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客栈见财起歹意 起疑心看地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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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开客栈见财起歹意起疑心看地请先生来人要王舜臣一家人尝尝到外地要饭的滋味,就是把他家的屋子点燃了。王舜臣的娘拼命地去护房子,同石运来一起来的人都吓唬她道:不好把你和你的儿子都一起扔进火窝里去,教导这样心狠歹毒儿子。王舜臣的娘被吓住了,慢慢地退到儿子身边,用身子护住儿子。王舜臣的屋子被点燃后,火光冲天,椽子,檩,梁被火烧的噼噼啪啪地乱响,拿平时一有动静就狂叫的狗,这时也不敢乱叫了。王舜臣家的屋子很快被化为烬,家中连一个藏头的地方也没有了。母亲被他的姐姐接过去住,王舜臣被岳父接到家中治伤,他每天都喊着报仇。他那不守妇道婆娘田氏,看到王舜臣被打成了重伤后。依然是骂骂咧咧的,要王舜臣写休书把她休掉。王舜臣的岳母劝闺女道:闺女呀!自古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那仗夫虽然长相不好,为人也霸道了点。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好。对你是百依百顺的。你们已经成婚十几年了,你的不好和你的那个闺女,他从来也没有嫌弃过。她今年已经十几岁了,他视如亲生。如今你们也有了儿子,你无论怎样给他气受,他都忍了,从来没有对你发过一回火,没有骂过你一句,打过你一巴掌。你已经是这么大年龄了,就是他把你休了,你再改嫁。就一定能嫁一个称心如意,事事都由着你来的男人吗?一个人活在世上,日子过得好与坏都是命,你得认命啊!王舜臣的婆娘经过母亲的劝说,慢慢地改变了对王舜臣的作为,不相以前对王舜臣那样凶了。王舜臣在岳父家疗伤,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伤很快就痊愈了。家中的房子没有了,一时又没有能力把残房修好。就和岳父家和姐姐家借些钱来,到县城租房子开客栈,卖饭食。王舜臣在县城里仅仅是做了两年的买卖,突然暴富起来。回到家中购买田地二百多亩。修盖翘檐叠脊,卧山式大瓦房和两厢的配房。就连常年在杭州做丝绸买卖的谷运田,在县城开生药铺,回春堂掌柜的梁善本。都无法和他相比。大多数不明就理的人常在一起言讲:说王舜臣这个人是因祸得福。在短短两年中就挣了那么多钱。树叶再稠,不遮鹰眼。精明的人猜测他王舜臣的钱财来路不明。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开了一个小小的客栈,每天能有多大的进项。怎能变成豪门巨富。他们那里知道,王舜臣黑了一个珠宝商人,才一下暴富起来。原先王舜臣离开家在县城里开客栈,也经营饭食小吃之类的。除了一家人的吃穿和房租等用项外,一年到头也略有些盈余。比起他在家中种地的时候的进项略好了那么一点。使他大发横财的是一个外的珠宝商人,住进了他的客栈里。那珠宝商人打听到,唐朝的沈阁老生前留下一对玉马,他的子孙要把先人留下的一对玉马卖掉。住进王舜臣旅店里的珠宝商人,身上带着很多的黄金,就是来买沈家的那对玉马的。珠宝商人住进了王舜臣的旅店里后,竟突然患了重病,一病不起。起初王舜臣给珠宝商人请来名医先生。名医先生给珠宝商人诊脉立方。王舜臣给珠宝商人抓药,煎药,喂药。床前床后的扶持照料病中的珠宝商人。珠宝商人的病情很开就有了好转,他很感激王舜臣这个店家,自觉遇到一好心的人。不知珠宝商人身上所带的黄金怎会被王舜臣窥见了。他便见财起了的歹心,想把珠宝商人所带的黄金变成自己的东西。他想了很多害死珠宝商人的法儿,可是都没有轻易地下手。于是便想起了那个给珠宝商人治病的名医先生来。王舜臣找到那位名医先生,把珠宝商人身上带有很多黄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望了望名医先生,看名医先生没有说话。王舜臣便好不掩饰地说道:如果把他治死,他身上的黄金就归我们两个所有了。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就是行三辈五辈医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黄金。王舜臣还偷偷地把名医先生领到珠宝商人藏黄金的地方看。这位名医先生也是人见财帛黑了眼。他的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慈善心肠,挡不住黄金的诱惑,默认了同王舜臣害死珠宝商人。再给珠宝商人用药时,使用了药性缓慢的毒药,当珠宝商人再服了药后,不但病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最后病死在王舜臣的客栈里。珠宝商人死后不久,名医先生就迫不急待地去找王舜臣分珠宝商人的黄金。王舜臣推辞道:那珠宝商人死后刚埋掉,左右的邻居们都知道我店里住进来的商人患了病。突然不见了,是这位客人病愈后走了,还是病死在我家旅店里。这件事会引起很多的人起疑心的。等这事过去一段日子,我们再分不迟,煮熟的鸭子还能飞跑了不成。过了一两个月,名医先生又到王舜臣的客栈里,要求分珠宝商人的黄金。王舜臣又推托说道:眼下还不是分黄金的时候,等一等,往后推迟一段日子再说吧。就这样名医先生隔长不短地去找王舜臣分黄金。王舜臣总是找些理由往后推,后来两个人一见面就大吵,吵了一阵后又不了了之。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一到在一起就吵架,问他们因何一到在一起就吵闹不休。他们都说对方劣,不是人,不守信用。可是双方都不愿说出对方劣在什么地方,怎么个不是人,怎么个不守信用。王舜臣看到这位名医先生经常不断地上门来纠缠,抓住他不放,怕时间长了,名医先生把这个事抖搂出去,事情就会败露。想到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得赶快离开这里。于是就退了房子,拖儿带女在外面流浪了半年多,才敢回到自己的家中。名医先生看到王舜臣逃走后,也就无可奈何了。这时也不能报官,杀人静落两手血,一点回报也没得到,自认晦气。这位名医先生到后来,一入睡就梦见珠宝商人被毒药毒的面色灰暗,表情痛苦的站在他的跟前说道:都是你害了我,!把我害死了,咱们到闫王爷跟前讲理去。讲着话就去拉名医先生的手,名医先生突然被吓醒,这位名医先生几乎是天天夜里都做这样的恶梦,不到一年就死了。秋后,庄稼归仓,小麦种到田里,交过皇粮和知县追加的火耗银子。忙碌一年的庄家人便闲了下来。常言道:百姓完了粮,落个自在王。秋后的庄家人无事可做,到处闲逛,赶集,逛庙会,看戏,看杂耍,叨鹌鹑,斗公鸡,下棋,打牌,抹麻将,任意玩乐,逍遥自在。一日王舜臣和梁玉山同本庄上的其他两个人,在一个桌上抹麻将。今天王舜臣的运气特别好,连续不断的赢,自然是心中高兴。一直来到晌午,他的孩子叫他回去吃饭时,抹麻将的人才算散场。王舜臣数了数口袋里的钱,除去带来的本钱,竟赢了两串多。手里掂着两串钱,心里美滋滋的,甭提多高兴了。围观的人们随着赌家的离去,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麻将场。有赢的,就有输的。和王舜臣地边搭地边粱禹山却输掉两串铜钱。两个人一个高兴,一个晦气。他们一边说这话一边朝前走着。就这样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话。不知两个人怎么闲扯到买地卖地上。粱禹山看了看王舜臣道:我把和你挨边的那六亩洼地卖给你可好?王舜臣的眼珠子轱睩睩转了几下问粱禹山道:你的那块地正种的好好的卖了干啥!粱禹山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说道:我和你挨边的那块地和我的大快地相距太远,收种起来都不方便,我的那六亩洼地正巧在你刚买的地的里面。你种比我种顺手的多。粱禹山当然不说自己的六亩地太洼。一下雨就得不到收成,王舜臣也知道他的那六亩洼地,连续三年都没有得到收成,心里在盘算着怎样买他到地。粱禹山只看到王舜臣手里有钱,正在到处托人买地,想趁此时候把自己的地卖给他。王舜臣露出难以觉察到冷笑道:那好吧!就这样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说,于扯闲话没有二样,把买卖地的事说妥了。王舜臣答应把粱禹山的六亩洼地买过来。两个人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双方讲好价钱,有各自找了保人,行成文契。双方在文契上摁了指印。这桩买卖就算成交了。那知到双方的文契上都没有写明付钱的准确日子,只写明分三期付钱。至于第一期付多少钱,第二期付多少钱,第三期付多少钱。从那一年开始付钱,到那一年把钱付清,都没有写明白。从表面上看是一张买卖土地的文契,实在同一张空文没有二样。从这一点上看以后粱禹山将会吃大亏。后来两家打起来了官司,官司打了几年,粱禹山因打官司被弄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去求梁群英想一个法儿惩治一下王舜臣。而王舜臣虽然家资丰厚,未至于穷困潦倒,可也化去了一半的家业。王舜臣,粱禹山两个人没有在文契上写明付银子的日子,都心知肚明,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王舜臣在和梁禹山成文契的前两天,用五串钱和五斗精粮贿赂了写文契的人。要写文契的人照着自己的意思,只写分三期付银子,不要把付银子的日子写出来。等以后我可以把付银子的期限一直往后拖。粱禹山当然没有王舜臣坏,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小气鬼,人们都称他小兑搭。经常偷人家的鸡,摸人家的狗,拔人家蒜苗,薅人家几棵庄稼。到集上买些瓜果犁枣的,非一连用嘴尝上十家八家的才肯掏钱卖。等他把买的东西放到篮子里,已经把的肚皮喂饱了。他的婆娘跟他是一类货色。借邻居的一瓢米,两票面的。就是不想着归还人家,隔上三五个月还是厚着脸皮跟人家借。谁会那样肯忘事?不过临居之间有的人不愿处的太尴尬。也不愿给她弄得太难堪。更不愿把她所做的小气事说破,所以当梁禹山的婆娘在要跟人家借面的时候,人家会很巧妙地说道:真是不巧,我家也没有米面了,你若不说,我还想着给你借些米面呢!粱禹山两口子整天想着占人家的便宜。粱禹山卖给王舜臣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几年他那六亩洼地。耕地耙地,摇耧撒种。力也没有少掏,种子年年往地里撒。可是一年到头一无所获。不耕种,一片白地扔在那里。种又老是折本赔种子又费工夫。不如把那六亩洼地卖掉了却心事。当粱禹山接到卖地文契时看到没有写明付钱的准确日子,心里想到地他已经接手了,付钱只是早晚的事。那有买到地不给钱的道理。他们都想在对方身上得到好处。这时也巧了,也活该粱禹山倒霉,自从粱禹山的六亩洼地卖到王舜臣的手里,依然是连年遭水灾,照样是年年赔功夫,赔种子。粱禹山一连三年都催着王舜臣还钱。可是梁舜臣只是嘴上说还,就是不兑现。一连三年过去了,粱禹山分文没有得到。他是真的急了,就找人写状纸状告王舜臣买地不给钱。写状纸的人要粱禹山把卖地的文契拿出来,要按照文契的日期写状纸,粱禹山把卖地文契拿出来交给写状纸的人。写状纸的人把卖地文契细致地看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的状纸我也没法给你写。就是给你写了状纸,你的官司也未必能打赢。写状纸的就把写卖地文契的人做了手脚说了一遍。粱禹山尤如一脚蹬空跌入万丈深渊。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写状纸的道:要是照你这么说,我的那六亩洼地岂不打了水漂了!写状纸的说道:那也未必,只是买方想啥时候给你钱就啥时候给你钱,他不想给你时,就可以一直往后拖。粱禹山打消了告状的想法,自认想巧必拙,就等着吧。同时又自己宽慰自己,心里想到,地到了他手中,他也没有得到任何收成,也是白搭种子费工夫,这地在他手里和在我手里没有二样。心里稍觉气平,追要地钱的事又慢慢地搁了下来。过了新年,粱禹山的一个远路朋友来到家中,这个人兴许,名谷封,是位看地先生,也叫阴阳家,是专门看坟地,看住宅地的风水先生。粱禹山对朋友的这一套不太相信。可是风水先生来到家中住下,他也没有别的事干。粱禹山就领着许谷封到地里闲转悠,经过几家坟地,可甭说这位阴阳先生只要看了看坟地。就能准确地说出坟里头所葬死者的儿孙几个,日子是穷是富,就是他们家的子孙个头的高低,胖瘦,是秃子,瘸子,瞎子,哑巴,聋子都能说的一清二楚,如同亲眼见了一般,。又如谁家坟里人丁兴旺,谁家坟里人丁衰少,谁家的坟里主富贵,谁家的坟里主贫穷,谁家的坟里出贵子,谁家坟里出败家子,都说的丝毫不差,不由你不信。粱禹山真的很信服朋友的阴阳术。为了自己家以后人丁兴旺,儿孙富贵。老爹已经是花甲之年,让许阴阳看一看自家的几块地那一块地是风水宝地,以后老爹百年之后也有个葬处。粱禹山就领着许阴阳到自己的几块地里看了看。许谷封看过地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家的这几块地都很平常,没有一块像样的坟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已经卖给王舜臣家的那六亩洼地时,许阴阳很惊诧地问粱禹山道:这块地是谁家的!粱禹山用探询的目光望着许谷封道:莫非这块地是风水宝地,许阴阳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上这块地的高处向四周望了望,向紧跟在后的粱禹上说道:这块地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葬的好可出一位府尹,再大些可出从一品、正二品,也就是部院大臣那样的官职,再小也能出一个知县。这块风水宝地叫斑鸠落田阳,洼地的两边是两块高地,相斑鸠的两个翅膀。洼地前头的高堌堆相斑鸠展翅高飞的头和脖颈,洼地相斑鸠脖颈后的脊背。谁家的人站住此地,谁家的儿孙定是福分不浅,就是中不了状元,也能中个榜眼,探花什么的。许谷封只顾滔滔不绝地讲这块风水宝地的好处。粱禹山不由得口打嘿声地说道:这块地原本是我的,只是连续遭水灾,我把这块地卖给他人了。粱禹山就把这块地卖给梁舜臣的事说了一遍。阴阳先生连续地惋惜道:可惜!可惜!不过这卖地的事结的不是死扣,还是可以挽回的。你找他再商量,你就说这块地我不卖了。你王舜臣接着我的地已经三年来,连一个钱也没给我,我的地不能老让你种。粱禹山听了许谷封的话点了点头道:话也能这么说,只是王舜臣是不会轻易地把地还给我的。他这个人我很清楚,非诚奸诈。他能说出很多歪理由来不把地归还给我。虽然他是种了三年,可是他在这六亩洼地上没有得到任何收益。是不会轻易地把地归还给我的,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耍滑刁难我的。许谷封认真地说道:就是给他打官司,把家产荡尽,以后讨荒要饭,也要把这块风水宝地要回来,这关碍着子孙后代兴旺发达的大事。怎能轻易地抛弃!许阴阳把那六亩洼地说的那样金贵,为了以后的儿孙们出人头地,宁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坚决把这块风水宝地夺回来。粱禹山找到当时卖地时的双方保人和写文契的人,和王舜臣在一起商量着要回那六亩洼地。王舜臣想到自己从买到地三年来,一直没得到收成,一直种下去也不会有啥好的结果。也愿意把地归还给粱禹山,只是要求粱禹山把这三年内在那六亩洼地上所用的种子钱和工钱赔给他。可是粱禹山不肯给,气愤地说道:我的地让你白白地种了三年,你不但不给我一个铜子,反而让我赔给你种子钱和工钱,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这也是他平时小气惯了,没有着眼于大处,延误了时机。结果两人僵持了好长一段时日。粱禹山的婆娘郝氏,虽然平时小器,要比他的仗夫精明的多。在大事面前好不糊涂,有男人的心性,彼有心机,明白事体的何轻何重,能分辨出事态轻重缓急来,懂得怎样取舍。劝丈夫不要因小事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那六亩洼地是风水宝地,是一块用万贯家财也买不到的地,趁王舜臣还不明就理,不知道是风水宝地。他要天,咱就给他一快天,不就是要三年的种子钱和工钱吗!一年两季,三年加在一起,也用不到二十两银子。凭他要,给他,看他还有啥说的,我们岂不是省事得便宜。粱禹山婆娘的这些话不能再清楚明白的了。可是粱禹山不但糊涂透顶,而且更是一个倔种,大处不看小处看惯了。固执地想到赔王舜臣种子钱和工钱太憋气,委屈,窝囊,无能。郝氏再三劝说道:事已至此,当初卖地写文契时你就被给诓了,这事岂不更好。也是咱命该如此,是这块风水宝地跟咱有缘分,更是咱们家有这个福分,正巧他一个铜钱也没有给咱,咱们要回这块地也是该当的。假当初他把钱给足了咱,那块地就完完全全是他王舜臣家的了。你想再要,出的钱再多,人家也不一定就卖。你没有常听人家说有钱难买不买?要是王舜臣现在知道了这块地的贵处。咱们别说拿二十两银子,就是拿二百两银子他王舜臣也不愿意把地给咱的。郝氏给粱禹山讲道理真是再明白不过了,粱禹山也明白了这个理。就是挂念着自己的地卖出去三年,不但没有得到一文钱,反而赔给人家钱,让人家看自己奴才,没面子。就这样又往后推迟了几个月。结果是一误再误,使王舜臣知道了这块地是风水宝地。粱禹山被逼无奈,投衙告状。事坏就坏在那阴阳先生许谷封身上。王舜臣知道粱禹山有个阴阳先生的朋友,他看过阴阳宅,就能知道这家人的凶吉祸福。今年的年初那位阴阳先来过,粱禹山领着他满地里跑着看,这个事王舜臣是知道的,可是他王舜臣并没有想到刚买粱禹山的六亩洼地就是风水宝地。就是粱禹山跟他商量着把地要回去,王舜臣也没有想得太多,只是想到他把地卖给我已经三年了,我一个子也没有给他,现在他想要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看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公平的秤,对人家对自家怎样使法罢了。粱禹山越是催得紧,王舜臣越是疑心粱禹山的本意不在那六亩洼地上而是另有其他原因,就这样拖拖拉拉一直到秋庄稼收割完毕,小麦种到田里。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地表的外貌暴露无遗。何处高,何处低,一目了然。是阴阳先生看风水的最佳时机。王舜臣这个人也是非常的精明,偷偷地把梁禹山那位懂风水的朋友许谷封请到家中,好酒好菜好照应。又给阴阳先生换了一身光鲜衣裳,把阴阳先生打发的没有不称心的地方。王舜领着许阴阳到自己的地里看了一遍,许阴阳看过之后说道:你虽然有二百亩良田,论起风水来,都是极平常的。想让儿孙们富甲一方,弄个一官半职的都不太容易。王舜臣随口说道:我还有六亩洼地,烦劳先生再去看一看可好?许阴阳满脸带笑地回答道:好说,好说,甭客气!王舜臣很有礼节地手向前一身伸,道了一声请——二人携手并肩,很快来到刚买粱禹山的那六亩洼地里。许阴阳看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块地是老朋友粱禹山的地。他已经看过了,对这块地非常熟悉。说出来对不起老朋友,不说出来对不起现在的主顾。许阴阳脸上短暂的微妙变化,那能逃过王舜臣眼,王舜臣看到许阴阳欲言又止,不失时机地向前深施一礼道:请先生不要有啥顾忌,有啥说啥,我有厚礼相赠。许阴阳得到王舜臣的许诺,有默想了一阵,张口就说道:(未完待续)
第十章开客栈见财起歹意起疑心看地请先生来人要王舜臣一家人尝尝到外地要饭的滋味,就是把他家的屋子点燃了。王舜臣的娘拼命地去护房子,同石运来一起来的人都吓唬她道:不好把你和你的儿子都一起扔进火窝里去,教导这样心狠歹毒儿子。王舜臣的娘被吓住了,慢慢地退到儿子身边,用身子护住儿子。王舜臣的屋子被点燃后,火光冲天,椽子,檩,梁被火烧的噼噼啪啪地乱响,拿平时一有动静就狂叫的狗,这时也不敢乱叫了。王舜臣家的屋子很快被化为烬,家中连一个藏头的地方也没有了。母亲被他的姐姐接过去住,王舜臣被岳父接到家中治伤,他每天都喊着报仇。他那不守妇道婆娘田氏,看到王舜臣被打成了重伤后。依然是骂骂咧咧的,要王舜臣写休书把她休掉。王舜臣的岳母劝闺女道:闺女呀!自古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那仗夫虽然长相不好,为人也霸道了点。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好。对你是百依百顺的。你们已经成婚十几年了,你的不好和你的那个闺女,他从来也没有嫌弃过。她今年已经十几岁了,他视如亲生。如今你们也有了儿子,你无论怎样给他气受,他都忍了,从来没有对你发过一回火,没有骂过你一句,打过你一巴掌。你已经是这么大年龄了,就是他把你休了,你再改嫁。就一定能嫁一个称心如意,事事都由着你来的男人吗?一个人活在世上,日子过得好与坏都是命,你得认命啊!王舜臣的婆娘经过母亲的劝说,慢慢地改变了对王舜臣的作为,不相以前对王舜臣那样凶了。王舜臣在岳父家疗伤,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伤很快就痊愈了。家中的房子没有了,一时又没有能力把残房修好。就和岳父家和姐姐家借些钱来,到县城租房子开客栈,卖饭食。王舜臣在县城里仅仅是做了两年的买卖,突然暴富起来。回到家中购买田地二百多亩。修盖翘檐叠脊,卧山式大瓦房和两厢的配房。就连常年在杭州做丝绸买卖的谷运田,在县城开生药铺,回春堂掌柜的梁善本。都无法和他相比。大多数不明就理的人常在一起言讲:说王舜臣这个人是因祸得福。在短短两年中就挣了那么多钱。树叶再稠,不遮鹰眼。精明的人猜测他王舜臣的钱财来路不明。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开了一个小小的客栈,每天能有多大的进项。怎能变成豪门巨富。他们那里知道,王舜臣黑了一个珠宝商人,才一下暴富起来。原先王舜臣离开家在县城里开客栈,也经营饭食小吃之类的。除了一家人的吃穿和房租等用项外,一年到头也略有些盈余。比起他在家中种地的时候的进项略好了那么一点。使他大发横财的是一个外的珠宝商人,住进了他的客栈里。那珠宝商人打听到,唐朝的沈阁老生前留下一对玉马,他的子孙要把先人留下的一对玉马卖掉。住进王舜臣旅店里的珠宝商人,身上带着很多的黄金,就是来买沈家的那对玉马的。珠宝商人住进了王舜臣的旅店里后,竟突然患了重病,一病不起。起初王舜臣给珠宝商人请来名医先生。名医先生给珠宝商人诊脉立方。王舜臣给珠宝商人抓药,煎药,喂药。床前床后的扶持照料病中的珠宝商人。珠宝商人的病情很开就有了好转,他很感激王舜臣这个店家,自觉遇到一好心的人。不知珠宝商人身上所带的黄金怎会被王舜臣窥见了。他便见财起了的歹心,想把珠宝商人所带的黄金变成自己的东西。他想了很多害死珠宝商人的法儿,可是都没有轻易地下手。于是便想起了那个给珠宝商人治病的名医先生来。王舜臣找到那位名医先生,把珠宝商人身上带有很多黄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望了望名医先生,看名医先生没有说话。王舜臣便好不掩饰地说道:如果把他治死,他身上的黄金就归我们两个所有了。咱们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你就是行三辈五辈医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黄金。王舜臣还偷偷地把名医先生领到珠宝商人藏黄金的地方看。这位名医先生也是人见财帛黑了眼。他的悬壶济世,治病救人的慈善心肠,挡不住黄金的诱惑,默认了同王舜臣害死珠宝商人。再给珠宝商人用药时,使用了药性缓慢的毒药,当珠宝商人再服了药后,不但病情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重,最后病死在王舜臣的客栈里。珠宝商人死后不久,名医先生就迫不急待地去找王舜臣分珠宝商人的黄金。王舜臣推辞道:那珠宝商人死后刚埋掉,左右的邻居们都知道我店里住进来的商人患了病。突然不见了,是这位客人病愈后走了,还是病死在我家旅店里。这件事会引起很多的人起疑心的。等这事过去一段日子,我们再分不迟,煮熟的鸭子还能飞跑了不成。过了一两个月,名医先生又到王舜臣的客栈里,要求分珠宝商人的黄金。王舜臣又推托说道:眼下还不是分黄金的时候,等一等,往后推迟一段日子再说吧。就这样名医先生隔长不短地去找王舜臣分黄金。王舜臣总是找些理由往后推,后来两个人一见面就大吵,吵了一阵后又不了了之。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两个一到在一起就吵架,问他们因何一到在一起就吵闹不休。他们都说对方劣,不是人,不守信用。可是双方都不愿说出对方劣在什么地方,怎么个不是人,怎么个不守信用。王舜臣看到这位名医先生经常不断地上门来纠缠,抓住他不放,怕时间长了,名医先生把这个事抖搂出去,事情就会败露。想到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得赶快离开这里。于是就退了房子,拖儿带女在外面流浪了半年多,才敢回到自己的家中。名医先生看到王舜臣逃走后,也就无可奈何了。这时也不能报官,杀人静落两手血,一点回报也没得到,自认晦气。这位名医先生到后来,一入睡就梦见珠宝商人被毒药毒的面色灰暗,表情痛苦的站在他的跟前说道:都是你害了我,!把我害死了,咱们到闫王爷跟前讲理去。讲着话就去拉名医先生的手,名医先生突然被吓醒,这位名医先生几乎是天天夜里都做这样的恶梦,不到一年就死了。秋后,庄稼归仓,小麦种到田里,交过皇粮和知县追加的火耗银子。忙碌一年的庄家人便闲了下来。常言道:百姓完了粮,落个自在王。秋后的庄家人无事可做,到处闲逛,赶集,逛庙会,看戏,看杂耍,叨鹌鹑,斗公鸡,下棋,打牌,抹麻将,任意玩乐,逍遥自在。一日王舜臣和梁玉山同本庄上的其他两个人,在一个桌上抹麻将。今天王舜臣的运气特别好,连续不断的赢,自然是心中高兴。一直来到晌午,他的孩子叫他回去吃饭时,抹麻将的人才算散场。王舜臣数了数口袋里的钱,除去带来的本钱,竟赢了两串多。手里掂着两串钱,心里美滋滋的,甭提多高兴了。围观的人们随着赌家的离去,也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麻将场。有赢的,就有输的。和王舜臣地边搭地边粱禹山却输掉两串铜钱。两个人一个高兴,一个晦气。他们一边说这话一边朝前走着。就这样两个人东一句,西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着话。不知两个人怎么闲扯到买地卖地上。粱禹山看了看王舜臣道:我把和你挨边的那六亩洼地卖给你可好?王舜臣的眼珠子轱睩睩转了几下问粱禹山道:你的那块地正种的好好的卖了干啥!粱禹山装出漫不经心地样子说道:我和你挨边的那块地和我的大快地相距太远,收种起来都不方便,我的那六亩洼地正巧在你刚买的地的里面。你种比我种顺手的多。粱禹山当然不说自己的六亩地太洼。一下雨就得不到收成,王舜臣也知道他的那六亩洼地,连续三年都没有得到收成,心里在盘算着怎样买他到地。粱禹山只看到王舜臣手里有钱,正在到处托人买地,想趁此时候把自己的地卖给他。王舜臣露出难以觉察到冷笑道:那好吧!就这样两个人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说,于扯闲话没有二样,把买卖地的事说妥了。王舜臣答应把粱禹山的六亩洼地买过来。两个人一个愿买,一个愿卖。双方讲好价钱,有各自找了保人,行成文契。双方在文契上摁了指印。这桩买卖就算成交了。那知到双方的文契上都没有写明付钱的准确日子,只写明分三期付钱。至于第一期付多少钱,第二期付多少钱,第三期付多少钱。从那一年开始付钱,到那一年把钱付清,都没有写明白。从表面上看是一张买卖土地的文契,实在同一张空文没有二样。从这一点上看以后粱禹山将会吃大亏。后来两家打起来了官司,官司打了几年,粱禹山因打官司被弄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去求梁群英想一个法儿惩治一下王舜臣。而王舜臣虽然家资丰厚,未至于穷困潦倒,可也化去了一半的家业。王舜臣,粱禹山两个人没有在文契上写明付银子的日子,都心知肚明,都在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王舜臣在和梁禹山成文契的前两天,用五串钱和五斗精粮贿赂了写文契的人。要写文契的人照着自己的意思,只写分三期付银子,不要把付银子的日子写出来。等以后我可以把付银子的期限一直往后拖。粱禹山当然没有王舜臣坏,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小气鬼,人们都称他小兑搭。经常偷人家的鸡,摸人家的狗,拔人家蒜苗,薅人家几棵庄稼。到集上买些瓜果犁枣的,非一连用嘴尝上十家八家的才肯掏钱卖。等他把买的东西放到篮子里,已经把的肚皮喂饱了。他的婆娘跟他是一类货色。借邻居的一瓢米,两票面的。就是不想着归还人家,隔上三五个月还是厚着脸皮跟人家借。谁会那样肯忘事?不过临居之间有的人不愿处的太尴尬。也不愿给她弄得太难堪。更不愿把她所做的小气事说破,所以当梁禹山的婆娘在要跟人家借面的时候,人家会很巧妙地说道:真是不巧,我家也没有米面了,你若不说,我还想着给你借些米面呢!粱禹山两口子整天想着占人家的便宜。粱禹山卖给王舜臣地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几年他那六亩洼地。耕地耙地,摇耧撒种。力也没有少掏,种子年年往地里撒。可是一年到头一无所获。不耕种,一片白地扔在那里。种又老是折本赔种子又费工夫。不如把那六亩洼地卖掉了却心事。当粱禹山接到卖地文契时看到没有写明付钱的准确日子,心里想到地他已经接手了,付钱只是早晚的事。那有买到地不给钱的道理。他们都想在对方身上得到好处。这时也巧了,也活该粱禹山倒霉,自从粱禹山的六亩洼地卖到王舜臣的手里,依然是连年遭水灾,照样是年年赔功夫,赔种子。粱禹山一连三年都催着王舜臣还钱。可是梁舜臣只是嘴上说还,就是不兑现。一连三年过去了,粱禹山分文没有得到。他是真的急了,就找人写状纸状告王舜臣买地不给钱。写状纸的人要粱禹山把卖地的文契拿出来,要按照文契的日期写状纸,粱禹山把卖地文契拿出来交给写状纸的人。写状纸的人把卖地文契细致地看了一遍,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的状纸我也没法给你写。就是给你写了状纸,你的官司也未必能打赢。写状纸的就把写卖地文契的人做了手脚说了一遍。粱禹山尤如一脚蹬空跌入万丈深渊。半天才回过神来。问写状纸的道:要是照你这么说,我的那六亩洼地岂不打了水漂了!写状纸的说道:那也未必,只是买方想啥时候给你钱就啥时候给你钱,他不想给你时,就可以一直往后拖。粱禹山打消了告状的想法,自认想巧必拙,就等着吧。同时又自己宽慰自己,心里想到,地到了他手中,他也没有得到任何收成,也是白搭种子费工夫,这地在他手里和在我手里没有二样。心里稍觉气平,追要地钱的事又慢慢地搁了下来。过了新年,粱禹山的一个远路朋友来到家中,这个人兴许,名谷封,是位看地先生,也叫阴阳家,是专门看坟地,看住宅地的风水先生。粱禹山对朋友的这一套不太相信。可是风水先生来到家中住下,他也没有别的事干。粱禹山就领着许谷封到地里闲转悠,经过几家坟地,可甭说这位阴阳先生只要看了看坟地。就能准确地说出坟里头所葬死者的儿孙几个,日子是穷是富,就是他们家的子孙个头的高低,胖瘦,是秃子,瘸子,瞎子,哑巴,聋子都能说的一清二楚,如同亲眼见了一般,。又如谁家坟里人丁兴旺,谁家坟里人丁衰少,谁家的坟里主富贵,谁家的坟里主贫穷,谁家的坟里出贵子,谁家坟里出败家子,都说的丝毫不差,不由你不信。粱禹山真的很信服朋友的阴阳术。为了自己家以后人丁兴旺,儿孙富贵。老爹已经是花甲之年,让许阴阳看一看自家的几块地那一块地是风水宝地,以后老爹百年之后也有个葬处。粱禹山就领着许阴阳到自己的几块地里看了看。许谷封看过地之后,摇了摇头说道:你家的这几块地都很平常,没有一块像样的坟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已经卖给王舜臣家的那六亩洼地时,许阴阳很惊诧地问粱禹山道:这块地是谁家的!粱禹山用探询的目光望着许谷封道:莫非这块地是风水宝地,许阴阳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走上这块地的高处向四周望了望,向紧跟在后的粱禹上说道:这块地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葬的好可出一位府尹,再大些可出从一品、正二品,也就是部院大臣那样的官职,再小也能出一个知县。这块风水宝地叫斑鸠落田阳,洼地的两边是两块高地,相斑鸠的两个翅膀。洼地前头的高堌堆相斑鸠展翅高飞的头和脖颈,洼地相斑鸠脖颈后的脊背。谁家的人站住此地,谁家的儿孙定是福分不浅,就是中不了状元,也能中个榜眼,探花什么的。许谷封只顾滔滔不绝地讲这块风水宝地的好处。粱禹山不由得口打嘿声地说道:这块地原本是我的,只是连续遭水灾,我把这块地卖给他人了。粱禹山就把这块地卖给梁舜臣的事说了一遍。阴阳先生连续地惋惜道:可惜!可惜!不过这卖地的事结的不是死扣,还是可以挽回的。你找他再商量,你就说这块地我不卖了。你王舜臣接着我的地已经三年来,连一个钱也没给我,我的地不能老让你种。粱禹山听了许谷封的话点了点头道:话也能这么说,只是王舜臣是不会轻易地把地还给我的。他这个人我很清楚,非诚奸诈。他能说出很多歪理由来不把地归还给我。虽然他是种了三年,可是他在这六亩洼地上没有得到任何收益。是不会轻易地把地归还给我的,一定会千方百计地耍滑刁难我的。许谷封认真地说道:就是给他打官司,把家产荡尽,以后讨荒要饭,也要把这块风水宝地要回来,这关碍着子孙后代兴旺发达的大事。怎能轻易地抛弃!许阴阳把那六亩洼地说的那样金贵,为了以后的儿孙们出人头地,宁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坚决把这块风水宝地夺回来。粱禹山找到当时卖地时的双方保人和写文契的人,和王舜臣在一起商量着要回那六亩洼地。王舜臣想到自己从买到地三年来,一直没得到收成,一直种下去也不会有啥好的结果。也愿意把地归还给粱禹山,只是要求粱禹山把这三年内在那六亩洼地上所用的种子钱和工钱赔给他。可是粱禹山不肯给,气愤地说道:我的地让你白白地种了三年,你不但不给我一个铜子,反而让我赔给你种子钱和工钱,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这也是他平时小气惯了,没有着眼于大处,延误了时机。结果两人僵持了好长一段时日。粱禹山的婆娘郝氏,虽然平时小器,要比他的仗夫精明的多。在大事面前好不糊涂,有男人的心性,彼有心机,明白事体的何轻何重,能分辨出事态轻重缓急来,懂得怎样取舍。劝丈夫不要因小事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那六亩洼地是风水宝地,是一块用万贯家财也买不到的地,趁王舜臣还不明就理,不知道是风水宝地。他要天,咱就给他一快天,不就是要三年的种子钱和工钱吗!一年两季,三年加在一起,也用不到二十两银子。凭他要,给他,看他还有啥说的,我们岂不是省事得便宜。粱禹山婆娘的这些话不能再清楚明白的了。可是粱禹山不但糊涂透顶,而且更是一个倔种,大处不看小处看惯了。固执地想到赔王舜臣种子钱和工钱太憋气,委屈,窝囊,无能。郝氏再三劝说道:事已至此,当初卖地写文契时你就被给诓了,这事岂不更好。也是咱命该如此,是这块风水宝地跟咱有缘分,更是咱们家有这个福分,正巧他一个铜钱也没有给咱,咱们要回这块地也是该当的。假当初他把钱给足了咱,那块地就完完全全是他王舜臣家的了。你想再要,出的钱再多,人家也不一定就卖。你没有常听人家说有钱难买不买?要是王舜臣现在知道了这块地的贵处。咱们别说拿二十两银子,就是拿二百两银子他王舜臣也不愿意把地给咱的。郝氏给粱禹山讲道理真是再明白不过了,粱禹山也明白了这个理。就是挂念着自己的地卖出去三年,不但没有得到一文钱,反而赔给人家钱,让人家看自己奴才,没面子。就这样又往后推迟了几个月。结果是一误再误,使王舜臣知道了这块地是风水宝地。粱禹山被逼无奈,投衙告状。事坏就坏在那阴阳先生许谷封身上。王舜臣知道粱禹山有个阴阳先生的朋友,他看过阴阳宅,就能知道这家人的凶吉祸福。今年的年初那位阴阳先来过,粱禹山领着他满地里跑着看,这个事王舜臣是知道的,可是他王舜臣并没有想到刚买粱禹山的六亩洼地就是风水宝地。就是粱禹山跟他商量着把地要回去,王舜臣也没有想得太多,只是想到他把地卖给我已经三年了,我一个子也没有给他,现在他想要回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看起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公平的秤,对人家对自家怎样使法罢了。粱禹山越是催得紧,王舜臣越是疑心粱禹山的本意不在那六亩洼地上而是另有其他原因,就这样拖拖拉拉一直到秋庄稼收割完毕,小麦种到田里。一望无际的大地上,地表的外貌暴露无遗。何处高,何处低,一目了然。是阴阳先生看风水的最佳时机。王舜臣这个人也是非常的精明,偷偷地把梁禹山那位懂风水的朋友许谷封请到家中,好酒好菜好照应。又给阴阳先生换了一身光鲜衣裳,把阴阳先生打发的没有不称心的地方。王舜领着许阴阳到自己的地里看了一遍,许阴阳看过之后说道:你虽然有二百亩良田,论起风水来,都是极平常的。想让儿孙们富甲一方,弄个一官半职的都不太容易。王舜臣随口说道:我还有六亩洼地,烦劳先生再去看一看可好?许阴阳满脸带笑地回答道:好说,好说,甭客气!王舜臣很有礼节地手向前一身伸,道了一声请——二人携手并肩,很快来到刚买粱禹山的那六亩洼地里。许阴阳看后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知道这块地是老朋友粱禹山的地。他已经看过了,对这块地非常熟悉。说出来对不起老朋友,不说出来对不起现在的主顾。许阴阳脸上短暂的微妙变化,那能逃过王舜臣眼,王舜臣看到许阴阳欲言又止,不失时机地向前深施一礼道:请先生不要有啥顾忌,有啥说啥,我有厚礼相赠。许阴阳得到王舜臣的许诺,有默想了一阵,张口就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