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四 【宋栎传】年少共伶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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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栎一脸怒意冲向门房，恰巧教头刚走一步，他便逮着那个看门兵士使劲推搡道：“说！教头去哪儿了？！为什么单子没有我的名字？！”
那兵士一脸无奈不敢看他，这演武场上各家后生得有上百人，可唯独眼前这位官居四品的嗤子喜欢惹事儿。他只是一个看门的，难不成教头去哪儿还有义务告诉自己？
士兵被他揪着衣领一脸抱歉道：“宋……宋公子，你就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看门的，教头去哪里我也不好过问吧？”
听到这儿宋栎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粗鲁了，轻轻松开揪着他的手道：“那你可曾看到他去了哪里？”
看门士兵垂头想了想：“你说的是王教头？”
“不是，我问的是总教头。”刚刚递给宋栎成绩单的不过是个普通教头，既没有权力撰写考试单，也没有教过他们习武，只是偶尔总教头不在时出来盯着他们练武，找他是没有用的。
看门士兵知道惹上他不死都得脱层皮，如今只想将这个瘟神打发走，反正他快换班了。他随手一指指向演武场边的一座朱漆厢房道：“大人在里面，你去便是。”
听完这话，宋栎便快步走去厢房。见他离开，看门士兵立马摘下自己的腰牌挂在墙上跑出演武场，毕竟慢了便被宋栎发现自己耍了他，只怕会讨得一顿好打。
宋栎也懒得敲门，一把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老东西！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然而推开门的那一幕让他瞳孔放大心跳加快，他又用了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屋子并非是什么会客厅，而是一间陈列精致的卧室，还是一个姑娘的卧房。屏风后水流哗哗声该是有人在洗澡，被他的突然进来吓得一屁股蹲坐在了澡盆里。
宋栎暗骂一句：“奶奶的。”连忙给那位没瞅见脸的姑娘赔不是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是那个看门的小厮骗我，我——”
可屏风后面那位女子蹲坐在澡堂里并未恼怒，只是轻声细语道了一句：“你先出去。”
“啊？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以至于宋栎竟没有听清。
“我让你出去！”这句声音大了许多，但仍旧听不清楚，宋栎听了个五成道：“让我什么？”、
屏风后的姑娘又气又恼，抓起澡盆边的小木盆扔过屏风，深吸一口气喊了出来：“我让你出去！”
这次宋栎可听清楚了，是让他滚呢。宋栎快步走出屋去，识趣的合上了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看来今日不便找那个老头子的茬，自己还是早早地回房歇息去吧。
翌日一早，宋栎便先于他人来到了演武场，那位士兵因为害怕宋栎找他麻烦，竟给班头请了假在家躲了一日，这可让宋栎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真能让一个当了几十年兵的兵油子感到害怕，这不免让他心中浮起一丝得意。
食堂内，坐在聂阳身边的宋栎端着碗发呆，聂阳还以为他是害了病，刚把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便被宋栎嫌弃躲开，道：“你这是干嘛？”
聂阳面无表情转过脸去：“我以为你是染了风寒。”
“想事儿而已，对了师兄，这演武场不是禁止女子进入么？怎么偏房竟是一个姑娘的闺房？”演武场曾经三令五申禁止女子进入，就连经常来给他们送饭食点心的姬韵、宁安，都只得在门房待着，宋栎虽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毛病，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个姑娘绝对不简单。
聂阳手里拿着筷子扒了一口碗里稀粥道：“你说的那位姑娘，好像是总教头的孙女，似乎是从江州远道而来投奔他的。教头本就是个苦命人，如今江州那边正闹着匪患，估计是他的儿子儿媳觉得那边不安全，这才将女儿送到祖父身边来吧？毕竟比起江州，京城更加安全。”
听到这儿，宋栎口中“哦”了一声，咬了一口手里捏着的馒头。一边的云苍听见他俩的说话，忍不住开口了：“我可告诉你，那个姑娘你可别去惹，你惹不起的。”
宋栎有些疑惑：“怎么惹不得？她还能吃人不成？再则说，这演武场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整日与他们相处，我都怕自己染上龙阳之好。”
此话一出，云苍立马将自己的碗碟端上远离他，那眼神好似在告诉他，“别过来！死断袖。”倒是一边的聂阳作的从容，将自己盘中的鸡蛋放在宋栎的餐盘中道：“我知道一颗你是不够吃的，我的也给你吧。”
宋栎微笑点头：“多谢师兄啦。还是师兄好，你瞅瞅那个死二愣子。对了，今早怎么没看到大师兄？”
聂阳收拾好碗筷养了会儿神道：“师兄今日要跟着师父去外地出差，想来得耗上一两周时间。”
“那不是最近就只有我们仨？”
“是的。”
“那多无聊啊！”
“你说这话，脑子里可是又想溜出去偷酒喝？”
凡是进入演武场的后生，都得吃住在此，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在学成之前不得离开。且不说这演武场里没有女色，连口酒水都没得，简直比得上道士清修。好在宁安在他入学之前托关系塞进来了几坛私酒，让宋栎藏在床底这才没被查房的教头们收了去。
宁安古灵精怪又出手阔绰，那帮看门小厮自然会给她行个方便，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所以这帮公子哥每个学期结束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青楼逛逛，好好尝点荤腥。毕竟演武场也没有规定学子不得去青楼闲逛，当然……那也只是他们，与幽鬼司众人无关。
毕竟他们是朝廷办事衙门，老往青楼窜确实不太好看。所以每每回府时，宋栎最开心的事儿便是宁安会做上一大桌子菜，买好醉香院的的上好女儿红给他们接风。
他正杵腮发着呆，食堂大门被人打开一阵香气袭来。进来之人与他们年龄相仿，绫罗牡丹袖裹裙，面如温玉相貌甚佳。其实宋栎也说不上她就是是漂亮还是普通，毕竟在食堂坐着的这帮后生，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姑娘了。
那姑娘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盯着自己的少年们，脸上微笑不减，这可让宋栎在心里暗自佩服了一下她的涵养，若是搁别人被这般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不讨顿打那也得挨上一顿骂。
那姑娘好像是在寻人似的在少年们的脸上寻觅，当看到宋栎时便轻轻走过来，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你跟我走。”
“哦，啊……啊？”宋栎被她突然拉住脑子还没应过来，可毕竟姑娘都开口了自己若在这么多人面前拒了她确实有些不妥，只得离座跟她出去，身后投来满是要杀死他的嫉妒眼光。
宋栎一脸怒意冲向门房，恰巧教头刚走一步，他便逮着那个看门兵士使劲推搡道：“说！教头去哪儿了？！为什么单子没有我的名字？！”
那兵士一脸无奈不敢看他，这演武场上各家后生得有上百人，可唯独眼前这位官居四品的嗤子喜欢惹事儿。他只是一个看门的，难不成教头去哪儿还有义务告诉自己？
士兵被他揪着衣领一脸抱歉道：“宋……宋公子，你就是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看门的，教头去哪里我也不好过问吧？”
听到这儿宋栎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粗鲁了，轻轻松开揪着他的手道：“那你可曾看到他去了哪里？”
看门士兵垂头想了想：“你说的是王教头？”
“不是，我问的是总教头。”刚刚递给宋栎成绩单的不过是个普通教头，既没有权力撰写考试单，也没有教过他们习武，只是偶尔总教头不在时出来盯着他们练武，找他是没有用的。
看门士兵知道惹上他不死都得脱层皮，如今只想将这个瘟神打发走，反正他快换班了。他随手一指指向演武场边的一座朱漆厢房道：“大人在里面，你去便是。”
听完这话，宋栎便快步走去厢房。见他离开，看门士兵立马摘下自己的腰牌挂在墙上跑出演武场，毕竟慢了便被宋栎发现自己耍了他，只怕会讨得一顿好打。
宋栎也懒得敲门，一把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老东西！你倒是说说为……什……么……”
然而推开门的那一幕让他瞳孔放大心跳加快，他又用了三分之一秒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屋子并非是什么会客厅，而是一间陈列精致的卧室，还是一个姑娘的卧房。屏风后水流哗哗声该是有人在洗澡，被他的突然进来吓得一屁股蹲坐在了澡盆里。
宋栎暗骂一句：“奶奶的。”连忙给那位没瞅见脸的姑娘赔不是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是那个看门的小厮骗我，我——”
可屏风后面那位女子蹲坐在澡堂里并未恼怒，只是轻声细语道了一句：“你先出去。”
“啊？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以至于宋栎竟没有听清。
“我让你出去！”这句声音大了许多，但仍旧听不清楚，宋栎听了个五成道：“让我什么？”、
屏风后的姑娘又气又恼，抓起澡盆边的小木盆扔过屏风，深吸一口气喊了出来：“我让你出去！”
这次宋栎可听清楚了，是让他滚呢。宋栎快步走出屋去，识趣的合上了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看来今日不便找那个老头子的茬，自己还是早早地回房歇息去吧。
翌日一早，宋栎便先于他人来到了演武场，那位士兵因为害怕宋栎找他麻烦，竟给班头请了假在家躲了一日，这可让宋栎哭笑不得。自己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真能让一个当了几十年兵的兵油子感到害怕，这不免让他心中浮起一丝得意。
食堂内，坐在聂阳身边的宋栎端着碗发呆，聂阳还以为他是害了病，刚把手掌覆在他的额头上便被宋栎嫌弃躲开，道：“你这是干嘛？”
聂阳面无表情转过脸去：“我以为你是染了风寒。”
“想事儿而已，对了师兄，这演武场不是禁止女子进入么？怎么偏房竟是一个姑娘的闺房？”演武场曾经三令五申禁止女子进入，就连经常来给他们送饭食点心的姬韵、宁安，都只得在门房待着，宋栎虽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毛病，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那个姑娘绝对不简单。
聂阳手里拿着筷子扒了一口碗里稀粥道：“你说的那位姑娘，好像是总教头的孙女，似乎是从江州远道而来投奔他的。教头本就是个苦命人，如今江州那边正闹着匪患，估计是他的儿子儿媳觉得那边不安全，这才将女儿送到祖父身边来吧？毕竟比起江州，京城更加安全。”
听到这儿，宋栎口中“哦”了一声，咬了一口手里捏着的馒头。一边的云苍听见他俩的说话，忍不住开口了：“我可告诉你，那个姑娘你可别去惹，你惹不起的。”
宋栎有些疑惑：“怎么惹不得？她还能吃人不成？再则说，这演武场都是一帮大老爷们儿，整日与他们相处，我都怕自己染上龙阳之好。”
此话一出，云苍立马将自己的碗碟端上远离他，那眼神好似在告诉他，“别过来！死断袖。”倒是一边的聂阳作的从容，将自己盘中的鸡蛋放在宋栎的餐盘中道：“我知道一颗你是不够吃的，我的也给你吧。”
宋栎微笑点头：“多谢师兄啦。还是师兄好，你瞅瞅那个死二愣子。对了，今早怎么没看到大师兄？”
聂阳收拾好碗筷养了会儿神道：“师兄今日要跟着师父去外地出差，想来得耗上一两周时间。”
“那不是最近就只有我们仨？”
“是的。”
“那多无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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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安古灵精怪又出手阔绰，那帮看门小厮自然会给她行个方便，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所以这帮公子哥每个学期结束第一件事儿就是去青楼逛逛，好好尝点荤腥。毕竟演武场也没有规定学子不得去青楼闲逛，当然……那也只是他们，与幽鬼司众人无关。
毕竟他们是朝廷办事衙门，老往青楼窜确实不太好看。所以每每回府时，宋栎最开心的事儿便是宁安会做上一大桌子菜，买好醉香院的的上好女儿红给他们接风。
他正杵腮发着呆，食堂大门被人打开一阵香气袭来。进来之人与他们年龄相仿，绫罗牡丹袖裹裙，面如温玉相貌甚佳。其实宋栎也说不上她就是是漂亮还是普通，毕竟在食堂坐着的这帮后生，已经有小半年没见过姑娘了。
那姑娘站在门口环视一圈盯着自己的少年们，脸上微笑不减，这可让宋栎在心里暗自佩服了一下她的涵养，若是搁别人被这般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不讨顿打那也得挨上一顿骂。
那姑娘好像是在寻人似的在少年们的脸上寻觅，当看到宋栎时便轻轻走过来，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你跟我走。”
“哦，啊……啊？”宋栎被她突然拉住脑子还没应过来，可毕竟姑娘都开口了自己若在这么多人面前拒了她确实有些不妥，只得离座跟她出去，身后投来满是要杀死他的嫉妒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