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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莫非公社的天又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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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里的人早就看热闹似的通通围在院子里。
他们原以为白富强也会和他们一样见面三分情，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爽。
在心里巴不得把陆天明大切八块，剁碎了喂狗，但是在面儿上总归要假装客客气气的。
毕竟同事一场，哪怕离职了，小小石鸽乡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僵了对谁都不好。
万万没有想到白富强今天一反常态，平日的儒雅礼貌全没了。疯狗一样张嘴就骂，把事情挑得明明白白的。
大伙儿个个被惊的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院子中的三人。
有几个人低声交头接耳道：
“哎哟喂不得了，原来白富强今天是来搞事情的。话里话外一点不客气，看来今天有好戏。
“可不是嘛，还以为他一个礼拜没来上班，是回家哭了一个礼拜，没想到是在家里憋着劲呢，你们说今天这场戏会怎么个收场法？
“我看难说，你没看到他爸白福堂也来了吗？白福堂可是三河村第一大能人，今天他脸色铁青，估计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搞不好真被白富强搞个天翻地覆呢。
“可陆主任有乡长撑腰，白富强再怎么搞也搞不过乡长啊，孙悟空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他这副嚣张的样子，他要是手里没有王炸，能来这一趟？我看今天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陆天明对白富强这番话，非但不怒，反而大方一笑。看着白富强说道：
“富强，你心里有气，这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对这个公社主任的位置觊觎已久，可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有些东西如果你命里没有你，非要用尽手段弄到手，到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既然上天安排我做这个主任，那么我也会竭尽所能在主任这个位置上发光发热，为人民造福，至于你说的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点我是不认同的。
白富强冷笑一声！！
“靠女人上位！！还不够下三滥吗？你凭良心说！！你要不是这次搞上了楚冬雪？你凭什么和我竞争？你凭什么做这个公社的主任？你连我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你刚才唧唧歪歪说的那番话！！有一句我很认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陆天明！！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白富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向上面举报了你！！还有你那个老丈人！！你们这一家人！！滥用职权！！蛇鼠一窝！！你想要轻轻松松坐上公社主任的位置！！有我白富强在！！你想都不要想！！
“哦！！对了！！还有赵解放那老东西！！我也一并举报了！！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合起伙来玩我是吧？我白富强不是一块任人玩弄的烂泥巴！！
围观的人震惊万分。
“什么！！白富强向上面举报了？他疯了吧。这种事情他都敢做
“就是啊，他不但敢做，而且还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他简直不要命了，人家举报都是匿名举报，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这白富强真的是疯了疯了，绝对疯了。
“他看样子是想来个鱼死网破呀，这人怎么这么偏激。
“没事没事，我看他这个举报也没什么用，他最多就举报到曹县长那里，曹县长和楚乡长都是官，正所谓官官相护，曹县长肯定会护着楚乡长。
“有道理！白富强这回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陆天明笑笑道：
“富强，举报不举报那是你的自由，我陆天明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你举报，只不过你这么一来，咱们的同学情谊，同事情谊，到今天就结束了，你既然把事情做绝了，一会儿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白富强冷笑两声：
“陆天明！你做了一个星期的主任！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还给我面子！老子一会儿把你的面子里子一起扯的稀碎！你一定在想我举报到曹县长那里了吧？你那老丈人和曹县长有交情！我举报到曹县长那里！你心里笃定的很，我早就料到了！
“实话告诉你！我举报到了市里！而且是实名举报，我白富强要么不玩！玩就玩大的！你这个主任最多还有几个小时可做！一会儿市里来人就要对你进行彻查！你就自求多福吧！
陆天明没怎么惊慌，围观的人犹如晴空霹雳。
一个个惊的嘴巴张的比箱子口还大。
“什么？？？举报到了市里，我的老天爷，我没听错吧。这白富强失去理智了。
“我的乖乖！真是疯了呀！
“市里有大领导要来咱们小小石鸽乡公社啦？妈呀！
“我说咱们陆主任不会有麻烦了吧？别的公社换个主任都没啥事儿，怎么到了咱们公社事情搞这么大？还实名举报，真要来个鱼死网破呀，太吓人了！
陆天明笑笑道：
“我这个主任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做，不是你白富强说了算的。我陆天明没事儿不惹事儿，但是有事儿我也不怕事儿。
正说着，传来门卫潘小伟的声音！
“几位，请问你们找谁？
院子里的人唰的一下，回头一看，来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生脸。
再往后一看，不得了，公社门口停着一辆桑塔纳，这三个人是坐着桑塔纳来的。
众人正在惊愕时，白富强抢先一步上前，伸出手！
“你好你好，姜副主任，欢迎姜副主任莅临石鸽乡公社调查。
白富强这话一出，大伙儿恍然大悟！
原来这三人就是市里来的大领导！
公社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领导，一时间一个个手忙脚乱，纷纷打招呼！
“你好姜副主任。
“欢迎姜副主任。
“姜副主任路上辛苦。
白富强握着姜志刚的手。
姜志刚看着白富强问道：
“你是？
“姜副主任，我是白富强，举报信是我写的。
“哦，你好，白富强同志，那么请问哪位是陆天明。
陆天明上赶紧前伸出手。
“你好，姜副主任，我是陆天明。
姜副主任点点头道，和陆天明握了手。
“陆天明同志，我是市检查科的姜志刚，我这里接到一封举报信，所以过来调查一下情况。我这个人不喜欢搞夹道欢迎那一套，所以来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
“好的，姜副主任。
“对了，举报信里还牵扯到楚为民和赵解放，麻烦你通知一下他们二位，让他们到公社来一下，对了，给曹县长也挂个电话，让他有也过来一下。
陆天明：“好的，姜副主任，我马上就去。
公社的人惊诧万分。
没想到白富强真的把事情捅到了市里。
而且市里的领导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说来就来了。
这个领导和其他领导不一样，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半点不拖泥带水。吓得公社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说话。
姜副主任倒是对着公社其他人笑了笑，说道：
“同志们不用紧张，我也是例行工作，大家在这儿也好，有些情况我还要跟大伙了解了解，咱们本着不错杀好人，不放过坏人的革命原则做事。
没一会儿，楚为民第一个就赶到了。
曹县长接到电话，也紧赶慢赶，前后脚到了公社。
最后到公社的是赵解放。
赵解放退休后，每天悠闲自得，吃吃补品，看看报纸，下下棋，钓钓鱼。
感慨自己这辈子虽说也做了一些违反革命规定的事，不过在大方向上一向掌握的很好，让自己安然退休。
要知道和他一起干革命的老朋友，现在有几个已经锒铛入狱了。
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已是老天爷眷顾。
接到陆天明打来的电话，说市里的姜志刚来公社调查，请他过去一趟。
赵解放当时眼前一黑，心里咯噔一声，心跳都差点停了。
赵解放一路内心怦怦直跳，火速赶到公社，打过招呼后，赵解放乖乖的站到楚乡长一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楚乡长啊，这，这，这可怎么办呢？这事情怎么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咱们，咱们怎么应对啊？
楚为民一脸的淡定，轻声回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
赵解放心里哎哟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咬文嚼字，这八个字能管个屁用哟。
姜志刚看了看说道：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来问几个问题？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举报信。
“白富强同志，你在举报信里说，陆天明之所以能当上公社主任，全都是因为有楚为民乡长在背后撑腰，陆天明和楚为民的女儿谈恋爱之前，公社的呼声是让你做主任，而且呼声很高？
白富强就站在姜志刚旁边，一脸认真，用力点头道：
“是的，姜副主任，我受党和国家教育多年，我发誓不会说半句假话，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
姜志刚指着围了一大圈的公社其他人员说道：
“好，那么大伙说说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要因为现在陆天明是公社主任，就向着陆天明说话，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调查这个事情，如果这个事情果然如白富强同志所说，那么陆天明这个主任还有待商榷，我要听的是实话，你们都是和这二位朝夕相处了4年多的同事，你们觉得有哪个人担任这个主任的位置更合适？可以畅所欲言。
公社的人没想到姜志刚第一下就把皮球踢给了他们。
一个个心跳快得不得了，这种时候谁敢第一个发言，那不是找死吗？
万一说错了话，市里的领导办完这个事，拍拍屁股走了，可自己还是要留在公社混碗饭吃。
现在白富强把这个事情搞成这副样子，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真说不准。
大伙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发言。
一个个小声窃窃私语。
“你说你说。
“唉呀让我说什么呀？当着这么大的领导的面，我说话结巴，你说。
“我，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这种事情让我们怎么说呀。
“唉呀，真是难为死人了，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大伙推来推去。一个都不敢发言。
“那我说两句。
说话的是余长海，在白富强来公社之前，余长海算得上是赵解放的助理，余长海文笔不错，能写点发言稿什么的。
白富强来了之后，余长海退居二线，在办公室里干点打杂的活儿。
姜志刚：“好，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长海。
“好，余长海同志，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转头对自己带来的两人说道：
“小东，你做下记录。
“好的，姜副主任。
大伙儿一个个都看向余长海，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心里都在佩服他的勇气。
这种令人窒息的场景下，真是勇气可嘉。
不过反过来想想，现在是陆主任危在旦夕的时候，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会让陆主任铭记终身，这可是千载难逢，拍马屁的好机会，自己胆子小，错过了。
余长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心里也很紧张。
“姜副主任，各位领导，我就谈谈我作为旁观者对这个事情的看法，说的对不对的，还请海涵，我有一说一，实话实说，绝对不会偏袒谁。
“好，要的就是这样。
余长海看了白富强一眼，缓缓说道：
“姜副主任，白富强同志说的确实是实情。
震惊！！！！！
石化！！！！！
傻眼！！！！！
公社的人都以为余长海站出来发言，是要抓住机会拍陆天明的马屁。
虽然陆天明现在被举报了，可是双方的力量悬殊很大，明智的选择肯定是站在陆天明这一边。
万万没想到余长海第一句话就这么劲爆。
白富强此刻依旧绷着脸。
余长海接着说道：
“两位同志虽然是一同进的公社，可是两个人的表现差别很大，白富强的工作能力方方面面都胜过陆天明同志，这一点大伙有目共睹，别的不说，就说咱们的老主任每回出差都带着白富强同志，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仅如此，白富强同志还打破了公社提拔人的速度，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办公室小组组长兼任老主任助理了。
姜志刚边听边点头，边对身旁的人轻声说。
“把这些都记下来，一条都别漏了。
“好的，我都记着。
余长海接着说道：
“姜副主任，我说的这些都是有凭证的。
“哦，什么凭证？
“老主任的在一些重要场合的发言稿，都是白富强同志写的。还有公社每次的重要会议，也都由白富强同志整理归档，上面都是他的字迹，您看一眼就知道了。白富强同志进公社以来，确确实实做了很多十分重要的工作，担任了非常重要的职位。是公社不可或缺的人才。
姜志刚：“去档案室把相关档案拿过来我看一下。
立刻有两个人跑到档案室去拿东西。
姜志刚拿起档案，又拿他手上的举报信对比了一下字迹，果然是白富强的字迹没错。
白富强这四年多来确实在公社做了很多重要的工作。
“那么陆天明同志这四年做了哪些工作？
余长海说道：
“陆天明同志也很努力，但是他做的工作远没有白富强同志的重要，基本上都是一些打杂的。不需要动太多脑筋的寻常工作。
余长海说到这里看了陆天明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话陆主任听了可能会不高兴，不过我说的是事实，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一是一，二是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就跟法官断案一样，咱们要拿出证据，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公社的人都惊的憋着一口气，一个个全都看向余长海。
这个余长海平时话不多，今天居然当着市里领导的面说这么一长溜的话。
而且话里话外都是帮白富强说话，万一压错了宝，以后还怎么在公社混？
余长海眼睛往两边瞟了瞟，又看了看陆天明。
他以为陆天明会气的不行，没想到陆天明一脸的平静，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余长海心里有些发毛。
“好，我这里都记下来了，还有谁要说的吗？没有关系就跟余长海同志一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要听的是实话。”
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弱弱的举起手说道：
“那那那，那我也来说两句。”
举手的是和白富强一个办公室的陈大刚。
“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姜副主任，我叫陈大刚。”
“陈大刚同志，你请讲。”
“姜副主任，其实关于谁要做主任的事儿，呼声比较高的一直都是白富强，公社的风向就是从知道陆主任要娶楚乡长的女儿开始转的。陆主任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大伙谁都不知道他正在和楚乡长的女儿谈恋爱，是最后关头才无意中得知的，从那以后，大伙儿的想法就都变了。”
“其实这个真不能怪我们，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有个做乡长的老丈人，干什么事情都方便很多，而且大伙也都没猜错，楚乡长果然让自家女婿做了公社主任。”
“咱们位卑言轻，不敢多说什么，谁做主任，咱们都是在公社混碗饭吃，所以也只能这样，今天既然市里来了大领导来调查，那我一定要把实情说出来，咱们公社里的人确实一开始都看好白富强，包括老主任也是的，他一开始就是想向乡里提白富强的名字，后来也是得知了陆天明要做乡长女婿了才改的口。”
“当然了，这事也不能怪咱们老主任，老主任也是人。有的时候大势所趋，没办法，只能这样。谁让陆天明找了个好老婆呢，咱们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要是找个乡长女儿做老婆，做主任的就是我了。”
姜志刚听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难看，转头看了陆天明一眼。
陆天明此刻还是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
没有插嘴，没有打断，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公社的其他人此刻更是吓的不敢开口。
陈大刚和余长海噼里啪啦一顿说。
让大伙儿越听越心慌。
怎么这风向一咕噜全转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是自己没收到的？
莫非公社的天又要变了？
不姓陆了？要改姓白了？
一个个心里像钓了十五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
公社里的人早就看热闹似的通通围在院子里。
他们原以为白富强也会和他们一样见面三分情，纵使心里有一万个不爽。
在心里巴不得把陆天明大切八块，剁碎了喂狗，但是在面儿上总归要假装客客气气的。
毕竟同事一场，哪怕离职了，小小石鸽乡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弄僵了对谁都不好。
万万没有想到白富强今天一反常态，平日的儒雅礼貌全没了。疯狗一样张嘴就骂，把事情挑得明明白白的。
大伙儿个个被惊的呆若木鸡，怔怔的看着院子中的三人。
有几个人低声交头接耳道：
“哎哟喂不得了，原来白富强今天是来搞事情的。话里话外一点不客气，看来今天有好戏。
“可不是嘛，还以为他一个礼拜没来上班，是回家哭了一个礼拜，没想到是在家里憋着劲呢，你们说今天这场戏会怎么个收场法？
“我看难说，你没看到他爸白福堂也来了吗？白福堂可是三河村第一大能人，今天他脸色铁青，估计也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搞不好真被白富强搞个天翻地覆呢。
“可陆主任有乡长撑腰，白富强再怎么搞也搞不过乡长啊，孙悟空还能翻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话是这么说，可你看他这副嚣张的样子，他要是手里没有王炸，能来这一趟？我看今天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陆天明对白富强这番话，非但不怒，反而大方一笑。看着白富强说道：
“富强，你心里有气，这我能理解。我也知道你对这个公社主任的位置觊觎已久，可是那话怎么说来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没有莫强求，有些东西如果你命里没有你，非要用尽手段弄到手，到最后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既然上天安排我做这个主任，那么我也会竭尽所能在主任这个位置上发光发热，为人民造福，至于你说的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点我是不认同的。
白富强冷笑一声！！
“靠女人上位！！还不够下三滥吗？你凭良心说！！你要不是这次搞上了楚冬雪？你凭什么和我竞争？你凭什么做这个公社的主任？你连我一根脚趾头都不如！！
“你刚才唧唧歪歪说的那番话！！有一句我很认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陆天明！！我告诉你！！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白富强从不打无准备的仗！！
“明人不做暗事！！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已经向上面举报了你！！还有你那个老丈人！！你们这一家人！！滥用职权！！蛇鼠一窝！！你想要轻轻松松坐上公社主任的位置！！有我白富强在！！你想都不要想！！
“哦！！对了！！还有赵解放那老东西！！我也一并举报了！！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合起伙来玩我是吧？我白富强不是一块任人玩弄的烂泥巴！！
围观的人震惊万分。
“什么！！白富强向上面举报了？他疯了吧。这种事情他都敢做
“就是啊，他不但敢做，而且还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他简直不要命了，人家举报都是匿名举报，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这白富强真的是疯了疯了，绝对疯了。
“他看样子是想来个鱼死网破呀，这人怎么这么偏激。
“没事没事，我看他这个举报也没什么用，他最多就举报到曹县长那里，曹县长和楚乡长都是官，正所谓官官相护，曹县长肯定会护着楚乡长。
“有道理！白富强这回又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陆天明笑笑道：
“富强，举报不举报那是你的自由，我陆天明行得正，坐得端，我不怕你举报，只不过你这么一来，咱们的同学情谊，同事情谊，到今天就结束了，你既然把事情做绝了，一会儿可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白富强冷笑两声：
“陆天明！你做了一个星期的主任！你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人物了！还给我面子！老子一会儿把你的面子里子一起扯的稀碎！你一定在想我举报到曹县长那里了吧？你那老丈人和曹县长有交情！我举报到曹县长那里！你心里笃定的很，我早就料到了！
“实话告诉你！我举报到了市里！而且是实名举报，我白富强要么不玩！玩就玩大的！你这个主任最多还有几个小时可做！一会儿市里来人就要对你进行彻查！你就自求多福吧！
陆天明没怎么惊慌，围观的人犹如晴空霹雳。
一个个惊的嘴巴张的比箱子口还大。
“什么？？？举报到了市里，我的老天爷，我没听错吧。这白富强失去理智了。
“我的乖乖！真是疯了呀！
“市里有大领导要来咱们小小石鸽乡公社啦？妈呀！
“我说咱们陆主任不会有麻烦了吧？别的公社换个主任都没啥事儿，怎么到了咱们公社事情搞这么大？还实名举报，真要来个鱼死网破呀，太吓人了！
陆天明笑笑道：
“我这个主任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做，不是你白富强说了算的。我陆天明没事儿不惹事儿，但是有事儿我也不怕事儿。
正说着，传来门卫潘小伟的声音！
“几位，请问你们找谁？
院子里的人唰的一下，回头一看，来了三个人。
三个人都是生脸。
再往后一看，不得了，公社门口停着一辆桑塔纳，这三个人是坐着桑塔纳来的。
众人正在惊愕时，白富强抢先一步上前，伸出手！
“你好你好，姜副主任，欢迎姜副主任莅临石鸽乡公社调查。
白富强这话一出，大伙儿恍然大悟！
原来这三人就是市里来的大领导！
公社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领导，一时间一个个手忙脚乱，纷纷打招呼！
“你好姜副主任。
“欢迎姜副主任。
“姜副主任路上辛苦。
白富强握着姜志刚的手。
姜志刚看着白富强问道：
“你是？
“姜副主任，我是白富强，举报信是我写的。
“哦，你好，白富强同志，那么请问哪位是陆天明。
陆天明上赶紧前伸出手。
“你好，姜副主任，我是陆天明。
姜副主任点点头道，和陆天明握了手。
“陆天明同志，我是市检查科的姜志刚，我这里接到一封举报信，所以过来调查一下情况。我这个人不喜欢搞夹道欢迎那一套，所以来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
“好的，姜副主任。
“对了，举报信里还牵扯到楚为民和赵解放，麻烦你通知一下他们二位，让他们到公社来一下，对了，给曹县长也挂个电话，让他有也过来一下。
陆天明：“好的，姜副主任，我马上就去。
公社的人惊诧万分。
没想到白富强真的把事情捅到了市里。
而且市里的领导对这件事情十分重视，说来就来了。
这个领导和其他领导不一样，说话做事风风火火，半点不拖泥带水。吓得公社的人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多说话。
姜副主任倒是对着公社其他人笑了笑，说道：
“同志们不用紧张，我也是例行工作，大家在这儿也好，有些情况我还要跟大伙了解了解，咱们本着不错杀好人，不放过坏人的革命原则做事。
没一会儿，楚为民第一个就赶到了。
曹县长接到电话，也紧赶慢赶，前后脚到了公社。
最后到公社的是赵解放。
赵解放退休后，每天悠闲自得，吃吃补品，看看报纸，下下棋，钓钓鱼。
感慨自己这辈子虽说也做了一些违反革命规定的事，不过在大方向上一向掌握的很好，让自己安然退休。
要知道和他一起干革命的老朋友，现在有几个已经锒铛入狱了。
自己能够全身而退，已是老天爷眷顾。
接到陆天明打来的电话，说市里的姜志刚来公社调查，请他过去一趟。
赵解放当时眼前一黑，心里咯噔一声，心跳都差点停了。
赵解放一路内心怦怦直跳，火速赶到公社，打过招呼后，赵解放乖乖的站到楚乡长一旁，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楚乡长啊，这，这，这可怎么办呢？这事情怎么怎么会搞成这副样子，咱们，咱们怎么应对啊？
楚为民一脸的淡定，轻声回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
赵解放心里哎哟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咬文嚼字，这八个字能管个屁用哟。
姜志刚看了看说道：
“好，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来问几个问题？
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举报信。
“白富强同志，你在举报信里说，陆天明之所以能当上公社主任，全都是因为有楚为民乡长在背后撑腰，陆天明和楚为民的女儿谈恋爱之前，公社的呼声是让你做主任，而且呼声很高？
白富强就站在姜志刚旁边，一脸认真，用力点头道：
“是的，姜副主任，我受党和国家教育多年，我发誓不会说半句假话，事情就是我说的这样！
姜志刚指着围了一大圈的公社其他人员说道：
“好，那么大伙说说看，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不要因为现在陆天明是公社主任，就向着陆天明说话，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调查这个事情，如果这个事情果然如白富强同志所说，那么陆天明这个主任还有待商榷，我要听的是实话，你们都是和这二位朝夕相处了4年多的同事，你们觉得有哪个人担任这个主任的位置更合适？可以畅所欲言。
公社的人没想到姜志刚第一下就把皮球踢给了他们。
一个个心跳快得不得了，这种时候谁敢第一个发言，那不是找死吗？
万一说错了话，市里的领导办完这个事，拍拍屁股走了，可自己还是要留在公社混碗饭吃。
现在白富强把这个事情搞成这副样子，究竟谁能笑到最后还真说不准。
大伙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先发言。
一个个小声窃窃私语。
“你说你说。
“唉呀让我说什么呀？当着这么大的领导的面，我说话结巴，你说。
“我，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这种事情让我们怎么说呀。
“唉呀，真是难为死人了，到底该怎么说才好？
大伙推来推去。一个都不敢发言。
“那我说两句。
说话的是余长海，在白富强来公社之前，余长海算得上是赵解放的助理，余长海文笔不错，能写点发言稿什么的。
白富强来了之后，余长海退居二线，在办公室里干点打杂的活儿。
姜志刚：“好，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长海。
“好，余长海同志，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转头对自己带来的两人说道：
“小东，你做下记录。
“好的，姜副主任。
大伙儿一个个都看向余长海，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心里都在佩服他的勇气。
这种令人窒息的场景下，真是勇气可嘉。
不过反过来想想，现在是陆主任危在旦夕的时候，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会让陆主任铭记终身，这可是千载难逢，拍马屁的好机会，自己胆子小，错过了。
余长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心里也很紧张。
“姜副主任，各位领导，我就谈谈我作为旁观者对这个事情的看法，说的对不对的，还请海涵，我有一说一，实话实说，绝对不会偏袒谁。
“好，要的就是这样。
余长海看了白富强一眼，缓缓说道：
“姜副主任，白富强同志说的确实是实情。
震惊！！！！！
石化！！！！！
傻眼！！！！！
公社的人都以为余长海站出来发言，是要抓住机会拍陆天明的马屁。
虽然陆天明现在被举报了，可是双方的力量悬殊很大，明智的选择肯定是站在陆天明这一边。
万万没想到余长海第一句话就这么劲爆。
白富强此刻依旧绷着脸。
余长海接着说道：
“两位同志虽然是一同进的公社，可是两个人的表现差别很大，白富强的工作能力方方面面都胜过陆天明同志，这一点大伙有目共睹，别的不说，就说咱们的老主任每回出差都带着白富强同志，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仅如此，白富强同志还打破了公社提拔人的速度，三个月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办公室小组组长兼任老主任助理了。
姜志刚边听边点头，边对身旁的人轻声说。
“把这些都记下来，一条都别漏了。
“好的，我都记着。
余长海接着说道：
“姜副主任，我说的这些都是有凭证的。
“哦，什么凭证？
“老主任的在一些重要场合的发言稿，都是白富强同志写的。还有公社每次的重要会议，也都由白富强同志整理归档，上面都是他的字迹，您看一眼就知道了。白富强同志进公社以来，确确实实做了很多十分重要的工作，担任了非常重要的职位。是公社不可或缺的人才。
姜志刚：“去档案室把相关档案拿过来我看一下。
立刻有两个人跑到档案室去拿东西。
姜志刚拿起档案，又拿他手上的举报信对比了一下字迹，果然是白富强的字迹没错。
白富强这四年多来确实在公社做了很多重要的工作。
“那么陆天明同志这四年做了哪些工作？
余长海说道：
“陆天明同志也很努力，但是他做的工作远没有白富强同志的重要，基本上都是一些打杂的。不需要动太多脑筋的寻常工作。
余长海说到这里看了陆天明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个话陆主任听了可能会不高兴，不过我说的是事实，这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一是一，二是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就跟法官断案一样，咱们要拿出证据，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公社的人都惊的憋着一口气，一个个全都看向余长海。
这个余长海平时话不多，今天居然当着市里领导的面说这么一长溜的话。
而且话里话外都是帮白富强说话，万一压错了宝，以后还怎么在公社混？
余长海眼睛往两边瞟了瞟，又看了看陆天明。
他以为陆天明会气的不行，没想到陆天明一脸的平静，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余长海心里有些发毛。
“好，我这里都记下来了，还有谁要说的吗？没有关系就跟余长海同志一样，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要听的是实话。”
人群中又有一个人，弱弱的举起手说道：
“那那那，那我也来说两句。”
举手的是和白富强一个办公室的陈大刚。
“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姜副主任，我叫陈大刚。”
“陈大刚同志，你请讲。”
“姜副主任，其实关于谁要做主任的事儿，呼声比较高的一直都是白富强，公社的风向就是从知道陆主任要娶楚乡长的女儿开始转的。陆主任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大伙谁都不知道他正在和楚乡长的女儿谈恋爱，是最后关头才无意中得知的，从那以后，大伙儿的想法就都变了。”
“其实这个真不能怪我们，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有个做乡长的老丈人，干什么事情都方便很多，而且大伙也都没猜错，楚乡长果然让自家女婿做了公社主任。”
“咱们位卑言轻，不敢多说什么，谁做主任，咱们都是在公社混碗饭吃，所以也只能这样，今天既然市里来了大领导来调查，那我一定要把实情说出来，咱们公社里的人确实一开始都看好白富强，包括老主任也是的，他一开始就是想向乡里提白富强的名字，后来也是得知了陆天明要做乡长女婿了才改的口。”
“当然了，这事也不能怪咱们老主任，老主任也是人。有的时候大势所趋，没办法，只能这样。谁让陆天明找了个好老婆呢，咱们就没这么好的福气了，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要是找个乡长女儿做老婆，做主任的就是我了。”
姜志刚听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难看，转头看了陆天明一眼。
陆天明此刻还是一脸淡定的站在一旁。
没有插嘴，没有打断，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公社的其他人此刻更是吓的不敢开口。
陈大刚和余长海噼里啪啦一顿说。
让大伙儿越听越心慌。
怎么这风向一咕噜全转了，是不是有什么消息是自己没收到的？
莫非公社的天又要变了？
不姓陆了？要改姓白了？
一个个心里像钓了十五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