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心里变得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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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蹲在地上，手搭在八戒肩膀。总有一些人要把官二代的身份当作一回事。他对领头的捕快投以敌视的眼神，心说这厮过来了要是有一句话不合自己心意，自己便要瞬间发作。
没料到的是领头的捕快竟然也蹲下来收拾卖艺的家伙事。大圣眨眨眼，接过其人递过来的长枪，点头称谢。
捕快自我介绍：
“鄙人郡衙首捕铁壹宁，曾由京城回来的路上见过公子一面，那时没有认出您是孙公子，轻怠了，多多包涵。”
大圣端详其人，想起那日夜间所见的面容：
“嗯……罢了，休提旧事！”
“孙公子宅居望里拾路，身份非一般市井盲流可比，街头卖艺下九流，有失官家体统。还望孙公子自重！”
大圣不由地淡然一笑：
“首捕这话很见关照，我们非亲非故，这是你自己要说的还是替别人带话？”
铁壹宁讪讪地道：
“这是鄙人于心不忍，自己想要说的。冒犯莫怪！”
“既如此！再次谢过！”
兄弟俩坐到车上打道回府。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出来，八戒瞥一眼大圣，余光中大圣竟露出笑容。
“师兄，你怕是被打傻了！”
“师弟，师兄不敢傻！”大圣淡笑道，“我看出其中一个助拳的人的身手和前些天出现的白衣义士相差无几，是同一个人。”
两次犯险，两次出来助拳，那这人岂不是藏躲起来暗中保护自己和师兄？！八戒激灵灵地转过正脸，看到大圣一本正经。乃又察看附近的人的身形相貌，心里嘀咕，是什么人在伺机保护自己和师兄呢？
大圣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在望江亭出现过的被自己称作老神仙的老者似乎极为可疑。这位老神仙辨析出自己是下凡大圣，鹊巢鸠占用了凡人大圣的躯壳，并又怪罪自己遮掩形迹，以至于忿忿而退，随后锦白胖头鱼跃出水面与自己对招。
八戒皱眉道：
“胖鱼精见到我来，一招不接就投进沱河逃了。他不敢跟我过招！他只是要跟你过招！”
大圣认为八戒不可能是人家对手。
“但是鱼精不是不敢跟你过招。它突然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
大圣手指指着自己，心口起伏难掩焦躁：
“试探他面前有着这副躯壳的人，试探这个人究竟是凡人大圣还是昔日的斗战胜佛、齐天大圣。这副躯壳既然承认了自己是昔日的斗战胜佛、齐天大圣，老神仙就不愿相信它浑无神力，不觉得它会一味任人羞辱欺凌……等着看我奋然回击。”
说到后面神色黯然。
八戒茅塞顿开，眼神闪亮地说道：
“他看到了！看到我们回击，看到结果是我们打不过人家。我觉得假如是老神仙，倒是可以看着我们被打而不施以援手，看我们最后关头会不会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是凡人还是神人，如此便能确定无疑。现在的情形是打不过的时候就相助，我怕出手的不是神仙。他担心我们被打死。神仙能令死人复生。凡人不能，不敢冒险。”
“莫非师弟觉得这次出现的是受命暗中保护凡人大圣的人？”
八戒点点头，与大圣的默契让他甚为满足。他面带笑容道：
“师兄，现在我们还对凡人大圣一无所知。凡人大圣的父母在朝为官，都是显赫一时，一前一后败落匪夷所思，过程充满悬疑，至今未有定论。做儿子的说不定洞悉惊天机密。我们何妨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实际上背负使命，深藏不露。所以有人对他不利，他需要暗中保护就顺理成章。”
出手相帮的人究竟是保护凡人大圣还是保护自己，眼下都是揣测。二人慨叹片刻打定主意，等来日养好伤了再去卖艺。最好还能碰上恶人。如果助拳之人仍旧出现，到时一定将他缠住问个明白。
这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圣睡不着觉，起来黯然神伤，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他伸手将眼泪抹去。八戒在被窝里看得一清二楚，遂掀去被子，拖了张椅子到大圣床前坐下，沉吟片刻，说大圣三番两次落泪自己在旁看到了不是滋味。
原来八戒都看在眼里了，大圣轻叹一声，说道：
“这眼泪是不知不觉流下来的，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因为这次浑无神力，和凡人没有一点区别，是真正的凡人了，体会到凡人的种种不易，心里变得柔软，所以才多愁善感频频流泪的吧！”
八戒怔了一下，说知道师兄心里不好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有个一直隐瞒师兄的事情压在心里好久了。这个事或许是当初令师兄最后决定下凡的原因。
“如果师兄最终没有下凡，我们根本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糟心事！当初师兄来到别院找到我之前，我因为砸庙和绰号叫做风月大王的两个妖怪大打出手的事师兄是知道的，其实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事，我一直没跟师兄说。”
在旁边的魂灵听到八戒如此一说，当即想到那时自己也通览了那整件事的前前后后。
那天最早是八戒从别院出来，从天上往下巡看，见到一家冒着喷喷香气的庙堂。那时他肚中饥饿，寻思自己身为净坛使者理所应当入内享用贡品，遂按落云头，不做变化，纳头以本相楞往庙里去闯。庙内贡品丰盛，荤的素的香气扑鼻，奇怪的是竟没有其他人在场。然而将近大殿，一个看似少不更事的男子忽然出现，迎头与八戒撞了个满怀。可怜这名男子冷不防就面对了八戒的超级无敌大猪头，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大叫道：
“啊，妖……怪啊！”
这名男子忒不经吓，手脚颤抖，发起羊癫疯来，转眼晕厥倒在一旁。
八戒清醒过来，将那人扶到门后，笑嘻嘻地道：
“老乡莫怕，莫怕！只因老猪长久不曾游历人间，一时间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幅尊容了。等一下就好，老猪变个好看的来。”
抖抖脸，扑哧甩出一幅大户家主模样，十分的端正白净，三步变作两步来到供桌前大快朵颐。庙里供的是一个塌脸尊神。
大圣蹲在地上，手搭在八戒肩膀。总有一些人要把官二代的身份当作一回事。他对领头的捕快投以敌视的眼神，心说这厮过来了要是有一句话不合自己心意，自己便要瞬间发作。
没料到的是领头的捕快竟然也蹲下来收拾卖艺的家伙事。大圣眨眨眼，接过其人递过来的长枪，点头称谢。
捕快自我介绍：
“鄙人郡衙首捕铁壹宁，曾由京城回来的路上见过公子一面，那时没有认出您是孙公子，轻怠了，多多包涵。”
大圣端详其人，想起那日夜间所见的面容：
“嗯……罢了，休提旧事！”
“孙公子宅居望里拾路，身份非一般市井盲流可比，街头卖艺下九流，有失官家体统。还望孙公子自重！”
大圣不由地淡然一笑：
“首捕这话很见关照，我们非亲非故，这是你自己要说的还是替别人带话？”
铁壹宁讪讪地道：
“这是鄙人于心不忍，自己想要说的。冒犯莫怪！”
“既如此！再次谢过！”
兄弟俩坐到车上打道回府。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出来，八戒瞥一眼大圣，余光中大圣竟露出笑容。
“师兄，你怕是被打傻了！”
“师弟，师兄不敢傻！”大圣淡笑道，“我看出其中一个助拳的人的身手和前些天出现的白衣义士相差无几，是同一个人。”
两次犯险，两次出来助拳，那这人岂不是藏躲起来暗中保护自己和师兄？！八戒激灵灵地转过正脸，看到大圣一本正经。乃又察看附近的人的身形相貌，心里嘀咕，是什么人在伺机保护自己和师兄呢？
大圣也在问自己同样的问题。
在望江亭出现过的被自己称作老神仙的老者似乎极为可疑。这位老神仙辨析出自己是下凡大圣，鹊巢鸠占用了凡人大圣的躯壳，并又怪罪自己遮掩形迹，以至于忿忿而退，随后锦白胖头鱼跃出水面与自己对招。
八戒皱眉道：
“胖鱼精见到我来，一招不接就投进沱河逃了。他不敢跟我过招！他只是要跟你过招！”
大圣认为八戒不可能是人家对手。
“但是鱼精不是不敢跟你过招。它突然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
大圣手指指着自己，心口起伏难掩焦躁：
“试探他面前有着这副躯壳的人，试探这个人究竟是凡人大圣还是昔日的斗战胜佛、齐天大圣。这副躯壳既然承认了自己是昔日的斗战胜佛、齐天大圣，老神仙就不愿相信它浑无神力，不觉得它会一味任人羞辱欺凌……等着看我奋然回击。”
说到后面神色黯然。
八戒茅塞顿开，眼神闪亮地说道：
“他看到了！看到我们回击，看到结果是我们打不过人家。我觉得假如是老神仙，倒是可以看着我们被打而不施以援手，看我们最后关头会不会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是凡人还是神人，如此便能确定无疑。现在的情形是打不过的时候就相助，我怕出手的不是神仙。他担心我们被打死。神仙能令死人复生。凡人不能，不敢冒险。”
“莫非师弟觉得这次出现的是受命暗中保护凡人大圣的人？”
八戒点点头，与大圣的默契让他甚为满足。他面带笑容道：
“师兄，现在我们还对凡人大圣一无所知。凡人大圣的父母在朝为官，都是显赫一时，一前一后败落匪夷所思，过程充满悬疑，至今未有定论。做儿子的说不定洞悉惊天机密。我们何妨想象这样的一个人实际上背负使命，深藏不露。所以有人对他不利，他需要暗中保护就顺理成章。”
出手相帮的人究竟是保护凡人大圣还是保护自己，眼下都是揣测。二人慨叹片刻打定主意，等来日养好伤了再去卖艺。最好还能碰上恶人。如果助拳之人仍旧出现，到时一定将他缠住问个明白。
这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大圣睡不着觉，起来黯然神伤，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他伸手将眼泪抹去。八戒在被窝里看得一清二楚，遂掀去被子，拖了张椅子到大圣床前坐下，沉吟片刻，说大圣三番两次落泪自己在旁看到了不是滋味。
原来八戒都看在眼里了，大圣轻叹一声，说道：
“这眼泪是不知不觉流下来的，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因为这次浑无神力，和凡人没有一点区别，是真正的凡人了，体会到凡人的种种不易，心里变得柔软，所以才多愁善感频频流泪的吧！”
八戒怔了一下，说知道师兄心里不好受，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因为有个一直隐瞒师兄的事情压在心里好久了。这个事或许是当初令师兄最后决定下凡的原因。
“如果师兄最终没有下凡，我们根本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的糟心事！当初师兄来到别院找到我之前，我因为砸庙和绰号叫做风月大王的两个妖怪大打出手的事师兄是知道的，其实在这之前还发生了一些事，我一直没跟师兄说。”
在旁边的魂灵听到八戒如此一说，当即想到那时自己也通览了那整件事的前前后后。
那天最早是八戒从别院出来，从天上往下巡看，见到一家冒着喷喷香气的庙堂。那时他肚中饥饿，寻思自己身为净坛使者理所应当入内享用贡品，遂按落云头，不做变化，纳头以本相楞往庙里去闯。庙内贡品丰盛，荤的素的香气扑鼻，奇怪的是竟没有其他人在场。然而将近大殿，一个看似少不更事的男子忽然出现，迎头与八戒撞了个满怀。可怜这名男子冷不防就面对了八戒的超级无敌大猪头，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大叫道：
“啊，妖……怪啊！”
这名男子忒不经吓，手脚颤抖，发起羊癫疯来，转眼晕厥倒在一旁。
八戒清醒过来，将那人扶到门后，笑嘻嘻地道：
“老乡莫怕，莫怕！只因老猪长久不曾游历人间，一时间不记得自己还有这样一幅尊容了。等一下就好，老猪变个好看的来。”
抖抖脸，扑哧甩出一幅大户家主模样，十分的端正白净，三步变作两步来到供桌前大快朵颐。庙里供的是一个塌脸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