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真实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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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程渡的话，其他修士看向李幽几人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
李幽几人也颇为郁闷，按照这个情况，他们想要接近程渡和倪妆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谁知这个时候倪妆言却忽然发话了：“算了，渡哥，让他们跟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倪妆言表情是很冷漠的，显然并不是同情李幽等人。
程渡愣了愣，低声道：“这恐怕......”
倪妆言摇摇头，也低声道：“这几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可疑，与其把让他们离开躲到暗处去，倒不如把他们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来得稳妥。”
程渡露出恍然之色。
倪妆言接着说道：“还有，这地方确实有些诡异，有些地方我看未必用不到他们，反正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们活着离开，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发挥一些作用也不错。”
程渡点点头，道：“还是言妹妹你想得周到，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跟着吧，若是敢有什么异动......哼哼。”
程渡抬头看向李幽几人，冷声道：“今天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跟着吧，但你们必须要听话，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周心川连忙道：“放心，我们知道规矩，而且我一个瞎子，他一个瘸子，还有一个弱女子，也干不了什么。”
听着周心川的话，周围人都不禁露出古怪之色，残疾在修士之中却是不常见的。
程渡冷淡的点点头，说道：“那好，那你们就跟着吧，不过，那名女子，你把斗笠拿下来让我们看看吧，既然想跟着我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李幽和周心川都是面部一僵，要说程渡和倪妆言不认得白渺渺，那是打死他们都不信的，若是拿开斗笠，那白渺渺就暴露的。
当然，他们可以在拿开白渺渺斗笠的时候，用真元对白渺渺的面部进行模糊处理，可那跟戴着斗笠性质差不多，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储物袋之中也有一些遮挡面部的法宝，甚至有变脸的法宝，不过品阶都不高，以李幽几人都是看不上，所以白渺渺也没有戴上，就算戴上了，也绝对瞒不过程渡和倪妆言。
所以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
程渡皱起眉头，道：“怎么？还不愿意摘下斗笠？莫非你们真有什么问题不成？赶快的，给我把斗笠摘下来，别逼我们动手。”
一双双眼睛盯着李幽几人，不用怀疑，只要程渡一声令下，这些人都会扑上来的。
李幽目光也冷了几分，本来他还是想要找机会取巧的，毕竟程渡和倪妆言可不是一般的修士，加上他们还有那么多人，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风险的。
可若是掀开白渺渺的斗笠，那就是把白渺渺暴露出来，一战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动手，抢占先机。或者过程可能艰难一些，但李幽不至于害怕。
就在这时，周心川开口了：“诸位，这是在下的道侣。”
李幽当即愣了愣，白渺渺也是明显身形一僵。
接着看到周心川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在下的道侣丑陋不堪，这戴着斗笠主要是怕吓着各位。”
李幽面露古怪之色，这周心川想要干什么？
程渡哼了一声，道：“我不管她长得怎么样，就算她再丑，我现在也要看她长什么样，给我把斗笠摘下来！”
周心川为难道：“摘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可吓到诸位道友那就不应该了，我劝程少爷你还是三思。”
程渡有些恼了，道：“别婆婆妈妈的，赶紧把斗笠摘下来，再丑能够丑到哪去？”
周心川叹息一声，慢慢靠近白渺渺。
而一边的李幽看到周心川似乎是有点子的，所以也没有着急动手了，而是静观其变。
周心川应该也偷偷跟白渺渺交流好了，白渺渺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周心川去抓那斗笠。
周心川抓住斗笠的时候，面露纠结之色，还回头问了一下程渡：“程少爷，这是你要求的啊，等会有什么不适你可不能怪我啊。”
程渡不耐道：“快点。”
周心川叹息一声，然后把白渺渺的斗笠摘了下来。
李幽已经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若是局势有何不对，他会立即动手。只是，当李幽看到白渺渺的脸的一瞬间，一口气顿时就泄了，甚至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周围的人也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说呢？斗笠之下已经不是白渺渺的脸了，而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丑到什么程度呢？李幽甚至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皮肤奇差不说，还长满了痘痘，而有些痘还在流脓。五官就更不用说了，找不到一丝一毫跟美相关的部分，哪怕那丑陋的冰鬼，也比现在白渺渺的样子好看多了。
李幽半晌才反应过来，古怪的看向周心川，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丑陋的脸跟白渺渺差别也太大了，并且看起来似乎很自然，也没有突兀的地方。
周心川此刻又是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诸位，在下没有骗你们吧？在下的道侣丑陋不堪，若是不遮挡住面部，会吓到人的。”
周围人的目光已经由警惕和疑虑变成了同情，有人看起来甚至想要上来安慰一番周心川了。
程渡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呵呵，这位道友品味颇为独特啊。”
周心川却神色一正，道：“我与她是真心相爱的，我不在乎她的面貌，就算天下人憎恶于她，她也是我的道侣，我的妻子。”
程渡神色竟然慢慢浮现一丝敬佩了，他好一会才点头道：“......兄弟，你是条汉子。”
倪妆言显然也对周心川另眼相看了，她道：“世上道侣何其之多？能像你们这般发自内心相爱的，恐怕没有多少，你确实是个真男人。”
周心川淡然一笑，道：“世人称赞或者诋毁吾都不在乎，在下只希望能够与妻子长相厮守罢了。”
周围人闻言那都是肃然起敬，看得出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
唯独李幽无语了，说实话，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那么无语过。
周心川把斗笠给白渺渺戴上，然后歉意的看向程渡，说道：“程少爷，您看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程渡点点头，看向周心川的眼神还有一些同情，道：“行吧，你们就跟着我们吧，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就这样，三人再次混入了队伍之中，哦，还包括大黄和那头雪猿，对于这两头妖兽，倒是没什么人在意。雪猿不必说，四级妖兽，没有威胁，而大黄看起来更像是宠物，气息也不强，不被人重视也能理解。
队伍前进了，三人凑在一起，周心川眉飞色舞的悄悄传音道：“怎么样？我表现得不错吧？”
李幽面色依旧古怪，回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得意洋洋。”
周心川愣了愣，这才注意到，白渺渺此刻周围的气场已经变得深寒，比周围的冰壁还让人觉得寒冷，以至于让周心川都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队伍末端就传来了周心川的一声惨叫。
程渡等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周心川面色发青的倒在地上，程渡立即喝道：“怎么回事？”
周心川忍住痛楚，勉强笑道：“呵呵，程少爷，没事，刚刚有个冰鬼偷袭我，不过已经被我打跑了。”
程渡却是没有多作怀疑，点点头道：“那冰鬼狡诈异常，还请各位小心谨慎一些，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向身边人求助。”
这仅是一个小插曲。周心川爬了起来，低声埋怨道：“白小姐，咱这不也是为了你不被发现，演戏而已，你大可不必生气。”
白渺渺声音冰寒，道：“小女子奇丑无比，还请周公子不要靠近。”
周心川苦笑道：“白小姐，这只是欺瞒他们的手段，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了，一劳永逸，我觉得挺好的。”
白渺渺低哼一声，道：“小女子确实太丑了，请周公子不要跟我说话。”
说完白渺渺就走上了前，与周心川拉开距离。
周心川郁闷道：“这算什么，老李，我这可是帮她啊。”
李幽有些同情的看向周心川，道：“看来你对女人并不怎么了解啊。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对自己的相貌都十分在意的，你这把她的形象搞成那样，她不生气才叫奇怪了。”
周心川挠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希望效果好一些么，早知如此我就不搞得那么夸张了。”
李幽摇摇头道：“估计白小姐的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你还得跟她多道歉......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心川笑了笑，回道：“镜子。”
李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是感到惊讶，道：“但那也未免太......”
周心川道：“未免太真实了是吧？这些年，我看过很多人，也遇到过很多事......”
说这话的时候，周心川透出几分沧桑之色，他说道：“我有时候感觉，这世间万物并没有那么真实，就比如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却时不时会生出你到底是真是假的念头。而其他的那些人，那些事儿，也是真的么？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或许荒诞，可偏偏这样的念头我就止不住，有时候我感觉啊，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虚幻的，不过是有人拿画盖住了我，或者说这些都是镜中像罢了。你明白那种感觉么？”
李幽自然没有那种感觉，但他却明白，这是周心川在感悟道则，他对镜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已经触摸到了相应的道则，可仅仅是触摸到，却谈不上了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惑。
这对周心川来说，无疑是好事。若是他想明白了，那或许就是领悟道则的时候了。
周心川接着说道：“既然让我感觉难以分辨真假，那是不是我就无需考虑真假？那若是我造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成为真的？”
听到这句话，李幽和白渺渺都顿住了脚步，并为之动容。
周心川道：“就像我刚刚造出来的那张脸，其实也可以是真的吧？”
李幽和白渺渺不禁对视一眼，看来，周心川可能触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道则啊。
但随即周心川却泄气了，道：“可这也太难了，我现在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做出真实镜像......”
真实镜像，李幽却是感觉这个名起得挺好，他拍了拍周心川的肩膀，说道：“老周，你还挺了不起的。”
周心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一步迈得对不对，若是不对，我怕是突破到悟神期都很难。”
白渺渺开口道：“宁滥勿缺，此乃大机缘，你当珍惜。”
冰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面对复杂无比的冰洞，带路的倪妆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带着队伍穿梭在冰洞之中。
期间确实是有一些冰鬼捣乱，但也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麻烦，这里不表。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倪妆言停了下来，然后转头有范围传音道：“雪魅就在前方的冰壁之中，大家动作都放轻一些。现在，听我的命令......”
按照倪妆言的命令，整支队伍分散到几条通道之中，按照倪妆言的说法，那雪魅就处在他们身前这片冰壁内。
不过李幽几人不管是用神识还是用眼睛，都没有发现眼前的冰壁有什么异常，但倪妆言却是脸上没有丝毫怀疑之色，她认定了雪魅就在此冰壁之内。
待到包围圈形成之后，倪妆言的眼睛就看向了李幽等人。实际上对于此李幽并不意外，可以说是早有预料，倪妆言自然不会让李幽几人白白跟着。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找个炮灰来探探路也是正常的。
最终，倪妆言的目光落在了李幽身上，她冷声道：“你，上前去看看。”
李幽面色没有任何波动，垂了垂眸子，道：“让我进入这片冰壁之中？”
倪妆言有些不耐烦的道：“那还用说么？”
李幽笑了笑道：“我可不是那些冰鬼，要是惊动了那雪魅，可怪不了我。”
随着程渡的话，其他修士看向李幽几人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
李幽几人也颇为郁闷，按照这个情况，他们想要接近程渡和倪妆言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谁知这个时候倪妆言却忽然发话了：“算了，渡哥，让他们跟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倪妆言表情是很冷漠的，显然并不是同情李幽等人。
程渡愣了愣，低声道：“这恐怕......”
倪妆言摇摇头，也低声道：“这几人突然出现在这里，着实可疑，与其把让他们离开躲到暗处去，倒不如把他们放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来得稳妥。”
程渡露出恍然之色。
倪妆言接着说道：“还有，这地方确实有些诡异，有些地方我看未必用不到他们，反正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让他们活着离开，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发挥一些作用也不错。”
程渡点点头，道：“还是言妹妹你想得周到，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跟着吧，若是敢有什么异动......哼哼。”
程渡抬头看向李幽几人，冷声道：“今天我就大发慈悲，让你们跟着吧，但你们必须要听话，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周心川连忙道：“放心，我们知道规矩，而且我一个瞎子，他一个瘸子，还有一个弱女子，也干不了什么。”
听着周心川的话，周围人都不禁露出古怪之色，残疾在修士之中却是不常见的。
程渡冷淡的点点头，说道：“那好，那你们就跟着吧，不过，那名女子，你把斗笠拿下来让我们看看吧，既然想跟着我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李幽和周心川都是面部一僵，要说程渡和倪妆言不认得白渺渺，那是打死他们都不信的，若是拿开斗笠，那白渺渺就暴露的。
当然，他们可以在拿开白渺渺斗笠的时候，用真元对白渺渺的面部进行模糊处理，可那跟戴着斗笠性质差不多，没有什么意义。他们储物袋之中也有一些遮挡面部的法宝，甚至有变脸的法宝，不过品阶都不高，以李幽几人都是看不上，所以白渺渺也没有戴上，就算戴上了，也绝对瞒不过程渡和倪妆言。
所以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
程渡皱起眉头，道：“怎么？还不愿意摘下斗笠？莫非你们真有什么问题不成？赶快的，给我把斗笠摘下来，别逼我们动手。”
一双双眼睛盯着李幽几人，不用怀疑，只要程渡一声令下，这些人都会扑上来的。
李幽目光也冷了几分，本来他还是想要找机会取巧的，毕竟程渡和倪妆言可不是一般的修士，加上他们还有那么多人，多多少少是有一些风险的。
可若是掀开白渺渺的斗笠，那就是把白渺渺暴露出来，一战肯定是免不了的了。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先动手，抢占先机。或者过程可能艰难一些，但李幽不至于害怕。
就在这时，周心川开口了：“诸位，这是在下的道侣。”
李幽当即愣了愣，白渺渺也是明显身形一僵。
接着看到周心川一本正经的开口道：“在下的道侣丑陋不堪，这戴着斗笠主要是怕吓着各位。”
李幽面露古怪之色，这周心川想要干什么？
程渡哼了一声，道：“我不管她长得怎么样，就算她再丑，我现在也要看她长什么样，给我把斗笠摘下来！”
周心川为难道：“摘下来也不是不可以，可吓到诸位道友那就不应该了，我劝程少爷你还是三思。”
程渡有些恼了，道：“别婆婆妈妈的，赶紧把斗笠摘下来，再丑能够丑到哪去？”
周心川叹息一声，慢慢靠近白渺渺。
而一边的李幽看到周心川似乎是有点子的，所以也没有着急动手了，而是静观其变。
周心川应该也偷偷跟白渺渺交流好了，白渺渺倒也没有反抗，任由周心川去抓那斗笠。
周心川抓住斗笠的时候，面露纠结之色，还回头问了一下程渡：“程少爷，这是你要求的啊，等会有什么不适你可不能怪我啊。”
程渡不耐道：“快点。”
周心川叹息一声，然后把白渺渺的斗笠摘了下来。
李幽已经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若是局势有何不对，他会立即动手。只是，当李幽看到白渺渺的脸的一瞬间，一口气顿时就泄了，甚至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
而周围的人也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说呢？斗笠之下已经不是白渺渺的脸了，而是一张奇丑无比的脸。
丑到什么程度呢？李幽甚至搜肠刮肚都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皮肤奇差不说，还长满了痘痘，而有些痘还在流脓。五官就更不用说了，找不到一丝一毫跟美相关的部分，哪怕那丑陋的冰鬼，也比现在白渺渺的样子好看多了。
李幽半晌才反应过来，古怪的看向周心川，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丑陋的脸跟白渺渺差别也太大了，并且看起来似乎很自然，也没有突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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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的目光已经由警惕和疑虑变成了同情，有人看起来甚至想要上来安慰一番周心川了。
程渡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呵呵，这位道友品味颇为独特啊。”
周心川却神色一正，道：“我与她是真心相爱的，我不在乎她的面貌，就算天下人憎恶于她，她也是我的道侣，我的妻子。”
程渡神色竟然慢慢浮现一丝敬佩了，他好一会才点头道：“......兄弟，你是条汉子。”
倪妆言显然也对周心川另眼相看了，她道：“世上道侣何其之多？能像你们这般发自内心相爱的，恐怕没有多少，你确实是个真男人。”
周心川淡然一笑，道：“世人称赞或者诋毁吾都不在乎，在下只希望能够与妻子长相厮守罢了。”
周围人闻言那都是肃然起敬，看得出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
唯独李幽无语了，说实话，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那么无语过。
周心川把斗笠给白渺渺戴上，然后歉意的看向程渡，说道：“程少爷，您看这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程渡点点头，看向周心川的眼神还有一些同情，道：“行吧，你们就跟着我们吧，记住我刚刚说的话。”
就这样，三人再次混入了队伍之中，哦，还包括大黄和那头雪猿，对于这两头妖兽，倒是没什么人在意。雪猿不必说，四级妖兽，没有威胁，而大黄看起来更像是宠物，气息也不强，不被人重视也能理解。
队伍前进了，三人凑在一起，周心川眉飞色舞的悄悄传音道：“怎么样？我表现得不错吧？”
李幽面色依旧古怪，回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这么得意洋洋。”
周心川愣了愣，这才注意到，白渺渺此刻周围的气场已经变得深寒，比周围的冰壁还让人觉得寒冷，以至于让周心川都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队伍末端就传来了周心川的一声惨叫。
程渡等人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看到周心川面色发青的倒在地上，程渡立即喝道：“怎么回事？”
周心川忍住痛楚，勉强笑道：“呵呵，程少爷，没事，刚刚有个冰鬼偷袭我，不过已经被我打跑了。”
程渡却是没有多作怀疑，点点头道：“那冰鬼狡诈异常，还请各位小心谨慎一些，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及时向身边人求助。”
这仅是一个小插曲。周心川爬了起来，低声埋怨道：“白小姐，咱这不也是为了你不被发现，演戏而已，你大可不必生气。”
白渺渺声音冰寒，道：“小女子奇丑无比，还请周公子不要靠近。”
周心川苦笑道：“白小姐，这只是欺瞒他们的手段，这样以后他们就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了，一劳永逸，我觉得挺好的。”
白渺渺低哼一声，道：“小女子确实太丑了，请周公子不要跟我说话。”
说完白渺渺就走上了前，与周心川拉开距离。
周心川郁闷道：“这算什么，老李，我这可是帮她啊。”
李幽有些同情的看向周心川，道：“看来你对女人并不怎么了解啊。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对自己的相貌都十分在意的，你这把她的形象搞成那样，她不生气才叫奇怪了。”
周心川挠挠头，说道：“我这不是希望效果好一些么，早知如此我就不搞得那么夸张了。”
李幽摇摇头道：“估计白小姐的气一时半会是消不了了，你还得跟她多道歉......对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周心川笑了笑，回道：“镜子。”
李幽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还是感到惊讶，道：“但那也未免太......”
周心川道：“未免太真实了是吧？这些年，我看过很多人，也遇到过很多事......”
说这话的时候，周心川透出几分沧桑之色，他说道：“我有时候感觉，这世间万物并没有那么真实，就比如你现在站在我面前，我却时不时会生出你到底是真是假的念头。而其他的那些人，那些事儿，也是真的么？我知道这样的想法或许荒诞，可偏偏这样的念头我就止不住，有时候我感觉啊，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是虚幻的，不过是有人拿画盖住了我，或者说这些都是镜中像罢了。你明白那种感觉么？”
李幽自然没有那种感觉，但他却明白，这是周心川在感悟道则，他对镜的理解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已经触摸到了相应的道则，可仅仅是触摸到，却谈不上了解，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惑。
这对周心川来说，无疑是好事。若是他想明白了，那或许就是领悟道则的时候了。
周心川接着说道：“既然让我感觉难以分辨真假，那是不是我就无需考虑真假？那若是我造出来的东西，是不是也可以成为真的？”
听到这句话，李幽和白渺渺都顿住了脚步，并为之动容。
周心川道：“就像我刚刚造出来的那张脸，其实也可以是真的吧？”
李幽和白渺渺不禁对视一眼，看来，周心川可能触碰到了什么了不得的道则啊。
但随即周心川却泄气了，道：“可这也太难了，我现在只能在很小的范围内做出真实镜像......”
真实镜像，李幽却是感觉这个名起得挺好，他拍了拍周心川的肩膀，说道：“老周，你还挺了不起的。”
周心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这一步迈得对不对，若是不对，我怕是突破到悟神期都很难。”
白渺渺开口道：“宁滥勿缺，此乃大机缘，你当珍惜。”
冰洞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得多，面对复杂无比的冰洞，带路的倪妆言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带着队伍穿梭在冰洞之中。
期间确实是有一些冰鬼捣乱，但也没有给他们造成多大的麻烦，这里不表。
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倪妆言停了下来，然后转头有范围传音道：“雪魅就在前方的冰壁之中，大家动作都放轻一些。现在，听我的命令......”
按照倪妆言的命令，整支队伍分散到几条通道之中，按照倪妆言的说法，那雪魅就处在他们身前这片冰壁内。
不过李幽几人不管是用神识还是用眼睛，都没有发现眼前的冰壁有什么异常，但倪妆言却是脸上没有丝毫怀疑之色，她认定了雪魅就在此冰壁之内。
待到包围圈形成之后，倪妆言的眼睛就看向了李幽等人。实际上对于此李幽并不意外，可以说是早有预料，倪妆言自然不会让李幽几人白白跟着。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找个炮灰来探探路也是正常的。
最终，倪妆言的目光落在了李幽身上，她冷声道：“你，上前去看看。”
李幽面色没有任何波动，垂了垂眸子，道：“让我进入这片冰壁之中？”
倪妆言有些不耐烦的道：“那还用说么？”
李幽笑了笑道：“我可不是那些冰鬼，要是惊动了那雪魅，可怪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