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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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闹，气氛就没刚才好了，还是容丽君出来打圆场，众人都很上道地转移话题，花园很快又恢复了热闹。一番品尝评比之后，最后夺魁的是沈流素的一道甜汤，叫“惊鸿照影”，这道汤底下是一块凉糕，凉糕表面光滑，图案像一幅水墨画，画着青天白云，绿水杨柳，还有一点飞鸿，表层用荷叶粉调出了清甜的汤水，还浮着两朵豆腐雕成的白莲花。色香味俱全，简直不像吃食，反而像一道艺术品，殷绾绾看着都舍不得吃。
沈流素淡淡道：“再好看也是吃食，若是不吃哪还有什么意义？”
殷绾绾心肝儿直颤，尝了一勺，满口生香，不由眼睛发亮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怎么了？”
殷绾绾挽着她的手，贴上去：“流素姐姐，你教我吧，教我吧……”
沈流素道：“你想学是不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下厨房？叫你身边厨艺好的丫鬟到我那儿待上半个月，能学多少就看她的悟性了。”
殷绾绾忙不迭点头，恨不得马上替云岚收拾包袱，云岚比她还激动，迅速站到沈流素身后。
沈流素夺了魁首，不少姑娘都上来请教，还有人起哄问她提什么要求。沈流素想了想，道：“我没想到，不如绾绾你来？”
殷绾绾笑摇头：“不成不成，必须你提才有效……”
姑娘们都笑嘻嘻地打趣，叽叽喳喳地提意见。沈流素正想着，忽然听到两声狗叫。
阿团甩着舌头惊慌失措地冲进人群中，殷绾绾仔细一瞧，发现它的嘴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滑稽。
姑娘们一面惊讶一面捧腹大笑，殷绾绾却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心道不好，抬头一看，竟是一群蜜蜂飞了过来！
“快跑！”
“啊——”
蜜蜂的威力是巨大的，平时莲步轻移的姑娘们纷纷提着裙子迅速跑到大厅。混乱中殷绾绾被踩了一脚，沈流素拉着她跑到最近的碧纱阁，殷绾绾气喘吁吁，看着那一地的狼藉，阿团这小家伙居然还忙里偷闲停下来吃了两口点心，然后一个飞扑，跳进池塘。蜜蜂们很快转移目标，朝着人群飞来。
碧纱阁四面都是绿色的窗纱，却并不牢固，眼看蜜蜂嗡嗡地要突破窗户飞进来了，姑娘们都一阵惊慌，挤在一块瑟瑟发抖。殷绾绾咬着唇，急得手心冒汗。
沈流素握着她的手，沉声道：“别急。”她指着一个圆脸的姑娘，道：“把你的香囊解下来。”
陈家姑娘被这么一指，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一阵委屈，对着沈流素严肃的神情，不情不愿道：“凭什么……”
沈流素没时间跟她解释，眼看蜜蜂就要进来了，这里的姑娘都得被蛰成筛子，“我是魁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姑娘梗着脖子就是不同意，殷绾绾眼疾手快地把她腰间的香囊扯下来递给沈流素，沈流素飞快地打开窗户，把香囊往外一扔，蜜蜂一瞬间把香囊围了起来。
“这、这……”
“这香囊里有一种香能吸引蜜蜂蝴蝶。”沈流素解释了一句。
姑娘们都感激地望着她，要不是她，今天就要毁容了！
陈姑娘一脸不忿，容丽君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笑道：“今天多亏陈姑娘和沈姑娘了！”
殷绾绾歉意道：“今天是阿团闯了祸，请各位移步轻絮阁，我给大家压惊。”
众人离开以后，殷绾绾松了口气，道：“流素姐姐，今天多亏你了！”
沈流素摇摇头：“小事而已。”
殷绾绾吩咐丫鬟收拾院子，阿团从池塘里爬出来，咧着嘴颠颠地跑过来，青浦来不及阻止它，阿团便汪了一声，猛地甩了甩身子，离得近的殷绾绾和沈流素被甩了一身水。
“傻狗！”青浦气急，殷绾绾面无表情地摸了把脸。
“呵呵…”沈流素混不在意地摆摆手，蹲下身摸了摸它湿漉漉的毛，阿团讨好地舔她的手。
“原来流素姐姐喜欢狗啊？”
这个时候沈流素笑得很真心：“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狮子狗。你家这只长得不寻常，倒像狼似的，威风。”
殷绾绾颇为嫌弃地戳了戳阿团：“阿团看着威风却傻乎乎的呢！最会闯祸了！”
沈流素道：“活泼些好。”活泼的阿团被拎回去洗澡了，接下来殷绾绾作为主人全程陪着客人，倒没时间单独招待沈流素，虽说中间出了乱子，好歹有惊无险，宴会结束的时候殷绾绾简直累瘫了。
紫欣给她揉着腿，道：“阿团大了，那木头房子管不住它，它轻轻一跳就跳出来了。院子里吃的多，它闻着味儿就来了，谁知惹了蜜蜂，自己被蛰了不说，还惹出乱子。”
“阿团才几个月，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大呢……”殷绾绾喃喃着，“还好伯娘没有责怪我，不过我也确实该锻炼锻炼了，不然有什么突发事件一下子就慌了神，看沈姐姐多淡定啊……”
紫欣道：“沈姑娘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当初沈家是支持徐贵妃和十一皇子的，洛阳大乱地时候，十一皇子被杀，沈家逃回并州，他们是从北边走的，途中还经过北蛮的地盘，一路上被追杀，生死都经历过，一群蜜蜂又算什么。姑娘一直在豫章郡生活，经历得少，遇事自然慌乱，何必要跟她比呢？”
“沈姐姐还经过这些啊，真厉害……”殷绾绾想到沈流素淡漠的眸子，不由地说道。
紫欣手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殷绾绾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紫欣道：“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殷绾绾拉着她的袖子，笑道：“紫欣姐姐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瞒你。”
紫欣似笑非笑：“但愿如此。”
殷绾绾想到卫渊的事，不由地脸一红，讪讪地缩回手，好吧，有些事不能不瞒啊……
紫欣叹了口气，拨了拨她额上的碎发，低声道：“照理说，您的事我不该做主，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应该跟您提个醒。”
殷绾绾嗯嗯地点头。
“姑娘，我看得出您很喜欢这个沈姑娘，还约好了以后再请她过府。但是我得提醒您，在跟沈姑娘深交之前，您还是先向四姑娘和三夫人打听打听。”
殷绾绾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紫欣接着道：“沈姑娘今年已经十六了，一般来说都应该开始议亲了。沈家在并州，和豫章郡一个南一个北，沈家人为什么要送沈姑娘到这儿来，这不是耽误沈姑娘的花信吗？而且豫章郡刚刚经历战乱，外界尚不知这里安不安全，怎么会贸然送姑娘来，探望姨母什么的根本说不通啊……我心里存了疑惑，所以不放心，我觉得还是先跟四姑娘打听打听，若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也好忌讳着，免得日后相处起来弄出什么不美来……”
忌不忌讳，美不美的殷绾绾倒不在乎，她觉得她和沈流素是一样的人，只要对了胃口相处起来两个人都自在就行……不过紫欣说得也没错，沈家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送沈流素来豫章郡呢？
她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对沈流素的的好感却一点没变。
殷正听说了白天的事，沐浴完就来安慰女儿，毕竟是第一次嘛，有个闪失也是正常的啦。
殷绾绾很淡定：“伯娘说了，这是意外事件，还夸我做得好呢！”不过殷缈就惨了，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被禁足七天。
谢氏戳着女儿的胖胳膊，恨铁不成钢道：“你都快十岁了！怎么还不管不顾的，不就一盘菜吗至于你不顾身份跟她们争，还搞得这么难看？！白长脑子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啊？！”谢氏最后一句吼到殷缈身上，可怜的殷缈，原本的笑模样都蔫了。
殷正道：“听说今天阿圆闯祸了？”
“不是阿圆，是阿团。”
“它嘴都肿了，涂药的时候还嗷嗷叫呢，流素姐姐说从来没见过小狗儿这么调皮的……”殷绾绾低声道。
“哈哈，阿团可不是小狗，它再长大点以后能拉着你到雪地里走。阿圆差点，不过也能长得很大。”
殷绾绾觉得她爹是童心未泯，又跟他说起沈流素。殷正摸摸下巴道：“沈流素我没见过，不过她爹沈万回我知道，是个大才子，无心仕途，专心著书立说，是个搞学问的，陈文科就很推崇他。”
殷正虽然不知道这位沈姑娘如何，却觉得沈家是书香世家，这样的百年大家养出的孩子应该不差，于是说道：“你要是觉得她人不错，就约她来玩儿就是了。交个朋友而已又不是结两姓之好，问这么多干嘛呢？君子之交淡如水，怎么高兴怎么来，年纪轻轻的不要老皱眉头！”殷正拧着眉毛做了个鬼脸，殷绾绾被逗得哈哈笑。
殷正逗了回女儿，心情愉悦，又回书房准备把今天的政务都处理了。离开殷绾绾的院子的时候，他召来紫欣，好好奖赏了她，道：“你提醒得好，以后也要多留个心，绾绾心软又善良，难免有想不到的，以后的生活可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有你在我也放心……”
殷绾绾不知道她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操尽了老父亲的心，她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一扎信，看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声，在昏昏的灯火里渐渐睡着了。
经过这一闹，气氛就没刚才好了，还是容丽君出来打圆场，众人都很上道地转移话题，花园很快又恢复了热闹。一番品尝评比之后，最后夺魁的是沈流素的一道甜汤，叫“惊鸿照影”，这道汤底下是一块凉糕，凉糕表面光滑，图案像一幅水墨画，画着青天白云，绿水杨柳，还有一点飞鸿，表层用荷叶粉调出了清甜的汤水，还浮着两朵豆腐雕成的白莲花。色香味俱全，简直不像吃食，反而像一道艺术品，殷绾绾看着都舍不得吃。
沈流素淡淡道：“再好看也是吃食，若是不吃哪还有什么意义？”
殷绾绾心肝儿直颤，尝了一勺，满口生香，不由眼睛发亮地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怎么了？”
殷绾绾挽着她的手，贴上去：“流素姐姐，你教我吧，教我吧……”
沈流素道：“你想学是不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怎么能下厨房？叫你身边厨艺好的丫鬟到我那儿待上半个月，能学多少就看她的悟性了。”
殷绾绾忙不迭点头，恨不得马上替云岚收拾包袱，云岚比她还激动，迅速站到沈流素身后。
沈流素夺了魁首，不少姑娘都上来请教，还有人起哄问她提什么要求。沈流素想了想，道：“我没想到，不如绾绾你来？”
殷绾绾笑摇头：“不成不成，必须你提才有效……”
姑娘们都笑嘻嘻地打趣，叽叽喳喳地提意见。沈流素正想着，忽然听到两声狗叫。
阿团甩着舌头惊慌失措地冲进人群中，殷绾绾仔细一瞧，发现它的嘴肿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滑稽。
姑娘们一面惊讶一面捧腹大笑，殷绾绾却听到一阵嗡嗡的声音，心道不好，抬头一看，竟是一群蜜蜂飞了过来！
“快跑！”
“啊——”
蜜蜂的威力是巨大的，平时莲步轻移的姑娘们纷纷提着裙子迅速跑到大厅。混乱中殷绾绾被踩了一脚，沈流素拉着她跑到最近的碧纱阁，殷绾绾气喘吁吁，看着那一地的狼藉，阿团这小家伙居然还忙里偷闲停下来吃了两口点心，然后一个飞扑，跳进池塘。蜜蜂们很快转移目标，朝着人群飞来。
碧纱阁四面都是绿色的窗纱，却并不牢固，眼看蜜蜂嗡嗡地要突破窗户飞进来了，姑娘们都一阵惊慌，挤在一块瑟瑟发抖。殷绾绾咬着唇，急得手心冒汗。
沈流素握着她的手，沉声道：“别急。”她指着一个圆脸的姑娘，道：“把你的香囊解下来。”
陈家姑娘被这么一指，众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她一阵委屈，对着沈流素严肃的神情，不情不愿道：“凭什么……”
沈流素没时间跟她解释，眼看蜜蜂就要进来了，这里的姑娘都得被蛰成筛子，“我是魁首，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陈姑娘梗着脖子就是不同意，殷绾绾眼疾手快地把她腰间的香囊扯下来递给沈流素，沈流素飞快地打开窗户，把香囊往外一扔，蜜蜂一瞬间把香囊围了起来。
“这、这……”
“这香囊里有一种香能吸引蜜蜂蝴蝶。”沈流素解释了一句。
姑娘们都感激地望着她，要不是她，今天就要毁容了！
陈姑娘一脸不忿，容丽君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笑道：“今天多亏陈姑娘和沈姑娘了！”
殷绾绾歉意道：“今天是阿团闯了祸，请各位移步轻絮阁，我给大家压惊。”
众人离开以后，殷绾绾松了口气，道：“流素姐姐，今天多亏你了！”
沈流素摇摇头：“小事而已。”
殷绾绾吩咐丫鬟收拾院子，阿团从池塘里爬出来，咧着嘴颠颠地跑过来，青浦来不及阻止它，阿团便汪了一声，猛地甩了甩身子，离得近的殷绾绾和沈流素被甩了一身水。
“傻狗！”青浦气急，殷绾绾面无表情地摸了把脸。
“呵呵…”沈流素混不在意地摆摆手，蹲下身摸了摸它湿漉漉的毛，阿团讨好地舔她的手。
“原来流素姐姐喜欢狗啊？”
这个时候沈流素笑得很真心：“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狮子狗。你家这只长得不寻常，倒像狼似的，威风。”
殷绾绾颇为嫌弃地戳了戳阿团：“阿团看着威风却傻乎乎的呢！最会闯祸了！”
沈流素道：“活泼些好。”活泼的阿团被拎回去洗澡了，接下来殷绾绾作为主人全程陪着客人，倒没时间单独招待沈流素，虽说中间出了乱子，好歹有惊无险，宴会结束的时候殷绾绾简直累瘫了。
紫欣给她揉着腿，道：“阿团大了，那木头房子管不住它，它轻轻一跳就跳出来了。院子里吃的多，它闻着味儿就来了，谁知惹了蜜蜂，自己被蛰了不说，还惹出乱子。”
“阿团才几个月，怎么就能长得这么大呢……”殷绾绾喃喃着，“还好伯娘没有责怪我，不过我也确实该锻炼锻炼了，不然有什么突发事件一下子就慌了神，看沈姐姐多淡定啊……”
紫欣道：“沈姑娘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当初沈家是支持徐贵妃和十一皇子的，洛阳大乱地时候，十一皇子被杀，沈家逃回并州，他们是从北边走的，途中还经过北蛮的地盘，一路上被追杀，生死都经历过，一群蜜蜂又算什么。姑娘一直在豫章郡生活，经历得少，遇事自然慌乱，何必要跟她比呢？”
“沈姐姐还经过这些啊，真厉害……”殷绾绾想到沈流素淡漠的眸子，不由地说道。
紫欣手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殷绾绾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紫欣道：“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殷绾绾拉着她的袖子，笑道：“紫欣姐姐跟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可什么都不瞒你。”
紫欣似笑非笑：“但愿如此。”
殷绾绾想到卫渊的事，不由地脸一红，讪讪地缩回手，好吧，有些事不能不瞒啊……
紫欣叹了口气，拨了拨她额上的碎发，低声道：“照理说，您的事我不该做主，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应该跟您提个醒。”
殷绾绾嗯嗯地点头。
“姑娘，我看得出您很喜欢这个沈姑娘，还约好了以后再请她过府。但是我得提醒您，在跟沈姑娘深交之前，您还是先向四姑娘和三夫人打听打听。”
殷绾绾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紫欣接着道：“沈姑娘今年已经十六了，一般来说都应该开始议亲了。沈家在并州，和豫章郡一个南一个北，沈家人为什么要送沈姑娘到这儿来，这不是耽误沈姑娘的花信吗？而且豫章郡刚刚经历战乱，外界尚不知这里安不安全，怎么会贸然送姑娘来，探望姨母什么的根本说不通啊……我心里存了疑惑，所以不放心，我觉得还是先跟四姑娘打听打听，若是有什么不可言说的，也好忌讳着，免得日后相处起来弄出什么不美来……”
忌不忌讳，美不美的殷绾绾倒不在乎，她觉得她和沈流素是一样的人，只要对了胃口相处起来两个人都自在就行……不过紫欣说得也没错，沈家为什么要千里迢迢送沈流素来豫章郡呢？
她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是对沈流素的的好感却一点没变。
殷正听说了白天的事，沐浴完就来安慰女儿，毕竟是第一次嘛，有个闪失也是正常的啦。
殷绾绾很淡定：“伯娘说了，这是意外事件，还夸我做得好呢！”不过殷缈就惨了，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被禁足七天。
谢氏戳着女儿的胖胳膊，恨铁不成钢道：“你都快十岁了！怎么还不管不顾的，不就一盘菜吗至于你不顾身份跟她们争，还搞得这么难看？！白长脑子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威风啊？！”谢氏最后一句吼到殷缈身上，可怜的殷缈，原本的笑模样都蔫了。
殷正道：“听说今天阿圆闯祸了？”
“不是阿圆，是阿团。”
“它嘴都肿了，涂药的时候还嗷嗷叫呢，流素姐姐说从来没见过小狗儿这么调皮的……”殷绾绾低声道。
“哈哈，阿团可不是小狗，它再长大点以后能拉着你到雪地里走。阿圆差点，不过也能长得很大。”
殷绾绾觉得她爹是童心未泯，又跟他说起沈流素。殷正摸摸下巴道：“沈流素我没见过，不过她爹沈万回我知道，是个大才子，无心仕途，专心著书立说，是个搞学问的，陈文科就很推崇他。”
殷正虽然不知道这位沈姑娘如何，却觉得沈家是书香世家，这样的百年大家养出的孩子应该不差，于是说道：“你要是觉得她人不错，就约她来玩儿就是了。交个朋友而已又不是结两姓之好，问这么多干嘛呢？君子之交淡如水，怎么高兴怎么来，年纪轻轻的不要老皱眉头！”殷正拧着眉毛做了个鬼脸，殷绾绾被逗得哈哈笑。
殷正逗了回女儿，心情愉悦，又回书房准备把今天的政务都处理了。离开殷绾绾的院子的时候，他召来紫欣，好好奖赏了她，道：“你提醒得好，以后也要多留个心，绾绾心软又善良，难免有想不到的，以后的生活可不像现在这么简单了，有你在我也放心……”
殷绾绾不知道她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操尽了老父亲的心，她从床头的匣子里拿出一扎信，看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声，在昏昏的灯火里渐渐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