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嫌贫爱富逼女退婚 瞒天过海二嫂代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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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嫌贫爱富逼女退婚
瞒天过海二嫂代嫁
梁群英辞别了鹿邑县知县大老爷,踏上了官道向北走去,走的约有两个多的时辰,就来到柘城县城。
柘城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县城,曾经有一个很有趣的传说。在很久很久的时候,这里住过一位很尊贵的人。据有人讲这个人后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丞相。再没有发迹之前,他到处讨荒要饭,漂泊流浪,流落到这座县城里。白天沿街乞讨,夜里就住宿在城隍庙里。
就在这座县城快要塌陷的前十几天,街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谁也不知他是哪个庄上的人。肩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的两头各挂着一个破竹篮子。前一个破竹篮子里放的是枣,后一个破竹篮子里放的是桃。你看枣和桃这两样东西的颜色,如同烟熏火燎一般。老头儿挑着这两样东西,在大街上不停地高声叫卖着----枣{早}——桃{逃}——,枣{早}——桃{逃}——。
这个老头儿的东西实在太不像样了,谁也不会买他的东西。他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卖,每天都挑着担子,从街的南头挑到街的北头,又从街的北头挑到街的南头。高声吆喊着枣{早}——桃{逃}——,就这样在街上吆喊了十几天。谁也不知道他是一位神仙,来到凡间,暗示人们早早的逃离这个地方,这里要发生地陷了。
一天夜里,土地庙里泥塑的土地神问卖枣桃的神仙道:你每日里在街上高喊着枣桃{早逃}。提醒那些凡夫俗子们快点逃走。不知何日何时地陷?吆喝枣桃{早逃}的神仙道:城隍庙前的石狮子红眼的当天夜里就地陷。土地神答道:这个我可得记住,啥时候看到城隍庙前的石狮子红眼,我就赶快离开这里。卖枣桃的神仙说道:凡人能走,你可不能走!土地神道:那可不成,我神仙虽小,我的命也是命呀!地陷时把我陷下去咋办?卖枣桃的神仙道:你附耳过来,我把话说给你后,我也该走了。土地神来到卖枣桃的神仙跟前,把耳朵靠近卖枣桃的嘴边,那卖枣桃的神仙说了几句话,就化作一道清风,离开了土地庙,升入天界去了。
第二天的上午,在城隍庙门前,有一个小顽童,手里拿着一块红砖碴,把城隍庙门前石狮子的眼画成了红色。哎呀!不好了!快跑啊!地要陷了!一个叫花子惊慌失措地连续不停的大声叫喊着。人们都觉得这个叫花子患了疯病。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地块要陷了?叫花子就把夜宿在土地庙里,听到土地神和卖枣桃的神仙对话的事都说了出来,人们听后都半信半疑。叫花子又说道:你们不信,看一看天天在街上卖早桃的那个老头儿还有没有?他真是神仙,早逃走了。他那是卖什么枣桃!分明是提示凡人,早早地逃出这个城去。这时人们才突然醒悟过来,确信不疑。很快全城的人们像潮水般地逃出城去了。
当天夜里的子牌初刻,土地神来到了城隍庙里,呼唤睡在这里的那个大富大贵未来的丞相。大贵人!大贵人!大贵人!您快起来走吧!地要陷了!您是天上的星宿,下到凡间是安邦定国的。您若不走,地陷时伤着您,或者是把您陷下去,上天会怪罪我们这些小神的。躺在城隍庙里睡觉的大贵人,翻了个身,脸朝里面,照睡不误。站在外面的土地神等了好久,哀求道:大贵人呀!您不走,小神也不敢走啊!这时才听到那个大贵人慢慢地说道:该陷只管陷,向南给我留出一条线。土地神听完大贵人的话,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城隍庙。土地神刚离开不久,就听到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全城塌陷,唯有留下城隍庙和向南的一条路没有陷下去。
从此,这个县城因被蛰陷下去,人们就称他为蛰城。后来人们把‘执’‘虫’的‘蛰’字写成了‘木’‘石’的‘柘’字。
梁群英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个故事,这大人物真有这么主贵吗?能感应天地,惊动鬼神。我的豪气也不小呀!不知我以后有多大的富贵?
梁群英离开了鹿邑县城,顺着官道朝柘城的方向而去,想着离科考的日子还早。也不急于赶路,群英看了看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想走快就脚步放的急一点,不想走快也就慢一点,累了就坐在官道旁歇息一会。太阳少微偏西时,在一个路边店上吃些酒食。
只见这座路边店:
前接驿路,后连溪村,数株桃李围茅舍。壁边瓦瓮,白冷冷满贮村醪:架上瓷瓶,香喷喷新开陈酿。白发田翁亲涤器,红颜村姑笑当垆。
吃过饭,付过钱,又继续朝前行走。初春的时节,仍然是天短夜长,离柘城县城还有十多里的路程,天就慢慢的黑下来。梁群英不有的加快了脚步。就在离县城只有二里路远近,有一座大桥,群英一心赶路,走的大急,出了一身的臭汗。此时感到又渴又累,把身上的包裹解下来放到桥栏下,用包裹当墩子坐在上面。后背依着桥栏杆,这时月亮高挂中天,虽然还不是满月,仍显得十分的明亮。梁群英看到皎洁的月亮如水银泻地,不由得想起了苏东坡那首水调歌头、慢声吟咏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不知天生宫阙,今夕是何年?。。。。。。正在吟咏着。突然看见到前头不远处一高一低两个人向桥走去,这二人定是一男一女。
这二人是谁?这男的叫杨万荣,女的叫柳玉娘。他们俩是逃婚跑出来的。
当年杨两家在柘城县城中,要算是数一数二的的两家大户。杨家经营玉器生意,柳家是做布庄买卖的。就当时的两家联姻,真称得上门当户对,珠联璧合。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杨家杨万荣的父亲杨宏业突然暴病而亡,只剩下杨宏业的浑家和她不满十岁的儿子。一个妇道人家怎能支撑着这么大的门面生意,不能经营,就把这些货物拆卖掉,到乡下去购买一些土地,以种地为业。就这种营生简单,按照农时播种收割,土地犁耙后撒上种子就应该有收获。说起来简单,其是也并非如此。也是这杨家母子当穷,自买到土地后,不是淹就是旱,好时候没有坏时候多。每年的收成交过皇粮后所剩无几,日子越过越穷。只是这杨宏业之子杨万荣不曾荒废学业,十五岁中了秀才。
而柳家的生意却是日胜一日,异常的红火。柳家柳利本看到女儿一天天长大,常言说,小女十八变,变的好看是仙女,变不好了就是臭鸡蛋,这柳利本的闺女虽说不上仙女,可也出落的端庄秀丽,楚楚动人。其长相正如:
蛾眉带秀,凤眼含情。面似梨花带雨,腰似弱柳迎风。体态轻盈汉飞燕,性格风流西子同。
眼看到了婚嫁的年龄,这柳本不想让女儿嫁到杨家,因为杨家孤儿寡母的实在太穷,要挟杨家退还庚帖。起初杨家杨万荣的娘不同意。杨万荣给母亲说道:柳家已经无意与咱家。眼下咱们家这么贫穷,他们家那样富有,俊鸟都捡高枝落。她们想的是富贵人家,咱们贫困潦倒到这样的地步,咱家给他们家相比实在不般配,强扭的瓜不甜。就是勉强地把她娶到咱的家里,她受不了咱家的苦日子,觉得受了委屈,给咱不按日子过,闹的鸡飞狗跳。把我弄的相古时候的朱买臣似的,我的书还读不读?如今我已经中了秀才,到来年府试我还要中举,以后京试我还要中进士。。。。只要我一心一意地进取,不怕娶到个媳妇。杨万荣坚持把庚贴壁还了柳家。
可这柳利本既然为女儿好,不但要给女儿选配一个门当户对富豪之家,也应该闺女选一个人才出众的如意郎君。他却给女儿选了个一脸麻子,眼瓯齿龅,长相好似个飞天夜叉的丈夫。这人名叫刘俊,按他的尊荣却可惜这个名字。这件事光凭柳利本也不至于对女儿这样不公平,只是他后娶的妻子在后面,说什么长再相漂亮,再雅俊,就是长的如潘安、姚刚那样也不能当饭吃,没钱没银子照不能活命。柳利本本来就是个财迷,觉得老婆说的也对。只是玉娘的小表妹淑云,看不过姑父和续姑母给表姐选的这个丈夫。暗地里愤怒地里说姑父和续姑母道:你们这些人说的是天花乱坠,我也不信你们的那一套,你们不就是鸽子眼,看近不看远。看人家杨万荣家眼前贫穷,看那刘俊家眼前富有。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把我表姐这可明珠投暗了吗?表妹淑云为表姐玉娘抱不平,就把刘俊的长相丑陋说给了玉娘。玉娘好不气恼,原本这玉娘就给杨万荣有青梅竹马之好。不但人的长相标致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读书上进,现在已经中了秀才。这玉娘也彼有心计,当时爹娘要杨家退婚时就想给爹娘大吵大闹一场。觉得自己女孩家脸皮薄,几次欲言又止,心里想到穷是眼前的事,将来一定会发迹的。自古以来男女相爱都不是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有爱财,也有爱长相的,更有爱才智的。相汉朝的卓文君爱司马相如,卓文君只听司马相如弹奏一曲凤求凰,就以身相许,矢志不移的倾心相爱。当时的司马相如也是一文莫名,只要二人情真意切,什么都是完美的。那卓文君出身何等高贵,竟摘下金玉,脱掉丝绫,换上布衣荆钗,撑勺攘灶,开一个路边店,卖饭挣钱供给司马相如读书:后来司马相如一举成名,他们的相爱却成了千古佳话。
淑云频频第来住于表姐于杨万荣之间,为他们二人传递信息,二人也不断幽会见面。玉娘也曾不断赠钱赠银子于杨万荣,激励他发奋读书,考取功名。自古道:人生难得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杨万荣在穷困潦倒中得到玉娘的银钱,自是感激涕零,把玉娘视为红颜知己。大丈夫生在在天地之间,当为知己者死,他树雄心,立壮志要干一番大的事业,报答玉娘的知遇之恩。
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老皇帝驾崩,心皇帝登基要加科选士,新年刚过,杨万荣就让淑云给玉娘传话,他要进京赶考,要淑云把话捎给玉娘。玉娘又传过话来,那刘俊家要在正月初九日迎娶玉娘过门,要杨万荣想个万全之策。杨万荣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顿时把他惊呆啦!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杨万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连几天都没有吃饭,也没有睡个好觉。到初六日,淑云又来了,问杨万荣可想出一个应对的良策?杨万荣只是痛苦的摇头,淑云不无悲叹的说道:若今日再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儿来,那我表姐和你今生今世就别再想做夫妻啦!杨万荣听到此言两眼落泪,伤感地哭着说道:命该如此,也是无办法的事!淑云责怪道:你也太书呆子气了!你们何不离家出走,逃得远远的。让姑父和姑母找不到你们,让他们木匠带枷——自作自受去吧。杨万荣经淑云提醒高兴的说道:对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然后又默想了一阵后道:你快把信给玉娘捎过去,就说初七日晚上旁黑,我在城南的郭家祠堂等她。
正月初七晚,夜幕降临后。杨万荣到郭家祠堂处等柳玉娘,杨万荣在那儿心急的等啊等,也不知过多长的时候。柳玉娘终于来到了郭家祠堂这里,二人相见火有隔世之感。杨万荣责怪柳玉娘道: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来!柳玉娘急说道:父母家规甚严,我无法脱身,这还是我使出手段才逃出来的。于是,柳玉娘叙说逃出来的经过。
柳玉娘的后娘,知道柳玉娘还想着杨万荣,就怕柳玉娘跑了,啥事都不干,专看着柳玉娘。柳玉娘想脱身而又无法脱身,眼看着天将黑了下来了。柳玉娘若无其事地走进茅厕内,柳玉娘的后娘就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很长很长的时候,仍看到柳玉娘蹲在茅池上一动不动的。蹲在茅池上一动不动的那根本不是柳玉娘,而是柳玉娘用一个大圆篮子,在大圆篮子的上面罩上一件他的衣裳。虽然是皎洁的月光,可是从远处看却像一个人蹲在茅池上,她的晚娘那里知到柳玉娘早就从茅厕中越过墙去了。
柳玉娘只惦记着逃出来,没想到带一些银子出来。结果两个人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杨万荣长叹一声道:你我二人不曾带钱,这如何进京?俗话说穷人富路,走到路上,吃饭住店都要花钱,没有钱是寸步难行。你说这如何是好?杨万荣在银辉般地月光中望了望柳玉娘,又担心地说:家中的人看到你蹲在茅厕里一直不动,起了疑心,向前去看到不是你,一定会到处找你的,说不定还会找到这里的。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玉娘发愁地说道:我们身上没有钱,不能就这样进京,还是到我舅家暂避一避,求舅舅借给我们一些钱,我们才好进京,于是就朝官道上走来。由于心里急,只顾朝前走,等快到桥上时,才发现桥上坐着一个人。他们还误认为是玉娘家中的人,在这儿拦截他们的,于是二人就急忙向桥头下躲去。
梁群英本来就好奇,他要看个究竟,也就尾随着跟下桥去,在桥下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慢条斯理的问道:好事不避人,避人没好事,看到我就忙躲起来,恐怕你们不是啥好人,或者是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不然怎么会偷偷摸摸的。桥下的人在桥洞朝外看,把梁群英看的十分清楚,见群英头带衔金雀镂花银座顶子,是一个地地道道孝廉,听声音觉得也很熟习。这才使桥下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杨万荣很快想到是梁群英,连忙说道:我也同余兄一样,是上次俯试的举人,我要是没有听错的话,你定是人称豫东奇才梁群英吧?群英听桥下人叫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旧相识,忙问道你是何人?那人答道,我是杨万荣呀!上次俯试的第十三名,你是第一名。说着他们走上桥,于梁群英见礼,玉娘也给群英福了两福。群英也给玉娘还了还礼,杨万荣就把老丈人赖婚之事,给群英讲了一遍,有继续说道;大丈夫做事本当光明磊落,婚姻大事应该明媒正娶,我这却偷偷摸摸,成何体统。群英道:请兄长不必自责,事出有因也只有如此。不过我梁群英就爱打抱不平,一定帮助你们,这是眼下咱们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才是。玉娘又走上前给群英福了一福说道:到别处去也不可靠,只有到我舅家暂住一时。群英和杨万荣同时点了点头,说到也只好如此了,三人就往玉娘舅家走去。
来到玉娘舅家门前,柳玉娘轻轻地叩打门环,院子内立刻传来狗叫声,邻近人家的狗也立刻响应,叫成一片。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柳玉娘用压的很低的声音说道:我是玉娘啊!老门官知道是主人的外甥女,急忙穿上衣裳,向后头通禀给主人。舅舅心里想到这寅夜探亲,定是非常之事,要门官赶快去把门打开,先让外甥女进来再说。不大一会门开啦,门官招呼着三个人进来,等三人急了院子,这人又急忙关上门了。又连忙返回来走到前面引路,一直来到上房,老人家找来一只蜡烛点燃,屋内顿时明亮起来,玉娘的舅也从耳房里走了出来。玉娘见了舅父,叫了一声声舅舅就伤心痛哭起来。舅舅连忙劝道:不要啼哭,你的事我已经听淑云说过了,只是这更深夜静,一点动静就能传出很远,让外人听见了不妥,玉娘经舅舅的劝说方停止了痛哭。群英和万荣这才给老人家见礼,老人家还了礼,分宾主坐,玉娘把杨万荣和群英分别介绍给舅舅,老人家听说站在跟前这位就是豫东奇才群英,连忙又站起来说道:你就是人们常说的豫东奇才梁群英,早就如雷贯耳,失敬,失敬。梁群英也急忙站起来说道:都是人们谬奖的,实不取当,二人又重新见礼。
群英借着烛光打量房中的陈设,朱榻漆桌,书架茶几,显得豪华气派,不是仕宦之家,也是书香门第。再看玉娘的舅舅头戴青毡呢帽,身穿丝绵袍,外罩青缎褂面儿小羊皮毛披肩,花白的发辫托在背后,刚剃过头,八字胡须剪的很整齐,俨然是一个老学究,这人叫阎世远,嘉庆初年的进士,做过一任知州,只因刚正不阿不贪赃索钱,没有钱送藩台,知州没有做多长时候就被罗列出好多的不是,被罢了官。
群英问道:这玉娘的父母又给玉娘选配的刘家,到底是个啥样的。阎世远慢慢地说起了刘家,刘彪原不是本地人,是客居在这儿的。当初来时是一个极普通的小户人家,十多年的光景就发达起来了,富得流油。在城里开了成衣店,杂货店,金银首饰店等。他这一家没有来时,这一片地面上非常的平静。随着刘彪富有,这里的抢劫案时有发生,不少的人私下谈论刘彪,说不准他就是本地面上的一个匪首。明面上也有不少的地痞恶棍给刘彪来往,知县大人也曾想到本地面上的不太平似与刘彪有关,只是缺乏足够的证据,始终没有动他。又说道:我那妹夫是见钱眼开的主,只看到眼前,把外甥女苦害的不轻,让她琵琶别抱,我知道后心里就愤愤不平。我早就想收拾刘彪,只是无从下手。群英道:靖平地方是我们读书人责无旁贷之事,想惩治刘彪并不难,只是你要亲自出马,定能戳穿他的画皮,使他原形毕露。阎世远望了望群英说道:梁举人有何妙计良策请讲。梁群英就把铲除强盗刘彪计谋的第一步,讲给阎世远听,阎世远听后连连点头道:好计!好计!计议一定,各自入睡不提。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阎世远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些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类的东西,给外甥女送添箱礼去了。
前头柳玉娘的后娘,怕柳玉娘跑了就看着她,到天黑下来的时候柳玉娘去了茅厕,她的后娘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时候长了,仍不见柳玉娘站起来,就向前走了走,借助月亮的青辉看到这柳玉娘怎么一点也不动?最后来到近处才看清楚不是柳玉娘。这柳玉娘的后娘才懊恼,可是能气恼谁呢。
一家人发现玉娘逃走,到处寻找,忙了半夜也没有找到柳玉娘的踪影。天亮时,全家人才起来开门。阎世远走进门来,一家人都出来相见,唯独不见柳玉娘。闫世远说道:这玉娘怎么不出来见我?莫非是她病了。柳利本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昨天晚上玉娘逃走了。阎世远故作惊讶的说道:什么?逃走了!明天可就是她出嫁的好日子,怎么好端端的就逃走了呢?柳利本阴沉着脸说道:大哥!我也不瞒你啦,这闺女不喜欢刘家这门亲事,还想着当初订婚哪一家的杨万荣呢?阎世远叹口气道:那你们为啥不把它看好,你们不讲脸面,我还讲脸面的,我做过一人知州的闫世远,可是有脸有皮的人。闫世远故作生气地说道:眼前说啥都完啦,一个十**岁的大姑娘家,又身无分文,到哪里去落脚。你说你们做的这叫啥事!快告诉刘家一声,明天甭让他们来花轿啦。这是阎世远故意看一看那柳利本是个啥主意,柳利本吊丧着脸也不说话,她的浑家先开口说道:大哥呀,你说玉娘他爹和大哥您,都是脸面值千金的人,要给刘家说闺女跑啦,一传出去,你们的脸面朝哪里搁,这人可就丢大了。闫世远有同感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在玉娘的后娘心里丢人还是次要的,最根本的是怕赔人家的聘礼钱。阎世远假装着急的说道:不告诉人家就更不是了,明天人家的花轿一到怎么办?玉娘的后娘道:大哥呀,你是见识多广的人,只要不丢人现眼,怎么办都成。这岂不顺了闫世远的意。阎世远假意的默谋了一阵说道:看这样办可行?阎世远就把梁群英给他想的法子向柳利本夫妇说了一遍。柳利本和他的诨家都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只有如此了。玉娘的继母给二儿媳妇说让她代嫁,因她的年龄和长相都和玉娘接近。起初二儿媳妇不答应,继母认真的说道,只要过了这一关,刘家给玉娘拿的聘礼给你一半,二儿媳妇才答应过来。真是一窝人都是见财眼开的货。这才有二嫂子代小姑子出嫁引出来一场惊天的闹剧。
柳玉娘大婚的日子初九日,刘家来的响戏花轿把新人接走。两个亲娘家哥哥和近枝的堂兄弟八个人,在后面送亲,一直把新人送到婆家。新媳妇头上顶着盖头,拜天地等细节不必细说。单讲开宴后,刘彪父子到各酒席前敬酒,送亲的两个娘家哥哥酒喝到尾声时,两个人都提对方乳名破口大骂,然后大打出手。刘彪家那么多来贺喜的人,听说送亲的两个亲娘家哥哥打起来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顿时把他们两个围在当中。不少人都说这哥俩个也太没有成色啦,酒怎么那样好,不能少喝点,也不想一想,你们哥俩个是来干啥的,岂不把您八辈老先人的脸都丢尽了。这刘彪作为长辈人,也应该出来去解劝解劝,硬是躲在我里不出来。自由自在地握着水烟筒,美滋滋地抽着烟说道:看景不如听景,都有说庆家教子有方,这回我可是大开眼界喽。任由两个娘家哥对打,同来的叔伯弟兄们生拉硬拽,把他们哥两个拉开了。同时对刘彪这老朵毛很不满意,怎么躲到屋里连个面给不露,这刘彪真不是人。送亲的人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就走了。刘家父子做梦都不定想到柳家兄弟合演一出瞒天过海计。就哥俩个大打出手,外面闹的反了天的时候,柳家老二的妇媳把随手带的男装换到身上,趁着混乱逃了出去,洞房里已是人走房空。
刘俊偷偷地溜进洞房,目瞅着空空地洞房,不见新娘的踪影,就急急慌慌的来到刘彪的跟前说道:爹呀!不好了。刘彪虎着脸呵斥儿子道;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办起事来还是风风火火的,没有个大人样,啥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刘俊急不可奈地说道;新娘子不见了,刘彪听了儿子的话,也傻啦,什么?!新娘子不见啦!怎么会不见了呢?他暗自想到,是他自己跑的?还是被人挟持跑的?很快,家人把所有的房子都找了一遍,仍没有找到新娘子,刘彪一时一种无名的怒火堵在了胸中。我他娘的这办的叫什么事呀!我刘彪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呀!怎么给我来这样的一个事。他在细细的想着这个事,要说是这新娘自己跑的,一定是嫌我儿刘俊长的丑陋,不愿意给我的儿子绑在一起过。要是他人劫持的,在这方圆上百里,黑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我。再说这人来人往的,贼人也没有空下手啊。我们的花轿可是接来一个活生生的人,拜天地的时候都是有人目睹的,
这可怎么办?三天的时候她娘家爹要来看三,见不到他闺女可如何是好?这时刘彪可发起愁喽,愁得一夜也没有睡好觉。到第三天上才想出来主意,叫人备办棺木,派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去柳家,给玉娘的爹说新娘子暴病而死。刘彪细想到柳利本若不信闺女暴死,一个劲的要问闺女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怕他柳利本真给我纠缠不清。他若给我叫起真来,我就找人收拾他,不是我们是儿女庆家,我早就拾掇他啦!我办事花钱,钱财没少花费,媳妇刚到家就突然死了,我老刘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柳利本委屈,我刘彪比你们还委屈哩!把棺木用大钉子丁死,就是不让柳家看,看他们能反天不成。
派到柳家说事的人回来说道到,柳家人听到玉娘暴死的事后,先是感到很突然,一家人都伤心地哭了一场。那柳利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说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的一家客,他们家的一口人,人家对玉娘此咱们看的更重,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人突然暴病而死的也是不少见的,只是我那闺女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不然怎么会刚到柳家就突然死了呢?人死后,以入土为安,看搁到那一天埋葬,我们这里去些人把她送到坟里。说到这里柳利本的浑家哭的一泪不止,百泪千行,做作地特别像,不由来说事的人不信。来时我们主人安排说,下葬就定于正月十二日。一场骇人听闻惊天大事,就这样被刘彪派来的两个人巧舌如簧地一说,一切商量妥当了。
正月十二日柳家寥寥的来几个人,葬礼非常的简单,只是哥哥,侄儿,侄女,哭了几声,烧些纸钱,紧接着就落棺封土。下葬后,眼看着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哪想到做过一任知州的舅舅,带着一帮子人,也来给外甥女烧纸。问事的人和刘彪都劝他节哀,您老这么大的年岁了,不烧纸也罢!谁知这老翁非要给外甥女烧张纸不可。说外甥女生前对他很孝顺,这阎世远来到坟前,郑重地点燃了纸钱,口中还念叨着,玉娘啊!你突然而去,使舅舅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至,痛苦不已。你的阴魂不要远去,要好好的收着你的钱。就在纸钱刚要燃完之际,突然纸灰被风一吹,起了一个小小的漩风,老刘家的人也看的非常真切,阎世远大叫一声说不好!我外甥女死的冤屈,不行!给我开棺验尸,我要亲眼目睹一下我那外甥女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听说要开棺验尸,这个杀人越货的强盗顿时吓得脸色蜡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持续了一会儿就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阴魂?阎世远厉声说道:不行!快给我开棺掘墓。刘彪摆手不让,可是他哪能止住呢?刘彪虽然很富有,也很蛮横,人家也都很怕他。这要看他给谁较劲,要是柳利本的确怕他几分,可这做过一任知州的阎世远视他为草芥,根本就不把他刘彪放在眼里。这也是邪不压正吧!今日你刘彪摊上了,就等着倒霉吧!
一时棺材打开了,阎世远亲手验看外甥女的尸身,棺柩里确实有一具死尸,只不过这个死尸不是玉娘。阎世远愤怒的说道:你们把我的外甥女弄到哪里去了?这个女人的尸首又是谁?刘彪早跑了,闫世远立刻派人骑马去报给知县大老爷,火速派人来拿下刘彪。围观的人只知道王娘不见了,怀疑刘彪弄个空棺材,如今棺柩竟有个女尸,就知道这事要闹大麻烦了,刘家的亲朋好友像躲瘟疫似的逃走了。
刘彪看到自己的恶事要败露,准备一走了之。他也知道知县大老爷早对他有所留心,只是还没有抓住他的把柄,无法剿拿他。今日就凭棺柩里的这具女尸,就有杀头之罪。想到此,就急忙返回家中,把十几年惨淡经营的钱财带出去,以后还不知流落何方。他急忙收拾起贵重的东西,一起都收拾妥当,正准备逃走时,知县大老爷已经带着人堵住门口,捉住了这个打家劫舍的强盗。
从此柘城百里以内的地面又恢复平静,梁群英和阎世远联手帮助知县大人除掉刘彪,为当地百姓办了一件好事。也成全了杨万荣和柳玉娘两人的美满姻缘。(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嫌贫爱富逼女退婚
瞒天过海二嫂代嫁
梁群英辞别了鹿邑县知县大老爷,踏上了官道向北走去,走的约有两个多的时辰,就来到柘城县城。
柘城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县城,曾经有一个很有趣的传说。在很久很久的时候,这里住过一位很尊贵的人。据有人讲这个人后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丞相。再没有发迹之前,他到处讨荒要饭,漂泊流浪,流落到这座县城里。白天沿街乞讨,夜里就住宿在城隍庙里。
就在这座县城快要塌陷的前十几天,街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儿。这老头儿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谁也不知他是哪个庄上的人。肩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的两头各挂着一个破竹篮子。前一个破竹篮子里放的是枣,后一个破竹篮子里放的是桃。你看枣和桃这两样东西的颜色,如同烟熏火燎一般。老头儿挑着这两样东西,在大街上不停地高声叫卖着----枣{早}——桃{逃}——,枣{早}——桃{逃}——。
这个老头儿的东西实在太不像样了,谁也不会买他的东西。他也不在乎有没有人卖,每天都挑着担子,从街的南头挑到街的北头,又从街的北头挑到街的南头。高声吆喊着枣{早}——桃{逃}——,就这样在街上吆喊了十几天。谁也不知道他是一位神仙,来到凡间,暗示人们早早的逃离这个地方,这里要发生地陷了。
一天夜里,土地庙里泥塑的土地神问卖枣桃的神仙道:你每日里在街上高喊着枣桃{早逃}。提醒那些凡夫俗子们快点逃走。不知何日何时地陷?吆喝枣桃{早逃}的神仙道:城隍庙前的石狮子红眼的当天夜里就地陷。土地神答道:这个我可得记住,啥时候看到城隍庙前的石狮子红眼,我就赶快离开这里。卖枣桃的神仙说道:凡人能走,你可不能走!土地神道:那可不成,我神仙虽小,我的命也是命呀!地陷时把我陷下去咋办?卖枣桃的神仙道:你附耳过来,我把话说给你后,我也该走了。土地神来到卖枣桃的神仙跟前,把耳朵靠近卖枣桃的嘴边,那卖枣桃的神仙说了几句话,就化作一道清风,离开了土地庙,升入天界去了。
第二天的上午,在城隍庙门前,有一个小顽童,手里拿着一块红砖碴,把城隍庙门前石狮子的眼画成了红色。哎呀!不好了!快跑啊!地要陷了!一个叫花子惊慌失措地连续不停的大声叫喊着。人们都觉得这个叫花子患了疯病。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地块要陷了?叫花子就把夜宿在土地庙里,听到土地神和卖枣桃的神仙对话的事都说了出来,人们听后都半信半疑。叫花子又说道:你们不信,看一看天天在街上卖早桃的那个老头儿还有没有?他真是神仙,早逃走了。他那是卖什么枣桃!分明是提示凡人,早早地逃出这个城去。这时人们才突然醒悟过来,确信不疑。很快全城的人们像潮水般地逃出城去了。
当天夜里的子牌初刻,土地神来到了城隍庙里,呼唤睡在这里的那个大富大贵未来的丞相。大贵人!大贵人!大贵人!您快起来走吧!地要陷了!您是天上的星宿,下到凡间是安邦定国的。您若不走,地陷时伤着您,或者是把您陷下去,上天会怪罪我们这些小神的。躺在城隍庙里睡觉的大贵人,翻了个身,脸朝里面,照睡不误。站在外面的土地神等了好久,哀求道:大贵人呀!您不走,小神也不敢走啊!这时才听到那个大贵人慢慢地说道:该陷只管陷,向南给我留出一条线。土地神听完大贵人的话,便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城隍庙。土地神刚离开不久,就听到一声山崩地裂的巨响,全城塌陷,唯有留下城隍庙和向南的一条路没有陷下去。
从此,这个县城因被蛰陷下去,人们就称他为蛰城。后来人们把‘执’‘虫’的‘蛰’字写成了‘木’‘石’的‘柘’字。
梁群英一边走,一边想着这个故事,这大人物真有这么主贵吗?能感应天地,惊动鬼神。我的豪气也不小呀!不知我以后有多大的富贵?
梁群英离开了鹿邑县城,顺着官道朝柘城的方向而去,想着离科考的日子还早。也不急于赶路,群英看了看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想走快就脚步放的急一点,不想走快也就慢一点,累了就坐在官道旁歇息一会。太阳少微偏西时,在一个路边店上吃些酒食。
只见这座路边店:
前接驿路,后连溪村,数株桃李围茅舍。壁边瓦瓮,白冷冷满贮村醪:架上瓷瓶,香喷喷新开陈酿。白发田翁亲涤器,红颜村姑笑当垆。
吃过饭,付过钱,又继续朝前行走。初春的时节,仍然是天短夜长,离柘城县城还有十多里的路程,天就慢慢的黑下来。梁群英不有的加快了脚步。就在离县城只有二里路远近,有一座大桥,群英一心赶路,走的大急,出了一身的臭汗。此时感到又渴又累,把身上的包裹解下来放到桥栏下,用包裹当墩子坐在上面。后背依着桥栏杆,这时月亮高挂中天,虽然还不是满月,仍显得十分的明亮。梁群英看到皎洁的月亮如水银泻地,不由得想起了苏东坡那首水调歌头、慢声吟咏了起来、明月几时有?把酒问清天,不知天生宫阙,今夕是何年?。。。。。。正在吟咏着。突然看见到前头不远处一高一低两个人向桥走去,这二人定是一男一女。
这二人是谁?这男的叫杨万荣,女的叫柳玉娘。他们俩是逃婚跑出来的。
当年杨两家在柘城县城中,要算是数一数二的的两家大户。杨家经营玉器生意,柳家是做布庄买卖的。就当时的两家联姻,真称得上门当户对,珠联璧合。哪想到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杨家杨万荣的父亲杨宏业突然暴病而亡,只剩下杨宏业的浑家和她不满十岁的儿子。一个妇道人家怎能支撑着这么大的门面生意,不能经营,就把这些货物拆卖掉,到乡下去购买一些土地,以种地为业。就这种营生简单,按照农时播种收割,土地犁耙后撒上种子就应该有收获。说起来简单,其是也并非如此。也是这杨家母子当穷,自买到土地后,不是淹就是旱,好时候没有坏时候多。每年的收成交过皇粮后所剩无几,日子越过越穷。只是这杨宏业之子杨万荣不曾荒废学业,十五岁中了秀才。
而柳家的生意却是日胜一日,异常的红火。柳家柳利本看到女儿一天天长大,常言说,小女十八变,变的好看是仙女,变不好了就是臭鸡蛋,这柳利本的闺女虽说不上仙女,可也出落的端庄秀丽,楚楚动人。其长相正如:
蛾眉带秀,凤眼含情。面似梨花带雨,腰似弱柳迎风。体态轻盈汉飞燕,性格风流西子同。
眼看到了婚嫁的年龄,这柳本不想让女儿嫁到杨家,因为杨家孤儿寡母的实在太穷,要挟杨家退还庚帖。起初杨家杨万荣的娘不同意。杨万荣给母亲说道:柳家已经无意与咱家。眼下咱们家这么贫穷,他们家那样富有,俊鸟都捡高枝落。她们想的是富贵人家,咱们贫困潦倒到这样的地步,咱家给他们家相比实在不般配,强扭的瓜不甜。就是勉强地把她娶到咱的家里,她受不了咱家的苦日子,觉得受了委屈,给咱不按日子过,闹的鸡飞狗跳。把我弄的相古时候的朱买臣似的,我的书还读不读?如今我已经中了秀才,到来年府试我还要中举,以后京试我还要中进士。。。。只要我一心一意地进取,不怕娶到个媳妇。杨万荣坚持把庚贴壁还了柳家。
可这柳利本既然为女儿好,不但要给女儿选配一个门当户对富豪之家,也应该闺女选一个人才出众的如意郎君。他却给女儿选了个一脸麻子,眼瓯齿龅,长相好似个飞天夜叉的丈夫。这人名叫刘俊,按他的尊荣却可惜这个名字。这件事光凭柳利本也不至于对女儿这样不公平,只是他后娶的妻子在后面,说什么长再相漂亮,再雅俊,就是长的如潘安、姚刚那样也不能当饭吃,没钱没银子照不能活命。柳利本本来就是个财迷,觉得老婆说的也对。只是玉娘的小表妹淑云,看不过姑父和续姑母给表姐选的这个丈夫。暗地里愤怒地里说姑父和续姑母道:你们这些人说的是天花乱坠,我也不信你们的那一套,你们不就是鸽子眼,看近不看远。看人家杨万荣家眼前贫穷,看那刘俊家眼前富有。你们这样做,岂不是把我表姐这可明珠投暗了吗?表妹淑云为表姐玉娘抱不平,就把刘俊的长相丑陋说给了玉娘。玉娘好不气恼,原本这玉娘就给杨万荣有青梅竹马之好。不但人的长相标致潇洒,风流倜傥,而且读书上进,现在已经中了秀才。这玉娘也彼有心计,当时爹娘要杨家退婚时就想给爹娘大吵大闹一场。觉得自己女孩家脸皮薄,几次欲言又止,心里想到穷是眼前的事,将来一定会发迹的。自古以来男女相爱都不是一句话说清楚的事,有爱财,也有爱长相的,更有爱才智的。相汉朝的卓文君爱司马相如,卓文君只听司马相如弹奏一曲凤求凰,就以身相许,矢志不移的倾心相爱。当时的司马相如也是一文莫名,只要二人情真意切,什么都是完美的。那卓文君出身何等高贵,竟摘下金玉,脱掉丝绫,换上布衣荆钗,撑勺攘灶,开一个路边店,卖饭挣钱供给司马相如读书:后来司马相如一举成名,他们的相爱却成了千古佳话。
淑云频频第来住于表姐于杨万荣之间,为他们二人传递信息,二人也不断幽会见面。玉娘也曾不断赠钱赠银子于杨万荣,激励他发奋读书,考取功名。自古道:人生难得知己,千古知音最难觅。杨万荣在穷困潦倒中得到玉娘的银钱,自是感激涕零,把玉娘视为红颜知己。大丈夫生在在天地之间,当为知己者死,他树雄心,立壮志要干一番大的事业,报答玉娘的知遇之恩。
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老皇帝驾崩,心皇帝登基要加科选士,新年刚过,杨万荣就让淑云给玉娘传话,他要进京赶考,要淑云把话捎给玉娘。玉娘又传过话来,那刘俊家要在正月初九日迎娶玉娘过门,要杨万荣想个万全之策。杨万荣听到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顿时把他惊呆啦!这——这——这——可如何是好!杨万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连几天都没有吃饭,也没有睡个好觉。到初六日,淑云又来了,问杨万荣可想出一个应对的良策?杨万荣只是痛苦的摇头,淑云不无悲叹的说道:若今日再想不出一个好的法儿来,那我表姐和你今生今世就别再想做夫妻啦!杨万荣听到此言两眼落泪,伤感地哭着说道:命该如此,也是无办法的事!淑云责怪道:你也太书呆子气了!你们何不离家出走,逃得远远的。让姑父和姑母找不到你们,让他们木匠带枷——自作自受去吧。杨万荣经淑云提醒高兴的说道:对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然后又默想了一阵后道:你快把信给玉娘捎过去,就说初七日晚上旁黑,我在城南的郭家祠堂等她。
正月初七晚,夜幕降临后。杨万荣到郭家祠堂处等柳玉娘,杨万荣在那儿心急的等啊等,也不知过多长的时候。柳玉娘终于来到了郭家祠堂这里,二人相见火有隔世之感。杨万荣责怪柳玉娘道:你怎么到这个时候才来!柳玉娘急说道:父母家规甚严,我无法脱身,这还是我使出手段才逃出来的。于是,柳玉娘叙说逃出来的经过。
柳玉娘的后娘,知道柳玉娘还想着杨万荣,就怕柳玉娘跑了,啥事都不干,专看着柳玉娘。柳玉娘想脱身而又无法脱身,眼看着天将黑了下来了。柳玉娘若无其事地走进茅厕内,柳玉娘的后娘就在不远处偷偷地看着。很长很长的时候,仍看到柳玉娘蹲在茅池上一动不动的。蹲在茅池上一动不动的那根本不是柳玉娘,而是柳玉娘用一个大圆篮子,在大圆篮子的上面罩上一件他的衣裳。虽然是皎洁的月光,可是从远处看却像一个人蹲在茅池上,她的晚娘那里知到柳玉娘早就从茅厕中越过墙去了。
柳玉娘只惦记着逃出来,没想到带一些银子出来。结果两个人身上一文钱也没有。杨万荣长叹一声道:你我二人不曾带钱,这如何进京?俗话说穷人富路,走到路上,吃饭住店都要花钱,没有钱是寸步难行。你说这如何是好?杨万荣在银辉般地月光中望了望柳玉娘,又担心地说:家中的人看到你蹲在茅厕里一直不动,起了疑心,向前去看到不是你,一定会到处找你的,说不定还会找到这里的。这里已经不是久留之地,我们还是赶快走吧!玉娘发愁地说道:我们身上没有钱,不能就这样进京,还是到我舅家暂避一避,求舅舅借给我们一些钱,我们才好进京,于是就朝官道上走来。由于心里急,只顾朝前走,等快到桥上时,才发现桥上坐着一个人。他们还误认为是玉娘家中的人,在这儿拦截他们的,于是二人就急忙向桥头下躲去。
梁群英本来就好奇,他要看个究竟,也就尾随着跟下桥去,在桥下隐隐约约的看不清楚,慢条斯理的问道:好事不避人,避人没好事,看到我就忙躲起来,恐怕你们不是啥好人,或者是干了啥见不得人的事了吧!不然怎么会偷偷摸摸的。桥下的人在桥洞朝外看,把梁群英看的十分清楚,见群英头带衔金雀镂花银座顶子,是一个地地道道孝廉,听声音觉得也很熟习。这才使桥下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杨万荣很快想到是梁群英,连忙说道:我也同余兄一样,是上次俯试的举人,我要是没有听错的话,你定是人称豫东奇才梁群英吧?群英听桥下人叫自己的名字,自然是旧相识,忙问道你是何人?那人答道,我是杨万荣呀!上次俯试的第十三名,你是第一名。说着他们走上桥,于梁群英见礼,玉娘也给群英福了两福。群英也给玉娘还了还礼,杨万荣就把老丈人赖婚之事,给群英讲了一遍,有继续说道;大丈夫做事本当光明磊落,婚姻大事应该明媒正娶,我这却偷偷摸摸,成何体统。群英道:请兄长不必自责,事出有因也只有如此。不过我梁群英就爱打抱不平,一定帮助你们,这是眼下咱们得有个落脚的地方才是。玉娘又走上前给群英福了一福说道:到别处去也不可靠,只有到我舅家暂住一时。群英和杨万荣同时点了点头,说到也只好如此了,三人就往玉娘舅家走去。
来到玉娘舅家门前,柳玉娘轻轻地叩打门环,院子内立刻传来狗叫声,邻近人家的狗也立刻响应,叫成一片。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问道:谁呀?柳玉娘用压的很低的声音说道:我是玉娘啊!老门官知道是主人的外甥女,急忙穿上衣裳,向后头通禀给主人。舅舅心里想到这寅夜探亲,定是非常之事,要门官赶快去把门打开,先让外甥女进来再说。不大一会门开啦,门官招呼着三个人进来,等三人急了院子,这人又急忙关上门了。又连忙返回来走到前面引路,一直来到上房,老人家找来一只蜡烛点燃,屋内顿时明亮起来,玉娘的舅也从耳房里走了出来。玉娘见了舅父,叫了一声声舅舅就伤心痛哭起来。舅舅连忙劝道:不要啼哭,你的事我已经听淑云说过了,只是这更深夜静,一点动静就能传出很远,让外人听见了不妥,玉娘经舅舅的劝说方停止了痛哭。群英和万荣这才给老人家见礼,老人家还了礼,分宾主坐,玉娘把杨万荣和群英分别介绍给舅舅,老人家听说站在跟前这位就是豫东奇才群英,连忙又站起来说道:你就是人们常说的豫东奇才梁群英,早就如雷贯耳,失敬,失敬。梁群英也急忙站起来说道:都是人们谬奖的,实不取当,二人又重新见礼。
群英借着烛光打量房中的陈设,朱榻漆桌,书架茶几,显得豪华气派,不是仕宦之家,也是书香门第。再看玉娘的舅舅头戴青毡呢帽,身穿丝绵袍,外罩青缎褂面儿小羊皮毛披肩,花白的发辫托在背后,刚剃过头,八字胡须剪的很整齐,俨然是一个老学究,这人叫阎世远,嘉庆初年的进士,做过一任知州,只因刚正不阿不贪赃索钱,没有钱送藩台,知州没有做多长时候就被罗列出好多的不是,被罢了官。
群英问道:这玉娘的父母又给玉娘选配的刘家,到底是个啥样的。阎世远慢慢地说起了刘家,刘彪原不是本地人,是客居在这儿的。当初来时是一个极普通的小户人家,十多年的光景就发达起来了,富得流油。在城里开了成衣店,杂货店,金银首饰店等。他这一家没有来时,这一片地面上非常的平静。随着刘彪富有,这里的抢劫案时有发生,不少的人私下谈论刘彪,说不准他就是本地面上的一个匪首。明面上也有不少的地痞恶棍给刘彪来往,知县大人也曾想到本地面上的不太平似与刘彪有关,只是缺乏足够的证据,始终没有动他。又说道:我那妹夫是见钱眼开的主,只看到眼前,把外甥女苦害的不轻,让她琵琶别抱,我知道后心里就愤愤不平。我早就想收拾刘彪,只是无从下手。群英道:靖平地方是我们读书人责无旁贷之事,想惩治刘彪并不难,只是你要亲自出马,定能戳穿他的画皮,使他原形毕露。阎世远望了望群英说道:梁举人有何妙计良策请讲。梁群英就把铲除强盗刘彪计谋的第一步,讲给阎世远听,阎世远听后连连点头道:好计!好计!计议一定,各自入睡不提。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阎世远就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些绫罗绸缎和金银首饰类的东西,给外甥女送添箱礼去了。
前头柳玉娘的后娘,怕柳玉娘跑了就看着她,到天黑下来的时候柳玉娘去了茅厕,她的后娘一直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时候长了,仍不见柳玉娘站起来,就向前走了走,借助月亮的青辉看到这柳玉娘怎么一点也不动?最后来到近处才看清楚不是柳玉娘。这柳玉娘的后娘才懊恼,可是能气恼谁呢。
一家人发现玉娘逃走,到处寻找,忙了半夜也没有找到柳玉娘的踪影。天亮时,全家人才起来开门。阎世远走进门来,一家人都出来相见,唯独不见柳玉娘。闫世远说道:这玉娘怎么不出来见我?莫非是她病了。柳利本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昨天晚上玉娘逃走了。阎世远故作惊讶的说道:什么?逃走了!明天可就是她出嫁的好日子,怎么好端端的就逃走了呢?柳利本阴沉着脸说道:大哥!我也不瞒你啦,这闺女不喜欢刘家这门亲事,还想着当初订婚哪一家的杨万荣呢?阎世远叹口气道:那你们为啥不把它看好,你们不讲脸面,我还讲脸面的,我做过一人知州的闫世远,可是有脸有皮的人。闫世远故作生气地说道:眼前说啥都完啦,一个十**岁的大姑娘家,又身无分文,到哪里去落脚。你说你们做的这叫啥事!快告诉刘家一声,明天甭让他们来花轿啦。这是阎世远故意看一看那柳利本是个啥主意,柳利本吊丧着脸也不说话,她的浑家先开口说道:大哥呀,你说玉娘他爹和大哥您,都是脸面值千金的人,要给刘家说闺女跑啦,一传出去,你们的脸面朝哪里搁,这人可就丢大了。闫世远有同感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在玉娘的后娘心里丢人还是次要的,最根本的是怕赔人家的聘礼钱。阎世远假装着急的说道:不告诉人家就更不是了,明天人家的花轿一到怎么办?玉娘的后娘道:大哥呀,你是见识多广的人,只要不丢人现眼,怎么办都成。这岂不顺了闫世远的意。阎世远假意的默谋了一阵说道:看这样办可行?阎世远就把梁群英给他想的法子向柳利本夫妇说了一遍。柳利本和他的诨家都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只有如此了。玉娘的继母给二儿媳妇说让她代嫁,因她的年龄和长相都和玉娘接近。起初二儿媳妇不答应,继母认真的说道,只要过了这一关,刘家给玉娘拿的聘礼给你一半,二儿媳妇才答应过来。真是一窝人都是见财眼开的货。这才有二嫂子代小姑子出嫁引出来一场惊天的闹剧。
柳玉娘大婚的日子初九日,刘家来的响戏花轿把新人接走。两个亲娘家哥哥和近枝的堂兄弟八个人,在后面送亲,一直把新人送到婆家。新媳妇头上顶着盖头,拜天地等细节不必细说。单讲开宴后,刘彪父子到各酒席前敬酒,送亲的两个娘家哥哥酒喝到尾声时,两个人都提对方乳名破口大骂,然后大打出手。刘彪家那么多来贺喜的人,听说送亲的两个亲娘家哥哥打起来了,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顿时把他们两个围在当中。不少人都说这哥俩个也太没有成色啦,酒怎么那样好,不能少喝点,也不想一想,你们哥俩个是来干啥的,岂不把您八辈老先人的脸都丢尽了。这刘彪作为长辈人,也应该出来去解劝解劝,硬是躲在我里不出来。自由自在地握着水烟筒,美滋滋地抽着烟说道:看景不如听景,都有说庆家教子有方,这回我可是大开眼界喽。任由两个娘家哥对打,同来的叔伯弟兄们生拉硬拽,把他们哥两个拉开了。同时对刘彪这老朵毛很不满意,怎么躲到屋里连个面给不露,这刘彪真不是人。送亲的人连个招呼也没有打就走了。刘家父子做梦都不定想到柳家兄弟合演一出瞒天过海计。就哥俩个大打出手,外面闹的反了天的时候,柳家老二的妇媳把随手带的男装换到身上,趁着混乱逃了出去,洞房里已是人走房空。
刘俊偷偷地溜进洞房,目瞅着空空地洞房,不见新娘的踪影,就急急慌慌的来到刘彪的跟前说道:爹呀!不好了。刘彪虎着脸呵斥儿子道;已经是这么大的人了,办起事来还是风风火火的,没有个大人样,啥事把你急成这个样子!刘俊急不可奈地说道;新娘子不见了,刘彪听了儿子的话,也傻啦,什么?!新娘子不见啦!怎么会不见了呢?他暗自想到,是他自己跑的?还是被人挟持跑的?很快,家人把所有的房子都找了一遍,仍没有找到新娘子,刘彪一时一种无名的怒火堵在了胸中。我他娘的这办的叫什么事呀!我刘彪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呀!怎么给我来这样的一个事。他在细细的想着这个事,要说是这新娘自己跑的,一定是嫌我儿刘俊长的丑陋,不愿意给我的儿子绑在一起过。要是他人劫持的,在这方圆上百里,黑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我。再说这人来人往的,贼人也没有空下手啊。我们的花轿可是接来一个活生生的人,拜天地的时候都是有人目睹的,
这可怎么办?三天的时候她娘家爹要来看三,见不到他闺女可如何是好?这时刘彪可发起愁喽,愁得一夜也没有睡好觉。到第三天上才想出来主意,叫人备办棺木,派两个能说会道的人去柳家,给玉娘的爹说新娘子暴病而死。刘彪细想到柳利本若不信闺女暴死,一个劲的要问闺女是怎么死的,我也不怕他柳利本真给我纠缠不清。他若给我叫起真来,我就找人收拾他,不是我们是儿女庆家,我早就拾掇他啦!我办事花钱,钱财没少花费,媳妇刚到家就突然死了,我老刘家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你柳利本委屈,我刘彪比你们还委屈哩!把棺木用大钉子丁死,就是不让柳家看,看他们能反天不成。
派到柳家说事的人回来说道到,柳家人听到玉娘暴死的事后,先是感到很突然,一家人都伤心地哭了一场。那柳利本还是很通情达理的说道: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我们的一家客,他们家的一口人,人家对玉娘此咱们看的更重,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人突然暴病而死的也是不少见的,只是我那闺女没有那个享福的命,不然怎么会刚到柳家就突然死了呢?人死后,以入土为安,看搁到那一天埋葬,我们这里去些人把她送到坟里。说到这里柳利本的浑家哭的一泪不止,百泪千行,做作地特别像,不由来说事的人不信。来时我们主人安排说,下葬就定于正月十二日。一场骇人听闻惊天大事,就这样被刘彪派来的两个人巧舌如簧地一说,一切商量妥当了。
正月十二日柳家寥寥的来几个人,葬礼非常的简单,只是哥哥,侄儿,侄女,哭了几声,烧些纸钱,紧接着就落棺封土。下葬后,眼看着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哪想到做过一任知州的舅舅,带着一帮子人,也来给外甥女烧纸。问事的人和刘彪都劝他节哀,您老这么大的年岁了,不烧纸也罢!谁知这老翁非要给外甥女烧张纸不可。说外甥女生前对他很孝顺,这阎世远来到坟前,郑重地点燃了纸钱,口中还念叨着,玉娘啊!你突然而去,使舅舅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至,痛苦不已。你的阴魂不要远去,要好好的收着你的钱。就在纸钱刚要燃完之际,突然纸灰被风一吹,起了一个小小的漩风,老刘家的人也看的非常真切,阎世远大叫一声说不好!我外甥女死的冤屈,不行!给我开棺验尸,我要亲眼目睹一下我那外甥女究竟是怎么死的。
一听说要开棺验尸,这个杀人越货的强盗顿时吓得脸色蜡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持续了一会儿就断断续续地说道:这人死如灯灭,哪有什么阴魂?阎世远厉声说道:不行!快给我开棺掘墓。刘彪摆手不让,可是他哪能止住呢?刘彪虽然很富有,也很蛮横,人家也都很怕他。这要看他给谁较劲,要是柳利本的确怕他几分,可这做过一任知州的阎世远视他为草芥,根本就不把他刘彪放在眼里。这也是邪不压正吧!今日你刘彪摊上了,就等着倒霉吧!
一时棺材打开了,阎世远亲手验看外甥女的尸身,棺柩里确实有一具死尸,只不过这个死尸不是玉娘。阎世远愤怒的说道:你们把我的外甥女弄到哪里去了?这个女人的尸首又是谁?刘彪早跑了,闫世远立刻派人骑马去报给知县大老爷,火速派人来拿下刘彪。围观的人只知道王娘不见了,怀疑刘彪弄个空棺材,如今棺柩竟有个女尸,就知道这事要闹大麻烦了,刘家的亲朋好友像躲瘟疫似的逃走了。
刘彪看到自己的恶事要败露,准备一走了之。他也知道知县大老爷早对他有所留心,只是还没有抓住他的把柄,无法剿拿他。今日就凭棺柩里的这具女尸,就有杀头之罪。想到此,就急忙返回家中,把十几年惨淡经营的钱财带出去,以后还不知流落何方。他急忙收拾起贵重的东西,一起都收拾妥当,正准备逃走时,知县大老爷已经带着人堵住门口,捉住了这个打家劫舍的强盗。
从此柘城百里以内的地面又恢复平静,梁群英和阎世远联手帮助知县大人除掉刘彪,为当地百姓办了一件好事。也成全了杨万荣和柳玉娘两人的美满姻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