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戴红色手套的男人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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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力的话，赵刚像立时中了个晴天霹雳一样，僵直在那里半天不会动弹。
张建华也不知道此时要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来缓解现在房间中的尴尬气氛，很会察言观色的他也没了主意。
王力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抽烟，还时不时地弹几下烟灰，吐几下烟圈，颇是悠闲。
在王力看来，这件案子经过赵刚这么一折腾，他心里很明白，这次的边城之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揭穿赵刚也只是话赶话的说出来了，其实王力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揭穿他。
站在一旁的苏子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他觉得自己的两片嘴唇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法张开，因为他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这着实让他很难接受。
来之前路上的高兴劲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当苏子健拼命想要张开嘴的时候，不知怎么，白秋梅女儿眼泪汪汪握着五角钱的情景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苏子健也说不上来从哪里来了股气力，竟然让他的嘴唇分开了：
“呃……其实……，那个……我是有县医院院长开的介绍信的，不过，这里的确有一个无照的医生，我想你们应该去查一查。”
苏子健说完了这句话，喉咙便一下子紧住了，一直到后来他也没有想明白这句话当时是怎么从自己的嘴里蹦出去的。
“哦？是吗？那个人多大的年纪？”王力掐灭了手中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长度的香烟，站起来说道。
“看起来三十多岁那样。”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中的尴尬气氛消失了还是他自己的心率恢复了正常，苏子健说话终于开始正常了，喉咙也不再那么紧了。
“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王力又问。
“就在四海家里，我可以领你们过去。”
听着苏子健与王力的对话，张建华就像溺水的书生抓住了岸边的救命稻草一样，立即接着苏子健的话说道：
“王队，赵队，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也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僵硬了半天的赵刚终于被张建华的一句话解冻了，半天崩出了几个字：
“好，我去开车。”
少顷，四个人便走出了房间，除了赵刚的脑袋像是被腊月的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其他人都还算是“精神焕发”了。
这一天的雪下得非常的大，当一行人走出招待所的时候，地面的积雪早已经可以没过鞋面了。
“这鬼天气！”张建华嘟囔了一句，打开了后车门。
王力伸手接下了几片从天空掉落下来的大雪片，自言自语地说：
“看来这雪还要下一阵子。”
说完便拉着苏子健钻进了车里。
东北的大雪天是很常见的，动不动就会过膝盖，每年的冬天，新丰村都会有几场这样的大雪。
从村政府到四海家，汽车要经过一段山路。
大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片凛凛地砸在警车的风挡玻璃上，形成噼噼啪啪的响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说，赵队长，路面上的可见度这么低，你还是开慢点吧。”王力有些担心车子的速度。
“没事，王队，这路我都走过不下几十次了，放……”
还没有等赵刚的“心”字说出来，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整个车身一阵剧烈的震动，苏子健只觉得自己像是忽然坐上了上海嘉年华的摩天轮，在几下强烈的疼痛撞击和几声玻璃破碎的巨响之后，自己不知道被什么包裹了起来，没有了疼痛的撞击，只感觉天旋地转了几下，车身就不再动了。
苏子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感觉腹部好象被什么东西压着，定睛一看，原来王力不知道何时已经躺在了他的身上，腹部的右下方还插着一片三十厘米长的碎玻璃。
原来，在翻车的时候，是王力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苏子健。
还没等苏子健开口，王力便说道：
“怎么样，没事吧，小伙子。”
苏子健忙把自己从王力的身下抽了出来，很是感激地说道：
“叔叔……谢谢……我没什么事。”
然后又看了看车厢内的情形，才发现张建华和赵刚已经不见了，于是接着说：
“那两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他们……，他们两个人在翻车的时候窜……窜……出去了，我们先……出……出去，然后……再找他们吧。”
王力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明显是受了腹部伤口的影响。
不一会，苏子健便拖着王力一点一点地爬出了车子，爬出车外之后才发现，原来警车翻到了山路旁边的山沟里。
刮脸的寒风吹得苏子健不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哆嗦，他觉得自己的裤子忽然变得有不对劲，于是，低头看了看，原来从王力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牛仔裤，而且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早已上冻了。
一定是刚才从汽车里爬出来的时候染上去的，苏子健第一次面对这样血淋淋的场面。
对于还是处于实习期间的一个医科实习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被鲜血殷红的牛仔裤，苏子健慌乱地说道：
“叔叔，你的腹部大量出血，需要马上急救，我马上打电话去镇上的医院。”
王力为了保存体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子健匆忙地掏出了手机，刚要去按键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在山沟里收不到任何讯号，难道是因为这场大雪吗？
这可怎么办！
苏子健慌乱地按着手机的键子，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的讯号，气得他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去。
这时，从苏子健的心灵深处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冷静！冷静点！你是个医生！这个村里唯一的医生！要冷静！”
渐渐地，这个声音让苏子健的慌乱情绪平静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对！一定要冷静，因为我是一名医生！”苏子健在寒风中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道。
嗯，首先，要确认伤者的出血部位，然后查看是否伤及内脏，可是……这需要照X光……可是这里……
对，无论怎么样也要先回诊所里去！
镇定下来的苏子健又四处看了看，由于雪天的能见度低，他根本无法找到赵刚和张建华。
“只好先救一个是一个了！”苏子健对自己说。
苏子健拉起了趴在地上的王力，将他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说：
“叔叔，你可要抓住喽！我带你先回我的诊所！”
王力点了点头，苏子健扶起了王力向高处的山路上走去。
可是没走多远，苏子健便一个跟头倒了下去……
毕竟王力这么重的一个成年人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重了……
听了王力的话，赵刚像立时中了个晴天霹雳一样，僵直在那里半天不会动弹。
张建华也不知道此时要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来缓解现在房间中的尴尬气氛，很会察言观色的他也没了主意。
王力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抽烟，还时不时地弹几下烟灰，吐几下烟圈，颇是悠闲。
在王力看来，这件案子经过赵刚这么一折腾，他心里很明白，这次的边城之行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揭穿赵刚也只是话赶话的说出来了，其实王力并不想在这个时候揭穿他。
站在一旁的苏子健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只是他觉得自己的两片嘴唇不知道什么原因无法张开，因为他觉得自己忽然变成了一个与此事毫不相关的陌生人，这着实让他很难接受。
来之前路上的高兴劲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当苏子健拼命想要张开嘴的时候，不知怎么，白秋梅女儿眼泪汪汪握着五角钱的情景忽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苏子健也说不上来从哪里来了股气力，竟然让他的嘴唇分开了：
“呃……其实……，那个……我是有县医院院长开的介绍信的，不过，这里的确有一个无照的医生，我想你们应该去查一查。”
苏子健说完了这句话，喉咙便一下子紧住了，一直到后来他也没有想明白这句话当时是怎么从自己的嘴里蹦出去的。
“哦？是吗？那个人多大的年纪？”王力掐灭了手中已经燃烧了三分之二长度的香烟，站起来说道。
“看起来三十多岁那样。”也不知道是因为房间中的尴尬气氛消失了还是他自己的心率恢复了正常，苏子健说话终于开始正常了，喉咙也不再那么紧了。
“那人现在在什么地方？”王力又问。
“就在四海家里，我可以领你们过去。”
听着苏子健与王力的对话，张建华就像溺水的书生抓住了岸边的救命稻草一样，立即接着苏子健的话说道：
“王队，赵队，走，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也许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僵硬了半天的赵刚终于被张建华的一句话解冻了，半天崩出了几个字：
“好，我去开车。”
少顷，四个人便走出了房间，除了赵刚的脑袋像是被腊月的寒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耷拉着，其他人都还算是“精神焕发”了。
这一天的雪下得非常的大，当一行人走出招待所的时候，地面的积雪早已经可以没过鞋面了。
“这鬼天气！”张建华嘟囔了一句，打开了后车门。
王力伸手接下了几片从天空掉落下来的大雪片，自言自语地说：
“看来这雪还要下一阵子。”
说完便拉着苏子健钻进了车里。
东北的大雪天是很常见的，动不动就会过膝盖，每年的冬天，新丰村都会有几场这样的大雪。
从村政府到四海家，汽车要经过一段山路。
大风夹杂着鹅毛般的雪片凛凛地砸在警车的风挡玻璃上，形成噼噼啪啪的响声显得格外的刺耳。
“我说，赵队长，路面上的可见度这么低，你还是开慢点吧。”王力有些担心车子的速度。
“没事，王队，这路我都走过不下几十次了，放……”
还没有等赵刚的“心”字说出来，意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整个车身一阵剧烈的震动，苏子健只觉得自己像是忽然坐上了上海嘉年华的摩天轮，在几下强烈的疼痛撞击和几声玻璃破碎的巨响之后，自己不知道被什么包裹了起来，没有了疼痛的撞击，只感觉天旋地转了几下，车身就不再动了。
苏子健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感觉腹部好象被什么东西压着，定睛一看，原来王力不知道何时已经躺在了他的身上，腹部的右下方还插着一片三十厘米长的碎玻璃。
原来，在翻车的时候，是王力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苏子健。
还没等苏子健开口，王力便说道：
“怎么样，没事吧，小伙子。”
苏子健忙把自己从王力的身下抽了出来，很是感激地说道：
“叔叔……谢谢……我没什么事。”
然后又看了看车厢内的情形，才发现张建华和赵刚已经不见了，于是接着说：
“那两个人呢？怎么不见了？”
“他们……，他们两个人在翻车的时候窜……窜……出去了，我们先……出……出去，然后……再找他们吧。”
王力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明显是受了腹部伤口的影响。
不一会，苏子健便拖着王力一点一点地爬出了车子，爬出车外之后才发现，原来警车翻到了山路旁边的山沟里。
刮脸的寒风吹得苏子健不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哆嗦，他觉得自己的裤子忽然变得有不对劲，于是，低头看了看，原来从王力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牛仔裤，而且在这么冷的天气下早已上冻了。
一定是刚才从汽车里爬出来的时候染上去的，苏子健第一次面对这样血淋淋的场面。
对于还是处于实习期间的一个医科实习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看着被鲜血殷红的牛仔裤，苏子健慌乱地说道：
“叔叔，你的腹部大量出血，需要马上急救，我马上打电话去镇上的医院。”
王力为了保存体力，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子健匆忙地掏出了手机，刚要去按键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在山沟里收不到任何讯号，难道是因为这场大雪吗？
这可怎么办！
苏子健慌乱地按着手机的键子，可是仍然没有任何的讯号，气得他一下子把手机扔了出去。
这时，从苏子健的心灵深处里传来了一个声音，
“冷静！冷静点！你是个医生！这个村里唯一的医生！要冷静！”
渐渐地，这个声音让苏子健的慌乱情绪平静了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对！一定要冷静，因为我是一名医生！”苏子健在寒风中斩钉截铁地对自己说道。
嗯，首先，要确认伤者的出血部位，然后查看是否伤及内脏，可是……这需要照X光……可是这里……
对，无论怎么样也要先回诊所里去！
镇定下来的苏子健又四处看了看，由于雪天的能见度低，他根本无法找到赵刚和张建华。
“只好先救一个是一个了！”苏子健对自己说。
苏子健拉起了趴在地上的王力，将他的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肩上，说：
“叔叔，你可要抓住喽！我带你先回我的诊所！”
王力点了点头，苏子健扶起了王力向高处的山路上走去。
可是没走多远，苏子健便一个跟头倒了下去……
毕竟王力这么重的一个成年人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