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云妃借省亲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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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细指在琴瑟之间来回拨动，如同拨动鳞光流水，细长如狐的双眸抬起眼似乎眼前不是那聆听之中的帝王皇亲，而是他。
琴瑟无端思念长
琴瑟可断思难斩
书簪天涯已难递
只盼清风送凉意
慰吾父母无长忧
歌韵悠长浅殇，犹如漫漫长夜独自扶窗思念家乡的女子，浅吟低唱，就怕被人听闻。那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他们眼前这位高居妃位的云娘娘。琴弦之上盘旋着葱葱玉指，每根弦勾起无尽相思。
曲尽韵存，如同水雾氤氲轻轻盖在人心上，片刻仍不能从那勾起的淡淡思怨之中清醒过来。
她缓缓起身，双手交叉于身侧屈膝行礼，得一众赞声，赵辰燮不是第一次听她弹琴，以前在聂国便听过杜云意的琴曲，悠扬不绝于耳，她不过入宫数年，这琴艺自是不减当年，就是颇带感伤，不似当年轻快。
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不禁说道，云妃可真是深藏绝技，这般琴艺犹如行云流水，余音绕梁，回旋不绝。
独孤瑾绒听罢，也言道，臣妾觉得妹妹弹奏之曲也甚是动听，就是似乎有些浅淡的思念之意？不知妹妹可是思念亲人了？
杜云意顿了顿跪下，叩了一拜，声有哽咽：皇后娘娘观察甚微，臣妾确是想念家中父母，臣妾的娘亲一向身子单薄，作为女儿难以在膝下尽孝，臣妾心中愁苦难安。
赵辰燮点点头，之前倒是又听说杜家夫人身体虚弱，长年汤药不离身，杜云意入宫几年也从未见杜夫人进宫一趟，也难怪杜云意会念着家中父母亲。
太后微笑着，令其起身：云妃起来说话，哀家也明白，这入宫的女子不比宫外的女子，可经常与家人相聚，你有这般孝顺之心也甚是难得了。
云妃起身，双手交叉放于腹前，稍稍屈膝行礼，微低着头说道：谢太后，臣妾有一事请求皇上、太后恩准。
赵辰燮颔首，说道：云妃说来听听。
独孤瑾绒双手磨蹭着手里的锦绣手帕，依旧端庄看着堂中的杜云意，只听她说：臣妾恳请皇上、太后恩准臣妾回府省亲，唯有亲自探望一下母亲，方能心安。
赵辰燮与太后相视一眼，赵辰燮仍在想着什么，独孤瑾绒起身福了福便说道，臣妾深知云妃思亲之心，常因思念家人而食不下咽，寝食难安，臣妾认为如若能准了妹妹探亲之行，对杜夫人的身体情况也有些宽好，也能彰显皇上体恤宫人与百姓之心。
太后微笑对皇上点了点头，赵辰燮还在思忖着这什么时候独孤瑾绒还会为其他宫人求情，但看了看杜云意那眸中着急的眼神，他顿了顿说道：云妃，朕准你出宫省亲，也替朕与太后送去对杜卿家以及杜夫人的慰问之心。
杜云意跪地叩拜：谢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几乎落泪，独孤瑾绒看了看那跪拜之人，似乎是宽慰，眼角笑意更深。
那便是与他相见之日，有了定期。杜云意的眉眼里，再见了一些柔软。
从长乐宫回来，她与宫女芹儿来到御花园之中，亭下，芹儿拿着装鱼食的青瓷小碟，拾起一些喂给池中金鱼，金鱼扑腾聚拢游来，争着抢食。芹儿不禁欢笑起来，身边的一脸呆滞俯在栏上的娘娘，却无丝毫动色。
她将那鱼食碟子置下，到云妃身侧俯问，娘娘，皇上不都允了您回府省亲了吗？为何您还闷闷不乐？
杜云意倒没有太出神，听着这丫头的话也确是不错，可是想起她此番出宫的目的又岂是简单，她便忧心忡忡，实难欢乐。“我只是太久没有回府，有些，有些难以相信罢了”云妃拿起那置下的鱼食，又丢了些进到池子中。
芹儿笑着安慰道：按芹儿说，皇上真体谅娘娘，这后宫嫔妃还极少能出宫的呢，娘娘得此恩宠，应该开心才是。
杜云意不置与否，只看着那池中的色彩斑斓、欢脱嬉戏的鱼儿，不自觉想：她想出宫，除了探望娘，还有那人，她心中又何时放下？只是他说过，再见亦是陌路，她又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鲸吞蛟斗波成血，深涧游鱼乐不知，这便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自进了这皇宫，她便注定此生与这宫中的激流暗涌、权利相争是脱不开关系的，但她仍在一退再退，只求一方安宁无争。可即便是这样，她仍是无法独善其身。
二殿下，我......她在心中呼喊着这个称谓，那个令她的魂丢在了他从雪地里抱起她，后来却亲口对她说，你我以后相见，便是陌路的人。
她想说对不起，想说我心里有你，想说的话千千万万，却没有一句能表达出口。现在，杜云意已不再只是晋国一个知府的女儿，她还是晋国的云妃娘娘。他从来未对她有男女之情，现在他又怎还会要她？
那池中的浮莲开得正盛，昂在碧绿之上，枝朵都是艳丽之红，映在眼帘之中本是极好看的，但杜云意眸中的水光却更是晶莹闪烁，令人难以移目。
她本就狭长的凤眼遇到这水光泛起，闪得她眼睛泛酸刺痛，不自觉用手挡了挡那光，芹儿一见，赶紧从袖中抽出一块素白手帕：娘娘，是芹儿粗心了，您快遮着眼。
她接过帕子，稍微挡着那刺眼的光，转身说：我们回宫吧。
芹儿扶着娘娘，转身二人却见皇后与碧儿也到了这儿了，皇后依旧是大方得体的笑容，来到她跟前，杜云意稍稍屈膝行礼，独孤瑾绒扶起了她，便绕过他们，坐在了亭中石凳上。
“妹妹，本宫还得恭喜你，可以出宫省亲，这一趟你可要把该办的事都办齐了才是”碧儿拿着一把寒梅团扇，为皇后轻摆扇风。
杜云意低着眸，淡淡说道，“云意明白，此次得以出宫，还多得皇后娘娘为我进言，我定当珍惜此次出宫的机会。”
“那是最好不过，有些事，本宫还是得跟你说”她起身，缓缓走到杜云意旁边，看似亲密耳语，却是各怀心思，“我想，此行一举一动还是做好保密，如若让皇上知道太多，怕对你我都是不利”
她微笑着看着杜云意头上的发簪，似乎在欣赏一般，后又看着云妃的眼睛，波澜不惊，甚是高深。杜云意每每看着她的双眸，都在心里惊叹，总有一种寒颤从心底里生起。
要说这现在心里五六不着的，不止是杜云意，还有就是最近一直烦恼于整天要她带它去泡天泉的青霜剑的穆凉小姐姐。
真是一把难伺候的剑，听过嗜血的，还从未见过要饮天山之泉的古剑。
她把古剑拔出剑鞘，插在了刚好没过剑刃的泉水湖滩。
那些对青霜剑的嘀咕早就被剑魂听见了，剑魂又是一个爱记仇的孩子，哼哼说道，铸剑人将我铸成时用的就是天山之泉浇灌锤炼，我沉睡多年，现在剑刃正处于休眠状态，如若要早日苏醒，必是要泡这天山之泉，还是小主人，你想要我喝你的血呢？
穆凉倚在树干上，叹了一口气，道，“我就当给自己找了个宠物养”
宠物？老身我可比你的祖祖祖祖爷爷年级还大，虽然我声音甜美又富有磁性是显得年轻了些......
穆凉头上三根线，试图在脑海中将甜美与富有磁性结合起来，后来实在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了，发了冷战，抱着剑鞘闭目养神“闭嘴！”
那剑魂还在嘀咕，她拾起一石头抛过去，刚好砸在那剑的旁边，激起水花飞起。
“这么暴脾气，怎么嫁得出去？”
“话说，作为剑魂怎么知道嫁出去这回事？”
“我只是待在剑里面而已，我是具有精神意志的好吗？再说，我活了几百年了！当年......”
“闭嘴，不想听！”
这家伙已经把它如何百炼成钢、名满天下的辉煌历史讲了不知道几百遍了，穆凉只想把它从剑里面拽出来给塞上布团，让它能闭上嘴，她就阿弥陀佛了。
“整天想着虐我......没想到我一代古剑流落至此，呜呜呜......”
穆凉心里七上八下，也不只是因为这把难伺候的古剑整天烦着她，是因为前几日她去看望二哥之时，曾听闻锦羽与穆轩说起要将当年的婚约履行之意，她不知作何答复，干脆逃走几日，这几日总躲着锦羽，连二哥那里也去探望得少了。
穆轩倒是明白，这妹妹性子犟，她认定的事情是一定会去做的，但如若是她不同意之事，他勉强也无功。但穆凉与晋国的那人怕是今生无缘了，眼下锦羽倒也是最好的托付人选，毕竟他们俩之前也是父母媒妁之言所定下的。
二哥，我总觉得我还没想好。她回想她与穆轩所说的话，穆轩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哥明白，若是你不愿，那就不嫁！
穆轩仍旧伴着几声咳嗽，那翼可花虽是药效了得，让他嗜睡的情况缓解了许多，但他仍是没有完全根除毒，再好的抑制也是有时效的，即便是这样，只要二哥还在她身边，这天底下就还有她的亲人，还有一份温暖，他依旧只在乎她幸不幸福，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与眼光。
可是，如若她真的嫁与锦羽，二哥也能放心了吧？
她闭目养神，不自觉却轻轻叹了一声。
“为何在此，独自叹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睁开眼便看见那玄色黑丝綉着狼图腾的锦袍，与那个爱叫她阿凉的男子。
她细指在琴瑟之间来回拨动，如同拨动鳞光流水，细长如狐的双眸抬起眼似乎眼前不是那聆听之中的帝王皇亲，而是他。
琴瑟无端思念长
琴瑟可断思难斩
书簪天涯已难递
只盼清风送凉意
慰吾父母无长忧
歌韵悠长浅殇，犹如漫漫长夜独自扶窗思念家乡的女子，浅吟低唱，就怕被人听闻。那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他们眼前这位高居妃位的云娘娘。琴弦之上盘旋着葱葱玉指，每根弦勾起无尽相思。
曲尽韵存，如同水雾氤氲轻轻盖在人心上，片刻仍不能从那勾起的淡淡思怨之中清醒过来。
她缓缓起身，双手交叉于身侧屈膝行礼，得一众赞声，赵辰燮不是第一次听她弹琴，以前在聂国便听过杜云意的琴曲，悠扬不绝于耳，她不过入宫数年，这琴艺自是不减当年，就是颇带感伤，不似当年轻快。
太后赞赏地点了点头，不禁说道，云妃可真是深藏绝技，这般琴艺犹如行云流水，余音绕梁，回旋不绝。
独孤瑾绒听罢，也言道，臣妾觉得妹妹弹奏之曲也甚是动听，就是似乎有些浅淡的思念之意？不知妹妹可是思念亲人了？
杜云意顿了顿跪下，叩了一拜，声有哽咽：皇后娘娘观察甚微，臣妾确是想念家中父母，臣妾的娘亲一向身子单薄，作为女儿难以在膝下尽孝，臣妾心中愁苦难安。
赵辰燮点点头，之前倒是又听说杜家夫人身体虚弱，长年汤药不离身，杜云意入宫几年也从未见杜夫人进宫一趟，也难怪杜云意会念着家中父母亲。
太后微笑着，令其起身：云妃起来说话，哀家也明白，这入宫的女子不比宫外的女子，可经常与家人相聚，你有这般孝顺之心也甚是难得了。
云妃起身，双手交叉放于腹前，稍稍屈膝行礼，微低着头说道：谢太后，臣妾有一事请求皇上、太后恩准。
赵辰燮颔首，说道：云妃说来听听。
独孤瑾绒双手磨蹭着手里的锦绣手帕，依旧端庄看着堂中的杜云意，只听她说：臣妾恳请皇上、太后恩准臣妾回府省亲，唯有亲自探望一下母亲，方能心安。
赵辰燮与太后相视一眼，赵辰燮仍在想着什么，独孤瑾绒起身福了福便说道，臣妾深知云妃思亲之心，常因思念家人而食不下咽，寝食难安，臣妾认为如若能准了妹妹探亲之行，对杜夫人的身体情况也有些宽好，也能彰显皇上体恤宫人与百姓之心。
太后微笑对皇上点了点头，赵辰燮还在思忖着这什么时候独孤瑾绒还会为其他宫人求情，但看了看杜云意那眸中着急的眼神，他顿了顿说道：云妃，朕准你出宫省亲，也替朕与太后送去对杜卿家以及杜夫人的慰问之心。
杜云意跪地叩拜：谢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几乎落泪，独孤瑾绒看了看那跪拜之人，似乎是宽慰，眼角笑意更深。
那便是与他相见之日，有了定期。杜云意的眉眼里，再见了一些柔软。
从长乐宫回来，她与宫女芹儿来到御花园之中，亭下，芹儿拿着装鱼食的青瓷小碟，拾起一些喂给池中金鱼，金鱼扑腾聚拢游来，争着抢食。芹儿不禁欢笑起来，身边的一脸呆滞俯在栏上的娘娘，却无丝毫动色。
她将那鱼食碟子置下，到云妃身侧俯问，娘娘，皇上不都允了您回府省亲了吗？为何您还闷闷不乐？
杜云意倒没有太出神，听着这丫头的话也确是不错，可是想起她此番出宫的目的又岂是简单，她便忧心忡忡，实难欢乐。“我只是太久没有回府，有些，有些难以相信罢了”云妃拿起那置下的鱼食，又丢了些进到池子中。
芹儿笑着安慰道：按芹儿说，皇上真体谅娘娘，这后宫嫔妃还极少能出宫的呢，娘娘得此恩宠，应该开心才是。
杜云意不置与否，只看着那池中的色彩斑斓、欢脱嬉戏的鱼儿，不自觉想：她想出宫，除了探望娘，还有那人，她心中又何时放下？只是他说过，再见亦是陌路，她又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鲸吞蛟斗波成血，深涧游鱼乐不知，这便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自进了这皇宫，她便注定此生与这宫中的激流暗涌、权利相争是脱不开关系的，但她仍在一退再退，只求一方安宁无争。可即便是这样，她仍是无法独善其身。
二殿下，我......她在心中呼喊着这个称谓，那个令她的魂丢在了他从雪地里抱起她，后来却亲口对她说，你我以后相见，便是陌路的人。
她想说对不起，想说我心里有你，想说的话千千万万，却没有一句能表达出口。现在，杜云意已不再只是晋国一个知府的女儿，她还是晋国的云妃娘娘。他从来未对她有男女之情，现在他又怎还会要她？
那池中的浮莲开得正盛，昂在碧绿之上，枝朵都是艳丽之红，映在眼帘之中本是极好看的，但杜云意眸中的水光却更是晶莹闪烁，令人难以移目。
她本就狭长的凤眼遇到这水光泛起，闪得她眼睛泛酸刺痛，不自觉用手挡了挡那光，芹儿一见，赶紧从袖中抽出一块素白手帕：娘娘，是芹儿粗心了，您快遮着眼。
她接过帕子，稍微挡着那刺眼的光，转身说：我们回宫吧。
芹儿扶着娘娘，转身二人却见皇后与碧儿也到了这儿了，皇后依旧是大方得体的笑容，来到她跟前，杜云意稍稍屈膝行礼，独孤瑾绒扶起了她，便绕过他们，坐在了亭中石凳上。
“妹妹，本宫还得恭喜你，可以出宫省亲，这一趟你可要把该办的事都办齐了才是”碧儿拿着一把寒梅团扇，为皇后轻摆扇风。
杜云意低着眸，淡淡说道，“云意明白，此次得以出宫，还多得皇后娘娘为我进言，我定当珍惜此次出宫的机会。”
“那是最好不过，有些事，本宫还是得跟你说”她起身，缓缓走到杜云意旁边，看似亲密耳语，却是各怀心思，“我想，此行一举一动还是做好保密，如若让皇上知道太多，怕对你我都是不利”
她微笑着看着杜云意头上的发簪，似乎在欣赏一般，后又看着云妃的眼睛，波澜不惊，甚是高深。杜云意每每看着她的双眸，都在心里惊叹，总有一种寒颤从心底里生起。
要说这现在心里五六不着的，不止是杜云意，还有就是最近一直烦恼于整天要她带它去泡天泉的青霜剑的穆凉小姐姐。
真是一把难伺候的剑，听过嗜血的，还从未见过要饮天山之泉的古剑。
她把古剑拔出剑鞘，插在了刚好没过剑刃的泉水湖滩。
那些对青霜剑的嘀咕早就被剑魂听见了，剑魂又是一个爱记仇的孩子，哼哼说道，铸剑人将我铸成时用的就是天山之泉浇灌锤炼，我沉睡多年，现在剑刃正处于休眠状态，如若要早日苏醒，必是要泡这天山之泉，还是小主人，你想要我喝你的血呢？
穆凉倚在树干上，叹了一口气，道，“我就当给自己找了个宠物养”
宠物？老身我可比你的祖祖祖祖爷爷年级还大，虽然我声音甜美又富有磁性是显得年轻了些......
穆凉头上三根线，试图在脑海中将甜美与富有磁性结合起来，后来实在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了，发了冷战，抱着剑鞘闭目养神“闭嘴！”
那剑魂还在嘀咕，她拾起一石头抛过去，刚好砸在那剑的旁边，激起水花飞起。
“这么暴脾气，怎么嫁得出去？”
“话说，作为剑魂怎么知道嫁出去这回事？”
“我只是待在剑里面而已，我是具有精神意志的好吗？再说，我活了几百年了！当年......”
“闭嘴，不想听！”
这家伙已经把它如何百炼成钢、名满天下的辉煌历史讲了不知道几百遍了，穆凉只想把它从剑里面拽出来给塞上布团，让它能闭上嘴，她就阿弥陀佛了。
“整天想着虐我......没想到我一代古剑流落至此，呜呜呜......”
穆凉心里七上八下，也不只是因为这把难伺候的古剑整天烦着她，是因为前几日她去看望二哥之时，曾听闻锦羽与穆轩说起要将当年的婚约履行之意，她不知作何答复，干脆逃走几日，这几日总躲着锦羽，连二哥那里也去探望得少了。
穆轩倒是明白，这妹妹性子犟，她认定的事情是一定会去做的，但如若是她不同意之事，他勉强也无功。但穆凉与晋国的那人怕是今生无缘了，眼下锦羽倒也是最好的托付人选，毕竟他们俩之前也是父母媒妁之言所定下的。
二哥，我总觉得我还没想好。她回想她与穆轩所说的话，穆轩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哥明白，若是你不愿，那就不嫁！
穆轩仍旧伴着几声咳嗽，那翼可花虽是药效了得，让他嗜睡的情况缓解了许多，但他仍是没有完全根除毒，再好的抑制也是有时效的，即便是这样，只要二哥还在她身边，这天底下就还有她的亲人，还有一份温暖，他依旧只在乎她幸不幸福，丝毫不在乎别人的感受与眼光。
可是，如若她真的嫁与锦羽，二哥也能放心了吧？
她闭目养神，不自觉却轻轻叹了一声。
“为何在此，独自叹气？”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睁开眼便看见那玄色黑丝綉着狼图腾的锦袍，与那个爱叫她阿凉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