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阴霾密云，龙腾暗斗（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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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这几天秦怀日过得平平淡淡，自从那天晚上别离后，秦怀日再也没见过丛林虎。相信他已经被自己上级调到别的地方去了，而自己的报告通过各种渠道，已经从预备2师驻地坪村直接传送到保山。宋希濂也没来看过秦怀日，也不知道对秦怀日的报告，宋希濂到底是满意还是否认。
渐渐的，秦怀日的世界越来越小，仿佛仅仅局限在这几十平米的保山小院内。虽然没有看管士兵，算不上是软禁，可秦怀日哪里都不想去，和软禁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今天秦怀日吃过午饭后就懒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晒太阳，外面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事实再次应证了那句话，战乱年代，有军队驻扎的地方就是最热闹的地方。
秦怀日没心思去关心这些，现在对于他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从远征缅甸开始，秦怀日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次安稳觉。闭着眼睛，在享受阳光拂揉的时候，一道阴影遮住了秦怀日的脸颊。睁眼一看，原来是许志飞这小子干的。
“嘿嘿……主任，最近好闲。”许志飞一把丢掉手里的凉扇，秦怀日看他一脸笑容，那样子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恨不得现在起来就给他两耳光刮子。再抬头一看，王靖文，老孟，程恭弛，张敏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啥时候回来的？”秦怀日捡起地上的凉扇，一边扇风一边说，样子就像是谋个地方的土财主坐等佣农交租一样。许志飞也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灌下一大口茶水。
“诶！诶！诶！这可是上等的普洱，没见过你这么喝的。你给我慢着点，留点给老子。”秦怀日看许志飞这喝法，马上就急了，跳起来抢过茶壶。许志飞咂咂嘴，似乎还没尝出味来。
“我们昨天晚上就回来喽，这龟儿子咧死活不肯来，说是要洗个澡，吃饱睡好他才来。”程恭弛操着他那一口地道的四川家乡话，把许志飞挖苦了一遍。
老孟看样子是这几个人当中变化最大的，不仅是额头上多了几条皱纹，就连眼睛都深陷下去许多，不是很清澈的眼球里还留有几丝残存的血丝。老孟唯一不变的，就是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主任，阿哩不知道该怎么说，崽哩子们都说，只要跟着主任，就是打败战都不怕，所以就来喽。”
老孟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跟着秦怀日，哪怕你打再大的败战，都可以重新鼓起勇气再和小鬼子拼。秦怀日在这几个人身前来回踱步，站定在王靖文前面。
王靖文有点不知所措，“看啥呢？”不自在的问了一句。
秦怀日微微笑道：“没看啥，就看你这东北纯爷们见到我有点什么反应。”
“哼……”王靖文感觉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扯皮，喝酒，打鬼子。不，我说你问啥不好呢，你问这干啥？”
秦怀日笑笑，“不干啥，不干啥。跟着老子，以后专打胜战，败战的味都闻不到。”这句话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一样，秦怀日故意把嗓门提高。谁都知道，这怒江两岸每天都磨拳擦掌的，小日本想着干，中国人也想着干，不过日本这只被割阉了的蚂蚁即便有心，也啃不动这颗摇摇欲坠的大树了。
“都看到了吗，都看到了吗？”秦怀日指着西边，众人望去，那西边全是大院围墙，屁都没有一个。“看到什么？”历来很不爱搭话的张敏今天奇迹的讲话了。秦怀日放下手，“看到什么？枪啊，炮啊，飞机坦克，都是好东西。想打就有，到底想不想打？”
到底想不想打，这句话应该是问那些地位更高的人，他们的决策就是打与不打的想法。可回味几遍，又像是秦怀日自己问自己一样，到底想不想打？打了，中国人像疯子似的攻，日本人像疯子似的守，不打，两个疯子都静悄悄的窝在河岸。
见这群二百五没回应，秦怀日摇了摇扇子，又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嘴里念念有词的说：“诶呀！咱不打了，打了整整六年，打不动了。咱不打了，咱又要窝回去当孙子啦。”
秦怀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就像是喝醉了的人说梦话一样。可谁又不想醉一回呢？站在这里的，曾经比任何人都希望拥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然而这个简单的希望却伴随着漫无边际的岁月和连年的烽火而萎靡，最后死亡。
“谁说我们不打？”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从门口走进来的，正是11集团军副总指挥——黄杰。秦怀日起身，立正，行礼。面对最高长官的到来，刚才还茫然不知的士兵全都努力提升自己的精神状态，时刻保持最高的斗志来面对长官。
“刚才我听有人说，我们不打，回去当孙子。”黄杰说这句话时还刻意看着秦怀日，秦怀日没什么好隐藏的，自己说的就是自己说的。“我不想去仔细追究，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养足精神，仗有你们打的，你们这些人都是200师的老兵了吧？”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摇头，也没一个点头。黄杰背着手，站立在院子中央，继续说：“200师，的确能打，但最终还是败了！败了，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从哪里败了，没本事从哪里打回去！”黄杰的语气加重，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说的，只有这些。你们记住，仗有你们打的。秦怀日你过来一下。”黄杰草草结尾，把秦怀日叫到一边。秦怀日纳闷了，这最高长官突然找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军官有什么大事。想归想，秦怀日还是跟着过去了。
黄杰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这是关于美军军官训练营的通知书，宋总指挥叫我亲自交给你。只有两份，你是必须去的，其他人你可以选取一人跟你一起去，后天中午报告，地点都写在上面。”
秦怀日接过通知书，黄杰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离开院子。（未完待续）
剩下的这几天秦怀日过得平平淡淡，自从那天晚上别离后，秦怀日再也没见过丛林虎。相信他已经被自己上级调到别的地方去了，而自己的报告通过各种渠道，已经从预备2师驻地坪村直接传送到保山。宋希濂也没来看过秦怀日，也不知道对秦怀日的报告，宋希濂到底是满意还是否认。
渐渐的，秦怀日的世界越来越小，仿佛仅仅局限在这几十平米的保山小院内。虽然没有看管士兵，算不上是软禁，可秦怀日哪里都不想去，和软禁比起来差不了多少。
今天秦怀日吃过午饭后就懒懒洋洋的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晒太阳，外面各种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事实再次应证了那句话，战乱年代，有军队驻扎的地方就是最热闹的地方。
秦怀日没心思去关心这些，现在对于他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从远征缅甸开始，秦怀日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次安稳觉。闭着眼睛，在享受阳光拂揉的时候，一道阴影遮住了秦怀日的脸颊。睁眼一看，原来是许志飞这小子干的。
“嘿嘿……主任，最近好闲。”许志飞一把丢掉手里的凉扇，秦怀日看他一脸笑容，那样子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恨不得现在起来就给他两耳光刮子。再抬头一看，王靖文，老孟，程恭弛，张敏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啥时候回来的？”秦怀日捡起地上的凉扇，一边扇风一边说，样子就像是谋个地方的土财主坐等佣农交租一样。许志飞也不客气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灌下一大口茶水。
“诶！诶！诶！这可是上等的普洱，没见过你这么喝的。你给我慢着点，留点给老子。”秦怀日看许志飞这喝法，马上就急了，跳起来抢过茶壶。许志飞咂咂嘴，似乎还没尝出味来。
“我们昨天晚上就回来喽，这龟儿子咧死活不肯来，说是要洗个澡，吃饱睡好他才来。”程恭弛操着他那一口地道的四川家乡话，把许志飞挖苦了一遍。
老孟看样子是这几个人当中变化最大的，不仅是额头上多了几条皱纹，就连眼睛都深陷下去许多，不是很清澈的眼球里还留有几丝残存的血丝。老孟唯一不变的，就是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主任，阿哩不知道该怎么说，崽哩子们都说，只要跟着主任，就是打败战都不怕，所以就来喽。”
老孟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跟着秦怀日，哪怕你打再大的败战，都可以重新鼓起勇气再和小鬼子拼。秦怀日在这几个人身前来回踱步，站定在王靖文前面。
王靖文有点不知所措，“看啥呢？”不自在的问了一句。
秦怀日微微笑道：“没看啥，就看你这东北纯爷们见到我有点什么反应。”
“哼……”王靖文感觉是又好气又好笑，“有什么好说的，还不是和以前一样，扯皮，喝酒，打鬼子。不，我说你问啥不好呢，你问这干啥？”
秦怀日笑笑，“不干啥，不干啥。跟着老子，以后专打胜战，败战的味都闻不到。”这句话像是对所有人说的一样，秦怀日故意把嗓门提高。谁都知道，这怒江两岸每天都磨拳擦掌的，小日本想着干，中国人也想着干，不过日本这只被割阉了的蚂蚁即便有心，也啃不动这颗摇摇欲坠的大树了。
“都看到了吗，都看到了吗？”秦怀日指着西边，众人望去，那西边全是大院围墙，屁都没有一个。“看到什么？”历来很不爱搭话的张敏今天奇迹的讲话了。秦怀日放下手，“看到什么？枪啊，炮啊，飞机坦克，都是好东西。想打就有，到底想不想打？”
到底想不想打，这句话应该是问那些地位更高的人，他们的决策就是打与不打的想法。可回味几遍，又像是秦怀日自己问自己一样，到底想不想打？打了，中国人像疯子似的攻，日本人像疯子似的守，不打，两个疯子都静悄悄的窝在河岸。
见这群二百五没回应，秦怀日摇了摇扇子，又躺在椅子上晒太阳。嘴里念念有词的说：“诶呀！咱不打了，打了整整六年，打不动了。咱不打了，咱又要窝回去当孙子啦。”
秦怀日的话有些语无伦次，就像是喝醉了的人说梦话一样。可谁又不想醉一回呢？站在这里的，曾经比任何人都希望拥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然而这个简单的希望却伴随着漫无边际的岁月和连年的烽火而萎靡，最后死亡。
“谁说我们不打？”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从门口走进来的，正是11集团军副总指挥——黄杰。秦怀日起身，立正，行礼。面对最高长官的到来，刚才还茫然不知的士兵全都努力提升自己的精神状态，时刻保持最高的斗志来面对长官。
“刚才我听有人说，我们不打，回去当孙子。”黄杰说这句话时还刻意看着秦怀日，秦怀日没什么好隐藏的，自己说的就是自己说的。“我不想去仔细追究，但是，有一点要记住。养足精神，仗有你们打的，你们这些人都是200师的老兵了吧？”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摇头，也没一个点头。黄杰背着手，站立在院子中央，继续说：“200师，的确能打，但最终还是败了！败了，并不可耻，可耻的是，从哪里败了，没本事从哪里打回去！”黄杰的语气加重，所有人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说的，只有这些。你们记住，仗有你们打的。秦怀日你过来一下。”黄杰草草结尾，把秦怀日叫到一边。秦怀日纳闷了，这最高长官突然找自己这个不大不小的军官有什么大事。想归想，秦怀日还是跟着过去了。
黄杰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这是关于美军军官训练营的通知书，宋总指挥叫我亲自交给你。只有两份，你是必须去的，其他人你可以选取一人跟你一起去，后天中午报告，地点都写在上面。”
秦怀日接过通知书，黄杰什么也不说，就这样离开院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