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黑嘴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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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嘴山位于黄河滩的东北方向，翻过这座山便可以抵达左邑城。左邑城再往北便是北蒙的城池了。
黄河自西向东流，穿过歪嘴山和左邑城，分流出来一条河，被当地人称之为歪嘴河，意为黄河歪了嘴。
这条河延绵到了临河城，再次汇入黄河，左邑城与临河城的居民们大部分的生活及灌溉庄稼，就是用的歪嘴河的水。
去年黄河汛期的时候，歪嘴河也发了大水，左邑城有一半的农田被淹掉，好端端的谷子全部被水浸泡，变了质。
许多稻田之上的稻谷脱落，汛期退去了之后，便发了芽。
被大水淹掉了稻田的农民，就颗粒无收，没有一点儿吃的，不少人便下田，割了这些稻苗用作充饥。
而居住在左邑城中的人，却是不愁吃喝，毕竟受此大灾，城里的粮仓就得开仓放粮。
只是城内粮仓的那点粮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除了那些贵族及地主有余粮之外，普通的百姓几乎都是食不果腹。
而且，那些贪婪的地主，乘机抬高粮价不说，还打扮成灾民的模样，混入其中。
平常一个三口之家，一日的赈灾粮食是一升，而这些地主却与一些贪吏勾结，将家中所有人丁都算上，一个地主一日就领走了二十升，昧下了许多赈灾之粮。这就导致官府的粮食越来越少，能够用以赈灾的粮食越来越少，而这些地主家的粮食却越来越多的状况。
城中的百姓活不下去，许多人也加入了城外百姓的队伍，割稻苗充饥。
而城中的人将他们称之为稻民，见到都要退避三舍，生怕他们会向自己讨要吃的。
稻苗刚发芽啊的时候，倒是能够吃，但是时间一久，就生长了，而且叶子也发黄，自然是吃不了了。
去年十月底的时候，稻民之中一个叫贺元凯的人提出建议，大伙一起去左邑城城门处求粮，很快就得到了众稻民的响应，近二十万的民众，来到城门口，恳请府令给他们一些吃的，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左邑城的府令却没有安抚，反而宣布其为乱民，称之为稻民贼，调遣大军镇压。
这些原本就是属于左邑城的百姓，万万没有想到，府令大人居然会将屠刀举起，对准他们。
这些手无寸铁，而且饥肠辘辘的百姓，怎么能够敌得过训练有素，身强力壮的军队。不过才三天，二十万人除了少部分手脚麻利的人逃了出来，其余的都被冷血无情的士兵给杀害。
而左邑城的府令，却将这次的事件，说成是有人聚众谋反，全靠他指挥得当，才保下左邑城，歼灭反贼二十万人。
对于这样的事情，在大夏各个地方都有发生。明氏根本就无暇顾及，也没有仔细地调查，就随便写了一封嘉奖信，赏赐了一些金银了事。
而歪嘴山上的土匪，便是这些逃出生天的稻民。
他们无路可逃之下，只能进了山，在山上找了一个地方安歇。好在山中倒是有些野果，也能够捕食到一些猎物，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后来，在山中建了一个寨子之后，有人提议去劫过往的商队。
于是，他们便劫了一支从临河前往宁都的商队，得到了很多物资。
这支商队的物资足足有十几车，足够他们生活很久，有了吃的，他们便没有再下山劫掠过了。
到了今年过年，那十几车的物资眼看就要见底了，于是有人提议再去劫掠一次。
打探消息的人得知了山脚下在建立一个城镇，便将目光瞄准了黄河滩镇，于是便有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此时，歪嘴山山寨之中，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左右两边各坐着几位大汉。
“大当家的，我看这个镇子不太好惹啊，今日多亏了轻灵出手，我们才得胜！他们要是再派出高手过来了，可怎么办呢？”有人开口对那胡子大汉说道。
那胡子大汉名叫贺元旋，是贺元凯的亲弟弟。左邑城的那场屠杀，他带着不到一百位稻民逃进了山中，落草成了土匪。由于他的声望在这群人之中算的上是最高的，便让他成了大当家。
贺元旋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脑袋瓜子还算灵活，不然也逃不出那场屠杀。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山寨里面吃的不多了。现在是冬天，山里的猎物都躲了起来，我们也捕捉不到什么猎物了。这些
日子，听闻宁都发生了大事，所以也没有过往的商队。我们只能向这个镇子下手，不然大家都会活活饿死。”
他说的是当下山寨所面临的问题，眼下他们只有这一条活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活着，就是他们唯一的追求。至于别人，他们哪里还管人家会如何！
整个厅中，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杨老幺，你明日带人下去一趟。再给他们下最后的通牒，如果不给银子的话，用粮食抵也可以。”贺元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其中一个人说道。
“好的。”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进厅中，说道：“大当家的，山下镇子来人了！”
贺元旋腾地站起身来，问道：“来了多少人？”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却也知道一句话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今日上午的时候，山下的镇子来了人，拒不同意交银子，于是他便想教训教训人家，可是这个屋子这么多人，都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还得靠轻灵出手，才将其打败！
可是，轻灵下手，却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就将人家打成了重伤。
现在人家镇子再次派人过来，肯定是要为那人报仇，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何不直接狠心将人杀了。
现在好了，人家又上门来了，这次来的人肯定会更加厉害。
山下的镇子的情况，他知道得很清楚，起码有十几万人。他这里就只有百来号人，怎么会是人家的对手？
“一个人。”那报信的人说道。
“啊？你说多少？”贺元旋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过来的只有一个人？你一个人再厉害，也不会是一百多人的对手吧?
“是一个人，大当家的。”那人重复回答道。
“你没有看错吧？真的只有一个人？他身后是不是偷偷藏着人呢？”厅内另外一个瘦个子不信地问道。
“没有，就一个人，三当家的。我们的弟兄一直有人盯着那个镇子呢，那个人出镇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没有带一个人。我们是看着他往寨子里来的！”
“那就怪了！”贺元旋眉头紧锁着，“你把人给我带上山来！”
这次过来的人是徐湘，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杨点锋在陆天尧给他灌了一些内力之后，气色好了很多，而且从宁都城来的大夫也过来看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他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
虽然杨点锋没事了，但是这件事还得解决。
于是，他便单枪匹马地往歪嘴山而来。
在山下等了片刻，马上就有土匪过来，将他引到山里，期间还被蒙着眼睛。
虽然被蒙着眼，但是他可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那种战场的感觉依然还在，上山的路他已经牢记在了脑海里，这蒙着眼睛，跟没有蒙着没有多大区别。
带领他上山的人停了下来，替他解下蒙眼的黑布，他眼前出现了一座依靠山洞修葺而成的木头寨子。
现在他们就停在寨子门口，而大门口则是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镰刀，是用来割稻谷的那种镰刀。
走进寨子里面之后，他见到里面有好几十个人，忙着他们的事情，有的在剥野兽的皮，有的在烧着水，还有的在砍着柴。
如果不是还有一些手持镰刀的男子分成两列而站，他还以为是来到了一个普通的村子。
从这些土匪的装备上来看，应该不是正儿八经的土匪，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而且，徐湘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看到的并不是那种狠辣的恶人，反而像是那种被迫拿起武器的受害者。
他被带到大厅，就见到正位之上坐着一个胡子大汉，一只脚踩在虎皮椅子上，旁边的茶桌上倒是放着一把开山刀，被磨得十分锋利，刀尾之上还系着一块都要脏成黑色了的红布。
“大当家的，人带过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贺元旋冲那个土匪摆了摆手。
“想必您就是歪嘴山的贺大当家的了？”徐湘带着一丝笑容，说道。
“你是什么人？”贺元旋用小指抠了抠耳朵，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是山下黄河滩那边镇子来的。”徐湘如实
回答道。
“你竟然敢单枪匹马到我山寨来的，也算是有几分胆量。怎么样？银子带来了吗？”
“怎么？贺大当家不请我坐一下吗？”徐湘问道。
“嘁，真是麻烦！那里有张凳子，你坐下吧。”贺元旋随意地指了指门口那张矮板凳，说道。
徐湘看了看门口的那张凳子，那是一条十分矮的凳子，坐上去的话，那就跟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区别。贺元旋让他坐这种凳子，是典型地侮辱人。
“呵呵......原来这就是贺大当家寨子里的待客之道。既然如此，那徐某就告辞了！”徐湘冷笑一声，转身直接朝外走去。
“站住！”大门口立刻就出现了两个拿着镰刀的土匪，凶狠很地盯着他，拦住了他的路。
“你当我们山寨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另外一个大汉起身，大声说着，徐湘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炸聋了。
他转过身来，镇定自若地问道：“那大当家的是不想让我走喽？”
“没有银子，你休息离开！”对于先前放杨点锋等人下山，他已经有些后悔，现在徐湘过来了，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我不走也行，那咱们就耗着吧！反正我留在山寨里，就多一张嘴吃饭。”徐湘丝毫不惧地说道。
闻听此言，贺元旋愣住了，他没想到徐湘居然说这种话！
他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理，毕竟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的土匪，心底还是有一些良知的，杀人他们是不敢的。上次劫掠了那个商队，也没有伤害一个人，全部给放走了。
可是不杀了他的话，人家留在山寨总不能不给他一些吃的吧？这要看着一个人活活饿死，他可不像那些当官的那样冷血，他做不到。
“去，弄条凳子过来。”贺元旋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一次倒是弄了一把像样的椅子，这些椅子都是他们自己砍树制作的，倒是有几分手艺。
徐湘坐了下来，贺元旋才开口说道：“你叫什么？上山来有什么事情？”
“在下徐长沙，这山下的镇子，便是我负责建造的。”徐湘回答道，“这次来就是为了君王坳开采石头之事，特意来找大当家的商量商量。”
“哦？怎么个商量法？”
徐湘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都是十两的面额，大约有三百多两的样子。包括贺元旋在内的所有人，见到银票之后，两眼都露出了炙热的光芒。
“不知道，大当家的要多少银子？”徐湘悠悠地开口问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就......就你手上的这些！就行了！就这些银子，以后你们在君山坳采石，我都不会打扰你们了！”贺元旋见到这些银票应该有几百两，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常十两都没有见过，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
“这些银票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徐湘拿着银票晃了晃，说道。
“有什么要求？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贺元旋连忙说道。
“哦？”徐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得和大当家的说道说道了。”
“你说。”
“大当家的说，这君山坳是你们的地盘，这一点我不反驳。我们采石，你们要收银子，这点我也同意。”
“这个镇子呢，一直都是我在做主！所以当时没有能够及时给到大当家的银子，这事是我的不对。”
听到徐湘这么一说，贺元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要银子，完全就是抢劫！但是银子在眼前，自然就顾不得脸皮。
“好说好说！徐少爷您现在能够送来银子，我们自然不会在意。”贺元旋没有发现，他现在对徐湘的称呼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
“嗯！大当家的能够理解就好！”徐湘点了点头，这场谈判他就以三百两银子掌握了主动。
“那么......银子我给大当家的带来了。”徐湘的语气一转，“那，我手下的人被大当家的人打伤了，而且伤得十分重！”
“如果......大当家的，能够交出打伤我手下的那个人，这些银子，就是大当家的了。”
听到这话，贺元旋的脸色一变。
“所以，这便是你的要求？”
歪嘴山位于黄河滩的东北方向，翻过这座山便可以抵达左邑城。左邑城再往北便是北蒙的城池了。
黄河自西向东流，穿过歪嘴山和左邑城，分流出来一条河，被当地人称之为歪嘴河，意为黄河歪了嘴。
这条河延绵到了临河城，再次汇入黄河，左邑城与临河城的居民们大部分的生活及灌溉庄稼，就是用的歪嘴河的水。
去年黄河汛期的时候，歪嘴河也发了大水，左邑城有一半的农田被淹掉，好端端的谷子全部被水浸泡，变了质。
许多稻田之上的稻谷脱落，汛期退去了之后，便发了芽。
被大水淹掉了稻田的农民，就颗粒无收，没有一点儿吃的，不少人便下田，割了这些稻苗用作充饥。
而居住在左邑城中的人，却是不愁吃喝，毕竟受此大灾，城里的粮仓就得开仓放粮。
只是城内粮仓的那点粮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除了那些贵族及地主有余粮之外，普通的百姓几乎都是食不果腹。
而且，那些贪婪的地主，乘机抬高粮价不说，还打扮成灾民的模样，混入其中。
平常一个三口之家，一日的赈灾粮食是一升，而这些地主却与一些贪吏勾结，将家中所有人丁都算上，一个地主一日就领走了二十升，昧下了许多赈灾之粮。这就导致官府的粮食越来越少，能够用以赈灾的粮食越来越少，而这些地主家的粮食却越来越多的状况。
城中的百姓活不下去，许多人也加入了城外百姓的队伍，割稻苗充饥。
而城中的人将他们称之为稻民，见到都要退避三舍，生怕他们会向自己讨要吃的。
稻苗刚发芽啊的时候，倒是能够吃，但是时间一久，就生长了，而且叶子也发黄，自然是吃不了了。
去年十月底的时候，稻民之中一个叫贺元凯的人提出建议，大伙一起去左邑城城门处求粮，很快就得到了众稻民的响应，近二十万的民众，来到城门口，恳请府令给他们一些吃的，给他们一条活路。
这左邑城的府令却没有安抚，反而宣布其为乱民，称之为稻民贼，调遣大军镇压。
这些原本就是属于左邑城的百姓，万万没有想到，府令大人居然会将屠刀举起，对准他们。
这些手无寸铁，而且饥肠辘辘的百姓，怎么能够敌得过训练有素，身强力壮的军队。不过才三天，二十万人除了少部分手脚麻利的人逃了出来，其余的都被冷血无情的士兵给杀害。
而左邑城的府令，却将这次的事件，说成是有人聚众谋反，全靠他指挥得当，才保下左邑城，歼灭反贼二十万人。
对于这样的事情，在大夏各个地方都有发生。明氏根本就无暇顾及，也没有仔细地调查，就随便写了一封嘉奖信，赏赐了一些金银了事。
而歪嘴山上的土匪，便是这些逃出生天的稻民。
他们无路可逃之下，只能进了山，在山上找了一个地方安歇。好在山中倒是有些野果，也能够捕食到一些猎物，让他们不至于饿死。
后来，在山中建了一个寨子之后，有人提议去劫过往的商队。
于是，他们便劫了一支从临河前往宁都的商队，得到了很多物资。
这支商队的物资足足有十几车，足够他们生活很久，有了吃的，他们便没有再下山劫掠过了。
到了今年过年，那十几车的物资眼看就要见底了，于是有人提议再去劫掠一次。
打探消息的人得知了山脚下在建立一个城镇，便将目光瞄准了黄河滩镇，于是便有了今日发生的事情。
此时，歪嘴山山寨之中，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坐在一张虎皮椅子上，左右两边各坐着几位大汉。
“大当家的，我看这个镇子不太好惹啊，今日多亏了轻灵出手，我们才得胜！他们要是再派出高手过来了，可怎么办呢？”有人开口对那胡子大汉说道。
那胡子大汉名叫贺元旋，是贺元凯的亲弟弟。左邑城的那场屠杀，他带着不到一百位稻民逃进了山中，落草成了土匪。由于他的声望在这群人之中算的上是最高的，便让他成了大当家。
贺元旋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但是脑袋瓜子还算灵活，不然也逃不出那场屠杀。
他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山寨里面吃的不多了。现在是冬天，山里的猎物都躲了起来，我们也捕捉不到什么猎物了。这些
日子，听闻宁都发生了大事，所以也没有过往的商队。我们只能向这个镇子下手，不然大家都会活活饿死。”
他说的是当下山寨所面临的问题，眼下他们只有这一条活路。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活着，就是他们唯一的追求。至于别人，他们哪里还管人家会如何！
整个厅中，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杨老幺，你明日带人下去一趟。再给他们下最后的通牒，如果不给银子的话，用粮食抵也可以。”贺元旋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其中一个人说道。
“好的。”
正在这时，有一个人走进厅中，说道：“大当家的，山下镇子来人了！”
贺元旋腾地站起身来，问道：“来了多少人？”
虽然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却也知道一句话叫“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今日上午的时候，山下的镇子来了人，拒不同意交银子，于是他便想教训教训人家，可是这个屋子这么多人，都不是人家一个人的对手。还得靠轻灵出手，才将其打败！
可是，轻灵下手，却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就将人家打成了重伤。
现在人家镇子再次派人过来，肯定是要为那人报仇，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何不直接狠心将人杀了。
现在好了，人家又上门来了，这次来的人肯定会更加厉害。
山下的镇子的情况，他知道得很清楚，起码有十几万人。他这里就只有百来号人，怎么会是人家的对手？
“一个人。”那报信的人说道。
“啊？你说多少？”贺元旋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怎么过来的只有一个人？你一个人再厉害，也不会是一百多人的对手吧?
“是一个人，大当家的。”那人重复回答道。
“你没有看错吧？真的只有一个人？他身后是不是偷偷藏着人呢？”厅内另外一个瘦个子不信地问道。
“没有，就一个人，三当家的。我们的弟兄一直有人盯着那个镇子呢，那个人出镇的时候，就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没有带一个人。我们是看着他往寨子里来的！”
“那就怪了！”贺元旋眉头紧锁着，“你把人给我带上山来！”
这次过来的人是徐湘，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杨点锋在陆天尧给他灌了一些内力之后，气色好了很多，而且从宁都城来的大夫也过来看了，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他心里的石头就落下了。
虽然杨点锋没事了，但是这件事还得解决。
于是，他便单枪匹马地往歪嘴山而来。
在山下等了片刻，马上就有土匪过来，将他引到山里，期间还被蒙着眼睛。
虽然被蒙着眼，但是他可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那种战场的感觉依然还在，上山的路他已经牢记在了脑海里，这蒙着眼睛，跟没有蒙着没有多大区别。
带领他上山的人停了下来，替他解下蒙眼的黑布，他眼前出现了一座依靠山洞修葺而成的木头寨子。
现在他们就停在寨子门口，而大门口则是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镰刀，是用来割稻谷的那种镰刀。
走进寨子里面之后，他见到里面有好几十个人，忙着他们的事情，有的在剥野兽的皮，有的在烧着水，还有的在砍着柴。
如果不是还有一些手持镰刀的男子分成两列而站，他还以为是来到了一个普通的村子。
从这些土匪的装备上来看，应该不是正儿八经的土匪，连把像样的刀都没有。而且，徐湘从他们每个人的脸上看到的并不是那种狠辣的恶人，反而像是那种被迫拿起武器的受害者。
他被带到大厅，就见到正位之上坐着一个胡子大汉，一只脚踩在虎皮椅子上，旁边的茶桌上倒是放着一把开山刀，被磨得十分锋利，刀尾之上还系着一块都要脏成黑色了的红布。
“大当家的，人带过来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贺元旋冲那个土匪摆了摆手。
“想必您就是歪嘴山的贺大当家的了？”徐湘带着一丝笑容，说道。
“你是什么人？”贺元旋用小指抠了抠耳朵，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是山下黄河滩那边镇子来的。”徐湘如实
回答道。
“你竟然敢单枪匹马到我山寨来的，也算是有几分胆量。怎么样？银子带来了吗？”
“怎么？贺大当家不请我坐一下吗？”徐湘问道。
“嘁，真是麻烦！那里有张凳子，你坐下吧。”贺元旋随意地指了指门口那张矮板凳，说道。
徐湘看了看门口的那张凳子，那是一条十分矮的凳子，坐上去的话，那就跟坐在地上没有什么区别。贺元旋让他坐这种凳子，是典型地侮辱人。
“呵呵......原来这就是贺大当家寨子里的待客之道。既然如此，那徐某就告辞了！”徐湘冷笑一声，转身直接朝外走去。
“站住！”大门口立刻就出现了两个拿着镰刀的土匪，凶狠很地盯着他，拦住了他的路。
“你当我们山寨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另外一个大汉起身，大声说着，徐湘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炸聋了。
他转过身来，镇定自若地问道：“那大当家的是不想让我走喽？”
“没有银子，你休息离开！”对于先前放杨点锋等人下山，他已经有些后悔，现在徐湘过来了，他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了。
“我不走也行，那咱们就耗着吧！反正我留在山寨里，就多一张嘴吃饭。”徐湘丝毫不惧地说道。
闻听此言，贺元旋愣住了，他没想到徐湘居然说这种话！
他还没有想到该如何处理，毕竟他们又不是真正的冷血无情的土匪，心底还是有一些良知的，杀人他们是不敢的。上次劫掠了那个商队，也没有伤害一个人，全部给放走了。
可是不杀了他的话，人家留在山寨总不能不给他一些吃的吧？这要看着一个人活活饿死，他可不像那些当官的那样冷血，他做不到。
“去，弄条凳子过来。”贺元旋对身边的人说道。
这一次倒是弄了一把像样的椅子，这些椅子都是他们自己砍树制作的，倒是有几分手艺。
徐湘坐了下来，贺元旋才开口说道：“你叫什么？上山来有什么事情？”
“在下徐长沙，这山下的镇子，便是我负责建造的。”徐湘回答道，“这次来就是为了君王坳开采石头之事，特意来找大当家的商量商量。”
“哦？怎么个商量法？”
徐湘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都是十两的面额，大约有三百多两的样子。包括贺元旋在内的所有人，见到银票之后，两眼都露出了炙热的光芒。
“不知道，大当家的要多少银子？”徐湘悠悠地开口问道。
“当然是越多越好！就......就你手上的这些！就行了！就这些银子，以后你们在君山坳采石，我都不会打扰你们了！”贺元旋见到这些银票应该有几百两，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平常十两都没有见过，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钱。
“这些银票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徐湘拿着银票晃了晃，说道。
“有什么要求？不管你提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贺元旋连忙说道。
“哦？”徐湘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得和大当家的说道说道了。”
“你说。”
“大当家的说，这君山坳是你们的地盘，这一点我不反驳。我们采石，你们要收银子，这点我也同意。”
“这个镇子呢，一直都是我在做主！所以当时没有能够及时给到大当家的银子，这事是我的不对。”
听到徐湘这么一说，贺元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们要银子，完全就是抢劫！但是银子在眼前，自然就顾不得脸皮。
“好说好说！徐少爷您现在能够送来银子，我们自然不会在意。”贺元旋没有发现，他现在对徐湘的称呼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改变了。
“嗯！大当家的能够理解就好！”徐湘点了点头，这场谈判他就以三百两银子掌握了主动。
“那么......银子我给大当家的带来了。”徐湘的语气一转，“那，我手下的人被大当家的人打伤了，而且伤得十分重！”
“如果......大当家的，能够交出打伤我手下的那个人，这些银子，就是大当家的了。”
听到这话，贺元旋的脸色一变。
“所以，这便是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