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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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步入大学生活的年轻人们大多抱有一展宏图的期待，宿舍楼下全是各种纳新，被新生围的水泄不通。
我想了想，觉得给林灼上课就够忙活的了，再报个社团无异于把我的全部课余活动扼杀，我选择放弃。
往宿舍门外走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在学生会后面排着的夏冉，她真的好好看啊，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她站在那里，别人就成了背景板。
她也看见了我，向我示意让我过去。
乖乖，我满脑子都是男友视角，谁和她谈恋爱相当于接了部偶像剧。
我赶紧过去。
“你去哪儿啊？”夏冉问我。
“食堂。”
她歪头:“你不报点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说我没有时间，还是为了我暗恋的男生。
我说:“我不行，我社恐。”
夏冉说:“没看出来呀。”
“隐性的！”我信口胡诌。
她也不想追问，只是笑笑，忽然直直看向一处，我也顺着看了过去。
在角落，有一个男生，高高的，穿的很酷很潮，夹着烟，在打电话，微微低着头，看不见眼神，但能看到嘴角的笑。
是个帅哥。
“呦。”我憨笑着看着夏冉，“仙女你思凡了？”
她也不否认，答非所问:“那是学生会会长，江哲。”
我笑:“你该不会是为了他想进学生会的吧？”
“没错啊。”我真佩服夏冉这种不矫情的人，什么话都说的理所应当坦荡荡，她指指自己，“你觉得，我能通过的吧？”
“肯定能过的啊，你不过天理难容。”我言之凿凿。
她点点头:“也是，我要是不过只能是面试的见不得才貌双全的美女。”
我深深觉得夏冉又美丽又有趣。
从食堂吃饱饭，刚刚出门拐了个弯，撞了。
我也没料到，我还没怎么样，对面男生的眼镜却飞了。
他却一个劲儿跟我说“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眼镜捡起来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却也没戴到鼻梁上，只是用手紧紧攥着，甚是紧张。
“你看看眼镜坏没坏，如果坏了我也有责任，可以赔你钱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可千万别坏我可没什么钱啊。
他也不看，只是说“没事没事”。
没事就没事吧，我开心地说:“那就好，那我走了。”
他却忽然叫住我:“那个，你是新生吗？”
我说:“啊对。”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来了句。
我告诉完他，赶紧溜了。
说起来这是我的一个毛病，发现别人对我有好感，不会很兴奋，相反有些忐忑甚至恐慌。
我那时想，大概是这样，更多人更想得到，而非被索取，连爱情里都是人性的私欲。
何依依发微信叫我去陪她递社团申请表，我没什么事就去了她说的七号宿舍楼。
居然是男寝。
我并没有怎么羞涩，甚至抱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帅哥的念头坦荡荡跟着何依依走了进去。
刚进大门，一个浑身肌肉的高大男生就凑了过来，然后把何依依拉进怀里，两个人开始低头细语，我有些无语。
楼下因为有纳新的，人还蛮多，像我这样孤零零杵着的，却没有。
好在何依依还算有良心，从那宽广的胸怀里抬起头来，介绍:“君君，这就是我男朋友李泽成。”又甜甜蜜蜜地和男生对视，“老公，这个就是我说的学霸室友苏白君，就是她给你表弟补课的！”
一句“老公”听的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李泽成，我表哥。”
我几乎能想起来林灼那天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这个肌肉猛男和林灼是亲表兄弟。
“林灼的小老师。”李泽成脸上带着笑，他的笑容让人不怎么舒服，客套又虚伪，“你们学习好的真好，我上大学之后就啥也不记得了。”
我尴尬地笑，有种在家被不熟的亲戚夸奖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公，我想加你们轮滑社。”何依依撒娇，好在软妹子撒娇并不讨人嫌，甚至还把手足无措的我解救出来了。
李泽成明显愣了下，然后半开玩笑地说:“你会滑吗？”
“怎么不会？我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何依依皱着眉，不开心地说，“你不想天天见到我，是不是你们轮滑社有漂亮小姑娘啊？”
“哪有啊，谁有你漂亮啊。”李泽成赶紧哄她，然后两个人又腻腻歪歪在一起。
李泽成又说“我可不敢保证你一定能进，社长说了算”这些话，然而最终何依依还是如愿以偿交上了轮滑社的申请表。
出门之后，何依依兴高采烈地捏捏我的手心:“君君，你知道吗？这叫女人的心机。”
“什么心机？”我虚心求教。
“我俩呀，恋爱了好久，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我故意要进他们组织，就是为了监视那些路边的野花。”何依依回头，又看了眼门里忙碌纳新的李泽成，“你看他，那么成熟，我可不想别人把他抢走。”
我哈哈笑着，也不知说什么。
从这位表哥身上，我可看不出什么成熟，反而很油腻。
相比之下，林灼真是清泉。
终于又到了去给林灼上课的日子，名正言顺地去见自己喜欢的人，这种心情的美好溢于言表，大概类似于小时候一周玩一次电脑的那种期待，却又更浓烈，更真实地感受。
我到小区时，林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这回穿着校服，禾城三中的校服是陌生的，但他穿着校服的感觉是熟悉的。
我又想起来之前同一个班级的日子，我常常用余光去看他，也是穿着校服，舒朗又干净的样子。
“我正好刚放学，怕你还是找不到我家。”林灼眨眨眼，有点小男孩的臭屁。
我辩驳:“我能找到。”
他点点头:“那你带路吧。”
“还是不了吧……”我确实是个路痴。
他笑着走在了前面。
上了楼，林妈妈还是在家，做好了水果拼盘，关爱地帮林灼接书包，又对我表示了欢迎。
“饿不饿呀乐乐？”林妈妈边放下书包边问林灼。
林灼又把书包拿起来:“在学校吃完饭了，我和小苏老师要回房间学习了。”
他给我一个眼神，我赶紧跟上去。
林妈妈又把果盘端进去，看了会儿，才放心关门出去。
“阿姨对你真的好用心啊。”我忍不住感慨。
“嗯，今天学什么？”林灼显然不想继续话题。
我也感觉自己这么说话有点假，虽然是内心想法，还是不舒服。
“我根据上回让你做的测试差不多知道你哪里薄弱了，咱们先从基础来……”我给他拿出我新出的数学试卷，“先来数学吧，数学最好提高。”
林灼乖乖凑过来了些，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我又傻了吧唧地有点脸红。
讲了一会儿，彼此都累了，决定休息十分钟。
林灼靠在椅子上，把校服外衣拉链拉开些，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
他忽然说:“你在学校学什么专业来着？”
“师范英语。”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的毛衣，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他有点迷人，“我想当老师。”
林灼点点头:“好像很多人都想当老师啊。”
“我不太一样。”我说出来这句话就有点呆滞，天啊，我说啥呢，我这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然而他却饶有兴致地等我下文。
我只好顺着说下去:“我不只是因为这个工作稳定才想去做，我是真的很想当一个老师。我特别想看到各种梦想的实现，有很多人的人生都缺乏一个引路人，告诉他们应该坚持。我希望我的出现能是一道光，让他们能稍微看清未来的路。我希望我能是那个让很多人不再犹豫，坚定地朝着梦想跑过去的人。”
太书面了。我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一定觉得我没意思。
可是我没想到，林灼安静地似乎在消化我刚才说的一堆话，然后他说:“你会的，苏白君。”
我感受到我的心脏里有浪温柔地涌过。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我问完又好奇又后悔。
好奇他这样的人、这样明亮的人会有怎样的梦想，他闪耀地让我觉得他就算突然有一天出道当了明星我也不会震惊；后悔则是怕他没有梦想，我怕我心里的形象是假的，而他只不过真是一个被妈妈强迫复读的迷茫男孩。
林灼回答地不假思索:“医生吧。”
“那很好啊！”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却衷心地觉得适合他。
“可是很难。”林灼苦笑了一下，“他们都说了我别想了，不太可能。”
我心疼极了。
突然想到第一天让他做测验，他做完之后情绪一直不高，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也是这种对梦想无力的挫败感吗？
我猛地靠近，他眼睛吓得眨了下，却没有后退。
“你可以的。”我认认真真地和他承诺，“林灼，如果这真的是你的梦想，如果你真的能为了实现它很努力，我向你保证你可以实现。”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你倒是会安慰人。”
我赶快解释:“我不是在安慰。这是承诺。”
他疑惑地歪头，眼睛很亮很亮。
“我承诺，我会尽全力帮你提高分数到能进医科大学的程度，但前提是你真的努力，不是像之前一样自暴自弃。”
他很快地答复我:“好。”
我的心脏停了一拍，又猛地加速，那一刹那我很想抱住他。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呢？不是平凡的人，甚至不是在社会标准里生活的差的人，最可怕的是那种对命运直接妥协了的人。我现在年纪还不大，我并不知道结局，但我很怕那种态度。
还好，还好，我喜欢的男孩，他对我说了他的梦想，他也接受了挑战。
我在这满脑子想法的时候，林灼忽然说:“你好像和我以为的不一样。”
换作高中，我应该做梦都不敢信这一幕会发生。
林灼坐在我旁边，然后我们两个谈到梦想，互相信任，他对我说我不一样。
我觉得梦幻，然后傻笑:“就当你在夸我。”
他也笑，他似乎很容易笑，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话还那么有意思。
回到宿舍我琢磨了琢磨，想来想去应该是他在高三每天太无聊了，以至于我这种平平常常的小姑娘都能把他逗笑。
但我越来越喜欢他啊，看着他明亮又干净的眼睛，就会觉得一整天都很美好，一切都很顺心。
刚刚步入大学生活的年轻人们大多抱有一展宏图的期待，宿舍楼下全是各种纳新，被新生围的水泄不通。
我想了想，觉得给林灼上课就够忙活的了，再报个社团无异于把我的全部课余活动扼杀，我选择放弃。
往宿舍门外走的时候，刚好撞见了在学生会后面排着的夏冉，她真的好好看啊，虽然这样说很不礼貌，但她站在那里，别人就成了背景板。
她也看见了我，向我示意让我过去。
乖乖，我满脑子都是男友视角，谁和她谈恋爱相当于接了部偶像剧。
我赶紧过去。
“你去哪儿啊？”夏冉问我。
“食堂。”
她歪头:“你不报点什么？”
我也不好意思说我没有时间，还是为了我暗恋的男生。
我说:“我不行，我社恐。”
夏冉说:“没看出来呀。”
“隐性的！”我信口胡诌。
她也不想追问，只是笑笑，忽然直直看向一处，我也顺着看了过去。
在角落，有一个男生，高高的，穿的很酷很潮，夹着烟，在打电话，微微低着头，看不见眼神，但能看到嘴角的笑。
是个帅哥。
“呦。”我憨笑着看着夏冉，“仙女你思凡了？”
她也不否认，答非所问:“那是学生会会长，江哲。”
我笑:“你该不会是为了他想进学生会的吧？”
“没错啊。”我真佩服夏冉这种不矫情的人，什么话都说的理所应当坦荡荡，她指指自己，“你觉得，我能通过的吧？”
“肯定能过的啊，你不过天理难容。”我言之凿凿。
她点点头:“也是，我要是不过只能是面试的见不得才貌双全的美女。”
我深深觉得夏冉又美丽又有趣。
从食堂吃饱饭，刚刚出门拐了个弯，撞了。
我也没料到，我还没怎么样，对面男生的眼镜却飞了。
他却一个劲儿跟我说“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把眼镜捡起来递给他。
他接了过去，却也没戴到鼻梁上，只是用手紧紧攥着，甚是紧张。
“你看看眼镜坏没坏，如果坏了我也有责任，可以赔你钱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可千万别坏我可没什么钱啊。
他也不看，只是说“没事没事”。
没事就没事吧，我开心地说:“那就好，那我走了。”
他却忽然叫住我:“那个，你是新生吗？”
我说:“啊对。”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来了句。
我告诉完他，赶紧溜了。
说起来这是我的一个毛病，发现别人对我有好感，不会很兴奋，相反有些忐忑甚至恐慌。
我那时想，大概是这样，更多人更想得到，而非被索取，连爱情里都是人性的私欲。
何依依发微信叫我去陪她递社团申请表，我没什么事就去了她说的七号宿舍楼。
居然是男寝。
我并没有怎么羞涩，甚至抱着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帅哥的念头坦荡荡跟着何依依走了进去。
刚进大门，一个浑身肌肉的高大男生就凑了过来，然后把何依依拉进怀里，两个人开始低头细语，我有些无语。
楼下因为有纳新的，人还蛮多，像我这样孤零零杵着的，却没有。
好在何依依还算有良心，从那宽广的胸怀里抬起头来，介绍:“君君，这就是我男朋友李泽成。”又甜甜蜜蜜地和男生对视，“老公，这个就是我说的学霸室友苏白君，就是她给你表弟补课的！”
一句“老公”听的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李泽成，我表哥。”
我几乎能想起来林灼那天的表情，马上意识到这个肌肉猛男和林灼是亲表兄弟。
“林灼的小老师。”李泽成脸上带着笑，他的笑容让人不怎么舒服，客套又虚伪，“你们学习好的真好，我上大学之后就啥也不记得了。”
我尴尬地笑，有种在家被不熟的亲戚夸奖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老公，我想加你们轮滑社。”何依依撒娇，好在软妹子撒娇并不讨人嫌，甚至还把手足无措的我解救出来了。
李泽成明显愣了下，然后半开玩笑地说:“你会滑吗？”
“怎么不会？我小时候在少年宫学过。”何依依皱着眉，不开心地说，“你不想天天见到我，是不是你们轮滑社有漂亮小姑娘啊？”
“哪有啊，谁有你漂亮啊。”李泽成赶紧哄她，然后两个人又腻腻歪歪在一起。
李泽成又说“我可不敢保证你一定能进，社长说了算”这些话，然而最终何依依还是如愿以偿交上了轮滑社的申请表。
出门之后，何依依兴高采烈地捏捏我的手心:“君君，你知道吗？这叫女人的心机。”
“什么心机？”我虚心求教。
“我俩呀，恋爱了好久，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我故意要进他们组织，就是为了监视那些路边的野花。”何依依回头，又看了眼门里忙碌纳新的李泽成，“你看他，那么成熟，我可不想别人把他抢走。”
我哈哈笑着，也不知说什么。
从这位表哥身上，我可看不出什么成熟，反而很油腻。
相比之下，林灼真是清泉。
终于又到了去给林灼上课的日子，名正言顺地去见自己喜欢的人，这种心情的美好溢于言表，大概类似于小时候一周玩一次电脑的那种期待，却又更浓烈，更真实地感受。
我到小区时，林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这回穿着校服，禾城三中的校服是陌生的，但他穿着校服的感觉是熟悉的。
我又想起来之前同一个班级的日子，我常常用余光去看他，也是穿着校服，舒朗又干净的样子。
“我正好刚放学，怕你还是找不到我家。”林灼眨眨眼，有点小男孩的臭屁。
我辩驳:“我能找到。”
他点点头:“那你带路吧。”
“还是不了吧……”我确实是个路痴。
他笑着走在了前面。
上了楼，林妈妈还是在家，做好了水果拼盘，关爱地帮林灼接书包，又对我表示了欢迎。
“饿不饿呀乐乐？”林妈妈边放下书包边问林灼。
林灼又把书包拿起来:“在学校吃完饭了，我和小苏老师要回房间学习了。”
他给我一个眼神，我赶紧跟上去。
林妈妈又把果盘端进去，看了会儿，才放心关门出去。
“阿姨对你真的好用心啊。”我忍不住感慨。
“嗯，今天学什么？”林灼显然不想继续话题。
我也感觉自己这么说话有点假，虽然是内心想法，还是不舒服。
“我根据上回让你做的测试差不多知道你哪里薄弱了，咱们先从基础来……”我给他拿出我新出的数学试卷，“先来数学吧，数学最好提高。”
林灼乖乖凑过来了些，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我又傻了吧唧地有点脸红。
讲了一会儿，彼此都累了，决定休息十分钟。
林灼靠在椅子上，把校服外衣拉链拉开些，露出里面的黑色毛衣。
他忽然说:“你在学校学什么专业来着？”
“师范英语。”我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他的毛衣，不知为何觉得这样的他有点迷人，“我想当老师。”
林灼点点头:“好像很多人都想当老师啊。”
“我不太一样。”我说出来这句话就有点呆滞，天啊，我说啥呢，我这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吗？
然而他却饶有兴致地等我下文。
我只好顺着说下去:“我不只是因为这个工作稳定才想去做，我是真的很想当一个老师。我特别想看到各种梦想的实现，有很多人的人生都缺乏一个引路人，告诉他们应该坚持。我希望我的出现能是一道光，让他们能稍微看清未来的路。我希望我能是那个让很多人不再犹豫，坚定地朝着梦想跑过去的人。”
太书面了。我自己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一定觉得我没意思。
可是我没想到，林灼安静地似乎在消化我刚才说的一堆话，然后他说:“你会的，苏白君。”
我感受到我的心脏里有浪温柔地涌过。
“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我问完又好奇又后悔。
好奇他这样的人、这样明亮的人会有怎样的梦想，他闪耀地让我觉得他就算突然有一天出道当了明星我也不会震惊；后悔则是怕他没有梦想，我怕我心里的形象是假的，而他只不过真是一个被妈妈强迫复读的迷茫男孩。
林灼回答地不假思索:“医生吧。”
“那很好啊！”我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却衷心地觉得适合他。
“可是很难。”林灼苦笑了一下，“他们都说了我别想了，不太可能。”
我心疼极了。
突然想到第一天让他做测验，他做完之后情绪一直不高，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也是这种对梦想无力的挫败感吗？
我猛地靠近，他眼睛吓得眨了下，却没有后退。
“你可以的。”我认认真真地和他承诺，“林灼，如果这真的是你的梦想，如果你真的能为了实现它很努力，我向你保证你可以实现。”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你倒是会安慰人。”
我赶快解释:“我不是在安慰。这是承诺。”
他疑惑地歪头，眼睛很亮很亮。
“我承诺，我会尽全力帮你提高分数到能进医科大学的程度，但前提是你真的努力，不是像之前一样自暴自弃。”
他很快地答复我:“好。”
我的心脏停了一拍，又猛地加速，那一刹那我很想抱住他。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呢？不是平凡的人，甚至不是在社会标准里生活的差的人，最可怕的是那种对命运直接妥协了的人。我现在年纪还不大，我并不知道结局，但我很怕那种态度。
还好，还好，我喜欢的男孩，他对我说了他的梦想，他也接受了挑战。
我在这满脑子想法的时候，林灼忽然说:“你好像和我以为的不一样。”
换作高中，我应该做梦都不敢信这一幕会发生。
林灼坐在我旁边，然后我们两个谈到梦想，互相信任，他对我说我不一样。
我觉得梦幻，然后傻笑:“就当你在夸我。”
他也笑，他似乎很容易笑，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说话还那么有意思。
回到宿舍我琢磨了琢磨，想来想去应该是他在高三每天太无聊了，以至于我这种平平常常的小姑娘都能把他逗笑。
但我越来越喜欢他啊，看着他明亮又干净的眼睛，就会觉得一整天都很美好，一切都很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