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chapter 13【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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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分入a班了？”闵蕤一出电梯就被金楠俊拦住，看着这哥有些激动的表情，闵蕤到底还是没说出那句哥你本来就是a班的人这样的话。
方时震告诉过闵蕤，他觉得金楠俊非常有潜力，初见金楠俊的时候就想打造一个以他为中心的男子偶像组合。
金楠俊傻笑:“离出道很近了。pd说走黑泡风格。”
闵蕤在如此之多的黑泡圈朋友熏陶之下还是有一颗抒情摇滚的小心脏，听到这话有些失落:“可是我rap不好啊，估计不能和哥一起出道了……”
金楠俊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谁说你rap不行了？”
闵蕤看他:“跟哥比起来还差的远啊。”
金楠俊笑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连flow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骗人。这哥初中的梦想就是成为rapper了。
闵允其慢悠悠地从宿舍走过来，这下换他看见两个挨的极近的人傻眼了。
“哥……”闵蕤没看见闵允其，听到金楠俊的话倒是笑了，“我会加油追上你的。”
“这就对了。你可是我们的全能ace。”金楠俊笑了，“我们家闵蕤才不是那种自卑的孩子呢。”
闵允其清了清嗓子:“咳咳。”
两个勾肩搭背的人一齐看向他，眼神关切。
“哥，你嗓子不舒服吗？”闵蕤问。
金楠俊道:“我包里还有喉糖……”
闵允其白眼:“嗓子好着呢。你们两个真是……厚比哪去了”
郑浩锡抱着换洗的衣服从洗衣间出来，一脑袋问号:“哥，你找我”
公司的走廊本来就不宽，这下子站着四个人堵的过道水泄不通。
郑浩锡身后站着的崔浩哲推了推他:“呀，让一让啊。”
郑浩锡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前辈。”
崔浩哲来头再大也大不过闵蕤，再说了他也就是比郑浩锡早进公司两个月，见到金楠俊他们还是要鞠躬问好。
就连闵蕤他也要喊前辈好。
“前辈好。”他对闵蕤鞠躬格外真诚一些。
闵蕤抿唇:“下午好。”
闵允其和金楠俊理都没理他的问好，冷着脸侧身让过了。
崔浩哲走过去，郑浩锡才说:“你们知道了新编的分班了？”
闵蕤点头:“刚知道。”
几人边说边往宿舍走去，一个个都帮郑浩锡拿了些衣服。
毕竟其中有些衣服也还是他们自己的。
“离出道真的很近啊。”郑浩锡感叹，一脸向往，“我们一定要一起出道啊。”
金楠俊笑:“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闵允其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分班名单公布之后闵蕤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得见。
原本对舞蹈不甚热心的他如今下课都会主动加练，孙承德给他编的特技武术也愿意去练习。声乐方面也努力加强唱功去练习，原本的气息问题也在顺着专业老师的指导练习发声，吉他方面在圣诞节的那天也已经准备好了曲子。
“身体素质这么好就是练这种动作的料啊。”孙承德感叹，早半个月给a班学生编的新版刀群舞这孩子居然很好地吸收了，而且那个空翻的动作在郑浩锡第一次摔倒之后还愿意主动承担。
方时震知道这孩子是被激起了斗志，等级划分一出来质疑的声音自然就多，而这孩子懂事到这么小就明白实力才是对质疑的最好回应。
“我现在肯定他是之前根本就不上心舞蹈训练了。”孙承德感叹，“多亏了浩锡。不然这孩子还跟舞废line混在一起。”
“允其和楠俊的rap实力倒可以弥补舞蹈的不足。”方时震多说了句，“不过毕竟快出道了，弟弟都知道上进，我可没说他们两个就在出道名单里。”
看来这是要施压了。
闵蕤其实并没有确定在出道名单里。
方时震有意把他培养成团队的ace，但是苦于公司没有那么多的资源，这五年估计也就只能推得出这一个男团。闵蕤的年纪也不是等不起五年，如果他在下一个团的话肯定会是队长，方时震对他有信心。只是未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在，而且闵蕤也不一定受得了一起训练的后辈都出道而他一个人在公司苦熬。
“你也知道啊。”孙承德虽然觉得这样的高压对闵蕤这个年纪来说有些不公平，这孩子在同龄人中可以说是相当出色了，但是无论是出道后还是现在，都没有人会在看他的表演时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格外宽容。
“这孩子比你想的坚强。”方时震并没有告诉别人闵蕤的真实身世，孙承德即使知道闵蕤是领养的孩子，却也不知道这孩子亲眼目睹父亲死在跟前。
方时震觉得他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孩子握住死去父亲的手时脸上的表情。
闵蕤不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人，但这样的回忆肯定不是美好的。
这四年里他努力做一个好父亲，让这孩子融入到大环境中感受到朋友的关怀父辈的关怀，而这孩子成长地比他想的更加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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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平安夜的原因公司给他们准备了半只火鸡，这还是只有a班才能享受的待遇。
“忙内回来了？”郑浩锡准备调料时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
“嗯。”闵蕤应声，刚刚从浴室洗完澡回来身上还带着热气，看见郑浩锡忙的晕头转向主动过去帮忙，“哥，我不喜欢大蒜和葱。”
郑浩锡白眼:“哥当然知道，这个酱是给我自己的。你的已经调好了。”
闵蕤的那份酱料摆在他自己的绿色餐具里，闵允其和金楠俊的也都摆在他们的餐具里。
“浩锡哥，”闵蕤问，“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楠俊去买饮料了，允其哥还在作曲室。”郑浩锡抿着唇认真摆盘，“你去喊允其哥吃饭吧。”
闵蕤放下玻璃碗，又推门走了出去。
作曲室里闵允其对一段track纠结了两天，还是没能满意。
“哥，这首歌是抒情风吗？”闵蕤静静听了三十秒，在闵允其觉察他到来按下暂停键之后问。
闵允其揉额头:“对啊，你小子有空也听听，我总觉得有一段不顺耳。”
闵蕤点头:“可以。哥，该吃饭了。”
闵允其也知道赖着这么两天都弄不好这一下灵感也不见得来，过节的日子还是顺着这几个弟弟的意思一起吃饭算了。
“楠俊回来了？”闵允其知道金楠俊去买饮料了。
闵蕤:“不知道，应该快了。”
闵允其揉着太阳穴跟闵蕤一起往寝室走，意外发现他们两个现在眼睛不在同一水平线了:“你小子又长高了？”
“诶？”闵蕤自己浑然不觉，虽然每天晚上小腿都在微微抽痛，但是生日那天方时震办公室里墙壁上他的成长记录才刷新到174cm。
闵允其不想继续这个让他嫌弃的话题，看见金楠俊提了一大瓶橙汁走过来便嫌弃道:“又是橙汁”
金楠俊无奈:“不是哥说要补充维c吗？”
闵允其装作没听见，用钥匙开了门。
郑浩锡见人来齐了便招呼他们在房间中央的折叠桌旁坐下:“快吃饭吧，等会儿还要练习呢。”
他们现在a班的训练日程是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十点半，还不排除动作不到位加练的。
练习室几乎是通宵亮灯，里面不少练习的人。
方时震让他们住在公司这栋楼里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起码不用担心练习太晚回寝室的安全问题。
闵允其哪怕是过节也以等会儿练舞吃太多不消化为由吃了几口火鸡肉就放下筷子了。
四个男生吃半只鸡分量肯定不够的，金楠俊买饮料的时候也带了份大份炒年糕，闵蕤之前煮了海带汤，郑浩锡多煮了份青菜汤也就凑合成一桌饭菜了。
“米没有了。”郑浩锡告诉他们，“明天谁跟我一起出去买米”
金楠俊上次扛米把米袋弄破拿衣服包着米回来的，大家都不敢让他去了。
“我。”闵蕤自荐，“反正允其哥作曲没空。”
闵允其瞪他:“用不着你，好好练习吧，表演的时候空翻摔跤我可不帮你擦药。”
郑浩锡拍板:“那就允其哥了。”
晚饭后也只是来得及把碗筷泡在洗碗篮里，他们就要赶去练习室占放东西的柜子了。
闵蕤洗了头，便套了黑色的运动吸汗带在头上。露出眉毛的他哪怕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着却会生出一种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眼前让他露出灿烂笑容的姨母情怀。
金楠俊多看了几眼:“我们忙内真的是神颜啊。”
闵允其瞥了他一眼，不予评论。夸太多闵蕤这小子尾巴会翘上天的。
郑浩锡勾着闵蕤的脖子:“我们忙内当然最帅了。爱一股，rap也好，舞蹈也好，高音和声都完美，真是全能黄金忙内。”
“黄金忙内听起来太嚣张了。”闵蕤嫌弃，“哥想个好一点的称呼啊。”
“全能ace。”金楠俊笑的双眼眯起，“你的出道名就叫ace吧。”
没影的事情他们谈的这么开心，人来人往的。
闵允其用胳膊撞了撞他们，摇摇头。
闵蕤也知道时期敏感，全公司的人都为了出道憋足了一口气拼命，他们这样有点目中无人。
幸亏声音不大。
金楠俊郑浩锡都噤了声，也觉得刚才有点置忙内于不义。
谁能保证一定会出道呢？就连闵蕤也不能。
方时震过节的时候也带了不少家里人送给闵蕤的东西来了，不过那些东西都放在办公室里，他人出现在a班练习室只是为了通知他们一个消息。
“从明天开始公司会有新人报道。”
方时震这话一出，原本站好按照队形排好位置的练习生都纷纷抬起头。
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加入a班吗？
“进了a班不意味着必然出道。”方时震坦白告诉他们，“公司不可能推超过十个人的团，你们也知道。”
a班现有的练习生是十四个，这就说明他们之中肯定有人不可以出道。
有的人低下了头，郑浩锡深呼吸一口气。
闵蕤站在中间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闵允其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全然无所谓，金楠俊却是认真地低头看着光滑的地板。
方时震扫过这几个他最重视的练习生，又道:“演员部的金硕真今天会转入我们a班，主攻vocal。”
门外已经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身上背着包，看样子是刚刚收拾东西过来。
演员部比他们这边设备还要简陋，老师也少，像演戏这块蛋糕不出意料还得等他们的公司男团大势之后才会有品尝的机会。
而金硕真的年纪不一定等得起。
方时震更等不起。
“大家好，我是金硕真，92年。”金硕真淡淡笑着鞠了躬，十一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定在他身上。
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肩膀宽腰细，长了张韩剧男主脸的金硕真收到的目光大多不善。
演员部的话意味着跳舞不怎么样，唱歌也可能比不上他们，但是脸……能比的也就郑浩锡和闵蕤了。
郑浩锡的领舞位置无人取代，他的舞蹈水平在众人之上，最近rap也练的接近平均水平了。
而闵蕤……他在油管上已经有数量可观的粉丝群了，而且人家样样都在水平线上一段距离，又有方时震的那层关系……
另外五个vocal平时的表现在音域上就被闵蕤碾压，舞蹈也是中中间，如今来一个vocal，他们的竞争更激烈了。
“欢迎。”金楠俊被任命为a班班长，他带头欢迎道。
金硕真笑了笑，按照孙承德的话站在了金楠俊旁边。
晚上主要任务就是练习镜头感，方时震特地多弄了几套设备。
闵蕤五官上镜，在空翻结束还能有体力对镜头比v，额上的黑色吸汗带露出眉毛给他增了分英气，顶胯的动作做起来一点也不别扭，撩衣服的那一下方时震清清楚楚看见他腹肌有两块。
“再来一次，边唱边跳吧。”方时震道。
“可是，社长……”一个vocal提出异议道，“之前并没有说要记歌词……”
这首歌只给他们编了舞，声乐方面连part都没分的。
有几个rapper也点头附和，这样的英文歌对他们中不少人来说是苦手。
“有谁记得歌词”方时震似乎是想让步。
闵蕤和郑浩锡金楠俊闵允其举手，还有其他六个人。
“不会歌词的就出列吧，站在旁边看人家好好表演。”方时震道，脸上的表情还是笑眯眯的。
刚才应声的几个人听到这话都没有了声音，开始犹豫。
“出列吧。”方时震看向刚才说话的李珉信，“刚才不是说不记得歌词吗？”
这下明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李珉信在外貌上本来有着属于自己的自信，进公司也是在广场上和人battle被方时震看中递了名片，进公司之后相貌和舞技比他好的人多的是，但即使这样多年来的骄傲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磨灭的。
孙承德新编的舞蹈难度很大，雷打不动的c位是郑浩锡，特技武术闵蕤做的堪称完美，李珉信所分到的位置只是在靠前的地方作为辅位遮住后面动作有点走形的金楠俊和闵允其。
这首改编的电子乐是全英文，他们之中的英文担当一直都是金楠俊和闵蕤，其他人的英语水平也就在韩国人平均水平下。
郑浩锡出身舞团不可能英语水平突飞猛进的，李珉信记得郑浩锡刚来的时候连taylorswift读出来都是泰拿室微服特，闵蕤当时和金楠俊憋笑憋的可痛苦了。
其他人站了出来也都是抱着相似的想法擦亮了一双眼睛等着纠错，多多少少心里都是有些不服气的。
只有金硕真初来乍到，是真的抱着胳膊站在练习室后面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着站在前面摆好阵型的这些人。
第一小节郑浩锡站在c位，这part他完成的非常亮眼，诱惑性的动作毫不生涩，就连美国风的骨盆舞部分也消化的出色，在这样激烈的动作之下他的喘息声却不明显，气息稳定。发音时的韩国口音却出乎意料地完全没有了，甚至还带一点点牛津腔。
第二个小节就是金楠俊的rap，由于他个人原因编舞的时候动作都是小了点，但即使这样他整个人却也还是拍子和团队一致，流利地道的美式英文发音吐字清晰又带上了rap的rhyme。
金楠俊和闵蕤擦肩而过，闵蕤在一个空翻之后摊开双手看着镜头，侧着头用无辜的表情说着挑衅的rap，左眉一挑一串流利的flow出口之后跟郑浩锡再次走位互换。末了还致意似的自己多加了一个挑吸汗带的动作挑衅收尾。他的牛津腔听起来非常舒服，这样口语化的歌词他连读起来连英伦的韵味都没有丢掉，相较于金楠俊的美式发音他的英式给人同样留下深刻印象。
闵允其来到c位合着闵蕤的flow用醉腔把闵蕤少年心性的挑衅升到了成年人的高度，比起其他人他的临场经验更加出色，就算是不擅长的英语词也丝毫没有惊慌的地方，整场表演下来看的很舒心，纯粹地就是陶醉在他的嘴炮带来的快感中。
韩志相也是最初混地下的rapper之一，他的舞蹈比起金楠俊闵允其更是短板，而且他的年纪摆在那里也不可能像闵蕤这样还能消化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特效动作，但是他的个人特色明显，抒情rap的唱腔凭借音色听起来可以掩盖他跳舞时气息不足，但遇到这样的纯hippop曲他的短板就很明显了。
其他几人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分量表演完毕，最终结尾动作定格的时候闵蕤伸腿一个侧滑单手撑在地上位于正前方结了尾。
这就是a班的实力吗？
金硕真看呆了，他以前可没在哪个放送上看见过难度比这个还大的舞蹈……这要练习多久才可以达到还是说他们都是天才
原来的编舞可是十四个人!他们现在只有五个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音乐被按停几个人纷纷结束姿势，闵蕤也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已经累到没心力像下午练习那样为了耍帅单手撑地一跃而起了。
他们纷纷按照队形一字排开等待方时震的评语。
“大过节的还要测评给我这个老头子看，肯定很烦躁吧？”方时震脸上的笑意一直未褪，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对——”闵蕤道，“本来平安夜还想搞学习的。”
方时震懒得搭理他，这小子在外人面前一脸冰山样，在长辈面前插科打诨一点都不含糊。
“闵蕤就算了。”方时震看向韩志相，语气柔和了不少，“我们志相不要陪女朋友吗？”
韩志相有女朋友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一开始是他们宿舍的人发现他每天晚上练习完都会打很长时间的电话，后来就是渐渐地发现他会收到很多女性气息浓的小礼物，接着整个公司都有所耳闻。
除了闵蕤。
方时震一说完，闵蕤透过镜子看见其他人脸上淡漠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了。
没办法，学习和练习就已经占据他太多时间，公司里也没人会特意到他面前八卦。
“是。本来是约好一起过节的。”韩志相低头回答，微哑的嗓音念rap的时候可是迷倒了不少小女生，“但是因为公司要练习，她也很理解……”
“现在来得及吗？”方时震看了眼手表，“你表演的很好，我放你的圣诞假。”
其他人头低的更厉害了，都在心里猜今天方时震是吃错了什么药。
闵蕤皱眉，但什么也没说。
韩志相抬头看了方时震一眼，也在心里琢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可以早退的话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也不是不行……
“我不骗你。”方时震道，“你可以去打电话了。”
韩志相深深鞠了一躬，他自己也知道今天的表现的确超出水准，底气很足地走了。
剩下的人又把他的位置填满，战战兢兢地等待方时震的评价。
“我们允其啊，”方时震笑眯眯地点了表情最自然的闵允其，“英文学的不错啊。”
闵蕤和金楠俊为了憋笑低下了头，刚才闵允其有几个词发音错了。
闵允其老神在在道:“年纪大了，学东西也慢了。”
方时震不咸不淡道:“以后在官方发言里就这么说吧，你艺能感真不错。”
闵允其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笑容灿烂地鞠了一躬。
方时震今天的目的也不是在闵允其身上，转向郑浩锡:“浩锡最近伤病不少啊，练舞很用心吧。”
郑浩锡诚惶诚恐地鞠躬，他上次练舞扭伤脚踝被孙承德看见还骂了一顿他急功近利。
“太着急了前进的步伐反而还会被阻碍。”方时震语重心长道，“你的舞蹈已经很出色了，最近就跟着刘老师学声乐吧。”
郑浩锡鞠躬。
“至于闵蕤……”方时震温和不再，瞪着闵蕤，“你小子最近很上天啊？我看你今天过节过得很不错啊？上次去yg还收获了友谊是吧？”
闵蕤知道，一旦挑他生活上的错就意味着自己的专业方面做到满意度以上很多了。
闵蕤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嗯。”
方时震目光冷了一些:“还没成年就想交女朋友了？”
“我的理想型是麦莉·塞勒斯那样的女孩子，目前身边还没有这样的女孩出现。”闵蕤不软不硬地回道，语气平和。
金硕真在后面偷偷捂住嘴忍笑，余光扫过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一脸见怪不怪。
方时震白了他一眼。
“今天是平安夜，”方时震慢悠悠道，“本来不想留着你们的，不过……圣诞节就得有些附加项目啊。”
“谁有助兴节目”方时震眼神一一扫过他们，包括站在后面的，“今天在这里就当开一场晚会好了，反正出道了艺能感也很重要。”
其他人都拿眼睛去看金楠俊。
金楠俊无奈，就算智商再高面对pd层出不穷的套路他也很累啊。
闵允其本着黑泡精神对这种不swag的事有多远躲多远，金楠俊也不敢喊他。
郑浩锡艺能感是他们中最好的，舞蹈技术也好，乱跳舞也能跳出搞笑的效果。
“哥……”
本来同辈是不用喊哥的，但是情况特殊，金楠俊小心翼翼看向郑浩锡，又点了一个釜山出身的人，三人来了一场贴身尬舞。
人见人尬。
在郑浩锡实在跳不下去的时候闵蕤站起来带头鼓掌，其他盘腿贴墙坐的人如梦初醒般也跟着鼓掌。
“就这些”孙承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们公司以后上综艺可怎么办啊……”
闵蕤跟闵允其俩人靠在墙上养生，金楠俊看向闵蕤想让这弟弟为艺能出一份力的时候闵允其一个眼神看过来，对上实权的眼神金楠俊也不敢点兵点将了。
“个人技啊……”方时震实在无奈，“除了作曲跳舞你们没有个人技那以后团综怎么拍就拍你们在练习室练舞在汗蒸房摸牌”
闵蕤冷漠脸，他也想有那个美国时间开发个人技。
“这样吧。”刘老师道，他的语气是最平和的，“既然我们公司对创作的要求比较高，那么每个人都来编一段肉麻话送给粉丝吧。”
闵蕤想爬走。
“闵蕤先来吧。”方时震似笑非笑，“不是最近红鸾星动吗？万一用得上呢？”
闵蕤站了起来，走到练习室中央。
“看镜头。”刘老师提醒，“综艺节目里可都是对着镜头的。”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再伤心，”闵蕤演技发动，低垂着眉眼，眼神一秒入戏，少年清亮嗓音一点点地渲染着忧郁气息，“但是有如果，还是会爱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闵允其不敢相信地看着闵蕤，双手鸡皮疙瘩紧急集合。
金楠俊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脸兴奋，双手捧脸看着闵蕤。
郑浩锡一脸与有荣焉，同时有些惊讶这孩子怎么忽然这么有情话技能了。
金硕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中央的闵蕤，为什么他觉得这些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空气像尘埃，”闵蕤深情看着镜头，嘴角微勾，表情真诚，“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这……
在场的都是男人也被这话撩的四肢蜷缩，闵蕤在镜头前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似的，比他们想的还能放的开。
这孩子要是生活中能说出这样的话，哪个女生还能收的住少女心
闵蕤神色淡定，丝毫没有把一首中文情歌翻译成韩文糊弄这些人的羞耻感，表演完之后看大家没反应也非常淡然地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真是肉麻的起鸡皮疙瘩。”方时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闵蕤，“这似乎是一首中文歌的词吧？”
闵蕤挑眉，脸皮很厚地回道:“需要我唱一遍中文版吗？”
其他人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纷纷双手举成喇叭状起哄。
孙承德跟方时震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不愿看下去，刘老师倒是很感兴趣。
“闵允其。”方时震点了一脸漠然坐在闵蕤旁边的闵允其，为了激起他的求胜欲又道，“弟弟都做出表示了，做哥的可得当好榜样啊。”
金楠俊捂脸，他怎么觉得今天晚上pd火力全都集中在他们宿舍了。
这哥的肉麻技能估计根本看不下去吧。
“内心像是坏女孩，外表看起来也坏坏的，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挑战欲。”闵允其一脸swag看着镜头，醉腔念出一段极有韵律的rap，“错过我这样的男人你可是会后悔的，抓紧我在我放开你之前，让我成为你的哥哥……”
“哇。”闵蕤的表情生动诠释了颜文字(⊙o⊙)。
金楠俊不忍心地捂住耳朵，这样的词要是写进歌里他会尴尬地唱不下去的。允其哥真是神人……
闵允其即兴完了之后全场都处于目瞪口呆状态，比起闵蕤的深情攻势实权大人似乎更偏爱霸道总裁表达方式。
“反应呢？”闵允其回头。
他眼神一扫，盘腿坐着的人全都开始鼓掌。
“允其欧巴好帅——”闵蕤捏着嗓子表演，因为表演过度导致身体前倾差点栽在地上。
方时震瞪了扶着金楠俊大腿坐起来的闵蕤一眼，就算是为了综艺效果这偶像包袱也不能说扔就扔吧。
他们要是组成一个团出道还得了，上综艺得把mc吵晕!
闵允其高冷鞠躬完转身走到位置上坐下，不忘给予刚才闹得最疯的忙内闵蕤“爱的教育”。
果不其然，方时震又道:“金楠俊你也来吧。”
金楠俊生无可恋脸站起来，闵蕤被闵允其勾着脖子教育的同时还不忘捏着嗓子调侃他:“楠俊欧巴fighting——”
闵允其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脑袋塞到郑浩锡怀里去。
郑浩锡扶着闵蕤头的同时不忘把他的头发揉乱。
金楠俊透过镜子看见闹成一团的室友，又对上三位老师兴致勃勃的视线，最终还是选择吐露真心。
“如果我只能活一天我一定要去感谢发明了匡威的人。”金楠俊认真脸，“因为他让女孩变得更加自信，你脚上的红色匡威鞋一步步地走近我的心，你的高帮匡威鞋，赤橙黄绿青蓝紫，脚上的彩虹对我发动狙击……”
方时震握着笔记录的手实在忍不住没控制好在纸上画了长长一道黑线，匡威是给这小子广告费了吗？高帮匡威，高帮匡威，有本事干脆写首歌叫converse high算了!
他算是认命了，这几个小子要是组成一个团绝对是南韩最有毒男团。
“金楠俊塞高～”闵蕤抓紧喊哥哥们全名的机会，在那边自嗨地正欢。
金楠俊不跟他计较，现在只觉得自己耳根都红透了。
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羞耻啊！早知道就上去尬舞了……
“金硕真。”方时震道，“演员部的话……这样的情景应该不算什么吧？”
金硕真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有露脸的机会，对他来说在镜头面前展现自己的确不是难事，但……
“亲爱的……”刚刚说完一个词他就忍不住笑场了，实在是有点肉麻。
盘腿贴墙坐的练习生一脸懵逼，这哥怎么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告个白就high起来了？
就连正嘲笑金楠俊独特审美的闵蕤也是摸不着头脑，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疑惑瞪的更大了些。
金硕真透过镜子与闵蕤的眼睛对视，忽然心里生出一种这个弟弟好像很可爱的想法。
“自己笑起来可不行啊。”方时震早就在演技老师那里听过金硕真有个爱笑场的毛病，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他还能笑的出来，那声音也跟擦玻璃似的，“继续。”
“我……喜欢你。”金硕真努力忍笑，肩膀一抖一抖地，“如果我们能在一起的话，我会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像炸鸡、炒年糕、海带汤、蛋包饭……”
一群饿坏了的练习生在后面不停地咽着口水，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本来就不经饿，偏偏为了出道还都得忍着不能吃东西。
只闵允其一脸淡淡的，在心里给这位新来的家伙贴上吃货的标签。
方时震打断了金硕真的报菜谱:“谢谢你，可以结束了。”
金硕真脸涨得通红，鞠了躬就跑到了角落里坐下。
“我今天晚上真是大开眼界。”孙承德吐槽，“这是个很有意义的圣诞节啊。”
刘老师笑道:“孩子们都很可爱啊。看来是很盼望出道呢。”
方时震把笔放下，轻飘飘道:“那就这样吧。今晚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吧。金硕真就先住进珉信他们那间寝室。”
四个人一间的小房间除了李珉信他们那间其他的都早就住满了。
方时震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两位老师跟着他走了出去。
练习生纷纷从地上站起来鞠躬送他们出去。
“珉信啊。”金楠俊见金硕真拿着行李却不知道该找谁，就喊住准备走的李珉信，“把这位新来的哥带去宿舍吧。”
李珉信本来就垮着脸背着毛巾准备去洗个澡，听到金楠俊这话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没管理好露出了不耐烦。
金楠俊知道这家伙今天晚上不痛快，不想跟他计较，只不过新来的找不到宿舍到底还是麻烦，他是班长就得不得不处理好。
闵蕤单手取下吸汗带，听到金楠俊突然喊平时不打交道的李珉信便多看了这边几眼。
闵允其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少管，楠俊会处理好的。
郑浩锡不动声色地站在金硕真旁边整理自己带的水瓶，余光关注着动静。
“是。”李珉信到底还是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挑战金楠俊的权威，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对金硕真也只是点点头，“来吧。”
金硕真沉默着背着包走上前，对于这小子的非敬语装作充耳不闻。
来这个班之前他就听方时震说他算是这个班里年纪最大的大哥，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也说了自己的年龄，李珉信不说敬语在韩国其实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失礼，往大了说如果是厉害的前辈绝对可以压着他在全场人面前鞠躬道歉，但是金硕真本来性格就偏柔，初来乍到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前辈，他发作也有点理亏。
金楠俊示意收拾好的闵蕤他们跟着自己回寝室，能做的他都做了，多余的事情他没必要插手。
金楠俊寝室的四个人都离开之后，练习室里其他人就开始说话了，之前的议论看起来也都是刻意压着的。
李珉信闷头带着金硕真走进寝室，他们的寝室位置在练习室后面三个房间，也有独立卫浴。
金硕真的床位是离门最近的那张上铺，下铺的那位床单上还有些斑驳的印子。
“这张床住的是最不可能出道的家伙。”李珉信不咸不淡道，“对他不用太客气。”
金硕真听到这话放包的手一顿，转头看着他。
李珉信用毛巾擦着头发:“可以叫你硕真哥吗？”
金硕真到底还是笑了笑:“当然。”
“哥，这里跟演员部是完全不同的地方。”李珉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自己听，语气里颇为自嘲，“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出道，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比你更优秀……他们都是天才吗？明明练习的时间也差不多啊，我在练习室里的汗水不比他们少……”
金硕真这时候最妥当的举动就该是默默地听着，用心记下。
李珉信把毛巾放在椅背上:“硕真哥觉得今天最出彩的人是谁”
金硕真斟酌道:“那位叫做闵蕤的朋友……”
李珉信笑了:“是吧？我也觉得。但是哥你知道他全名吗？”
金硕真看向他。
“他姓方。”李珉信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提电脑，“他是pd的侄子。”
金硕真沉默。
“我不是嫉妒他。”李珉信看着电脑的屏幕变亮，“那么优秀的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pd的侄子，但没有一个人不服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啊。”李珉信看着自己倒映在屏幕中的脸喃喃道，“有那样一张脸就算了，偏偏他音域那么宽，rap也厉害，三年就能从零基础学到现在的特技担当……谁敢嫉妒呢？谁又做得到呢？”
金硕真看着李珉信一个人自言自语，思绪又飘到刚才所见的表演上。
那样锋芒毕露的一个人啊……
“同样是在油管上发视频，”李珉信点开油管主页，“公司也给我买了一次热搜……但是闵蕤第一次买热搜之后他第二首歌公司根本就没来得及公关，那首歌是他自作主张发的，偏偏让他的关注量又涨了五万!”
李珉信的个人主页还存着他所发的三个唱歌视频，相比闵蕤的广泛撒网英文歌，他的歌更偏向人口基础大的亚洲人喜好，但是他的关注者除了韩国人以外就没了……
反而是闵蕤的视频下除了对他的歌唱技巧赞叹和舔颜外，还颇具话题地开始讨论闵蕤的国籍归属。
公司买热搜的事情藏的很严，而韩国人上油管除了定向搜索自己喜欢的那几个欧美明星外就全是给自己喜欢的团打榜支持了……金硕真英语不好，很少上油管的他还不知道闵蕤的视频。
“早些休息吧。”金硕真道，觉得自己抽空还是得好好看看那位朋友的视频，“明天可是圣诞节。”
“我们要分入a班了？”闵蕤一出电梯就被金楠俊拦住，看着这哥有些激动的表情，闵蕤到底还是没说出那句哥你本来就是a班的人这样的话。
方时震告诉过闵蕤，他觉得金楠俊非常有潜力，初见金楠俊的时候就想打造一个以他为中心的男子偶像组合。
金楠俊傻笑:“离出道很近了。pd说走黑泡风格。”
闵蕤在如此之多的黑泡圈朋友熏陶之下还是有一颗抒情摇滚的小心脏，听到这话有些失落:“可是我rap不好啊，估计不能和哥一起出道了……”
金楠俊瞪大眼睛:“你说什么呢？谁说你rap不行了？”
闵蕤看他:“跟哥比起来还差的远啊。”
金楠俊笑了:“我在你这个年纪连flow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骗人。这哥初中的梦想就是成为rapper了。
闵允其慢悠悠地从宿舍走过来，这下换他看见两个挨的极近的人傻眼了。
“哥……”闵蕤没看见闵允其，听到金楠俊的话倒是笑了，“我会加油追上你的。”
“这就对了。你可是我们的全能ace。”金楠俊笑了，“我们家闵蕤才不是那种自卑的孩子呢。”
闵允其清了清嗓子:“咳咳。”
两个勾肩搭背的人一齐看向他，眼神关切。
“哥，你嗓子不舒服吗？”闵蕤问。
金楠俊道:“我包里还有喉糖……”
闵允其白眼:“嗓子好着呢。你们两个真是……厚比哪去了”
郑浩锡抱着换洗的衣服从洗衣间出来，一脑袋问号:“哥，你找我”
公司的走廊本来就不宽，这下子站着四个人堵的过道水泄不通。
郑浩锡身后站着的崔浩哲推了推他:“呀，让一让啊。”
郑浩锡连忙道歉:“对不起啊，前辈。”
崔浩哲来头再大也大不过闵蕤，再说了他也就是比郑浩锡早进公司两个月，见到金楠俊他们还是要鞠躬问好。
就连闵蕤他也要喊前辈好。
“前辈好。”他对闵蕤鞠躬格外真诚一些。
闵蕤抿唇:“下午好。”
闵允其和金楠俊理都没理他的问好，冷着脸侧身让过了。
崔浩哲走过去，郑浩锡才说:“你们知道了新编的分班了？”
闵蕤点头:“刚知道。”
几人边说边往宿舍走去，一个个都帮郑浩锡拿了些衣服。
毕竟其中有些衣服也还是他们自己的。
“离出道真的很近啊。”郑浩锡感叹，一脸向往，“我们一定要一起出道啊。”
金楠俊笑:“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闵允其只是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分班名单公布之后闵蕤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得见。
原本对舞蹈不甚热心的他如今下课都会主动加练，孙承德给他编的特技武术也愿意去练习。声乐方面也努力加强唱功去练习，原本的气息问题也在顺着专业老师的指导练习发声，吉他方面在圣诞节的那天也已经准备好了曲子。
“身体素质这么好就是练这种动作的料啊。”孙承德感叹，早半个月给a班学生编的新版刀群舞这孩子居然很好地吸收了，而且那个空翻的动作在郑浩锡第一次摔倒之后还愿意主动承担。
方时震知道这孩子是被激起了斗志，等级划分一出来质疑的声音自然就多，而这孩子懂事到这么小就明白实力才是对质疑的最好回应。
“我现在肯定他是之前根本就不上心舞蹈训练了。”孙承德感叹，“多亏了浩锡。不然这孩子还跟舞废line混在一起。”
“允其和楠俊的rap实力倒可以弥补舞蹈的不足。”方时震多说了句，“不过毕竟快出道了，弟弟都知道上进，我可没说他们两个就在出道名单里。”
看来这是要施压了。
闵蕤其实并没有确定在出道名单里。
方时震有意把他培养成团队的ace，但是苦于公司没有那么多的资源，这五年估计也就只能推得出这一个男团。闵蕤的年纪也不是等不起五年，如果他在下一个团的话肯定会是队长，方时震对他有信心。只是未来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在，而且闵蕤也不一定受得了一起训练的后辈都出道而他一个人在公司苦熬。
“你也知道啊。”孙承德虽然觉得这样的高压对闵蕤这个年纪来说有些不公平，这孩子在同龄人中可以说是相当出色了，但是无论是出道后还是现在，都没有人会在看他的表演时会因为他的年纪而格外宽容。
“这孩子比你想的坚强。”方时震并没有告诉别人闵蕤的真实身世，孙承德即使知道闵蕤是领养的孩子，却也不知道这孩子亲眼目睹父亲死在跟前。
方时震觉得他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孩子握住死去父亲的手时脸上的表情。
闵蕤不是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的人，但这样的回忆肯定不是美好的。
这四年里他努力做一个好父亲，让这孩子融入到大环境中感受到朋友的关怀父辈的关怀，而这孩子成长地比他想的更加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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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平安夜的原因公司给他们准备了半只火鸡，这还是只有a班才能享受的待遇。
“忙内回来了？”郑浩锡准备调料时听见开关门的声音，头也不回地问。
“嗯。”闵蕤应声，刚刚从浴室洗完澡回来身上还带着热气，看见郑浩锡忙的晕头转向主动过去帮忙，“哥，我不喜欢大蒜和葱。”
郑浩锡白眼:“哥当然知道，这个酱是给我自己的。你的已经调好了。”
闵蕤的那份酱料摆在他自己的绿色餐具里，闵允其和金楠俊的也都摆在他们的餐具里。
“浩锡哥，”闵蕤问，“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
“楠俊去买饮料了，允其哥还在作曲室。”郑浩锡抿着唇认真摆盘，“你去喊允其哥吃饭吧。”
闵蕤放下玻璃碗，又推门走了出去。
作曲室里闵允其对一段track纠结了两天，还是没能满意。
“哥，这首歌是抒情风吗？”闵蕤静静听了三十秒，在闵允其觉察他到来按下暂停键之后问。
闵允其揉额头:“对啊，你小子有空也听听，我总觉得有一段不顺耳。”
闵蕤点头:“可以。哥，该吃饭了。”
闵允其也知道赖着这么两天都弄不好这一下灵感也不见得来，过节的日子还是顺着这几个弟弟的意思一起吃饭算了。
“楠俊回来了？”闵允其知道金楠俊去买饮料了。
闵蕤:“不知道，应该快了。”
闵允其揉着太阳穴跟闵蕤一起往寝室走，意外发现他们两个现在眼睛不在同一水平线了:“你小子又长高了？”
“诶？”闵蕤自己浑然不觉，虽然每天晚上小腿都在微微抽痛，但是生日那天方时震办公室里墙壁上他的成长记录才刷新到174cm。
闵允其不想继续这个让他嫌弃的话题，看见金楠俊提了一大瓶橙汁走过来便嫌弃道:“又是橙汁”
金楠俊无奈:“不是哥说要补充维c吗？”
闵允其装作没听见，用钥匙开了门。
郑浩锡见人来齐了便招呼他们在房间中央的折叠桌旁坐下:“快吃饭吧，等会儿还要练习呢。”
他们现在a班的训练日程是早上七点半到晚上十点半，还不排除动作不到位加练的。
练习室几乎是通宵亮灯，里面不少练习的人。
方时震让他们住在公司这栋楼里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起码不用担心练习太晚回寝室的安全问题。
闵允其哪怕是过节也以等会儿练舞吃太多不消化为由吃了几口火鸡肉就放下筷子了。
四个男生吃半只鸡分量肯定不够的，金楠俊买饮料的时候也带了份大份炒年糕，闵蕤之前煮了海带汤，郑浩锡多煮了份青菜汤也就凑合成一桌饭菜了。
“米没有了。”郑浩锡告诉他们，“明天谁跟我一起出去买米”
金楠俊上次扛米把米袋弄破拿衣服包着米回来的，大家都不敢让他去了。
“我。”闵蕤自荐，“反正允其哥作曲没空。”
闵允其瞪他:“用不着你，好好练习吧，表演的时候空翻摔跤我可不帮你擦药。”
郑浩锡拍板:“那就允其哥了。”
晚饭后也只是来得及把碗筷泡在洗碗篮里，他们就要赶去练习室占放东西的柜子了。
闵蕤洗了头，便套了黑色的运动吸汗带在头上。露出眉毛的他哪怕表情依旧是淡淡的，看着却会生出一种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眼前让他露出灿烂笑容的姨母情怀。
金楠俊多看了几眼:“我们忙内真的是神颜啊。”
闵允其瞥了他一眼，不予评论。夸太多闵蕤这小子尾巴会翘上天的。
郑浩锡勾着闵蕤的脖子:“我们忙内当然最帅了。爱一股，rap也好，舞蹈也好，高音和声都完美，真是全能黄金忙内。”
“黄金忙内听起来太嚣张了。”闵蕤嫌弃，“哥想个好一点的称呼啊。”
“全能ace。”金楠俊笑的双眼眯起，“你的出道名就叫ace吧。”
没影的事情他们谈的这么开心，人来人往的。
闵允其用胳膊撞了撞他们，摇摇头。
闵蕤也知道时期敏感，全公司的人都为了出道憋足了一口气拼命，他们这样有点目中无人。
幸亏声音不大。
金楠俊郑浩锡都噤了声，也觉得刚才有点置忙内于不义。
谁能保证一定会出道呢？就连闵蕤也不能。
方时震过节的时候也带了不少家里人送给闵蕤的东西来了，不过那些东西都放在办公室里，他人出现在a班练习室只是为了通知他们一个消息。
“从明天开始公司会有新人报道。”
方时震这话一出，原本站好按照队形排好位置的练习生都纷纷抬起头。
这……意味着有更多的人加入a班吗？
“进了a班不意味着必然出道。”方时震坦白告诉他们，“公司不可能推超过十个人的团，你们也知道。”
a班现有的练习生是十四个，这就说明他们之中肯定有人不可以出道。
有的人低下了头，郑浩锡深呼吸一口气。
闵蕤站在中间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闵允其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全然无所谓，金楠俊却是认真地低头看着光滑的地板。
方时震扫过这几个他最重视的练习生，又道:“演员部的金硕真今天会转入我们a班，主攻vocal。”
门外已经站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身上背着包，看样子是刚刚收拾东西过来。
演员部比他们这边设备还要简陋，老师也少，像演戏这块蛋糕不出意料还得等他们的公司男团大势之后才会有品尝的机会。
而金硕真的年纪不一定等得起。
方时震更等不起。
“大家好，我是金硕真，92年。”金硕真淡淡笑着鞠了躬，十一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定在他身上。
身材比例近乎完美，肩膀宽腰细，长了张韩剧男主脸的金硕真收到的目光大多不善。
演员部的话意味着跳舞不怎么样，唱歌也可能比不上他们，但是脸……能比的也就郑浩锡和闵蕤了。
郑浩锡的领舞位置无人取代，他的舞蹈水平在众人之上，最近rap也练的接近平均水平了。
而闵蕤……他在油管上已经有数量可观的粉丝群了，而且人家样样都在水平线上一段距离，又有方时震的那层关系……
另外五个vocal平时的表现在音域上就被闵蕤碾压，舞蹈也是中中间，如今来一个vocal，他们的竞争更激烈了。
“欢迎。”金楠俊被任命为a班班长，他带头欢迎道。
金硕真笑了笑，按照孙承德的话站在了金楠俊旁边。
晚上主要任务就是练习镜头感，方时震特地多弄了几套设备。
闵蕤五官上镜，在空翻结束还能有体力对镜头比v，额上的黑色吸汗带露出眉毛给他增了分英气，顶胯的动作做起来一点也不别扭，撩衣服的那一下方时震清清楚楚看见他腹肌有两块。
“再来一次，边唱边跳吧。”方时震道。
“可是，社长……”一个vocal提出异议道，“之前并没有说要记歌词……”
这首歌只给他们编了舞，声乐方面连part都没分的。
有几个rapper也点头附和，这样的英文歌对他们中不少人来说是苦手。
“有谁记得歌词”方时震似乎是想让步。
闵蕤和郑浩锡金楠俊闵允其举手，还有其他六个人。
“不会歌词的就出列吧，站在旁边看人家好好表演。”方时震道，脸上的表情还是笑眯眯的。
刚才应声的几个人听到这话都没有了声音，开始犹豫。
“出列吧。”方时震看向刚才说话的李珉信，“刚才不是说不记得歌词吗？”
这下明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李珉信在外貌上本来有着属于自己的自信，进公司也是在广场上和人battle被方时震看中递了名片，进公司之后相貌和舞技比他好的人多的是，但即使这样多年来的骄傲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磨灭的。
孙承德新编的舞蹈难度很大，雷打不动的c位是郑浩锡，特技武术闵蕤做的堪称完美，李珉信所分到的位置只是在靠前的地方作为辅位遮住后面动作有点走形的金楠俊和闵允其。
这首改编的电子乐是全英文，他们之中的英文担当一直都是金楠俊和闵蕤，其他人的英语水平也就在韩国人平均水平下。
郑浩锡出身舞团不可能英语水平突飞猛进的，李珉信记得郑浩锡刚来的时候连taylorswift读出来都是泰拿室微服特，闵蕤当时和金楠俊憋笑憋的可痛苦了。
其他人站了出来也都是抱着相似的想法擦亮了一双眼睛等着纠错，多多少少心里都是有些不服气的。
只有金硕真初来乍到，是真的抱着胳膊站在练习室后面抱着欣赏的态度看着站在前面摆好阵型的这些人。
第一小节郑浩锡站在c位，这part他完成的非常亮眼，诱惑性的动作毫不生涩，就连美国风的骨盆舞部分也消化的出色，在这样激烈的动作之下他的喘息声却不明显，气息稳定。发音时的韩国口音却出乎意料地完全没有了，甚至还带一点点牛津腔。
第二个小节就是金楠俊的rap，由于他个人原因编舞的时候动作都是小了点，但即使这样他整个人却也还是拍子和团队一致，流利地道的美式英文发音吐字清晰又带上了rap的rhyme。
金楠俊和闵蕤擦肩而过，闵蕤在一个空翻之后摊开双手看着镜头，侧着头用无辜的表情说着挑衅的rap，左眉一挑一串流利的flow出口之后跟郑浩锡再次走位互换。末了还致意似的自己多加了一个挑吸汗带的动作挑衅收尾。他的牛津腔听起来非常舒服，这样口语化的歌词他连读起来连英伦的韵味都没有丢掉，相较于金楠俊的美式发音他的英式给人同样留下深刻印象。
闵允其来到c位合着闵蕤的flow用醉腔把闵蕤少年心性的挑衅升到了成年人的高度，比起其他人他的临场经验更加出色，就算是不擅长的英语词也丝毫没有惊慌的地方，整场表演下来看的很舒心，纯粹地就是陶醉在他的嘴炮带来的快感中。
韩志相也是最初混地下的rapper之一，他的舞蹈比起金楠俊闵允其更是短板，而且他的年纪摆在那里也不可能像闵蕤这样还能消化对身体素质要求极高的特效动作，但是他的个人特色明显，抒情rap的唱腔凭借音色听起来可以掩盖他跳舞时气息不足，但遇到这样的纯hippop曲他的短板就很明显了。
其他几人也都是按照自己的分量表演完毕，最终结尾动作定格的时候闵蕤伸腿一个侧滑单手撑在地上位于正前方结了尾。
这就是a班的实力吗？
金硕真看呆了，他以前可没在哪个放送上看见过难度比这个还大的舞蹈……这要练习多久才可以达到还是说他们都是天才
原来的编舞可是十四个人!他们现在只有五个啊!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音乐被按停几个人纷纷结束姿势，闵蕤也从地上坐了起来，他已经累到没心力像下午练习那样为了耍帅单手撑地一跃而起了。
他们纷纷按照队形一字排开等待方时震的评语。
“大过节的还要测评给我这个老头子看，肯定很烦躁吧？”方时震脸上的笑意一直未褪，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对——”闵蕤道，“本来平安夜还想搞学习的。”
方时震懒得搭理他，这小子在外人面前一脸冰山样，在长辈面前插科打诨一点都不含糊。
“闵蕤就算了。”方时震看向韩志相，语气柔和了不少，“我们志相不要陪女朋友吗？”
韩志相有女朋友的事终究纸包不住火，一开始是他们宿舍的人发现他每天晚上练习完都会打很长时间的电话，后来就是渐渐地发现他会收到很多女性气息浓的小礼物，接着整个公司都有所耳闻。
除了闵蕤。
方时震一说完，闵蕤透过镜子看见其他人脸上淡漠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了。
没办法，学习和练习就已经占据他太多时间，公司里也没人会特意到他面前八卦。
“是。本来是约好一起过节的。”韩志相低头回答，微哑的嗓音念rap的时候可是迷倒了不少小女生，“但是因为公司要练习，她也很理解……”
“现在来得及吗？”方时震看了眼手表，“你表演的很好，我放你的圣诞假。”
其他人头低的更厉害了，都在心里猜今天方时震是吃错了什么药。
闵蕤皱眉，但什么也没说。
韩志相抬头看了方时震一眼，也在心里琢磨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可以早退的话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也不是不行……
“我不骗你。”方时震道，“你可以去打电话了。”
韩志相深深鞠了一躬，他自己也知道今天的表现的确超出水准，底气很足地走了。
剩下的人又把他的位置填满，战战兢兢地等待方时震的评价。
“我们允其啊，”方时震笑眯眯地点了表情最自然的闵允其，“英文学的不错啊。”
闵蕤和金楠俊为了憋笑低下了头，刚才闵允其有几个词发音错了。
闵允其老神在在道:“年纪大了，学东西也慢了。”
方时震不咸不淡道:“以后在官方发言里就这么说吧，你艺能感真不错。”
闵允其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嘲讽，笑容灿烂地鞠了一躬。
方时震今天的目的也不是在闵允其身上，转向郑浩锡:“浩锡最近伤病不少啊，练舞很用心吧。”
郑浩锡诚惶诚恐地鞠躬，他上次练舞扭伤脚踝被孙承德看见还骂了一顿他急功近利。
“太着急了前进的步伐反而还会被阻碍。”方时震语重心长道，“你的舞蹈已经很出色了，最近就跟着刘老师学声乐吧。”
郑浩锡鞠躬。
“至于闵蕤……”方时震温和不再，瞪着闵蕤，“你小子最近很上天啊？我看你今天过节过得很不错啊？上次去yg还收获了友谊是吧？”
闵蕤知道，一旦挑他生活上的错就意味着自己的专业方面做到满意度以上很多了。
闵蕤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嗯。”
方时震目光冷了一些:“还没成年就想交女朋友了？”
“我的理想型是麦莉·塞勒斯那样的女孩子，目前身边还没有这样的女孩出现。”闵蕤不软不硬地回道，语气平和。
金硕真在后面偷偷捂住嘴忍笑，余光扫过其他人发现大家都是一脸见怪不怪。
方时震白了他一眼。
“今天是平安夜，”方时震慢悠悠道，“本来不想留着你们的，不过……圣诞节就得有些附加项目啊。”
“谁有助兴节目”方时震眼神一一扫过他们，包括站在后面的，“今天在这里就当开一场晚会好了，反正出道了艺能感也很重要。”
其他人都拿眼睛去看金楠俊。
金楠俊无奈，就算智商再高面对pd层出不穷的套路他也很累啊。
闵允其本着黑泡精神对这种不swag的事有多远躲多远，金楠俊也不敢喊他。
郑浩锡艺能感是他们中最好的，舞蹈技术也好，乱跳舞也能跳出搞笑的效果。
“哥……”
本来同辈是不用喊哥的，但是情况特殊，金楠俊小心翼翼看向郑浩锡，又点了一个釜山出身的人，三人来了一场贴身尬舞。
人见人尬。
在郑浩锡实在跳不下去的时候闵蕤站起来带头鼓掌，其他盘腿贴墙坐的人如梦初醒般也跟着鼓掌。
“就这些”孙承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我们公司以后上综艺可怎么办啊……”
闵蕤跟闵允其俩人靠在墙上养生，金楠俊看向闵蕤想让这弟弟为艺能出一份力的时候闵允其一个眼神看过来，对上实权的眼神金楠俊也不敢点兵点将了。
“个人技啊……”方时震实在无奈，“除了作曲跳舞你们没有个人技那以后团综怎么拍就拍你们在练习室练舞在汗蒸房摸牌”
闵蕤冷漠脸，他也想有那个美国时间开发个人技。
“这样吧。”刘老师道，他的语气是最平和的，“既然我们公司对创作的要求比较高，那么每个人都来编一段肉麻话送给粉丝吧。”
闵蕤想爬走。
“闵蕤先来吧。”方时震似笑非笑，“不是最近红鸾星动吗？万一用得上呢？”
闵蕤站了起来，走到练习室中央。
“看镜头。”刘老师提醒，“综艺节目里可都是对着镜头的。”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再伤心，”闵蕤演技发动，低垂着眉眼，眼神一秒入戏，少年清亮嗓音一点点地渲染着忧郁气息，“但是有如果，还是会爱你。我明白，太放不开你的爱，太熟悉你的关怀，想你算是安慰还是悲哀”
闵允其不敢相信地看着闵蕤，双手鸡皮疙瘩紧急集合。
金楠俊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一脸兴奋，双手捧脸看着闵蕤。
郑浩锡一脸与有荣焉，同时有些惊讶这孩子怎么忽然这么有情话技能了。
金硕真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中央的闵蕤，为什么他觉得这些话听着这么耳熟呢
“而现在，就算时针都停摆，就算空气像尘埃，”闵蕤深情看着镜头，嘴角微勾，表情真诚，“我们也许反而更相信爱。”
这……
在场的都是男人也被这话撩的四肢蜷缩，闵蕤在镜头前仿佛就是另外一个人似的，比他们想的还能放的开。
这孩子要是生活中能说出这样的话，哪个女生还能收的住少女心
闵蕤神色淡定，丝毫没有把一首中文情歌翻译成韩文糊弄这些人的羞耻感，表演完之后看大家没反应也非常淡然地回到位置上坐下了。
“真是肉麻的起鸡皮疙瘩。”方时震似笑非笑地看了眼闵蕤，“这似乎是一首中文歌的词吧？”
闵蕤挑眉，脸皮很厚地回道:“需要我唱一遍中文版吗？”
其他人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纷纷双手举成喇叭状起哄。
孙承德跟方时震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不愿看下去，刘老师倒是很感兴趣。
“闵允其。”方时震点了一脸漠然坐在闵蕤旁边的闵允其，为了激起他的求胜欲又道，“弟弟都做出表示了，做哥的可得当好榜样啊。”
金楠俊捂脸，他怎么觉得今天晚上pd火力全都集中在他们宿舍了。
这哥的肉麻技能估计根本看不下去吧。
“内心像是坏女孩，外表看起来也坏坏的，你成功勾起了我的挑战欲。”闵允其一脸swag看着镜头，醉腔念出一段极有韵律的rap，“错过我这样的男人你可是会后悔的，抓紧我在我放开你之前，让我成为你的哥哥……”
“哇。”闵蕤的表情生动诠释了颜文字(⊙o⊙)。
金楠俊不忍心地捂住耳朵，这样的词要是写进歌里他会尴尬地唱不下去的。允其哥真是神人……
闵允其即兴完了之后全场都处于目瞪口呆状态，比起闵蕤的深情攻势实权大人似乎更偏爱霸道总裁表达方式。
“反应呢？”闵允其回头。
他眼神一扫，盘腿坐着的人全都开始鼓掌。
“允其欧巴好帅——”闵蕤捏着嗓子表演，因为表演过度导致身体前倾差点栽在地上。
方时震瞪了扶着金楠俊大腿坐起来的闵蕤一眼，就算是为了综艺效果这偶像包袱也不能说扔就扔吧。
他们要是组成一个团出道还得了，上综艺得把mc吵晕!
闵允其高冷鞠躬完转身走到位置上坐下，不忘给予刚才闹得最疯的忙内闵蕤“爱的教育”。
果不其然，方时震又道:“金楠俊你也来吧。”
金楠俊生无可恋脸站起来，闵蕤被闵允其勾着脖子教育的同时还不忘捏着嗓子调侃他:“楠俊欧巴fighting——”
闵允其直接捂住他的嘴把他脑袋塞到郑浩锡怀里去。
郑浩锡扶着闵蕤头的同时不忘把他的头发揉乱。
金楠俊透过镜子看见闹成一团的室友，又对上三位老师兴致勃勃的视线，最终还是选择吐露真心。
“如果我只能活一天我一定要去感谢发明了匡威的人。”金楠俊认真脸，“因为他让女孩变得更加自信，你脚上的红色匡威鞋一步步地走近我的心，你的高帮匡威鞋，赤橙黄绿青蓝紫，脚上的彩虹对我发动狙击……”
方时震握着笔记录的手实在忍不住没控制好在纸上画了长长一道黑线，匡威是给这小子广告费了吗？高帮匡威，高帮匡威，有本事干脆写首歌叫converse high算了!
他算是认命了，这几个小子要是组成一个团绝对是南韩最有毒男团。
“金楠俊塞高～”闵蕤抓紧喊哥哥们全名的机会，在那边自嗨地正欢。
金楠俊不跟他计较，现在只觉得自己耳根都红透了。
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羞耻啊！早知道就上去尬舞了……
“金硕真。”方时震道，“演员部的话……这样的情景应该不算什么吧？”
金硕真没想到自己初来乍到就有露脸的机会，对他来说在镜头面前展现自己的确不是难事，但……
“亲爱的……”刚刚说完一个词他就忍不住笑场了，实在是有点肉麻。
盘腿贴墙坐的练习生一脸懵逼，这哥怎么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告个白就high起来了？
就连正嘲笑金楠俊独特审美的闵蕤也是摸不着头脑，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因为疑惑瞪的更大了些。
金硕真透过镜子与闵蕤的眼睛对视，忽然心里生出一种这个弟弟好像很可爱的想法。
“自己笑起来可不行啊。”方时震早就在演技老师那里听过金硕真有个爱笑场的毛病，没想到在这样的场合他还能笑的出来，那声音也跟擦玻璃似的，“继续。”
“我……喜欢你。”金硕真努力忍笑，肩膀一抖一抖地，“如果我们能在一起的话，我会每天都给你做好吃的，像炸鸡、炒年糕、海带汤、蛋包饭……”
一群饿坏了的练习生在后面不停地咽着口水，正值青春期的男生本来就不经饿，偏偏为了出道还都得忍着不能吃东西。
只闵允其一脸淡淡的，在心里给这位新来的家伙贴上吃货的标签。
方时震打断了金硕真的报菜谱:“谢谢你，可以结束了。”
金硕真脸涨得通红，鞠了躬就跑到了角落里坐下。
“我今天晚上真是大开眼界。”孙承德吐槽，“这是个很有意义的圣诞节啊。”
刘老师笑道:“孩子们都很可爱啊。看来是很盼望出道呢。”
方时震把笔放下，轻飘飘道:“那就这样吧。今晚到此为止，都回去休息吧。金硕真就先住进珉信他们那间寝室。”
四个人一间的小房间除了李珉信他们那间其他的都早就住满了。
方时震说完之后就站了起来，两位老师跟着他走了出去。
练习生纷纷从地上站起来鞠躬送他们出去。
“珉信啊。”金楠俊见金硕真拿着行李却不知道该找谁，就喊住准备走的李珉信，“把这位新来的哥带去宿舍吧。”
李珉信本来就垮着脸背着毛巾准备去洗个澡，听到金楠俊这话脸上的表情一时间没管理好露出了不耐烦。
金楠俊知道这家伙今天晚上不痛快，不想跟他计较，只不过新来的找不到宿舍到底还是麻烦，他是班长就得不得不处理好。
闵蕤单手取下吸汗带，听到金楠俊突然喊平时不打交道的李珉信便多看了这边几眼。
闵允其拍了拍他的头示意他少管，楠俊会处理好的。
郑浩锡不动声色地站在金硕真旁边整理自己带的水瓶，余光关注着动静。
“是。”李珉信到底还是没在这么多人面前挑战金楠俊的权威，只不过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对金硕真也只是点点头，“来吧。”
金硕真沉默着背着包走上前，对于这小子的非敬语装作充耳不闻。
来这个班之前他就听方时震说他算是这个班里年纪最大的大哥，自我介绍的时候他也说了自己的年龄，李珉信不说敬语在韩国其实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失礼，往大了说如果是厉害的前辈绝对可以压着他在全场人面前鞠躬道歉，但是金硕真本来性格就偏柔，初来乍到这里每个人都可以说是他的前辈，他发作也有点理亏。
金楠俊示意收拾好的闵蕤他们跟着自己回寝室，能做的他都做了，多余的事情他没必要插手。
金楠俊寝室的四个人都离开之后，练习室里其他人就开始说话了，之前的议论看起来也都是刻意压着的。
李珉信闷头带着金硕真走进寝室，他们的寝室位置在练习室后面三个房间，也有独立卫浴。
金硕真的床位是离门最近的那张上铺，下铺的那位床单上还有些斑驳的印子。
“这张床住的是最不可能出道的家伙。”李珉信不咸不淡道，“对他不用太客气。”
金硕真听到这话放包的手一顿，转头看着他。
李珉信用毛巾擦着头发:“可以叫你硕真哥吗？”
金硕真到底还是笑了笑:“当然。”
“哥，这里跟演员部是完全不同的地方。”李珉信也不知道是不是说给自己听，语气里颇为自嘲，“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出道，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没想到还是有人比你更优秀……他们都是天才吗？明明练习的时间也差不多啊，我在练习室里的汗水不比他们少……”
金硕真这时候最妥当的举动就该是默默地听着，用心记下。
李珉信把毛巾放在椅背上:“硕真哥觉得今天最出彩的人是谁”
金硕真斟酌道:“那位叫做闵蕤的朋友……”
李珉信笑了:“是吧？我也觉得。但是哥你知道他全名吗？”
金硕真看向他。
“他姓方。”李珉信坐在椅子上，打开手提电脑，“他是pd的侄子。”
金硕真沉默。
“我不是嫉妒他。”李珉信看着电脑的屏幕变亮，“那么优秀的人……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是pd的侄子，但没有一个人不服气。”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样的人啊。”李珉信看着自己倒映在屏幕中的脸喃喃道，“有那样一张脸就算了，偏偏他音域那么宽，rap也厉害，三年就能从零基础学到现在的特技担当……谁敢嫉妒呢？谁又做得到呢？”
金硕真看着李珉信一个人自言自语，思绪又飘到刚才所见的表演上。
那样锋芒毕露的一个人啊……
“同样是在油管上发视频，”李珉信点开油管主页，“公司也给我买了一次热搜……但是闵蕤第一次买热搜之后他第二首歌公司根本就没来得及公关，那首歌是他自作主张发的，偏偏让他的关注量又涨了五万!”
李珉信的个人主页还存着他所发的三个唱歌视频，相比闵蕤的广泛撒网英文歌，他的歌更偏向人口基础大的亚洲人喜好，但是他的关注者除了韩国人以外就没了……
反而是闵蕤的视频下除了对他的歌唱技巧赞叹和舔颜外，还颇具话题地开始讨论闵蕤的国籍归属。
公司买热搜的事情藏的很严，而韩国人上油管除了定向搜索自己喜欢的那几个欧美明星外就全是给自己喜欢的团打榜支持了……金硕真英语不好，很少上油管的他还不知道闵蕤的视频。
“早些休息吧。”金硕真道，觉得自己抽空还是得好好看看那位朋友的视频，“明天可是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