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嘉吉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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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奔进了正殿，乐公公觉得自己这身衣服又可以换人了。不过，看着远方，微风轻拂花红柳绿，真是舍不得死啊，乐公公偷偷的幻想着：看在自己是替清河公主假传懿旨的份上，是不是可以留条小命儿呢？
要说今天这事儿，全怪平公公！要不是他学话学的那么活灵活现，能钩出公主的火气么？
要说这事，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清河公主从小就不爱用膳，皇后娘娘为此真是操碎了心，据说公主小时候还被皇上抱着一口口的喂呢，只要公主能多用几口，皇上那赏赐水泼一样的发下去。
可是随着清河公主越长越大，以前的招数都用尽了，皇后娘娘实在没有办法，就每天让一个小太监去宫门口等着，等外面跑腿的人把这一天听到的市井传闻，家长里短收集好了，再筛选一下能说给公主听的，交代给这个当值的小太监，小太监还得先报给皇后娘娘那边听，如果准了这才能回长乐宫复命。等第二天清河公主用早膳的时候，当成一个乐子讲给公主下饭用。
昨天就是平公公当值，而昨天京城里最大的乐子就是云得楼“赌斗”事件了。
平王府小郡王景祥，晋王府的小儿子景锋，英国公世子牛犇，新城县主牛蒙恩，理国公世子孟建，振威将军之子蒋凤英，韩侍讲之子韩中平，还有一个不入流的冯国将军二太太娘家内侄刘彦霖。这些人，因为宰辅大人之子，中车府副都督高衍到底喜不喜欢女人，以及是否要尚公主打了个乱套。
据说那个姓刘的四肢被打断，舌头都被打下来了。而其他几位也没落到好，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被各家小厮抬回去的。
其他人家什么反应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英国公府据说惨叫声响了一个晚上。而新城县主虽说在混战中没有受伤，但是硕宁公主一早上就上了请罪的折子。
这个平公公，不在打架斗殴上下功夫好好说，反倒是把高衍平日里的行径打听个清清楚楚，尤其是准备“守身如玉尚公主”的问题上，更是学的活灵活现！
乐公公真的不知道这个平公公昨天在皇后娘娘面前是不是也是这么学的，皇后娘娘没直接赐死他反倒让他回来继续给清河公主当乐子听……乐公公想到这，浑身一激灵，后背上的毛孔唰的一下都张开了，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难道，皇后娘娘是有意为之？
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清河公主才十二，皇后娘娘一定不是为了提前选驸马。而且整个事件里有两家王府，两家国公府，一个将军府，一个翰林院，而平公公描述的重点却是在相府公子身上。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乐公公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怎么说都说不通。
对！肯定是平公公的问题！一定是他逞能，跟皇后娘娘的原话一定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好了，别说他自己没落到好处，整个长乐宫都跟着吃瓜烙！瞧好吧，要是真出事了，宫里宫外都消停不了。
乐公公还在这怨天尤人呢，只听大殿中高喝一声“退朝”，然后是熙熙刷刷衣料摩擦的声音，臣工们跪地磕头的声音，三呼万岁的声音。
一个清晰的脚步声急促的往侧配殿走来，乐公公肝颤，急忙靠边跪下。
“小……乐子？”皇帝也是只认罗衫不认人，看见绿色的条饰就知道面前跪的是谁了。
“给皇上请安。”乐公公磕头。
“嗯。起吧。”皇上的好心情显而易见。说完，率先走出了康乾殿。
“皇上，奴才给您传辇轿。”德公公在一边伺候。
“不用了，那个太慢了。朕今天要跑着去。”皇帝哈哈一笑，撩起衣角一个加速冲了出去。
“皇上，您慢点，慢点！”德公公和一应随从呼天抢地的跟在后面。
乐公公刚起身，就见大殿里又走出一位老公公，揣着手感叹道，“皇上真是很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乐公公默了一下，不敢接话，弯腰行礼也转身走了。他还要把这儿的消息带回长乐宫呢，现在只希望清河公主高兴。只要公主开心，皇后娘娘就开心，皇上就开心，他就不会因为假传懿旨掉脑袋。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别的猫腻？
呵呵，他一个小太监，哪里管得了别人的死活！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只要自己逃过今日这一劫，他一定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茹素。
皇上退朝，臣工们散去。虽然今天的早朝结束的有点儿早，还有几个议题没有说完，不过皇上既然不想继续听了，大家也没有阻拦的道理，更没有拒绝的胆子。
大臣们三五成群，着急办事的低品级官员，对着各自的上峰拱手施礼，脚步匆匆的去上班了。而品级高的臣子们则迈着方步，一哼一哈的相互打着机锋。而一些人员调动甚至朝政走向，就在这你来我往的默契中慢慢确定了下来。
高仲麟走在后面，拱手让过几位国公国老，慢悠悠的想着心事。这年纪大了，昨夜又没有休息好，趁着散朝早，是回去办公呢，还是偷个懒呢？
刚出殿门就看见一个英武的身影，迎着朝阳挺立如松。高仲麟不住点头，心中道，“这个孽子当真是老夫这半生最完美的作品，只是，可惜了啊……”
“宰辅大人。”高衍对着走过来的父亲行礼。
“嗯，好好当差，别忘了本分。挺大个个子，站着像个人似的，也干点人该干的事！别一天天就知道瞎胡闹！”高仲麟板着脸训诫道。
高衍本来想问问这老头知道不知道皇上叫自己干什么，是不是他已经对皇上上了请罪的折子和提议尚公主的折子，谁知道这位看见他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他这是又受了什么气冲着自己来撒啊！？
“我……是，孩儿知道了。”高衍暗中憋气，不敢像在自己家一样张口就怼他。
“嗯。听话就好，听话就有长进。”高仲麟心中得意，小兔崽子，在这就得听话，大庭广众的还敢支棱毛不成。
“宰辅大人真是家教甚严啊。小都督有今日之成就全赖大人每日教导不辍啊。”一旁走过来一个肉墩墩的老头儿，捋着胡子赞叹不已。
“茂公见笑了，见笑了，玉不琢不成器啊。”高仲麟也乐呵呵的跟同僚寒暄着。
高衍只得再次行礼，乖乖退下去，做个“听话”的好儿子。
等这两位边聊边走的下了玉阶，高衍的脸色已经黑的看不得了。敢情，他有今日的成就跟他自己一毛关系没有，都是靠着他那个当宰相的爹啊！？虽然这些话他已经听腻了，但是当着自家那老头的面听还真是头一回。这下那老头可得意了！
“高副都督。”一员小将上前行礼。
高衍收敛了一下，点点头，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大殿，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嘉吉殿走去。
嘉吉殿是皇上平日里休闲之处，有什么新进的珍玩字画，番外之物，皇上都会在这里消遣把玩。有时也会叫上众大臣，一同来欣赏。偶尔皇上还会随口出题考一考大家，有答的令他满意的，赏赐也特别的大方。
所以高衍一听皇上让他侯在嘉吉殿，心里就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皇上这是要考教自己？那为什么不去南书房呢？还是，他家老头真的上折子了，皇上要训斥与他？可是叱责臣子还需要特意到嘉吉殿来？那自家的老头儿也太有脸面了。
高衍正犹疑不决，来到嘉吉殿外却有点儿摸不到头脑。因为外面居然一个随侍都没有，而且嘉吉殿的门窗也都是关着的。
平日里，皇上在的时候最喜欢把嘉吉殿的四面门窗都打开。嘉吉殿只有四根大柱作为支撑，四面开门，当把门窗都打开后，就变成了一座四角的凉亭，格外宽敞通透。
今天皇上不是早就下朝了么，怎么还没过来吗？
高衍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只得站在大殿的玉阶下等着。
“哟，高副都督，您在这哪，给都督请安，您可让奴才好找啊。”平公公笑呵呵的过来磕头问好。
“不敢，请起。”高衍客气道。
“您这怎么站到外面了？”平公公起身侧身往嘉吉殿里让高衍，“皇上还没过来，您先到这边喝口茶歇歇脚吧。”
嘉吉殿只有一个主殿，两侧没有配殿，中间也没有隔断，只是用几个巨大的多宝阁分成了左中右三个部分。平公公现在就带着高衍来到了左侧。
刚上台阶，门开了，又一个小太监站在门边，脸上标准的奴才笑，冲着高衍磕头问好。“高副都督辛苦了，您先坐。”
“当不得。”高衍再次抱拳。
皇上都没来，他一个中车府都督，还是副的，自己在嘉吉殿这坐着喝茶休息？他又不是第一天当差！
“哎，奴才明白，明白，绝不让高副都督为难。”平公公跟过来，对着另一个小太监道，“安公公，免费给高副都督拿个坐垫。”
安公公去了，心里道，“怪不得平公公能穿红，这心思转的确实快啊。”
“这如何使得？我在阶下候着即可。”高衍摇头不就。
“高副都督不必自谦，这站了一早上了，谁个腿不酸呢。您是练武的，自然是不怕，可得休息时也得让自己松快松快不是。”平公公笑着劝道。
安公公铺好了垫子，旁边还摆了一盏茶水。两个小太监可能是怕他不自在，送上了东西就退回了大殿中。
高衍站在这，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看看天色，已经过午了，自己还等么？
德公公奔进了正殿，乐公公觉得自己这身衣服又可以换人了。不过，看着远方，微风轻拂花红柳绿，真是舍不得死啊，乐公公偷偷的幻想着：看在自己是替清河公主假传懿旨的份上，是不是可以留条小命儿呢？
要说今天这事儿，全怪平公公！要不是他学话学的那么活灵活现，能钩出公主的火气么？
要说这事，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清河公主从小就不爱用膳，皇后娘娘为此真是操碎了心，据说公主小时候还被皇上抱着一口口的喂呢，只要公主能多用几口，皇上那赏赐水泼一样的发下去。
可是随着清河公主越长越大，以前的招数都用尽了，皇后娘娘实在没有办法，就每天让一个小太监去宫门口等着，等外面跑腿的人把这一天听到的市井传闻，家长里短收集好了，再筛选一下能说给公主听的，交代给这个当值的小太监，小太监还得先报给皇后娘娘那边听，如果准了这才能回长乐宫复命。等第二天清河公主用早膳的时候，当成一个乐子讲给公主下饭用。
昨天就是平公公当值，而昨天京城里最大的乐子就是云得楼“赌斗”事件了。
平王府小郡王景祥，晋王府的小儿子景锋，英国公世子牛犇，新城县主牛蒙恩，理国公世子孟建，振威将军之子蒋凤英，韩侍讲之子韩中平，还有一个不入流的冯国将军二太太娘家内侄刘彦霖。这些人，因为宰辅大人之子，中车府副都督高衍到底喜不喜欢女人，以及是否要尚公主打了个乱套。
据说那个姓刘的四肢被打断，舌头都被打下来了。而其他几位也没落到好，一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被各家小厮抬回去的。
其他人家什么反应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英国公府据说惨叫声响了一个晚上。而新城县主虽说在混战中没有受伤，但是硕宁公主一早上就上了请罪的折子。
这个平公公，不在打架斗殴上下功夫好好说，反倒是把高衍平日里的行径打听个清清楚楚，尤其是准备“守身如玉尚公主”的问题上，更是学的活灵活现！
乐公公真的不知道这个平公公昨天在皇后娘娘面前是不是也是这么学的，皇后娘娘没直接赐死他反倒让他回来继续给清河公主当乐子听……乐公公想到这，浑身一激灵，后背上的毛孔唰的一下都张开了，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难道，皇后娘娘是有意为之？
可，这是为了什么呢？
清河公主才十二，皇后娘娘一定不是为了提前选驸马。而且整个事件里有两家王府，两家国公府，一个将军府，一个翰林院，而平公公描述的重点却是在相府公子身上。
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乐公公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怎么说都说不通。
对！肯定是平公公的问题！一定是他逞能，跟皇后娘娘的原话一定不是这么说的。
现在好了，别说他自己没落到好处，整个长乐宫都跟着吃瓜烙！瞧好吧，要是真出事了，宫里宫外都消停不了。
乐公公还在这怨天尤人呢，只听大殿中高喝一声“退朝”，然后是熙熙刷刷衣料摩擦的声音，臣工们跪地磕头的声音，三呼万岁的声音。
一个清晰的脚步声急促的往侧配殿走来，乐公公肝颤，急忙靠边跪下。
“小……乐子？”皇帝也是只认罗衫不认人，看见绿色的条饰就知道面前跪的是谁了。
“给皇上请安。”乐公公磕头。
“嗯。起吧。”皇上的好心情显而易见。说完，率先走出了康乾殿。
“皇上，奴才给您传辇轿。”德公公在一边伺候。
“不用了，那个太慢了。朕今天要跑着去。”皇帝哈哈一笑，撩起衣角一个加速冲了出去。
“皇上，您慢点，慢点！”德公公和一应随从呼天抢地的跟在后面。
乐公公刚起身，就见大殿里又走出一位老公公，揣着手感叹道，“皇上真是很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乐公公默了一下，不敢接话，弯腰行礼也转身走了。他还要把这儿的消息带回长乐宫呢，现在只希望清河公主高兴。只要公主开心，皇后娘娘就开心，皇上就开心，他就不会因为假传懿旨掉脑袋。至于这里面有没有什么别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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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退朝，臣工们散去。虽然今天的早朝结束的有点儿早，还有几个议题没有说完，不过皇上既然不想继续听了，大家也没有阻拦的道理，更没有拒绝的胆子。
大臣们三五成群，着急办事的低品级官员，对着各自的上峰拱手施礼，脚步匆匆的去上班了。而品级高的臣子们则迈着方步，一哼一哈的相互打着机锋。而一些人员调动甚至朝政走向，就在这你来我往的默契中慢慢确定了下来。
高仲麟走在后面，拱手让过几位国公国老，慢悠悠的想着心事。这年纪大了，昨夜又没有休息好，趁着散朝早，是回去办公呢，还是偷个懒呢？
刚出殿门就看见一个英武的身影，迎着朝阳挺立如松。高仲麟不住点头，心中道，“这个孽子当真是老夫这半生最完美的作品，只是，可惜了啊……”
“宰辅大人。”高衍对着走过来的父亲行礼。
“嗯，好好当差，别忘了本分。挺大个个子，站着像个人似的，也干点人该干的事！别一天天就知道瞎胡闹！”高仲麟板着脸训诫道。
高衍本来想问问这老头知道不知道皇上叫自己干什么，是不是他已经对皇上上了请罪的折子和提议尚公主的折子，谁知道这位看见他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他这是又受了什么气冲着自己来撒啊！？
“我……是，孩儿知道了。”高衍暗中憋气，不敢像在自己家一样张口就怼他。
“嗯。听话就好，听话就有长进。”高仲麟心中得意，小兔崽子，在这就得听话，大庭广众的还敢支棱毛不成。
“宰辅大人真是家教甚严啊。小都督有今日之成就全赖大人每日教导不辍啊。”一旁走过来一个肉墩墩的老头儿，捋着胡子赞叹不已。
“茂公见笑了，见笑了，玉不琢不成器啊。”高仲麟也乐呵呵的跟同僚寒暄着。
高衍只得再次行礼，乖乖退下去，做个“听话”的好儿子。
等这两位边聊边走的下了玉阶，高衍的脸色已经黑的看不得了。敢情，他有今日的成就跟他自己一毛关系没有，都是靠着他那个当宰相的爹啊！？虽然这些话他已经听腻了，但是当着自家那老头的面听还真是头一回。这下那老头可得意了！
“高副都督。”一员小将上前行礼。
高衍收敛了一下，点点头，看着已经空空荡荡的大殿，辨别了一下方向朝嘉吉殿走去。
嘉吉殿是皇上平日里休闲之处，有什么新进的珍玩字画，番外之物，皇上都会在这里消遣把玩。有时也会叫上众大臣，一同来欣赏。偶尔皇上还会随口出题考一考大家，有答的令他满意的，赏赐也特别的大方。
所以高衍一听皇上让他侯在嘉吉殿，心里就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皇上这是要考教自己？那为什么不去南书房呢？还是，他家老头真的上折子了，皇上要训斥与他？可是叱责臣子还需要特意到嘉吉殿来？那自家的老头儿也太有脸面了。
高衍正犹疑不决，来到嘉吉殿外却有点儿摸不到头脑。因为外面居然一个随侍都没有，而且嘉吉殿的门窗也都是关着的。
平日里，皇上在的时候最喜欢把嘉吉殿的四面门窗都打开。嘉吉殿只有四根大柱作为支撑，四面开门，当把门窗都打开后，就变成了一座四角的凉亭，格外宽敞通透。
今天皇上不是早就下朝了么，怎么还没过来吗？
高衍不敢进去，也不敢离开，只得站在大殿的玉阶下等着。
“哟，高副都督，您在这哪，给都督请安，您可让奴才好找啊。”平公公笑呵呵的过来磕头问好。
“不敢，请起。”高衍客气道。
“您这怎么站到外面了？”平公公起身侧身往嘉吉殿里让高衍，“皇上还没过来，您先到这边喝口茶歇歇脚吧。”
嘉吉殿只有一个主殿，两侧没有配殿，中间也没有隔断，只是用几个巨大的多宝阁分成了左中右三个部分。平公公现在就带着高衍来到了左侧。
刚上台阶，门开了，又一个小太监站在门边，脸上标准的奴才笑，冲着高衍磕头问好。“高副都督辛苦了，您先坐。”
“当不得。”高衍再次抱拳。
皇上都没来，他一个中车府都督，还是副的，自己在嘉吉殿这坐着喝茶休息？他又不是第一天当差！
“哎，奴才明白，明白，绝不让高副都督为难。”平公公跟过来，对着另一个小太监道，“安公公，免费给高副都督拿个坐垫。”
安公公去了，心里道，“怪不得平公公能穿红，这心思转的确实快啊。”
“这如何使得？我在阶下候着即可。”高衍摇头不就。
“高副都督不必自谦，这站了一早上了，谁个腿不酸呢。您是练武的，自然是不怕，可得休息时也得让自己松快松快不是。”平公公笑着劝道。
安公公铺好了垫子，旁边还摆了一盏茶水。两个小太监可能是怕他不自在，送上了东西就退回了大殿中。
高衍站在这，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看看天色，已经过午了，自己还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