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飞鸟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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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们寝室三个人去聚餐，中途何依依接了个电话，然后兴奋地说:“姐妹们，李泽成一会过来找我！”
然后没过一会儿，李泽成就走进来了，穿着运动服，依旧肌肉饱满，看起来像个体育老师。
何依依很喜欢展示男友，他一到，她就恨不得偎依到他怀里。
“苏白君，咱们上次见过。”李泽成对我微笑，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他看向夏冉，“啊，你是学生会的……”
“夏冉。”何依依介绍道，“她也是我室友。”
李泽成看着夏冉，眼神也流露出和别的男生一样的殷勤，但下一秒就消失了。
欲盖弥彰。
我突然觉得他虚伪的可怕。
夏冉倒似乎习惯了这些，眯眯眼睛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李泽成和何依依腻腻歪歪地要提前离开了。
“谢谢你们照顾依依，这次我请客。”李泽成大方地说道，然后不等我们说什么，就拉着何依依去结账。
夏冉转着手上的玻璃杯，嗤笑道:“你看他像不像个伪君子。”
我“啊？”了一声，虽然我刚才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没想到夏冉能直接说出口。
她又说:“苏白君，你可要离这种男的远点。”
“他看着还挺有礼貌的……”我也恨我这种奇葩的同情，说不好听点就是圣母心，总给别人找理由。
“一眼就看的出来的变态不可怕，可怕的猥琐男都带着斯文的外壳。”夏冉像位哲学家。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敢把这种对人的贬义说出口:“他确实有些假。可你为什么不和何依依说呀？”
“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我说了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他俩又不会改变什么。”夏冉撇嘴，“告诉你，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这种人，教你留个心眼儿。”
那天晚上，深陷爱情且觉得李泽成是块香饽饽的何依依没有回寝，虽然不能妄加猜忌别人，但还是难以不想到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何依依以后会不会后悔。
陆时敏来了，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姑娘，站在我面前，一整个高中的记忆似乎都涌现出来。
“我可想死你了。”她扑过来紧紧抱着我，“难得我们学校给了个假，赶紧来找你。”
陆时敏高考没有我考的好，留在苗城读专科，恰好是和王铭在一个学校。
“对了，你发微信说你和王铭怎么样了？”我俩松开拥抱，边开始女生们的快乐八卦，边走向饭店。
她翻了个白眼:“别提了，他到那就谈了女朋友，然后就一个两个三个，全分了，最后居然找上了我。”
我瞠目结舌:“三……三个？”
要知道我们开学才不过一个月。
“他找我我也不会答应的。”陆时敏兀自信誓旦旦。
我俩坐在饭店，她坏笑着问我:“怎么样啊苏白君，有没有帅气学长啊？”
我摇摇头，并非否定了有帅气学长，而是否定了我与帅气学长会有故事。
“你不要总这么平淡嘛……”陆时敏清清嗓子，准备恋爱说教。
“但是我碰到了林灼。”我说出口了。
她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大姐，你不会一直喜欢的是林灼吧？”
“哈哈哈哈。”我干笑，“其实是啦。”
陆时敏从我对面跑到我身边，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怀里蹂躏:“你这个王八蛋，你都不和你最好的朋友说！你喜欢他多久了？啊？你还跟我装无欲无求？我都快以为你喜欢我了！”
好不容易从陆时敏怀里得以呼吸，我开始不好意思。
“高一就喜欢他。”
“天啊，那你俩这，这太巧了？你俩在一个学校？”她八卦道。
“没，他复读了，但在这边借读了一个学校。”我想到这里，忽然觉得甜蜜，开始傻笑，“然后我是他的家教老师。”
“不——是——吧？”陆时敏的惊叹几乎传达到饭店收银台，那个大姐用一种“当代青年垮掉了”的眼神瞥了我俩一眼。
我忙拽着陆时敏的袖子让她压低声音。
“下周我去看他篮球比赛。”我娇羞地小声说。
“你俩可太可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苏白君你个坏女人，暗戳戳就搞定了咱们班的优质男孩。”陆时敏摇头晃脑，但却是真心实意为我在高兴。
我纠正她:“还没搞定，没准人家把我当成了知心大姐。”
“加油苏白君！我很看好你俩哦！”她笑嘻嘻，“真好！”
于是我与陆时敏的一天，就在她调侃我这个初恋中度过。
她走之前突然抱住我，然后悄悄说:“君君，初恋太可怕了，我还是喜欢王铭。”
和林灼约的“周三”很快就到了，前一天夜里我是辗转反侧的，脑补了一出林灼在操场向我表白的白日梦。
然后周三早晨就开始纠结妆容，只恨没被生出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庞，能不施粉黛也在阳光下美的倾国倾城。
终究还是得化妆。
挑衣服挑了半天，最后还是夏冉趴在床上，指了指:“那件。”
我是十分相信美女的眼光的，于是终于解决完所有问题，向着林灼的学校出发。
没想到我到的时候，林灼已经站在门口了。
“今天老师没拖堂，我赶紧来接你。”他跑过来，笑着，太好看了。
我说:“今天好好加油。”
“我肯定行。”他指着食堂，“走，带你先去吃饭。”
好久没有感受高中食堂了，没穿校服的我格外突兀，又和他们都差不多同龄，所以很多人都奇怪又羡慕地看我。
“呦，林灼，行啊，女朋友都带来了？”一个黑黝黝的男生跑过来，勾住林灼的肩膀，“哥们，真牛。”
林灼推开他，玩笑道:“你更牛，你不前两天还天台表白了吗？”
“妈的别提了，我不失败了吗，行了，你快腻歪吧。”男生满怀伤痛地跑远。
“你同学还挺逗。”我说。
“他特有意思。让女生去天台，找了个借口，说主任找，可那个女生上楼就碰到主任，这小子在天台背叶芝的诗，全都是让主任听了，结果罚他抄了五十遍这首诗。”林灼边讲边带我去排队。
人很多，我正被逗得欢笑，忽然林灼握住我的手腕，轻轻拉着我走。
毕竟我是一个成熟的女青年，知道此刻不该娇羞抽手，应该装作浑然不觉，于是顺着他便继续挤进人群，终于能排到想吃的菜。
到了队伍，他也很自然地撒了手。
我觉得我俩像一对多年夫妻。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又有几个男生围过来开玩笑，都被林灼轰走了，总算吃完了，我俩就往体育馆走。
“一会儿我上场，别忘了给我加油。”林灼叮嘱道。
我忙说:“好好好！”
我正卖力点头，就看到了前面的俏丽背影，是那个叫周思嘉的女孩。
我并不想和她碰面，然而好巧不巧，她回了个头，看见了林灼，漂亮的笑着走过来。
“林灼，咱班一定能赢，加油呀。”她说着又看向我，“啊，你朋友也来了呀……”
“谢谢，带她看看我打篮球。”林灼偏过头问我，“你俩也算认识了吧，那你就先让周思嘉陪你，我去找一下队友，好吗？”
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我也没什么别的选择，我说“不好”才很奇怪吧？
“好啊。”我也友好地看向周思嘉，“那我们一起给他加油。”
周思嘉温柔点头:“嗯嗯，林灼你去吧。”
林灼放心地跑向队友。
气压变低，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什么也不说。
还是周思嘉先理理鬓发，然后说:“你是叫苏白君吧？名字真好听，不像我，叫思嘉的那么多。”
“但你长得好看呀。”我回赠。
她嫣然一笑，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是不是看出来我喜欢林灼了啊？”她冷不丁这么问。
我傻了。
“啊……能看出来。”我避开她投射的探寻目光，“不过林灼确实很好，被人喜欢也很正常。”
“我也能看出来你喜欢他。”她轻轻说。
我猛地抬头，这回和她的眼睛彻底对线了。
我脑子里闪烁了无数个可以含混过去的谎言，结果话到了嘴边，我却说:“是啊。”
她惊异地看着我，似乎没能想到看着就很好说话又或者说老实巴交的我能直接而坦荡地说出我的喜欢。
我微笑着又稍微加重了语气:“我确实喜欢林灼。”
有些话，和陌生人说起来就像毫不费力。
这时候比赛开始了，我和周思嘉站的位置视野很开阔，能看到全场。
林灼此刻没有看向我们，而是专注地配合队友和看球。
灯光落在球场，每一个男孩都像飞鸟，穿梭，飞跃，不知道落在哪个女孩心上。
林灼拿到了球。
我率先喊出了:“林灼加油！”
大概是林灼队友的家长，一个阿姨，善意地看着我，也帮我喊了起来，紧接着他们班都喊了起来。
这一次我很大声，很坚定地喊着他的名字。
球进了。
林灼笑眯眯转身，用间隙给我比了个耶。
心情慢慢平复，我才反应过来身边还站着周思嘉。
从我开始喊“林灼加油”，她就一言不发，等到我停下了，她才有些自嘲地笑了。
“苏白君，我有点嫉妒你。”她说，“你已经有附加分了。”
我哭笑不得，她难道把喜欢一个人当成了数学题，还要用分数衡量？
我只好开导她:“别，我还挺羡慕你的优秀呢。”
是实话，她是我曾经很羡慕的想成为的那种女孩。但现在，就在她说嫉妒我的那刻后，我发现成为我自己也不错，或者说，我更愿意当苏白君。
“哈哈，希望我还有希望，我会用心让他发现我的优点的。”周思嘉有些潇洒地说。
此刻中场休息，一晃神的功夫林灼竟然走了过来。
周思嘉从身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百岁山，递给他，神态亲昵，仿佛这动作做过无数遍。
林灼愣了一下，接过水，说“谢谢”。
后面一个他的队友吹着口哨走过去。
我心想，我果然不适合追求爱情，竟然连在男生打篮球时可以送水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可以忘记，真是蠢到家了。
懊恼到一半，林灼把水递了过来:“帮我拧一下，没劲儿了。”
刚才落在低谷的心啊，猛地就弹到了喉咙。
我接过水，生怕倒霉到拧不开，还好还好，命运之神还算眷顾我，一下子就轻松拧开了，我赶紧又递给他，有点儿紧张到好笑。
旁边的周思嘉，轻声说:“你打的真好。”
“谢谢哈哈哈。”林灼笑着回应，“大家配合地好。”
我可太喜欢林灼对她的这种客气了。
那是他习惯于给外人看的谦虚，但他和我就可以骄傲地说他肯定行。所以，我不是他的外人。
“那是内人吗？”
我脑子里闪过这样奇葩的想法，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害羞到脸红。
林灼拍了拍我的脑袋，似乎想把我从神游中唤醒:“我又要上场了，一会儿结束就放学了，今天去自习室学习吗？”
那样近的距离，我最喜欢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红色球衣，站在校园操场上，问属于我们俩的问题。
我说:“好啊，你快去吧，我给你加油。”
他转身又走进“战场”，又像飞鸟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我能大声叫出我的飞鸟的名字了。
周末我们寝室三个人去聚餐，中途何依依接了个电话，然后兴奋地说:“姐妹们，李泽成一会过来找我！”
然后没过一会儿，李泽成就走进来了，穿着运动服，依旧肌肉饱满，看起来像个体育老师。
何依依很喜欢展示男友，他一到，她就恨不得偎依到他怀里。
“苏白君，咱们上次见过。”李泽成对我微笑，我打了个招呼，然后他看向夏冉，“啊，你是学生会的……”
“夏冉。”何依依介绍道，“她也是我室友。”
李泽成看着夏冉，眼神也流露出和别的男生一样的殷勤，但下一秒就消失了。
欲盖弥彰。
我突然觉得他虚伪的可怕。
夏冉倒似乎习惯了这些，眯眯眼睛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李泽成和何依依腻腻歪歪地要提前离开了。
“谢谢你们照顾依依，这次我请客。”李泽成大方地说道，然后不等我们说什么，就拉着何依依去结账。
夏冉转着手上的玻璃杯，嗤笑道:“你看他像不像个伪君子。”
我“啊？”了一声，虽然我刚才有这样的想法，却也没想到夏冉能直接说出口。
她又说:“苏白君，你可要离这种男的远点。”
“他看着还挺有礼貌的……”我也恨我这种奇葩的同情，说不好听点就是圣母心，总给别人找理由。
“一眼就看的出来的变态不可怕，可怕的猥琐男都带着斯文的外壳。”夏冉像位哲学家。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敢把这种对人的贬义说出口:“他确实有些假。可你为什么不和何依依说呀？”
“陷入爱情的女人都是盲目的，我说了只会让我们之间的关系破裂，他俩又不会改变什么。”夏冉撇嘴，“告诉你，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这种人，教你留个心眼儿。”
那天晚上，深陷爱情且觉得李泽成是块香饽饽的何依依没有回寝，虽然不能妄加猜忌别人，但还是难以不想到会发生什么。
我不知道何依依以后会不会后悔。
陆时敏来了，还是那个朝气蓬勃的姑娘，站在我面前，一整个高中的记忆似乎都涌现出来。
“我可想死你了。”她扑过来紧紧抱着我，“难得我们学校给了个假，赶紧来找你。”
陆时敏高考没有我考的好，留在苗城读专科，恰好是和王铭在一个学校。
“对了，你发微信说你和王铭怎么样了？”我俩松开拥抱，边开始女生们的快乐八卦，边走向饭店。
她翻了个白眼:“别提了，他到那就谈了女朋友，然后就一个两个三个，全分了，最后居然找上了我。”
我瞠目结舌:“三……三个？”
要知道我们开学才不过一个月。
“他找我我也不会答应的。”陆时敏兀自信誓旦旦。
我俩坐在饭店，她坏笑着问我:“怎么样啊苏白君，有没有帅气学长啊？”
我摇摇头，并非否定了有帅气学长，而是否定了我与帅气学长会有故事。
“你不要总这么平淡嘛……”陆时敏清清嗓子，准备恋爱说教。
“但是我碰到了林灼。”我说出口了。
她瞪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大姐，你不会一直喜欢的是林灼吧？”
“哈哈哈哈。”我干笑，“其实是啦。”
陆时敏从我对面跑到我身边，然后把我的脑袋按在怀里蹂躏:“你这个王八蛋，你都不和你最好的朋友说！你喜欢他多久了？啊？你还跟我装无欲无求？我都快以为你喜欢我了！”
好不容易从陆时敏怀里得以呼吸，我开始不好意思。
“高一就喜欢他。”
“天啊，那你俩这，这太巧了？你俩在一个学校？”她八卦道。
“没，他复读了，但在这边借读了一个学校。”我想到这里，忽然觉得甜蜜，开始傻笑，“然后我是他的家教老师。”
“不——是——吧？”陆时敏的惊叹几乎传达到饭店收银台，那个大姐用一种“当代青年垮掉了”的眼神瞥了我俩一眼。
我忙拽着陆时敏的袖子让她压低声音。
“下周我去看他篮球比赛。”我娇羞地小声说。
“你俩可太可以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苏白君你个坏女人，暗戳戳就搞定了咱们班的优质男孩。”陆时敏摇头晃脑，但却是真心实意为我在高兴。
我纠正她:“还没搞定，没准人家把我当成了知心大姐。”
“加油苏白君！我很看好你俩哦！”她笑嘻嘻，“真好！”
于是我与陆时敏的一天，就在她调侃我这个初恋中度过。
她走之前突然抱住我，然后悄悄说:“君君，初恋太可怕了，我还是喜欢王铭。”
和林灼约的“周三”很快就到了，前一天夜里我是辗转反侧的，脑补了一出林灼在操场向我表白的白日梦。
然后周三早晨就开始纠结妆容，只恨没被生出一张莹白如玉的脸庞，能不施粉黛也在阳光下美的倾国倾城。
终究还是得化妆。
挑衣服挑了半天，最后还是夏冉趴在床上，指了指:“那件。”
我是十分相信美女的眼光的，于是终于解决完所有问题，向着林灼的学校出发。
没想到我到的时候，林灼已经站在门口了。
“今天老师没拖堂，我赶紧来接你。”他跑过来，笑着，太好看了。
我说:“今天好好加油。”
“我肯定行。”他指着食堂，“走，带你先去吃饭。”
好久没有感受高中食堂了，没穿校服的我格外突兀，又和他们都差不多同龄，所以很多人都奇怪又羡慕地看我。
“呦，林灼，行啊，女朋友都带来了？”一个黑黝黝的男生跑过来，勾住林灼的肩膀，“哥们，真牛。”
林灼推开他，玩笑道:“你更牛，你不前两天还天台表白了吗？”
“妈的别提了，我不失败了吗，行了，你快腻歪吧。”男生满怀伤痛地跑远。
“你同学还挺逗。”我说。
“他特有意思。让女生去天台，找了个借口，说主任找，可那个女生上楼就碰到主任，这小子在天台背叶芝的诗，全都是让主任听了，结果罚他抄了五十遍这首诗。”林灼边讲边带我去排队。
人很多，我正被逗得欢笑，忽然林灼握住我的手腕，轻轻拉着我走。
毕竟我是一个成熟的女青年，知道此刻不该娇羞抽手，应该装作浑然不觉，于是顺着他便继续挤进人群，终于能排到想吃的菜。
到了队伍，他也很自然地撒了手。
我觉得我俩像一对多年夫妻。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又有几个男生围过来开玩笑，都被林灼轰走了，总算吃完了，我俩就往体育馆走。
“一会儿我上场，别忘了给我加油。”林灼叮嘱道。
我忙说:“好好好！”
我正卖力点头，就看到了前面的俏丽背影，是那个叫周思嘉的女孩。
我并不想和她碰面，然而好巧不巧，她回了个头，看见了林灼，漂亮的笑着走过来。
“林灼，咱班一定能赢，加油呀。”她说着又看向我，“啊，你朋友也来了呀……”
“谢谢，带她看看我打篮球。”林灼偏过头问我，“你俩也算认识了吧，那你就先让周思嘉陪你，我去找一下队友，好吗？”
我内心是拒绝的，但我也没什么别的选择，我说“不好”才很奇怪吧？
“好啊。”我也友好地看向周思嘉，“那我们一起给他加油。”
周思嘉温柔点头:“嗯嗯，林灼你去吧。”
林灼放心地跑向队友。
气压变低，我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什么也不说。
还是周思嘉先理理鬓发，然后说:“你是叫苏白君吧？名字真好听，不像我，叫思嘉的那么多。”
“但你长得好看呀。”我回赠。
她嫣然一笑，确实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是不是看出来我喜欢林灼了啊？”她冷不丁这么问。
我傻了。
“啊……能看出来。”我避开她投射的探寻目光，“不过林灼确实很好，被人喜欢也很正常。”
“我也能看出来你喜欢他。”她轻轻说。
我猛地抬头，这回和她的眼睛彻底对线了。
我脑子里闪烁了无数个可以含混过去的谎言，结果话到了嘴边，我却说:“是啊。”
她惊异地看着我，似乎没能想到看着就很好说话又或者说老实巴交的我能直接而坦荡地说出我的喜欢。
我微笑着又稍微加重了语气:“我确实喜欢林灼。”
有些话，和陌生人说起来就像毫不费力。
这时候比赛开始了，我和周思嘉站的位置视野很开阔，能看到全场。
林灼此刻没有看向我们，而是专注地配合队友和看球。
灯光落在球场，每一个男孩都像飞鸟，穿梭，飞跃，不知道落在哪个女孩心上。
林灼拿到了球。
我率先喊出了:“林灼加油！”
大概是林灼队友的家长，一个阿姨，善意地看着我，也帮我喊了起来，紧接着他们班都喊了起来。
这一次我很大声，很坚定地喊着他的名字。
球进了。
林灼笑眯眯转身，用间隙给我比了个耶。
心情慢慢平复，我才反应过来身边还站着周思嘉。
从我开始喊“林灼加油”，她就一言不发，等到我停下了，她才有些自嘲地笑了。
“苏白君，我有点嫉妒你。”她说，“你已经有附加分了。”
我哭笑不得，她难道把喜欢一个人当成了数学题，还要用分数衡量？
我只好开导她:“别，我还挺羡慕你的优秀呢。”
是实话，她是我曾经很羡慕的想成为的那种女孩。但现在，就在她说嫉妒我的那刻后，我发现成为我自己也不错，或者说，我更愿意当苏白君。
“哈哈，希望我还有希望，我会用心让他发现我的优点的。”周思嘉有些潇洒地说。
此刻中场休息，一晃神的功夫林灼竟然走了过来。
周思嘉从身后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一瓶百岁山，递给他，神态亲昵，仿佛这动作做过无数遍。
林灼愣了一下，接过水，说“谢谢”。
后面一个他的队友吹着口哨走过去。
我心想，我果然不适合追求爱情，竟然连在男生打篮球时可以送水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可以忘记，真是蠢到家了。
懊恼到一半，林灼把水递了过来:“帮我拧一下，没劲儿了。”
刚才落在低谷的心啊，猛地就弹到了喉咙。
我接过水，生怕倒霉到拧不开，还好还好，命运之神还算眷顾我，一下子就轻松拧开了，我赶紧又递给他，有点儿紧张到好笑。
旁边的周思嘉，轻声说:“你打的真好。”
“谢谢哈哈哈。”林灼笑着回应，“大家配合地好。”
我可太喜欢林灼对她的这种客气了。
那是他习惯于给外人看的谦虚，但他和我就可以骄傲地说他肯定行。所以，我不是他的外人。
“那是内人吗？”
我脑子里闪过这样奇葩的想法，然后自己把自己给害羞到脸红。
林灼拍了拍我的脑袋，似乎想把我从神游中唤醒:“我又要上场了，一会儿结束就放学了，今天去自习室学习吗？”
那样近的距离，我最喜欢的少年，穿着干净的红色球衣，站在校园操场上，问属于我们俩的问题。
我说:“好啊，你快去吧，我给你加油。”
他转身又走进“战场”，又像飞鸟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我能大声叫出我的飞鸟的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