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做自己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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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大西部长准备骂到什么时候？”一个戴着眼镜，高个子的男人问着身边的男同事，说话间还不停地探出头看着不远处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百叶窗帘被拉起来，可以在外面清晰的看到办公室中渡边低着头正接受着训斥。
“今天应该是差不多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男同事抬着头摩挲着下巴看着办公室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这才骂了第三天而已，以后还有的他受的。”
眼镜男有些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惋惜：“其实渡边人挺热心的，而且工作上也没什么差错。”
“哼，再不错还不是不守规矩。”男同事有些不屑的轻哼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敢越过部长给上面发邮件，我看他就是想往上爬。”
“都少说几句吧，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大江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大江你来做好人了？”男同事瞥了一眼大江，右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冷嘲热讽：“我看你跟渡边是一伙的吧！之前对他那叫一个热情，怎么现在不做了？怕连带着被部长惦记上？”
“什么叫一伙的！你会不会说话！啊！我是前辈他是后辈，前辈照顾后辈有什么问题！你小子刚进社的时候我没照顾你吗！”
眼镜男眼看着二人要吵起来赶紧出声阻止，同时指了指办公室示意二人里面的人就要出来了。
大江有心再争辩几句，不过看到渡边开门从办公室出来以后选择了不再说话，狠狠地瞪了男同事一眼以后走回了办公桌。
渡边向着大西部长鞠躬之后出了办公室，径直来到办公桌前坐下。自从邮件事件之后，大西部长每天都会把他叫到办公室变着花样的一顿训斥，同时部门里也不再交给他任何事情来做，再加上同事之间冷漠的态度，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讲可能在受到这种待遇以后就直接辞职了。
不过对于渡边来讲，现在无所事事的状态倒是有那么一点享受。老实讲，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够拿工资，这对渡边来讲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渡边打开电脑点开网页，随意的浏览着新闻。
“本因坊400周年纪念！”
渡边看着标题点开了链接，才想起明天第67期本因坊七番胜负的第一局就将在京都府寂光寺开战了，而且由于今年是本因坊400周年纪念，因此主办方举行了盛大的纪念活动，特意邀请了二十五世本因坊治勋、林海峰名誉天元等在内的10位在世的本因坊获得者以及本期本因坊挑战者井山裕太一起来参与这次纪念活动。
看来今天应该早点下班了，否则就看不到这次直播了，看着新闻内容，渡边心里这么想着。
“渡边！”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渡边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刚才那位幸灾乐祸嘲讽着的男同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向着渡边招手：“我今天手头事情有点多，渡边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文件拿去复印一下，拜托了你。”他双手合十一脸恳求的看着渡边。
“前辈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应该我做的。”渡边笑着接过了一堆厚厚的文件，向着复印室走去。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下次请你喝酒啊。”男同事热情的对着渡边的背影说道。
复印机嗡嗡嗡的工作着，侧身靠着复印机，渡边认真的复印着文件，以确定复印中间有没发生串纸或者遗漏之类的事情。
“咖啡要喝吗？”一个女声在渡边身边响起。
“啊，是赤井桑啊。”渡边看清了来人，笑着接过赤井手中的咖啡，“谢谢你的咖啡，不过不怕被人说吗？”
“没人看见不是吗？”赤井一如往常的穿着一身职业装，复印机右边是传真机，赤井站在传真机前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滴滴滴”传真机收到传真后发出的响声打破了二人间沉默的气氛，赤井拿起传真机吐出来的那几张纸，扬了扬手，走出了复印室。
确认渡边已经去了复印室以后，之前的那位男同事笑着对边上的眼镜男开口：“像他这种人让他做事很容易吧，你只要愿意开口再装装样子就行了。”
“这样不太好吧。”眼镜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后辈给前辈做事不是规矩吗？”男同事像是想到了以前，扯了扯领带有些愤恨的说道：“像他这种不规讲矩的新人就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也就是现在，要是以前后辈还得给前辈按摩呢。”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渡边认真的整理好复印件，抱着文件回到了办公区域，交给男同事以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渡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拿起饭卡准备去二楼的食堂。来到电梯前，因为是中午，电梯里站满了准备去食堂吃午饭的职员，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男职员侧了侧身让出一点位置示意渡边可以进来。
“对不起，这部电梯满了，你去等下一部电梯吧。”电梯中的一位职员直接占住了空出来的位置，同时面无表情的对着渡边开口。
渡边笑了笑，也不在意。
“咦，渡边你还没去食堂啊？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刚才的男同事跟着几个人一起出来，看到在等电梯的渡边很熟络的上来说着话。
一群人进了电梯，很快电梯就到了二楼，等电梯门打开，渡边正准备出去，脚下一个拌蒜摔倒在地上。
“唉！渡边你怎么摔倒了？你这下盘有点不稳啊！这么年轻就脚步虚浮那可不行，你要注意身体啊！这样吧，等下前辈我给你介绍一位医生，你去看看吧。”男同事笑着弯下腰拍了拍摔倒在地上的渡边。
转过身，男同事向着几位职员撇了撇嘴，一群人簇拥着男同事向着食堂走去，期间男同事笑嘻嘻的对着周围的职员开口：“我说了很容易吧，只要轻轻的抬一抬脚就行了。你们可以学学我，拿他当当乐子来解解闷，反正他也干不长的。”
渡边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独自来到食堂，端着盘子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吃着饭。
“等下来天台。”手机嗡嗡作响，渡边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大江发来的。
慢慢地吃完午饭，起身离开食堂，渡边坐着电梯来到天台。
“你赶紧去向大西部长道歉，认认真真的道歉！”渡边刚关上铁门，大江就凑了上来，满嘴烟味的对着渡边说道：“你这个家伙，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打破了规矩啊！”
“规矩很重要吗？”渡边给自己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打火机，叼着烟向大江示意。
“你这家伙真是的！”大江有些无奈的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烟，“规则这个东西啊，它比想象的还要重要啊！因为它是一种约定，一种很多人都会坚信同时遵守的约定！你老老实实的按着规则来准备来计划来执行就好了，你何必这么随便的来打破它啊！”
“你听我一句劝，赶紧去道歉，不然他们一直会这么对你的，他们就想让你受不了自己退社啊！”
“没关系的。”
“啊啊啊啊啊！”大江狠狠地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又用力得踩了几脚，“你真是没救了啊。”
渡边掏出一根烟递给大江，同时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帮他点上，然后笑嘻嘻的开口道：“前辈谢谢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马上就要退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谁在裸泳了。”
“你这家伙，你在说什么？你说明白点呀！”大江朝着渡边开门的背影喊着。
渡边没有说话，开了门关上，独自一人慢慢的走着楼梯，一级一级的向下走去。
回到办公区域，渡边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把需要的文件放进包内，背上包离开了。
也没人询问渡边为什么离开，也没人在乎他为什么提前离开，现在的他似乎就是多余的。
渡边背着包，来到街道上转了几个街角，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打着双闪缓慢的停在路边。渡边走过去，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还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戴着帽子，渡边看清了他的面容，浓眉大眼很是精神，只不过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边额角开始一直延伸到右边眼角，显得非常狰狞，渡边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戴着帽子了。
打开男人递过来的文件夹，渡边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很认真的看着文件，时不时的用笔圈圈划划着什么。
收集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以后渡边收起文件，交还给身边的男人，同时开口表示感谢。
“明明等着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在渡边起身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男人开口问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尖锐。
“就算等着也不会存在有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选择，既然这样那么只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了。”渡边关上门重新坐下。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根先给自己点上，接着又抽出一根递给渡边帮他点上，一时之间车内烟雾缭绕起来。
“我叫片冈，片冈正树。”在渡边下车之后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渡边认真的鞠躬，然后关上了车门，背着包向着不远处的目的地走去。
其实渡边心里还有另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算是独一无二的棋子，最终还是棋子，但是即便是棋子，我也只想做自己的棋子。
“你说大西部长准备骂到什么时候？”一个戴着眼镜，高个子的男人问着身边的男同事，说话间还不停地探出头看着不远处的办公室，办公室的百叶窗帘被拉起来，可以在外面清晰的看到办公室中渡边低着头正接受着训斥。
“今天应该是差不多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男同事抬着头摩挲着下巴看着办公室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这才骂了第三天而已，以后还有的他受的。”
眼镜男有些摇了摇头觉得有些惋惜：“其实渡边人挺热心的，而且工作上也没什么差错。”
“哼，再不错还不是不守规矩。”男同事有些不屑的轻哼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敢越过部长给上面发邮件，我看他就是想往上爬。”
“都少说几句吧，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大江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大江你来做好人了？”男同事瞥了一眼大江，右手支在桌子上托着下巴冷嘲热讽：“我看你跟渡边是一伙的吧！之前对他那叫一个热情，怎么现在不做了？怕连带着被部长惦记上？”
“什么叫一伙的！你会不会说话！啊！我是前辈他是后辈，前辈照顾后辈有什么问题！你小子刚进社的时候我没照顾你吗！”
眼镜男眼看着二人要吵起来赶紧出声阻止，同时指了指办公室示意二人里面的人就要出来了。
大江有心再争辩几句，不过看到渡边开门从办公室出来以后选择了不再说话，狠狠地瞪了男同事一眼以后走回了办公桌。
渡边向着大西部长鞠躬之后出了办公室，径直来到办公桌前坐下。自从邮件事件之后，大西部长每天都会把他叫到办公室变着花样的一顿训斥，同时部门里也不再交给他任何事情来做，再加上同事之间冷漠的态度，也许对于一般人来讲可能在受到这种待遇以后就直接辞职了。
不过对于渡边来讲，现在无所事事的状态倒是有那么一点享受。老实讲，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够拿工资，这对渡边来讲简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
渡边打开电脑点开网页，随意的浏览着新闻。
“本因坊400周年纪念！”
渡边看着标题点开了链接，才想起明天第67期本因坊七番胜负的第一局就将在京都府寂光寺开战了，而且由于今年是本因坊400周年纪念，因此主办方举行了盛大的纪念活动，特意邀请了二十五世本因坊治勋、林海峰名誉天元等在内的10位在世的本因坊获得者以及本期本因坊挑战者井山裕太一起来参与这次纪念活动。
看来今天应该早点下班了，否则就看不到这次直播了，看着新闻内容，渡边心里这么想着。
“渡边！”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渡边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刚才那位幸灾乐祸嘲讽着的男同事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向着渡边招手：“我今天手头事情有点多，渡边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些文件拿去复印一下，拜托了你。”他双手合十一脸恳求的看着渡边。
“前辈您太客气了，这本来就是应该我做的。”渡边笑着接过了一堆厚厚的文件，向着复印室走去。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下次请你喝酒啊。”男同事热情的对着渡边的背影说道。
复印机嗡嗡嗡的工作着，侧身靠着复印机，渡边认真的复印着文件，以确定复印中间有没发生串纸或者遗漏之类的事情。
“咖啡要喝吗？”一个女声在渡边身边响起。
“啊，是赤井桑啊。”渡边看清了来人，笑着接过赤井手中的咖啡，“谢谢你的咖啡，不过不怕被人说吗？”
“没人看见不是吗？”赤井一如往常的穿着一身职业装，复印机右边是传真机，赤井站在传真机前面，似乎在等着什么。
“滴滴滴”传真机收到传真后发出的响声打破了二人间沉默的气氛，赤井拿起传真机吐出来的那几张纸，扬了扬手，走出了复印室。
确认渡边已经去了复印室以后，之前的那位男同事笑着对边上的眼镜男开口：“像他这种人让他做事很容易吧，你只要愿意开口再装装样子就行了。”
“这样不太好吧。”眼镜男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的，后辈给前辈做事不是规矩吗？”男同事像是想到了以前，扯了扯领带有些愤恨的说道：“像他这种不规讲矩的新人就该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规矩，也就是现在，要是以前后辈还得给前辈按摩呢。”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渡边认真的整理好复印件，抱着文件回到了办公区域，交给男同事以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很快时间来到中午，渡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拿起饭卡准备去二楼的食堂。来到电梯前，因为是中午，电梯里站满了准备去食堂吃午饭的职员，其中一个长相憨厚的男职员侧了侧身让出一点位置示意渡边可以进来。
“对不起，这部电梯满了，你去等下一部电梯吧。”电梯中的一位职员直接占住了空出来的位置，同时面无表情的对着渡边开口。
渡边笑了笑，也不在意。
“咦，渡边你还没去食堂啊？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刚才的男同事跟着几个人一起出来，看到在等电梯的渡边很熟络的上来说着话。
一群人进了电梯，很快电梯就到了二楼，等电梯门打开，渡边正准备出去，脚下一个拌蒜摔倒在地上。
“唉！渡边你怎么摔倒了？你这下盘有点不稳啊！这么年轻就脚步虚浮那可不行，你要注意身体啊！这样吧，等下前辈我给你介绍一位医生，你去看看吧。”男同事笑着弯下腰拍了拍摔倒在地上的渡边。
转过身，男同事向着几位职员撇了撇嘴，一群人簇拥着男同事向着食堂走去，期间男同事笑嘻嘻的对着周围的职员开口：“我说了很容易吧，只要轻轻的抬一抬脚就行了。你们可以学学我，拿他当当乐子来解解闷，反正他也干不长的。”
渡边默默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独自来到食堂，端着盘子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吃着饭。
“等下来天台。”手机嗡嗡作响，渡边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大江发来的。
慢慢地吃完午饭，起身离开食堂，渡边坐着电梯来到天台。
“你赶紧去向大西部长道歉，认认真真的道歉！”渡边刚关上铁门，大江就凑了上来，满嘴烟味的对着渡边说道：“你这个家伙，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打破了规矩啊！”
“规矩很重要吗？”渡边给自己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摸了摸口袋发现没有打火机，叼着烟向大江示意。
“你这家伙真是的！”大江有些无奈的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燃烟，“规则这个东西啊，它比想象的还要重要啊！因为它是一种约定，一种很多人都会坚信同时遵守的约定！你老老实实的按着规则来准备来计划来执行就好了，你何必这么随便的来打破它啊！”
“你听我一句劝，赶紧去道歉，不然他们一直会这么对你的，他们就想让你受不了自己退社啊！”
“没关系的。”
“啊啊啊啊啊！”大江狠狠地把手中的烟丢在地上，又用力得踩了几脚，“你真是没救了啊。”
渡边掏出一根烟递给大江，同时接过他手里的打火机帮他点上，然后笑嘻嘻的开口道：“前辈谢谢你！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马上就要退潮了，到时候你就知道谁在裸泳了。”
“你这家伙，你在说什么？你说明白点呀！”大江朝着渡边开门的背影喊着。
渡边没有说话，开了门关上，独自一人慢慢的走着楼梯，一级一级的向下走去。
回到办公区域，渡边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把需要的文件放进包内，背上包离开了。
也没人询问渡边为什么离开，也没人在乎他为什么提前离开，现在的他似乎就是多余的。
渡边背着包，来到街道上转了几个街角，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打着双闪缓慢的停在路边。渡边走过去，打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
还是昨天的那个男人，这次他终于没有再戴着帽子，渡边看清了他的面容，浓眉大眼很是精神，只不过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边额角开始一直延伸到右边眼角，显得非常狰狞，渡边理解他为什么会选择戴着帽子了。
打开男人递过来的文件夹，渡边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很认真的看着文件，时不时的用笔圈圈划划着什么。
收集到自己需要的信息以后渡边收起文件，交还给身边的男人，同时开口表示感谢。
“明明等着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在渡边起身开门准备下车的时候，男人开口问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尖锐。
“就算等着也不会存在有能够让所有人都满意的选择，既然这样那么只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就好了。”渡边关上门重新坐下。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掏出一盒万宝路，抽出一根先给自己点上，接着又抽出一根递给渡边帮他点上，一时之间车内烟雾缭绕起来。
“我叫片冈，片冈正树。”在渡边下车之后准备关上车门的时候，男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渡边认真的鞠躬，然后关上了车门，背着包向着不远处的目的地走去。
其实渡边心里还有另一句话没有说出来。就算是独一无二的棋子，最终还是棋子，但是即便是棋子，我也只想做自己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