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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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陆离收到了杨峰的短信，短信里杨峰说要到陆离家里家访一下，了解情况。
这把陆离愁坏了。
他上午才和婶婶吵了一架，要是这会杨峰到家里在稍微添油加醋，那他和家里的情况就要持续恶化了。
陆离回复杨峰说他现在不在家，可杨峰却不依不饶，还专门打了一通电话进来。
“你在外面有事吗？”
“没什么事，但...”
“没事就好，你在哪里，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
“开车过来...接我？”
陆离怎么也没想到杨峰会如此态度坚决，居然还要专程来接送。
电话里见陆离支支吾吾犹豫的口气，杨峰便开口打消顾虑道：“放心好了，我不是去告你的状的。”
“可是你今天还和主任一起质疑我的成绩。”
“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觉得你就是个天才。”杨峰说：“我家访就是去了解一下你平时的情况。”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陆离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吧，我在天宁火车站这里，就是那半块牌子不亮的地方。”
很快杨峰就开着他那辆宝马来到火车站。
陆离上车之后，杨峰简单地和陆离聊了几句，但陆离并不是很有兴致和杨峰聊。
“还在为今天上午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陆离抿着嘴不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别太在意，主任就是那样好面子的人，你顶撞他，他肯定会觉得你以下犯上，刚才我们讨论过了，不会取消你的成绩的。”
“哦。”
“你现在多少岁了。”
“17。”
“马上就是成年人了，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大度一点，不然以后怎么谈女朋友呐。”
杨峰谈到女朋友，陆离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张如花般的笑颜。
不对不对，现在还没成功，还需要努力。
“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
陆离母胎solo到17岁，虽说不至于没牵过女生的手，但那还是在小学二年级的音乐舞蹈会上。
那时候都是小孩子，脸都没长开，哪会对彼此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呵呵，我觉得你还挺帅的，应该不缺桃花运的。”
陆离缓缓坐直身体，他的确长得还行，只是因为家庭因素带来的性格问题，始终不敢和别人做太多的交流。
因为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没啥好说的。
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日子。
车开到了陆离家的老小区，杨峰找了位置停好之后，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两箱牛奶。
“老师，你还带东西来了？”
“一点小礼物而已，带路吧。”
陆离带着杨峰走进了那个充满霉湿味的楼道，到家门口，陆离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
门里传来了婶婶的声音，门一打开，陆离就看到了婶婶那张大饼脸骤然拉了下来。
“你咋还回来啊，不是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婶婶的目光扫向陆离的时候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是谁？”
“你好，我是陆离的老师，我叫杨峰。”
婶婶怔了怔，随后脸色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哎呀，原来是杨老师啊，哎呀请进请进！”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婶婶变脸变得比外面的天还快，那态度叫一个好来着。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真的是太客气了。”
婶婶接过杨峰手里的两箱牛奶，放到了客厅的角落里，并立刻吩咐陆离：“赶紧去冰箱里把你叔叔上次买的茶叶拿出来！”
“啊不用，我就是过来简单地做个家访而已。”杨峰摆手推辞，可婶婶态度好像很明确，“那怎么可以，来就是客人，陆离你动作快一点。”
“是...”
陆离走进了厨房，杨峰看着陆离在那边端茶烧水，非常熟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他平时在家也做这些吗？”
“就是一些家务，不然平时懒的一动不动，看着就来气。”婶婶笑着道。
杨峰微微地点头，婶婶察颜阅色过后，小心谨慎地问道：“是不是陆离又在学校里闯什么祸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过来了解一下陆离同学的学习和生活的。”杨峰笑着解释。
婶婶的心立刻放了下来，立马附和道：“哎呀，我这侄子，他什么都好，就是一点都不主动，平时在家里也不主动干活，非要人催了才去做，学习上也是这样，所以这成绩，一塌糊涂！”
“是这样啊...”杨峰挠挠头有点汗颜，不说认同吧，哪有说年级第一成绩一塌糊涂的。
“老师你是不知道啊，他经常放学了就往网吧里面钻，周末周日更是这样，你说这样的人，学习能学的好吗？”
婶婶怕杨峰先发难，倒是主动地列数陆离的样样“罪状”。
“这样确实不好，马上是高三的人，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玩游戏的事情上。”杨峰点头肯定道。
婶婶一听杨峰认可之后，一拍大腿，附和起来“就是啊，要我说，我这个侄子就是打游戏打废掉的。”
“废掉不至于...”杨峰对于婶婶的用词是在难以恭维。
“老师，水来了。”
“好的好的，辛苦了。”
杨峰起身接过陆离端来的茶水，吹了吹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放在了茶几上。
“那我先回房间了，老师你们慢慢聊？”
陆离可不太想待在这个是非之地，杨峰觉得可以，可婶婶直接瞪着陆离，抢先道：“你觉得你像样吗，杨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躲你房间里去了。”
“没事的，没事的。”杨峰挥着手示意陆离先去。
“过来坐着！”婶婶医生狮吼功，一贯地向陆离展示她的霸权。
陆离深吸一口气，无奈只得坐在了杨峰的身边。
“对孩子不用这么严厉的。”杨峰劝导。
“杨老师啊，你是有所不知道，我这侄子，三天不打不骂，就要上房揭瓦，今天上午还和我吵了一架。”
“孩子青春期，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啊。”
“不是这样，我让他去个我带点东西回来，他一去就是一上午，我家里急着要用，他跑外面打游戏，你说过不过分？”
“上午...”
杨峰看向陆离，陆离耸了耸肩膀，一脸“老子懒得解释”的模样。
“哈哈哈，原来是误会啊。”杨峰向婶婶解释道：“上午的时候，学校里的确让陆离过去一趟，因为月考的事情。”
“月考的事情...”婶婶大脑飞速地运转，随后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就知道，我这侄子的成绩没得救了，但是应该不至于要退学吧。”
“退学？”杨峰被婶婶搞得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退学了？
“杨老师，虽然我们家陆离成绩已经烂到底了，但还是请你稍微把把关，到时候高考能考个二本回来，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杨峰这下算是明白婶婶心底到底在琢磨什么东西，长舒一口，摇了摇头。
“杨老师帮帮忙吧。”
婶婶一边请求，一边使劲地给陆离使眼色，陆离却和木头人一样愣着不动，这属实把婶婶给气坏了。
她刚要训斥陆离，杨峰就发话了。
“不是我不帮，是我的能力不足。”
“我知道我们家陆离笨，但是...”
“哦不不不！”杨峰立刻打断了婶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们家陆离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杨老师，您就别挖苦我们了。”
婶婶自己的侄子她会不知道是什么烂泥货色，这话一听就太假了，像是反话。
可杨峰一本正经地摇头，十分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一次月考，你们家陆离取得了年级第一的成绩。”
“年级第一？”婶婶看向陆离的眼睛充满了疑惑，这小子和她玩什么套路呢。
杨峰见婶婶也不太相信，连忙拿出手机，“具体的成绩我已经发在家长群里了，你应该看得到吧。”
“嗯...看得到，看得到！”
婶婶拿出手机，其实她早就把杨峰那个家长群屏蔽，群里的消息自然也是不看的。
当她拿出手机，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婶婶的眼睛都直了。
陆离以474的超高分数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474分...
江南省满分才480分啊，能上400分的都是学神了，这474分岂不是文曲星下凡了？
这分数，要是给陆通考到了，那家里的祖坟都得冒青烟，族谱得给单开一本。
可是这不是陆通，是陆离啊！
是她那个不争气，学习成绩倒数的侄子。
这怎么可能！
“杨老师，你没耍我吧。”婶婶死死地盯着杨峰。
“我们已经决定让你作为优秀学生家长代表在家长会上发言。”
“优秀学生家长？”
“没错，还要麻烦您准备一份稿子，大概下周三的时候在全班面前告诉我们您是怎么培养出陆离这样的天才的。”
婶婶只觉得她的世界观崩塌了。
什么时候烂泥扶不上墙的陆离一跃成为了全年级第一名了。
就算是祖宗保佑，那祖宗是不是保佑错了人，不应该是他的儿子陆通吗？
“有什么问题吗？”杨峰问道。
“没有没有，谢谢杨老师。”
婶婶虽然有点想不通，但是这样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对了，你说平常陆离经常去网吧，所以学习成绩才不好？”
“是啊，以前经常去，也就最近才知道用功，装模作样地好好读了几天书。”
杨峰豁然开朗，如此想来，陆离恐怕是真正的天才，只不过他以前一直不要好而已。
“一定是你平时督促的好啊。”杨峰也顺承地说了几句马屁话，婶婶乐的不行，还说道：“我们家儿子陆通也起到了表率的作用。”
“陆通...”杨峰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个学生，问道：“也是高二的吗？”
“高三的。”
“年级第几名？”
“第...”
婶婶的话到这里突然卡住了，陆通连年级前200名都没进去过，和陆离比起来简直是草鸡和凤凰的差别。
“呵呵，没事的，看来您的两个孩子都十分优秀。”
“哎哎哎...”
接下来杨峰对着陆离一顿乱夸，说他在学校里面有多用功，是个了不起的天才。
婶婶额头直冒冷汗，一边点头哈腰地应答，一边懵逼地伸手抠脸。
……
“好了，今天就这样，我也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婶婶挽留道。
“不用不用，走了。”
“那杨老师再见啊！”
“嗯，再见。”
杨峰一走，家里顿时安静下来，婶婶回过头，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陆离。
陆离翻了个白眼，婶婶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进了厨房。
今晚，陆离没有挨骂，也没有承包任何的家务，婶婶别出心裁地烧了四菜一汤。
傍晚时，陆离收到了杨峰的短信，短信里杨峰说要到陆离家里家访一下，了解情况。
这把陆离愁坏了。
他上午才和婶婶吵了一架，要是这会杨峰到家里在稍微添油加醋，那他和家里的情况就要持续恶化了。
陆离回复杨峰说他现在不在家，可杨峰却不依不饶，还专门打了一通电话进来。
“你在外面有事吗？”
“没什么事，但...”
“没事就好，你在哪里，我现在开车过来接你。”
“开车过来...接我？”
陆离怎么也没想到杨峰会如此态度坚决，居然还要专程来接送。
电话里见陆离支支吾吾犹豫的口气，杨峰便开口打消顾虑道：“放心好了，我不是去告你的状的。”
“可是你今天还和主任一起质疑我的成绩。”
“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不过后来我想明白了，我觉得你就是个天才。”杨峰说：“我家访就是去了解一下你平时的情况。”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陆离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吧，我在天宁火车站这里，就是那半块牌子不亮的地方。”
很快杨峰就开着他那辆宝马来到火车站。
陆离上车之后，杨峰简单地和陆离聊了几句，但陆离并不是很有兴致和杨峰聊。
“还在为今天上午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陆离抿着嘴不说话，算是一种默认。
“别太在意，主任就是那样好面子的人，你顶撞他，他肯定会觉得你以下犯上，刚才我们讨论过了，不会取消你的成绩的。”
“哦。”
“你现在多少岁了。”
“17。”
“马上就是成年人了，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来，大度一点，不然以后怎么谈女朋友呐。”
杨峰谈到女朋友，陆离的脑海里就冒出了一张如花般的笑颜。
不对不对，现在还没成功，还需要努力。
“谈过女朋友吗？”
“没有。”
陆离母胎solo到17岁，虽说不至于没牵过女生的手，但那还是在小学二年级的音乐舞蹈会上。
那时候都是小孩子，脸都没长开，哪会对彼此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呵呵，我觉得你还挺帅的，应该不缺桃花运的。”
陆离缓缓坐直身体，他的确长得还行，只是因为家庭因素带来的性格问题，始终不敢和别人做太多的交流。
因为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没啥好说的。
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地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日子。
车开到了陆离家的老小区，杨峰找了位置停好之后，从后备箱里拎出了两箱牛奶。
“老师，你还带东西来了？”
“一点小礼物而已，带路吧。”
陆离带着杨峰走进了那个充满霉湿味的楼道，到家门口，陆离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啊！”
门里传来了婶婶的声音，门一打开，陆离就看到了婶婶那张大饼脸骤然拉了下来。
“你咋还回来啊，不是早就想离开这里了？”
婶婶的目光扫向陆离的时候发现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这是谁？”
“你好，我是陆离的老师，我叫杨峰。”
婶婶怔了怔，随后脸色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哎呀，原来是杨老师啊，哎呀请进请进！”
只是一句话的功夫，婶婶变脸变得比外面的天还快，那态度叫一个好来着。
“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真的是太客气了。”
婶婶接过杨峰手里的两箱牛奶，放到了客厅的角落里，并立刻吩咐陆离：“赶紧去冰箱里把你叔叔上次买的茶叶拿出来！”
“啊不用，我就是过来简单地做个家访而已。”杨峰摆手推辞，可婶婶态度好像很明确，“那怎么可以，来就是客人，陆离你动作快一点。”
“是...”
陆离走进了厨房，杨峰看着陆离在那边端茶烧水，非常熟练的模样忍不住问道：“他平时在家也做这些吗？”
“就是一些家务，不然平时懒的一动不动，看着就来气。”婶婶笑着道。
杨峰微微地点头，婶婶察颜阅色过后，小心谨慎地问道：“是不是陆离又在学校里闯什么祸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是过来了解一下陆离同学的学习和生活的。”杨峰笑着解释。
婶婶的心立刻放了下来，立马附和道：“哎呀，我这侄子，他什么都好，就是一点都不主动，平时在家里也不主动干活，非要人催了才去做，学习上也是这样，所以这成绩，一塌糊涂！”
“是这样啊...”杨峰挠挠头有点汗颜，不说认同吧，哪有说年级第一成绩一塌糊涂的。
“老师你是不知道啊，他经常放学了就往网吧里面钻，周末周日更是这样，你说这样的人，学习能学的好吗？”
婶婶怕杨峰先发难，倒是主动地列数陆离的样样“罪状”。
“这样确实不好，马上是高三的人，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玩游戏的事情上。”杨峰点头肯定道。
婶婶一听杨峰认可之后，一拍大腿，附和起来“就是啊，要我说，我这个侄子就是打游戏打废掉的。”
“废掉不至于...”杨峰对于婶婶的用词是在难以恭维。
“老师，水来了。”
“好的好的，辛苦了。”
杨峰起身接过陆离端来的茶水，吹了吹象征性地喝了一口，放在了茶几上。
“那我先回房间了，老师你们慢慢聊？”
陆离可不太想待在这个是非之地，杨峰觉得可以，可婶婶直接瞪着陆离，抢先道：“你觉得你像样吗，杨老师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躲你房间里去了。”
“没事的，没事的。”杨峰挥着手示意陆离先去。
“过来坐着！”婶婶医生狮吼功，一贯地向陆离展示她的霸权。
陆离深吸一口气，无奈只得坐在了杨峰的身边。
“对孩子不用这么严厉的。”杨峰劝导。
“杨老师啊，你是有所不知道，我这侄子，三天不打不骂，就要上房揭瓦，今天上午还和我吵了一架。”
“孩子青春期，有自己的想法也正常啊。”
“不是这样，我让他去个我带点东西回来，他一去就是一上午，我家里急着要用，他跑外面打游戏，你说过不过分？”
“上午...”
杨峰看向陆离，陆离耸了耸肩膀，一脸“老子懒得解释”的模样。
“哈哈哈，原来是误会啊。”杨峰向婶婶解释道：“上午的时候，学校里的确让陆离过去一趟，因为月考的事情。”
“月考的事情...”婶婶大脑飞速地运转，随后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就知道，我这侄子的成绩没得救了，但是应该不至于要退学吧。”
“退学？”杨峰被婶婶搞得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说过要退学了？
“杨老师，虽然我们家陆离成绩已经烂到底了，但还是请你稍微把把关，到时候高考能考个二本回来，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杨峰这下算是明白婶婶心底到底在琢磨什么东西，长舒一口，摇了摇头。
“杨老师帮帮忙吧。”
婶婶一边请求，一边使劲地给陆离使眼色，陆离却和木头人一样愣着不动，这属实把婶婶给气坏了。
她刚要训斥陆离，杨峰就发话了。
“不是我不帮，是我的能力不足。”
“我知道我们家陆离笨，但是...”
“哦不不不！”杨峰立刻打断了婶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们家陆离是一个真正的天才。”
“杨老师，您就别挖苦我们了。”
婶婶自己的侄子她会不知道是什么烂泥货色，这话一听就太假了，像是反话。
可杨峰一本正经地摇头，十分认真道：“我说的是真的，这一次月考，你们家陆离取得了年级第一的成绩。”
“年级第一？”婶婶看向陆离的眼睛充满了疑惑，这小子和她玩什么套路呢。
杨峰见婶婶也不太相信，连忙拿出手机，“具体的成绩我已经发在家长群里了，你应该看得到吧。”
“嗯...看得到，看得到！”
婶婶拿出手机，其实她早就把杨峰那个家长群屏蔽，群里的消息自然也是不看的。
当她拿出手机，看到成绩单的时候，婶婶的眼睛都直了。
陆离以474的超高分数站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474分...
江南省满分才480分啊，能上400分的都是学神了，这474分岂不是文曲星下凡了？
这分数，要是给陆通考到了，那家里的祖坟都得冒青烟，族谱得给单开一本。
可是这不是陆通，是陆离啊！
是她那个不争气，学习成绩倒数的侄子。
这怎么可能！
“杨老师，你没耍我吧。”婶婶死死地盯着杨峰。
“我们已经决定让你作为优秀学生家长代表在家长会上发言。”
“优秀学生家长？”
“没错，还要麻烦您准备一份稿子，大概下周三的时候在全班面前告诉我们您是怎么培养出陆离这样的天才的。”
婶婶只觉得她的世界观崩塌了。
什么时候烂泥扶不上墙的陆离一跃成为了全年级第一名了。
就算是祖宗保佑，那祖宗是不是保佑错了人，不应该是他的儿子陆通吗？
“有什么问题吗？”杨峰问道。
“没有没有，谢谢杨老师。”
婶婶虽然有点想不通，但是这样的机会摆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会拒绝呢。
“对了，你说平常陆离经常去网吧，所以学习成绩才不好？”
“是啊，以前经常去，也就最近才知道用功，装模作样地好好读了几天书。”
杨峰豁然开朗，如此想来，陆离恐怕是真正的天才，只不过他以前一直不要好而已。
“一定是你平时督促的好啊。”杨峰也顺承地说了几句马屁话，婶婶乐的不行，还说道：“我们家儿子陆通也起到了表率的作用。”
“陆通...”杨峰不知道学校里有这个学生，问道：“也是高二的吗？”
“高三的。”
“年级第几名？”
“第...”
婶婶的话到这里突然卡住了，陆通连年级前200名都没进去过，和陆离比起来简直是草鸡和凤凰的差别。
“呵呵，没事的，看来您的两个孩子都十分优秀。”
“哎哎哎...”
接下来杨峰对着陆离一顿乱夸，说他在学校里面有多用功，是个了不起的天才。
婶婶额头直冒冷汗，一边点头哈腰地应答，一边懵逼地伸手抠脸。
……
“好了，今天就这样，我也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吗？”婶婶挽留道。
“不用不用，走了。”
“那杨老师再见啊！”
“嗯，再见。”
杨峰一走，家里顿时安静下来，婶婶回过头，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陆离。
陆离翻了个白眼，婶婶长叹了一口气，默默地走进了厨房。
今晚，陆离没有挨骂，也没有承包任何的家务，婶婶别出心裁地烧了四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