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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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绾绾回府之后病了一场，在床上无聊地躺了几天，期间卫渊来看她，跟她说了当天开山侯府的后续。
殷家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因为这不仅是名声问题，还有子嗣问题，许多旁系的长辈都来了。
殷家自订立家规以来，庶出极少，偶尔有庶出的女儿都无人知晓，殷缎这个例外已经是族亲给了殷盟面子，没想到殷白居然有恃无恐，庶子生出来了不说，还差点闹出人命。
殷白放任手下行凶，间接害死了女子的父亲，又烧毁了房屋，害得这家人背井离乡。虽然行为恶劣，结果令人唏嘘，但在律法上算，也顶多是个御下不严，赔几个钱了事。那女子也不是痴心妄想的，只希望殷家能做个主，放过她们母子。殷白当众发誓一定会善待女子，绝不伺机报复。这样一来事情好像解决了，连殷正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最大的麻烦来了，那么现在这个叫殷子邱的孩子该怎么办？首先，他和殷缎不同，他是男丁，殷家绝对不可能允许他流落在外。其次，他也不能留下，且不说殷白还不是世子，就算是侯爷也不能违背族规。留不能留，走不能走，总不能再把他塞回娘肚子里吧？
族人犯了难，谁料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殷子邱死了。
这也太巧了！不过，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一切迎刃而解，一了百了。不过，也太阴毒了点！
众人看殷白的眼神都变了，殷白那个冤呐，这孩子真的是病死的，跟他没关系啊！
族里一位九十多岁的叔祖指着殷白痛心疾首：“虎毒不食子啊！真是造孽啊……”又对着殷盟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什么教子不严，风气歪邪啊。
殷盟侯爷当久了，处处受人尊重，哪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回头就把气撒在殷白身上，骂他没手段，太心急。
殷白是真委屈，连他爹都觉得这是他干的，可是他就算要下手也不会这么快啊。
这还没完，殷子邱年幼夭折，很快就下葬了，那女子伤心欲绝，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坟上一头碰死了！
这下可闹得沸沸扬扬，连寻常百姓都知道，开山侯府的殷白啊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还杀人灭口，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一时间殷白的名声臭到极点，世家大族避之不及。
殷正这时候站出来，好生安葬了那女子，翻修了女子父亲的坟茔，给了她家人好大一笔补偿，又勒令官宦富贵人家不得倚势凌人，好好肃清了豫章郡的风气，引得百姓拍手称赞。
这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殷盟本来打算宴会上宣布立世子的，谁知出了这档子事，殷白就算有个当贵妃的女儿也不能摆平反对意见，于是殷盟越过儿子，宣布立长孙为世子。
殷白……殷白被打击得不轻，已经卧床好几日了，不见好转的迹象。
卫渊略过了血腥之处，拣了平和的跟殷绾绾讲了。殷绾绾听后，面色古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渊问：“殷姐姐，你们殷家不是不能有庶出的吗？可是你二姐姐是庶出的呀？”
“我也不清楚，听说族里的长辈们本来也是不同意的，后来堂伯伯说服了他们……”
两个小孩囧囧地看着对方。
窗外传来蝉鸣声，卫渊小声说：“殷姐姐你这几日没来上课，先生给你留了好多功课。”
“啊……不要……”殷绾绾哀嚎一声，把头蒙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殷姐姐你别急，快出来，小心闷坏了。”卫渊坐在床边扒拉被子，把她挖出来。
殷绾绾哭丧着脸：“先生好无情！生病了都不放过我！”
卫渊凑过去，道：“别担心，殷姐姐，我可以帮你做啊……”
“真的？谢谢你渊弟弟，你对我真好！”殷绾绾感激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卫渊脸红了，从耳朵尖红到脖颈里，长长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咦？渊弟弟你脸怎么红了？”
“啊？哦，我、我热的……我没事。”
“渊弟弟，你总是帮我做功课，我、我……”
“没关系的，殷姐姐我喜欢帮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卫渊拍拍小胸脯。
“你真好……”
“对了，我之前在侯府捡了个东西，结果你生病了我忘了放回去，你知道是谁的吗？”卫渊拿出一个红色丝线系着的玉环。
玉环是白玉的，下面还串了一个菩提木珠子，刻着“君”字。
殷绾绾仔细看了看，道：“这个应该是容家姐姐的。那天我看见丫鬟呈给容姐姐的东西好像就是这个？”
“哦，那怎么还回去呢？”
殷绾绾想了想，语气有些兴奋：“不如交给子晨哥哥，他一定有办法！”
卫渊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子晨哥哥子晨哥哥，哼！有什么好的！
高子晨果然有办法，他把玉环交给了林云起，道：“这应是容大姑娘之物，落在侯府了。你把它还回去，也好为那天的事赔礼道歉。容家老爷不会为难你的。”林云起拱手道谢。
翌日林家大公子带着林云起到容家登门道歉，林云起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家里的大小事早已交到林大公子手里了。
容老爷果然是个有风度的人，刚开始他还抱有偏见，见林大公子举止有礼，仪态有度，林云起又态度诚恳，满心歉意，便叫女儿出来。
林云起看都不敢看容丽君，弯着腰低头道歉，好生解释了一番，直说无意冒犯。
容丽君也是温婉的性子，见他一脸羞愧，便原谅了他的鲁莽。
几个人和和气气地说着话，气氛和谐起来。这时，林云起便把玉环拿了出来，要还给容丽君。
容丽云见了，大怒：“你这登徒子，亏我还觉得你还算个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轻薄之人！”
林云起大惊，容老爷忙问：“云儿，你说什么呢？”
容丽云狠狠瞪着林云起。原来当日侯府内，容丽君衣衫湿透，叫不少浪荡公子看了去，午间设宴的时候，有男子命人将容丽君掉落的玉环送还给她，还说了不少调笑的话，引得容丽云愤怒不已。
“你还说你不是来欺负我姐姐的！”
林云起真是长了嘴也说不清，一个劲儿地解释，只差没指天发誓了。容丽云却始终觉得他不怀好意。
最后还是容丽君说话了：“云儿，我相信林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不知情，送还玉环也是好意。你别误会林公子了。”
容丽云面有不忿，却还是听了姐姐的话，只不过一直没给他好脸，林云起心有戚戚。
虽然有了这么一个误会，但是容老爷对林云起的印象却很好，忍不住想得更深了些，十分热情地招待了林家兄弟，后来两家来往更密切了。
这些殷绾绾都无从得知，因为最近她很忙。
病好之后，陈文科贴心地表示要单独给她补课，所以每天卫渊下课之后，她还得再坐半个时辰。卫渊想陪她，陈文科却把他赶到了校练场，殷子都为他安排了一名武师，卫渊要开始习武了。
一日早膳的时候，殷正问了女儿关于教学的问题。
事情的起源于卫琳主动提起要去殷家族学。
殷家族学分了两个，男子学院在城外，除了殷家人还有其他大家弟子，女子族学在开山侯府。殷家的女孩儿年满六岁即可入学，侯府请了专门的老师教女孩琴棋书画，礼仪算数，女工装扮等等，非常全面，据说有几个老师还是宫里的嬷嬷，非常严厉。城中大户人家都想把女儿送到殷家族学里，但是殷家族学非世家贵女不收。
卫琳今年十二岁，确实还是上学的年纪，她是殷子都的表妹，还是郡主，身份足够尊贵，去殷家族学完全没问题，所以殷正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她打的什么主意，殷正一清二楚。不知道京都那位给卫琳传达了什么样的指令，或者是卫琳在太守府没找到突破口，要去开山侯府发展发展。
管她有什么阴谋阳谋的，有殷子都看着，殷正懒得去管。可是这件事提醒了他，殷绾绾已经满了六岁，也可以去族学了。要按殷正所想，陈文科大小也是个才子，绝对比族学里的老师要好。而且侯府什么鬼魅魍魉都有，要是绾绾被排挤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呢，毕竟校园暴力防不胜防啊！
殷正转念一想，殷绾绾没什么玩伴，就一个卫渊，未免有些寂寞，小女孩儿不就是要有一群小闺蜜聊八卦的吗？而且，等他们年纪大了，学的东西也不一样了，到时候又怎么办呢？再说，族学里学生多，热闹，也许绾绾喜欢这样的气氛呢？
殷正纠结了，养孩子真的很难，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因为人生充满无限的可能。所以，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殷绾绾。
殷绾绾和她阿爹一样有选择困难症，甚至比她爹还严重。她一会想去，一会不想去，考虑了半天还是没下定决心。
最后，是殷子都为父女俩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说：“既然如此，何不缓两年再去。那时候渊表弟陪着绾绾的时间比较少了，去了族学就不会那么寂寞，而且绾绾长大了些，也不容易被人欺负。”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时间好好整顿一下侯府，给绾绾创造一个安全干净的环境。
殷绾绾欢呼，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去侯府。
族学的事暂时放在一边，殷正对女儿的教育问题却没有掉以轻心，过了几天，殷绾绾见到了她的乐理老师。
见到他的第一眼，殷绾绾就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轻柔悲伤的梦，因为那个人不同于所有她见过的人，他整个人都像透明的阳光，他的微笑很浅很浅，却能在你心上留下一道道涟漪……
殷绾绾回府之后病了一场，在床上无聊地躺了几天，期间卫渊来看她，跟她说了当天开山侯府的后续。
殷家对这件事非常重视，因为这不仅是名声问题，还有子嗣问题，许多旁系的长辈都来了。
殷家自订立家规以来，庶出极少，偶尔有庶出的女儿都无人知晓，殷缎这个例外已经是族亲给了殷盟面子，没想到殷白居然有恃无恐，庶子生出来了不说，还差点闹出人命。
殷白放任手下行凶，间接害死了女子的父亲，又烧毁了房屋，害得这家人背井离乡。虽然行为恶劣，结果令人唏嘘，但在律法上算，也顶多是个御下不严，赔几个钱了事。那女子也不是痴心妄想的，只希望殷家能做个主，放过她们母子。殷白当众发誓一定会善待女子，绝不伺机报复。这样一来事情好像解决了，连殷正也没有说什么。
然而，最大的麻烦来了，那么现在这个叫殷子邱的孩子该怎么办？首先，他和殷缎不同，他是男丁，殷家绝对不可能允许他流落在外。其次，他也不能留下，且不说殷白还不是世子，就算是侯爷也不能违背族规。留不能留，走不能走，总不能再把他塞回娘肚子里吧？
族人犯了难，谁料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解决了——殷子邱死了。
这也太巧了！不过，这可真是个好办法，一切迎刃而解，一了百了。不过，也太阴毒了点！
众人看殷白的眼神都变了，殷白那个冤呐，这孩子真的是病死的，跟他没关系啊！
族里一位九十多岁的叔祖指着殷白痛心疾首：“虎毒不食子啊！真是造孽啊……”又对着殷盟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什么教子不严，风气歪邪啊。
殷盟侯爷当久了，处处受人尊重，哪里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回头就把气撒在殷白身上，骂他没手段，太心急。
殷白是真委屈，连他爹都觉得这是他干的，可是他就算要下手也不会这么快啊。
这还没完，殷子邱年幼夭折，很快就下葬了，那女子伤心欲绝，趁人不注意偷偷跑到坟上一头碰死了！
这下可闹得沸沸扬扬，连寻常百姓都知道，开山侯府的殷白啊害得人家家破人亡，还杀人灭口，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放过。一时间殷白的名声臭到极点，世家大族避之不及。
殷正这时候站出来，好生安葬了那女子，翻修了女子父亲的坟茔，给了她家人好大一笔补偿，又勒令官宦富贵人家不得倚势凌人，好好肃清了豫章郡的风气，引得百姓拍手称赞。
这场风波很快就过去了，殷盟本来打算宴会上宣布立世子的，谁知出了这档子事，殷白就算有个当贵妃的女儿也不能摆平反对意见，于是殷盟越过儿子，宣布立长孙为世子。
殷白……殷白被打击得不轻，已经卧床好几日了，不见好转的迹象。
卫渊略过了血腥之处，拣了平和的跟殷绾绾讲了。殷绾绾听后，面色古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卫渊问：“殷姐姐，你们殷家不是不能有庶出的吗？可是你二姐姐是庶出的呀？”
“我也不清楚，听说族里的长辈们本来也是不同意的，后来堂伯伯说服了他们……”
两个小孩囧囧地看着对方。
窗外传来蝉鸣声，卫渊小声说：“殷姐姐你这几日没来上课，先生给你留了好多功课。”
“啊……不要……”殷绾绾哀嚎一声，把头蒙在被子里，欲哭无泪。
“殷姐姐你别急，快出来，小心闷坏了。”卫渊坐在床边扒拉被子，把她挖出来。
殷绾绾哭丧着脸：“先生好无情！生病了都不放过我！”
卫渊凑过去，道：“别担心，殷姐姐，我可以帮你做啊……”
“真的？谢谢你渊弟弟，你对我真好！”殷绾绾感激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卫渊脸红了，从耳朵尖红到脖颈里，长长密密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咦？渊弟弟你脸怎么红了？”
“啊？哦，我、我热的……我没事。”
“渊弟弟，你总是帮我做功课，我、我……”
“没关系的，殷姐姐我喜欢帮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卫渊拍拍小胸脯。
“你真好……”
“对了，我之前在侯府捡了个东西，结果你生病了我忘了放回去，你知道是谁的吗？”卫渊拿出一个红色丝线系着的玉环。
玉环是白玉的，下面还串了一个菩提木珠子，刻着“君”字。
殷绾绾仔细看了看，道：“这个应该是容家姐姐的。那天我看见丫鬟呈给容姐姐的东西好像就是这个？”
“哦，那怎么还回去呢？”
殷绾绾想了想，语气有些兴奋：“不如交给子晨哥哥，他一定有办法！”
卫渊的心情顿时不好了，子晨哥哥子晨哥哥，哼！有什么好的！
高子晨果然有办法，他把玉环交给了林云起，道：“这应是容大姑娘之物，落在侯府了。你把它还回去，也好为那天的事赔礼道歉。容家老爷不会为难你的。”林云起拱手道谢。
翌日林家大公子带着林云起到容家登门道歉，林云起的父亲已经过世了，家里的大小事早已交到林大公子手里了。
容老爷果然是个有风度的人，刚开始他还抱有偏见，见林大公子举止有礼，仪态有度，林云起又态度诚恳，满心歉意，便叫女儿出来。
林云起看都不敢看容丽君，弯着腰低头道歉，好生解释了一番，直说无意冒犯。
容丽君也是温婉的性子，见他一脸羞愧，便原谅了他的鲁莽。
几个人和和气气地说着话，气氛和谐起来。这时，林云起便把玉环拿了出来，要还给容丽君。
容丽云见了，大怒：“你这登徒子，亏我还觉得你还算个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轻薄之人！”
林云起大惊，容老爷忙问：“云儿，你说什么呢？”
容丽云狠狠瞪着林云起。原来当日侯府内，容丽君衣衫湿透，叫不少浪荡公子看了去，午间设宴的时候，有男子命人将容丽君掉落的玉环送还给她，还说了不少调笑的话，引得容丽云愤怒不已。
“你还说你不是来欺负我姐姐的！”
林云起真是长了嘴也说不清，一个劲儿地解释，只差没指天发誓了。容丽云却始终觉得他不怀好意。
最后还是容丽君说话了：“云儿，我相信林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不知情，送还玉环也是好意。你别误会林公子了。”
容丽云面有不忿，却还是听了姐姐的话，只不过一直没给他好脸，林云起心有戚戚。
虽然有了这么一个误会，但是容老爷对林云起的印象却很好，忍不住想得更深了些，十分热情地招待了林家兄弟，后来两家来往更密切了。
这些殷绾绾都无从得知，因为最近她很忙。
病好之后，陈文科贴心地表示要单独给她补课，所以每天卫渊下课之后，她还得再坐半个时辰。卫渊想陪她，陈文科却把他赶到了校练场，殷子都为他安排了一名武师，卫渊要开始习武了。
一日早膳的时候，殷正问了女儿关于教学的问题。
事情的起源于卫琳主动提起要去殷家族学。
殷家族学分了两个，男子学院在城外，除了殷家人还有其他大家弟子，女子族学在开山侯府。殷家的女孩儿年满六岁即可入学，侯府请了专门的老师教女孩琴棋书画，礼仪算数，女工装扮等等，非常全面，据说有几个老师还是宫里的嬷嬷，非常严厉。城中大户人家都想把女儿送到殷家族学里，但是殷家族学非世家贵女不收。
卫琳今年十二岁，确实还是上学的年纪，她是殷子都的表妹，还是郡主，身份足够尊贵，去殷家族学完全没问题，所以殷正爽快地答应了。
不过，她打的什么主意，殷正一清二楚。不知道京都那位给卫琳传达了什么样的指令，或者是卫琳在太守府没找到突破口，要去开山侯府发展发展。
管她有什么阴谋阳谋的，有殷子都看着，殷正懒得去管。可是这件事提醒了他，殷绾绾已经满了六岁，也可以去族学了。要按殷正所想，陈文科大小也是个才子，绝对比族学里的老师要好。而且侯府什么鬼魅魍魉都有，要是绾绾被排挤被欺负了可怎么办呢，毕竟校园暴力防不胜防啊！
殷正转念一想，殷绾绾没什么玩伴，就一个卫渊，未免有些寂寞，小女孩儿不就是要有一群小闺蜜聊八卦的吗？而且，等他们年纪大了，学的东西也不一样了，到时候又怎么办呢？再说，族学里学生多，热闹，也许绾绾喜欢这样的气氛呢？
殷正纠结了，养孩子真的很难，有时候不知道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最好的，因为人生充满无限的可能。所以，他把选择权交给了殷绾绾。
殷绾绾和她阿爹一样有选择困难症，甚至比她爹还严重。她一会想去，一会不想去，考虑了半天还是没下定决心。
最后，是殷子都为父女俩解决了这个问题，他说：“既然如此，何不缓两年再去。那时候渊表弟陪着绾绾的时间比较少了，去了族学就不会那么寂寞，而且绾绾长大了些，也不容易被人欺负。”最重要的是，他们有时间好好整顿一下侯府，给绾绾创造一个安全干净的环境。
殷绾绾欢呼，她现在是真的不想去侯府。
族学的事暂时放在一边，殷正对女儿的教育问题却没有掉以轻心，过了几天，殷绾绾见到了她的乐理老师。
见到他的第一眼，殷绾绾就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轻柔悲伤的梦，因为那个人不同于所有她见过的人，他整个人都像透明的阳光，他的微笑很浅很浅，却能在你心上留下一道道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