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控魂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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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他一大早来堵我的路。”陆子城说着还笑了一下，“我还被他警告了，不准我接近你。”
所以说，那天早上陆子城莫明其妙地向我表白，是因为被风烟冥那个妖怪挑衅了？然后他被刺激到，就是要做风烟冥不允许他做的事情？
我还在猜测着，陆子城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他不是人类，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更惊讶了，“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你不怕他吗？”陆子城不答反问：“他可能是某种恐怖动物化成人形的妖怪，你不会觉得害怕吗？你喜欢他吗？”
说起妖怪，我突然清醒过来。
我把陆子城拉出来，本来是想问问他昨天是怎么回事，差点就被他绕过去了。
绕开妖怪这个话题，我干脆直接问：“陆总监，你昨天有没有去森林？”
既然姥姥说我已经在现实当中，那么现在陆子城说的话肯定就是真实的。我要搞清楚一件事，昨天那个恐怖的颜医生，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陆子城终于收起满脸的款款情深，认真地观察了我一会，才回答：“我去过。”
我再问：“但你最后并没有找到我？你迷路了吗？”
“我并没迷路。”陆子城说：“我不可能拿我的十滴血去换你出来，所以后来，我又折回去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陆子城做得对，他是我的上司，没有必要为一个小职员而去冒险。
我把花塞回陆子城的怀里，低声说：“陆总监，以后送花这种事，如果没有十足的诚意，就不要做了。会让收花的人很伤心。”
没有看陆子城脸上的表情，我转身就走了。
我确实伤心，昨天听到陆子城说要来救我，我其实是暗自欢喜的。
这个世间太冷漠，有个人表现出一点点地在乎我，都能让我心满意足。
脚上的伤很痛，伤口没有处理好，包扎也马马虎虎，加上这顿闹腾，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出来。
我扶着墙壁慢慢地走，慢慢地晕倒在马路边上。
等我醒过来，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知道自己又来医院了。
睁开眼睛，看到姥姥正坐在床边看着我，她的手里正拿着那双红鞋子，和那本封面空白的书。
简槐也跟在旁边。
他们都用古怪的眼光盯着我。
场面好诡异。
我唤了一声：“姥姥。”眼泪又差点流出来。
这半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太诡异，就像拍电影一样，让我极度不安和惊惶。而唯一肯帮我的人，只有姥姥了。
“不要哭。”姥姥拍拍我的手背，“你把我离开医院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一遍。”
简槐也伸出小小的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小小声地说：“姐姐你别害怕，姥姥说等我长大后，就可以保护你啦。”
我欣慰地笑了。
这个小丫头，总算知道不能随便喊妈妈了。
我稳住情绪，把这半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姥姥，连同风烟冥出现过在我宿舍里的事，也没敢略过去。
姥姥听完后有些严肃地问：“风烟冥是谁？你要老实地把他的来历说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把被父母卖给人贩子的事也说了一遍，最后解释：“虽然后来我逃了出来，可是风烟冥一直缠着我不放，他不是人，我报警也没用。”
“胡闹！”姥姥听完后脸色都变了，阴郁地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我到现在？”
“我怕你难过。”我心虚地说：“而且就算告诉你，那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了。
“我明白了。”姥姥说：“那个叫风烟冥的家伙，用一双红鞋子和一本无字书作为聘礼，把你娶作冥妻。而这本无字书，其实就是一本阴债，记录前生没有还清的债事。比如银两，比如人情债，又比如人命债。”
“我记得，刚刚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上面好像确实有个债字。”我连忙说：“可是我没有看清楚，它就消失了。”
简槐在一旁问：“姥姥，阴债是什么呀？”
“阴债其实就是人皮债。”姥姥说：“这本书用人皮制成，上面记着前世欠下的所有债。”
我一听到“人皮”两个字，想起我还拿过那本书，就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难受到反胃。
“本来，人死后，在地狱里受过相应惩罚，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而后重新投胎，前世所有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姥姥叹口气说：“小菲，你的前世债太重了，小时候带着巴掌印出生，我就知道你这辈子不会太好过。我替你把巴掌印消掉，也只能保你前半生无忧。结果你的父母却狠心把你卖去冥婚，让你把这本记录前世阴债的人皮书带回了人间，这都是命啊。”
“这是什么命？”我抓紧姥姥的手，有些愤怒，“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做过什么大恶事，可是我这一辈子，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姥姥叹口气，“唯一的办法，你只能把这本书上的债都还清了，才能解脱出来。”
“还什么债？”我觉得姥姥在开玩笑，“上面什么字都没有，我什么都看不到，要怎么还？”
“冥婚之日，媒人以铜钱盖新娘头顶，而后送入黑棺与新朗洞房。新娘处子之血沾上人皮书，那么新娘与人皮书之间的债务就等同于签下生死约，要么还债，要么死，否则终生不得解脱。”姥姥神神叨叨地念完这一段，看着我说：“人皮书的债是什么，姥姥也不知道。你穿上红鞋子，就能知道你要还什么债。”
我觉得匪夷所思。
想我一个新时代名牌大学生，居然在跟姥姥讨论这种听起来就像神经病说出来的事情。
可是，它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不得不信。
我问：“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还清那些债？”
“人皮书，手撕不能破。你每还清一个债，书页就会自动脱落一张，直到这本书所有书页脱落掉，就是你解脱的那一天。”
我瞪着姥姥手里拿的书，冲口而出：“这么厚一本，一张张地掉，要掉什么时候才能掉完？”
“唯有持之以恒。”姥姥安慰我：“别怕，姥姥也会帮助你。”
我泄气地问：“如果我不把债还了，会怎么样？我会死吗？”
“你不会马上就死，但你一辈子都会被那些魑魅魍魉纠缠，日日不得安宁。”姥姥说：“而且，阴债生生世世跟着你去每一个轮回，直到你还清为止。”
我痛苦地捂住脸：“那个风烟冥是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本鬼书塞给我。”
到这一刻，风烟冥在森林里不顾危险也要保护我的感动，突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说起那个风烟冥，你这些天来遇到的所有古怪事情，应该都是他的手笔。”姥姥告诉我：“他在你的身上下了一种能让你听话的控魂术，你后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着他的意志去做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说，我这些天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事，都是因为我的思想被人控制了？”
今天晚上姥姥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有点消化不良，下意识地拒绝相信。
姥姥接着说：“你放心，控魂术只能在同一个人身上下一次。现在已经让你破了这个术，以后他再也不能控制你。”
“是吗？”我不可思议地自语：“我居然能自己破这个术，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想一想你清醒过来后给我打电话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姥姥问：“那肯定是你破术的关键点。”
我认真地想了想，我清醒之前妈妈打电话来，让我去给弟弟输血，之后我跟她吵起来。
我摇摇头，“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姥姥有些可惜地说：“想不起来也罢，好在你能及时清醒。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
“有天他一大早来堵我的路。”陆子城说着还笑了一下，“我还被他警告了，不准我接近你。”
所以说，那天早上陆子城莫明其妙地向我表白，是因为被风烟冥那个妖怪挑衅了？然后他被刺激到，就是要做风烟冥不允许他做的事情？
我还在猜测着，陆子城突然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他不是人类，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我更惊讶了，“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你的？”
“你不怕他吗？”陆子城不答反问：“他可能是某种恐怖动物化成人形的妖怪，你不会觉得害怕吗？你喜欢他吗？”
说起妖怪，我突然清醒过来。
我把陆子城拉出来，本来是想问问他昨天是怎么回事，差点就被他绕过去了。
绕开妖怪这个话题，我干脆直接问：“陆总监，你昨天有没有去森林？”
既然姥姥说我已经在现实当中，那么现在陆子城说的话肯定就是真实的。我要搞清楚一件事，昨天那个恐怖的颜医生，到底是虚幻的还是真实的？
陆子城终于收起满脸的款款情深，认真地观察了我一会，才回答：“我去过。”
我再问：“但你最后并没有找到我？你迷路了吗？”
“我并没迷路。”陆子城说：“我不可能拿我的十滴血去换你出来，所以后来，我又折回去了。”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陆子城做得对，他是我的上司，没有必要为一个小职员而去冒险。
我把花塞回陆子城的怀里，低声说：“陆总监，以后送花这种事，如果没有十足的诚意，就不要做了。会让收花的人很伤心。”
没有看陆子城脸上的表情，我转身就走了。
我确实伤心，昨天听到陆子城说要来救我，我其实是暗自欢喜的。
这个世间太冷漠，有个人表现出一点点地在乎我，都能让我心满意足。
脚上的伤很痛，伤口没有处理好，包扎也马马虎虎，加上这顿闹腾，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流出来。
我扶着墙壁慢慢地走，慢慢地晕倒在马路边上。
等我醒过来，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知道自己又来医院了。
睁开眼睛，看到姥姥正坐在床边看着我，她的手里正拿着那双红鞋子，和那本封面空白的书。
简槐也跟在旁边。
他们都用古怪的眼光盯着我。
场面好诡异。
我唤了一声：“姥姥。”眼泪又差点流出来。
这半个多月来经历的事情太诡异，就像拍电影一样，让我极度不安和惊惶。而唯一肯帮我的人，只有姥姥了。
“不要哭。”姥姥拍拍我的手背，“你把我离开医院后发生的事情，详细地说一遍。”
简槐也伸出小小的手，抱着我另一只手，小小声地说：“姐姐你别害怕，姥姥说等我长大后，就可以保护你啦。”
我欣慰地笑了。
这个小丫头，总算知道不能随便喊妈妈了。
我稳住情绪，把这半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姥姥，连同风烟冥出现过在我宿舍里的事，也没敢略过去。
姥姥听完后有些严肃地问：“风烟冥是谁？你要老实地把他的来历说清楚。”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把被父母卖给人贩子的事也说了一遍，最后解释：“虽然后来我逃了出来，可是风烟冥一直缠着我不放，他不是人，我报警也没用。”
“胡闹！”姥姥听完后脸色都变了，阴郁地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能瞒我到现在？”
“我怕你难过。”我心虚地说：“而且就算告诉你，那种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说什么都弥补不了了。
“我明白了。”姥姥说：“那个叫风烟冥的家伙，用一双红鞋子和一本无字书作为聘礼，把你娶作冥妻。而这本无字书，其实就是一本阴债，记录前生没有还清的债事。比如银两，比如人情债，又比如人命债。”
“我记得，刚刚拿到这本书的时候，上面好像确实有个债字。”我连忙说：“可是我没有看清楚，它就消失了。”
简槐在一旁问：“姥姥，阴债是什么呀？”
“阴债其实就是人皮债。”姥姥说：“这本书用人皮制成，上面记着前世欠下的所有债。”
我一听到“人皮”两个字，想起我还拿过那本书，就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难受到反胃。
“本来，人死后，在地狱里受过相应惩罚，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而后重新投胎，前世所有恩怨都可以一笔勾销。”姥姥叹口气说：“小菲，你的前世债太重了，小时候带着巴掌印出生，我就知道你这辈子不会太好过。我替你把巴掌印消掉，也只能保你前半生无忧。结果你的父母却狠心把你卖去冥婚，让你把这本记录前世阴债的人皮书带回了人间，这都是命啊。”
“这是什么命？”我抓紧姥姥的手，有些愤怒，“我不知道我上辈子做过什么大恶事，可是我这一辈子，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命运？”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姥姥叹口气，“唯一的办法，你只能把这本书上的债都还清了，才能解脱出来。”
“还什么债？”我觉得姥姥在开玩笑，“上面什么字都没有，我什么都看不到，要怎么还？”
“冥婚之日，媒人以铜钱盖新娘头顶，而后送入黑棺与新朗洞房。新娘处子之血沾上人皮书，那么新娘与人皮书之间的债务就等同于签下生死约，要么还债，要么死，否则终生不得解脱。”姥姥神神叨叨地念完这一段，看着我说：“人皮书的债是什么，姥姥也不知道。你穿上红鞋子，就能知道你要还什么债。”
我觉得匪夷所思。
想我一个新时代名牌大学生，居然在跟姥姥讨论这种听起来就像神经病说出来的事情。
可是，它却真真实实地发生在我的身边，我不得不信。
我问：“那，我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还清那些债？”
“人皮书，手撕不能破。你每还清一个债，书页就会自动脱落一张，直到这本书所有书页脱落掉，就是你解脱的那一天。”
我瞪着姥姥手里拿的书，冲口而出：“这么厚一本，一张张地掉，要掉什么时候才能掉完？”
“唯有持之以恒。”姥姥安慰我：“别怕，姥姥也会帮助你。”
我泄气地问：“如果我不把债还了，会怎么样？我会死吗？”
“你不会马上就死，但你一辈子都会被那些魑魅魍魉纠缠，日日不得安宁。”姥姥说：“而且，阴债生生世世跟着你去每一个轮回，直到你还清为止。”
我痛苦地捂住脸：“那个风烟冥是不是神经病，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本鬼书塞给我。”
到这一刻，风烟冥在森林里不顾危险也要保护我的感动，突然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说起那个风烟冥，你这些天来遇到的所有古怪事情，应该都是他的手笔。”姥姥告诉我：“他在你的身上下了一种能让你听话的控魂术，你后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按着他的意志去做的。”
我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说，我这些天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事，都是因为我的思想被人控制了？”
今天晚上姥姥带来的信息量太大了，我有点消化不良，下意识地拒绝相信。
姥姥接着说：“你放心，控魂术只能在同一个人身上下一次。现在已经让你破了这个术，以后他再也不能控制你。”
“是吗？”我不可思议地自语：“我居然能自己破这个术，这也太神奇了吧？”
“你想一想你清醒过来后给我打电话时，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姥姥问：“那肯定是你破术的关键点。”
我认真地想了想，我清醒之前妈妈打电话来，让我去给弟弟输血，之后我跟她吵起来。
我摇摇头，“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姥姥有些可惜地说：“想不起来也罢，好在你能及时清醒。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