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大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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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卞逐华，凛渊敏那颗揪紧的心似乎就放下了一半。
她也顾不得关没关上门，就直接冲到了卞逐华身边，将她一把抱住，靠在她的肩上。
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突然觉得，这心里特别空，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说到后面，凛渊敏竟不由自主的哽咽住了，眼眶蒙上一层水雾。
“好了，好了。”卞逐华轻轻的安抚着她，又问道：“殿下失去了什么？”
“真诚。”凛渊敏缓缓闭上眼，沉重的吐了一口气道：“是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真诚……剩下的，只有欺骗、背叛和伤害！”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脑中便闪过了白太后、凛繁姝和楚后的脸。
尤其是楚后，仿佛她做过的那些事，凛渊敏能亲眼看到一样，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插在她的心上，刺得她血肉模糊。
卞逐华莞尔一笑，轻抚凛渊敏的背道：“人性本就是最复杂、最难以琢磨的，殿下心有丘壑、志存高远，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伤神伤心呢？”
凛渊敏松开了卞逐华，眼神空洞的看着她，问道：“如果……是被很重要很重要、很亲很亲的人背叛伤害呢？”
她这话说的是楚后。
卞逐华绕过了凛渊敏，走到香炉边。
一边添着香料，一边道：“如果是很亲近、很重要的人，就一定不会做伤害你、背叛你的事。”
“反之，若是一个人做了那样的事。那么只能说，只是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你对她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
虽然卞逐华是灵族天人，但她也不是事事都能知道，她并不清楚凛渊敏口中说的人是谁，但她的话正解了凛渊敏的心结。
楚后是凛渊敏的生身母亲，的的确确是凛渊敏最亲近重要的人，而越是亲近重要的人，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可楚后却做了这样的事，那么是只能说明，在凛渊敏心里楚后很重要很亲近的人，而在楚后心里凛渊敏其实并不是。
而卞逐华的意思是，既然那人都不在意她，她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如鲠在喉、自寻烦恼呢？
听了卞逐华的一番话，凛渊敏似乎释怀了一些。
王权之争本就如此，父子相残、兄弟相杀的，难道就因为背叛她的人是她的母后，她便经受不住了吗？
不！
不可以这样！
许是真的，只是凛渊敏将血亲都看得太重要了，从而忘记了人性都是自私的。
她在先翼王的庇护下生长，只学到了先翼王的治国之能，而忘记了帝王心术。
难道每一个帝王，真的都只能相信自己，而不能信任任何人吗？
卞逐华又开口安慰道：“殿下是天命帝星，一定知道，为君者不能随意托付信任。无论是对任何人，都不能交出真心。”
凛渊敏看向她道：“连你也不能吗？”
卞逐华淡笑道：“没错，连我也不能。”
闻言，凛渊敏却反常的嗤笑了一声。
似是自嘲的笑，又似是释怀的笑。
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再睁开眼时，心中郁结难舒的那口气，似乎也通畅了一些。
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提步走到软榻上坐下，提起小方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溢出来，凛渊敏一闻便知是她最喜欢的仙境烟雨。
她瞥过头看向卞逐华道：“什么时候你也爱喝这茶了？”
“我只喜欢喝雾云春，不过是因为你会来，才备了仙境烟雨。”卞逐华走到小方桌的另一边，坐下道。
对于卞逐华的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凛渊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淡淡开口道：“翼族内乱已平。这段时间，我不想再留在岐阳帝都了，倒是想去牧族战场走一趟，有兴趣吗？”
“愿与君同行。”卞逐华淡笑道。
凛渊敏勾唇浅笑，这笑却显得有些苦涩。
她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又道：“你都陪我喝了那么多次仙境烟雨了。下次，我陪你喝雾云春。”
未时过半——
凛渊敏方才回了翼王宫，翼王等众位大臣皆还在朝政殿。
此时的朝政殿已经焕然一新，那些血迹已经全部被清除，似乎那场杀戮，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即使销毁痕迹，但这一切，却已经被所有人记在了心里。
凛渊敏甫一进殿，便见到殿上齐刷刷躺着三具尸体，尸体上还盖着白布。
不用猜也知道，这三具尸体分别是白太后、魏氏和凛繁姝的。
而这三人皆死于凛渊敏之手。
这三具尸体旁边便站着信王、何阎征以及赵东平，却不见了白喻侯。
此刻，凛渊敏看着这三具尸体心中已然毫无波澜。
她径直走到大殿中央，作揖道：“父王，儿臣幸不辱命。”
她确信翼王一定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便没有了解释的必要。
赵东平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做得好。”翼王还是那般威严，淡淡道：“此次平定白氏之乱，佩曛当居首功，既然乱臣贼子已经伏法，自当论功行赏。”
正殿上一行四人，闻言便上前一步，拱手低头，只听翼王缓缓道：“晋宪公主凛渊敏，平乱有功，赐封地衡山郡，加封为衡山郡公主。”
“信王凛骞，加封为镇南王，代替白氏之子凛弘，镇守上林。”
“镇北大将军何阎征，加封为兵马大元帅，接管镇南王兵马。”
“安阴郡公赵东平，撤去内侍局总管，加封礼部尚书。”
听完翼王的封赏，凛渊敏微微眯起眼，他此番封赏，大有深意啊。
向来有封地的王室中人，都会前往自己的封地，没有特别的事，通常都是不会留在帝都的。
所以一般公主皇子，都是不会赐封地的，而翼王却给她赐了封地，表面上是嘉奖，实际上是将她赶出帝都。
而信王的封赏就更明显了。
翼王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信王按兵不动的原因，还好他还顾念着兄弟之情，没有让他在朝政殿亲眼看着白太后谋逆受诛，而是让他带兵去围剿水族大军。
加封镇南王表面上是升，实则是贬。
收了信王的兵权，将他赶去边关镇守上林，让白太后的一个儿子顶替另一个儿子的位置，在边关饱受苦寒。
虽然曾经信王也是翼王最信赖的兄弟，这样是很无情，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经是很留情了。
何阎征本是为了抽身才自请去击退水族大军，却正好让翼王借题发挥，接管信王的兵权。
照这样看来，从今以后，何阎征将会代替信王，成为翼王的左膀右臂了。
至于赵东平，撤去内侍局总管也相当于断了他在后宫的势力。
虽然加封了礼部尚书，但他在朝中本就有势力，内侍局总管之职虽不及礼部尚书，但后宫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对于赵东平来说，也是明升暗降的。
想来这也是因为他与凛渊敏走得太近了，有结党营私之嫌。
不过好在，翼王对赵东平一直是当儿子看待的，又有镇国公在，翼王还不会拿赵东平如何。
这只不过提个醒而已，暂且不足为虑。
四人心知肚明，还是举起朝笏，高声道：“谢王上（父王）恩典。”
翼王微微抬起手，示意四人平身。
紧接着，他又道：“太后白氏，多次密谋犯上谋逆，现已伏法，撤其太后之位，废为庶人。”
“长徽郡公白喻侯，知错能改，指证白氏，大义灭亲，算是将功补过了，看在以往的忠心，不赏不罚。”
“其余白氏族人，参与谋逆者一律斩首示众。未参与谋逆者，十二岁以上男子流放三千里。十二岁以下贬为寒族，终身不得为官。所有家眷，充宫为婢。”
翼王一口气将赏罚道完，今日折腾了那么久，按理来说也该退朝了。
但凛渊敏却皱起眉，淡淡开口道：“父王，您忘了长徽郡公的口供里说，晋安王妹也是白氏的同谋吗？”
从前凛渊敏便推测，凛晚秋是白太后的同谋帮凶。
直到白喻侯亲口供出，便更加坐实了凛渊敏的想法。
原本凛渊敏是不在意王宫里多养一个闲人的，只要凛晚秋安分守己，她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此次做了这样的事，凛渊敏自然是容不得她的，况且她真实的身份不仅不是翼王的女儿，甚至连翼族人都不是。
这样的一个人留在宫中，实在是养虎为患。
而令凛渊敏不解的是，翼王这一番行赏下来，却一字不提凛晚秋，难道是因为顾念着楚氏的关系吗？
若真是这样，更是万万留不得她了！
翼王的眸色沉了下来，开口道：“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秋儿参与了白氏谋逆，孤不能单凭白喻侯的一面之词，便随意治罪。”
凛渊敏微微眯起眼，正欲开口。
翼王又道：“好了，此事无需再议了，就到这里吧。”
殿上，翼王身侧的内监听到这话，连忙高声喊道：“退朝——”
翼王则是立即起身离开，凛渊敏连一点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双拳微微握紧，面上却还是不见一丝喜怒。
赵东平转头看向她，握了握她那只握拳的手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
听到这话，又看到两边的大臣已经陆陆续续的退出去了。
她也只得点头应下，可心中却不由在想，只因为凛晚秋顶着楚氏之女的身份，就可以得到这般偏爱吗？
可她只不过是做了每个皇子公主都想做的事，就如此被翼王容不下。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她心中愤恨，却无能为力，正准备和赵东平一起离开的时候，将士们抬起殿上的尸体从他们旁边退下，风吹起白太后尸体上的白布，凛渊敏隐隐约约瞥见，白太后的指甲似乎变黑了……
就这一瞥，凛渊敏的目光猛然一变，还来不及多想，便见到一个久违的身影——昭庆郡主。
她端庄的走上前，朝着凛渊敏盈盈一拜道：“不知可否跟殿下讨一杯茶喝。”
一看到卞逐华，凛渊敏那颗揪紧的心似乎就放下了一半。
她也顾不得关没关上门，就直接冲到了卞逐华身边，将她一把抱住，靠在她的肩上。
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突然觉得，这心里特别空，好像失去了什么东西……”
说到后面，凛渊敏竟不由自主的哽咽住了，眼眶蒙上一层水雾。
“好了，好了。”卞逐华轻轻的安抚着她，又问道：“殿下失去了什么？”
“真诚。”凛渊敏缓缓闭上眼，沉重的吐了一口气道：“是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真诚……剩下的，只有欺骗、背叛和伤害！”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脑中便闪过了白太后、凛繁姝和楚后的脸。
尤其是楚后，仿佛她做过的那些事，凛渊敏能亲眼看到一样，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插在她的心上，刺得她血肉模糊。
卞逐华莞尔一笑，轻抚凛渊敏的背道：“人性本就是最复杂、最难以琢磨的，殿下心有丘壑、志存高远，何必为了这些小事伤神伤心呢？”
凛渊敏松开了卞逐华，眼神空洞的看着她，问道：“如果……是被很重要很重要、很亲很亲的人背叛伤害呢？”
她这话说的是楚后。
卞逐华绕过了凛渊敏，走到香炉边。
一边添着香料，一边道：“如果是很亲近、很重要的人，就一定不会做伤害你、背叛你的事。”
“反之，若是一个人做了那样的事。那么只能说，只是那个人对你来说很重要，可你对她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
虽然卞逐华是灵族天人，但她也不是事事都能知道，她并不清楚凛渊敏口中说的人是谁，但她的话正解了凛渊敏的心结。
楚后是凛渊敏的生身母亲，的的确确是凛渊敏最亲近重要的人，而越是亲近重要的人，无论有什么苦衷，都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可楚后却做了这样的事，那么是只能说明，在凛渊敏心里楚后很重要很亲近的人，而在楚后心里凛渊敏其实并不是。
而卞逐华的意思是，既然那人都不在意她，她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在意自己的人如鲠在喉、自寻烦恼呢？
听了卞逐华的一番话，凛渊敏似乎释怀了一些。
王权之争本就如此，父子相残、兄弟相杀的，难道就因为背叛她的人是她的母后，她便经受不住了吗？
不！
不可以这样！
许是真的，只是凛渊敏将血亲都看得太重要了，从而忘记了人性都是自私的。
她在先翼王的庇护下生长，只学到了先翼王的治国之能，而忘记了帝王心术。
难道每一个帝王，真的都只能相信自己，而不能信任任何人吗？
卞逐华又开口安慰道：“殿下是天命帝星，一定知道，为君者不能随意托付信任。无论是对任何人，都不能交出真心。”
凛渊敏看向她道：“连你也不能吗？”
卞逐华淡笑道：“没错，连我也不能。”
闻言，凛渊敏却反常的嗤笑了一声。
似是自嘲的笑，又似是释怀的笑。
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再睁开眼时，心中郁结难舒的那口气，似乎也通畅了一些。
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提步走到软榻上坐下，提起小方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香溢出来，凛渊敏一闻便知是她最喜欢的仙境烟雨。
她瞥过头看向卞逐华道：“什么时候你也爱喝这茶了？”
“我只喜欢喝雾云春，不过是因为你会来，才备了仙境烟雨。”卞逐华走到小方桌的另一边，坐下道。
对于卞逐华的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凛渊敏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她淡淡开口道：“翼族内乱已平。这段时间，我不想再留在岐阳帝都了，倒是想去牧族战场走一趟，有兴趣吗？”
“愿与君同行。”卞逐华淡笑道。
凛渊敏勾唇浅笑，这笑却显得有些苦涩。
她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又道：“你都陪我喝了那么多次仙境烟雨了。下次，我陪你喝雾云春。”
未时过半——
凛渊敏方才回了翼王宫，翼王等众位大臣皆还在朝政殿。
此时的朝政殿已经焕然一新，那些血迹已经全部被清除，似乎那场杀戮，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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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渊敏甫一进殿，便见到殿上齐刷刷躺着三具尸体，尸体上还盖着白布。
不用猜也知道，这三具尸体分别是白太后、魏氏和凛繁姝的。
而这三人皆死于凛渊敏之手。
这三具尸体旁边便站着信王、何阎征以及赵东平，却不见了白喻侯。
此刻，凛渊敏看着这三具尸体心中已然毫无波澜。
她径直走到大殿中央，作揖道：“父王，儿臣幸不辱命。”
她确信翼王一定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便没有了解释的必要。
赵东平站在她身旁，看着她的样子，心中有些说不出的酸涩。
“做得好。”翼王还是那般威严，淡淡道：“此次平定白氏之乱，佩曛当居首功，既然乱臣贼子已经伏法，自当论功行赏。”
正殿上一行四人，闻言便上前一步，拱手低头，只听翼王缓缓道：“晋宪公主凛渊敏，平乱有功，赐封地衡山郡，加封为衡山郡公主。”
“信王凛骞，加封为镇南王，代替白氏之子凛弘，镇守上林。”
“镇北大将军何阎征，加封为兵马大元帅，接管镇南王兵马。”
“安阴郡公赵东平，撤去内侍局总管，加封礼部尚书。”
听完翼王的封赏，凛渊敏微微眯起眼，他此番封赏，大有深意啊。
向来有封地的王室中人，都会前往自己的封地，没有特别的事，通常都是不会留在帝都的。
所以一般公主皇子，都是不会赐封地的，而翼王却给她赐了封地，表面上是嘉奖，实际上是将她赶出帝都。
而信王的封赏就更明显了。
翼王很显然已经知道了信王按兵不动的原因，还好他还顾念着兄弟之情，没有让他在朝政殿亲眼看着白太后谋逆受诛，而是让他带兵去围剿水族大军。
加封镇南王表面上是升，实则是贬。
收了信王的兵权，将他赶去边关镇守上林，让白太后的一个儿子顶替另一个儿子的位置，在边关饱受苦寒。
虽然曾经信王也是翼王最信赖的兄弟，这样是很无情，但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已经是很留情了。
何阎征本是为了抽身才自请去击退水族大军，却正好让翼王借题发挥，接管信王的兵权。
照这样看来，从今以后，何阎征将会代替信王，成为翼王的左膀右臂了。
至于赵东平，撤去内侍局总管也相当于断了他在后宫的势力。
虽然加封了礼部尚书，但他在朝中本就有势力，内侍局总管之职虽不及礼部尚书，但后宫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如此一来，对于赵东平来说，也是明升暗降的。
想来这也是因为他与凛渊敏走得太近了，有结党营私之嫌。
不过好在，翼王对赵东平一直是当儿子看待的，又有镇国公在，翼王还不会拿赵东平如何。
这只不过提个醒而已，暂且不足为虑。
四人心知肚明，还是举起朝笏，高声道：“谢王上（父王）恩典。”
翼王微微抬起手，示意四人平身。
紧接着，他又道：“太后白氏，多次密谋犯上谋逆，现已伏法，撤其太后之位，废为庶人。”
“长徽郡公白喻侯，知错能改，指证白氏，大义灭亲，算是将功补过了，看在以往的忠心，不赏不罚。”
“其余白氏族人，参与谋逆者一律斩首示众。未参与谋逆者，十二岁以上男子流放三千里。十二岁以下贬为寒族，终身不得为官。所有家眷，充宫为婢。”
翼王一口气将赏罚道完，今日折腾了那么久，按理来说也该退朝了。
但凛渊敏却皱起眉，淡淡开口道：“父王，您忘了长徽郡公的口供里说，晋安王妹也是白氏的同谋吗？”
从前凛渊敏便推测，凛晚秋是白太后的同谋帮凶。
直到白喻侯亲口供出，便更加坐实了凛渊敏的想法。
原本凛渊敏是不在意王宫里多养一个闲人的，只要凛晚秋安分守己，她自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此次做了这样的事，凛渊敏自然是容不得她的，况且她真实的身份不仅不是翼王的女儿，甚至连翼族人都不是。
这样的一个人留在宫中，实在是养虎为患。
而令凛渊敏不解的是，翼王这一番行赏下来，却一字不提凛晚秋，难道是因为顾念着楚氏的关系吗？
若真是这样，更是万万留不得她了！
翼王的眸色沉了下来，开口道：“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秋儿参与了白氏谋逆，孤不能单凭白喻侯的一面之词，便随意治罪。”
凛渊敏微微眯起眼，正欲开口。
翼王又道：“好了，此事无需再议了，就到这里吧。”
殿上，翼王身侧的内监听到这话，连忙高声喊道：“退朝——”
翼王则是立即起身离开，凛渊敏连一点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双拳微微握紧，面上却还是不见一丝喜怒。
赵东平转头看向她，握了握她那只握拳的手道：“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
听到这话，又看到两边的大臣已经陆陆续续的退出去了。
她也只得点头应下，可心中却不由在想，只因为凛晚秋顶着楚氏之女的身份，就可以得到这般偏爱吗？
可她只不过是做了每个皇子公主都想做的事，就如此被翼王容不下。
凭什么？
到底凭什么？
她心中愤恨，却无能为力，正准备和赵东平一起离开的时候，将士们抬起殿上的尸体从他们旁边退下，风吹起白太后尸体上的白布，凛渊敏隐隐约约瞥见，白太后的指甲似乎变黑了……
就这一瞥，凛渊敏的目光猛然一变，还来不及多想，便见到一个久违的身影——昭庆郡主。
她端庄的走上前，朝着凛渊敏盈盈一拜道：“不知可否跟殿下讨一杯茶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