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李牧的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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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万秦军不知所踪，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李牧不敢有轻慢，连忙传唤前些天自己委派相送秦将井忌的范勇。
“将军，你找我？”帐外，范勇听到李牧传唤，连忙跑了进去。
瞧见范勇进来，李牧立刻询问道：“前天你送秦将井忌离去，可知道他们是从哪一条路离开的？”
“将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范勇一时还有些迷糊，不晓得发生了何事。
“问你你就说！！”回应的，是李牧的怒喝声。
“额……”李牧的喝声吓得范勇身形一颤，一脸懵逼地看着李牧，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将军，他们走的是灵寿小道。”
“灵寿小道？”李牧眉头一皱，连忙起身来到舆图之前，身后范勇以及萧默连忙跟上，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地图，李牧眉头皱起，忍不住疑惑道：“十五万秦军，为何不走通往邯郸周边的大道，却走了这灵寿小道？”
范勇听到李牧的疑惑，当即解答道：“将军，为这事我还找井忌说过，不过他说他们去屯留，不经过邯郸，于是便走了这条小路！”
“这不可能！这里到屯留总共有八天路程，他们只带了六天的粮草，怎么可能到屯留去？”李牧当即反驳，心里有些摸不着井忌的心思。
“将军，他真是这么说的~！而且我听井忌说，他好像想从阏与借道，从太行古道直接穿过去，顺道再从阏与那里要一些粮草辎重，以好赶路！”范勇被李牧顶得有些委屈，当下弱弱地辩解了句，配上那壮如牛犊的身躯，怎的一个违和能形容！
“阏与？”李牧眉头一皱，看着地图当中的这个太行古道，暗自思索：“井忌来时并未走过阏与古道，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懂得抄近路了？”
“这秦将还真是会折腾，这次来我赵国的十五万秦军，那都是秦国从蓝田大营搬来的，来的时候都是从函谷大道上走的，怎么这回去反而还开始绕山路了呢？”这时旁观的萧默，也大感意外，对秦军的行动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吐槽了句。
而听闻萧默之言，范勇也忍不住插了一嘴：“就是，听说这井忌以前是韩魏交战的前锋将领，这回还是头一次率兵来我赵国，本想着来的时候辛苦了一趟，回去就悠闲一些，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走起了山路小道，真是莫名其妙啊！”
“头一次？！！”萧默跟范勇的一言一语，立马提醒了李牧，李牧浑身一震，连忙着目于地图之上，沿着灵寿小道开始比划，直至太行咽喉--阏与！！
“我明白了！”李牧不自觉捏紧了手掌，满目震惊，紧咬着牙根恨恨地以拳头砸了砸自身，满脸的懊恼。
“将军？？”范勇和萧默，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两人两脸懵逼，愣愣地瞩目相视。
见状，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言辞当中略有焦急，沉声说道：“方才萧大人方一说起没有碰见秦军，我就一直在想，井忌他们顺着大道原路返回，而是选择绕小路消失不见，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十五万秦军，皆是出自秦国蓝田大营，按理来说函谷关才是最为便捷快速的道路，井忌若是真要归秦，不可能带领十五万部队去走山路，大大延缓行军部署。”
“将军之意，莫不是指井忌走这山路是另有打算？？”此时萧默反应了过来，可萧默却想不明白秦军的目的，当下询问道：“可是秦军如此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牧闻声一叹，眉头紧锁语气空幽，心有焦虑地说道：“范勇说对了一点，井忌是头一次带兵来赵，按道理说根本就不通赵国地形与各个小道，要想回去只能顺着原路返回。但是事实却是，井忌根本没有走原路，这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人让井忌走这一条小路！因为一个新军统领，在不熟悉的异国行军，定然不敢因贪近而走小道！”
“井忌此番率领十五万秦军，这十五万秦军都是蓝田大营的兵，而阏与之后，上党境内，秦国还有二十万精锐在此驻扎！两两相加，就是三十五万秦军！！如今井忌的异常举动，让我很担心，秦国之后是否另有谋划……”
李牧看着地图，身为如今风头正盛的名将，自然很轻易就能看出阏与在太行山的独一无二的地理优势！若是秦军真有所图，阏与出了什么乱子，那太行天险，将成为秦国卡着赵国脖子的刀啊！！
赵国如今的兵力配置，除了燕国边境的这二十万，其余的大军都在魏楚边境陈设着，防备的是魏楚之兵，对于秦国根本就没有设防！万一秦国真的有所图，那可就真要坏事了！
“将军之意，秦国欲图谋我赵国太行之地？！”萧默瞬间惊了，一想起前不久还与赵军同阵作战的秦军，竟然有这等的阴谋筹算，顿时心里冰冷无比，浑身都忍不住发寒。
“这……不好！将军，若真是这样，那井忌所说要从阏与借道，难不成……”范勇从中反应过来，看着舆图，瞬间想起了先前井忌的所言，顿时心道坏了！
“不错，秦军的目的，就是阏与！取了阏与古道，就能坐拥太行天堑，拒我赵军，将我赵国一分为二，云中郡、雁门郡再难顾忌，迟早都会被并入秦国！太行以西之土，也根本就没有攫取之机，都会被秦国吞并！！”说到这里，李牧的脸色很是阴沉，心中恼怒不已。与秦军合兵交战，李牧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燕国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自己的友军。却不想，这友军并不一定是赵国的友军，很有可能是来图谋赵国的！！
一想到这里，李牧顿时后怕不已，幸亏现如今发现了秦军的端倪，从时间上来算，应该还来得及追赶井忌之军，当下李牧连忙询问：“范勇，井忌离去之时，秦军军中可有携带攻城器械？”
“有！！”范勇略微思索了下，随后连忙高声应道：“不过将军，秦军并未携带攻城弩机，只是带了一部分的云梯。”
“这么说来，秦军果真有所图谋了！否则干嘛山路行军还带着这些难缠的辎重？”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立刻吩咐道：“随军带有辎重，秦军的速度定然不会快，范勇你即刻去西营调兵，把七万骑军全部调来，随我一同出征，前往追击！”
“喏！！”范勇抱拳领命，准备下去，却被李牧再次叫住。
“等等！你先去派遣多路斥候，绕过井忌军的行军路线，先去通知阏与，令其严阵以待，防备井忌突发攻城！！”李牧想了想，还是觉得要给阏与先通个气儿，万一阻截不成，阏与可不能被井忌三言两语给忽悠开了城门，自投罗网！
“末将遵命！”作为李牧身边的老人，范勇知道此事万分紧急，当下再无轻松写意之心，目正言辞以将令回复。
看着范勇离去之后，李牧扭身看向萧默，拱手道：“萧大人，此事急迫，李牧稍后便亲率秦军前往阻击，浴水大营这里，还望萧大人看管一二，若是秦赵两国真开始交战，也得镇住这东边的燕国才是！”
“将军放心，萧默就在这大营当中坐镇，半步也不离去！！”萧默连忙拱手回礼，明了李牧所言之重要性，萧默也不敢怠慢。
“有劳萧大人了！”李牧点头应道：“事关重大，李牧不敢耽搁，还请萧大人稍后书信传达给王上，言明此间之事，李牧就先去了！”
“将军放心去，萧默定不负将军所托！”萧默执礼回应，神态郑重，在这关键时刻，看上去也是能靠得住的人。
“嗯！”李牧点头，随即扭身出了营帐，身后白布披风顺着风声急促飘荡，亦如其心，难以平定。
…………
赵国，灵寿周边。
一长队十数万人的精锐兵士，正在这蜿蜒小路之上，加紧赶路。
“报！！”突然，从后方传来传令兵的通报声，整个队伍为之一震，随后脚步不停，继续前进。
“将军，传令兵有了消息，从我们后方追过来不少的斥候，各自都绕过我们走到了前面，观其动向，应该是往阏与去的！”一偏将打扮的军士大汉，来到了井忌的面前，瓮声禀告道。
“绕过了我们？还直奔阏与而去？看来……李牧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赵国的名将，果真是名不虚传！”井忌眯着眼，细细思索了阵，随即张口问道：“那些斥候呢？有没有派兵拦截？”
“前阵和后阵都有骑兵前去围堵了，只是赵国胡风盛行，骑术了得，斥候的数量又太多，恐怕会有漏失……”大汉有些没底气，毕竟赵国胡服骑射之风天下皆知，秦国纵然也骑风彪悍，但是比起赵国来，这骑兵方面还是有些差距的。
“无妨！”对此，井忌却胸有成见，反过来安慰道：“如今我们已经过了灵寿，再有两天不到，就能赶到阏与之下，李牧纵然派遣骑兵来追，也不见得能追得上我们！”
“可是将军，若是李牧真的追来，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攻城之举啊？”大汉对此有些担忧，阏与不是一般地方，而是天险，赵国即便没有安排多少人驻扎在此，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万一这个关头李牧的骑军杀到，那对于己方可是不太有利啊！
井忌对此却直接吩咐道：“我已经让斥候营带着万人，前往前方各大路段设下伏击陷阱，应该能拖延不少时间，足以让我们攻下阏与！”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这时，大汉才知道井忌自信的原因，顿时对井忌的安排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了，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全军急行！一天只停两个时辰，必须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到阏与城下！”井忌当即放下命令，命令全军急行军，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喏！”大汉恭声领命，督促全军尉官下发主将的指令，整个队伍瞬间提高了速度，朝着数百里外的阏与之地急速行去。
在秦军加紧步伐的时候，身后不停追赶的李牧骑兵，这时也收到了前方斥候探听而来的消息。
“将军，秦军加速了~！”范勇身着重铠，策马来到李牧身前，禀告道。
“看来，秦军发现我们了！不过秦军的反应，这也正说明了对方有所图谋，这才避讳我们！”李牧这时已经笃定了秦国的打算，绝对是想一口吃下太行山，掐住赵国的脖颈！！
以往太行不失，赵军可随时派遣骑兵经由太行余脉，直接攻进秦国本土，以长避短，攻击秦国的大后方！可太行山一旦被秦国拿下，那赵国的胡服骑射将再难对秦国造成威胁，骑兵受山脉阻挡，步兵又相当于给秦国送靶子，赵国将再也无力对秦国发动进攻战，迟早会被秦国给耗死！
所以，李牧的心里很着急，知道这一战不能输，否则赵国再难有翻身之日！
想到此，李牧连忙询问：“秦军如今走到哪里了？”
“斥候回复，他们已经过灵寿了！”范勇立刻回答。
这时，李牧看了看天色，随即说道：“这么说来，秦军最早明日就能赶到阏与了？”
“大差不差。”范勇看了眼手中的舆图，闷声回了句。
“走！我们也加紧步伐，赶在明天中午之前，追上井忌军，袭扰秦军，我要让这十五万秦军永远留在赵国！！”李牧目露狠色，一扬马鞭，率先冲出。
身后，七万的赵国胡服骑射大军，如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色洪流，一路卷起震耳的雷鸣和喧嚣尘烟，径直追赶而去。
胡服骑射，乃是赵武灵王的国策，意在学习胡人风俗习性，从而全民精练马术，精修骑射之功，从而造就了这么一支战国最强的骑兵队伍！
在这个时代，在其他各国骑兵都只用来探路和冲撞之时，赵国的骑兵已经能像胡人匈奴一样，在马背上骑射以箭雨攻击对方，这是其他各国所不具备的！
早年的李牧常年在代郡抗击匈奴，与匈奴在骑兵上硬碰硬，甚至能多次全歼来犯敌兵，可见李牧对于骑射之军的掌握程度！
而这，也是李牧敢以七万骑军追击敌方十五万精锐的依仗所在！
十五万秦军不知所踪，这不是一件小事情，李牧不敢有轻慢，连忙传唤前些天自己委派相送秦将井忌的范勇。
“将军，你找我？”帐外，范勇听到李牧传唤，连忙跑了进去。
瞧见范勇进来，李牧立刻询问道：“前天你送秦将井忌离去，可知道他们是从哪一条路离开的？”
“将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范勇一时还有些迷糊，不晓得发生了何事。
“问你你就说！！”回应的，是李牧的怒喝声。
“额……”李牧的喝声吓得范勇身形一颤，一脸懵逼地看着李牧，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将军，他们走的是灵寿小道。”
“灵寿小道？”李牧眉头一皱，连忙起身来到舆图之前，身后范勇以及萧默连忙跟上，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的地图，李牧眉头皱起，忍不住疑惑道：“十五万秦军，为何不走通往邯郸周边的大道，却走了这灵寿小道？”
范勇听到李牧的疑惑，当即解答道：“将军，为这事我还找井忌说过，不过他说他们去屯留，不经过邯郸，于是便走了这条小路！”
“这不可能！这里到屯留总共有八天路程，他们只带了六天的粮草，怎么可能到屯留去？”李牧当即反驳，心里有些摸不着井忌的心思。
“将军，他真是这么说的~！而且我听井忌说，他好像想从阏与借道，从太行古道直接穿过去，顺道再从阏与那里要一些粮草辎重，以好赶路！”范勇被李牧顶得有些委屈，当下弱弱地辩解了句，配上那壮如牛犊的身躯，怎的一个违和能形容！
“阏与？”李牧眉头一皱，看着地图当中的这个太行古道，暗自思索：“井忌来时并未走过阏与古道，怎么到了现在反而懂得抄近路了？”
“这秦将还真是会折腾，这次来我赵国的十五万秦军，那都是秦国从蓝田大营搬来的，来的时候都是从函谷大道上走的，怎么这回去反而还开始绕山路了呢？”这时旁观的萧默，也大感意外，对秦军的行动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吐槽了句。
而听闻萧默之言，范勇也忍不住插了一嘴：“就是，听说这井忌以前是韩魏交战的前锋将领，这回还是头一次率兵来我赵国，本想着来的时候辛苦了一趟，回去就悠闲一些，却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走起了山路小道，真是莫名其妙啊！”
“头一次？！！”萧默跟范勇的一言一语，立马提醒了李牧，李牧浑身一震，连忙着目于地图之上，沿着灵寿小道开始比划，直至太行咽喉--阏与！！
“我明白了！”李牧不自觉捏紧了手掌，满目震惊，紧咬着牙根恨恨地以拳头砸了砸自身，满脸的懊恼。
“将军？？”范勇和萧默，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两人两脸懵逼，愣愣地瞩目相视。
见状，李牧深吸了一口气，言辞当中略有焦急，沉声说道：“方才萧大人方一说起没有碰见秦军，我就一直在想，井忌他们顺着大道原路返回，而是选择绕小路消失不见，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十五万秦军，皆是出自秦国蓝田大营，按理来说函谷关才是最为便捷快速的道路，井忌若是真要归秦，不可能带领十五万部队去走山路，大大延缓行军部署。”
“将军之意，莫不是指井忌走这山路是另有打算？？”此时萧默反应了过来，可萧默却想不明白秦军的目的，当下询问道：“可是秦军如此作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李牧闻声一叹，眉头紧锁语气空幽，心有焦虑地说道：“范勇说对了一点，井忌是头一次带兵来赵，按道理说根本就不通赵国地形与各个小道，要想回去只能顺着原路返回。但是事实却是，井忌根本没有走原路，这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人让井忌走这一条小路！因为一个新军统领，在不熟悉的异国行军，定然不敢因贪近而走小道！”
“井忌此番率领十五万秦军，这十五万秦军都是蓝田大营的兵，而阏与之后，上党境内，秦国还有二十万精锐在此驻扎！两两相加，就是三十五万秦军！！如今井忌的异常举动，让我很担心，秦国之后是否另有谋划……”
李牧看着地图，身为如今风头正盛的名将，自然很轻易就能看出阏与在太行山的独一无二的地理优势！若是秦军真有所图，阏与出了什么乱子，那太行天险，将成为秦国卡着赵国脖子的刀啊！！
赵国如今的兵力配置，除了燕国边境的这二十万，其余的大军都在魏楚边境陈设着，防备的是魏楚之兵，对于秦国根本就没有设防！万一秦国真的有所图，那可就真要坏事了！
“将军之意，秦国欲图谋我赵国太行之地？！”萧默瞬间惊了，一想起前不久还与赵军同阵作战的秦军，竟然有这等的阴谋筹算，顿时心里冰冷无比，浑身都忍不住发寒。
“这……不好！将军，若真是这样，那井忌所说要从阏与借道，难不成……”范勇从中反应过来，看着舆图，瞬间想起了先前井忌的所言，顿时心道坏了！
“不错，秦军的目的，就是阏与！取了阏与古道，就能坐拥太行天堑，拒我赵军，将我赵国一分为二，云中郡、雁门郡再难顾忌，迟早都会被并入秦国！太行以西之土，也根本就没有攫取之机，都会被秦国吞并！！”说到这里，李牧的脸色很是阴沉，心中恼怒不已。与秦军合兵交战，李牧把注意力全放在了燕国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防备自己的友军。却不想，这友军并不一定是赵国的友军，很有可能是来图谋赵国的！！
一想到这里，李牧顿时后怕不已，幸亏现如今发现了秦军的端倪，从时间上来算，应该还来得及追赶井忌之军，当下李牧连忙询问：“范勇，井忌离去之时，秦军军中可有携带攻城器械？”
“有！！”范勇略微思索了下，随后连忙高声应道：“不过将军，秦军并未携带攻城弩机，只是带了一部分的云梯。”
“这么说来，秦军果真有所图谋了！否则干嘛山路行军还带着这些难缠的辎重？”李牧点了点头，随即立刻吩咐道：“随军带有辎重，秦军的速度定然不会快，范勇你即刻去西营调兵，把七万骑军全部调来，随我一同出征，前往追击！”
“喏！！”范勇抱拳领命，准备下去，却被李牧再次叫住。
“等等！你先去派遣多路斥候，绕过井忌军的行军路线，先去通知阏与，令其严阵以待，防备井忌突发攻城！！”李牧想了想，还是觉得要给阏与先通个气儿，万一阻截不成，阏与可不能被井忌三言两语给忽悠开了城门，自投罗网！
“末将遵命！”作为李牧身边的老人，范勇知道此事万分紧急，当下再无轻松写意之心，目正言辞以将令回复。
看着范勇离去之后，李牧扭身看向萧默，拱手道：“萧大人，此事急迫，李牧稍后便亲率秦军前往阻击，浴水大营这里，还望萧大人看管一二，若是秦赵两国真开始交战，也得镇住这东边的燕国才是！”
“将军放心，萧默就在这大营当中坐镇，半步也不离去！！”萧默连忙拱手回礼，明了李牧所言之重要性，萧默也不敢怠慢。
“有劳萧大人了！”李牧点头应道：“事关重大，李牧不敢耽搁，还请萧大人稍后书信传达给王上，言明此间之事，李牧就先去了！”
“将军放心去，萧默定不负将军所托！”萧默执礼回应，神态郑重，在这关键时刻，看上去也是能靠得住的人。
“嗯！”李牧点头，随即扭身出了营帐，身后白布披风顺着风声急促飘荡，亦如其心，难以平定。
…………
赵国，灵寿周边。
一长队十数万人的精锐兵士，正在这蜿蜒小路之上，加紧赶路。
“报！！”突然，从后方传来传令兵的通报声，整个队伍为之一震，随后脚步不停，继续前进。
“将军，传令兵有了消息，从我们后方追过来不少的斥候，各自都绕过我们走到了前面，观其动向，应该是往阏与去的！”一偏将打扮的军士大汉，来到了井忌的面前，瓮声禀告道。
“绕过了我们？还直奔阏与而去？看来……李牧已经察觉到什么了！赵国的名将，果真是名不虚传！”井忌眯着眼，细细思索了阵，随即张口问道：“那些斥候呢？有没有派兵拦截？”
“前阵和后阵都有骑兵前去围堵了，只是赵国胡风盛行，骑术了得，斥候的数量又太多，恐怕会有漏失……”大汉有些没底气，毕竟赵国胡服骑射之风天下皆知，秦国纵然也骑风彪悍，但是比起赵国来，这骑兵方面还是有些差距的。
“无妨！”对此，井忌却胸有成见，反过来安慰道：“如今我们已经过了灵寿，再有两天不到，就能赶到阏与之下，李牧纵然派遣骑兵来追，也不见得能追得上我们！”
“可是将军，若是李牧真的追来，会不会影响到我们攻城之举啊？”大汉对此有些担忧，阏与不是一般地方，而是天险，赵国即便没有安排多少人驻扎在此，但是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万一这个关头李牧的骑军杀到，那对于己方可是不太有利啊！
井忌对此却直接吩咐道：“我已经让斥候营带着万人，前往前方各大路段设下伏击陷阱，应该能拖延不少时间，足以让我们攻下阏与！”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这时，大汉才知道井忌自信的原因，顿时对井忌的安排佩服得五体投地。
“好了，传令下去，从现在开始，全军急行！一天只停两个时辰，必须在明天日落之前，赶到阏与城下！”井忌当即放下命令，命令全军急行军，准备做最后的冲刺。
“喏！”大汉恭声领命，督促全军尉官下发主将的指令，整个队伍瞬间提高了速度，朝着数百里外的阏与之地急速行去。
在秦军加紧步伐的时候，身后不停追赶的李牧骑兵，这时也收到了前方斥候探听而来的消息。
“将军，秦军加速了~！”范勇身着重铠，策马来到李牧身前，禀告道。
“看来，秦军发现我们了！不过秦军的反应，这也正说明了对方有所图谋，这才避讳我们！”李牧这时已经笃定了秦国的打算，绝对是想一口吃下太行山，掐住赵国的脖颈！！
以往太行不失，赵军可随时派遣骑兵经由太行余脉，直接攻进秦国本土，以长避短，攻击秦国的大后方！可太行山一旦被秦国拿下，那赵国的胡服骑射将再难对秦国造成威胁，骑兵受山脉阻挡，步兵又相当于给秦国送靶子，赵国将再也无力对秦国发动进攻战，迟早会被秦国给耗死！
所以，李牧的心里很着急，知道这一战不能输，否则赵国再难有翻身之日！
想到此，李牧连忙询问：“秦军如今走到哪里了？”
“斥候回复，他们已经过灵寿了！”范勇立刻回答。
这时，李牧看了看天色，随即说道：“这么说来，秦军最早明日就能赶到阏与了？”
“大差不差。”范勇看了眼手中的舆图，闷声回了句。
“走！我们也加紧步伐，赶在明天中午之前，追上井忌军，袭扰秦军，我要让这十五万秦军永远留在赵国！！”李牧目露狠色，一扬马鞭，率先冲出。
身后，七万的赵国胡服骑射大军，如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色洪流，一路卷起震耳的雷鸣和喧嚣尘烟，径直追赶而去。
胡服骑射，乃是赵武灵王的国策，意在学习胡人风俗习性，从而全民精练马术，精修骑射之功，从而造就了这么一支战国最强的骑兵队伍！
在这个时代，在其他各国骑兵都只用来探路和冲撞之时，赵国的骑兵已经能像胡人匈奴一样，在马背上骑射以箭雨攻击对方，这是其他各国所不具备的！
早年的李牧常年在代郡抗击匈奴，与匈奴在骑兵上硬碰硬，甚至能多次全歼来犯敌兵，可见李牧对于骑射之军的掌握程度！
而这，也是李牧敢以七万骑军追击敌方十五万精锐的依仗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