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行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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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远舟扫了他一眼：“清者自清，何须在乎别人怎么说，再说我们都是将死之人，又在乎这些做什么，下辈子还不知道投做什么呢。”
两个人对话完，去看黎君澈才发现他眼睛一直在盯着某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二人才发现黎君澈看着的方向那里正站着月七昀。
她由月锦城和芙蕖带着。
拥挤的人群很快便将月七昀的身影淹没了。
黎君澈激动的站起身来，想要借着高一点的优势去寻找，结果前来看热闹的人太多，怎么找也找不到月七昀的身影。
黎君澈靠着囚车，慢慢的坐下来，眼神瞬间便没了光彩。
黎远舟道：“澈儿，咱们家这个孙媳妇儿一点儿没娶错。”
黎君澈轻嗯：“我也这么觉得。”
“若是有下辈子，你俩若还能遇到一起，做个普通人。就守着一间院子，看花开花落一辈子。”
“嗯！！”
随着几个人的话音落下，囚车也到了菜市口，他们被带下囚车，跪在刑台上。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另一边，黎远舟他们被带走了。许清歌却没有被带走。
正当许清歌想找看守的人问清楚为什么不带她去行刑的时候。
许清如带着两个人来了。
许清如朝着看守的人命令道：“把门打开。”
看守的人把门打开，许清如朝着身后的两个人递了一个眼色。
这次许清如聪明的没有选择靠近许清歌，她那样对夏菡了。许清歌对她恨之入骨，肯定巴不得杀了她。
许清歌并没有反抗。
两个人抓着她就要出大牢的门。
看守的人见状，赶紧将他们拦下来：“她是凶犯，你不能带她走。”
许清如亮出月玉琊那里拿来的令牌，朝着看守的人眼前一举：“见令牌如见皇上，你别担心我不将她如何，只是带她出去看行刑，等行刑结束之后，我自然就把她带回来了。”
许清如手里有月玉琊的令牌，看守的人不敢拦着她。只能让他们把许清歌带走。
许清如一路带着许清歌到了菜市口的一间茶楼，那里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黎远舟他们被行刑的全部过程。
午时三刻，太阳烈烈，正是当空的时候。
监斩的人一声令下，行刑的人整齐划一的举起了大刀。
许清歌闭上眼睛，她不敢看。不是怕血腥的场面，只是因为现在被行刑的人，是她最亲近的人。
让她亲眼看着黎远舟他们被处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许清如见状，朝那两个人吩咐道：“把她的眼睛给我掰开，让她看着下面的人行刑。”
两个人得了命令，一左一右的架着许清歌。
死死的掰开她的眼睛。
许清歌想要挣脱，想要偏过头，怎么都不行，只能睁着眼看着。
…………
另一边，黎君澈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挤进来的月七昀，听着耳旁响起行刑的声音。
他对着她比着口型：“好好活着，我爱你。”
刀起刀落，鲜血瞬间四溅，月七昀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幸好月锦城陪着她来的，在她倒地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而另一边另一个亲眼看着黎远舟他们五个死在自己面前的许清歌。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神魂一般，没了任何反应。
鲜红的血，被砍下的头颅，在阳光下刺得眼睛生疼。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细胞都碾碎了一般的疼。
许清歌眼神空洞，变得如同死灰一般。
许清如见她没了反应，朝那两个人挥挥手：“先松开她。”
两人听从命令松开手，许清歌瞬间顺着桌子滑倒在地上。
这幅模样，跟个死人没什么差别。
这副场景，许清如曾经幻想过多少次，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看着许清歌现在这幅模样，她就觉得解气。
许清如蹲下来拍拍她的脸：“看着你现在这幅样子，我还真是解气，我的好姐姐。”
她拖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不用任何人回答，许清如自问自答：“不如送你去军营里做军妓如何，反正黎家这辈子成也在军营败也在军营。”
许清如为自己做了一个这么聪敏的决定感到开心。
可奈何无论她怎么说，许清歌再也没有半点反应，别说是身子，就连眼神都没有变过。
许清如有些无趣，叹息道：“突然觉得，你这个样子有些不好玩了。”
她站起身来，朝那两个人吩咐道：“把她带回去吧，无趣。”
…………
许清歌彻底的废了，即便是被两个人扔进去也毫无反应，只是睁着一双死灰般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她的这幅模样把玲珑吓坏了。
玲珑赶紧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玲珑一连问了几次，若是换做之前，她问上三次，许清歌多多少少还会给她点反应。
可是这次，任她怎么问，许清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玲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跟看守的人道：“快去找洛大人过来。晚一刻我就让少爷责罚你。”
看守的人想，他容易吗？做个狱卒，五皇子每次都对他拳打脚踢。
许家的二小姐每次都拿令牌压迫他。
现在就连一个小丫头也对他呼来喝去的。
玲珑见他没有动，没好气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我去，我去便是。”看守的人连忙应着。
洛笙平时没事都在刑部处理各种事物，而刑部大牢就在洛笙办公的地方后面。所以很快狱卒便把洛笙找过来了。
不用洛笙吩咐，他立刻识趣的把门打开了。
玲珑立刻迎了上去：“少爷，您快看看王妃，她的情况很不妙。”
洛笙扫了一眼许清歌的样子，心下不由得一惊，同玲珑一样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回事？”
玲珑回道：“方才王妃的妹妹来刑部大牢，带着王妃去看黎将军他们处刑。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洛笙不由得蹙眉，这个许清如的手段也太过残忍了。
先是让许清歌亲眼看着夏菡死在自己面前，如今又让许清歌眼睁睁的看着黎远舟他们死在自己面前。
许清歌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才怪。
洛笙记得，月绯辞跟他说过许清歌的事。
说许清歌在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一个孤儿。可想而知，突然拥有黎远舟给的爱，有家人给的关心对许清歌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如今，许清歌亲眼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家人死在面前，如何还能若无其事。
洛笙跟看守的人吩咐：“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看守的人领了命令，赶紧去请大夫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领着大夫来了。
大夫瞧了许久，直摇头。
洛笙下意识的觉得不妙，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大夫捋着山羊须，叹息道：“老朽也没有办法，王妃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没有任何毛病。”
没有毛病的身体，让他如何下药。
洛笙附在大夫耳边道：“她之前才看着自己的丫头死在自己面前，刚才又亲眼看着黎将军他们被斩首。”
大夫了然：“那心病还需心药医，老朽只能开一些补气血的药。替王妃续着命。”
洛笙也没法子，只能先这么办了。
剩下的还是让月锦城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洛笙跟玲珑吩咐道：“你去跑一趟五皇子。把王妃的情况告诉五皇子。”
玲珑一路去了五皇子府，月锦城这才刚把月七昀安顿下来没多久，就听外面下人前来通传，说是有个叫玲珑的要见他。自称是洛大人派过来的。
一听到是洛笙派过来的人，月锦城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跟许清歌有关。
想到这儿，月锦城立刻让人把玲珑领进来。
玲珑朝月锦城匆匆行了一礼。不用月锦城问起，迫不及待先开口：“殿下，请跟奴婢去一趟刑部大牢，王妃的情况很不妙，我家少爷没有法子了，所以让奴婢过来请殿下过去一趟。”
听到这儿月锦城心里不由得一惊，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玲珑回道：“王妃被带去看行刑了，回来之后便…便……。”玲珑形容不出许清歌的模样，：“殿下去大牢里看看便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月锦城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月七昀才从刑场回来，如今也是昏迷不醒。
现在许清歌也去了刑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他差不多已经能想象许清歌是个什么模样了。
他转头跟白柠道：“你留在府中照顾好七妹，我去看看七皇婶到底怎么样了。”
白柠点头，嘱咐道：“好好看看安定王妃什么情况。”
…………
月锦城在脑海里想象过许清歌如今的样子，可是想象是一回事，见到是另一回事。
月锦城从未想过他见到的许清歌会是那副模样。
她的脸上是如死灰一般的沉寂，原本一双灿若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空洞无神。
整个人就如同死物一般躺在牢房的地上。
若是她没有看到她胸口轻轻的起伏，他肯定会以为她死了。
“七皇婶！”月锦城忍不住上前，在她身旁半蹲下来，一边唤她，一边晃动她的肩膀。
奈何无论他怎么唤她，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连眼睛都不曾转动一下。
洛笙近乎叹息道：“情况殿下也看到了，在下实在是没办法了。”
“找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月锦城问道。
“找了，大夫给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你给想想办法吧。”
“我有什么办法。”这种关键时候他七皇叔那个混蛋居然不在。
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若是死了让人把尸体寻到。
若是活着，就赶紧过来自己照顾自己的女人。
害得他和洛笙在这里焦头烂额。
月锦城道：“我们还是先将她放到床榻上去。”
洛笙耸耸肩，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出手帮忙，要抱让月锦城自己抱。
月锦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着本就半蹲着的身子把许清歌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月锦城又试图着唤了她几声仍旧没有反应。
月锦城靠着踏板坐下来，有些生气的埋怨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你一个焦头烂额就得了，非要拉着我跟你一块焦头烂额。家里那一个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洛笙知道他说的是月七昀，也知道他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才说出这种话来的。
洛笙询问道：“我们怎么办啊？”
月锦城道：“如今七皇婶的处决书还没下来，我们又不能从大牢明目张胆的把人劫走。只有等七皇婶的处决书下来之后，我们再商量计划。这几日就辛苦你家那个丫头先照顾七皇婶几日，我也会每日过来陪七皇婶说说话。”
似乎只能这样了，洛笙应道：“只能这样了。”
…………
月锦溪自从上次带许清如来大牢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来见过许清歌了。
夏菡死的那天，他就在转角过去的那间大牢门口。
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许清歌凄厉和绝望的哭声。
若是许清歌当初肯求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许清歌偏偏要和他杠着。
如今黎远舟他们也已经死了，月锦溪觉得许清歌经历的绝望差不多已经够了。
于是打算再去大牢里见许清歌一次。
他跟月锦城见到许清歌时的反应差不多。
从前的那个许清歌是个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但是从引起他注意起那天开始，他见过的许清歌一直是个性子活泼的人。
除了面对他的时候，她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可是现在躺在床榻上，如同死物一样的人，他怎么也跟之前的许清歌联系不起来。
难道黎远舟他们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就那么大吗？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开口求他，黎远舟他们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如果一开始，她在他求月玉琊赐婚的时候答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许清如伤害她的。
玲珑正在给她擦脸。
月锦溪道：“你先下去，本宫有话同她说。”
黎远舟扫了他一眼：“清者自清，何须在乎别人怎么说，再说我们都是将死之人，又在乎这些做什么，下辈子还不知道投做什么呢。”
两个人对话完，去看黎君澈才发现他眼睛一直在盯着某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二人才发现黎君澈看着的方向那里正站着月七昀。
她由月锦城和芙蕖带着。
拥挤的人群很快便将月七昀的身影淹没了。
黎君澈激动的站起身来，想要借着高一点的优势去寻找，结果前来看热闹的人太多，怎么找也找不到月七昀的身影。
黎君澈靠着囚车，慢慢的坐下来，眼神瞬间便没了光彩。
黎远舟道：“澈儿，咱们家这个孙媳妇儿一点儿没娶错。”
黎君澈轻嗯：“我也这么觉得。”
“若是有下辈子，你俩若还能遇到一起，做个普通人。就守着一间院子，看花开花落一辈子。”
“嗯！！”
随着几个人的话音落下，囚车也到了菜市口，他们被带下囚车，跪在刑台上。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另一边，黎远舟他们被带走了。许清歌却没有被带走。
正当许清歌想找看守的人问清楚为什么不带她去行刑的时候。
许清如带着两个人来了。
许清如朝着看守的人命令道：“把门打开。”
看守的人把门打开，许清如朝着身后的两个人递了一个眼色。
这次许清如聪明的没有选择靠近许清歌，她那样对夏菡了。许清歌对她恨之入骨，肯定巴不得杀了她。
许清歌并没有反抗。
两个人抓着她就要出大牢的门。
看守的人见状，赶紧将他们拦下来：“她是凶犯，你不能带她走。”
许清如亮出月玉琊那里拿来的令牌，朝着看守的人眼前一举：“见令牌如见皇上，你别担心我不将她如何，只是带她出去看行刑，等行刑结束之后，我自然就把她带回来了。”
许清如手里有月玉琊的令牌，看守的人不敢拦着她。只能让他们把许清歌带走。
许清如一路带着许清歌到了菜市口的一间茶楼，那里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黎远舟他们被行刑的全部过程。
午时三刻，太阳烈烈，正是当空的时候。
监斩的人一声令下，行刑的人整齐划一的举起了大刀。
许清歌闭上眼睛，她不敢看。不是怕血腥的场面，只是因为现在被行刑的人，是她最亲近的人。
让她亲眼看着黎远舟他们被处死，这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许清如见状，朝那两个人吩咐道：“把她的眼睛给我掰开，让她看着下面的人行刑。”
两个人得了命令，一左一右的架着许清歌。
死死的掰开她的眼睛。
许清歌想要挣脱，想要偏过头，怎么都不行，只能睁着眼看着。
…………
另一边，黎君澈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挤进来的月七昀，听着耳旁响起行刑的声音。
他对着她比着口型：“好好活着，我爱你。”
刀起刀落，鲜血瞬间四溅，月七昀眼睛一黑，便晕了过去。
幸好月锦城陪着她来的，在她倒地之前一把扶住了她。
而另一边另一个亲眼看着黎远舟他们五个死在自己面前的许清歌。
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神魂一般，没了任何反应。
鲜红的血，被砍下的头颅，在阳光下刺得眼睛生疼。像是要把她全身的细胞都碾碎了一般的疼。
许清歌眼神空洞，变得如同死灰一般。
许清如见她没了反应，朝那两个人挥挥手：“先松开她。”
两人听从命令松开手，许清歌瞬间顺着桌子滑倒在地上。
这幅模样，跟个死人没什么差别。
这副场景，许清如曾经幻想过多少次，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
看着许清歌现在这幅模样，她就觉得解气。
许清如蹲下来拍拍她的脸：“看着你现在这幅样子，我还真是解气，我的好姐姐。”
她拖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不用任何人回答，许清如自问自答：“不如送你去军营里做军妓如何，反正黎家这辈子成也在军营败也在军营。”
许清如为自己做了一个这么聪敏的决定感到开心。
可奈何无论她怎么说，许清歌再也没有半点反应，别说是身子，就连眼神都没有变过。
许清如有些无趣，叹息道：“突然觉得，你这个样子有些不好玩了。”
她站起身来，朝那两个人吩咐道：“把她带回去吧，无趣。”
…………
许清歌彻底的废了，即便是被两个人扔进去也毫无反应，只是睁着一双死灰般的眼睛毫无焦距的看着前方。
她的这幅模样把玲珑吓坏了。
玲珑赶紧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王妃，您这是怎么了？”
玲珑一连问了几次，若是换做之前，她问上三次，许清歌多多少少还会给她点反应。
可是这次，任她怎么问，许清歌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玲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跟看守的人道：“快去找洛大人过来。晚一刻我就让少爷责罚你。”
看守的人想，他容易吗？做个狱卒，五皇子每次都对他拳打脚踢。
许家的二小姐每次都拿令牌压迫他。
现在就连一个小丫头也对他呼来喝去的。
玲珑见他没有动，没好气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我去，我去便是。”看守的人连忙应着。
洛笙平时没事都在刑部处理各种事物，而刑部大牢就在洛笙办公的地方后面。所以很快狱卒便把洛笙找过来了。
不用洛笙吩咐，他立刻识趣的把门打开了。
玲珑立刻迎了上去：“少爷，您快看看王妃，她的情况很不妙。”
洛笙扫了一眼许清歌的样子，心下不由得一惊，同玲珑一样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怎么回事？”
玲珑回道：“方才王妃的妹妹来刑部大牢，带着王妃去看黎将军他们处刑。回来之后就这样了。”
洛笙不由得蹙眉，这个许清如的手段也太过残忍了。
先是让许清歌亲眼看着夏菡死在自己面前，如今又让许清歌眼睁睁的看着黎远舟他们死在自己面前。
许清歌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才怪。
洛笙记得，月绯辞跟他说过许清歌的事。
说许清歌在到这个世界之前是一个孤儿。可想而知，突然拥有黎远舟给的爱，有家人给的关心对许清歌来说有多么的珍贵。
如今，许清歌亲眼看着自己最珍爱的家人死在面前，如何还能若无其事。
洛笙跟看守的人吩咐：“赶紧去请大夫过来。”
看守的人领了命令，赶紧去请大夫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领着大夫来了。
大夫瞧了许久，直摇头。
洛笙下意识的觉得不妙，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大夫捋着山羊须，叹息道：“老朽也没有办法，王妃的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没有任何毛病。”
没有毛病的身体，让他如何下药。
洛笙附在大夫耳边道：“她之前才看着自己的丫头死在自己面前，刚才又亲眼看着黎将军他们被斩首。”
大夫了然：“那心病还需心药医，老朽只能开一些补气血的药。替王妃续着命。”
洛笙也没法子，只能先这么办了。
剩下的还是让月锦城想想看，有没有什么法子。
洛笙跟玲珑吩咐道：“你去跑一趟五皇子。把王妃的情况告诉五皇子。”
玲珑一路去了五皇子府，月锦城这才刚把月七昀安顿下来没多久，就听外面下人前来通传，说是有个叫玲珑的要见他。自称是洛大人派过来的。
一听到是洛笙派过来的人，月锦城我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跟许清歌有关。
想到这儿，月锦城立刻让人把玲珑领进来。
玲珑朝月锦城匆匆行了一礼。不用月锦城问起，迫不及待先开口：“殿下，请跟奴婢去一趟刑部大牢，王妃的情况很不妙，我家少爷没有法子了，所以让奴婢过来请殿下过去一趟。”
听到这儿月锦城心里不由得一惊，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玲珑回道：“王妃被带去看行刑了，回来之后便…便……。”玲珑形容不出许清歌的模样，：“殿下去大牢里看看便晓得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月锦城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月七昀才从刑场回来，如今也是昏迷不醒。
现在许清歌也去了刑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模样。
不过，他差不多已经能想象许清歌是个什么模样了。
他转头跟白柠道：“你留在府中照顾好七妹，我去看看七皇婶到底怎么样了。”
白柠点头，嘱咐道：“好好看看安定王妃什么情况。”
…………
月锦城在脑海里想象过许清歌如今的样子，可是想象是一回事，见到是另一回事。
月锦城从未想过他见到的许清歌会是那副模样。
她的脸上是如死灰一般的沉寂，原本一双灿若星辰般明亮的眼睛空洞无神。
整个人就如同死物一般躺在牢房的地上。
若是她没有看到她胸口轻轻的起伏，他肯定会以为她死了。
“七皇婶！”月锦城忍不住上前，在她身旁半蹲下来，一边唤她，一边晃动她的肩膀。
奈何无论他怎么唤她，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连眼睛都不曾转动一下。
洛笙近乎叹息道：“情况殿下也看到了，在下实在是没办法了。”
“找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月锦城问道。
“找了，大夫给开了一些补气血的。说是心病还须心药医。你给想想办法吧。”
“我有什么办法。”这种关键时候他七皇叔那个混蛋居然不在。
到底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若是死了让人把尸体寻到。
若是活着，就赶紧过来自己照顾自己的女人。
害得他和洛笙在这里焦头烂额。
月锦城道：“我们还是先将她放到床榻上去。”
洛笙耸耸肩，意思很明显，他不打算出手帮忙，要抱让月锦城自己抱。
月锦城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着本就半蹲着的身子把许清歌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了床榻上。
月锦城又试图着唤了她几声仍旧没有反应。
月锦城靠着踏板坐下来，有些生气的埋怨道：“你叫我过来做什么，你一个焦头烂额就得了，非要拉着我跟你一块焦头烂额。家里那一个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洛笙知道他说的是月七昀，也知道他是因为想不出办法，才说出这种话来的。
洛笙询问道：“我们怎么办啊？”
月锦城道：“如今七皇婶的处决书还没下来，我们又不能从大牢明目张胆的把人劫走。只有等七皇婶的处决书下来之后，我们再商量计划。这几日就辛苦你家那个丫头先照顾七皇婶几日，我也会每日过来陪七皇婶说说话。”
似乎只能这样了，洛笙应道：“只能这样了。”
…………
月锦溪自从上次带许清如来大牢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来见过许清歌了。
夏菡死的那天，他就在转角过去的那间大牢门口。
里面发生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包括许清歌凄厉和绝望的哭声。
若是许清歌当初肯求他，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是许清歌偏偏要和他杠着。
如今黎远舟他们也已经死了，月锦溪觉得许清歌经历的绝望差不多已经够了。
于是打算再去大牢里见许清歌一次。
他跟月锦城见到许清歌时的反应差不多。
从前的那个许清歌是个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但是从引起他注意起那天开始，他见过的许清歌一直是个性子活泼的人。
除了面对他的时候，她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可是现在躺在床榻上，如同死物一样的人，他怎么也跟之前的许清歌联系不起来。
难道黎远舟他们的死，对她来说打击就那么大吗？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开口求他，黎远舟他们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
如果一开始，她在他求月玉琊赐婚的时候答应，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许清如伤害她的。
玲珑正在给她擦脸。
月锦溪道：“你先下去，本宫有话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