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一 人面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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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知道寻常百姓不重视这点药材，毕竟在他们看来疾病是老天赐的，想躲都躲不掉。还不如将这卖去药铺换点粮食钱来得实在。
洼巷，地如其名处于京城低洼之处。本为闹市，数十年前一场大火将这里多数房屋焚毁，如此居民便迁自别处居住。这里现有的居民除开京城那些泼皮无赖贫穷百姓外，很大一部分是中原、关中地区逃荒而来的饥民。
刚开始官府还差人前来维护治安，可这里人渐渐多起来后，害群之马也渐渐出现。这里空气日渐浑浊百姓生活雪上加霜，且不说粮食淡水补给，单是治安就变成一个汴梁城中的一块污点。
别说入夜，就算是黄昏时分，居住在这里的妇女们已不敢出门。在这巷内阴暗之地藏着许多罪恶，强盗杀人奸淫已成常态。
这帮强盗还特别懂分寸专挑穷人下手，这样官府便不会介入，毕竟谁也不关心几条贱命。他们对于那些路过的达官富商皆网开一面，毕竟得罪他们惹上官府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这帮达官贵人们都挺识趣不去招惹他们，否则兔子急了也咬人。反正他们烂命一条不值钱，变成了干见不得人勾当的主力，达官贵人们还时不时差使他们做一些龌蹉勾当。
所以这里出生的女儿家，迫于无奈只得卖到青楼里去。毕竟沦落风尘总比裸死阴巷、饿死来得强。
宁安知道这点所以才带上不常用的佩剑，自己身子虽弱，但总归是幽鬼司之人，剑术对付一般蟊贼倒也够用。
她一连走访数家，百姓皆支支吾吾不愿回说出药贩是何人。宁安猜想那人身份定不简单，否则这帮百姓也不会怕至如此。
他们不说自己也不好勉强，她刚开始怀疑是郝掌柜，但很快就被否决了，那人虽抠门，可也没胆子做这等勾当。
为以防万一，宁安还拿上了霹雳信号弹藏于袖中，待到危机时刻只要她拉响信号弹冲天一响，景衣便会带着捕风卫前来解围。
毕竟洼巷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官家也不敢轻易踏入，这里治安虽差但总归是京城土地，无端骚扰百姓亦是大罪。这帮无赖狡猾得紧，等到官差来了他们使了脸色，那被欺负的人便敢怒不敢言，如此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些百姓日后还得在这儿生活，官差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一处破屋瓦房门口站着两个蒙面持刀男子，面前水洼里跪着一位白鬓老汉抱住其中一人的大腿使劲摇晃，屋内传来男人粗狂的淫笑和女子绝望刺耳的喊叫声。
这每一声都像是柄尖刀直戳老汉心脏：“好汉！放过我的女儿吧！我还是个黄花闺女，你们这般让她日后还怎么做人啊！”
老汉抱住男人的手被他扯开，将他用力推倒在水洼里：“老东西！你家里没粮，我哥仨儿网开一面，让你家女儿陪我们耍耍，你瞧瞧你那样儿？！”
男人走上前来揪住老汉的发髻重重的将头安在泥地上：“你他娘的就是不识抬举！你也不问问，这洼巷谁敢前张大爷的粮？！”
老汉头颅被他安在地上，污水泥土溅上脸颊，他的嘴依旧动着：“好……好汉，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粮食……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
见他终于松口，男人松开按着他的手：“呵？老东西你终于想通啦？！晚啦！你这老东西浪费了我们仨这么长的时间，不玩玩你的女儿我还真不舍得走。”
老汉眼睛充血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那模样好似走投无路的野兽恶狠狠盯着挡在门口的二人。
“爹！爹！救我！”屋内女子的哭喊声让老汉心如刀绞。
“啪！小婊子，你喊个球！”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彻底让老汉失去了例理智，操起院门口的柴刀冲向二人。
“我跟你们拼了！”老汉缓慢羸弱的身影冲向二人，逗着他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诶三儿，这老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略高一些的男人胳膊戳了戳靠在门边手持木棍矮个男人。
挨个男人站直身子握紧手中木棍：“呵呵，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这老东西！”
男人先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手中木棍呼啸而下落在老汉身上，伴着苍老沙哑的哭喊声。
鲜血从老汉脸上溅入空中，还未落地之时。一袭白裙现于院口，手中长剑剑镂镶玉，清秀可人的脸上浮上一层可怖的杀气。
女子一语划破长空：“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拿来！”
那人听到清脆带着狠意的姑娘声渐渐抬起头来，眼前女子白裙红线掐边，手中长剑已然出鞘。脸上带着与可人模样不符的杀意，看来样子是找茬的。
矮个男人见她有些姿色心中一喜，本想上前调戏一番却被身后高个男人抓住手臂：“这人不好惹……你不要去。”
高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顺着目光看去，白裙红腰带上别这个黄铜腰牌，赫然写着“幽鬼司”三字。
矮个男人立马变了态度，吐出一脸阴阳怪气的笑：“哟，这不是幽鬼司的宁大鬼使么？怎么有空来这儿洼巷玩玩儿？这可没有妖怪给你抓。还是说……你们这些下不了崽子的女人脑子都坏掉了？哈哈哈哈！”
宁安没有理会他的浑话，瞥了一眼地上呕血老汉，看来只是外伤并无大碍，挑眼怒瞪着他：“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此话出口，屋内女子呼喊声传了出来，宁安心里一揪。
矮个男子没有好气将脚踩到了老汉背上：“我要是不呢？”
见他有些过激了，身后的高个男子将他拉离老汉到身旁：“你不要命啦？这女的可是鬼使，你惹得？”
然而矮个男人一把挣脱开他的手臂：“惹得！怎么惹不得？！我他妈还会怕一个女人不成？那我还真是——”
男人话未说话，脖子一酸歪斜下来，眼睛泛白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身后的高个男人见状吓得不轻：“你……你使了什么妖术！你这怪胎！”
“怪胎？我不过是掷出银针刺了他的穴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话毕，宁安左手抬起，男人仔细查看才发觉她的指间夹着无数银针。
见她不好惹，男人赶紧砸门：“老六？！老六？！快走！”
屋内男人喘息声伴着女人哭诉：“吵？吵什么吵？！老子要完事儿了，你们再等等！这婊子且死不了呢！”
“砰！”
木门轰然撞开，屋内肥胖男子定神一看，倒在地板上的两人口吐白沫，宁安持剑缓缓进屋。后者瞥了一眼长木桌上躺着的赤裸女子，银牙紧咬一剑穿喉。
“让你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宁安拔出长剑血溅三尺，男子轰然倒地。
屋外老汉赶忙走进屋来抱住赤身裸体女子，回过头来朝宁安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鬼使大人！谢谢鬼使大人！”
宁安见他二人可怜，缓缓将其扶出屋去。扯下院里晾晒花布裹住女子身躯，又从怀里掏出了十几两银子：“这点银子你拿着，我杀了他们只怕你们在这儿也呆不下去了，拿着这点钱去别处讨生活吧。”
老汉本想推辞，可正如她所说，得罪了张大爷，他们已经在这儿待不下去了。老汉接下银子放到口袋里：“鬼使大人您真是再世活菩萨啊！我替……我替小女谢谢你！”
老汉本想磕头，被宁安抢先一步拦下：“老丈莫要这样，我问你，这洼巷的药贩子归于谁？”
老汉听闻此话冷汗直冒，可一向如今既要离开便没什么好怕的，道：“是……洼巷的张大爷管制的，宁大人派人送来的药物都被他……强行收去卖给了药铺。”
听闻此话，宁安冷哼一声。看来这洼巷水深的很，只怕这下自己得越职除除那些人面兽心的“妖物”了。
宁安知道寻常百姓不重视这点药材，毕竟在他们看来疾病是老天赐的，想躲都躲不掉。还不如将这卖去药铺换点粮食钱来得实在。
洼巷，地如其名处于京城低洼之处。本为闹市，数十年前一场大火将这里多数房屋焚毁，如此居民便迁自别处居住。这里现有的居民除开京城那些泼皮无赖贫穷百姓外，很大一部分是中原、关中地区逃荒而来的饥民。
刚开始官府还差人前来维护治安，可这里人渐渐多起来后，害群之马也渐渐出现。这里空气日渐浑浊百姓生活雪上加霜，且不说粮食淡水补给，单是治安就变成一个汴梁城中的一块污点。
别说入夜，就算是黄昏时分，居住在这里的妇女们已不敢出门。在这巷内阴暗之地藏着许多罪恶，强盗杀人奸淫已成常态。
这帮强盗还特别懂分寸专挑穷人下手，这样官府便不会介入，毕竟谁也不关心几条贱命。他们对于那些路过的达官富商皆网开一面，毕竟得罪他们惹上官府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好在这帮达官贵人们都挺识趣不去招惹他们，否则兔子急了也咬人。反正他们烂命一条不值钱，变成了干见不得人勾当的主力，达官贵人们还时不时差使他们做一些龌蹉勾当。
所以这里出生的女儿家，迫于无奈只得卖到青楼里去。毕竟沦落风尘总比裸死阴巷、饿死来得强。
宁安知道这点所以才带上不常用的佩剑，自己身子虽弱，但总归是幽鬼司之人，剑术对付一般蟊贼倒也够用。
她一连走访数家，百姓皆支支吾吾不愿回说出药贩是何人。宁安猜想那人身份定不简单，否则这帮百姓也不会怕至如此。
他们不说自己也不好勉强，她刚开始怀疑是郝掌柜，但很快就被否决了，那人虽抠门，可也没胆子做这等勾当。
为以防万一，宁安还拿上了霹雳信号弹藏于袖中，待到危机时刻只要她拉响信号弹冲天一响，景衣便会带着捕风卫前来解围。
毕竟洼巷这样的地方，就算是官家也不敢轻易踏入，这里治安虽差但总归是京城土地，无端骚扰百姓亦是大罪。这帮无赖狡猾得紧，等到官差来了他们使了脸色，那被欺负的人便敢怒不敢言，如此官府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那些百姓日后还得在这儿生活，官差救得了他们一时，却救不了一世。
一处破屋瓦房门口站着两个蒙面持刀男子，面前水洼里跪着一位白鬓老汉抱住其中一人的大腿使劲摇晃，屋内传来男人粗狂的淫笑和女子绝望刺耳的喊叫声。
这每一声都像是柄尖刀直戳老汉心脏：“好汉！放过我的女儿吧！我还是个黄花闺女，你们这般让她日后还怎么做人啊！”
老汉抱住男人的手被他扯开，将他用力推倒在水洼里：“老东西！你家里没粮，我哥仨儿网开一面，让你家女儿陪我们耍耍，你瞧瞧你那样儿？！”
男人走上前来揪住老汉的发髻重重的将头安在泥地上：“你他娘的就是不识抬举！你也不问问，这洼巷谁敢前张大爷的粮？！”
老汉头颅被他安在地上，污水泥土溅上脸颊，他的嘴依旧动着：“好……好汉，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女儿，粮食……我一定想办法给你弄到。”
见他终于松口，男人松开按着他的手：“呵？老东西你终于想通啦？！晚啦！你这老东西浪费了我们仨这么长的时间，不玩玩你的女儿我还真不舍得走。”
老汉眼睛充血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那模样好似走投无路的野兽恶狠狠盯着挡在门口的二人。
“爹！爹！救我！”屋内女子的哭喊声让老汉心如刀绞。
“啪！小婊子，你喊个球！”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彻底让老汉失去了例理智，操起院门口的柴刀冲向二人。
“我跟你们拼了！”老汉缓慢羸弱的身影冲向二人，逗着他俩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诶三儿，这老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略高一些的男人胳膊戳了戳靠在门边手持木棍矮个男人。
挨个男人站直身子握紧手中木棍：“呵呵，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这老东西！”
男人先是一脚将其踹翻在地，手中木棍呼啸而下落在老汉身上，伴着苍老沙哑的哭喊声。
鲜血从老汉脸上溅入空中，还未落地之时。一袭白裙现于院口，手中长剑剑镂镶玉，清秀可人的脸上浮上一层可怖的杀气。
女子一语划破长空：“把你的脏手从他身上拿来！”
那人听到清脆带着狠意的姑娘声渐渐抬起头来，眼前女子白裙红线掐边，手中长剑已然出鞘。脸上带着与可人模样不符的杀意，看来样子是找茬的。
矮个男人见她有些姿色心中一喜，本想上前调戏一番却被身后高个男人抓住手臂：“这人不好惹……你不要去。”
高个男人使了个眼色，顺着目光看去，白裙红腰带上别这个黄铜腰牌，赫然写着“幽鬼司”三字。
矮个男人立马变了态度，吐出一脸阴阳怪气的笑：“哟，这不是幽鬼司的宁大鬼使么？怎么有空来这儿洼巷玩玩儿？这可没有妖怪给你抓。还是说……你们这些下不了崽子的女人脑子都坏掉了？哈哈哈哈！”
宁安没有理会他的浑话，瞥了一眼地上呕血老汉，看来只是外伤并无大碍，挑眼怒瞪着他：“我再说一遍，放了他！”
此话出口，屋内女子呼喊声传了出来，宁安心里一揪。
矮个男子没有好气将脚踩到了老汉背上：“我要是不呢？”
见他有些过激了，身后的高个男子将他拉离老汉到身旁：“你不要命啦？这女的可是鬼使，你惹得？”
然而矮个男人一把挣脱开他的手臂：“惹得！怎么惹不得？！我他妈还会怕一个女人不成？那我还真是——”
男人话未说话，脖子一酸歪斜下来，眼睛泛白口吐白沫倒地抽搐，身后的高个男人见状吓得不轻：“你……你使了什么妖术！你这怪胎！”
“怪胎？我不过是掷出银针刺了他的穴道，怎么？你也想试试？！”
话毕，宁安左手抬起，男人仔细查看才发觉她的指间夹着无数银针。
见她不好惹，男人赶紧砸门：“老六？！老六？！快走！”
屋内男人喘息声伴着女人哭诉：“吵？吵什么吵？！老子要完事儿了，你们再等等！这婊子且死不了呢！”
“砰！”
木门轰然撞开，屋内肥胖男子定神一看，倒在地板上的两人口吐白沫，宁安持剑缓缓进屋。后者瞥了一眼长木桌上躺着的赤裸女子，银牙紧咬一剑穿喉。
“让你做出此等猪狗不如的事情！”宁安拔出长剑血溅三尺，男子轰然倒地。
屋外老汉赶忙走进屋来抱住赤身裸体女子，回过头来朝宁安投去感激的目光：“谢谢鬼使大人！谢谢鬼使大人！”
宁安见他二人可怜，缓缓将其扶出屋去。扯下院里晾晒花布裹住女子身躯，又从怀里掏出了十几两银子：“这点银子你拿着，我杀了他们只怕你们在这儿也呆不下去了，拿着这点钱去别处讨生活吧。”
老汉本想推辞，可正如她所说，得罪了张大爷，他们已经在这儿待不下去了。老汉接下银子放到口袋里：“鬼使大人您真是再世活菩萨啊！我替……我替小女谢谢你！”
老汉本想磕头，被宁安抢先一步拦下：“老丈莫要这样，我问你，这洼巷的药贩子归于谁？”
老汉听闻此话冷汗直冒，可一向如今既要离开便没什么好怕的，道：“是……洼巷的张大爷管制的，宁大人派人送来的药物都被他……强行收去卖给了药铺。”
听闻此话，宁安冷哼一声。看来这洼巷水深的很，只怕这下自己得越职除除那些人面兽心的“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