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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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2章/p>
人去楼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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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生，你明天如果能随心所欲地去砍柴，那该多好啊！可是，我的儿，明天你连柴都不能去砍啦，你们马上就要出去逃命呀！”晴瑶说着说着就淌开了泪水。/p>
“娘！”土生和玉莲黯然神伤。/p>
晴瑶哭着又将三十块银元递给鉄贵：“鉄贵，大强就拜托给你了！希望我和你先生能跨过这座山，否则你就是这孩子的爹，大强就永远交给你了！”/p>
鉄贵也坚决不要晴瑶的钱，晴瑶按住他的手不放：“鉄贵，我知道你的心意，谢谢你！我自己还留着这十块银元，准备和他们拼命用！”/p>
“师母，你自己留这么点钱怎么够？！”鉄贵说。/p>
“当然不够，可是你们也不够呀，没有办法了，希望你们和我一道都能闯过这一关！好了，时间不多了。他姑姑，请你给小强和玉鸣收拾点衣服和平时用的东西。土生，玉莲，你们赶快去收拾行李！鉄贵，我帮大强收拾一下！大家要快，否则坏人如果又来了，收拾都来不及了，逃命要紧！”/p>
大家稍稍收拾了一下立即来到晴瑶身边，晴瑶说：“鉄贵，你将大强安置好后要立即再请郎中帮他看，死生有命，穷富在天，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不怪你！另外，安置好大强后，请你去禹王松瑶寨通知土生的奶奶和他娘，告诉她们我们这边的情况，这几年她们可能是见不到她们的孙子和儿子了，要好好安慰她们；明天是初八，她们还在那边等新娘子呢！注意，千万不要被人现，一定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另外，通知轿行的老板，明天不用他们起轿了；如果他们还把花轿抬来，惹人家笑话啊。第三，你和土生请来的朋友们，请他们回去，这里…明天不用…不用他们帮忙了……将来，我们再重重感谢……”晴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大家围过来连忙扶着她。晴瑶硬撑了一下，往后理了理头接着说：“铁贵，你还得和寨里的亲戚朋友商量四处去访一访，要争取打听到你先生的下落！”/p>
“师姐，你放心，我会将该办的事一件件办好！”铁贵马上说。/p>
“姐姐，让…让鉄贵一心一意去忙…忙别的和打…打听哥哥的下落吧；安排好小强和…和玉鸣后，我…我连夜去禹王松瑶寨土生家里告…告知。我…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没有那么显眼！”杨姑姑说。/p>
“他姑姑，你这样做就更好啦，太谢谢你了！可是，路上黑，你的小脚，又一身的伤……”晴瑶说。/p>
“姐姐，哪里用…用得着谢我；姐姐，你不要担心，我爬…爬也能怕过去的！太冷了，你…你快添一件衣服吧！”杨姑姑说。/p>
“好，我知道，他姑姑！就这样吧，时间不等人，不知道那些豺狼虎豹什么时候又会来，你们…你们都是唐朝来的人，菩萨会保佑你们！你们…你们就这样走吧！”晴瑶哭泣着说。/p>
“娘！”玉莲、土生、小强和玉鸣抱着晴瑶大哭。晴瑶抚摸着孩子们，眼泪像大河决堤一样往下淌。/p>
晴瑶看看大强说：“那些坏人如果重来看见了大强，他就没命了。鉄贵，你就快把他背走吧！”/p>
“好！”鉄贵说。/p>
晴瑶哭着找出一段布带子，土生将大强抱到鉄贵背上，然后用带子绑上。晴瑶哭着将脸紧紧贴在大强脸上，痛哭着舍不得松开；最后她下决心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咬着嘴唇递给鉄贵一个装有大强衣服的包袱说：“鉄贵，你走吧!”土生和玉莲上前哭着抱住大强说：“弟弟，你快快醒过来，不要让爹娘和贵叔担心呀！”/p>
送走了鉄贵和大强，杨姑姑哭着对晴瑶说：“姐姐，我…我带小强和玉鸣也…也走吧！姐姐，你自己要…要小心，要特别小…小心！”晴瑶抱着两个孩子说：“小强，玉鸣，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们先跟姑姑出去躲一躲，一定要听姑姑的话，以后姑姑就是你们的娘、你们的亲娘了！我…我如果还能活下来，过一阵一定接你们回家！”两个孩子凄惨地紧紧抱住晴瑶不放，晴瑶嘴里不住地叫着“孩子，孩子……”最后，只得狠心将他们推开：“姑姑，走吧，快请带他们走！”/p>
杨姑姑拉着小强和玉鸣走后，玉莲再也忍不住猛扑到晴瑶怀里：“娘…娘，是女儿不好，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晴瑶抱着玉莲说：“你说什么呀？怎么是你的罪过？我的孩子，聪明漂亮不是你的错；我的女儿正大光明，中规中矩，什么错话也没说过，什么错事也没做过，有什么罪！是那些坏人太坏，是他们灭了天理良心！”晴瑶又将土生拉过来说：“土生，玉莲，你们俩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什么坏人都不能把你们拆散分开！好好走吧，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飞走吧，娘祝福你们，娘也替你爹祝福你们！”/p>
这时，寨后的山上传来一阵阵野猪的叫声，晴瑶吓得面如土色，赶快催玉莲和土生说：“快走，快走，穿上蓑衣（永州地区的农民用棕树纤维制成的避雨用的雨衣。唐柳宗元诗《江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中所述的那种蓑衣。）穿上钉鞋，不然就走不成了！土生，你要好好照看玉莲！玉莲，土生，记住，将来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两个年轻人还紧紧地抱着母亲不放，晴瑶一把推开他们说：“快走，快！”玉莲走了几步，又扑回来说：“娘，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自己，千万要挺住！”土生也扑回来说：“娘，你一定要把心放开些，即使天塌下，倘能有缝钻出来！你和爹告诉我们的：老天不是天天被乌云笼罩着，太阳总会出来的！娘，你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回来！”/p>
“快走，快走！”晴瑶又一把将他们推开；可是过了一会，晴瑶说：“等一下！土生，玉莲，刚给你爹斟的酒，可怜的他还没来得及喝；现在你们俩一人喝一口，权当是你们的喜酒了，也算是你爹给你们的壮行酒吧！”过后她又飞快跑进厨房，在一个竹筒里装满了饭菜，还抓了一些糕点和碗筷，又从灶台上摸出一样东西，然后飞快地跑到玉莲他们跟前说：“拿点吃的在路上。这是前不久你爹的一个朋友送给我一盒洋火（旧时对火柴的叫法），我一直舍不得用，你们带在路上吧！”不知什么时候又传来狗叫声，晴瑶又一把将他们推开说：“快走，快！孩子，记住：要报仇，要雪恨！”/p>
土生和玉莲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几步之后，晴瑶又叫住他们说：“稍等一下！”土生和玉莲停住脚步后，晴瑶飞跑进屋，好不容易找到树达的一件旧衣服和一块瑶家头巾递给玉莲说：“玉莲，穿上，在路上要女扮男装，这样安全些！”玉莲淌着眼泪立刻将父亲的衣服、头巾套上，晴瑶不敢多看一下女儿，推开他们说：“快走，快！”/p>
土生和玉莲只得走出门，晴瑶又叫住他们说：“再等一下！”晴瑶从里屋抱出一床旧被子，用一根布带子捆好后交给土生；玉莲看看娘，又看看土生，立刻泪如雨下：我们这…这不是去逃荒、去要饭了吗？！/p>
…………/p>
雪下得越来越大。/p>
晴瑶看到一步一回头的女儿女婿，肝裂肠断，万念俱灰，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叫喊：“玉莲，土生，我的儿呀，你们一定要回来啊！”自己昨天还好端端、乐融融、热闹温馨、和和美美的家庭，一下子就如此支离破碎、妻离子散、人去楼空，现在就只剩下孤苦伶仃的自己一个人了，晴瑶想不通啊！止不住的眼泪滴在雪地上，她抬眼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苍天啊，我们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惩治我们！上天啊，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世道啊？坏人如此张牙舞爪、为所欲为，好人却遭受这样的劫难！“百鸟朝凤”啊，可惜了你们这样美丽的好风景，可这里却是如此黑暗龌龊！她回头看看神龛上神灯，神灯仍在闪闪地亮着，与往日并没有任何区别……神灯啊，难道你一点也没看见这一切？可是你为什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你能看得见，却为什么一点都不显灵？菩萨啊，都说你们有求必应，可是你们在哪里？这样天大的冤屈连菩萨神灯都不管，这以后还会有什么出路？！晴瑶一步步退到大门上，真想一头撞死在石头门槛上；千思万想，万想千思，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啊！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起了誓：一定要勇敢活下去；而且，自己死了已经无所谓，可自己如果死了，丈夫、孩子们可真的全完了！为/p>
什么要死，死了那些坏人不是更高兴吗？！她在心里高喊：“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各路神仙，各位菩萨，求你们显灵救救我、救救我们一家吧！望着前面的山路，她在问：树达，我的郎君，我的当家人，你在哪里？以往什么事都是你拿主意，我只是夫唱妇随而已；可今天什么事都要我安排，我担不起这样重的担子啊！树达，你告诉我，今天我这样做的一切对不对？树达，这些年你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学堂里，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我在管着；但什么事我都会讲给你听，而且大事一定由你定夺！俗话说：女掌男权，没米过年，什么事我都会听你的呀，可如今这么大的事都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来做主；树达，我的丈夫，我的亲人，你在哪里？我怎么和你说话，我如何与你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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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土生和玉莲黯然神伤。/p>
晴瑶哭着又将三十块银元递给鉄贵：“鉄贵，大强就拜托给你了！希望我和你先生能跨过这座山，否则你就是这孩子的爹，大强就永远交给你了！”/p>
鉄贵也坚决不要晴瑶的钱，晴瑶按住他的手不放：“鉄贵，我知道你的心意，谢谢你！我自己还留着这十块银元，准备和他们拼命用！”/p>
“师母，你自己留这么点钱怎么够？！”鉄贵说。/p>
“当然不够，可是你们也不够呀，没有办法了，希望你们和我一道都能闯过这一关！好了，时间不多了。他姑姑，请你给小强和玉鸣收拾点衣服和平时用的东西。土生，玉莲，你们赶快去收拾行李！鉄贵，我帮大强收拾一下！大家要快，否则坏人如果又来了，收拾都来不及了，逃命要紧！”/p>
大家稍稍收拾了一下立即来到晴瑶身边，晴瑶说：“鉄贵，你将大强安置好后要立即再请郎中帮他看，死生有命，穷富在天，无论有什么后果我都不怪你！另外，安置好大强后，请你去禹王松瑶寨通知土生的奶奶和他娘，告诉她们我们这边的情况，这几年她们可能是见不到她们的孙子和儿子了，要好好安慰她们；明天是初八，她们还在那边等新娘子呢！注意，千万不要被人现，一定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另外，通知轿行的老板，明天不用他们起轿了；如果他们还把花轿抬来，惹人家笑话啊。第三，你和土生请来的朋友们，请他们回去，这里…明天不用…不用他们帮忙了……将来，我们再重重感谢……”晴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大家围过来连忙扶着她。晴瑶硬撑了一下，往后理了理头接着说：“铁贵，你还得和寨里的亲戚朋友商量四处去访一访，要争取打听到你先生的下落！”/p>
“师姐，你放心，我会将该办的事一件件办好！”铁贵马上说。/p>
“姐姐，让…让鉄贵一心一意去忙…忙别的和打…打听哥哥的下落吧；安排好小强和…和玉鸣后，我…我连夜去禹王松瑶寨土生家里告…告知。我…我一个妇道人家，没…没有那么显眼！”杨姑姑说。/p>
“他姑姑，你这样做就更好啦，太谢谢你了！可是，路上黑，你的小脚，又一身的伤……”晴瑶说。/p>
“姐姐，哪里用…用得着谢我；姐姐，你不要担心，我爬…爬也能怕过去的！太冷了，你…你快添一件衣服吧！”杨姑姑说。/p>
“好，我知道，他姑姑！就这样吧，时间不等人，不知道那些豺狼虎豹什么时候又会来，你们…你们都是唐朝来的人，菩萨会保佑你们！你们…你们就这样走吧！”晴瑶哭泣着说。/p>
“娘！”玉莲、土生、小强和玉鸣抱着晴瑶大哭。晴瑶抚摸着孩子们，眼泪像大河决堤一样往下淌。/p>
晴瑶看看大强说：“那些坏人如果重来看见了大强，他就没命了。鉄贵，你就快把他背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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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瑶哭着找出一段布带子，土生将大强抱到鉄贵背上，然后用带子绑上。晴瑶哭着将脸紧紧贴在大强脸上，痛哭着舍不得松开；最后她下决心用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咬着嘴唇递给鉄贵一个装有大强衣服的包袱说：“鉄贵，你走吧!”土生和玉莲上前哭着抱住大强说：“弟弟，你快快醒过来，不要让爹娘和贵叔担心呀！”/p>
送走了鉄贵和大强，杨姑姑哭着对晴瑶说：“姐姐，我…我带小强和玉鸣也…也走吧！姐姐，你自己要…要小心，要特别小…小心！”晴瑶抱着两个孩子说：“小强，玉鸣，我的心肝，我的宝贝，你们先跟姑姑出去躲一躲，一定要听姑姑的话，以后姑姑就是你们的娘、你们的亲娘了！我…我如果还能活下来，过一阵一定接你们回家！”两个孩子凄惨地紧紧抱住晴瑶不放，晴瑶嘴里不住地叫着“孩子，孩子……”最后，只得狠心将他们推开：“姑姑，走吧，快请带他们走！”/p>
杨姑姑拉着小强和玉鸣走后，玉莲再也忍不住猛扑到晴瑶怀里：“娘…娘，是女儿不好，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晴瑶抱着玉莲说：“你说什么呀？怎么是你的罪过？我的孩子，聪明漂亮不是你的错；我的女儿正大光明，中规中矩，什么错话也没说过，什么错事也没做过，有什么罪！是那些坏人太坏，是他们灭了天理良心！”晴瑶又将土生拉过来说：“土生，玉莲，你们俩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什么坏人都不能把你们拆散分开！好好走吧，像鸟儿一样张开翅膀飞走吧，娘祝福你们，娘也替你爹祝福你们！”/p>
这时，寨后的山上传来一阵阵野猪的叫声，晴瑶吓得面如土色，赶快催玉莲和土生说：“快走，快走，穿上蓑衣（永州地区的农民用棕树纤维制成的避雨用的雨衣。唐柳宗元诗《江雪》：“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中所述的那种蓑衣。）穿上钉鞋，不然就走不成了！土生，你要好好照看玉莲！玉莲，土生，记住，将来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两个年轻人还紧紧地抱着母亲不放，晴瑶一把推开他们说：“快走，快！”玉莲走了几步，又扑回来说：“娘，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自己，千万要挺住！”土生也扑回来说：“娘，你一定要把心放开些，即使天塌下，倘能有缝钻出来！你和爹告诉我们的：老天不是天天被乌云笼罩着，太阳总会出来的！娘，你等着我们，我们一定会回来！”/p>
“快走，快走！”晴瑶又一把将他们推开；可是过了一会，晴瑶说：“等一下！土生，玉莲，刚给你爹斟的酒，可怜的他还没来得及喝；现在你们俩一人喝一口，权当是你们的喜酒了，也算是你爹给你们的壮行酒吧！”过后她又飞快跑进厨房，在一个竹筒里装满了饭菜，还抓了一些糕点和碗筷，又从灶台上摸出一样东西，然后飞快地跑到玉莲他们跟前说：“拿点吃的在路上。这是前不久你爹的一个朋友送给我一盒洋火（旧时对火柴的叫法），我一直舍不得用，你们带在路上吧！”不知什么时候又传来狗叫声，晴瑶又一把将他们推开说：“快走，快！孩子，记住：要报仇，要雪恨！”/p>
土生和玉莲一步一回头地走了几步之后，晴瑶又叫住他们说：“稍等一下！”土生和玉莲停住脚步后，晴瑶飞跑进屋，好不容易找到树达的一件旧衣服和一块瑶家头巾递给玉莲说：“玉莲，穿上，在路上要女扮男装，这样安全些！”玉莲淌着眼泪立刻将父亲的衣服、头巾套上，晴瑶不敢多看一下女儿，推开他们说：“快走，快！”/p>
土生和玉莲只得走出门，晴瑶又叫住他们说：“再等一下！”晴瑶从里屋抱出一床旧被子，用一根布带子捆好后交给土生；玉莲看看娘，又看看土生，立刻泪如雨下：我们这…这不是去逃荒、去要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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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瑶看到一步一回头的女儿女婿，肝裂肠断，万念俱灰，她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叫喊：“玉莲，土生，我的儿呀，你们一定要回来啊！”自己昨天还好端端、乐融融、热闹温馨、和和美美的家庭，一下子就如此支离破碎、妻离子散、人去楼空，现在就只剩下孤苦伶仃的自己一个人了，晴瑶想不通啊！止不住的眼泪滴在雪地上，她抬眼仰望着黑漆漆的天空：苍天啊，我们造了什么孽，你要这样惩治我们！上天啊，你睁开眼，看看这是什么世道啊？坏人如此张牙舞爪、为所欲为，好人却遭受这样的劫难！“百鸟朝凤”啊，可惜了你们这样美丽的好风景，可这里却是如此黑暗龌龊！她回头看看神龛上神灯，神灯仍在闪闪地亮着，与往日并没有任何区别……神灯啊，难道你一点也没看见这一切？可是你为什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如果你能看得见，却为什么一点都不显灵？菩萨啊，都说你们有求必应，可是你们在哪里？这样天大的冤屈连菩萨神灯都不管，这以后还会有什么出路？！晴瑶一步步退到大门上，真想一头撞死在石头门槛上；千思万想，万想千思，自己不能就这么死啊！自己刚刚在众人面前起了誓：一定要勇敢活下去；而且，自己死了已经无所谓，可自己如果死了，丈夫、孩子们可真的全完了！为/p>
什么要死，死了那些坏人不是更高兴吗？！她在心里高喊：“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报仇！”各路神仙，各位菩萨，求你们显灵救救我、救救我们一家吧！望着前面的山路，她在问：树达，我的郎君，我的当家人，你在哪里？以往什么事都是你拿主意，我只是夫唱妇随而已；可今天什么事都要我安排，我担不起这样重的担子啊！树达，你告诉我，今天我这样做的一切对不对？树达，这些年你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学堂里，家里的事基本上都是我在管着；但什么事我都会讲给你听，而且大事一定由你定夺！俗话说：女掌男权，没米过年，什么事我都会听你的呀，可如今这么大的事都得我一个妇道人家来做主；树达，我的丈夫，我的亲人，你在哪里？我怎么和你说话，我如何与你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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