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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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山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夏樊没事。只是心里气不过，一把揪住夏樊耳朵，道：“不疼？那这样疼不疼？”边说着边又用力的拧了几下。
夏樊吃痛，表情颇为扭曲夸张，咿咿呀呀的大叫起来。
“师傅，我不要面子的么？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人了。”
此话刚出，铁柱已悄然背过身去。
很是适时。
村民们都觉得这师徒俩当真有趣，皆是忍俊不禁。
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孩趁着父母不注意，笑嘻嘻得走上前来，嘴里叼着一根鲜红似血的冰糖葫芦，竟也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不多的几个牙齿被染的通红。
“哥哥，吃吗？”
夏樊歪头，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嘿嘿笑道：“吃。”
正欲接过，可他看着冰糖葫芦上的口水欲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高文山给夏樊这个面子这松手。
夏樊心知师傅太关心自己，故而并不生气，况且，他也不敢生气，只偷偷瞪了一眼，算是气消。
老巫婆孤零零站在一旁捂嘴偷笑，只一会儿，神色却又忽然一变。
夏樊将可爱小孩抱在一旁，捂住小孩耳朵，这才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偷袭我？”
说完这句，夏樊尴尬一笑，蹲下身来，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舔着手指，想了想，道：“哥哥，我叫……”
话未说完，人群中忽然跑上来一个面容黝黑的妇人，一把抱起小孩，斥责道：“小龙，不许调皮。”
妇人又转过头看着夏樊道：“夏公子，小龙他还小，不懂事，您可千万别介意。”
夏樊咧着嘴笑道：“不会不会，阿姨您放心吧。”
妇人略一欠身，赶忙离开，却不忘冲着老巫婆呸了一声。
不止是妇人，就连其他人也都在这一刻看不惯老巫婆的卑鄙行径，暗暗啐了一口，鄙夷不已。
铁柱抢上一步，指着老巫婆，厉声道：“枉我们对你如此相信，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都只当是天命不可违背，只是万万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个卑鄙无耻之徒！”
铁柱刚说完，便立刻有人接话。
一肥胖中年人喝道：“老东西真是卑鄙。”
又一女人将手中菜篮子挽起，抓起一把烂菜叶子，边扔边骂道：“老女人真是无耻。”
那拄拐老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抢着说道：“老娘们儿真是卑鄙无耻。”
李来顺见大势已去，立马话锋一转，竟也怒斥老巫婆道：“老东西，原来你竟然骗我？亏我对你那样尊重！心里竟安的这般豺狼野心。胆敢背后偷袭我们高大人的爱徒夏公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呸！我看你今日还走的出去吗？幸好你没死透彻，要今天真是死在我的院子里，才是我倒了十八辈子血霉！呸！”
李来顺正慷慨激昂间，已冲进屋内取出弓箭。
“不要脸！”
果真，人云亦云，人言可畏。
老巫婆哪曾被这许多人同时口诛笔伐，此刻，耳边萦绕的全是恶劣之语。反倒是李来顺的这话俨然成了压倒她心里承受能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老巫婆突然莫名的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有些悲凉。
李来顺心下一紧，手中弓箭已拉满，斥道：“你笑什么？笑得再欢今日也是难逃一死！”
老巫婆惨然道：“我在笑你李来顺，老身活了近一百年也活的够久了，什么事没做过？只是却也从未体验过杀死亲人的感觉，李来顺，我问你，你亲手打死你大哥时是不是觉得快活无比？”
李来顺浑然一怔，冷汗直冒，这才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里料到老巫婆竟将这事全抖了出来，却又不得不极力辩解，立时紧张的结巴起来，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杀我大哥？分明是你这贼婆娘杀的，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老巫婆索性将拐杖丢在一旁，哈哈一笑，道：“你也配说自己是好人？你大哥不死，这古剑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她随即嘴巴微动，忽然念念有词起来。
抖然看见老巫婆这般动作，高文山暗道一声不好，心下一紧，急忙看向手里的空间袋，只听嗖的一声，那空间袋从高文山手里猛的一下挣脱，竟又回到老巫婆手里。
高文山猛一拍大腿，重重叹了一句，叫道：“遭了，我竟忘了这空间袋本就有这样的好处！”
可惜，老巫婆这时已手握空间袋，心神微动，又取出一张黑色符纸来，迅速捏成一团，旋即一口吞下。
然后她摊开手掌，手中突然凭空多了一把剑。
众人定睛一看，赫然便是李家村的传承古剑，这才恍然大悟，身材高大的老人说的不错，剑既然在老巫婆手里，那老庙祝的死定然是与李来顺勾结而为之。
老巫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看看吧，这宝贝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未落，转身便腾空跃起，正是要逃走的架势。
铁柱抖然喝斥道：“老婆子，休走，把剑留下！”
李来顺见老巫婆真拿出古剑来，心知此时真相大白，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霎时间，犹如掉进深渊，魂不守舍般瘫倒在地，两腿发软，两眼一黑，竟是突然晕了过去。
高文山看见那符纸之时，已然大惊，急道：“不好，她吞下的是神行符，小樊，咱们快追上去，那神行符效用并不长久，只能助她逃跑一刻钟。”
夏樊虽不知神行符是何物，但听这名字便知有助于奔跑，赶忙点点头。将手中小孩送还其父母，随即与高文山一同跃上房顶时，远远望见那老巫婆竟已出了村子，往三界山脉方向逃去。
两人迅速跃上屋顶，只追出几里，夏樊蓦然一惊，道：“师傅，她怎么比布加迪还快？”
高文山并不知布加迪为何物，还以为是什么神奇法宝，现在却是来不及细问，眼下追人要紧，也不答话，一指方向同夏樊急忙追去。
铁柱虽也想跟着，可转念一想，方才见过师徒手段后心知自愧不如，自己去了也并不能帮到什么忙，只能解决眼下事情，又叹了口气，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夏樊师徒身上。一把将昏倒的李来顺提起，对着众人道：“诸位相亲，咱们现在先去祠堂，为枉死的人还个公道。”
众人应允，皆大步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樊与高文山不知自己已经奔跑了多远，可惜的是却始终追赶不上老巫婆的身影。
老巫婆也早已气喘吁吁，身受重伤是真，吃了神行符也是真，可竟发挥不出平日里一半的速度，若不是依赖这神行符，自己早已被追上了，心里默默计算着神行符的效力时间。见始终甩不开师徒二人，心一横，先考虑往三界山脉森林深处奔去，眼看天色渐晚，心下大喜，正是自己藏匿的绝佳机会。
高文山一脸担忧，心知天黑之后，若老巫婆钻进林子里躲藏起来，必然再难寻找，难道再放一把火吗？可就在这时，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来了，那老巫婆果真头也不回直直窜向深林，随即停住脚步。
夏樊也停了下来，两人奔了需得行走半天的路程，都觉得有些乏累。
只是夏樊稍微好一些，仍是诧异道：“这神行符果然神奇，老巫婆跑得也太快了，咱们这样跑都追不上。”
高文山不禁叹道：“是啊，眼下这情况咱们多半是找不到这老东西了，一个小小的起水境修士竟有这般许多宝物！是这龙神中州本就真的富庶还是这老巫婆运气太好？”
夏樊跺跺脚，失望透顶，知道再追下去也是徒劳，顷刻间一脸茫然，不知道该何时才能找到古剑回去，将脚边一颗碎石踢出老远，一脸丧气的说道：“师傅，我们估计很难找到她了，唉……”
高文山拍拍夏樊肩膀道：“这神行符当然神奇，就是不知是何人所制，这人当真是神通广大，我在尼族时就听说过龙神中洲有这种逆天的宝物，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一张，可惜那次被围攻用掉了。”
夏樊这才知晓师傅当时被围攻能得以逃脱的原因来，此刻却识趣的不再问清。
想到高文山今天与巫婆打斗时明显灵力不支，这又和自己追了不知多少里山路。夏樊思忖片刻，自己答应高文山的事都没有做到，自怎对得起自己师傅的爱护之情？一脸严肃郑重说道：“师傅，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再回去。”
高文山虽欣然接受，但见识过少年的善良，不由的嗤笑道：“你连人都不敢杀，怎么帮我报仇，不杀人，又怎么能叫报仇？”
夏樊脸色微红，考量再三，仍说不出取人性命的话来，只是弱弱说道：“师傅，就把那些人的修为废了可以么？”
高文山一怔，心道：“傻小子难道是当真不懂？”
老人故作可惜，道：“也不是不行…”
高文山又好气又好笑，索性夏樊没事。只是心里气不过，一把揪住夏樊耳朵，道：“不疼？那这样疼不疼？”边说着边又用力的拧了几下。
夏樊吃痛，表情颇为扭曲夸张，咿咿呀呀的大叫起来。
“师傅，我不要面子的么？再这样，我可就要喊人了。”
此话刚出，铁柱已悄然背过身去。
很是适时。
村民们都觉得这师徒俩当真有趣，皆是忍俊不禁。
一个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孩趁着父母不注意，笑嘻嘻得走上前来，嘴里叼着一根鲜红似血的冰糖葫芦，竟也笑得合不拢嘴，露出不多的几个牙齿被染的通红。
“哥哥，吃吗？”
夏樊歪头，眼睛眯成一道月牙，嘿嘿笑道：“吃。”
正欲接过，可他看着冰糖葫芦上的口水欲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高文山给夏樊这个面子这松手。
夏樊心知师傅太关心自己，故而并不生气，况且，他也不敢生气，只偷偷瞪了一眼，算是气消。
老巫婆孤零零站在一旁捂嘴偷笑，只一会儿，神色却又忽然一变。
夏樊将可爱小孩抱在一旁，捂住小孩耳朵，这才怒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偷袭我？”
说完这句，夏樊尴尬一笑，蹲下身来，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孩舔着手指，想了想，道：“哥哥，我叫……”
话未说完，人群中忽然跑上来一个面容黝黑的妇人，一把抱起小孩，斥责道：“小龙，不许调皮。”
妇人又转过头看着夏樊道：“夏公子，小龙他还小，不懂事，您可千万别介意。”
夏樊咧着嘴笑道：“不会不会，阿姨您放心吧。”
妇人略一欠身，赶忙离开，却不忘冲着老巫婆呸了一声。
不止是妇人，就连其他人也都在这一刻看不惯老巫婆的卑鄙行径，暗暗啐了一口，鄙夷不已。
铁柱抢上一步，指着老巫婆，厉声道：“枉我们对你如此相信，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咱们都只当是天命不可违背，只是万万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个卑鄙无耻之徒！”
铁柱刚说完，便立刻有人接话。
一肥胖中年人喝道：“老东西真是卑鄙。”
又一女人将手中菜篮子挽起，抓起一把烂菜叶子，边扔边骂道：“老女人真是无耻。”
那拄拐老人往地上啐了一口，抢着说道：“老娘们儿真是卑鄙无耻。”
李来顺见大势已去，立马话锋一转，竟也怒斥老巫婆道：“老东西，原来你竟然骗我？亏我对你那样尊重！心里竟安的这般豺狼野心。胆敢背后偷袭我们高大人的爱徒夏公子，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呸！我看你今日还走的出去吗？幸好你没死透彻，要今天真是死在我的院子里，才是我倒了十八辈子血霉！呸！”
李来顺正慷慨激昂间，已冲进屋内取出弓箭。
“不要脸！”
果真，人云亦云，人言可畏。
老巫婆哪曾被这许多人同时口诛笔伐，此刻，耳边萦绕的全是恶劣之语。反倒是李来顺的这话俨然成了压倒她心里承受能力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时，老巫婆突然莫名的哈哈大笑起来，只是笑声有些悲凉。
李来顺心下一紧，手中弓箭已拉满，斥道：“你笑什么？笑得再欢今日也是难逃一死！”
老巫婆惨然道：“我在笑你李来顺，老身活了近一百年也活的够久了，什么事没做过？只是却也从未体验过杀死亲人的感觉，李来顺，我问你，你亲手打死你大哥时是不是觉得快活无比？”
李来顺浑然一怔，冷汗直冒，这才体会到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哪里料到老巫婆竟将这事全抖了出来，却又不得不极力辩解，立时紧张的结巴起来，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杀我大哥？分明是你这贼婆娘杀的，少在这里诬陷好人。”
老巫婆索性将拐杖丢在一旁，哈哈一笑，道：“你也配说自己是好人？你大哥不死，这古剑怎么会在我的手里？”
她随即嘴巴微动，忽然念念有词起来。
抖然看见老巫婆这般动作，高文山暗道一声不好，心下一紧，急忙看向手里的空间袋，只听嗖的一声，那空间袋从高文山手里猛的一下挣脱，竟又回到老巫婆手里。
高文山猛一拍大腿，重重叹了一句，叫道：“遭了，我竟忘了这空间袋本就有这样的好处！”
可惜，老巫婆这时已手握空间袋，心神微动，又取出一张黑色符纸来，迅速捏成一团，旋即一口吞下。
然后她摊开手掌，手中突然凭空多了一把剑。
众人定睛一看，赫然便是李家村的传承古剑，这才恍然大悟，身材高大的老人说的不错，剑既然在老巫婆手里，那老庙祝的死定然是与李来顺勾结而为之。
老巫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看看吧，这宝贝终究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未落，转身便腾空跃起，正是要逃走的架势。
铁柱抖然喝斥道：“老婆子，休走，把剑留下！”
李来顺见老巫婆真拿出古剑来，心知此时真相大白，自己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霎时间，犹如掉进深渊，魂不守舍般瘫倒在地，两腿发软，两眼一黑，竟是突然晕了过去。
高文山看见那符纸之时，已然大惊，急道：“不好，她吞下的是神行符，小樊，咱们快追上去，那神行符效用并不长久，只能助她逃跑一刻钟。”
夏樊虽不知神行符是何物，但听这名字便知有助于奔跑，赶忙点点头。将手中小孩送还其父母，随即与高文山一同跃上房顶时，远远望见那老巫婆竟已出了村子，往三界山脉方向逃去。
两人迅速跃上屋顶，只追出几里，夏樊蓦然一惊，道：“师傅，她怎么比布加迪还快？”
高文山并不知布加迪为何物，还以为是什么神奇法宝，现在却是来不及细问，眼下追人要紧，也不答话，一指方向同夏樊急忙追去。
铁柱虽也想跟着，可转念一想，方才见过师徒手段后心知自愧不如，自己去了也并不能帮到什么忙，只能解决眼下事情，又叹了口气，只得将希望寄托在夏樊师徒身上。一把将昏倒的李来顺提起，对着众人道：“诸位相亲，咱们现在先去祠堂，为枉死的人还个公道。”
众人应允，皆大步离开。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夏樊与高文山不知自己已经奔跑了多远，可惜的是却始终追赶不上老巫婆的身影。
老巫婆也早已气喘吁吁，身受重伤是真，吃了神行符也是真，可竟发挥不出平日里一半的速度，若不是依赖这神行符，自己早已被追上了，心里默默计算着神行符的效力时间。见始终甩不开师徒二人，心一横，先考虑往三界山脉森林深处奔去，眼看天色渐晚，心下大喜，正是自己藏匿的绝佳机会。
高文山一脸担忧，心知天黑之后，若老巫婆钻进林子里躲藏起来，必然再难寻找，难道再放一把火吗？可就在这时，没想到他最担心的事来了，那老巫婆果真头也不回直直窜向深林，随即停住脚步。
夏樊也停了下来，两人奔了需得行走半天的路程，都觉得有些乏累。
只是夏樊稍微好一些，仍是诧异道：“这神行符果然神奇，老巫婆跑得也太快了，咱们这样跑都追不上。”
高文山不禁叹道：“是啊，眼下这情况咱们多半是找不到这老东西了，一个小小的起水境修士竟有这般许多宝物！是这龙神中州本就真的富庶还是这老巫婆运气太好？”
夏樊跺跺脚，失望透顶，知道再追下去也是徒劳，顷刻间一脸茫然，不知道该何时才能找到古剑回去，将脚边一颗碎石踢出老远，一脸丧气的说道：“师傅，我们估计很难找到她了，唉……”
高文山拍拍夏樊肩膀道：“这神行符当然神奇，就是不知是何人所制，这人当真是神通广大，我在尼族时就听说过龙神中洲有这种逆天的宝物，费了好大力气才弄来一张，可惜那次被围攻用掉了。”
夏樊这才知晓师傅当时被围攻能得以逃脱的原因来，此刻却识趣的不再问清。
想到高文山今天与巫婆打斗时明显灵力不支，这又和自己追了不知多少里山路。夏樊思忖片刻，自己答应高文山的事都没有做到，自怎对得起自己师傅的爱护之情？一脸严肃郑重说道：“师傅，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会报的，答应你的事我也会做到再回去。”
高文山虽欣然接受，但见识过少年的善良，不由的嗤笑道：“你连人都不敢杀，怎么帮我报仇，不杀人，又怎么能叫报仇？”
夏樊脸色微红，考量再三，仍说不出取人性命的话来，只是弱弱说道：“师傅，就把那些人的修为废了可以么？”
高文山一怔，心道：“傻小子难道是当真不懂？”
老人故作可惜，道：“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