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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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向阳急忙关上了门，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去。空荡的楼梯里面，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到了二楼，王向阳一把推开了罗北卧室的门。巴东醉倒在床上，人事不知。罗北则独自站在阳台之上，神情惆怅地望着夜空，嘴里的烟头忽明忽暗。
今夜无风，只有略显黯淡的月光，孤单地挂在天上。罗北嘴里出来的烟，久久不肯散去，围绕着他不断旋转，如一条条丝线拉扯着。
“罗哥，不好了！”
王向阳一进门便大吼着，扶着自己膝盖不断喘息，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罗北被王向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巴东则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睡熟过去了。
“怎么了？这么惊慌失措的。”罗北扔掉了烟头，走到王向阳身边，拉着他做了下来，说道：“别着急，把气喘匀慢慢说。”
王向阳拉着罗北，一直想说话，但是除了厚重的喘息声，一个字也没蹦出来，急得王向阳满脸通红。
看着王向阳一脸焦急的样子，罗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劝道：“你慢点说，不要急。”
王向阳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总算是把紊乱地气息调匀了，惊慌地说道：“快报警。”
莫名其妙地话，让罗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王向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罗北拧着自己的眉毛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王向阳急道：“褚添找了人，可能想杀我。”
杀这个字，无论从字体上，还是从发音上，都给人一种血腥地味道。所以罗北一听，心脏突地一下加快了半拍，眼神里有着恐惧，也有着难以置信。
罗北道：“你会不会搞错了。”
王向阳身子有些发抖，手脚冰凉，口干舌燥，如同许久没有喝过水的人一样。
“我敢肯定，现在他们人就在外面了。”王向阳一面说着，一面惊恐地往窗外看着，这幅模样把罗北也吓到了。
罗北至少比王向阳冷静，急忙站起身子，走到了阳台边上，拉上了落地玻璃窗，同时把窗帘也拉了起来，露出一个小缝，偷偷地往外打量着。
看了半天，除了昏黄的路灯，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行人，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王向阳嘴里的杀人犯啊。
罗北观察了一会，刚转过头，他级看见王向阳拿出手机，正打算报警。
“你先等一等。”罗北一下子冲过去，抢掉了王向阳的手机，着急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搞错了。褚添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雇凶杀人吧。”
没想到罗北善意的举动，竟然把王向阳惹得发狂了，狰狞着面容，怒吼道：“你把手机还给我，有人要杀我，快还给我。”
王向阳一边吼叫着，一边张牙舞爪地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奈何两人身形实在差得都点大，王向阳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抢回自己的手机，反而抓烂了罗北的袖子。
面对王向阳的疯狂举动，罗北的火气也上来了，抡圆了手掌，一巴掌打在王向阳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指纹隐约可见。
罗北吼道：“你给我冷静点。”
挨了一巴掌的王向阳，坐在床边，捂着有些发烫的脸，总算是冷静了下来。罗北也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向阳眼中含泪，惊恐之色丝毫没有褪去，声音颤抖地将吴震天和雏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如何知道吴震天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罗北听完皱着眉头，沉思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王向阳目光有些躲闪，似乎想要隐瞒着什么。罗北知道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事情，追问道：“你什么，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王向阳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道：“卫宁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容易走漏风声，褚添可能会提前动手。”
王向阳的声音越说越小，罗北听了气不打一出来，站起身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斥责道：“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算不跟我说，你也应该去找莫总说啊。”
“我去找过莫总，可是...可是...”王向阳说到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莫雨潇那苍白的脸，心中不忍，后半截话始终没有说完。
罗北见王向阳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心里也还是大为光火，想要骂也不知道从哪骂起来。
最后只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又回到了窗帘前，透过缝隙往外窥视着，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外面谁都像是杀人犯。
罗北小声地说道：“你先过来看看，那个叫吴震天的究竟在哪？”
王向阳揉了揉有些发软的双脚，挪着步子走到了罗北的身后，偷偷往外打量着。
罗北窗户的朝向正好和大门一样，王向阳透过昏暗的光线，往吴震天他们停车的地方看过去。
可是刚刚还停在那里的小汽车，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早已经不知去向了。王向阳一下拉开罗北，冲到阳台上张望着，嘴里嘟囔着：“刚刚还在那的，怎么不见了。”
罗北跟在王向阳的身后，小声地问道：“他们走了吗？”
王向阳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街道，这才对着罗北点点头，道：“应该是走了，刚刚他们就停在那，现在不见了。”
知道吴震天几人走了，罗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伸手在自己背上一抹，这才发现冷汗浸湿了后背。
罗北道：“还好没让你报警，要是待会警察来了，又没看见人，恐怕我又要跟着你一起进拘留所一趟了。呵呵。”
干燥冰冷的笑话，并没有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王向阳依旧一副惊慌的模样，只不过比起刚才浑身发抖的样子，眼下算是镇定了不少。
罗北尴尬地笑了笑，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烟盒，递给王向阳一根道：“别那么紧张，回回神。”
王向阳颤巍巍地接过了罗北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摸出自己的打火机，半天点不燃。
罗北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送到了王向阳的面前。王向阳点燃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指多长的香烟，被他一口吸掉了三分之一，最后从嘴里吐出一口浓厚的烟雾。
见王向阳情绪算是彻底稳定下来了，罗北问道：“这件事可能有什么误会吧，你怎么确定褚添是打算买凶杀人？”
王向阳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叹息道：“可能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我一看见吴震天，又联想到褚添和自己的矛盾，所以有些想当然了。”
罗北道：“这样啊，那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我觉得就算是褚添找人整你，他也不可能说杀你的。”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这条街附近都是别墅，环境算是比较清幽的，现在夜深了，行人了也少了，草丛里还有几只抓着春天的尾巴，不断鸣叫的小虫。
晦暗的月光，照在柏油马路上，如同给黑色的马路铺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皮。
王向阳皱眉道：“你觉得褚添找吴震天，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罗北靠在玻璃窗上，皱着眉头沉吟道：“不太清楚，如果他是想报复你的话，应该也不会选这种办法吧。”
王向阳赞同地点点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褚添找黑帮的人，就是意欲何为。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还好两人也算是比较豁达的人。罗北看了一眼王向阳脸上的红掌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脸没什么事吧。”
王向阳摸着自己的脸，苦笑道：“没什么，多亏了你这一巴掌，才把我拍醒了。”
罗北笑呵呵地搂着王向阳的肩膀，说道：“没事就好，我们可是兄弟，别有啥事都闷在心里。”
“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坦白一下？”
王向阳一句话把罗北给说愣住了，罗北眼神闪烁地说道：“坦白什么？”
“今天上午，那局游戏打完之后，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王向阳手指夹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如果他这时候抬起头的话，就能看见罗北脸上的挣扎和迷茫。
“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罗北笑了几声，笑声有些勉强，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这样的笑声，就像是背着巨大的石头一样。
王向阳叹息道：“刚刚谁说的兄弟间应该坦诚一点呢。”
罗北愣住了，长长的烟灰掉了都没发现，想再放在嘴里抽两口，才发觉已经烧到烟屁股了。
丢掉手里的烟头，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罗北手臂倚在栏杆上，望着黑夜的深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为什么要玩游戏？”
王向阳道：“我也不知道，在孤儿院的日子很难熬，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如果我也在那场大火中死了，是不是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话还没说完，王向阳沉默了，跟随着罗北的目光，一起看向那不知去向哪的月光。
罗北只是沉默地抽着自己的烟，没有准备插嘴的意思。王向阳继续说道：“后来我开始接触电子游戏，当我第一次赢下那局游戏的时候，我是真的开心，仿佛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候我才知道还有叫电子竞技的东西，知道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以游戏为生的人，那时候我也知道了有个男人叫莫雨潇。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离不开游戏了，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带给我快乐，而是让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冠军吗？”
罗北一声轻笑，打断了王向阳的话。王向阳丝毫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轻蔑，坚定地说道：“是的，冠军，这也是我今天站在这的原因。”
罗北叹息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这辈子可能都得不了冠军。你这样坚持还有意义吗？”
“你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总是会被人称作傻子和笨蛋吗？”
“你是想说你就是这种笨蛋？”
王向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会做的，能做的，能做好的就只有打游戏，就这样一件事如果我都不努力去做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冠军只不过是对我努力的一种加冕，没有这种加冕，难道我就要放弃我所爱的，我喜欢的，我能做的事吗？至少在目前看来，我是做不到。”
罗北沉默了，很长的沉默，长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不一会儿，罗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你还真是个傻子。”
王向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两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欣赏着今晚不是很美的月色，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们熟悉的人。
王向阳急忙关上了门，跌跌撞撞地往楼上跑去。空荡的楼梯里面，只剩下他沉重的脚步声和喘息声。
到了二楼，王向阳一把推开了罗北卧室的门。巴东醉倒在床上，人事不知。罗北则独自站在阳台之上，神情惆怅地望着夜空，嘴里的烟头忽明忽暗。
今夜无风，只有略显黯淡的月光，孤单地挂在天上。罗北嘴里出来的烟，久久不肯散去，围绕着他不断旋转，如一条条丝线拉扯着。
“罗哥，不好了！”
王向阳一进门便大吼着，扶着自己膝盖不断喘息，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罗北被王向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而巴东则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又睡熟过去了。
“怎么了？这么惊慌失措的。”罗北扔掉了烟头，走到王向阳身边，拉着他做了下来，说道：“别着急，把气喘匀慢慢说。”
王向阳拉着罗北，一直想说话，但是除了厚重的喘息声，一个字也没蹦出来，急得王向阳满脸通红。
看着王向阳一脸焦急的样子，罗北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劝道：“你慢点说，不要急。”
王向阳用力地咽了口唾沫，总算是把紊乱地气息调匀了，惊慌地说道：“快报警。”
莫名其妙地话，让罗北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王向阳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罗北拧着自己的眉毛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王向阳急道：“褚添找了人，可能想杀我。”
杀这个字，无论从字体上，还是从发音上，都给人一种血腥地味道。所以罗北一听，心脏突地一下加快了半拍，眼神里有着恐惧，也有着难以置信。
罗北道：“你会不会搞错了。”
王向阳身子有些发抖，手脚冰凉，口干舌燥，如同许久没有喝过水的人一样。
“我敢肯定，现在他们人就在外面了。”王向阳一面说着，一面惊恐地往窗外看着，这幅模样把罗北也吓到了。
罗北至少比王向阳冷静，急忙站起身子，走到了阳台边上，拉上了落地玻璃窗，同时把窗帘也拉了起来，露出一个小缝，偷偷地往外打量着。
看了半天，除了昏黄的路灯，就只剩下零星的几个行人，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不像王向阳嘴里的杀人犯啊。
罗北观察了一会，刚转过头，他级看见王向阳拿出手机，正打算报警。
“你先等一等。”罗北一下子冲过去，抢掉了王向阳的手机，着急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搞错了。褚添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雇凶杀人吧。”
没想到罗北善意的举动，竟然把王向阳惹得发狂了，狰狞着面容，怒吼道：“你把手机还给我，有人要杀我，快还给我。”
王向阳一边吼叫着，一边张牙舞爪地想要拿回自己的手机。奈何两人身形实在差得都点大，王向阳努力了半天，也没有抢回自己的手机，反而抓烂了罗北的袖子。
面对王向阳的疯狂举动，罗北的火气也上来了，抡圆了手掌，一巴掌打在王向阳的脸上，顿时留下了一个鲜红的掌印，指纹隐约可见。
罗北吼道：“你给我冷静点。”
挨了一巴掌的王向阳，坐在床边，捂着有些发烫的脸，总算是冷静了下来。罗北也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他身边，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王向阳眼中含泪，惊恐之色丝毫没有褪去，声音颤抖地将吴震天和雏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自己如何知道吴震天的事情解释了一下。
罗北听完皱着眉头，沉思道：“这件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王向阳目光有些躲闪，似乎想要隐瞒着什么。罗北知道这中间肯定还有什么事情，追问道：“你什么，为什么不早跟我说。”
王向阳耷拉着脑袋，小声地说道：“卫宁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容易走漏风声，褚添可能会提前动手。”
王向阳的声音越说越小，罗北听了气不打一出来，站起身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斥责道：“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算不跟我说，你也应该去找莫总说啊。”
“我去找过莫总，可是...可是...”王向阳说到这，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莫雨潇那苍白的脸，心中不忍，后半截话始终没有说完。
罗北见王向阳今天说话吞吞吐吐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心里也还是大为光火，想要骂也不知道从哪骂起来。
最后只得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又回到了窗帘前，透过缝隙往外窥视着，只不过这一次，他看外面谁都像是杀人犯。
罗北小声地说道：“你先过来看看，那个叫吴震天的究竟在哪？”
王向阳揉了揉有些发软的双脚，挪着步子走到了罗北的身后，偷偷往外打量着。
罗北窗户的朝向正好和大门一样，王向阳透过昏暗的光线，往吴震天他们停车的地方看过去。
可是刚刚还停在那里的小汽车，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早已经不知去向了。王向阳一下拉开罗北，冲到阳台上张望着，嘴里嘟囔着：“刚刚还在那的，怎么不见了。”
罗北跟在王向阳的身后，小声地问道：“他们走了吗？”
王向阳又仔细地看了一遍街道，这才对着罗北点点头，道：“应该是走了，刚刚他们就停在那，现在不见了。”
知道吴震天几人走了，罗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伸手在自己背上一抹，这才发现冷汗浸湿了后背。
罗北道：“还好没让你报警，要是待会警察来了，又没看见人，恐怕我又要跟着你一起进拘留所一趟了。呵呵。”
干燥冰冷的笑话，并没有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王向阳依旧一副惊慌的模样，只不过比起刚才浑身发抖的样子，眼下算是镇定了不少。
罗北尴尬地笑了笑，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烟盒，递给王向阳一根道：“别那么紧张，回回神。”
王向阳颤巍巍地接过了罗北递过来的烟，叼在嘴里，摸出自己的打火机，半天点不燃。
罗北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送到了王向阳的面前。王向阳点燃香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指多长的香烟，被他一口吸掉了三分之一，最后从嘴里吐出一口浓厚的烟雾。
见王向阳情绪算是彻底稳定下来了，罗北问道：“这件事可能有什么误会吧，你怎么确定褚添是打算买凶杀人？”
王向阳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了，叹息道：“可能真的是我自己想多了，我一看见吴震天，又联想到褚添和自己的矛盾，所以有些想当然了。”
罗北道：“这样啊，那你就不要太过担心了，我觉得就算是褚添找人整你，他也不可能说杀你的。”
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了，这条街附近都是别墅，环境算是比较清幽的，现在夜深了，行人了也少了，草丛里还有几只抓着春天的尾巴，不断鸣叫的小虫。
晦暗的月光，照在柏油马路上，如同给黑色的马路铺上了一层，白色的面皮。
王向阳皱眉道：“你觉得褚添找吴震天，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罗北靠在玻璃窗上，皱着眉头沉吟道：“不太清楚，如果他是想报复你的话，应该也不会选这种办法吧。”
王向阳赞同地点点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长长的沉默，两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褚添找黑帮的人，就是意欲何为。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还好两人也算是比较豁达的人。罗北看了一眼王向阳脸上的红掌印，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脸没什么事吧。”
王向阳摸着自己的脸，苦笑道：“没什么，多亏了你这一巴掌，才把我拍醒了。”
罗北笑呵呵地搂着王向阳的肩膀，说道：“没事就好，我们可是兄弟，别有啥事都闷在心里。”
“那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坦白一下？”
王向阳一句话把罗北给说愣住了，罗北眼神闪烁地说道：“坦白什么？”
“今天上午，那局游戏打完之后，我就发现你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王向阳手指夹着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如果他这时候抬起头的话，就能看见罗北脸上的挣扎和迷茫。
“我能有什么事，我没事。”罗北笑了几声，笑声有些勉强，正常人都能听出来，这样的笑声，就像是背着巨大的石头一样。
王向阳叹息道：“刚刚谁说的兄弟间应该坦诚一点呢。”
罗北愣住了，长长的烟灰掉了都没发现，想再放在嘴里抽两口，才发觉已经烧到烟屁股了。
丢掉手里的烟头，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罗北手臂倚在栏杆上，望着黑夜的深处，声音低沉地说道：“你为什么要玩游戏？”
王向阳道：“我也不知道，在孤儿院的日子很难熬，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活着。如果我也在那场大火中死了，是不是才是最完美的结局。”
话还没说完，王向阳沉默了，跟随着罗北的目光，一起看向那不知去向哪的月光。
罗北只是沉默地抽着自己的烟，没有准备插嘴的意思。王向阳继续说道：“后来我开始接触电子游戏，当我第一次赢下那局游戏的时候，我是真的开心，仿佛找到了活下去的勇气。那时候我才知道还有叫电子竞技的东西，知道了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以游戏为生的人，那时候我也知道了有个男人叫莫雨潇。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我离不开游戏了，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带给我快乐，而是让我找到了生活的目标。”
“冠军吗？”
罗北一声轻笑，打断了王向阳的话。王向阳丝毫没有在意他语气中的轻蔑，坚定地说道：“是的，冠军，这也是我今天站在这的原因。”
罗北叹息道：“你就没有想过，你这辈子可能都得不了冠军。你这样坚持还有意义吗？”
“你听说过，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总是会被人称作傻子和笨蛋吗？”
“你是想说你就是这种笨蛋？”
王向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或许吧，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我会做的，能做的，能做好的就只有打游戏，就这样一件事如果我都不努力去做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冠军只不过是对我努力的一种加冕，没有这种加冕，难道我就要放弃我所爱的，我喜欢的，我能做的事吗？至少在目前看来，我是做不到。”
罗北沉默了，很长的沉默，长到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不一会儿，罗北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你还真是个傻子。”
王向阳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两人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欣赏着今晚不是很美的月色，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们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