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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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在阵法修复之后，赤在几人对面席地而坐，笑道。
此时的赤，才真正给人一种温和之感。此前，尽管面带笑意，却像一只优雅的狮子，看似和气，却说不定何时，便会张开血盆大口。也因此，会让人下意识地心存戒备。
岚松开了夜风心，看向赤，指地上的焱：“那位，他的情况，你和它们有办法解决吗？”以龙的傲气而言，用平等的姿态，已是极限。
赤缓缓摇头：“除非将缺失的魂魄补齐，否则无法。”
“咱们现在怎么办？”蓝衣刚刚调息完毕，便问夜风心。焱已经失去意识了，指挥者自然就变成夜风心了。虽然……一个人类指挥几个比他强得多的“人”很有些匪夷所思。
“前辈，阵法既已修复，不介意等一会吧？”夜风心吞下一枚丹药，运转御气诀。顿时，阳气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补充着夜风心的消耗。
“无妨。吾等他醒来便是。”闻言，赤笑了笑，闭目。怎么说这些人也刚帮了他一个大忙，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
不久，焱醒来了。
“夜家的小家伙，可以谈谈报酬了。”最先发现这件事的，却是赤这个“外人”。当然，这也和赤莫名其妙地盯着焱不放有关。
夜风心笑了几声，说：“前辈，我也不要其他的报酬，您能赏我一个以上的困杀型大阵阵图就行，或者仨中型辅助阵法阵图也成。人界这种阵法奇缺，您有吗？”
“有。不过大多都是‘无’留下的阵图了……”赤忆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以致话都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透露出了太多不该透露的信息，可惜为时已晚。略有些生硬地缄口不言，同时将手在空中轻拂一下，数个半透明的阵图便凭空浮现。赤那语气有些怪异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两个。”
“前辈，能告诉我这些阵法都叫什么吗？”那些阵图，都是夜风心未曾见过的。
“自左至右，依次为龙炎阵、封杀阵、六合阵……”赤念出一连串的阵法名字，就差现场布置了。
只听名字似乎都不相上下，只是效用不同。如此数目的阵法选择其二，确实会让一个人难以取舍。只是，夜风心却是并未犹豫多久，便开口：“我选择乾坤阵和封杀阵！”
之所以能如此之快地做出取舍，是因为夜风心很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攻击力较弱，困住敌人的能力也不强。一旦出动，要去的地方，必然不可能一个身手稍好一些的人类便能全身而退，都是极为凶险的地界。以夜风心现在的能力，与队伍中其他人合作才能在这种地域做到自保，可如果落单，或者其他人都分身乏术呢？他岂非必死无疑？
两个阵法，一为纯粹的困阵，另一为困杀之阵，刚好可以弥补夜风心这两方面的不足。他倒也不是只有私心，队伍中其余人几乎都比他强，真正遇到强敌之时，他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真会选。”赤不禁失笑。向相反的方向拂了一下，所有的阵图缓缓消散，仅有两幅留了下来，化为光点，掠入夜风心的眉心。
“前辈，请问怎么偷心？”夜风心的脸上有些倦色，却还是强忍着睡意，问出了这个问题。修补阵法，虽然是多者共同出力，但主要的修补工作，都是夜风心一个人完成的，若论精力的消耗，他才是最大的。那些丹药只能恢复力量的消耗，对与精神的疲惫的效用……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个问题，如果换作别处，只会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然而此地的都是些什么？夜风心这一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想干嘛……”蓝衣拉着紫曦，后退几步。
“你想找回你的另一半心脏。”赤的语气笃定无比。伊邪那美命都发现了的事情，如果他发现不了，他就不是容魂之地的赤帝了。
岚大笑起来：“呦呦，变心了！”
这次，蓝衣破天荒地与夜风心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她看了夜风心一眼，再看向岚：“岚，不要起哄。”
“你们懂什么？刚才我要是有完整的心脏，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一个人就可以负责至少一半的符文！”夜风心回身看向蓝衣和岚，眉头紧锁，辩解道。“我不会变心！只是考虑到我现在实力太弱，如果有完整的心脏，我起码有接近半仙的实力！”
说罢，夜风心再次转过身来，神色郑重地道：“就算不能拿回来，也请前辈想想有没有可以让我可以短暂恢复实力的法子，在哪里可以找到，晚辈感激不尽！”
“有。但代价相当之大，你确定？”赤也稍微认真了一些，问道。
“保命用的，我确定！”
赤难得地大笑出声：“哈哈，好！”话音刚落，一个古字便浮现在他抬起的指尖上。古字分两部分，半红半白，红的那一半，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白的那一半，则像是活物一般缓缓蠕动。
夜风心脸色大变，接连倒退数步：“我勒个去！前辈没和我开玩笑吧？这玩意最好的结果是残疾，我还是算了吧！”说完，才看到赤脸上一丝戏谑的笑容，夜风心不由补了一句：“前辈……开玩笑会吓死人的……”
赤却是不再管夜风心。他首次对焱四人开口：“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以问。”
焱依旧坐在远处，眼睛许久才眨一次，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倒是岚首先打破了寂静：“我的记忆哪里去了？”这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也是唯一的疑惑。要知道，他在进入门派之前竟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类，遇到焱时，还正在上大学！
赤饶有兴趣地看着岚，瞳孔忽地变成了纯白色的月牙，清冷而妖异。待得他的瞳孔恢复原状，只听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封印，而且相当牢固。你的力量同样被封印过，只是已经被破解了。吾可有说错？”
“没。”岚摇了摇头。他力量的封印正是焱破解的，否则他如何可能得知自己是一条龙呢？“可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谁啊？”
“可以确定，‘它’相当强大。不过，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才是。”后半句话，赤似乎意有所指，他所说的“自己”，听得出，并非是指岚。
“我所见到的，真的是伊邪那美的残魂？”蓝衣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赤点了点头，用一个字回答了两个问题。羽幻从黑虎背上飞起，落在他的肩上，羽毛顿时折射出紫色的光晕。羽幻有些无奈地插了一句：“我不会没事制造出一个幻境中的人不认识的幻像，倒是你，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
蓝衣只是翻了翻眼皮。倒是紫曦，此时猛然想起在惑心图中得到的玉，急忙取出，问：“前辈，‘他’来过吗？”
“你心中既已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赤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
所有人的问题都问过后，一直沉默着的焱终于开口了：“如何离开？”
话音未落，一道温暖的白光自上方落下，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其间。待白光散去，五人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魔鬼城外，夜风心开来的越野车，正完好无损地停放在不远处。
“老大，你们先回去吧，我得把这些名器处理掉，然后直接回门派，您看行吗？”夜风心已经拉开了越野车的车门。
焱点了点头。那些东西闲置只是闲置，出手也无不可。
见焱同意，夜风心便喊了一声：“岚，把你的收起来的那些名器给我！”
“哦。”岚应了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堆名器。也不知那看起来并不算宽大的袖子，如何能装得下如此之多的物品。
夜风心开着越野车从原路折返，而要回到门派的四人，倒是无需那般麻烦。一道由黑色火焰凝成的门倏然开启，一条路便出现在四人面前。
岚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待得四人全部进入，门迅速地融入空间，不到瞬息时光，便再无一丝痕迹。
紧随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四人原本的位置。肩上的紫色鸟儿慵懒地舒展着翅膀，赤则是轻笑一声：“有趣。”
夕阳的光辉洒落，给他的身影，及那些奇形怪状的砂岩镀上一层亮金色，乌尔禾风城，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皆是未曾发生。
“多谢。”在阵法修复之后，赤在几人对面席地而坐，笑道。
此时的赤，才真正给人一种温和之感。此前，尽管面带笑意，却像一只优雅的狮子，看似和气，却说不定何时，便会张开血盆大口。也因此，会让人下意识地心存戒备。
岚松开了夜风心，看向赤，指地上的焱：“那位，他的情况，你和它们有办法解决吗？”以龙的傲气而言，用平等的姿态，已是极限。
赤缓缓摇头：“除非将缺失的魂魄补齐，否则无法。”
“咱们现在怎么办？”蓝衣刚刚调息完毕，便问夜风心。焱已经失去意识了，指挥者自然就变成夜风心了。虽然……一个人类指挥几个比他强得多的“人”很有些匪夷所思。
“前辈，阵法既已修复，不介意等一会吧？”夜风心吞下一枚丹药，运转御气诀。顿时，阳气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补充着夜风心的消耗。
“无妨。吾等他醒来便是。”闻言，赤笑了笑，闭目。怎么说这些人也刚帮了他一个大忙，这点耐心，他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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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焱醒来了。
“夜家的小家伙，可以谈谈报酬了。”最先发现这件事的，却是赤这个“外人”。当然，这也和赤莫名其妙地盯着焱不放有关。
夜风心笑了几声，说：“前辈，我也不要其他的报酬，您能赏我一个以上的困杀型大阵阵图就行，或者仨中型辅助阵法阵图也成。人界这种阵法奇缺，您有吗？”
“有。不过大多都是‘无’留下的阵图了……”赤忆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以致话都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透露出了太多不该透露的信息，可惜为时已晚。略有些生硬地缄口不言，同时将手在空中轻拂一下，数个半透明的阵图便凭空浮现。赤那语气有些怪异的声音缓缓响起：“你可以选择其中的两个。”
“前辈，能告诉我这些阵法都叫什么吗？”那些阵图，都是夜风心未曾见过的。
“自左至右，依次为龙炎阵、封杀阵、六合阵……”赤念出一连串的阵法名字，就差现场布置了。
只听名字似乎都不相上下，只是效用不同。如此数目的阵法选择其二，确实会让一个人难以取舍。只是，夜风心却是并未犹豫多久，便开口：“我选择乾坤阵和封杀阵！”
之所以能如此之快地做出取舍，是因为夜风心很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攻击力较弱，困住敌人的能力也不强。一旦出动，要去的地方，必然不可能一个身手稍好一些的人类便能全身而退，都是极为凶险的地界。以夜风心现在的能力，与队伍中其他人合作才能在这种地域做到自保，可如果落单，或者其他人都分身乏术呢？他岂非必死无疑？
两个阵法，一为纯粹的困阵，另一为困杀之阵，刚好可以弥补夜风心这两方面的不足。他倒也不是只有私心，队伍中其余人几乎都比他强，真正遇到强敌之时，他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真会选。”赤不禁失笑。向相反的方向拂了一下，所有的阵图缓缓消散，仅有两幅留了下来，化为光点，掠入夜风心的眉心。
“前辈，请问怎么偷心？”夜风心的脸上有些倦色，却还是强忍着睡意，问出了这个问题。修补阵法，虽然是多者共同出力，但主要的修补工作，都是夜风心一个人完成的，若论精力的消耗，他才是最大的。那些丹药只能恢复力量的消耗，对与精神的疲惫的效用……只能说聊胜于无。
这个问题，如果换作别处，只会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然而此地的都是些什么？夜风心这一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想干嘛……”蓝衣拉着紫曦，后退几步。
“你想找回你的另一半心脏。”赤的语气笃定无比。伊邪那美命都发现了的事情，如果他发现不了，他就不是容魂之地的赤帝了。
岚大笑起来：“呦呦，变心了！”
这次，蓝衣破天荒地与夜风心站在了统一战线上。她看了夜风心一眼，再看向岚：“岚，不要起哄。”
“你们懂什么？刚才我要是有完整的心脏，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我一个人就可以负责至少一半的符文！”夜风心回身看向蓝衣和岚，眉头紧锁，辩解道。“我不会变心！只是考虑到我现在实力太弱，如果有完整的心脏，我起码有接近半仙的实力！”
说罢，夜风心再次转过身来，神色郑重地道：“就算不能拿回来，也请前辈想想有没有可以让我可以短暂恢复实力的法子，在哪里可以找到，晚辈感激不尽！”
“有。但代价相当之大，你确定？”赤也稍微认真了一些，问道。
“保命用的，我确定！”
赤难得地大笑出声：“哈哈，好！”话音刚落，一个古字便浮现在他抬起的指尖上。古字分两部分，半红半白，红的那一半，闪烁着妖异的光芒，白的那一半，则像是活物一般缓缓蠕动。
夜风心脸色大变，接连倒退数步：“我勒个去！前辈没和我开玩笑吧？这玩意最好的结果是残疾，我还是算了吧！”说完，才看到赤脸上一丝戏谑的笑容，夜风心不由补了一句：“前辈……开玩笑会吓死人的……”
赤却是不再管夜风心。他首次对焱四人开口：“有什么想知道的，尽可以问。”
焱依旧坐在远处，眼睛许久才眨一次，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倒是岚首先打破了寂静：“我的记忆哪里去了？”这是他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也是唯一的疑惑。要知道，他在进入门派之前竟然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人类，遇到焱时，还正在上大学！
赤饶有兴趣地看着岚，瞳孔忽地变成了纯白色的月牙，清冷而妖异。待得他的瞳孔恢复原状，只听他的声音悠悠响起：“封印，而且相当牢固。你的力量同样被封印过，只是已经被破解了。吾可有说错？”
“没。”岚摇了摇头。他力量的封印正是焱破解的，否则他如何可能得知自己是一条龙呢？“可我不记得我有得罪过谁啊？”
“可以确定，‘它’相当强大。不过，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才是。”后半句话，赤似乎意有所指，他所说的“自己”，听得出，并非是指岚。
“我所见到的，真的是伊邪那美的残魂？”蓝衣思来想去，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她所说的话是真的吗？”
“是。”赤点了点头，用一个字回答了两个问题。羽幻从黑虎背上飞起，落在他的肩上，羽毛顿时折射出紫色的光晕。羽幻有些无奈地插了一句：“我不会没事制造出一个幻境中的人不认识的幻像，倒是你，连真的假的都分不清……”
蓝衣只是翻了翻眼皮。倒是紫曦，此时猛然想起在惑心图中得到的玉，急忙取出，问：“前辈，‘他’来过吗？”
“你心中既已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赤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反而是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
所有人的问题都问过后，一直沉默着的焱终于开口了：“如何离开？”
话音未落，一道温暖的白光自上方落下，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其间。待白光散去，五人发觉自己已经站在了魔鬼城外，夜风心开来的越野车，正完好无损地停放在不远处。
“老大，你们先回去吧，我得把这些名器处理掉，然后直接回门派，您看行吗？”夜风心已经拉开了越野车的车门。
焱点了点头。那些东西闲置只是闲置，出手也无不可。
见焱同意，夜风心便喊了一声：“岚，把你的收起来的那些名器给我！”
“哦。”岚应了一声，从衣袖中掏出一堆名器。也不知那看起来并不算宽大的袖子，如何能装得下如此之多的物品。
夜风心开着越野车从原路折返，而要回到门派的四人，倒是无需那般麻烦。一道由黑色火焰凝成的门倏然开启，一条路便出现在四人面前。
岚打了个哈欠：“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吗……？”
待得四人全部进入，门迅速地融入空间，不到瞬息时光，便再无一丝痕迹。
紧随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四人原本的位置。肩上的紫色鸟儿慵懒地舒展着翅膀，赤则是轻笑一声：“有趣。”
夕阳的光辉洒落，给他的身影，及那些奇形怪状的砂岩镀上一层亮金色，乌尔禾风城，再次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皆是未曾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