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个离神仙那么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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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大楼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喷泉广场，广场周边的人行道上都是摆摊的小贩。剧团的孩子因为平常练功的原因，体态、精气神和平常人不一样，三五成群走在马路上，很是招人眼。
特别是穿过一些街头小流氓的地盘，总有人对着女孩子吹口哨。剧团老师交代过这帮小孩，别和当地孩子打架闹事，闯了祸直接开除事小，不要被别人家父母弄到局子里去了。
他们进了闹市区也就慢慢散开了，各逛各的。
米琪在当地打架已经出了名，江湖上都叫她“霸王花”，她喜欢当大姐大的感觉。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气势，把她童年丧父，母亲又不太待见她的凄凉，掩盖得毫无痕迹。
这些当然是不能让米盈知道的，不是怕她回家告状，是怕吓到她。
她最近和一个开麻将馆的小混混在谈恋爱，好不容易不要偷偷摸摸见面，这个机会不能浪费。
她把米盈托付给钦易，约好晚上10点在家附近碰头，两个人一起回去，就立马闪了。
米盈不会游泳，但她一个人面对钦易的时候，真的有种被水呛到的窒息感。
钦易看出了米盈的不安，他说：“我们去打气泡泡吧？”
当然好，不要太好了。
米盈和钦易跑到一排游戏摊位那儿，找了个人少一点的摊位。游戏很简单，一面布墙上挂满了气球，用气*枪射击，打中有奖。
钦易帮米盈调低了气*枪的架子，站边上，笑眯眯的看着她打。
很快打完了10枪，一个都没中，米盈懊恼得直跳脚。她让钦易过来玩，钦易连打几抢，居然打中了一整排的气球。
米盈嘴巴厥起来，没了兴致。
钦易说：“我教你吧？”他让米盈站在前面，他从后面帮她瞄准，托稳枪托，不要晃动，一下子就打中了一个。
两个人雀跃欢呼，击掌庆贺。
米盈的头顶恰好在钦易的下巴那里，她兴奋过了头，在连中几枪后，猛然蹦起来把头往后仰了仰，撞到钦易。
钦易痛到“哎呀”了一声，米盈本能反应，转过身伸手去摸他的下巴。
肯定痛死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惊慌失措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钦易只是爱怜的把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搁了搁，提醒她小心。
钦易站在她身后，低头就能吻到她后颈的肌肤，那种距离近到毛孔里的热气都能感受到。
他只想护她周全，她在他怀里就好。
回家的路上，米盈希望那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钦易那天晚上跟她讲了好多他小时候的故事，他出生在小学课本上讲到的一个风景区附近。米盈小学三年级就学过那篇作文，一直以为山里面住着的都是神仙。
钦易，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离神仙那么近的人。
在巷子拐角的路灯下，两个人等了米琪很久，这家伙快11点才回来，回家估计又要跪搓衣板了。
奇怪，可能是暑假的原因，米盈在，米岚没有责骂她们，只是狠狠的说：“以后这么晚就不要回来了，被夜猫拖去吃了吧。”
米琪问米盈，他们那天晚上聊了什么，米盈兴奋的讲钦易的枪法有多厉害，他是哪里人，他的家在山上呢，太神奇了……
米盈没完没了缠着米琪讲，米琪困到不行，她邪魅一笑，问米盈是不是喜欢钦易？
米盈马上闭了嘴，她可不想被她姑姑打死。
米琪不上学后，心越来越野，她妈妈找来历年考戏校的文化课试卷，她看到那些题目的第一眼，就明白这条路走不通，而且她个子太高了，形体老师也勉为其难。
她跟她妈妈讲过多次，换来劈头盖脸的打骂，也就懒得反抗了。
米岚不懂这些，她一根筋的觉得米琪长的漂亮，会唱歌，有文艺细胞，肯定能考进戏校。她实在没有本事调教米琪，让她到学校里去，让老师来调教她，以后又能以此谋生，也算对得起她死去的老爸。
她整个精力都放在米琪弟弟身上，虽然他没有姓她的姓氏，虽然他的记忆里，连他爸爸的脸都是模糊的，但这根独苗，才是米岚情愿拿命来换的珍宝。
米琪在社会上混，身边总围着些各种各样的男孩子，但她很有原则。
学校里的乖乖崽，她不碰；已婚的大叔，不碰；看不起她家世的，不理。
她选了一个痞帅、痞帅的大她很多的男孩子，两个人经常结伴去电影院门口和人打架。
打到那一带都有了名，大人看到她也会避开她。
米琪那时候太年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米岚警告米琪，不要把米盈带到她的圈子里去鬼混，小心伯伯打断她的腿。米盈出来混社会这么久了，江湖义气很足，当然知道不能祸害自己家人。
这样，米盈再回来过暑假，基本上见不到她。但她好想她啊，米琪不怎么回来睡觉，她一个人呆在这破旧的房子里，好害怕啊。
奶奶怕米盈一个人整天坐院子里打瞌睡，呆不住想回去，就怂恿她去河对面戏院子玩。
奶奶说那个剧团快倒闭了，现在没有什么年轻人会去看戏，那帮学徒孩子空着呢。
米盈坐了一大早的渡船去找钦易，她在河岸上摘了朵野花，占卜他还在不在，单数就不在。又摘了一朵，占卜他喜欢她吗？单数就是喜欢。
结果，每朵花都是单数，这让她更加六神无主。
进了剧团家属院的铁门，那栋房子好像又老旧了许多，这个时间一般会听到练功房吊嗓子的声音，但现在只有夏日清晨鸟儿歌唱的声音，迎面吹来的风，有淡淡青苔的味道，让米盈心里酸了酸。
整个院子，没有一点儿人气。她鼓起勇气，在楼下叫钦易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大，快没指望的时候，三楼的走廊上探出了一个头，眉开眼笑的看着她：“嗨！”
原来，学员都解散了，有些跟着师父去了别的剧团，有的去考了艺校，有的去报考了那时候很流行的歌舞团，跟着全国各地走穴去了。
钦易家里条件不好，供不起他继续求学的费用，一向清冷固执的他又不愿意跟随大流去走穴。
这样他也就没急着离开，想着到了立秋再找出路。
喜出望外的两个人开心坏了，米盈正好口干舌燥想喝水，一下子跑到三楼去找钦易，推开门帘，好雅致的一间房。
一桌、一椅，一床一尘不染，床边的铁架子上挂了些衣服，也是用塑料布罩起来的。那蓝色格子的单人床单让米盈很是亲切，她卧室里有床红色格子的，虽然第一次上门，这环境倒一
点儿也不局促。
桌子上面摊开的一本书，钦易用把纸扇盖了盖，米盈也就没去翻看。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剧院的食堂老早关门了，钦易带了她去另外的地方吃饭。
米盈如果知道那一次饭，钦易就得喝一礼拜的白开水，肯定一口都舍不得吃。
她一直以为河的对岸是乡下，原来是一片一片的工业厂房。在这些厂子中间，有庞大的生活区和小吃街。
小吃街上因为是午饭的时间，到处都是人，烟火气很重。除了那些外地来跑业务的人能坐下来吃顿话，其他都是厂子里食堂吃完饭，出来遛弯的小年轻。
钦易和米盈两个人都是唇红齿白，样貌出众的孩子，越害羞，越被人肆无忌惮的回头看。
钦易有点后悔带米盈来这里吃东西，只能走在她身后保护她。
米盈被路边冲过来的一条小狗吓到了，回头就往钦易怀里钻，钦易柔声说：“别怕，别怕。”
米盈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他：“如果我被狗狗咬到了怎么办？你赔我啊？”
“我赔、我赔。”钦易随口接了米盈的话，米盈哈哈大笑起来。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怎么不说？”
“说什么？”
“你……”
这太极打得米盈急了起来，她刷的一下，掉头就走。
“不吃了，吃个屁啊……”
钦易看到她忽然变了脸，心里明镜似的，但她小姑娘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他咬了咬牙，调整下呼吸，一把拉住米盈的胳膊：“不闹，行吗？”
“要闹，我就要闹。”米盈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味道。
钦易抬了抬米盈的下巴，她的脸就白了，这孩子白纸一张，太干净。
钦易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小盈，别闹，哥哥带你去吃饭。”
米盈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羞，头抵在他胸口。
钦易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深呼吸也没有用。
两个人僵持着，过路的人看到这情景，不嫌太阳晒，起哄看着热闹。
钦易叹了口气，陪这小姑娘过家家？陪她过个快乐的暑假？总是要分离的，要不要多出点事情啊？他脑海里的两个“钦易”不停在拉扯。
“你要怎样才高兴？”
“做我男朋友吧？”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米琪那么多男朋友，我只要你一个男朋友，不行吗？”
“行！”
钦易回答的太干脆，米盈傻了，傻乐傻乐的。
哈，要不要告诉钦易，她整个学期都在想他，盼望这个暑假，比盼星星、月亮都强烈。
如果米盈知道这是她在奶奶家的最后一个暑假，她会不会更放肆些？
如果米盈知道这个暑假，是她一辈子的美好记忆，她会不会对钦易好一点点？
如果米盈知道这辈子都遇不到钦易那么好的人，她会不会后悔当时不要开口表白，做普通朋友就好？
政府大楼对面有一个很大的喷泉广场，广场周边的人行道上都是摆摊的小贩。剧团的孩子因为平常练功的原因，体态、精气神和平常人不一样，三五成群走在马路上，很是招人眼。
特别是穿过一些街头小流氓的地盘，总有人对着女孩子吹口哨。剧团老师交代过这帮小孩，别和当地孩子打架闹事，闯了祸直接开除事小，不要被别人家父母弄到局子里去了。
他们进了闹市区也就慢慢散开了，各逛各的。
米琪在当地打架已经出了名，江湖上都叫她“霸王花”，她喜欢当大姐大的感觉。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气势，把她童年丧父，母亲又不太待见她的凄凉，掩盖得毫无痕迹。
这些当然是不能让米盈知道的，不是怕她回家告状，是怕吓到她。
她最近和一个开麻将馆的小混混在谈恋爱，好不容易不要偷偷摸摸见面，这个机会不能浪费。
她把米盈托付给钦易，约好晚上10点在家附近碰头，两个人一起回去，就立马闪了。
米盈不会游泳，但她一个人面对钦易的时候，真的有种被水呛到的窒息感。
钦易看出了米盈的不安，他说：“我们去打气泡泡吧？”
当然好，不要太好了。
米盈和钦易跑到一排游戏摊位那儿，找了个人少一点的摊位。游戏很简单，一面布墙上挂满了气球，用气*枪射击，打中有奖。
钦易帮米盈调低了气*枪的架子，站边上，笑眯眯的看着她打。
很快打完了10枪，一个都没中，米盈懊恼得直跳脚。她让钦易过来玩，钦易连打几抢，居然打中了一整排的气球。
米盈嘴巴厥起来，没了兴致。
钦易说：“我教你吧？”他让米盈站在前面，他从后面帮她瞄准，托稳枪托，不要晃动，一下子就打中了一个。
两个人雀跃欢呼，击掌庆贺。
米盈的头顶恰好在钦易的下巴那里，她兴奋过了头，在连中几枪后，猛然蹦起来把头往后仰了仰，撞到钦易。
钦易痛到“哎呀”了一声，米盈本能反应，转过身伸手去摸他的下巴。
肯定痛死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惊慌失措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钦易只是爱怜的把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搁了搁，提醒她小心。
钦易站在她身后，低头就能吻到她后颈的肌肤，那种距离近到毛孔里的热气都能感受到。
他只想护她周全，她在他怀里就好。
回家的路上，米盈希望那条路长一点，再长一点。
钦易那天晚上跟她讲了好多他小时候的故事，他出生在小学课本上讲到的一个风景区附近。米盈小学三年级就学过那篇作文，一直以为山里面住着的都是神仙。
钦易，是她认识的唯一一个离神仙那么近的人。
在巷子拐角的路灯下，两个人等了米琪很久，这家伙快11点才回来，回家估计又要跪搓衣板了。
奇怪，可能是暑假的原因，米盈在，米岚没有责骂她们，只是狠狠的说：“以后这么晚就不要回来了，被夜猫拖去吃了吧。”
米琪问米盈，他们那天晚上聊了什么，米盈兴奋的讲钦易的枪法有多厉害，他是哪里人，他的家在山上呢，太神奇了……
米盈没完没了缠着米琪讲，米琪困到不行，她邪魅一笑，问米盈是不是喜欢钦易？
米盈马上闭了嘴，她可不想被她姑姑打死。
米琪不上学后，心越来越野，她妈妈找来历年考戏校的文化课试卷，她看到那些题目的第一眼，就明白这条路走不通，而且她个子太高了，形体老师也勉为其难。
她跟她妈妈讲过多次，换来劈头盖脸的打骂，也就懒得反抗了。
米岚不懂这些，她一根筋的觉得米琪长的漂亮，会唱歌，有文艺细胞，肯定能考进戏校。她实在没有本事调教米琪，让她到学校里去，让老师来调教她，以后又能以此谋生，也算对得起她死去的老爸。
她整个精力都放在米琪弟弟身上，虽然他没有姓她的姓氏，虽然他的记忆里，连他爸爸的脸都是模糊的，但这根独苗，才是米岚情愿拿命来换的珍宝。
米琪在社会上混，身边总围着些各种各样的男孩子，但她很有原则。
学校里的乖乖崽，她不碰；已婚的大叔，不碰；看不起她家世的，不理。
她选了一个痞帅、痞帅的大她很多的男孩子，两个人经常结伴去电影院门口和人打架。
打到那一带都有了名，大人看到她也会避开她。
米琪那时候太年轻，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米岚警告米琪，不要把米盈带到她的圈子里去鬼混，小心伯伯打断她的腿。米盈出来混社会这么久了，江湖义气很足，当然知道不能祸害自己家人。
这样，米盈再回来过暑假，基本上见不到她。但她好想她啊，米琪不怎么回来睡觉，她一个人呆在这破旧的房子里，好害怕啊。
奶奶怕米盈一个人整天坐院子里打瞌睡，呆不住想回去，就怂恿她去河对面戏院子玩。
奶奶说那个剧团快倒闭了，现在没有什么年轻人会去看戏，那帮学徒孩子空着呢。
米盈坐了一大早的渡船去找钦易，她在河岸上摘了朵野花，占卜他还在不在，单数就不在。又摘了一朵，占卜他喜欢她吗？单数就是喜欢。
结果，每朵花都是单数，这让她更加六神无主。
进了剧团家属院的铁门，那栋房子好像又老旧了许多，这个时间一般会听到练功房吊嗓子的声音，但现在只有夏日清晨鸟儿歌唱的声音，迎面吹来的风，有淡淡青苔的味道，让米盈心里酸了酸。
整个院子，没有一点儿人气。她鼓起勇气，在楼下叫钦易的名字。
一声比一声大，快没指望的时候，三楼的走廊上探出了一个头，眉开眼笑的看着她：“嗨！”
原来，学员都解散了，有些跟着师父去了别的剧团，有的去考了艺校，有的去报考了那时候很流行的歌舞团，跟着全国各地走穴去了。
钦易家里条件不好，供不起他继续求学的费用，一向清冷固执的他又不愿意跟随大流去走穴。
这样他也就没急着离开，想着到了立秋再找出路。
喜出望外的两个人开心坏了，米盈正好口干舌燥想喝水，一下子跑到三楼去找钦易，推开门帘，好雅致的一间房。
一桌、一椅，一床一尘不染，床边的铁架子上挂了些衣服，也是用塑料布罩起来的。那蓝色格子的单人床单让米盈很是亲切，她卧室里有床红色格子的，虽然第一次上门，这环境倒一
点儿也不局促。
桌子上面摊开的一本书，钦易用把纸扇盖了盖，米盈也就没去翻看。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剧院的食堂老早关门了，钦易带了她去另外的地方吃饭。
米盈如果知道那一次饭，钦易就得喝一礼拜的白开水，肯定一口都舍不得吃。
她一直以为河的对岸是乡下，原来是一片一片的工业厂房。在这些厂子中间，有庞大的生活区和小吃街。
小吃街上因为是午饭的时间，到处都是人，烟火气很重。除了那些外地来跑业务的人能坐下来吃顿话，其他都是厂子里食堂吃完饭，出来遛弯的小年轻。
钦易和米盈两个人都是唇红齿白，样貌出众的孩子，越害羞，越被人肆无忌惮的回头看。
钦易有点后悔带米盈来这里吃东西，只能走在她身后保护她。
米盈被路边冲过来的一条小狗吓到了，回头就往钦易怀里钻，钦易柔声说：“别怕，别怕。”
米盈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问他：“如果我被狗狗咬到了怎么办？你赔我啊？”
“我赔、我赔。”钦易随口接了米盈的话，米盈哈哈大笑起来。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你怎么不说？”
“说什么？”
“你……”
这太极打得米盈急了起来，她刷的一下，掉头就走。
“不吃了，吃个屁啊……”
钦易看到她忽然变了脸，心里明镜似的，但她小姑娘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他咬了咬牙，调整下呼吸，一把拉住米盈的胳膊：“不闹，行吗？”
“要闹，我就要闹。”米盈有点蹬鼻子上脸的味道。
钦易抬了抬米盈的下巴，她的脸就白了，这孩子白纸一张，太干净。
钦易一脸果不其然的表情：“小盈，别闹，哥哥带你去吃饭。”
米盈一下子扑到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羞，头抵在他胸口。
钦易的心跳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深呼吸也没有用。
两个人僵持着，过路的人看到这情景，不嫌太阳晒，起哄看着热闹。
钦易叹了口气，陪这小姑娘过家家？陪她过个快乐的暑假？总是要分离的，要不要多出点事情啊？他脑海里的两个“钦易”不停在拉扯。
“你要怎样才高兴？”
“做我男朋友吧？”
“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男朋友？”
“我当然知道，米琪那么多男朋友，我只要你一个男朋友，不行吗？”
“行！”
钦易回答的太干脆，米盈傻了，傻乐傻乐的。
哈，要不要告诉钦易，她整个学期都在想他，盼望这个暑假，比盼星星、月亮都强烈。
如果米盈知道这是她在奶奶家的最后一个暑假，她会不会更放肆些？
如果米盈知道这个暑假，是她一辈子的美好记忆，她会不会对钦易好一点点？
如果米盈知道这辈子都遇不到钦易那么好的人，她会不会后悔当时不要开口表白，做普通朋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