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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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杜鹃和芍药奉了自家郡主的命令,上了贾府去送江南带来的土仪,又有了主子另外的嘱托,黛玉其实有些另外的心思。

    毕竟贾府如今的情形她是尽知的,毕竟府上都是大舅舅,琏二哥哥的,可在二房呢?

    纵然二舅妈有些私房家底,可终究养家糊口,并不是那样简单的。

    当然,她也是突发奇想,不过是听着骆辰逸说起了关于温泉庄子的事情时,她才生出了这个想法。

    夜里她又仔细地和丈夫解释了一番自己的心思,左右老太太最疼爱的是宝玉,自己这般做,也算是报答外祖母对自己曾经的一片心罢了。

    骆辰逸本来也没有多想,听了她这一番解释,却是觉得不妥。

    又和黛玉念叨了一番,便有了额外的方案出来。

    温泉庄子的特产,开个铺子,专只卖这些,不过份子却是扩大到了贾府的年轻一辈姐妹中,当然,包括了贾兰和大姐儿在内的诸位,贾府没有成亲的,不管大小都有,成亲了的只有宝玉一个。

    好在宝玉特殊习惯了,所以贾府诸位应该可以接受的。

    黛玉闻言,却也点头应下了。

    听闻是黛玉打发了人过来请安,贾母连忙将人传进去。

    杜鹃还是丫头,芍药却已经改了妇人装扮。

    彼此地问候过了之后,杜鹃说起了自家姑爷从南边儿回来了,带了江南的土仪过来,所以打发了自己来给府上看个新鲜罢了。

    贾母对于黛玉的孝心倒是满意,不过听着这话,却是愁喜难辨。

    半晌了方笑笑,让杜鹃和芍药俩起来了。

    看着这一样样的东西,显见都是精心挑过的,都是自己的喜好。

    两人从上房推了出去之后,却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去了琏二奶奶的院子里,听着黛玉的说辞,众人半日反应不过来。

    林家和贾家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她们比谁都清楚,可没想到,往日里最为小气,小心眼的林妹妹,竟然会这样地想着她们。

    一时之间,便是王熙凤这样毒辣无情之人,都是有些感动,众人想起了往日的事情,更是有些讪讪然。

    杜鹃和芍药两人将各位的表情都收在了眼底,回去禀给了给主子听,事情便是这么地定了下来,宝玉因为是黛玉要方子,将自己往日里和姑娘们玩过的胭脂方子给找了出来。

    重新誊抄了之后又亲自找了锦盒装好,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交给了杜鹃和芍药。看的至少有那么三四个人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杜鹃和芍药既然完成了差事,便要告辞离开了。

    王熙凤连忙让平儿封了两个上等封,好生地将人给打发了出去。

    黛玉听了杜鹃和芍药的回话之后,也是有些怅然,走到这一步,如之奈何!

    尤其是对于紫鹃成为了宝玉的房里人,黛玉总觉得有些别扭,膈应的慌,面色当即有些不好看,却也聪敏地没将此事告诉了丈夫,只是自己肚腹中寸了一段心事。

    毕竟紫鹃是外祖母的丫头,虽说半道儿伺候过自己几年,贾府的丫头却没有自己置喙的余地,所以她如今无可奈何。

    外加上在姑苏时紫鹃说起宝玉时的那一脸娇羞,到底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不过是自己纠结罢了,现在走到了这一步,也许紫鹃是得偿所愿,至于自己么,不过是旧主子,甚至都算不上。

    安慰了自己好半晌,黛玉这才觉得心中没有那么呕了,丈夫回来之后,她已经收敛好了情绪,至少骆辰逸虽然觉得黛玉有点儿不对,可不过是以为贾府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儿,所以他并未敢提起。

    没过两日,大长公主下了帖子,说是要上门拜访,黛玉颇为不解,这位如今可真心是除了宫中之外,别的地方真的不大去的,所以此次上门,难道说又是顾子言闯祸了?

    可不该啊,即便是顾子言闯祸了,可到底与自家无关啊。

    黛玉虽然略有猜测,可到底也是闹不明白这位上门有什么事情。

    大长公主此次上门,却是带给了黛玉夫妇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许是皇后娘娘随口一说,许是她特意说与老身听的,总之,皇后娘娘这般说,我也不敢太过耽搁,毕竟如今文定公孝期,陛下也不会如此着急,可终究还是觉得让你们早点知道比较好,老身总觉得皇后娘娘不会生出这样的无稽之谈来。”

    说完了自己和太后,皇后之间的那些闲话之后,大长公主如此说道。

    毕竟皇后娘娘的性子她还是知道几分的,并不是那样藏不住话之人,可好端端地竟然会找自己打听骆家女儿的品性,总是让人觉得不对来。

    不过大长公主还是忍了几天之后,这才上了林家,将事情告知静孝夫妇,毕竟依着自己对于静孝的了解,她只怕是不愿让小姑子入宫的,不过也保不齐。

    总归是自己的一片好心,不管他们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总归自己尽到了一片心就是了。

    黛玉和骆辰逸俩人感激地送走了大长公主之后,骆辰逸的脸阴的能滴下水来!

    饶是自己早就知道当今不是个东西,可真心是没想到,他竟然能不是个东西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帝王,活该日子不顺遂!

    成天想着算计,竟然算计到了自己的亲妹妹身上,呵呵,好得很!

    骆辰逸心中咬牙切齿了一番,几乎将这位不要脸的帝王给骂了个半死。

    “夫君,咱们现在该如何?”

    黛玉自然是知道丈夫对于小姑子的看重,她也不愿意让婉慧去了帝王家,受了那样的苦楚!

    “别着急,总有办法的。”

    骆辰逸的拳头缓缓地放松,噬人的目光一闪而逝,安慰黛玉道。

    “可是,可是,要不然,要不然咱们将婉慧的早嫁出去?”

    黛玉略略地有些慌乱地出主意道。

    “不行,现在是大伯孝期,这样做,让人诟病不说,纵然我与婉慧,受到大伯照顾良多,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到底该如何是好?”

    “想个法子让皇上打消念头就无事了。”

    骆辰逸淡淡地道,可黛玉总觉得他这言语中带着无尽的冷意。

    “可要,到底可要如何是好?”

    帝王的决定,岂是能左右的?黛玉有些无奈地道。

    “别担心,总归咱们现在还在孝期,不管陛下要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一年后了,所以时间宽裕,来得及!”

    总归不管皇长孙多好,自己的妹妹绝对是不会嫁入皇家便是了,那样的地方,血腥,无情,他的妹妹只怕被人生吃了!

    实在没法子了,不还有个骆婉瑜吗?

    这个时候的骆辰逸,终于露出了自己性格中最为无耻的一面,在妹妹和骆婉瑜中间,他会选择谁,简直一目了然。

    不过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但凡有法子,他也不会想着牺牲骆婉瑜的。

    不过到了实在没有办法的那一刻,就只能选择保住婉慧了!

    黛玉看着他的脸色暂缓,以为他有了什么主意,所以也只能将自己的忧思压在了心底。

    骆辰逸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在纸上写写画画了许久,心情总算是再一次地平静下来了。

    皇帝,既然你都有心思算计骆氏,说明还是太闲了些,那么就别怪我了。

    逝去的骆阁老是个能将人算计到骨子里的老狐狸,骆辰逸这一刻,简直佩服死自家大伯了。

    做到了心中有数之后,骆辰逸面色平静地离开了书房,回了后院。

    看着丈夫神色和缓,黛玉心中也是放心了许多,看着他这样,自然是有了妥善的解决法子。

    林家再次地回归到了宁静之中,骆辰逸也渐渐地在做些有的没的准备,不仅是江南的粮食要储备起来,也许不会糟糕到那种地步,不过能做多少的准备他还是不会不多留一手的。

    大长公主离开了林府之后,神思复杂,终究还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所以她到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自家孙儿她觉得百般好,可孙儿的名声如何,她老婆子也是知道的,静孝夫妇对于小姑子的看重自然是非同一般,所以想要为孙儿娶了骆氏女,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惜啊,儿孙都是债!

    顾子言这个臭小子,不过惊鸿一瞥罢了,便看上了人家的姑娘,这样的孙子,大长公主在欣喜的同时,又恨不得打死他算了。

    可终究舍不得啊!

    本想接着这次的事情替孙子达成心愿,可是在看到静孝郡马时,人老成精的大长公主放弃了原先的打算,骆氏子,饶是入赘者,端看那份儿气度就不简单。

    林家与其说是静孝撑着,还不如说是这位郡马撑着,所以大长公主便住嘴了,若果真孙儿与骆氏女有缘,那么该是自家的就一定是自家的,若是无缘,那么就只能让孙子放弃了。

    毕竟天下好女儿多的是,骆氏婉慧虽然好,可毕竟生而丧母,大长公主还是心中略略有些忌讳的。

    她一个老婆子倒是不怕什么,可是一旦涉及到了她的宝贝孙子,大长公主就立即能化身为天底下最可怕的恶魔。

    那是她的命根子,所以一切都要以顾子言为重。

    哪怕他恼,他怒,可是为了孙子好,大长公主也不会任他随心所欲的。

    顾子言一脸渴盼的目光刺痛了大长公主的心,她的孙儿,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的模样了。不过她还是残忍地摇摇头,

    “外祖母,可是骆家拒绝了?”

    顾子言讷讷半晌之后,一腔苦涩地问道。

    “并不是,祖母没有开口!”

    顾子言虽然早有了心里准备,可听到祖母这般说,还是忍不住地心往下沉了沉。

    “为何?”

    他张嘴问道,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闺阁千金,可却是第一次觉得那人在自己心中留下了痕迹。

    他记得清清楚楚的,低眉顺目地站在骆太太身后,身形婀娜的少女,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小兔子一般闪躲在了婆子背后,不留任何的痕迹。

    不过顾子言却是记住她。

    “原因有二,你且先容祖母去换身衣裳,喝口茶!”

    大长公主看着这样的孙儿,心中略略有些不快,她承认骆氏女是个好姑娘,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媳妇的人选,可孙子这般看重她,真心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毕竟还有帝王的算计。

    顾子言听了祖母之言,便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顿时讪讪然,忍不住地挠挠自己的后脑勺,对着自家祖母傻笑了两声。

    大长公主已然敛去了笑容,进了内室。

    梳洗换装,换了家常穿着舒服的旧衣裳,又喝了一盅子孙子孝敬的茶汤之后,她才缓缓地开口。

    “刚刚说了原因有二,现在我来与你说说这其中的事情,毕竟骆氏如今在孝期,不能议亲,这是其一,况且骆氏到底是个什么心思,谁也不知,这是其二;至于其三,如今求娶,却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还有其四,你觉得在世人眼中,你是个好女婿,好丈夫人选吗?”

    虽说口中说的是两条缘由,可这么片刻,老而弥坚的大长公主就已经给了自家孙子四条理由。

    “这,我……”

    顾子言本想说自己“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哪里不是好人选了”,可惜的是,看着祖母严肃认真的表情,他顿时有些讪讪然。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顾子言因为年少失父少母,所以大长公主对于他疼宠有加,并不苛责他上进。愿意读书没问题,不愿意也没问题。

    他想学戏,祖母便供奉了几个大家在府上,专门教导他,他想学功夫,那也成,打小儿府上就有教头在,精心教导自己一个人。

    后来的他想要学雕刻,祖母又求了人,要了一位内务府的金石大家,可惜的是,顾子言的爱好太多,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所以到了现在,竟是没有多少的成就,什么都略懂一二,可终究没有让人称赞的能耐。

    素日里自己依仗的不过是家中的权势,祖母的宠溺罢了,若是少了这层皮,他只怕就是个饿死的货。

    更何况,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是有父母,有兄长,又有骆氏长房护着的。

    祖母都不能张嘴,自己一介黄口小儿,又能如何?

    看着孙儿一脸的颓丧,大长公主简直是又心疼,又恼怒!

    不过是个女孩儿罢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儿便是这般鬼样子,简直不知道让自己说什么好了。

    可恨的是,自己还不能放任孙儿消沉下去,反而应该将此事,将那个女孩子利用起来,若果然能让自己的孙儿振作起来,上进起来。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往日里尝教导你,事在人为,难道你都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然后打动静孝郡马,抱得佳人归吗?”

    顾子言闻言,一副大喜过望模样,瞪大了眼睛,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自家祖母,

    “果然如此?果然能如此?”

    “没出息的臭小子,如何不行?世人是个什么模样,你难道不知道?素日里你的那些混账行子事儿都收了,恼不得我腆着老脸帮你谋个差事,总要做出一番成绩了才行。骆家如今在孝期,却也正好是你上进的好时机,你自己且看着办吧。”

    大长公主虽然高兴孙子上进,可也不愿意他吃了十分苦头,也许某个龙禁尉之类的职位不错?

    不过是侍卫罢了,一等侍卫熬上两三年功夫,外放就是三品,从三品的武将。虽然因着是皇亲国戚,所以顾子言不可能会外放出京,不过转了文职也好,去了五城兵马司也罢了,总归都是一条出路。

    大长公主为自家孙子的这一条道儿谋划的很好,可惜的是,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事事顺利,得偿所愿的。

    毕竟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我都听祖母的,再不然我去国子监求学,也学人家考个状元,探花啥的,再上骆府求亲,是不是体面一些?”

    顾子言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祖母道。

    大长公主闻言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不是自己贬低自己的孙子,就他这个四书五经都没读完的德行,别说是状元,探花了,能否成为举人都玄乎!

    毕竟读书是水磨功夫,哪里能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

    再者说了,她的丈夫,儿子都是武职,顾家的人脉也大多数都是在武官方面,所以她才想着让孙儿去当侍卫,走武职。

    至于文官,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一点儿也不适合性子大喇喇的顾子言。

    看着祖母这样毫不留情的神色,顾子言顿时讷讷!嘿嘿傻笑了两声,告辞了祖母,去了校场,打了两套拳,舞枪弄棒地折腾了一番兵器,顾子言这才觉得心情沉静下来了。

    自从上次被薛蟠拍了一板砖,生死不知了几日,又在病榻上休养了好几个月之后,顾子言就痛定思痛,要好生地将这些功夫都捡起来,娘的,省的这些不开眼的东西再欺负了自己,其他倒是无所谓,可实在是太丢人了些!

    面子要紧的要死要活的少年人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生死路上走了一遭是个什么顶要紧的事儿,反而是丢了面子才要命。

    毕竟他往日里在圈子里折腾,可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人,跌过这么大份儿,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所以小侯爷自从康复了之后,请了那日帮过自己的兄弟们一顿酒之后,最近这半年简直老实地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地憋在校场上,将自己从小儿的功夫都给重新捡了起来,从新开练了!

    大长公主虽然担心他大病初愈身子吃不消,所以嘱托了教头们要循序渐进,不能多累着他,可终究心中也是高兴的,毕竟上进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今日顾子言心情愉悦,出了一身透汗之后,便结束了今日的训练,换上外出的衣裳,去了他们往日里常去的戏楼。

    这里与其说是戏楼还不如说是个大杂烩呢,甭管是吃饭,看戏,吃茶,饮酒,听书,总之,在这里,吃喝玩乐,一切满足你的愿望。

    这家戏楼开设的时间并不多长,不过是五六年的功夫,可仍旧在京城这地界儿凭借着口碑站稳了脚跟儿。

    毕竟能在京城这地界儿站稳脚跟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掌柜的又是个长袖善舞的,所以事儿没少发生,可仍旧生意火爆,客人盈门。

    看到了顾子言,大掌柜的立马地迎了上来,

    “嘿哟,顾爷,您可是有好些时日没来了,可是咱们这百花楼招待不周了?还是说顾也瞧不上咱们这小庙了?”

    听着他嘴里没虚没实的,顾子言也不恼,随后从荷包里摸出一颗金豆子来,扔给了他。

    那掌柜的手脚倒是利落的很,轻轻一点脚尖,金豆子就落入了他手中。

    “谢顾爷赏!”

    “掌柜的,听你口音是南边儿来的?”

    顾子言突然停顿下了脚步,问道。

    “您的耳朵是这个,”掌柜的笑容满面地对着顾子言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顾爷说的对,我确实是南边儿来的,神都繁华,这有钱人啊都爱挤在神都,所以我就想来混口饭吃!”

    “谁爱听说这个了,我想与你打听个事儿!”

    顾子言一脸的不耐,外加上略略地有些窘意,对着掌柜的道。

    这倒是奇了!

    “您说,您说,您请问,但凡知道,保准都告诉了您!”

    掌柜的虽然满腹疑惑,不过也没有表露出来,对着顾子言道。

    “杭州骆氏,骆家二房,嫡支二房,你知道多少?”

    闻言,掌柜的却是笑了,

    “嘿哟,顾爷,咱们找个包间儿,我呀,仔仔细细地跟你说,不知道杭州骆氏的,可真心没有几个!”

    “那还不走着?要爷求你不成?”

    小孩儿还挺傲娇,又扔了颗金豆子,对着掌柜的道。

    掌柜的立即地头前引路,领着这位贵客进了天字号的包房,天字号的包房只有十个,除了备用的两个外,其他八个都要提前预定,甚至有些人,似是顾子言这种,长年累月地在百花楼有包房,一年的费用不菲,数千上万两的银子,可也方便了顾子言与自己的那般狐朋狗友们的聚会。

    毕竟百花楼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这里都是老客,熟客才能领进来的,否则的话,即便再有钱,他都敢拦了你,就是不让进,这是人家的规矩,也不是没有膏粱子弟想要坏了规矩。

    可惜的是,直接地被人给丢了出去,也不知道掌柜地说了什么,那纨绔竟然灰溜溜地走了,一个屁都没放,也是令看热闹的众人失望不已。

    这百花楼实在是太神秘了些,这么多年也没有换过掌柜,看着也不是什么角儿啊,可偏偏,态度倒是硬,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恼不得你放低了姿态,求上几句,他面嫩心肠一软,你就能进了这百花楼,瞧瞧热闹了。

    百花楼的小厮一水灵儿都是女的,都是男装!

    而且还都是特别正经的,谁要是敢胡来,被直接扔出去的也不是没有。

    都是南边儿来的,吴侬软语,娇娇俏俏,越发地引的这些高粱纨绔们爱往这百花楼来了。

    话说大掌柜的与顾子言两人进了包房,这里并不是顾子言往日里包下的那个,反而是另外一个,小小巧巧的,清新雅致!掌柜地亲自煮水泡茶的,边与顾子言说话,

    “杭州骆氏,可不就是文定公的祖籍么?世代书香,据说他家的进士牌位已经多的摞起来了,几百块儿地摞在祠堂里,状元的才会单立着,饶是如此,骆氏的祠堂也已经快要放不下了。”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想知道关于骆氏二房的消息!”

    顾子言对于骆氏的荣光一点儿也不关心,说道。

    “嘿哟,顾爷,您先别心急啊,说起这进士牌位,就不得不提起骆氏这几年最为优秀的子弟了,便是骆氏二房长子,嫡长子!先夫人留下的,据说这位爷,从三岁开蒙之后,就被骆氏自己人称作是‘神童’了,但凡只要教导他的,过目不忘之能!”

    “唔,这么厉害?”

    顾子言闻言,微微一愣,惊讶地道。

    “可不是,十岁成为江南最小的秀才,十五岁成为举人,这年的这位骆四爷,已经是名满江南的才子了,书画双绝,他的字,他的画儿,在江南那是千金难求的!毕竟人家也是望族出身,也不缺钱花,所以笔墨流落出来的甚少,看我这百花楼的招牌如何?便是这位爷的笔迹,为了求得这匾额,小的整整花了一万两,那可是一万两啊!”

    掌柜的一脸的心疼也是逗笑了顾子言,

    “多大事儿,不过是一万两罢了,你一年挣的只怕不是十万两都有了!怪道人都说你这匾额好呢!”

    “嘿嘿,这倒是,不过这都是多年前的事儿了,后来这位爷就成为了林氏赘婿,也是令人叹息,听说因为这个,骆氏对于二房也是意见大了去了,不过因为人家是嫡支,又有个做阁老的兄长,所以族人们也是莫可奈何,只能眼不见心不烦了!”

    听着他的扼腕叹息,顾子言却也是有些发愁了,又不好直接说出骆婉慧的闺名,毕竟这里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还有没有其他关于骆氏二房的消息?”

    “其他的?您想知道什么?小的能知道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是人家的事儿,谁会大喇喇地说……”

    “嘿,瞧我,也是傻了,竟然找你问这种事情,得啦,带我过去吧,今日有那个琪官儿的戏?”

    “可不是,刚刚兴起的,据说也是从江南来的,那身段儿,那嗓子,您瞧着吧,不几日只怕就要被哪位贵人给收进府去了,所以能听一日算一日罢!”

    掌柜的也是个戏迷,一脸的叹息。

    “得啦,既然如此,咱们先享受着,等到那日了再说呗。”

    顾子言虽说爱玩,好玩,可因为年纪小,之前没开窍,现在心中有事儿,从不招惹这些欢场的人物,这是大掌柜的特别喜欢的一种客人。

    毕竟来了自己百花楼,都不是什么小角色,有些时候提出些为难人的要求,他这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为难死了!

    他楼里的小厮们,虽说如今也算是在风尘中打拼,可从来就没有一个人是被客人强迫了的,不过若是人家愿意,掌柜的也不会强自拦了的。

    好生地打发了出去,日后再与百花楼没关系了,若是敢打着百花楼的招牌,你也的试试自己有没有那个胆子呢。

    顾子言今日纵然看着琪官儿的戏,可存着心事的顾子言也觉得没有往日里的趣味儿,没滋没味儿地,吃了几盅子酒之后,辞别了众人。

    原本打算家去的人路过林家的时候,仗着酒劲儿,亲自去敲门了。

    林家门房的诸人简直要被这位小爷给郁闷死了,京城这地界上的贵人,纨绔的,他们还是知道几个的,况且眼前的这位,简直是再熟悉也没有了,

    “小侯爷,您先请坐,已经打发了人去请我家姑爷了!”

    林忠安地亲自将人带到了花厅,笑着道。

    “却是我唐突了,不请自来,还请你见谅!”

    顾子言此刻似乎酒醒了许多,自己反倒是有些讪讪的,对着林忠安道。

    知道是唐突了还来——

    林忠安虽然心中腹诽,不过嘴上却是道,

    “侯爷能上门,我们府上蓬荜生辉。”

    说着话儿,在后面规划自家温泉山庄的骆辰逸来到了前院,这位京城第一纨绔的少年人,他也曾见过两回,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听着一旁跟着他的长随说是吃醉了酒,所以唐突上门时,骆辰逸这才有些恍然。

    恼不得呢!

    所以彼此见礼之后,骆辰逸便于这位小侯爷东拉西扯,说了些三五不着六的无边际的话题,他发现,这位小侯爷的学识和见解还是有的,并不似外人所传的那般不堪。

    世人以讹传讹,所以不大着调也是有的。

    骆辰逸顿时感慨不已,想想大长公主的几次相助,骆辰逸对着眼前的少年神色和缓了许多。

    许是感受到了骆辰逸的善意,小侯爷的谈兴愈浓,彼此之间难得的能找到一个可以谈话的对象,所以今日倒是算是尽兴。

    最后,骆辰逸还让人留了饭,两人边吃边聊,小侯爷是欢喜无尽。

    人家将自己当成了个人物来对待,又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小侯爷自然是用了十分的心思来应对和骆辰逸的谈话,虽然看似随性,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说的每句话都是斟酌了再斟酌的,生怕说了什么不讨喜的话语,再让大舅子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酒足饭饱,小侯爷便告辞离去了,毕竟再赖下去,果然就要成为恶客了。

    骆辰逸亲自地将人送到了府门口,看着顾子言离开,这才转身回去。

    顾子言简直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颇有恋恋不舍之感,骆辰逸可不知道这个少年人心里的心思,越发地对着他生出了几分好感。

    甚至是对着黛玉感慨,世人可憎!

    若是他知道对方打的是骆婉慧的主意,只怕是将他生吃的心都有了。

    顾子言回了自家府上,对着祖母讲述了一下自己今日与静孝郡马的相处,说着他真正的君子风范云云,最后成功地醉倒了事。

    大长公主哑然失笑,另一方面又是忧心忡忡,这样下去可怎生是好?

    自此之后,顾子言三不五时地便会上门,要不然带着些好吃的玩意儿,要不然就是带着好玩的,一副字画,再不然便是金石古董之类的,总之都能和骆辰逸找到共同语言。

    骆辰逸也挺满意这位小侯爷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沽名钓誉的人多了,像这位小侯爷这般真性情的果然不多了。

    大长公主去求了皇帝,让他为自家孙儿安排了个龙禁尉的官职,小侯爷渐渐地不来了,十日休沐那日肯定会出现在林府一趟,说说自己侍卫中间得到的八卦之类的,敛去了身上的浮躁和纨绔气息的小侯爷似乎真的有了那么几分皇家侍卫的威严了。

    作为走后门进去的主儿,他肯定不会是最低等的侍卫,顾子言家庭关系简单,也一直都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长大,所以皇帝对于他还算是信任,直接地将他安排在了大明宫值班,见天儿地赏点儿豆腐皮的包子,再不然给壶凉茶之类的,总之也让他的生活舒适的很。

    纵然再如何舒适,也比不上往日里胡吃海塞的日子,可顾子言却是人前人后从未抱怨过,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呢。

    这日,众人好容易地由着冯紫英邀请,聚到了一起,贾贵妃之胞弟宝玉等人也是尽皆在场,顾子言看着这些混乱不堪的场面就有些不爽,往日里这些人也是逢场作戏的,他笑笑就过去了,可是如今呢?简直是各种地不舒服。

    “行了,我有事儿先走了,改日里有空了再聚吧,人太多,我眼瞅着烦,你也别太胡来,找个正经营生罢!”

    劝了冯紫英几句,顾子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还是去找自家大舅子比较好,那儿多舒服!

    冯紫英目瞪口呆地看着旋风一般来,旋风一般走的顾子言,半晌儿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是往昔里的第一纨绔?自己不会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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