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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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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哈迪斯少年所在的城市，还没走进他的家，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我的心“咯噔”一下，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就从窗户跳了进去。
“哈迪斯大人——”
一进去就立刻觉得像是掉进了另一个空间，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奇怪的扭曲着，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座普通的住宅。我提高了警惕，甚至还火速的把冥衣穿上，试探着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忽然一滑。低头一看，哪怕早就见识过尸山血海，我还是差点叫了起来。
这不是哈迪斯现任肉身阿里斯多克勒斯的父亲吗？为什么，为什么只剩下了一个勉强连接着头颅的残尸，满地都是还没干涸的血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强盗？可即便是强盗，战斗力远远强于正常人类的阿里斯多克勒斯也不会惧怕他们才对啊。
我还在盯着那尸体发呆，脑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于是我立刻反手一拳并且在地上翻滚到一边，转头一看，一个说不出有多么恶心的怪物全身滴着脓水站在那里，呼呼地喷出一阵阵腥臭的气息。
“这是什么？”
还没等我震惊完，又是一好几个怪物从黑暗里钻出来，我当机立断，燃烧起火焰迅速地干掉了它们，把它们烧成了一堆灰烬。但还是有数不清的怪物源源不断的涌出，最后逼得我直接一个大招把它们全部吹飞，才暂时清出了一块空地。
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担心的叫了起来：“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大人？您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但是我感觉到属于他的小宇宙微弱地从不远处的地底传来，当即飞奔过去，摸索着掀开了几块倒塌的水泥板，摸到了像是橱柜的东西，用力打开，看见阿里斯多克勒斯母亲的尸体，全身是血的倒在里面，身体下面露出一片衣角。
“哈迪斯大人！”
一边把冲上来的那些怪物全部打飞，一边小心地把压在尸体下面的少年抱出来。他也满身都是血，我匆匆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有什么大碍。他微微睁开眼睛，表情很复杂，张了下嘴，却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哈迪斯大人，我来晚了。”心中一阵愧疚，我有点不敢去看那对夫妇的尸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东西是什么？”
“从冥府里爬出来的怪物……失去了神格却又拥有冥王身体的朕，对它们而言是最美味的食物。”他用细微的声音说，“赶快离开这里，我耗力太多，暂时没办法压制自己的气息，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怪物找过来。”
“是，请您抱紧我。”
小心地用一只手把他抱好，我丢出几个大招扫开了前面的路，最后鼓动起带着火焰的旋风飞了出去，在冲破那层像是结界的屏障时，我感到怀里的少年似乎很痛苦地颤抖着，不禁用双手护住了他。直到冲出了那个扭曲的空间，远远的飞出了好远确认没有怪物追上来之后我才松了口气，窜上了一栋高楼，月光柔和地洒在我们身上。
“放我下来。”
他严厉地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很抱歉，哈迪斯大人，我应该一直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直觉告诉我他现在心情不好，现在他还是阿里斯多克勒斯的状态吧，即使知道自己是冥王，可是看着生育了自己父母惨死，心里恐怕不怎么好受。我只能僵硬地半跪在他面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住嘴吧，艾亚哥斯。你以为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黝黑的眼瞳看着我，神态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少年，和当初的哈迪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你背叛了朕，在最重要的时刻重创了朕的灵魂，朕又怎么会被雅典娜那可恶的小丫头封闭在冥界无法脱身，最后为了摆脱封印只好强行以真身降世。沦落到现在的惨状，甚至连那种低等的怪物都无法战胜，艾亚哥斯，看见朕这种样子，你一定觉得可笑之极吧。”
其实我真心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说起来要不是你执着的想要毁灭世界哪有这种事情。可是看见他那副样子，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快要哭了，再加上又是一个小孩子柔弱无助的样子，我还没残忍到那种地步。说起来，作为冥王，他当然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神忽然失去了力量，甚至要依靠一个过去的叛徒来搭救，这对于他的自尊一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对不起，哈迪斯大人。不管您相不相信，这一次我会保护您的。”
最后我只能这么说，同时暗暗在心里补充，只要你别再想着毁灭世界就好。看在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份上，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我也会好好的保护你。
他没说话，歪着头看了我好一阵，我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能心虚地看着地下。最后听见他恢复了阿里斯多克勒斯那种清脆的少年音说：“我失态了，不必那么自责，艾亚哥斯。”这才敢站了起来。
“人类的感情真是麻烦的东西呢，明知那不过只是虚假的父母，看见他们为了保护我而死去，还是有一瞬间的难以自制。说来也好笑，朕常常会忘记自己是冥王，真的沉浸在阿里斯多克勒斯这个人类的身份里……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所有人类的牵绊都干净利落的斩断，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他站在大楼的边缘，若有所思的说。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他的脸上还沾着血迹，带着一种残酷又冷冰的味道。那不是属于人类的表情，只有那个傲视一切把众生视为尘土的冥王才会有这样的神态。
我站在一边不敢接话，心里有点没底，万一他真的叫我去毁灭世界怎么办？像是察觉到了我心里的念头，他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啊，艾亚哥斯。说起来我才觉得奇怪，明明是冥斗士，明明也应运魔星而生，为什么你就是和其他冥斗士不一样。你的灵魂，似乎并不为朕所掌控呢。骄傲的迦楼罗鸟，朕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当初要是果断拔掉你的翅膀，你会不会还用这种桀骜不驯的表情看着朕。”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哈迪斯大人。”这种时候就只能装傻了，我在心里默默的流着血泪。所以说我才讨厌冥斗士的编制啊！什么都来源于哈迪斯，他一挂大家立刻跟着玩儿完。雅典娜啊雅典娜，当初你干嘛不把我一起封印了？现在一个人面对阴沉可怕疑似精分的冥王，我觉得压力很大。
“不用害怕，朕现在还没有想过世界灭亡这种事情。”他按着自己的胸口说，“属于人类愚蠢的感情还在干涉着我，所以这个肮脏的世界在朕看来勉强还算有趣。不过，雅典娜和圣域绝对不能饶恕，朕无法宽恕他们当初对朕所做的一切。”
“雅典娜……哈迪斯大人，根据属下得知的情况，雅典娜似乎已经回到圣域了。之前您所说圣域的内乱好像别有隐情，我怀疑是圣域的教皇特地布置下的，类似于试炼之类，大概是想让雅典娜展示一下力量，或者是成长起来吧。毕竟，她也是以人类身份在人间渡过了十多年。”
我整理了一下从圣域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企图讨好一下领导。反正十二宫篇也没我们什么事情。说了就说了。
“唔，也罢，朕现在的力量还很微弱，刚才更是因为试图解开雅典娜的封印不慎引来了一群乌合之众，想必会让圣域提高警惕。暂时就不要有什么动作了。”
看着天边，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朕还有一个好兄弟。比起朕来，他可是和雅典娜在神话时代就结下了深仇大恨，连我都能闻到空气里他那股不安分的气息，哼，就让他先代替朕去打个头阵好了。”
我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装傻。忽然注意到他之前说的话，还是没忍住提问。
“您是为了解开封印才引来那些怪物的吗？可您不是说封印在雅典娜那里，除非她死掉——”
“朕解开的是封印住冥斗士的封印。”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串像是珍珠项链的东西，不过全是奇怪的灰色，有几颗是乌黑的颜色：“过去了两百多年，雅典娜的封印也渐渐松动了。魔星们蠢蠢欲动，都想赶快出来。朕用尽了现有的力量，总算是引导着几个魔星冲破了封印，重回人间。想必它们已经找到了轮回转世的肉/体，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和力量了吧。”
……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等一下，哈迪斯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嗖嗖嗖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咔嚓咔嚓”盔甲撞击声，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楼顶。
“哈迪斯大人。”
“啊，吾主，伟大的冥王。”
“冥王大人。”
这声音还挺耳熟，我忽然就觉得有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很好，朕的冥斗士们，你们果然响应了朕的召唤。”黑发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不过朕现在耗尽了力量，恐怕暂时要睡一会儿。在朕醒来之前，你们就先听从艾亚哥斯的命令吧。”
说完他就往后一倒，我还没来得及动，一个黑影就窜出去接住了他，还不赞同地瞪了我一眼。我看着他那永恒不变的一字浓眉，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哟，好久不见，拉达曼提斯，最近还好吗？”
然后楼顶上安静了几秒，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还向后一拉，让我咔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硬邦邦的胸甲上。
“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看冥衣应该是你，可为什么忽然小了一大圈。”
灰色长发的青年带着诡异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的脸，视线快要把我的脸烧出两个洞。
“你怎么变成女人了，艾亚哥斯？”
“放开我，混蛋。”
我板着脸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不依不饶，甚至还企图拦腰把我抱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样子还挺适合你，迦楼罗王。我倒是没想过你变成女人的样子蛮漂亮的……”
我还没来得及发怒打破他的头，一个冷得叫人心里发颤的声音就在那家伙背后响了起来。
“对不起，不过请您立刻把手从艾亚哥斯大人身上拿来，米诺斯大人。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忽然就僵硬了，咔咔咔地扭过头去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拜拜拜拜拜奥雷特！”
“艾亚哥斯大人。”
拜奥雷特见米诺斯果然已经放开了手，一脸震惊的表情，也就毕恭毕敬地在我面前屈下膝盖。
“属下还能再次见到您，不胜荣幸。虽然您的外表稍微有点改变，但风采一如从前。”
“不对吧！”
我指着拜奥雷特的鼻子，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是的，这是属下自身的愿望。您曾经以属下是女性为理由拒绝了属下和您一起战斗到最后，所以这一次属下选择了男性的身体。这样一来，您就没有理由再拒绝属下站在您身边，和您一起战斗了吧。”
黑发黑眼，五官俊美充满了深深纯爷们儿气息的拜奥雷特（男）用低沉的男声回答。
“不愧是最忠诚的战士，艾亚哥斯，你有一个好下属啊。”抱着冥王的拉达曼提斯用敬佩的口气说。我暴跳如雷。
“这一定是上天的作弄！我不要你变成男人啊拜奥雷特，女人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是更喜欢女人的你！”
“……这样吗？属下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对以前的属下有着特别的喜好？不过考虑到现在您已经是女性的问题，属下变成男性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冷静的回答。
“……拜奥特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性格微妙的发生了转变？”
沉默一阵，我小心翼翼的问。
“不，属下怎么敢生您的气，不管您做什么，哪怕打晕了属下强迫属下离开，擅自一个人战死，属下对于这种事情也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更谈不上什么怨恨了。”
他微笑着回答，但是眼睛冷冰冰的一点都没有笑——啊，果然还在记恨着上辈子被我打晕的事情啊这家伙！怨念了两百多年终于整个人都扭曲了吗！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啊，果然，费劲心思冲破封印是正确的。”
米诺斯吹了声口哨，坏笑着看我。
“呐，你说是吧，艾亚哥斯小姐？”
“去死！”
我黑着脸一个大招打飞了他。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哈迪斯少年所在的城市，还没走进他的家，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儿，我的心“咯噔”一下，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就从窗户跳了进去。
“哈迪斯大人——”
一进去就立刻觉得像是掉进了另一个空间，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奇怪的扭曲着，完全看不出这是一座普通的住宅。我提高了警惕，甚至还火速的把冥衣穿上，试探着走了几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忽然一滑。低头一看，哪怕早就见识过尸山血海，我还是差点叫了起来。
这不是哈迪斯现任肉身阿里斯多克勒斯的父亲吗？为什么，为什么只剩下了一个勉强连接着头颅的残尸，满地都是还没干涸的血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强盗？可即便是强盗，战斗力远远强于正常人类的阿里斯多克勒斯也不会惧怕他们才对啊。
我还在盯着那尸体发呆，脑后忽然传来一阵风声，于是我立刻反手一拳并且在地上翻滚到一边，转头一看，一个说不出有多么恶心的怪物全身滴着脓水站在那里，呼呼地喷出一阵阵腥臭的气息。
“这是什么？”
还没等我震惊完，又是一好几个怪物从黑暗里钻出来，我当机立断，燃烧起火焰迅速地干掉了它们，把它们烧成了一堆灰烬。但还是有数不清的怪物源源不断的涌出，最后逼得我直接一个大招把它们全部吹飞，才暂时清出了一块空地。
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担心的叫了起来：“哈迪斯大人，哈迪斯大人？您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但是我感觉到属于他的小宇宙微弱地从不远处的地底传来，当即飞奔过去，摸索着掀开了几块倒塌的水泥板，摸到了像是橱柜的东西，用力打开，看见阿里斯多克勒斯母亲的尸体，全身是血的倒在里面，身体下面露出一片衣角。
“哈迪斯大人！”
一边把冲上来的那些怪物全部打飞，一边小心地把压在尸体下面的少年抱出来。他也满身都是血，我匆匆检查了一下，幸好没有什么大碍。他微微睁开眼睛，表情很复杂，张了下嘴，却什么都没说。
“对不起，哈迪斯大人，我来晚了。”心中一阵愧疚，我有点不敢去看那对夫妇的尸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东西是什么？”
“从冥府里爬出来的怪物……失去了神格却又拥有冥王身体的朕，对它们而言是最美味的食物。”他用细微的声音说，“赶快离开这里，我耗力太多，暂时没办法压制自己的气息，很快就会有更多的怪物找过来。”
“是，请您抱紧我。”
小心地用一只手把他抱好，我丢出几个大招扫开了前面的路，最后鼓动起带着火焰的旋风飞了出去，在冲破那层像是结界的屏障时，我感到怀里的少年似乎很痛苦地颤抖着，不禁用双手护住了他。直到冲出了那个扭曲的空间，远远的飞出了好远确认没有怪物追上来之后我才松了口气，窜上了一栋高楼，月光柔和地洒在我们身上。
“放我下来。”
他严厉地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他放了下来。
“很抱歉，哈迪斯大人，我应该一直在您身边保护您的。”
直觉告诉我他现在心情不好，现在他还是阿里斯多克勒斯的状态吧，即使知道自己是冥王，可是看着生育了自己父母惨死，心里恐怕不怎么好受。我只能僵硬地半跪在他面前，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
“住嘴吧，艾亚哥斯。你以为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他用冰冷的声音说，黝黑的眼瞳看着我，神态完全不像是一个十一岁少年，和当初的哈迪斯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你背叛了朕，在最重要的时刻重创了朕的灵魂，朕又怎么会被雅典娜那可恶的小丫头封闭在冥界无法脱身，最后为了摆脱封印只好强行以真身降世。沦落到现在的惨状，甚至连那种低等的怪物都无法战胜，艾亚哥斯，看见朕这种样子，你一定觉得可笑之极吧。”
其实我真心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说起来要不是你执着的想要毁灭世界哪有这种事情。可是看见他那副样子，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快要哭了，再加上又是一个小孩子柔弱无助的样子，我还没残忍到那种地步。说起来，作为冥王，他当然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神忽然失去了力量，甚至要依靠一个过去的叛徒来搭救，这对于他的自尊一定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对不起，哈迪斯大人。不管您相不相信，这一次我会保护您的。”
最后我只能这么说，同时暗暗在心里补充，只要你别再想着毁灭世界就好。看在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份上，不管是出于什么动机，我也会好好的保护你。
他没说话，歪着头看了我好一阵，我不敢抬头和他对视，只能心虚地看着地下。最后听见他恢复了阿里斯多克勒斯那种清脆的少年音说：“我失态了，不必那么自责，艾亚哥斯。”这才敢站了起来。
“人类的感情真是麻烦的东西呢，明知那不过只是虚假的父母，看见他们为了保护我而死去，还是有一瞬间的难以自制。说来也好笑，朕常常会忘记自己是冥王，真的沉浸在阿里斯多克勒斯这个人类的身份里……这样也好，这样一来，所有人类的牵绊都干净利落的斩断，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了。”
他站在大楼的边缘，若有所思的说。风吹起了他的头发，他的脸上还沾着血迹，带着一种残酷又冷冰的味道。那不是属于人类的表情，只有那个傲视一切把众生视为尘土的冥王才会有这样的神态。
我站在一边不敢接话，心里有点没底，万一他真的叫我去毁灭世界怎么办？像是察觉到了我心里的念头，他转过身来微微一笑。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朕啊，艾亚哥斯。说起来我才觉得奇怪，明明是冥斗士，明明也应运魔星而生，为什么你就是和其他冥斗士不一样。你的灵魂，似乎并不为朕所掌控呢。骄傲的迦楼罗鸟，朕有时候会忍不住想，当初要是果断拔掉你的翅膀，你会不会还用这种桀骜不驯的表情看着朕。”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哈迪斯大人。”这种时候就只能装傻了，我在心里默默的流着血泪。所以说我才讨厌冥斗士的编制啊！什么都来源于哈迪斯，他一挂大家立刻跟着玩儿完。雅典娜啊雅典娜，当初你干嘛不把我一起封印了？现在一个人面对阴沉可怕疑似精分的冥王，我觉得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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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娜……哈迪斯大人，根据属下得知的情况，雅典娜似乎已经回到圣域了。之前您所说圣域的内乱好像别有隐情，我怀疑是圣域的教皇特地布置下的，类似于试炼之类，大概是想让雅典娜展示一下力量，或者是成长起来吧。毕竟，她也是以人类身份在人间渡过了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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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也罢，朕现在的力量还很微弱，刚才更是因为试图解开雅典娜的封印不慎引来了一群乌合之众，想必会让圣域提高警惕。暂时就不要有什么动作了。”
看着天边，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沉的笑意。
“朕还有一个好兄弟。比起朕来，他可是和雅典娜在神话时代就结下了深仇大恨，连我都能闻到空气里他那股不安分的气息，哼，就让他先代替朕去打个头阵好了。”
我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很明智的选择了装傻。忽然注意到他之前说的话，还是没忍住提问。
“您是为了解开封印才引来那些怪物的吗？可您不是说封印在雅典娜那里，除非她死掉——”
“朕解开的是封印住冥斗士的封印。”
他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串像是珍珠项链的东西，不过全是奇怪的灰色，有几颗是乌黑的颜色：“过去了两百多年，雅典娜的封印也渐渐松动了。魔星们蠢蠢欲动，都想赶快出来。朕用尽了现有的力量，总算是引导着几个魔星冲破了封印，重回人间。想必它们已经找到了轮回转世的肉/体，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和力量了吧。”
……我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
“等一下，哈迪斯大人——”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背后嗖嗖嗖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咔嚓咔嚓”盔甲撞击声，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楼顶。
“哈迪斯大人。”
“啊，吾主，伟大的冥王。”
“冥王大人。”
这声音还挺耳熟，我忽然就觉得有冷汗顺着脖子往下流。
“很好，朕的冥斗士们，你们果然响应了朕的召唤。”黑发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不过朕现在耗尽了力量，恐怕暂时要睡一会儿。在朕醒来之前，你们就先听从艾亚哥斯的命令吧。”
说完他就往后一倒，我还没来得及动，一个黑影就窜出去接住了他，还不赞同地瞪了我一眼。我看着他那永恒不变的一字浓眉，僵硬地打了个招呼。
“哟，好久不见，拉达曼提斯，最近还好吗？”
然后楼顶上安静了几秒，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还向后一拉，让我咔的一声撞在了后面硬邦邦的胸甲上。
“刚才我就觉得不对劲，看冥衣应该是你，可为什么忽然小了一大圈。”
灰色长发的青年带着诡异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的脸，视线快要把我的脸烧出两个洞。
“你怎么变成女人了，艾亚哥斯？”
“放开我，混蛋。”
我板着脸想要推开他，可是他却不依不饶，甚至还企图拦腰把我抱起来：“不得不说，这个样子还挺适合你，迦楼罗王。我倒是没想过你变成女人的样子蛮漂亮的……”
我还没来得及发怒打破他的头，一个冷得叫人心里发颤的声音就在那家伙背后响了起来。
“对不起，不过请您立刻把手从艾亚哥斯大人身上拿来，米诺斯大人。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忽然就僵硬了，咔咔咔地扭过头去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
“拜拜拜拜拜奥雷特！”
“艾亚哥斯大人。”
拜奥雷特见米诺斯果然已经放开了手，一脸震惊的表情，也就毕恭毕敬地在我面前屈下膝盖。
“属下还能再次见到您，不胜荣幸。虽然您的外表稍微有点改变，但风采一如从前。”
“不对吧！”
我指着拜奥雷特的鼻子，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你怎么变成男人了！”
“是的，这是属下自身的愿望。您曾经以属下是女性为理由拒绝了属下和您一起战斗到最后，所以这一次属下选择了男性的身体。这样一来，您就没有理由再拒绝属下站在您身边，和您一起战斗了吧。”
黑发黑眼，五官俊美充满了深深纯爷们儿气息的拜奥雷特（男）用低沉的男声回答。
“不愧是最忠诚的战士，艾亚哥斯，你有一个好下属啊。”抱着冥王的拉达曼提斯用敬佩的口气说。我暴跳如雷。
“这一定是上天的作弄！我不要你变成男人啊拜奥雷特，女人有什么不好的！我还是更喜欢女人的你！”
“……这样吗？属下是否可以理解为您对以前的属下有着特别的喜好？不过考虑到现在您已经是女性的问题，属下变成男性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他冷静的回答。
“……拜奥特雷，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性格微妙的发生了转变？”
沉默一阵，我小心翼翼的问。
“不，属下怎么敢生您的气，不管您做什么，哪怕打晕了属下强迫属下离开，擅自一个人战死，属下对于这种事情也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更谈不上什么怨恨了。”
他微笑着回答，但是眼睛冷冰冰的一点都没有笑——啊，果然还在记恨着上辈子被我打晕的事情啊这家伙！怨念了两百多年终于整个人都扭曲了吗！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似乎很有意思的样子，啊，果然，费劲心思冲破封印是正确的。”
米诺斯吹了声口哨，坏笑着看我。
“呐，你说是吧，艾亚哥斯小姐？”
“去死！”
我黑着脸一个大招打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