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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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王涵和张若兰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怀揣着一丝夹杂着兴奋的不安，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蓟王府。
张尚书官位高，户部又向来是六部之首，以示郑重，张若兰比王涵晚几天才入府，蓟王府摆的迎娶侧妃的宴席，张若兰那一席也比王涵那一席隆重。
张若兰一直是怀揣着兴奋又不安的心情的，这毕竟是一直心悦自己，又惊才绝艳的蓟王殿下啊，这雀跃的心情在真正进入蓟王府后达到了顶峰。
她的心怦怦直跳着，在屋内左等右等，却一直没有等来为她掀帕子的秋遇安。
一直等到夜深了，张若兰几乎都靠着床边要睡着了，这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秋遇安。
没有温言软语，也没有甜蜜心动，帕子掀开后，她眼中秋遇安的神色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随后的喝合卺酒，面色也是不见一丝动容。
他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毫无感情地走完了这结亲该走的流程，就连之后的洞房，也是一直冷着张脸的。
张若兰原本的心动与紧张，在看到秋遇安含了千年寒冰似的眼神，一下跌入了谷底。
这就是传闻中一直心悦自己，一心想娶自己过门的男人？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这空荡屋子的冰凉，想着到底是哪里不对。
不是说，蓟王殿下对她情根深种，王妃这才替他来求娶的吗。既然蓟王殿下已经喜欢她那么久了，怎么这洞房花烛夜，竟然就这样匆匆略过？
甚至，他都不愿意在自己房间内过一夜，完事后直接穿上衣服就走了，而且从他的神色中，真是一丝情意也瞧不出来。
张若兰怔怔地躺在大床上，辗转翻了几下身。
她是个聪明人，只消几个时辰，她就已经瞧出了不妥。这绝对不是一个对自己有情的男人，跟她一开始以为的根本不一样。
既然秋遇安不是一早就喜欢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自己娶进门呢？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王妃真的这么大度，压根儿不在乎后院有人分宠吗？
这里也不是张府，她这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该去问谁。
又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明明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为出嫁做准备，到了这个时点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困倦，反而越来越清醒。
于是，她和衣从床上坐了起来。
“来人，有没有人？”她唤了几句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不是她的贴身丫鬟月季，却是秋遇安的贴身侍卫费白。
张若兰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简单的月白色中衣坐在桌边，看起来整洁大方，即便是眼睛有些红肿，也不掩她通身的嫡女气派。
费白端着碗饺子走了进来，将饺子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地道：“殿下说刚才忘了给侧妃娘娘把饺子端来，见到您屋子的灯还没灭，便命在下特意来补上。”
白瓷碗中的几颗饺子看起来颇为寒酸，小小粒的，看着就让人没有什么食欲。
不过这饺子本来也就不是端来真要给人吃的，无非就是拿起来咬一口后说一句“生的”罢了。
张若兰瞥了那饺子一眼，实在是觉得没劲透了。
这么重要的环节秋遇安居然一句“忘了”就想搪塞过去，也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吧。
饺子是费白亲自端来的，她并不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人从中作梗，这一定就是秋遇安自己的主意。
费白把饺子放下后就想退出去了，没想到却被张若兰一把抓住了手腕。
费白吓了一跳，“腾”地一下脸就红了。
他只是一个单纯普通的侍卫，从小跟着秋遇安，根本没机会跟任何姑娘有过接触，更别提这样的肌肤之亲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都是怎么回事？”张若兰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下不懂侧妃娘娘在问什么。”费白道。
他试图把手从张若兰钳着的手指中抽出来，可是张若兰的力气竟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大。
张若兰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不懂，我可是听说你家主子对我一往情深这才嫁进来的，这能是一往情深的样子？连饺子都能忘记，也太不把我张家放在眼里了吧。”
她不说她自己，只是把张尚书的名头搬了出来。
毕竟对方娘家是户部尚书，费白小心翼翼地道：“自然是不可能的，殿下为您准备的聘礼可是比照着王妃的规格来的，只比王妃少一抬，可比早几日入府的王侧妃多了许多呢。侧妃娘娘若是冤枉殿下不将张家放在眼里，那我费白第一个不答应。”
张若兰哼了一声，“怕不是这些聘礼，其实都是王妃娘娘准备的，而你家殿下压根儿从来没过问过吧。”
见费白眼皮一跳，张若兰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这侍卫容貌清秀，年纪与秋遇安差不多，但从小一直都跟侍卫混在一起，哪里懂这些后宅女人、前朝大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竟是连撒谎都撒得不像样。
张若兰见状，松开了费白的手腕，指了指前头的凳子，淡淡道：“坐吧，殿下估计这个点都睡了吧，咱们好好聊聊。”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斟了两杯茶，看起来是要跟费白秉烛夜谈的架势。
费白十分别扭地坐了下来，有些不自在地抠着自己的手心。真是晦气极了，不过是奉命来送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罢了，这怎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到底是谁提出来要我过门做侧妃的？”张若兰开门见山地问道。
费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张若兰又问了两遍，费白还是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这个人是个聋子呢。
见这人的嘴这么难以撬开，张若兰狠劲一上来，一拍桌子道：“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话，我便大喊你企图对我无礼然后跑出门去，看在我爹的份上，我可不会怎么样，但是至于你嘛，那蓟王殿下即使再不舍，那肯定也是要处理掉来平息我爹的怒气的。”
费白抬起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张若兰又撑起了下巴，笑吟吟地道：“至于到底有没有非礼，那可不就是全凭我一张嘴？你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费白涨红着脸，死死地瞪着她，她却低头喝了口茶道：“我数五下，你若再不开口，我就真的喊了。”
“五——”张若兰不待费白反应，马上数了起来，“四——”
这是王涵和张若兰在娘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怀揣着一丝夹杂着兴奋的不安，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蓟王府。
张尚书官位高，户部又向来是六部之首，以示郑重，张若兰比王涵晚几天才入府，蓟王府摆的迎娶侧妃的宴席，张若兰那一席也比王涵那一席隆重。
张若兰一直是怀揣着兴奋又不安的心情的，这毕竟是一直心悦自己，又惊才绝艳的蓟王殿下啊，这雀跃的心情在真正进入蓟王府后达到了顶峰。
她的心怦怦直跳着，在屋内左等右等，却一直没有等来为她掀帕子的秋遇安。
一直等到夜深了，张若兰几乎都靠着床边要睡着了，这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秋遇安。
没有温言软语，也没有甜蜜心动，帕子掀开后，她眼中秋遇安的神色除了冷漠还是冷漠，随后的喝合卺酒，面色也是不见一丝动容。
他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般，毫无感情地走完了这结亲该走的流程，就连之后的洞房，也是一直冷着张脸的。
张若兰原本的心动与紧张，在看到秋遇安含了千年寒冰似的眼神，一下跌入了谷底。
这就是传闻中一直心悦自己，一心想娶自己过门的男人？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受着这空荡屋子的冰凉，想着到底是哪里不对。
不是说，蓟王殿下对她情根深种，王妃这才替他来求娶的吗。既然蓟王殿下已经喜欢她那么久了，怎么这洞房花烛夜，竟然就这样匆匆略过？
甚至，他都不愿意在自己房间内过一夜，完事后直接穿上衣服就走了，而且从他的神色中，真是一丝情意也瞧不出来。
张若兰怔怔地躺在大床上，辗转翻了几下身。
她是个聪明人，只消几个时辰，她就已经瞧出了不妥。这绝对不是一个对自己有情的男人，跟她一开始以为的根本不一样。
既然秋遇安不是一早就喜欢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把自己娶进门呢？这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王妃真的这么大度，压根儿不在乎后院有人分宠吗？
这里也不是张府，她这满肚子的疑问不知道该去问谁。
又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明明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为出嫁做准备，到了这个时点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困倦，反而越来越清醒。
于是，她和衣从床上坐了起来。
“来人，有没有人？”她唤了几句后，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不是她的贴身丫鬟月季，却是秋遇安的贴身侍卫费白。
张若兰披散着头发，穿着一件简单的月白色中衣坐在桌边，看起来整洁大方，即便是眼睛有些红肿，也不掩她通身的嫡女气派。
费白端着碗饺子走了进来，将饺子往桌上一放，面无表情地道：“殿下说刚才忘了给侧妃娘娘把饺子端来，见到您屋子的灯还没灭，便命在下特意来补上。”
白瓷碗中的几颗饺子看起来颇为寒酸，小小粒的，看着就让人没有什么食欲。
不过这饺子本来也就不是端来真要给人吃的，无非就是拿起来咬一口后说一句“生的”罢了。
张若兰瞥了那饺子一眼，实在是觉得没劲透了。
这么重要的环节秋遇安居然一句“忘了”就想搪塞过去，也太不把她当一回事了吧。
饺子是费白亲自端来的，她并不怀疑是不是有其他人从中作梗，这一定就是秋遇安自己的主意。
费白把饺子放下后就想退出去了，没想到却被张若兰一把抓住了手腕。
费白吓了一跳，“腾”地一下脸就红了。
他只是一个单纯普通的侍卫，从小跟着秋遇安，根本没机会跟任何姑娘有过接触，更别提这样的肌肤之亲了。
“你给我解释解释，这都是怎么回事？”张若兰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下不懂侧妃娘娘在问什么。”费白道。
他试图把手从张若兰钳着的手指中抽出来，可是张若兰的力气竟然比他想象得还要大。
张若兰冷笑了一声道：“什么不懂，我可是听说你家主子对我一往情深这才嫁进来的，这能是一往情深的样子？连饺子都能忘记，也太不把我张家放在眼里了吧。”
她不说她自己，只是把张尚书的名头搬了出来。
毕竟对方娘家是户部尚书，费白小心翼翼地道：“自然是不可能的，殿下为您准备的聘礼可是比照着王妃的规格来的，只比王妃少一抬，可比早几日入府的王侧妃多了许多呢。侧妃娘娘若是冤枉殿下不将张家放在眼里，那我费白第一个不答应。”
张若兰哼了一声，“怕不是这些聘礼，其实都是王妃娘娘准备的，而你家殿下压根儿从来没过问过吧。”
见费白眼皮一跳，张若兰就知道自己说中了。
这侍卫容貌清秀，年纪与秋遇安差不多，但从小一直都跟侍卫混在一起，哪里懂这些后宅女人、前朝大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竟是连撒谎都撒得不像样。
张若兰见状，松开了费白的手腕，指了指前头的凳子，淡淡道：“坐吧，殿下估计这个点都睡了吧，咱们好好聊聊。”
她拿起桌上的茶杯，斟了两杯茶，看起来是要跟费白秉烛夜谈的架势。
费白十分别扭地坐了下来，有些不自在地抠着自己的手心。真是晦气极了，不过是奉命来送一碗半生不熟的饺子罢了，这怎么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到底是谁提出来要我过门做侧妃的？”张若兰开门见山地问道。
费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张若兰又问了两遍，费白还是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面前这个人是个聋子呢。
见这人的嘴这么难以撬开，张若兰狠劲一上来，一拍桌子道：“你若是不好好回答我的话，我便大喊你企图对我无礼然后跑出门去，看在我爹的份上，我可不会怎么样，但是至于你嘛，那蓟王殿下即使再不舍，那肯定也是要处理掉来平息我爹的怒气的。”
费白抬起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瞪着她。
张若兰又撑起了下巴，笑吟吟地道：“至于到底有没有非礼，那可不就是全凭我一张嘴？你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费白涨红着脸，死死地瞪着她，她却低头喝了口茶道：“我数五下，你若再不开口，我就真的喊了。”
“五——”张若兰不待费白反应，马上数了起来，“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