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龙河吞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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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松树林，我和林木匠在一条长满杂草的小道上穿行。
林木匠满脸怒气地对我说：“这陈老道真他娘的小人！分明就是想累死我们，杀猪这破事，怎么也叫我们？苏老三的亲戚都死光了？”
我也一肚子气地说道：“可不就是嘛！看他那张便秘的脸，我就来气！待会儿杀完猪，咱可不帮他们招魂了，入葬仪式也让他们自己搞。”
林木匠迟疑了片刻，说道：“杀他娘的猪！咱们待会就在一边躲着好了，等他们割完肉再过去，省得等下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两人走到古渡口附近，发现两岸河滩都空荡荡的，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狗叫声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看到渡口两岸都没有杀猪的迹象，不由得大骂：“他娘的，陈大力他们呢？不是说杀猪吗？要等到天黑了才来？”
就在我继续朝着河边观望的时候，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对岸的竹林里传来，一时间，鼠群乱窜，鸟兽惊散，一群猪羊鸡鸭突然从竹林里的小道窜出，拼命朝着河边赶来。
林木匠忽然摁着我的肩膀，把我藏在草丛中，低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么多猪羊鸡鸭，得杀到什么时候？”
这群令人眼花缭乱的猪羊鸡鸭到了河滩，便四处散去，有的一头扎进水里，有的钻进草丛中……不一会儿，一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抖着一身肥肉，独自从竹林中冲出。
“给老子站住！老子宰了你！”竹林里传出陈大力那粗犷的叫骂声。
隔着三、四十米的盘龙河，我们仍旧可以看到陈大力那张气得发绿的驴脸，他脚底抹油似的，很快就追上了那头大肥猪，嘴里不断发出难听的叫骂声。
“别让它跑到水里了！”又一个声音从竹林里传出，在一阵急促的脚步中，五、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冲出竹林。
那头大肥猪跑到河边，可能被冰冷的河水给吓住了，突然止步不前，哼哼地用鼻子拱着浅滩里的石头。
“我叫你跑！”陈大力扑到大肥猪身后，一口气就抓住了猪尾巴，破口骂道：“老子宰了你！拿你的头去孝敬阿爹！”
大肥猪突然扭着身躯，猛地一头就扎进冰冷的河水中，硬生生将陈大力拽到在河滩上，并拖着他往深水里赶。
陈大力可能是因为着急，竟然不肯松手，可他撑死也不过一百五、六十斤，哪里拉得动两百多斤的大肥猪，眨眼间，就被拖到深水中。
几个小伙子见状，纷纷丢下手里杀猪宰羊的家伙，也冲到水里，死命地拽住陈大力的裤脚，试图将他拉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咕咚”一声，河面水花四溅，两米多高的浪花浮现，大肥猪和陈大力都不见了。
“妈呀！大力哥呢？”一个小伙子傻不愣登地看着手里的一块破布，发出了惊叫声。
“快！快下水救人！”又一个小伙子大叫起来，那几个小伙子纷纷脱掉上衣，都扎进冰冷的河水中。
我以为这些小伙子水性都很好，而且大肥猪下水的那个地方也不是很深，很快就能把陈大力救回来，没想到，水面就像被炸药给炸了一般，又溅起很高的浪花，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六个小伙子，眨眼间就不见了，看得我胸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本能地站了起来，正要跑到河岸边，却被林木匠给拽住。“你疯了？河面这么宽！你怎么过去？”
“那怎么办？”我看着几十米宽的河面，知道自己水性不好，游过去也只是白搭，但也不能这样干瞪眼。
林木匠朝着河面观望，忽然一脸喜悦地说：“看那！他们都上来了。”
我循声望去，在他们落水的不远处，果然有几个黑乎乎的脑袋浮出水面。不一会，他们几个都爬上了岸边，我才发现不对劲。“不对，少了一个人！”
一时间，对岸上的猪羊鸡鸭这些，全都着了魔一般，拼命地冲到水中，我想再寻找那个还没上岸的人影，也看不到了。
林木匠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用抖颤的声音说：“完了！陈大力没上来！”
虽然我们两人不想帮陈大力干这些杀猪宰羊的苦活，但不至于冷漠到眼看着陈大力出事而见死不救的地步。
在一群游水的白鸭中，我看到一只五指张开的手伸出水面，受惊吓的鸭子瞬间嘎嘎嘎地散开，很快，那只手就沉入了水底。一定是陈大力，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突然奔向河滩，捡起一根三米多长的烂竹竿，就冲到水里面。
河水没过我的膝盖，我越是往前走，这水越寒冷，冷得我两脚发麻，差点迈不开步伐，因为昨夜在下雨，河水有些浑浊，看不清水底下有何动静。
不一会儿，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在水面，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头，我伸出竹竿，毫不犹豫地将人头给挑起。竹竿被压弯，黑乎乎的头发被微微抬起，一双怒瞪得有些恐怖的眼睛突然看着我，带着一丝凶狠的杀气。
“妈呀！”我吓得浑身哆嗦，一紧张，手里的竹竿落在水面。这眼睛，分明是一双死人的眼睛，根本不是陈大力。
“愣着干什么？赶紧拉过来啊！”林木匠并没有发现异常，以为水中的死人就是陈大力，就握着竹竿的这一头，又挑起那个死人头。只见一双肿胀发白的手紧紧握着竹竿的另一头，猛地一扯，将林木匠拖出更深的水域。
在手忙脚乱中，我突然抱住林木匠的腰，屁股蹲在水里，上身稍微往后一斜，死死地将木匠给拽住。“你快放手！”
“救我！鬼、鬼！”林木匠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紧抓着竹竿的手丝毫没有松开。
“大力哥！快上来！”对岸传来惊叫声。
我抬眼一看，距离我十几米的地方，漂浮着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那就是陈大力的身影；而我这边的水里突然冒出一个肿胀发白的身躯，蓬乱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部，看不清长得什么样，此人正死死地拽着竹竿，想要把我们两人都给拖到深水里，这太他娘的吓人了。
眼看着对岸的几个小伙子又要下水，我突然狂吼道：“你们别下来！有鬼！”
几个小伙子稍微愣了一下，看到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陈大力，再看向我这边，突然作鸟兽散一般退了回去，一边尖叫着，一边钻进竹林。
缓过神来的林木匠突然松手，那个肿胀发白的身躯突然一头扎进水里，眨眼间就不见了，水面只剩下被回流冲走的竹竿。“快跑！”说着，他反过来拽着我的胳膊，疯狂地跑上岸边。
(本章完)
离开松树林，我和林木匠在一条长满杂草的小道上穿行。
林木匠满脸怒气地对我说：“这陈老道真他娘的小人！分明就是想累死我们，杀猪这破事，怎么也叫我们？苏老三的亲戚都死光了？”
我也一肚子气地说道：“可不就是嘛！看他那张便秘的脸，我就来气！待会儿杀完猪，咱可不帮他们招魂了，入葬仪式也让他们自己搞。”
林木匠迟疑了片刻，说道：“杀他娘的猪！咱们待会就在一边躲着好了，等他们割完肉再过去，省得等下连回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们两人走到古渡口附近，发现两岸河滩都空荡荡的，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狗叫声外，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看到渡口两岸都没有杀猪的迹象，不由得大骂：“他娘的，陈大力他们呢？不是说杀猪吗？要等到天黑了才来？”
就在我继续朝着河边观望的时候，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对岸的竹林里传来，一时间，鼠群乱窜，鸟兽惊散，一群猪羊鸡鸭突然从竹林里的小道窜出，拼命朝着河边赶来。
林木匠忽然摁着我的肩膀，把我藏在草丛中，低声骂道：“妈了个巴子的！这么多猪羊鸡鸭，得杀到什么时候？”
这群令人眼花缭乱的猪羊鸡鸭到了河滩，便四处散去，有的一头扎进水里，有的钻进草丛中……不一会儿，一头两百多斤的大肥猪抖着一身肥肉，独自从竹林中冲出。
“给老子站住！老子宰了你！”竹林里传出陈大力那粗犷的叫骂声。
隔着三、四十米的盘龙河，我们仍旧可以看到陈大力那张气得发绿的驴脸，他脚底抹油似的，很快就追上了那头大肥猪，嘴里不断发出难听的叫骂声。
“别让它跑到水里了！”又一个声音从竹林里传出，在一阵急促的脚步中，五、六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冲出竹林。
那头大肥猪跑到河边，可能被冰冷的河水给吓住了，突然止步不前，哼哼地用鼻子拱着浅滩里的石头。
“我叫你跑！”陈大力扑到大肥猪身后，一口气就抓住了猪尾巴，破口骂道：“老子宰了你！拿你的头去孝敬阿爹！”
大肥猪突然扭着身躯，猛地一头就扎进冰冷的河水中，硬生生将陈大力拽到在河滩上，并拖着他往深水里赶。
陈大力可能是因为着急，竟然不肯松手，可他撑死也不过一百五、六十斤，哪里拉得动两百多斤的大肥猪，眨眼间，就被拖到深水中。
几个小伙子见状，纷纷丢下手里杀猪宰羊的家伙，也冲到水里，死命地拽住陈大力的裤脚，试图将他拉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咕咚”一声，河面水花四溅，两米多高的浪花浮现，大肥猪和陈大力都不见了。
“妈呀！大力哥呢？”一个小伙子傻不愣登地看着手里的一块破布，发出了惊叫声。
“快！快下水救人！”又一个小伙子大叫起来，那几个小伙子纷纷脱掉上衣，都扎进冰冷的河水中。
我以为这些小伙子水性都很好，而且大肥猪下水的那个地方也不是很深，很快就能把陈大力救回来，没想到，水面就像被炸药给炸了一般，又溅起很高的浪花，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六个小伙子，眨眼间就不见了，看得我胸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本能地站了起来，正要跑到河岸边，却被林木匠给拽住。“你疯了？河面这么宽！你怎么过去？”
“那怎么办？”我看着几十米宽的河面，知道自己水性不好，游过去也只是白搭，但也不能这样干瞪眼。
林木匠朝着河面观望，忽然一脸喜悦地说：“看那！他们都上来了。”
我循声望去，在他们落水的不远处，果然有几个黑乎乎的脑袋浮出水面。不一会，他们几个都爬上了岸边，我才发现不对劲。“不对，少了一个人！”
一时间，对岸上的猪羊鸡鸭这些，全都着了魔一般，拼命地冲到水中，我想再寻找那个还没上岸的人影，也看不到了。
林木匠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用抖颤的声音说：“完了！陈大力没上来！”
虽然我们两人不想帮陈大力干这些杀猪宰羊的苦活，但不至于冷漠到眼看着陈大力出事而见死不救的地步。
在一群游水的白鸭中，我看到一只五指张开的手伸出水面，受惊吓的鸭子瞬间嘎嘎嘎地散开，很快，那只手就沉入了水底。一定是陈大力，我没有丝毫的犹豫，突然奔向河滩，捡起一根三米多长的烂竹竿，就冲到水里面。
河水没过我的膝盖，我越是往前走，这水越寒冷，冷得我两脚发麻，差点迈不开步伐，因为昨夜在下雨，河水有些浑浊，看不清水底下有何动静。
不一会儿，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浮在水面，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头，我伸出竹竿，毫不犹豫地将人头给挑起。竹竿被压弯，黑乎乎的头发被微微抬起，一双怒瞪得有些恐怖的眼睛突然看着我，带着一丝凶狠的杀气。
“妈呀！”我吓得浑身哆嗦，一紧张，手里的竹竿落在水面。这眼睛，分明是一双死人的眼睛，根本不是陈大力。
“愣着干什么？赶紧拉过来啊！”林木匠并没有发现异常，以为水中的死人就是陈大力，就握着竹竿的这一头，又挑起那个死人头。只见一双肿胀发白的手紧紧握着竹竿的另一头，猛地一扯，将林木匠拖出更深的水域。
在手忙脚乱中，我突然抱住林木匠的腰，屁股蹲在水里，上身稍微往后一斜，死死地将木匠给拽住。“你快放手！”
“救我！鬼、鬼！”林木匠歇斯底里地嚎叫着，紧抓着竹竿的手丝毫没有松开。
“大力哥！快上来！”对岸传来惊叫声。
我抬眼一看，距离我十几米的地方，漂浮着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人，那就是陈大力的身影；而我这边的水里突然冒出一个肿胀发白的身躯，蓬乱的头发完全遮住了脸部，看不清长得什么样，此人正死死地拽着竹竿，想要把我们两人都给拖到深水里，这太他娘的吓人了。
眼看着对岸的几个小伙子又要下水，我突然狂吼道：“你们别下来！有鬼！”
几个小伙子稍微愣了一下，看到漂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的陈大力，再看向我这边，突然作鸟兽散一般退了回去，一边尖叫着，一边钻进竹林。
缓过神来的林木匠突然松手，那个肿胀发白的身躯突然一头扎进水里，眨眼间就不见了，水面只剩下被回流冲走的竹竿。“快跑！”说着，他反过来拽着我的胳膊，疯狂地跑上岸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