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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明身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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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光大亮季临清还是脑袋空空。
算了，以后怎么办还是要和阿鱼商量，当务之急还是要办好阿鱼的户籍，不然连出镇子都是问题，更别提将来了。
不想这些以后的事儿，季临清准备出门去寻摸着给阿鱼买早点了。
沈鱼醒过来看到季临清还有些不好意思，昨晚自己因为一场梦哭成那样真的很丢人。
季临清端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本书，时不时还露出‘这也可以？’的疑问表情。听到床上发出声音，赶紧放下书走过去。
“醒了，今日早饭吃小馄饨怎么样？就在客栈不远，店小二跟我打包票说一定好吃。因为现做的好吃所以我想等你起来了再去买。”
沈鱼自觉自己醒的太晚，有些尴尬的问“你吃过了吗？”
感觉自己得到关心季临清高兴的说“还没有，等你一起，我这就去买，顺便叫小二送来热水，等你洗漱完正好就可以吃了。”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沈鱼回想着男人面面俱到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动容，以前在京中由于哥儿只能嫁人，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妾，他从未想过情爱之事，早已决定孑然一身度过此生，父亲母亲和兄长也都支持他的想法。
谁想到经历如此波折，还能得到一个人细心的关怀。
波折…
他愣了一下，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随即在心中嘲笑自己，怎么忘了自己和这人是在哪里相遇，如今这般怕也只是为了这副皮囊吧。
容颜易逝，多少人因色衰而爱迟，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跟命运对抗了…
小馄饨确实很好吃。热气腾腾的馄饨进入口中，沈鱼心里想。
“阿鱼。”季临清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嗯？沈鱼疑惑的看过去。
“发什么呆，跟你说话也不应。”季临清笑着说，但也没想要他的答案，紧接着又问“你识字吗？”
“学过一些。”沈鱼想了想，含蓄的说。
“那太好了，我还有事要办，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看看桌上的话本，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我吩咐过小二了，你想要什么就告诉他，他会帮你办的。”
说到此季临清有心想告诉沈鱼自己回来时要给他一个惊喜，但又怕事情有变，让沈鱼空欢喜一场，也就没有开口。
“我知道了。”
又要出去…
季临清自认为安排好一切就出门了，先是直奔同福酒楼。走到门口发现李掌柜正在四处张望，想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掌柜。”季临清行礼道。
“季公子，赶快请。”李忠急忙从柜台后出来一边回礼一边说，他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心急如焚，生怕季临清不来，但昨天没有约定时间，只好在这时不时的看看各个路口有没有季公子的身影。
“还不赶紧上茶。”李忠高声叫小二。
“哎，李掌柜，不必，不必。”季临清赶紧拒绝“小生一会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咱们还是赶快开始吧。”
李忠一听心中自然高兴，忙亲自把季临清送到后厨。
季临清走近一看，后厨已有大厨做好的成品，看起来比他做的要精致许多。其实昨天他写的方子已经尽量详细，大厨做的菜没法吸引客人是因为菜谱的问题，本事却还是有的，对刀功和火候把控十分老练，出不了什么问题。
但大厨一见他进来，还是紧忙拉住他，要将三道菜从头做一遍让他看看哪里不妥，如此就耗费了将近两个时辰。
等到季临清告别大厨和掌柜离开同福酒楼到达和小乞丐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小乞丐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小乞丐蹲在墙角仰头看他。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季临清问。
小乞丐不说话，伸出脏兮兮的手。
季临清见状掏出一个一两大小的碎银子放在他手中。
小乞丐接过银子，示意季临清上前“北街有个八方典当行，你进去了先敲三下柜台，然后跟那掌柜的说要当一件衣裳，掌柜的问你要当什么衣裳，你就说是一件祖传的旧衣裳，然后你就跟着掌柜的走就行了，起码要准备这个数。”小乞丐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多谢了。”季临清对小乞丐说。
“下次记得还找我”小乞丐摆了摆手说道。
这里是东街，典当行在北街，没有代步工具，腿都要走细了，季临清心中吐槽。
八方典当行。
五个大字的烫金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季临清按照小乞丐所说的方法跟掌柜的接头，掌柜的叫来伙计看店，亲自领着他从内院穿过一道又一道连廊，走到最深处的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只是窗子开着一个缝，掌柜的走到窗前和里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示意季临清上前。
“只有农籍，性别，名字，年龄。”嘶哑干瘪的声音响起，像是年久失修的破机器。
“哥儿，沈鱼，鲤鱼的鱼，二十。”季临清回答。
隐隐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半晌里面的人说“本地没有年岁相仿的，有个十八的，在北边同家人走散了，来投奔亲戚的。”
“好。”季临清一听心中一喜，不是本地人，来投奔亲戚，这个身份再好不过。
“二百两。”说着一只枯瘦的手从缝隙伸出来，拿到银票后又收回去。
片刻，一块竹片被递了出来“官府可查，终身可用。”说完窗户呱嗒一声落下。
没想到这么快，以前看穿越的小说不都是第二天取货吗？季临清小心接过，底气这么足，看样子应该是和官府有勾结，这二百两花的也算值。
低头看，上面用蝇头小楷刻着姓名、性别、年龄和籍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形中刻着‘农’字的印章和圆形中的刻着‘临安县’的印章，这就代表着是临安县的农籍，像现代的身份证一样，只是在这里称为照身帖。
季临清心情颇为愉快，由于事情太过顺利，时间尚早，他决定四处看看，没想到真的让他找到了一家首饰店。
进店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图纸交给老板，老板看了看说能做，但这两个图案从没做过，好奇的问他，他笑而不语，付了定金拿了凭证就走了。
已经出来大半天了，阿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想到此他决定还是快回客栈吧。路过如意斋闻到点心的香味儿，他买了一盒莲花酥，小小的一盒只装三枚。
等回到客栈，发现沈鱼正翘着脚趴在床上看他留下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沈鱼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起身，他在桌边坐累了又想要看完这话本，想着季临清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索性就趴在床上看了起来，没想到竟然忘了时辰。
他心中觉得自己不雅，面上涨的通红。
“怎么不看了？”季临清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看到沈鱼坐起来随口问道，接着兴致勃勃的说“正好，来尝尝我给你带的糕点。”说着就走向床边要拉沈鱼下来。
沈鱼急忙自己穿好鞋子，桌上三块精美的点心摆在盒中，形似莲花，拿起一块轻咬，外皮酥脆，馅料丰富。虽然比不得他以前在京中吃的糕点用料名贵，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季临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在问好不好吃，他点了点头，男人变的肉眼可见的高兴。
仿佛想起什么了似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片一脸邀功求赏的样子递了过来，沈鱼接过一看，是一张明身贴。
仔细看上面的信息，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男人。
季临清笑了笑“春日宿的身契被我撕了，这是我另给你办的户籍，阿鱼，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开始新的生活。”
沈鱼听着季临清的话，眼眶逐渐湿润，根据这两天的相处，知道季临清只是一个贫困的秀才，就算他不说，沈鱼也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多么困难，明明还有更简单的做法，而他仅仅是为了让他忘掉那些事…
直至天光大亮季临清还是脑袋空空。
算了，以后怎么办还是要和阿鱼商量，当务之急还是要办好阿鱼的户籍，不然连出镇子都是问题，更别提将来了。
不想这些以后的事儿，季临清准备出门去寻摸着给阿鱼买早点了。
沈鱼醒过来看到季临清还有些不好意思，昨晚自己因为一场梦哭成那样真的很丢人。
季临清端坐在桌旁，手中拿着一本书，时不时还露出‘这也可以？’的疑问表情。听到床上发出声音，赶紧放下书走过去。
“醒了，今日早饭吃小馄饨怎么样？就在客栈不远，店小二跟我打包票说一定好吃。因为现做的好吃所以我想等你起来了再去买。”
沈鱼自觉自己醒的太晚，有些尴尬的问“你吃过了吗？”
感觉自己得到关心季临清高兴的说“还没有，等你一起，我这就去买，顺便叫小二送来热水，等你洗漱完正好就可以吃了。”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沈鱼回想着男人面面俱到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动容，以前在京中由于哥儿只能嫁人，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妾，他从未想过情爱之事，早已决定孑然一身度过此生，父亲母亲和兄长也都支持他的想法。
谁想到经历如此波折，还能得到一个人细心的关怀。
波折…
他愣了一下，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随即在心中嘲笑自己，怎么忘了自己和这人是在哪里相遇，如今这般怕也只是为了这副皮囊吧。
容颜易逝，多少人因色衰而爱迟，但他已经没有精力再跟命运对抗了…
小馄饨确实很好吃。热气腾腾的馄饨进入口中，沈鱼心里想。
“阿鱼。”季临清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嗯？沈鱼疑惑的看过去。
“发什么呆，跟你说话也不应。”季临清笑着说，但也没想要他的答案，紧接着又问“你识字吗？”
“学过一些。”沈鱼想了想，含蓄的说。
“那太好了，我还有事要办，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看看桌上的话本，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我吩咐过小二了，你想要什么就告诉他，他会帮你办的。”
说到此季临清有心想告诉沈鱼自己回来时要给他一个惊喜，但又怕事情有变，让沈鱼空欢喜一场，也就没有开口。
“我知道了。”
又要出去…
季临清自认为安排好一切就出门了，先是直奔同福酒楼。走到门口发现李掌柜正在四处张望，想来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掌柜。”季临清行礼道。
“季公子，赶快请。”李忠急忙从柜台后出来一边回礼一边说，他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心急如焚，生怕季临清不来，但昨天没有约定时间，只好在这时不时的看看各个路口有没有季公子的身影。
“还不赶紧上茶。”李忠高声叫小二。
“哎，李掌柜，不必，不必。”季临清赶紧拒绝“小生一会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了，咱们还是赶快开始吧。”
李忠一听心中自然高兴，忙亲自把季临清送到后厨。
季临清走近一看，后厨已有大厨做好的成品，看起来比他做的要精致许多。其实昨天他写的方子已经尽量详细，大厨做的菜没法吸引客人是因为菜谱的问题，本事却还是有的，对刀功和火候把控十分老练，出不了什么问题。
但大厨一见他进来，还是紧忙拉住他，要将三道菜从头做一遍让他看看哪里不妥，如此就耗费了将近两个时辰。
等到季临清告别大厨和掌柜离开同福酒楼到达和小乞丐约定的地点的时候，小乞丐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小乞丐蹲在墙角仰头看他。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季临清问。
小乞丐不说话，伸出脏兮兮的手。
季临清见状掏出一个一两大小的碎银子放在他手中。
小乞丐接过银子，示意季临清上前“北街有个八方典当行，你进去了先敲三下柜台，然后跟那掌柜的说要当一件衣裳，掌柜的问你要当什么衣裳，你就说是一件祖传的旧衣裳，然后你就跟着掌柜的走就行了，起码要准备这个数。”小乞丐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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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记得还找我”小乞丐摆了摆手说道。
这里是东街，典当行在北街，没有代步工具，腿都要走细了，季临清心中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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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大字的烫金招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季临清按照小乞丐所说的方法跟掌柜的接头，掌柜的叫来伙计看店，亲自领着他从内院穿过一道又一道连廊，走到最深处的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只是窗子开着一个缝，掌柜的走到窗前和里面的人说了什么，然后示意季临清上前。
“只有农籍，性别，名字，年龄。”嘶哑干瘪的声音响起，像是年久失修的破机器。
“哥儿，沈鱼，鲤鱼的鱼，二十。”季临清回答。
隐隐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半晌里面的人说“本地没有年岁相仿的，有个十八的，在北边同家人走散了，来投奔亲戚的。”
“好。”季临清一听心中一喜，不是本地人，来投奔亲戚，这个身份再好不过。
“二百两。”说着一只枯瘦的手从缝隙伸出来，拿到银票后又收回去。
片刻，一块竹片被递了出来“官府可查，终身可用。”说完窗户呱嗒一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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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上面用蝇头小楷刻着姓名、性别、年龄和籍贯，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方形中刻着‘农’字的印章和圆形中的刻着‘临安县’的印章，这就代表着是临安县的农籍，像现代的身份证一样，只是在这里称为照身帖。
季临清心情颇为愉快，由于事情太过顺利，时间尚早，他决定四处看看，没想到真的让他找到了一家首饰店。
进店后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图纸交给老板，老板看了看说能做，但这两个图案从没做过，好奇的问他，他笑而不语，付了定金拿了凭证就走了。
已经出来大半天了，阿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想到此他决定还是快回客栈吧。路过如意斋闻到点心的香味儿，他买了一盒莲花酥，小小的一盒只装三枚。
等回到客栈，发现沈鱼正翘着脚趴在床上看他留下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沈鱼听到开门的声音急忙起身，他在桌边坐累了又想要看完这话本，想着季临清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索性就趴在床上看了起来，没想到竟然忘了时辰。
他心中觉得自己不雅，面上涨的通红。
“怎么不看了？”季临清并没有注意到这点，看到沈鱼坐起来随口问道，接着兴致勃勃的说“正好，来尝尝我给你带的糕点。”说着就走向床边要拉沈鱼下来。
沈鱼急忙自己穿好鞋子，桌上三块精美的点心摆在盒中，形似莲花，拿起一块轻咬，外皮酥脆，馅料丰富。虽然比不得他以前在京中吃的糕点用料名贵，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季临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仿佛在问好不好吃，他点了点头，男人变的肉眼可见的高兴。
仿佛想起什么了似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竹片一脸邀功求赏的样子递了过来，沈鱼接过一看，是一张明身贴。
仔细看上面的信息，他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男人。
季临清笑了笑“春日宿的身契被我撕了，这是我另给你办的户籍，阿鱼，虽然有些困难，但我希望你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开始新的生活。”
沈鱼听着季临清的话，眼眶逐渐湿润，根据这两天的相处，知道季临清只是一个贫困的秀才，就算他不说，沈鱼也知道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有多么困难，明明还有更简单的做法，而他仅仅是为了让他忘掉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