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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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朔在吴静的母亲回头的瞬间又往后退了一步。
立在她身后大约2米的位子，他左右看了看，想不留痕迹的融入身边的人流中。
他左脚点了点地面，脚尖感到微微震颤，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进裤兜，又回头看着吴静的后脑勺。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起劲，似乎都谈到哪个村哪家店的母狗生了五只小狗崽了。
秦朔有些分神，突然间觉得今天很神奇，与他终日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对着台电脑新鲜多了。
就在他神游太虚的时候，前面的后脑勺猛地的转了过来。
吴静头回的很快，像是突然间意识到身后有什么怪物似得。
四眼相对，秦朔难得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
吴静将头又转了回去，对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对着她母亲身边的眼神直勾勾望着秦朔的另一个中年妇女说了句什么，回过身走到秦朔面前。
“那个……”吴静搓了搓手，笑着说“秦总今天真不好意思，我家里长辈过来了，他们北方人喜欢吃面食，要不……”
您自便？
秦朔一边听她讲话一边不停的看着她身后的两个说着悄悄话的女人，尤其是刚刚不停打量他的那个女的，眼神时不时的意味深长的瞟他一眼。
“哦。”他胡乱答应了一下，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吴静愣了一秒，然后又说，“那…您也想吃面？”
“好。”他继续胡乱答应。
“那好吧。”吴静低下头默默转身。
这场会晤对秦朔的意义可能没什么，对吴静的心理历程倒是起到了颠覆性的变化。
秦朔不习惯和长辈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对于一个网瘾少年，社交障碍患者来说，唯一让他能够自在吃饭的长辈就是余妈。所以当他反应过来要和两个陌生并且八卦的长辈在一块吃饭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我吃好了。”他抹了抹嘴，站了起来，“公司里有点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没太听清一桌的其他几个女的说了什么，他便起身离开了。
秦朔一走，吴静就松了口气。
没过5秒，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
关于相亲的话题，吴静听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她离家千里之外，父母就算是有这心思，她也能以工作、时间等理由拒绝，无非就是多在电话里听到几句抱怨。
她27了，照老家虚岁的算法已经28了，照老家和她一个村、后来辍学的初中同学的算法，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而她，
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她作为名校毕业又在大城市上班的村里的榜样，一直都是父母在亲朋好友之间的谈论的资本，只不过这个资本跟着她的年纪成负相关，一年又一年的变小、变弱。到如今，连姑姑家的表妹，复读一年才念了个三本毕业，毕业后当了个幼师，两年后结婚，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她这个资本都快成了家里的负债了。
她的亲娘和亲姑姑这次是特意过来催婚的！
天啊！
吴静听出了她们的来意之后，面也吃不下去了。
“我觉得，”她的姑姑小声的说，“刚刚那个男娃不错啊！”
男娃？谁？
吴静回头看了看，心想，这也太随意了吧，随便在个面馆就相中个男人，上去勾搭？
太离谱了吧！
还有更离谱的！
“就刚刚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娃啊！”
吴静差点喷了面汤。
“那是我们公司领导！”吴静压着内心熊熊怒火。
“这么年轻就当领导？”
哼，那是因为他有个好爸爸！
“嗯。”吴静回答，“老板是他爹！”
这下轮到她母亲差点喷了面汤。
“啥？”她母亲瞪圆了眼睛，“你那大公司……他家的啊？”
“嗯….”吴静想了想，“股东之一吧。”
她母亲难掩的一丝兴奋，抓着她胳膊，眼睛里闪着光，“那他为啥跟你一起吃饭啊！”
为啥？我把他车撞了？不对，他把我车撞了？
“该不是…”她姑姑捂着胸口，一脸莫名其妙的感动是什么鬼？“你俩在处对象呢吧？”
这次，吴静是实打实的被面汤给呛了。
咳的脸都红了。
“哎呦，都老大不小了，”她姑姑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处对象就处对象，有啥不好意思的么。”
她母亲也在一边偷着乐，还附和，“就是就是。”
吴静艰难的摆摆手。
不是！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
事实证明，这个时候怎么解释也没法解释个清白，或者她的母亲和姑姑已经为她的婚事操心操到走火入魔，听不进去任何事实，只愿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总而言之，她和秦朔不是在处对象就是在处对象的道路上。
那几日，她母亲只要逮着机会就会跟她说一些为人妻的一些三从四德，还告诉她一般有钱家少爷就是任性、脾气大点，她要多体贴，不能耍性子，还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你能不能少看一些家庭苦情戏！”
她妈又说，虽然说有些富家子弟就喜欢那些刁蛮、活泼的女孩子，但也不能过于任性，差不多就得了，女主多半还是善良的…..
“韩剧也给我少看！”她大吼。
……
那几日后，虽然说吴静面上抗拒，但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更何况是个多金又帅气的顶头上司。
……
这种怀春的表现就是随时随地、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上班路上不自觉的瞟向路边行驶的电瓶车，食堂里如果出现了一米八以上的高个子会莫名其妙的紧张，和上层开会的时候经常走神去留意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如果不是自己足够清醒，她会觉得自己会不会是陷入了一场暗恋。
立秋那天，下雨了。
有个政府的项目顺利中标，会议室里坐了好多人，吴静作为仅有的几个小罗罗静静的待在会议室主桌后排的座位上。
她又一次的走神了。
秦朔和赵岳凑在一起正在商讨着什么，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泛着油光，没多会，他抓了抓头发，手背狠狠的揉了揉鼻子。
瘾犯了，吴静心想。
吴静走到茶水间拿了托盘，倒了十多杯咖啡，端到会议室里，一杯杯的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大多数人简单的道了谢，到秦朔的时候，他手指一顿，抬头望了她一眼。
秦朔端起杯子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入嘴喝了一口之后就怔住了。他把头扭了120度才在角落里发现吴静的身影，回头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手里的杯子。
“你的借我喝一口。”他朝着赵岳说。
“哦。”赵岳没有抬头，“你自己不是有吗？”
秦朔没有答话，端起赵岳的杯子喝了一口。
甜度不一样。秦朔轻哼了一声。
会议开到2个小时的时候，中场休息了一下，秦朔没有动。
吴静借着这个时间把桌面上的杯子收拾干净。
“去给我买包烟。”
她一惊，望向他，“现在？”
“嗯。”他没有抬头的说。
“哦。”吴静端起杯子就走了。
秦朔此刻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又轻哼了一声。
五分钟后，果然如他所料，她递给了他一盒白色精装盒子的香烟。
他确信以自己对烟草的依赖程度，在公司里抽烟的概率应该跟立秋下雨的概率差不多。
心思细腻啊！他低下头，嘴角扬了扬。
会议接近尾声，人员走了大半，偏偏秦朔和吴静都留了下来。
她坐到陈行波的位置上，翻开自己的笔记，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一堆资料。
与她面对面坐着的就是秦朔。
秦朔拍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对面坐着的心思细腻的女人。
“孺子牛啊！”他用着不大的音调，却刚好两人都能听到声音，冷嘲热讽道。
吴静不大明白，她一脸懵懂，“嗯？”
“陈行波从哪里找到你的啊，一个顶八个用啊？”他慢悠悠的说。
吴静这下听明白他的嘲讽之意，无奈她作为这半年来最新的新人，该她做的和轮不到她做的，她都要做。
“老好人当惯了吧。”秦朔又说。
吴静闻言，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
话说至此，秦朔有些怒其不争，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火，一会儿，他啧了一声起身。
椅子‘哗啦’后退，吴静瞪大眼睛抬头。
“抽根烟。”秦朔没有看向任何人，没来由的解释了一句。
再次回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只剩她一人。
秦朔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到桌子上，‘哐当’一声，吴静又瞪大眼睛抬头。
秦朔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好似刚刚恶作剧的人不是他。
吴静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来几罐啤酒。
吴静，“？？”
秦朔依旧事不关己的开始拍打起键盘。
受到近期习惯的影响，吴静拿起一罐啤酒上下翻看了起来。
进口啤酒，牌子读起来不像英文，原产地意大利，酒精度数…
“你可得看仔细了。”
吴静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抬头见他姿势未变，半张脸埋在电脑屏幕前，如果不是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会以为说话的是别人。
电脑冷光照着他漆黑的眼睛和低垂的睫毛，他的声音从屏幕下方悠悠传出。
“这个牌子的啤酒不大好买，不过恰好公司对面的超市里有。”
秦朔在吴静的母亲回头的瞬间又往后退了一步。
立在她身后大约2米的位子，他左右看了看，想不留痕迹的融入身边的人流中。
他左脚点了点地面，脚尖感到微微震颤，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插进裤兜，又回头看着吴静的后脑勺。
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起劲，似乎都谈到哪个村哪家店的母狗生了五只小狗崽了。
秦朔有些分神，突然间觉得今天很神奇，与他终日里不分白天黑夜的对着台电脑新鲜多了。
就在他神游太虚的时候，前面的后脑勺猛地的转了过来。
吴静头回的很快，像是突然间意识到身后有什么怪物似得。
四眼相对，秦朔难得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模样。
吴静将头又转了回去，对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又对着她母亲身边的眼神直勾勾望着秦朔的另一个中年妇女说了句什么，回过身走到秦朔面前。
“那个……”吴静搓了搓手，笑着说“秦总今天真不好意思，我家里长辈过来了，他们北方人喜欢吃面食，要不……”
您自便？
秦朔一边听她讲话一边不停的看着她身后的两个说着悄悄话的女人，尤其是刚刚不停打量他的那个女的，眼神时不时的意味深长的瞟他一眼。
“哦。”他胡乱答应了一下，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吴静愣了一秒，然后又说，“那…您也想吃面？”
“好。”他继续胡乱答应。
“那好吧。”吴静低下头默默转身。
这场会晤对秦朔的意义可能没什么，对吴静的心理历程倒是起到了颠覆性的变化。
秦朔不习惯和长辈一起坐在桌子上吃饭，对于一个网瘾少年，社交障碍患者来说，唯一让他能够自在吃饭的长辈就是余妈。所以当他反应过来要和两个陌生并且八卦的长辈在一块吃饭的时候他就后悔了。
“我吃好了。”他抹了抹嘴，站了起来，“公司里有点事情，我要回去一趟。”
没太听清一桌的其他几个女的说了什么，他便起身离开了。
秦朔一走，吴静就松了口气。
没过5秒，那口气又提了上来。
……
关于相亲的话题，吴静听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她离家千里之外，父母就算是有这心思，她也能以工作、时间等理由拒绝，无非就是多在电话里听到几句抱怨。
她27了，照老家虚岁的算法已经28了，照老家和她一个村、后来辍学的初中同学的算法，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
而她，
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她作为名校毕业又在大城市上班的村里的榜样，一直都是父母在亲朋好友之间的谈论的资本，只不过这个资本跟着她的年纪成负相关，一年又一年的变小、变弱。到如今，连姑姑家的表妹，复读一年才念了个三本毕业，毕业后当了个幼师，两年后结婚，现在孩子都会走路了。
她这个资本都快成了家里的负债了。
她的亲娘和亲姑姑这次是特意过来催婚的！
天啊！
吴静听出了她们的来意之后，面也吃不下去了。
“我觉得，”她的姑姑小声的说，“刚刚那个男娃不错啊！”
男娃？谁？
吴静回头看了看，心想，这也太随意了吧，随便在个面馆就相中个男人，上去勾搭？
太离谱了吧！
还有更离谱的！
“就刚刚跟你一起吃饭的那个白白净净的男娃啊！”
吴静差点喷了面汤。
“那是我们公司领导！”吴静压着内心熊熊怒火。
“这么年轻就当领导？”
哼，那是因为他有个好爸爸！
“嗯。”吴静回答，“老板是他爹！”
这下轮到她母亲差点喷了面汤。
“啥？”她母亲瞪圆了眼睛，“你那大公司……他家的啊？”
“嗯….”吴静想了想，“股东之一吧。”
她母亲难掩的一丝兴奋，抓着她胳膊，眼睛里闪着光，“那他为啥跟你一起吃饭啊！”
为啥？我把他车撞了？不对，他把我车撞了？
“该不是…”她姑姑捂着胸口，一脸莫名其妙的感动是什么鬼？“你俩在处对象呢吧？”
这次，吴静是实打实的被面汤给呛了。
咳的脸都红了。
“哎呦，都老大不小了，”她姑姑一边帮她拍背一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处对象就处对象，有啥不好意思的么。”
她母亲也在一边偷着乐，还附和，“就是就是。”
吴静艰难的摆摆手。
不是！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
事实证明，这个时候怎么解释也没法解释个清白，或者她的母亲和姑姑已经为她的婚事操心操到走火入魔，听不进去任何事实，只愿活在自己幻想的世界里。
总而言之，她和秦朔不是在处对象就是在处对象的道路上。
那几日，她母亲只要逮着机会就会跟她说一些为人妻的一些三从四德，还告诉她一般有钱家少爷就是任性、脾气大点，她要多体贴，不能耍性子，还说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
什么乱七八糟的！
“妈！你能不能少看一些家庭苦情戏！”
她妈又说，虽然说有些富家子弟就喜欢那些刁蛮、活泼的女孩子，但也不能过于任性，差不多就得了，女主多半还是善良的…..
“韩剧也给我少看！”她大吼。
……
那几日后，虽然说吴静面上抗拒，但是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更何况是个多金又帅气的顶头上司。
……
这种怀春的表现就是随时随地、有意无意的关注着：上班路上不自觉的瞟向路边行驶的电瓶车，食堂里如果出现了一米八以上的高个子会莫名其妙的紧张，和上层开会的时候经常走神去留意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如果不是自己足够清醒，她会觉得自己会不会是陷入了一场暗恋。
立秋那天，下雨了。
有个政府的项目顺利中标，会议室里坐了好多人，吴静作为仅有的几个小罗罗静静的待在会议室主桌后排的座位上。
她又一次的走神了。
秦朔和赵岳凑在一起正在商讨着什么，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泛着油光，没多会，他抓了抓头发，手背狠狠的揉了揉鼻子。
瘾犯了，吴静心想。
吴静走到茶水间拿了托盘，倒了十多杯咖啡，端到会议室里，一杯杯的放在每个人的面前。
大多数人简单的道了谢，到秦朔的时候，他手指一顿，抬头望了她一眼。
秦朔端起杯子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入嘴喝了一口之后就怔住了。他把头扭了120度才在角落里发现吴静的身影，回头皱了皱眉又看了看手里的杯子。
“你的借我喝一口。”他朝着赵岳说。
“哦。”赵岳没有抬头，“你自己不是有吗？”
秦朔没有答话，端起赵岳的杯子喝了一口。
甜度不一样。秦朔轻哼了一声。
会议开到2个小时的时候，中场休息了一下，秦朔没有动。
吴静借着这个时间把桌面上的杯子收拾干净。
“去给我买包烟。”
她一惊，望向他，“现在？”
“嗯。”他没有抬头的说。
“哦。”吴静端起杯子就走了。
秦朔此刻才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背影，又轻哼了一声。
五分钟后，果然如他所料，她递给了他一盒白色精装盒子的香烟。
他确信以自己对烟草的依赖程度，在公司里抽烟的概率应该跟立秋下雨的概率差不多。
心思细腻啊！他低下头，嘴角扬了扬。
会议接近尾声，人员走了大半，偏偏秦朔和吴静都留了下来。
她坐到陈行波的位置上，翻开自己的笔记，开始整理桌子上的一堆资料。
与她面对面坐着的就是秦朔。
秦朔拍打键盘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对面坐着的心思细腻的女人。
“孺子牛啊！”他用着不大的音调，却刚好两人都能听到声音，冷嘲热讽道。
吴静不大明白，她一脸懵懂，“嗯？”
“陈行波从哪里找到你的啊，一个顶八个用啊？”他慢悠悠的说。
吴静这下听明白他的嘲讽之意，无奈她作为这半年来最新的新人，该她做的和轮不到她做的，她都要做。
“老好人当惯了吧。”秦朔又说。
吴静闻言，低下头，尴尬的笑了笑。
话说至此，秦朔有些怒其不争，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火，一会儿，他啧了一声起身。
椅子‘哗啦’后退，吴静瞪大眼睛抬头。
“抽根烟。”秦朔没有看向任何人，没来由的解释了一句。
再次回来的时候，会议室里只剩她一人。
秦朔把手里的塑料袋扔到桌子上，‘哐当’一声，吴静又瞪大眼睛抬头。
秦朔面无表情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好似刚刚恶作剧的人不是他。
吴静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来几罐啤酒。
吴静，“？？”
秦朔依旧事不关己的开始拍打起键盘。
受到近期习惯的影响，吴静拿起一罐啤酒上下翻看了起来。
进口啤酒，牌子读起来不像英文，原产地意大利，酒精度数…
“你可得看仔细了。”
吴静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抬头见他姿势未变，半张脸埋在电脑屏幕前，如果不是会议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会以为说话的是别人。
电脑冷光照着他漆黑的眼睛和低垂的睫毛，他的声音从屏幕下方悠悠传出。
“这个牌子的啤酒不大好买，不过恰好公司对面的超市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