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四月初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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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敢，岳父大人看得紧，我敢乱动一下岂不是就被后面的四个壮汉揍扁了！”张徊打趣笑回。
眼看侍卫们跟了上来，叶雪雯瞪他：“说得你好像你一点武功也没有似的，白在鹊华堂念了十年的书！连区区几个侍卫都打不过么？”
“你不也在鹊华堂念了好几年的书了，也没见你跟我大嫂一般厉害。”
两人本是斗嘴，可一提到他的新大嫂林瑶青，叶雪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见她没有顶嘴，张徊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理屈，说不过我了？”
叶雪雯叹息道：“刚刚听你说道大嫂二字，难免有些唏嘘。瑶青姐本该是我的大嫂的，现如今竟成了你的大嫂，至今我还不能适应。”
“是啊，造化弄人。”
“当初我大哥和瑶青姐关系多好啊，可后来我大伯一房像中了邪似的，个个命运不济，现在雪岚哥也是步了大哥的后尘，马上就要娶封家小姐了，真是可惜了他与嘉荷了。”
“这么快？”
“是啊，我们都觉得有些仓促，是二爷爷做得主，毕竟他是长辈，他硬要赶鸭子上架，我们只能听从。”
张徊也叹息了一阵，劝慰道：“感情的事其实很难说。本来我以为大嫂嫁过来会把我家闹个底朝天的，事实上并没有呀，现在我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可好了，我都有些羡慕了。”
“他们感情好？我怎么不信呢？咱鹊华堂里谁人不知瑶青姐喜欢的是我大哥？”
“真的，没骗你，最近我几次看见大哥大嫂，他们要么牵着手，要么就抱在一起，笑得可甜了！而且听下人们说，他们夜夜勤奋，积极为我大婶造孙呢！”
叶雪雯的秀眉凝成一团，“啊？”
张徊抚平了她的眉梢，轻笑道：“人家都成婚一个月了，还不许亲近亲近了？难道非得让他们清心寡欲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么？”
“哼，我是说不过你的，我只不过是无法接受她这么快就忘了雪岩哥罢了。”叶雪雯望了一眼后面的侍卫，推开了张徊的大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顺便再去见见别的同学，免得我阿爹多疑。”
张徊忽而扯住她的胳膊道：“别走。”
“喂，快放手，”叶雪雯眼神向后闪烁：“你不怕被我阿爹知道了。”
“知道了便知道了，知道了才是最好。”张徊硬气回复：“我可不想咱俩被别人错点了鸳鸯谱，遗憾一生。”
她捂唇笑了笑，“之前怎没见你这般英勇呢？”
张徊的面色变得深沉，沉默了半晌后，他缓缓道了一句：“雪雯，我舍不得你。”
*
张彻牵着林瑶青的手走在街市上，身后跟着戴筝和三个丫鬟。
过了立夏之后，一天比一天热。前几天冷热差别还颇大，早晚之间小风还凉飕飕的，现在却连晚上也跟着燥热起来。
夫妻两个换上了更薄的单衣，走起路来也轻便了许多。
路过一个甘蔗摊时，林瑶青停住了脚步。
一排竹节盛着新鲜压榨的甘蔗汁，底层的冰块冒着白茫茫的凉气，她忍不住立刻掏出铜板，赶紧买来两杯来消暑解渴。
甘蔗摊老板将两节竹管递于林瑶青手中，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另一节递于张彻。
冰凉从手心传来，他问道：“不嫌凉吗？”
甜水入肚，她心满意足地笑道：“不凉呀。”
见他脸色不对，林瑶青质疑道：“干嘛，又没让你掏钱，还舍不得银子了？你不会想连我的饮食都管控吧？”
张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笨，我是怕你吃坏了肚子，到时候别哭着求我给你抓药。”
林瑶青举着手中的甘蔗汁道：“放心吧！本大小姐身体好着呢！”
他见她笑得爽朗，心中也是畅快，便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夫妻俩先是看了一会吐火的表演，又看了场猴子杂耍，最后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林瑶青左挑右选，本想买个红色狐狸和蓝色狐狸的面具，但张彻嫌弃面具遮了全脸挡住了他俊美的容颜，怎么也不肯戴上。
林瑶青只得作罢，蔫蔫地放下狐狸面具准备离开。
这时，张彻拿起一个毛茸茸的食铁兽耳朵发饰，对她道：“买这个吧，很适合你。”
林瑶青用手指摸了摸顺滑的毛绒，愈发觉得发饰可爱无比，于是欣然接受，张彻亲自为她戴上，俨然一只小兽成精，化成人的模样，只是两只耳朵尚未褪去罢了。张彻喜爱之情难以掩饰，不敢再看林瑶青的眼睛，只得揽住她的腰肢继续向前走去。
你来我往，人潮攒动，林瑶青左右张望着，却远远看见堂弟林璟朝自己走来。当她再定睛一看，弟弟竟然牵着一个姑娘的手，两人甚是亲密。
林璟的目光全部放在姑娘身上，当他发现长姐之时，急欲扯着姑娘的手转头躲避，林瑶青一声喝住了他：“林璟！”
冷汗冒了一头，林璟见躲不掉了，只得转身应对，一步一步走到林瑶青面前，姑娘也跟着走了过去。
“璟弟，没想到在这碰见你！”林瑶青打着招呼。
林璟也没料到会碰上林瑶青，他拱手作揖：“长姐，姐夫。”
一句“姐夫”叫到了张彻的心坎里，他点头回笑了一下。
姑娘的面容变得清晰，林瑶青望着她白皙的面容道：“是嘉蕊啊。”
“瑶青姐，”白嘉蕊福身行礼，“阿彻哥。”
林瑶青审视着笑道：“哎呦，你们两个......”
“长姐！”林璟急忙打断她，“莫要回去与长辈们胡言。”
林瑶青抱臂道：“笨，我能胡言什么？若你们是真的是情投意合，理应早早定下才是？万一有哪家公子看上了嘉蕊，提前一步去白家提了亲，我看你去哪里哭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林瑶青，似乎都悟到了弦外之意。如果当时叶雪岩提早一步将林瑶青娶回家中，哪来的后面这些悲剧。
白嘉蕊亦是惋惜不已，长姐白嘉蕙恋慕张公子人尽皆知，最后照样不是被林瑶青提前劫走了。
林璟无奈道：“嘉蕊现在家里事情多，暂时还不方便，再缓缓吧。”
林瑶青点头，望向未来弟媳：“嘉蕊，你嘉蕙姐可好些了？”
“长姐这两天偶尔能动一下了，或许快能苏醒过来了。”
“咦，嘉蕙是得了什么病？这么古怪？”
白嘉蕊怂怂肩，“我家请了许多郎中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勉强只能用药水吊着一口气，剩下全看天意了。”
寒暄了几句，林瑶青与弟弟又聊起林家的事宜，站在后面的翡翠、白瓷也走到林璟的侍卫身边，各自询问起自家亲友的安康。
“哪敢，岳父大人看得紧，我敢乱动一下岂不是就被后面的四个壮汉揍扁了！”张徊打趣笑回。
眼看侍卫们跟了上来，叶雪雯瞪他：“说得你好像你一点武功也没有似的，白在鹊华堂念了十年的书！连区区几个侍卫都打不过么？”
“你不也在鹊华堂念了好几年的书了，也没见你跟我大嫂一般厉害。”
两人本是斗嘴，可一提到他的新大嫂林瑶青，叶雪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见她没有顶嘴，张徊问道：“怎么了？可是觉得理屈，说不过我了？”
叶雪雯叹息道：“刚刚听你说道大嫂二字，难免有些唏嘘。瑶青姐本该是我的大嫂的，现如今竟成了你的大嫂，至今我还不能适应。”
“是啊，造化弄人。”
“当初我大哥和瑶青姐关系多好啊，可后来我大伯一房像中了邪似的，个个命运不济，现在雪岚哥也是步了大哥的后尘，马上就要娶封家小姐了，真是可惜了他与嘉荷了。”
“这么快？”
“是啊，我们都觉得有些仓促，是二爷爷做得主，毕竟他是长辈，他硬要赶鸭子上架，我们只能听从。”
张徊也叹息了一阵，劝慰道：“感情的事其实很难说。本来我以为大嫂嫁过来会把我家闹个底朝天的，事实上并没有呀，现在我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可好了，我都有些羡慕了。”
“他们感情好？我怎么不信呢？咱鹊华堂里谁人不知瑶青姐喜欢的是我大哥？”
“真的，没骗你，最近我几次看见大哥大嫂，他们要么牵着手，要么就抱在一起，笑得可甜了！而且听下人们说，他们夜夜勤奋，积极为我大婶造孙呢！”
叶雪雯的秀眉凝成一团，“啊？”
张徊抚平了她的眉梢，轻笑道：“人家都成婚一个月了，还不许亲近亲近了？难道非得让他们清心寡欲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才对么？”
“哼，我是说不过你的，我只不过是无法接受她这么快就忘了雪岩哥罢了。”叶雪雯望了一眼后面的侍卫，推开了张徊的大手，“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顺便再去见见别的同学，免得我阿爹多疑。”
张徊忽而扯住她的胳膊道：“别走。”
“喂，快放手，”叶雪雯眼神向后闪烁：“你不怕被我阿爹知道了。”
“知道了便知道了，知道了才是最好。”张徊硬气回复：“我可不想咱俩被别人错点了鸳鸯谱，遗憾一生。”
她捂唇笑了笑，“之前怎没见你这般英勇呢？”
张徊的面色变得深沉，沉默了半晌后，他缓缓道了一句：“雪雯，我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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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彻牵着林瑶青的手走在街市上，身后跟着戴筝和三个丫鬟。
过了立夏之后，一天比一天热。前几天冷热差别还颇大，早晚之间小风还凉飕飕的，现在却连晚上也跟着燥热起来。
夫妻两个换上了更薄的单衣，走起路来也轻便了许多。
路过一个甘蔗摊时，林瑶青停住了脚步。
一排竹节盛着新鲜压榨的甘蔗汁，底层的冰块冒着白茫茫的凉气，她忍不住立刻掏出铜板，赶紧买来两杯来消暑解渴。
甘蔗摊老板将两节竹管递于林瑶青手中，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将另一节递于张彻。
冰凉从手心传来，他问道：“不嫌凉吗？”
甜水入肚，她心满意足地笑道：“不凉呀。”
见他脸色不对，林瑶青质疑道：“干嘛，又没让你掏钱，还舍不得银子了？你不会想连我的饮食都管控吧？”
张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笨，我是怕你吃坏了肚子，到时候别哭着求我给你抓药。”
林瑶青举着手中的甘蔗汁道：“放心吧！本大小姐身体好着呢！”
他见她笑得爽朗，心中也是畅快，便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前走着。夫妻俩先是看了一会吐火的表演，又看了场猴子杂耍，最后来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林瑶青左挑右选，本想买个红色狐狸和蓝色狐狸的面具，但张彻嫌弃面具遮了全脸挡住了他俊美的容颜，怎么也不肯戴上。
林瑶青只得作罢，蔫蔫地放下狐狸面具准备离开。
这时，张彻拿起一个毛茸茸的食铁兽耳朵发饰，对她道：“买这个吧，很适合你。”
林瑶青用手指摸了摸顺滑的毛绒，愈发觉得发饰可爱无比，于是欣然接受，张彻亲自为她戴上，俨然一只小兽成精，化成人的模样，只是两只耳朵尚未褪去罢了。张彻喜爱之情难以掩饰，不敢再看林瑶青的眼睛，只得揽住她的腰肢继续向前走去。
你来我往，人潮攒动，林瑶青左右张望着，却远远看见堂弟林璟朝自己走来。当她再定睛一看，弟弟竟然牵着一个姑娘的手，两人甚是亲密。
林璟的目光全部放在姑娘身上，当他发现长姐之时，急欲扯着姑娘的手转头躲避，林瑶青一声喝住了他：“林璟！”
冷汗冒了一头，林璟见躲不掉了，只得转身应对，一步一步走到林瑶青面前，姑娘也跟着走了过去。
“璟弟，没想到在这碰见你！”林瑶青打着招呼。
林璟也没料到会碰上林瑶青，他拱手作揖：“长姐，姐夫。”
一句“姐夫”叫到了张彻的心坎里，他点头回笑了一下。
姑娘的面容变得清晰，林瑶青望着她白皙的面容道：“是嘉蕊啊。”
“瑶青姐，”白嘉蕊福身行礼，“阿彻哥。”
林瑶青审视着笑道：“哎呦，你们两个......”
“长姐！”林璟急忙打断她，“莫要回去与长辈们胡言。”
林瑶青抱臂道：“笨，我能胡言什么？若你们是真的是情投意合，理应早早定下才是？万一有哪家公子看上了嘉蕊，提前一步去白家提了亲，我看你去哪里哭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林瑶青，似乎都悟到了弦外之意。如果当时叶雪岩提早一步将林瑶青娶回家中，哪来的后面这些悲剧。
白嘉蕊亦是惋惜不已，长姐白嘉蕙恋慕张公子人尽皆知，最后照样不是被林瑶青提前劫走了。
林璟无奈道：“嘉蕊现在家里事情多，暂时还不方便，再缓缓吧。”
林瑶青点头，望向未来弟媳：“嘉蕊，你嘉蕙姐可好些了？”
“长姐这两天偶尔能动一下了，或许快能苏醒过来了。”
“咦，嘉蕙是得了什么病？这么古怪？”
白嘉蕊怂怂肩，“我家请了许多郎中都瞧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勉强只能用药水吊着一口气，剩下全看天意了。”
寒暄了几句，林瑶青与弟弟又聊起林家的事宜，站在后面的翡翠、白瓷也走到林璟的侍卫身边，各自询问起自家亲友的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