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六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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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了院子，李鲤放对谢灵昉说了老祖宗的一番话。
谢灵昉不解，“你着慌什么？这是好事啊。”
“老祖宗叫我去找湛湛的外祖——我上哪儿找去？”
谢灵昉笑道：“这就把你难住了？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老祖宗又没见过湛湛外祖，待我找个年龄合适的人，跟湛湛对好话，不就是了？”
“这样蒙骗老祖宗，不好吧？”
“老祖宗又没有那么闲，非要弄个清楚。你说是，我说是，湛湛说是，谁还能说不是呢？”
李鲤想了一想，点头：“倒真是个办法。只是湛湛那儿，你不要又叫我去做恶人。”
谢灵昉懒懒散散的笑道：“行了，我去跟她说，好吧？”
又道：“老祖宗说我家有三个小郎君，有没有算上十弟？”
“不该是八弟、九弟、十弟三个吗？”
“你是把六弟忘了？”
“六弟？不是在家庙里吗？”
“他是在家庙里，可又没出家。”谢灵昉不以为然，“他年纪又不是很大，不过刚二十二岁。我瞧着老祖宗多半是想把湛湛留给六弟。”
“那你可得赶紧告诉十弟，莫让他白忙活一场。”李鲤轻笑。
果然，次日谢灵昉便把谢灵昀找了来，这般跟他说了。谢灵昀当即就要去找老祖宗，被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这么慌张？”轻叱一声，“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为了湛湛慌里慌张，准要恼了她。你且等等，你五嫂还要写信出去，一来一回怎么不得两个月？你且用这段时间，先在老祖宗跟前试探一下，她想把湛湛许给谁。要是你们几个都行，你再做主张。老祖宗什么心思，你最清楚，不用我教你。”
谢灵昀稍稍定了定神，“我是慌了。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她弄来，要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我可不应！”
“既是来了，便去瞧瞧她。老祖宗到时候多半也是要问她的意思的。老祖宗年纪大了，如今就喜欢操心孙辈的婚事了。”老祖宗不见得真有多喜欢路湛，只不过喜欢左右他人人生的那种感觉而已。她的孙子多，不用各个都去跟大家族门当户对的女儿结婚，挑一个来让自己高兴一下，没什么问题。
谢灵昀哪里想到这么多，听到可以去见路湛，忙不迭跑走了。
待他走了，李鲤从里屋出来，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一听见就慌了。”
“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
路湛正在写字。
大半年不能出门，她也只有好好练字天天看书这个消遣了。字练的可以说相当不错，除了瘦金体，还练了行书，只练了一个帖子《兰亭集序》，写到滚瓜烂熟。
谢灵昀过来的时候，她刚写完一遍《兰亭集序》，正叫芸豆将写完的字纸收起来。
芸豆道：“二娘子今日写的又好些了。”
路湛笑道：“你也懂字的好坏了？”
“天天看，怎么也懂一点点了。”
谢灵昀进来，“什么好不好的？”
路湛心情很好，笑道：“芸豆说我写的字越来越好了。你也是天天练字的，你来瞧瞧，我写的好不好？”说罢让芸豆把字纸放回桌上。
谢灵昀倒真的认真瞧了瞧，“除了力气不足外，形已经学到六成了，骨么……我也瞧不出来。不如我拿了去，明儿找先生瞧瞧。”
“好啊。芸豆，把字纸装起来。”打发她出去。又问他，“你今儿怎么会过来？不上学吗？”
“还在放假呢。”
“放到几日啊？”
“二十一上课。先生也要回家过节呢。”
路湛点头，“先生教的好吗？”
“应该是不错的，老祖宗可是托了人找的先生。”
“你现在学什么呢？”
“大学。”
“你才几岁？现在学大学是不是早了些？”
“先生说我聪慧，”很有些得意，“所以学的早些不是问题。”
“那你准备及时考秀才？”
“明年吧。湛湛，你不生我的气了？”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生气的？”路湛平静的道：“你家好吃好喝好住，老祖宗又疼我，五公子五奶奶也关怀备至，哪里不好了？比我在家不知强了多少倍，我生什么气呢？”
谢灵昀扭过脸，“我、我知道你肯定不高兴的，不过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都要把你弄到我身边。你恼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总是……”羞涩的红了脸，“我总是会喜欢你的。”
路湛没说话。
少时，芸豆回来了，“二娘子，该吃药了。”
谢灵昀不解，“你不是大好了吗？怎么还要吃药？”
“说是大好了，还要养着。药也不苦了，甜甜的。”
青梅端了药碗进来，放在桌上。
“你尝尝。”路湛指着药碗。
“药也好乱吃的？”青梅笑道。
“反正都是养人的药，也吃不坏人，拿个调羹来。”
芸豆转身拿了个调羹来，笑嘻嘻喂了谢灵昀一勺药汤。
果然甜丝丝的，一点也不苦。
谢灵昀诧异，“这也叫药？不如叫甜汤好了。”
路湛笑了笑，将药水一饮而尽。
芸豆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
路湛今日居然没有呛他，也没有骂他，谢灵昀觉得诧异，又高兴。
路湛又问他：“我要是跟你一起上学，行不行？”
谢灵昀真诧异了，“你要跟我一起上学？”
“你不是私教吗？不是，我是说私塾。你有同学吗？”
“有。几个本家的兄弟子侄，人数不多，先生不喜欢教太多人。”
“有几个？”
“算上我，五个。”
路湛点头：那还真是小班教学了。这个人数刚刚好，她要真能去，不至于太突兀，人数又没有多到可以搞小团体。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女孩子能跟男孩子一块儿上学，不过既然是家族里的小班教学，想来问题应该不大，只要先生不在意就没多大问题。
“我要是想去上学，该问谁？”
谢灵昀认真想了想，“直接问老祖宗便是了。先生是老祖宗下帖子请来的，老祖宗同意了，先生不会不同意的。”
“先生介不介意教女孩子？”
“教谁不是教？我看你又不笨。”他偷笑。
路湛果然瞪了他一眼，“你才笨呢！你记着，先把我的字拿给先生看，先生要是说需要考试，你来跟我说。我难得求你一件事，你可要办好了。”
“我知道。湛湛，你要真跟我一块儿上学，我准高兴！”（未完待续）
晚上回了院子，李鲤放对谢灵昉说了老祖宗的一番话。
谢灵昉不解，“你着慌什么？这是好事啊。”
“老祖宗叫我去找湛湛的外祖——我上哪儿找去？”
谢灵昉笑道：“这就把你难住了？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老祖宗又没见过湛湛外祖，待我找个年龄合适的人，跟湛湛对好话，不就是了？”
“这样蒙骗老祖宗，不好吧？”
“老祖宗又没有那么闲，非要弄个清楚。你说是，我说是，湛湛说是，谁还能说不是呢？”
李鲤想了一想，点头：“倒真是个办法。只是湛湛那儿，你不要又叫我去做恶人。”
谢灵昉懒懒散散的笑道：“行了，我去跟她说，好吧？”
又道：“老祖宗说我家有三个小郎君，有没有算上十弟？”
“不该是八弟、九弟、十弟三个吗？”
“你是把六弟忘了？”
“六弟？不是在家庙里吗？”
“他是在家庙里，可又没出家。”谢灵昉不以为然，“他年纪又不是很大，不过刚二十二岁。我瞧着老祖宗多半是想把湛湛留给六弟。”
“那你可得赶紧告诉十弟，莫让他白忙活一场。”李鲤轻笑。
果然，次日谢灵昉便把谢灵昀找了来，这般跟他说了。谢灵昀当即就要去找老祖宗，被拦了下来。
“你做什么这么慌张？”轻叱一声，“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你为了湛湛慌里慌张，准要恼了她。你且等等，你五嫂还要写信出去，一来一回怎么不得两个月？你且用这段时间，先在老祖宗跟前试探一下，她想把湛湛许给谁。要是你们几个都行，你再做主张。老祖宗什么心思，你最清楚，不用我教你。”
谢灵昀稍稍定了定神，“我是慌了。费了这么大力气才把她弄来，要是给他人做嫁衣裳，我可不应！”
“既是来了，便去瞧瞧她。老祖宗到时候多半也是要问她的意思的。老祖宗年纪大了，如今就喜欢操心孙辈的婚事了。”老祖宗不见得真有多喜欢路湛，只不过喜欢左右他人人生的那种感觉而已。她的孙子多，不用各个都去跟大家族门当户对的女儿结婚，挑一个来让自己高兴一下，没什么问题。
谢灵昀哪里想到这么多，听到可以去见路湛，忙不迭跑走了。
待他走了，李鲤从里屋出来，笑道：“到底还是个孩子，一听见就慌了。”
“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孩子。”
路湛正在写字。
大半年不能出门，她也只有好好练字天天看书这个消遣了。字练的可以说相当不错，除了瘦金体，还练了行书，只练了一个帖子《兰亭集序》，写到滚瓜烂熟。
谢灵昀过来的时候，她刚写完一遍《兰亭集序》，正叫芸豆将写完的字纸收起来。
芸豆道：“二娘子今日写的又好些了。”
路湛笑道：“你也懂字的好坏了？”
“天天看，怎么也懂一点点了。”
谢灵昀进来，“什么好不好的？”
路湛心情很好，笑道：“芸豆说我写的字越来越好了。你也是天天练字的，你来瞧瞧，我写的好不好？”说罢让芸豆把字纸放回桌上。
谢灵昀倒真的认真瞧了瞧，“除了力气不足外，形已经学到六成了，骨么……我也瞧不出来。不如我拿了去，明儿找先生瞧瞧。”
“好啊。芸豆，把字纸装起来。”打发她出去。又问他，“你今儿怎么会过来？不上学吗？”
“还在放假呢。”
“放到几日啊？”
“二十一上课。先生也要回家过节呢。”
路湛点头，“先生教的好吗？”
“应该是不错的，老祖宗可是托了人找的先生。”
“你现在学什么呢？”
“大学。”
“你才几岁？现在学大学是不是早了些？”
“先生说我聪慧，”很有些得意，“所以学的早些不是问题。”
“那你准备及时考秀才？”
“明年吧。湛湛，你不生我的气了？”
“事已至此，有什么好生气的？”路湛平静的道：“你家好吃好喝好住，老祖宗又疼我，五公子五奶奶也关怀备至，哪里不好了？比我在家不知强了多少倍，我生什么气呢？”
谢灵昀扭过脸，“我、我知道你肯定不高兴的，不过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不管使出什么手段，都要把你弄到我身边。你恼我也好，打我也好，我总是……”羞涩的红了脸，“我总是会喜欢你的。”
路湛没说话。
少时，芸豆回来了，“二娘子，该吃药了。”
谢灵昀不解，“你不是大好了吗？怎么还要吃药？”
“说是大好了，还要养着。药也不苦了，甜甜的。”
青梅端了药碗进来，放在桌上。
“你尝尝。”路湛指着药碗。
“药也好乱吃的？”青梅笑道。
“反正都是养人的药，也吃不坏人，拿个调羹来。”
芸豆转身拿了个调羹来，笑嘻嘻喂了谢灵昀一勺药汤。
果然甜丝丝的，一点也不苦。
谢灵昀诧异，“这也叫药？不如叫甜汤好了。”
路湛笑了笑，将药水一饮而尽。
芸豆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
路湛今日居然没有呛他，也没有骂他，谢灵昀觉得诧异，又高兴。
路湛又问他：“我要是跟你一起上学，行不行？”
谢灵昀真诧异了，“你要跟我一起上学？”
“你不是私教吗？不是，我是说私塾。你有同学吗？”
“有。几个本家的兄弟子侄，人数不多，先生不喜欢教太多人。”
“有几个？”
“算上我，五个。”
路湛点头：那还真是小班教学了。这个人数刚刚好，她要真能去，不至于太突兀，人数又没有多到可以搞小团体。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女孩子能跟男孩子一块儿上学，不过既然是家族里的小班教学，想来问题应该不大，只要先生不在意就没多大问题。
“我要是想去上学，该问谁？”
谢灵昀认真想了想，“直接问老祖宗便是了。先生是老祖宗下帖子请来的，老祖宗同意了，先生不会不同意的。”
“先生介不介意教女孩子？”
“教谁不是教？我看你又不笨。”他偷笑。
路湛果然瞪了他一眼，“你才笨呢！你记着，先把我的字拿给先生看，先生要是说需要考试，你来跟我说。我难得求你一件事，你可要办好了。”
“我知道。湛湛，你要真跟我一块儿上学，我准高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