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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东风_分节阅读_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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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我话,这才罢了手饶过了绣夜,蹭蹭地挪到我身前。我待要取帕子给他擦手,目光却蓦地被他襟口上一处银光闪闪的物事给吸引了去。忙拉过他身子仔细瞧了瞧,见竟是一枚女子所用的银制花篮络索,不知怎地勾在了他胸口衣扣处。我伸手将它拈了下来,举到惇儿身前问道:“惇儿,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惇儿根本无心于此,闻言只是随意看了一眼,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伸手去抢我手中的帕子捏在手中顽了起来。我无心玩闹,由着他将帕子抢了去,一手捏着那花篮络索,思绪愈加繁杂了起来。惇儿没见过这络索,难道,竟是方才他不小心跌入花圃中勾在身上的么?那么,又是谁会将这种物事遗落在此处?

    这花圃,这花圃……这花圃可紧挨着池子呢!难道,这枚络索竟是与那惠娘有关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胡汉三又回来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顶着被拖鞋打死的危险扛着铁锅浮出水面,更文,闪人\(^o^)/~

    第六十章 才开芍药弄春情(下)

    身后余容郎君似是浑不知我脑中纷繁愁思,见我捏着一枚物事发怔,又追问道:“王妃,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听了他说话,心中蓦地一动,幽幽道:“本宫说花草比人高洁,原也是有本宫的道理。”我见他垂眸沉思,更是暗暗坚定了我心中所思。“花草本心净纯,可从不会谎言蒙人。”

    他闻言微微一怔,“这说法倒是头一次听说,不过,嗯。”他一手搓揉着下颚,眉间却渐有了喜色,“倒也却是如此,我这花儿日日在这园中,瞧见什么听见什么,可从不对我扯谎。”

    我听得他话中有话,愈发坚定了心中的念想。俯身望着亭外花圃中的那簇簇的紫云红霞,我轻笑道:“你这几本红芍都是什么品种?”

    他听了我的问话,显是颇有自负地昂首道:“回王妃的话,旁的不敢说,单这几本红芍,我却是可以担保本本都是精品。”说着走到我身侧,伸手指着一株颜色妃红的花株道:“就说这本鹤落粉池,还有那本冰山献玉,放眼整个天水,我担保再找不到第二本。”

    我斜睨着他一本正经解释的模样,方才的轻佻也不见了,此刻倒是一脸认真笃定,想来果也真是爱花之人,一说到这些红芍,他眼中绽放出的光彩便如暗夜中的星辰,点点的灼人眼窝。眼见他指指点点,目光渐至落在了一株颜色深紫的花株上,我循着他目光瞧去,只见那花儿深紫一片,然而花瓣之上竟隐隐嵌着金线,似极了姨母那延祐殿栽种的那本紫袍金带。我心头大动,紫袍金带乃是红芍中的上佳之品,因花色深紫,寓意紫气祥和,更因有金线夹杂其中,更是寓意至尊至贵,乃是皇宫内苑专用的赏玩花卉,极难一见的,便是姨母寻觅多年亦只得了三本,两本献了故太后,自己只堪堪留下一本赏玩。这紫袍金带莫说寻常百姓家,便是诸侯亲王,一品大员府中也是不能轻易栽种的,这可是大大的犯了规矩。

    我耳听着那余容郎君喋喋不休地讲述着,目光慢慢落在紧挨着紫袍金带的那本红芍上,却是花色清艳,较之绯红略淡,较之杏红又偏深。这株我却也曾见过,是先王知姨母爱芍,特意觅了来送给姨母赏玩的,叫做“贵妃出浴”。我心头一冷,先是紫袍金带,再来这贵妃出浴,这样两本红芍栽在一起,栽在这思贤王府中,用意之歹毒,简直昭昭!

    我侧眼望着余容郎君,想从他面上寻觅出一点端倪,此人看似轻佻无礼,然而通身却又总给我一种净纯的感觉,一如他栽的这些花儿。我尝不愿他竟是如此城府之人,受了皇后的指使行此栽赃陷害之事。他见我凝目望他,只当我是听他解说地入了神,笑道:“王妃请看,这株红花重缕,可说是红芍中的上佳之品。寻这品次本是不易,要将它培育到结出这海碗般大小的花儿来,更是难上加难,我为了它,可说是费尽了心思。”

    我自然知道红花重缕,与紫袍金带略有相似之处,不过是颜色深红偏紫,花瓣之上却并无金线。此刻听他明明是指在了那紫袍金带上,却故意将它解说成红花重缕,我心底登时生冷,泠泠笑道:“郎君可是故意在考教本宫的学问么?这本分明是紫袍金带,怎地郎君却说是红花重缕呢?”

    他闻言却是一怔,“紫袍金带?王妃是说,这本是紫袍金带?”

    我见他形容不似作假,心底倒是微微一动,难道,他果真不知这本红芍乃是只能栽种在帝后宫中的紫袍金带?可是,他是如此懂芍之人,又怎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呢?他却渐渐有些焦躁起来,左右转了几圈,再次问道:“果真是紫袍金带?”

    我不耐道:“本宫昔年在楚朝之时,曾多次赏玩过这种红芍,本宫于芍药品次未见得比你知道的多,然而花色深紫,上有金线,这本紫袍金带本宫却是断然不会瞧错。”我灼灼注视着他,语气渐渐肃然。“本宫敬你是爱花之人,话到此处,也是点到即止。”我抬手指向紧挨着紫袍金带的那株红芍,泠然一笑,“那株贵妃出浴,却也不必本宫再解释了罢?”

    他细瘦的身躯微微一震,我只当他是听出了我话中的警示之意,心底生了怯,未料他眼中的神采却愈发深浓起来,蓦地击掌喜道:“我只当王妃是我的知音,果真是没有错的,这株红花重缕,不,如今却是紫袍金带了!我可寻觅了它两年多了,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我被他一惊一乍的欢喜气得几乎啼笑皆非,难道他竟是完全没有听出我话中的警示之意?难道他果然是并不知那本红芍乃是紫袍金带?难道他果真是那样毫无城府,心思净纯的养花之人?可是,若果如此,他又为何会为皇后养芍呢?如此净纯之人,在那讳莫如深的宫廷之中,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我无奈的神色,自欢喜了一会,又转向我道:“一早听说王妃爱芍,果然并非虚言。”

    我摇摇头,打断了他一厢情愿的讲述,我肃然道:“你错了,本宫素来所喜其实并非红芍,本宫所喜的,乃是海棠。”

    他一怔,随即微微偏首,“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我听他如是一说,心底亦是微微一动,未曾想他对海棠竟亦有涉猎。望着他一脸坦然的欢喜,我愈发疑心自己的猜测,手中那枚络索握着久了,便渐渐有些生冷地硌人,我不愿再与他多兜圈子,冷声道:“余容郎君,本宫敬你也是爱花之人,今日之事,只要你将那紫袍金带并那贵妃出浴除了去,本宫可一概当做不知,否则,红芍事小,人言可畏,这其间的厉害,无须本宫多言。”

    我一番言语说得清楚之极,他若不是糊涂人,必然亦能知晓这其间的厉害,孰料他却蹙了蹙眉,很是不甘道:“我只当在这王府中总要比在宫中自在的多,谁曾想竟也多的是矫情之事。倒也可笑,这人与人倾轧反复也便罢了,我这花儿好好的开着,竟也白白受了牵累。”

    他说的如此露骨,我纵便想要装作不明却也是不能了,他抬眼望住我道:“不若我与王妃打个商量。”

    “此话怎讲?”我不由挑眉。

    他抬手抚了抚下颚,道:“我叫我这宝贝花儿给王妃说个故事,王妃若听了欢喜,便作主留下她们,好是不好?”说罢也不待我回应,他转身便出了亭子,辗转踱了几步,却是停在了那碧池旁。

    我见他形容古怪,然而却又似在提醒着我什么,不由循着他的动静看去,只见他弯身蹲在了池边,伸手掬起一捧碧汪汪的池水盈盈于掌,却是不言不语,只抬头笑望着我。

    我一怔,恍惚中竟霍然站起身来,直直向前跨出一步,“你……”

    他眸光起起落落,分明是着落在了我手上所拈着的那枚花篮络索上。我心中一阵急跳,眼中一时除了他手掌中那碧汪汪的一片,再无其它。

    他笑道:“我那花儿一贯是饮这池中之水,只是往后怕是饮不得了。”

    话已至此,我情知再不必多问。身侧惇儿自擦净了手掌依依伸手拽我衣袖,想是在此处呆着腻歪了,念着要回去了。我牵着他走出亭外,见那余容郎君仍是一脸似笑非笑地望我,“王妃,这紫袍金带……”

    说话间,我已堪堪行到了园门口,见他跟着追到身后不远处,我幽幽笑道:“你这红花重缕种的当真喜人,本宫很是欢喜,不若便移栽到东园罢,东园的池水澄澈,想来定然讨你这些宝贝的欢喜。”

    他眼中一亮,望着我缓缓向园外行去,“可须问过王爷的意思呢?”

    我淡淡一笑,并未答话,他却已极快点了点头,却是笑了笑,俯身道:“恭送王妃。”

    绣夜见我轻易地便饶了那说话没轻没重的余容郎君,心头多少存了些讶异不解,左右见再无了他人,忍不住问道:“王妃,那余容郎君好生古怪,您怎地也便容着他去呢?”

    我将那花篮络索信手递了与她,淡淡道:“你难道没有瞧出?”

    绣夜闻言一怔,随即赧然摇头道:“奴婢愚钝……”

    我叹道:“此人看似胸无城府,然而却又常常口出惊人之语,想来如非大智若愚,便是真真的一个爱花成痴的花匠罢了。我不与他计较,原也是为了此时敌我未明,至少目下我尚未判出他接下来可能如何行止,我将他送到东园,放到王爷的眼皮底下,何尝不也是为了自清。”

    绣夜点头道:“王妃说的是,奴婢可半点瞧不出他究竟想做什么。”她说着话,手中把玩着那枚络索,又道:“这枚络索……?”

    我冷冷一笑,却从她手中拈过那络索,“那便要去问问熙华了。”

    “果然是那熙华所为?”绣夜惊声道,“只是,王妃又是如何肯定的呢?”

    我待要开口,身前不远处的林荫道上,一个身穿碧色衣裳的女子正提了一个花篮翩然走过,身后犹然跟着几名小丫鬟,切切道:“绿水姑娘,可还须再添些什么?库房里新进了一些迷迭香,公主一贯是欢喜的。”

    那绿水却是颇为得意地笑道:“何须你等提点,我一早便备下了,王爷晚间过来饮酒,必是要熏上这迷迭香的。”顿了顿,又道:“王爷欢喜这迷迭香,咱们公主自然是时时放在心头。”

    一行人说着便绕进了一边的小路,拐向西园去了。绣夜面有不豫之色,啐了一声道:“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瞧她那不知轻重的轻薄样!”

    我却不恼,只抬手抚了抚惇儿的头顶心,微笑道:“惇儿,你可立了大功。”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第六十一章 血色罗裙翻酒污(上)

    余容郎君虽什么也没有说,然而,却又什么也都说了。我不会瞧错,他掬起的那捧池水分明是在提醒了我,那个人,那个与惠娘的死休戚相关的人——

    绿水。

    绣夜听了我的分析自然是惊讶不已,直说这也太是隐晦了,亏得我竟能瞧得明白。其实不过是我早已对熙华起了疑心,绿水又是她身边第一得力的人,我自然会多加留意。

    我既得了这样有利的消息,正自斟酌着要如何去告知拓跋朔,却见晚间他早早地便来了重华殿,我不由暗自讶异。这些时日那熙华使尽了种种手段只想要将他留在西园,纵是他一径坚持必在重华殿留宿,也每每拖到深夜,却不知今夜怎地回来得如此之早,那绿水不还说备下了酒菜供他晚间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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