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涅盘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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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英雄,机敏秀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

    纵观古今中外,凡是被封为英雄者,他们肩扛忠勇,秉持正义,背负重任,为常人所不能为,救民众于苦难中。

    他们,或者有力拔山河之伟力,或者有无所畏惧之英勇,或者有凌云之壮志,或者有傲视群雄之气势,或者腹纳九州之器量,或者无私正气之品格等等。

    这些特质,一般占其二者,便可称之为英雄,这种人如天上星群,多不胜数;而能够占其四者,这样的英雄便屈指可数;而十全十美的完美者,放眼望去,几乎找不到一个。

    无论起因、经过与结局如何,大多的英雄,几乎都是活得畅快淋漓,让人钦慕;死得悲壮凄美,让人泪目。

    在遥远的过去,曾经就有过这样一位英雄,一位屠杀过恶龙的大英雄。

    他心地善良,温驯谦让,强大勇武,甘愿为所有人排忧解难,却从来都不曾贪图安逸,也不曾追求享乐,更不曾贪生怕死。

    他具备一个骑士应有的所有的良好品质,身为尼德兰的王子,他强大而勇敢,俊美且高贵,无数人都传颂着他的名字。

    男人们都纷纷慕名而来,愿意成为他的部下;女人们都全部对他倾注心意,愿意成为他的情人。

    英雄也同样回应了所有人的期待。

    从少年时代,他便多次独身远征,与尼伯龙根族战斗,并且得到了兼具圣剑与魔剑两种性质的黄昏之剑『巴尔蒙克』,并且得到传说中的财宝『莱茵的黄金』,却没有丝毫的贪恋。

    宝剑配英雄,拥有了无敌的剑,自然也要拥有向媲美的伟业。

    为了国民的安宁,他独自一人向传说中的恶龙法夫纳发起挑战,并最终斩杀了魔龙,沐浴了龙血,得到了近乎不死的钢铁身躯。

    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在沐浴龙血时,他的背后粘上了椴树的叶子,所以那便成为了他唯一的弱点。

    再后来,英雄在听闻了勃艮第国的美少女公主克琳希德的传闻后,便前往勃艮第国向她求婚。此后,他加入了勃艮第军,在战争中屡建奇功,最终与克琳希德结婚。

    然而,这场婚姻,却成了一切悲剧的开端……

    在这场戏剧性的婚姻中,英雄最终迎来了末路,遭到勃艮第王的家臣,也就是齐格飞的挚友哈根,暗杀刺中了背后的弱点。

    在外人眼中,齐格飞的一生都充满了传奇色彩,被称作是大英雄也是理所当然。但是——

    在他自己眼里,他对自己的评价,却是彻头彻尾的浑噩、空虚以及失败。

    他虽然为他人排忧解难,但却以一种「有求必应」的方式,根本不分善恶的去帮助他人。

    穷困潦倒的村民,如果不请求,他就不会去帮助;而贪婪的恶霸,如果发出请求,他就会完成。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希望和梦想是什么,也无法描绘自己的未来,只是一味的充当着「人形许愿机」来帮助人们,虽然自己善待所有人,虽然所有人也敬爱着自己,可却依旧无法填补这空虚。

    最终,当自己的妻子与兄长之间的关系,陷入水火不容的境地后,他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他以为自己的死,可以让他们兄妹解除对立,所以他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的挚友哈根杀死了自己。

    却又因此,而导致了更加无可挽回的悲剧。

    他终于明白,虽说自己被讴歌为屠龙大英雄,可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往往到头来只会带来更多的悲剧。

    于是,当他死后成为了英灵,并且作为从者被召唤时,他便开始自轻自贱,心里始终对自己评价过低,无论任何事情,不管自己是对是错,都会习惯性的加上一句:

    “对不起。”

    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

    这位完成屠龙伟业的大英雄,他的名字就是——

    齐格飞。

    ……

    1431年,法兰西。

    当黑贞德与吉尔雷德,一手搅乱了历史进程,利用『圣杯』召唤出源源不断的群龙与众多英灵从者,掀起了「邪龙百年战争」后。在抑制力的反作用机制下,一群无主的独立从者,也被召唤到了这个时空节点,开始与之抗衡。

    齐格飞作为最著名的屠龙大英雄,而且还是曾经亲手斩杀过恶龙法夫纳的存在,自然也是其中一人。

    而他刚一现界,就看到了群龙袭击城市,疯狂的屠戮无辜民众的场景,在责任心的驱使下,他义无反顾的冲上去阻止,结果自然也就暴露在了敌人眼中。

    接下来,他便面临着复数的从者,几乎无休止的袭击,即便他是传说中的大英雄,也依旧是寡不敌众,频频受挫。

    在洞悉他的情报后,敌人便开始针对性的使用各种强力诅咒,导致他的伤口根本无法自动愈合,如此一来即便他拥有强大的钢铁身躯,甚至拥有【恶龙之血铠】这样的防御宝具,身上的伤也依旧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他最终陷入了濒死状态。

    而就在这种局面下,他遇到了刚结束灵子转移,被传送到这个时空节点的齐飞。

    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巧合,齐飞与齐格飞,两人不仅名字相似,而且齐飞也因为中毒而濒临死亡。

    在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时,齐格飞清晰的从齐飞眼神里,看到了深深地不甘以及强烈的求生欲。

    那种浓郁而又强烈的情感,是他从来都不曾拥有,更无法理解的东西。

    毕竟,在他获得不死的肉体后,任何的攻击都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从来都是他在随手屠杀敌人。

    以至于在不知不觉中,战斗成了琐碎的工具,连一丁点的兴奋感都无法体会。

    也正是这种空虚,才让他在最终选择了赴死,否则哪怕他将背后交给哈根,对方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一剑刺中他的弱点。

    “你,有什么愿望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脱口而出说出了这样的话,这完全违背了一直以来所贯彻的「有求才必应」的原则。

    “愿望?”奄奄一息的齐飞,嘴里念叨着这个词语,最后看着这个世界的天空,幽幽说道:“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我想吃最好吃的美食,想喝最好喝的美酒,想日最漂亮的美人,想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想战胜最阴狠的敌人……我的愿望如此的多,可是我却已经快要死了,这一切都注定不能实现了。”

    聆听着少年的话语,体会着少年的欲望,感受着少年的不甘……

    恍惚中,齐格飞的心里,突然抑制不住的悸动了起来。

    ——不想死。

    ——想活下去。

    ——想要……想要……想要……

    多么强烈的情感,多么强烈的欲望,这才是人类应该有的情感,这才是人类面对死亡时应有的态度。

    从尼伯龙根族那里得到了名剑『巴尔蒙克』,沐浴了恶龙法夫纳之血获得钢铁肉体,拥有无敌的剑和无敌的身躯后,他连唯一能让他觉得兴奋的战斗,也变得毫无意义,因为胜利理所当然。

    「有求必应」也成了他的标签,无数人利用他实现了愿望,那根本无关善恶、对错以及喜好,他就仿佛是一个名为英雄的「许愿器」而活着。

    明明是没有任何丝毫污点的经历,明明是传奇史诗的人生,他却得不到半点快了,甚至他的内心,也越来越空虚。

    明明深爱着世人。

    明明深爱着世界。

    可内心的空虚与空洞,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填上。

    直至最后死亡,他也没能找到答案。

    可是现在,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终于明白了,自己错了,一直以来都错了。

    固执于自己的原则,对眼前真正得弱者却视而不见,仅仅因为赌坊没有寻求帮助,所以他就心安理得的充耳不闻、弃之不顾。

    这是何等的丑陋,何等和卑劣,那绝不是自己想要的正义。

    是的,正义。

    无人认可也好,无人赞赏也好,只想守护自己相信之物。

    不是为了他人,不是为了自己,仅仅是为了心中的正义。

    ——原来,我也有愿望的,那就是成为「正义的伙伴」。

    “我相信,我们相遇在这里,绝不会是偶然。”齐格飞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来,蹲在这齐飞的身旁,开始查看他的身体状况。

    “原来是中毒了,毒素全部都集中在心脏,那样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诶?什么……你?!”齐飞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位浑身是伤,换了普通人根本死得不能再死的男人,正想要问对方是什么意思,但话还没说出口,整个人都僵住了。

    仿佛切碎筋肉般,让人不快至极的声音中,鲜血突然从男人的胸膛喷溅而出。

    男人的胸口,被硬生生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血洞,那是男人自己亲手所为,只为了将自己的心脏挖出来。

    面对这样的离奇场景,齐飞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男人,完全不能理解这猎奇而又疯狂的一幕。

    “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这么做能不能拯救你的生命,但是我也只能找到这一种可行的办法了。”

    男人面对微笑,手中那握着他自己的鲜红跃动的如同灵力炉心一般旺盛的心脏,将其放在了齐飞的胸口,并逐渐化为一团光芒,融入了那早已被剧毒腐蚀的胸腔中。

    “为什么?”齐飞茫然的问道。

    “是你让我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愿望,这在我的心中比我生命都更重要,所以作为报答,我愿意还你一条生命。”

    “不用担心,我并不会彻底死去,只是返回世界外侧的英灵座而已。”

    “最后,谢谢你,让我今后再不会在迷失自己。”

    男人的身体,开始化为金色粒子,逐渐消散在天地之间。

    那不是灵体化,而是消亡。因为齐飞见过这样的一幕,阿拉什离去的时候,也是这种场景。

    齐飞顿时明白,这个男人也是一名现界的从者。

    与凡人相同也不同,心脏就是从者灵体的灵核,对方把自己的心脏挖了出来,送给了齐飞,那么他自己就只有死亡。

    死亡在即,这位屠龙英雄的脸上,却充满着安详与坦然。

    “请告诉我你的名字——”

    “齐格飞。”

    ……

    PS:这段剧情,源自于神奇东出的脑洞,所以这个锅我是不背的(笑),最后让我们一起向飞哥致敬!同时也为新的飞哥的诞生,献上礼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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