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孝子诨斥二双亲 小群英戏耍一蛮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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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金贵见小群英在一块破石磨上磨錐子，厌烦地看了看小群英撇着嘴道：你这个小家伙磨錐子，不知到又打算算计谁？打谁的主意？我敢肯定你磨錐子不是干好事用的。小群英听梁金贵在说自己，因为小群英心里怀着鬼胎，看了梁金贵一眼没有支声，就低下了头。梁金贵悻悻地把自己的孩子带走了，这事还真的让梁金贵给看准了，事情很快就出来了。深秋的时候，炎威渐退，金凤祛暑。怎见得秋天好景，但见：“玉露泠泠，金风淅淅。井畔梧桐落叶，池中菡萏成房。新雁声悲，寒蛰韵急。舞风杨柳半摧残，带雨芙蓉逞娇艳。秋色平分催节序，月轮端正照山河。”河南的东部一带有一个习惯，每当天气晴朗，或者是天气不太寒冷的时候，左临右舍的人们都会端着饭碗聚集在一起吃饭，他们一边吃饭，一边东扯葫芦，西扯瓢的，讲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风闻趣事，围在一起吃饭的人们听后都喷饭大笑起来。中秋的一天早上，人们同往常一样都聚集在饭场里吃饭，只见梁舜臣一边赶着牲口往回走，一边放开喉咙高声叫骂着什么？由远而近向人们吃饭的地方走过来。刚开始的时候由于相距的远，人们听的不太清楚，都认为他仍在骂是谁把他家的狗杀死了。等梁舜臣走到近处的时候，众人才听清楚他骂的意思：你娘的，前天夜里是那个龟孙王八蛋钻俺的驴靶子了，我日您八辈的老奶奶。就这样骂着从众人吃饭的地方走过去。所有在这里吃饭的人听到后，先是憋着劲不敢笑出声来，等梁舜臣赶着牲口走远后，众人才放生大笑起来。笑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说起来。不少的人说道：以往精明过人的梁舜臣，今天是疯啦，还是傻了，怎可以把家中的这种丑事也吆喊出来？家丑是不可外扬的。难道他把这种事吆喊出来不怕人家笑话他？大家把梁舜臣叫骂的事想到那里去了。钻驴靶子是这一带的方言，是不正当的男女之间的偷情之事，如不正当的女人背着自己的仗夫跟别的男人鬼混，或者是不正经的男人，瞅准那一家女的丈夫不在家，或者是未出阁的女子的父母不在家，对她们强行施暴。还有一种色胆包天的男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潜入女人的寝房之中，趁女人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冒充女人的仗夫与其睡在一起，当女人从飘飘欲仙，如痴如醉的快感中清醒过来时，知道不是自己的仗夫，已经是木已成舟。明智的人打掉门牙肚里咽，干吃哑巴亏。一般不明智的女人遇到此种是，那可就热闹喽！她会毫无顾忌地大喊大叫起来，很快闹得满城风雨，弄的自己声名狼藉。还有一种精明的女人碰到这种事后，为了顾及自己的名声，一时恼怒，照着男人的脸上痛挖一把，或者在那男人的致命的要害处，狠狠地惩治一下。也有的将其逮住打个半死，谎说个理由是那被打的人，因乘夜黑溜进房内偷窃东西被擒住，明明是那种事，可精明的人却偏偏不说是那种事。做了那种事的男人，被打成重伤或者是致残，也是有口难辨，自认晦气。其实这种人那是晦气，还有一种下贱的女人，从此给那野男人结下了不解之缘，永远的粘糊在一起，这一带的人把这种事统称为钻驴靶子。今天王舜臣叫骂的事，他王舜臣傻的真够可以的，怎么能够把这种人们特别喜欢传扬的风流韵事，在大庭广众之中大喊大叫的传扬出来？有理智的人，为了维护男子汉大仗夫的尊严，家中出了这种丑事，自认为家丑不可外扬，把头拧下来也不能拿屎盆子朝自己头上扣，若知道谁干的，就在暗中狠狠地报复他一下。王舜臣这个人虽然很坏，可是他心里并不糊涂，今日就怎么就昏了头，恐怕这里头另有蹊跷，一定是井里放屁——有圆音【原因】.梁舜臣的大喊大叫，使端着饭碗正在吃饭的梁福田在人群中笑了笑说道：教书先生梁福函真是活神仙，前一天他看黄历时就说道，今天是凶日子，不太平，今天的事还真应了他的话，被他推算准了。大家看,就在这吃早饭的时候，王舜臣就大喊大骂，气得相苏戸，不知今天还要出什么凶事。梁福田说梁福涵是活神仙，讲的是前一天梁福田和本庄上的几个人，在梁福涵家中闲唠嗑。一个外庄上的人幕名而来，求梁福涵给他的儿子择个结婚的喜日子。来人走进梁福涵的家中，先给梁福涵和在座的其他几个人见过礼，梁福涵和房中的几个人也都站起来给来人还了礼，梁福涵让来人落座，众人也都随着坐下来，来人讲明来意，并把儿子的生辰都一一报给了梁福涵。梁福涵按照男女的出生时辰，掐着长长的指甲，一连算了两三遍，然后取出文房四宝，滴珠研墨，跟来人写了喜书。来人接过喜书，拜别了教书先生梁福涵，及在坐的众人，梁福涵和众人也都纷纷离坐，很有礼节的把来人送出门外。众人把来人送走后，重新回到梁福涵的房中。梁福田望着梁福涵笑着说道：小户人家出门看黄历，我们都是一些大字不识的瞪眼瞎子，您就给我们讲一讲啥是吉日子，啥事凶日。这吉日子和凶日子是依着啥定的，查一查明天是吉日子还是凶日子。老先生又站起来，走到另一个书柜前，打开书柜，把书从书柜中取出来，，然后又坐下来，戴上老花镜，笑嘻嘻地看着手中的书说道：吉日子和凶日子是指天上的二十八宿而讲的，二十八宿也就是天上的二十八位神仙，在这二十八位神仙之中，有脾气温和的，也有脾气暴躁的，若是脾气温和的神仙当值，那么这一天就是吉日子，若是暴躁的神仙当值这一天就是凶日。梁金贵听后不满的骂道：他娘的，这天上的神仙都有好有孬，那地上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众人又催着教书先生梁福涵，查一查明天是吉日子还是凶日子。教书先生梁福涵把金边老花镜摘下来，放在嘴前面哈了哈，然后又用包眼镜的丝帕擦了擦眼镜片上的尘垢后，随即又将眼镜戴上。用长长的手指甲在字里行间慢慢地寻找，很快就查到了，老先生摇了头道：明天是凶日子，众人都笑着讲到，我们大家都看着，明天的凶日子能凶到什么样子。第二天真是个凶日子，王舜臣在一个不大的庄着上连续不断地大喊大叫，是谁钻他家的驴靶子了，这已经够热闹的了。几乎是与此同时，又有一对老夫妻大吵大闹起来，那就是梁金贵的老父亲和老母亲，本来他们夫妻二人年轻的时候就不和睦，吵架打架是家常便饭。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轻时吵闹一阵，重时大打出手，。老头子善于用拳头朝老婆子脊背上捶，和用脚踹。老婆子贯用那又尖又长的手指甲朝老头子脸上挖。老头子的大方脸只要被老婆子的手指甲挖住，就会在老头子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痕来。他们老夫妻二人和睦的时候没有打闹的时候多。一个家经常是打打闹闹，鸡犬不宁。把他的儿子气的没有一点法儿。劝谁谁都不听，两个人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梁金贵虽然很孝顺，但是却改变不了他们两个人的脾气。就一股恼把两个人分开居住，看你们还闹不闹。可是他们如同两个小孩子，谁也离不开谁。不光是老头子不会做饭，老婆子脚小不能到井边打水，这些他们二人不能做的事情都有梁金贵和他的诨家代做。可是老两口子三天不见面又想的荒，可是一到在一起用不了半天的时候，不是骂就是打。今天又开始打架了。老婆子挨了打，没有能挖住老头子的脸，自觉得吃了大亏，就紧紧地跟在老头子的身后，用他那高昂而又清脆嗓音叫骂着。就这样一个人在前头走，一个人在后头跟，来到众人吃饭的地方。梁金贵既有孝顺的一面，又有小时候娇生惯养而养成脾气暴躁的一面。为了不让外人取笑，不让二位老人斗架，梁金贵不知费了多少心神，结果却都是枉费心机。今天又见他们打闹起来，梁金贵的火爆脾气被激怒了，吼叫着相教训小孩一样，你们俩人一到在一起就打架，你们不能不爬在一起吗？今天梁金贵被父母的打闹气昏了头，失去了理智，竟胡说八道起来，那知说失了口。在一旁比他辈份高的梁福田挖苦戏骂道：日您个娘：傻种吗？你没有好好想一想，他们两个不爬在一起，怎能生出你这宝贝儿子来。梁金贵的话被梁福田一解释。在场吃饭的人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好不热闹。其实梁金贵的这句话，平辈的和晚辈的都听出来他说失了口，也都知到梁金贵正在盛怒的时候，怕在取笑他时把他惹恼了。给自己急。当长辈的梁福田开始取笑梁金贵时，众人才把持不住才笑起来。梁福田的这句话在梁金贵暴怒的时候，犹如炉中添炭，火上浇油，他的脾气被激起来了！本来梁金贵的脾气就够暴躁的，被父母的打闹气的难以忍受，又加上自己说失了口被人取笑，梁金贵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把抓起饭碗朝地上摔得粉碎。众人都看到梁金贵真的火了，谁也不敢再取笑他了。可是梁金贵的这句话在全庄上却永远地留下笑料。不少的人再见到梁金贵的父母斗架，或者是庄子上的任何一对夫妻斗架，人们都会重复着梁金贵的那句话，两个人一到在一起不是打，就是骂，你们不能不爬在一起？在场的人听到后就会开怀大笑起来。王舜臣在那么多的人面前大喊大骂是谁钻他的驴靶子了，也是他王舜臣被气昏了头，觉得骂出来很解气，他若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老婆有着不光彩的身世和平日不守妇道所作所为，就那样不清不白地骂出来，难免外人对他所骂的话产生一种误解，人们认为他王舜臣在做假正经人！王舜臣的婆娘是一位没有贞操的女人，正相一阕词所描写的那样：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两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来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招惹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他在没有出阁的时候就破了身子，身怀有孕，起初她的母亲还觉得他患了病，请名医先生把脉。经名医先生一把脉，名医先生说道：不是病是喜。嘿！是什么喜？是愁！没有出阁的大闺女就身怀有孕，不但他本人发愁，他的爹娘更发愁。做父母的既气恼又着急，自己一生背负的臭名声已经是无法挽回了，但是，他不愿意闺女步自己的后尘，想让自己的闺女落个好名声，嫁一户上好的人家，可事情并不随人心愿。父母是儿女们的影子，父母亲的所作所为对儿女门的影响很大，父母的行为不端，也难免儿女们跟着学，做母亲的就不守妇道，怎能使自己闺女洁身自爱。当年王舜臣的婆娘未出阁就怀上了孩子，她的母亲千方百计地遮盖。真是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像这样的丑事越是掩盖越是暴露。他们家中的丑事很快在周围的庄子上传开了，谁愿意娶一个没有贞操的破鞋为妻。世上的人总不是清一色的同一个标准。有富户，也有穷家，家家各不相同。即是同样的门户，他们的孩子也有高，有矬。有丑有俊，有黑有白。好家好户人家的孩子长相英俊，才智过人，不娶这失去正操女子为妻。可是家境贫寒，小孩子长相窝囊丑陋，或者有点残疾的，他们是无法计较这些事的，总比娶不到女人好吧！是女人就能生儿育女，繁衍后代。是女人就能洗衣服做饭，操持家务。王舜臣生就的一张老长老长驴脸，他不但长相不体面，心里又非常的歹毒，小孩子的时候嘴又特别的臭。同龄的孩子在一起玩，谁要招惹了他，他张口就骂人家几辈，把人家的姐妹姨姑都骂上。到了成年以后，他那副德性仍然没有改掉。所以他的人缘极差。将近三十岁了也没有人给他提亲说媒，谁家都不愿意将闺女嫁给一个即丑有坏得人为妻。王舜臣看到同年龄的人都已经娶妻生子，自己还是光棍一条，心里既苦恼又着急。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田家的闺女肚子越来越大，可急坏了他的父母亲，闺女嫁不出去，以后得了外甥找不着爹是那门子事，闺女一日不出阁，他们家就一日不得安宁。于是就急不择路地想到了王舜臣这个人。田家愿意把闺女嫁给梁舜臣，托媒人向王舜臣家提亲，媒人向王舜臣讲到，你只要愿意娶田家闺女为妻，田家愿意给你十亩上好的天田地和一头大黄牛作为陪嫁礼。按照本地的习俗，订婚纳聘，都是由男方拿出丰厚的聘礼，女方家才会应允这门婚事。田家这样的大方，倒赔财物，明摆着田家闺女有残疾或者是有其他不好的地方。不然田家又不会这么大方。在王舜臣心里想，就这样吧！自己的婚姻大事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也是别无选择，讲究不起了。因此王舜臣没有细致的去打听田家闺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品。就草草地结老了婚。田氏过到门来，王舜臣看到自己的婆娘虽然身材不高，可脸盘却端庄秀丽，身体上并无任何残疾，脚也不大，脸上并不明显的几块蝴蝶斑，经过她重施粉黛，完全被脂粉遮盖住了，长相非常的可人。而田氏被王舜臣揭开红盖头的一霎那，看到王舜臣那张老长老长的驴脸，并且脸皮相翻开的石榴皮那样那么多的麻子，准确的说，王舜臣如同凶神恶煞，妖魔鬼怪一般。田氏突然看到王舜臣后，竟啊的一声流下了痛苦的眼泪。也许是父母给自己物色这么一个丑八怪的丈夫；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未婚先孕，身价大跌，才被迫嫁给这位丑陋不堪的人为妻。她要和这个她不喜欢的人共度一生。身子躺在床上痛哭不止，一连三天滴水不进。七大姑娘，八大姨走马灯似前来相劝：有的说：甭讲好歹，只讲贤德。也有的讲：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还有的讲：死了是条命，好死不如劣活着等。最后田氏把牙一咬，心一横，哼了一声。嘴里虽然没有说出什么，可心里想到死了太可惜了。我一辈子给这个人不相人，鬼不相鬼的人捆绑在一起，一辈子是过不他娘的美气了。破罐子破摔吧！名声臭就让他很臭，臭不可闻。还有比我更臭的没有。田氏过待门来六个月生下一女婴，这女婴长到十四五岁时给梁群英私定了姻缘，这是后话，暂且不提。王舜臣彻底的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怨不得田家那么大度，既送肥田，又送耕牛，把一个娇滴滴大闺女嫁给我这个丑鬼。原因是让我穿人家的破鞋，吃人家的回锅肉。王舜臣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每想到此事，就有一种无名的痛苦折磨着自己。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田氏丝毫不把自己未婚先育，有失贞操当回事，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一个破鞋，可是我也配得上王舜臣这个丑鬼，就是眼下我带着孩子再嫁，闭着双眼在集市上随手抓一个男人，也比他王舜臣的长相好。所以，田氏整日里我行我素，讲话粗言秽语，行为放荡不羁。和庄上不三不四的男人眉来眼去，时不时的引诱男人，完完全全是一个娼妇**的模样。从下边的一个事例就能看出田氏为人的一斑。王舜臣家的地和一个浪荡汉家的地相邻，那个浪荡汉早就对田氏想入非非了。他们各自在自己家的田里赶着活，他们一边干活，一边打情骂俏调起情来。浪荡汉用肮脏而难以启齿的话挑逗田氏道：你看我舜臣哥身高马大，如霸王一般，再看嫂子你，身材娇小，瘦弱单薄，他每回爬在你的身上干那种事的时候，不知你是怎样撑得住的。田氏好不害臊地大笑道：你不要看我身材小，可我身上长的有驼骨。甭说他一个人，就是三五个人我也能驼的动。他们两人的骚情浪语。被隔着一块秫秫地耕地的另一位听到了，哪位耕地的人也不是啥好货，他听到二人说的话后，忙扬起手中的鞭子啪——，啪——，啪——。一连甩了三鞭高声喊道：牛啊——驴啊——！不使劲拉，我把你的驼骨打断。王舜臣的婆娘就是这样的操行，王舜臣的侄子王靠山，听他叔父骂的话难听，就出来劝阻道：我说叔父啊！您也甭嫌我说的话不好听，我婶娘就是那样的德性，就随她去吧！前一天夜里是谁进入您的屋里，您会真的不知道？王舜臣的麻脸顿时被气得紫胀。嘿——！娘的！你这孩子想到那里去了！根本就不是那回事。王靠山看到叔父被气成那个样子，便用狐疑的口气问道：不是那事又是啥事？王舜臣仍然十分生气地道:是——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