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过年，过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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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过年很热闹，三十早上，就开始响起鞭炮声，家家户户张罗着贴对联，准备年夜饭，谢月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时不时叫杨子羲拿这拿那。
杨母也穿的喜气洋洋，整个人焕然一新。
吃完早餐，杨斯音把对联贴好，收拾了一下，到厨房转了一圈。
杨子羲自从上次见到父亲喝醉摔倒后，对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触，除了叫爸爸的频率增加，还会主动和他说话。
虽然有时候显得生硬，但相比过去，已经好了很多。
杨斯音和母亲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包饺子。
杨子羲和妈妈在厨房忙着蒸菜。
他们家的团年饭每年都是中午，晚上杨斯音要去集团公司参加年会，今年也不例外，刚放下碗筷，徐飞就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谢月帮忙把家里给领导准备的礼品拿到后备箱，看见一个精致的手提袋，打开一看是件大衣，拿出来仔细打量，见吊牌上价格一万九千多，疑惑的问杨斯音：“你才买的衣服？”
杨斯音也抱着纸箱从家里出来，谢月手里拿着衣服看他。
杨斯音不耐烦的说：“我放在后备箱里，你翻出来干什么？”
谢月：“买了怎么不拿出来穿，放在里面干嘛？”
杨斯音不着痕迹的说：“这是给领导买的，我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上次他收到衣服后，拿回家怕谢月起疑，就一直放在车里，后来着急回南市，把这件事都忘记了，不想今天还是被她翻出来。
谢月没有多想：“你自己都舍不得，还给领导买这么贵的衣服。”
杨斯音知道这算是被糊弄过去：“那我能怎么办，年节总是要打点，别人都送你不送，那像话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谢月手里将衣服拿过来，放回后排座位，在谢月的注视中开车离去。
嘉远集团二楼张灯结彩，营造的节日气氛很浓烈，从下午三点开始表演节目，和电视里的春晚一样。
杨斯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正要坐下，徐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罗总办公室坐。”
两人一道乘电梯上到二十七楼，武锐见杨斯音过去，屁股向旁边挪了一下，空出一个位置。
罗致远示意他坐下，另取出一个茶碗，给他倒了一杯茶：“晚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坐在那里也是干等。”
琢磨着怎么和他们说余青峰的事，武锐盯着他：“斯音，你那里怎么样了？”
杨斯音苦笑一下：“任务艰巨，还没有眉目。”
罗致远翘着二郎腿，身体靠在沙发上：“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找了几个股东成员，他们都表示愿意配合我，现在就看你们几个大区了。”
武锐不知是感冒了还是喉咙不适，一直在咳嗽，喘着气问：“现在是什么阶段？”
杨斯音叹口气说：“我直接问他，他没有给出答复，只说他明白了。”
罗致远和武锐对看一眼，满脸疑惑，都不知道余青峰明白了什么，武锐又问：“他说他明白了什么？”
杨斯音不能直接说他已经知道对方计划，以免罗致远多疑，那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沉默片刻说：“我猜想我们两边的计划会不会是一样，秦总此时可能也在争取股东的支持。”
“这是肯定的。”罗致远说：“以我对老秦的了解，他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你和余青峰共事十年，他有没有违纪？只要手里有把柄，就不怕拿不住他。”武锐一直咳嗽，用手捂着嘴说。
杨斯音心知这个时候不能再考虑那么多，必须想办法拿下余青峰。
见武锐一直看着他，杨斯音深吸一口气：“我先跟他谈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在做打算。”
罗致远说：“你跟他说，只要他肯配合，什么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有了罗致远的承诺，杨斯音心里有数了。
过年本来是很轻松欢快的，可是公司这点事弄的杨斯音什么心情都没有，要不是必须得再这里吃团年饭，他早就找借口开溜了，哪怕独自坐在车里，都比在这里煎熬好的多。
手机不时传来信息提示音，全是拜年的，心情差的红包的都懒得抢，草草看了一眼将手机放回兜里。
底下一切准备就绪，秘书进来通知罗致远：“罗总，会场已经布置完毕，距离您讲话还有十分钟，现在可以下去了。”
罗致远闻言抬手看表：“知道了。”
他作为集团董事长，每年年会都要上台发表讲话，一年总结和新年展望，虽说是例行公事，但也是必须要走的流程，员工辛苦一年，必须要得到领导的鼓励和认同，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他要做的就是满足需求。
罗致远在秘书的陪同下先行到二楼会场，杨斯音和武锐分开一前一后到。
杨斯音找到自己的号牌位置坐下，他的旁边放着余青峰和石泰的号牌。
领导都是坐在最前面的，也只有省区以上领导有号牌，其他像陶猛那样级别的员工是没有的，只能坐在后面。
大区前面坐着股东，常务副总以及公司的各部门直接领导，中间是他们大区总经理，分公司厂长，安装部部长等，后面坐着省区经理。
与开公司大会时领导台上，员工台下排座不一样的是，年会时都坐在台下，台上是表演者的舞台。
诺大的会场，人声鼎沸。
武锐坐在杨斯音旁边，后台的罗致远在做会前准备。
这时秦中嘉走过来，在前排坐下，正好在武锐前面，
武锐和杨斯音起身叫了一声：“秦总。”
秦中嘉寒暄了两句，示意两人请坐，自顾坐下看着台上，他知道罗致远就在那片幕布后面。
余青峰和石泰也一前一后到。
杨斯音见他过去，又起身相迎，武锐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身体。
会场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准三点的时候，人员都已到齐，主持人是人事部长武骏，在他的介绍下，罗致远上台致年会开幕辞。
他的讲话六十分钟，着重感谢大家一年来的努力和辛苦付出，展望未来等等。
期间眼神多次看向秦中嘉，带着无奈辛酸愤懑复杂不解的心情。
随着讲话结束，晚会正式开始。
罗致远鞠躬致谢，秦中嘉也给他送去热烈的掌声。
从侧面走下来，坐到秦中嘉旁边。
后排的四个大区经理注视着前面两个领导，心情也跟着起伏。
喜庆的音乐响起，灯光灿若星河，一片歌舞升平。
节目持续到晚上七点结束。
后面就是团年宴，领导、员工举杯共庆，其乐融融。
十点钟已到尾声，大部分员工已经离去，武锐喝的迷迷糊糊被底下的员工搀走了，还剩几个领导在后面，杨斯音上完洗手间去拿凳子上的衣服。
进去时罗致远和秦中嘉站在一旁说话，他过去打了个招呼下楼。
还没到拐角处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他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想看是谁在抽烟，就听见有人在叫他：“斯音，是你吗？”
余青峰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峰总，你还没走？”杨斯音放慢脚步走下去。
余青峰抬头看着他：“我在等你。”
杨斯音不爱乘电梯，楼层不高，他更喜欢走楼梯，公司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余青峰料到他肯定会从这里下来，才来等他。
“峰总，是有事吗？”杨斯音知道余青峰想跟他说什么，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余青峰抽完最后一口烟：“走，边走边聊。”
两人一直走到一楼停车场，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等代驾的功夫，余青峰说：“斯音，你我共事十余年，是老搭档老同事，十年风雨兼程，你到功劳不小，现在你当上大区我也很高兴，我觉得我们兄弟俩可以再来一次强强联合，以我们的默契，肯定横扫千军，你说呢？”
杨斯音心道：横扫千军？这个千军指的是谁，罗致远，武锐，还是他们这一伙？脸上不动声色：“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知根知底的，合作起来肯定更顺手，现在只等峰总点头。”
余青峰自然是听懂话中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这么说是没有余地了？”
“峰总，我们都在屋檐下，说到底都是拿的别人的饭碗，兄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到位，还请你一定要海涵，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杨斯音这带着真诚的威胁，他只能说很无奈，别无选择。
余青峰看着杨斯音，四目相对，眼神中尽是疲惫，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余青峰知道他如果不归于罗致远这边，那么他会陷入怎么的被动局面。
但他若和杨斯音站在一起，让他背叛秦中嘉，他也做不到。
杨斯音又何尝不是如此，让他出卖余青峰，他不想行小人之事，可如果他被余青峰扳倒，就等于他创业未半，中道崩组，中年失业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谁都不是铁板一块，况且，现在这关键时刻，难保他们不会暗箭伤人，杨斯音知道，时间拖的越长，对他越不利，狗急跳墙的事情太多了。
风雪中的夜晚很冷，可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只因心里的冷更甚。
没想到年三十代驾也能来的这么快，杨斯音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个，对余青峰说：“峰总，走吧。”
余青峰点了点头，转身上车，坐进去之前，又看着杨斯音，似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下，上车关门走了。
青岛过年很热闹，三十早上，就开始响起鞭炮声，家家户户张罗着贴对联，准备年夜饭，谢月一大早就开始在厨房忙活，时不时叫杨子羲拿这拿那。
杨母也穿的喜气洋洋，整个人焕然一新。
吃完早餐，杨斯音把对联贴好，收拾了一下，到厨房转了一圈。
杨子羲自从上次见到父亲喝醉摔倒后，对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抵触，除了叫爸爸的频率增加，还会主动和他说话。
虽然有时候显得生硬，但相比过去，已经好了很多。
杨斯音和母亲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包饺子。
杨子羲和妈妈在厨房忙着蒸菜。
他们家的团年饭每年都是中午，晚上杨斯音要去集团公司参加年会，今年也不例外，刚放下碗筷，徐飞就打电话问他到哪了。
谢月帮忙把家里给领导准备的礼品拿到后备箱，看见一个精致的手提袋，打开一看是件大衣，拿出来仔细打量，见吊牌上价格一万九千多，疑惑的问杨斯音：“你才买的衣服？”
杨斯音也抱着纸箱从家里出来，谢月手里拿着衣服看他。
杨斯音不耐烦的说：“我放在后备箱里，你翻出来干什么？”
谢月：“买了怎么不拿出来穿，放在里面干嘛？”
杨斯音不着痕迹的说：“这是给领导买的，我什么时候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上次他收到衣服后，拿回家怕谢月起疑，就一直放在车里，后来着急回南市，把这件事都忘记了，不想今天还是被她翻出来。
谢月没有多想：“你自己都舍不得，还给领导买这么贵的衣服。”
杨斯音知道这算是被糊弄过去：“那我能怎么办，年节总是要打点，别人都送你不送，那像话吗？”
放下手里的东西，从谢月手里将衣服拿过来，放回后排座位，在谢月的注视中开车离去。
嘉远集团二楼张灯结彩，营造的节日气氛很浓烈，从下午三点开始表演节目，和电视里的春晚一样。
杨斯音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正要坐下，徐飞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罗总办公室坐。”
两人一道乘电梯上到二十七楼，武锐见杨斯音过去，屁股向旁边挪了一下，空出一个位置。
罗致远示意他坐下，另取出一个茶碗，给他倒了一杯茶：“晚会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坐在那里也是干等。”
琢磨着怎么和他们说余青峰的事，武锐盯着他：“斯音，你那里怎么样了？”
杨斯音苦笑一下：“任务艰巨，还没有眉目。”
罗致远翘着二郎腿，身体靠在沙发上：“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拖的越久对我们越不利，我找了几个股东成员，他们都表示愿意配合我，现在就看你们几个大区了。”
武锐不知是感冒了还是喉咙不适，一直在咳嗽，喘着气问：“现在是什么阶段？”
杨斯音叹口气说：“我直接问他，他没有给出答复，只说他明白了。”
罗致远和武锐对看一眼，满脸疑惑，都不知道余青峰明白了什么，武锐又问：“他说他明白了什么？”
杨斯音不能直接说他已经知道对方计划，以免罗致远多疑，那反而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沉默片刻说：“我猜想我们两边的计划会不会是一样，秦总此时可能也在争取股东的支持。”
“这是肯定的。”罗致远说：“以我对老秦的了解，他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人。”
“你和余青峰共事十年，他有没有违纪？只要手里有把柄，就不怕拿不住他。”武锐一直咳嗽，用手捂着嘴说。
杨斯音心知这个时候不能再考虑那么多，必须想办法拿下余青峰。
见武锐一直看着他，杨斯音深吸一口气：“我先跟他谈谈，试探一下他的态度，在做打算。”
罗致远说：“你跟他说，只要他肯配合，什么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有了罗致远的承诺，杨斯音心里有数了。
过年本来是很轻松欢快的，可是公司这点事弄的杨斯音什么心情都没有，要不是必须得再这里吃团年饭，他早就找借口开溜了，哪怕独自坐在车里，都比在这里煎熬好的多。
手机不时传来信息提示音，全是拜年的，心情差的红包的都懒得抢，草草看了一眼将手机放回兜里。
底下一切准备就绪，秘书进来通知罗致远：“罗总，会场已经布置完毕，距离您讲话还有十分钟，现在可以下去了。”
罗致远闻言抬手看表：“知道了。”
他作为集团董事长，每年年会都要上台发表讲话，一年总结和新年展望，虽说是例行公事，但也是必须要走的流程，员工辛苦一年，必须要得到领导的鼓励和认同，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他要做的就是满足需求。
罗致远在秘书的陪同下先行到二楼会场，杨斯音和武锐分开一前一后到。
杨斯音找到自己的号牌位置坐下，他的旁边放着余青峰和石泰的号牌。
领导都是坐在最前面的，也只有省区以上领导有号牌，其他像陶猛那样级别的员工是没有的，只能坐在后面。
大区前面坐着股东，常务副总以及公司的各部门直接领导，中间是他们大区总经理，分公司厂长，安装部部长等，后面坐着省区经理。
与开公司大会时领导台上，员工台下排座不一样的是，年会时都坐在台下，台上是表演者的舞台。
诺大的会场，人声鼎沸。
武锐坐在杨斯音旁边，后台的罗致远在做会前准备。
这时秦中嘉走过来，在前排坐下，正好在武锐前面，
武锐和杨斯音起身叫了一声：“秦总。”
秦中嘉寒暄了两句，示意两人请坐，自顾坐下看着台上，他知道罗致远就在那片幕布后面。
余青峰和石泰也一前一后到。
杨斯音见他过去，又起身相迎，武锐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身体。
会场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准三点的时候，人员都已到齐，主持人是人事部长武骏，在他的介绍下，罗致远上台致年会开幕辞。
他的讲话六十分钟，着重感谢大家一年来的努力和辛苦付出，展望未来等等。
期间眼神多次看向秦中嘉，带着无奈辛酸愤懑复杂不解的心情。
随着讲话结束，晚会正式开始。
罗致远鞠躬致谢，秦中嘉也给他送去热烈的掌声。
从侧面走下来，坐到秦中嘉旁边。
后排的四个大区经理注视着前面两个领导，心情也跟着起伏。
喜庆的音乐响起，灯光灿若星河，一片歌舞升平。
节目持续到晚上七点结束。
后面就是团年宴，领导、员工举杯共庆，其乐融融。
十点钟已到尾声，大部分员工已经离去，武锐喝的迷迷糊糊被底下的员工搀走了，还剩几个领导在后面，杨斯音上完洗手间去拿凳子上的衣服。
进去时罗致远和秦中嘉站在一旁说话，他过去打了个招呼下楼。
还没到拐角处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他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想看是谁在抽烟，就听见有人在叫他：“斯音，是你吗？”
余青峰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峰总，你还没走？”杨斯音放慢脚步走下去。
余青峰抬头看着他：“我在等你。”
杨斯音不爱乘电梯，楼层不高，他更喜欢走楼梯，公司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余青峰料到他肯定会从这里下来，才来等他。
“峰总，是有事吗？”杨斯音知道余青峰想跟他说什么，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余青峰抽完最后一口烟：“走，边走边聊。”
两人一直走到一楼停车场，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等代驾的功夫，余青峰说：“斯音，你我共事十余年，是老搭档老同事，十年风雨兼程，你到功劳不小，现在你当上大区我也很高兴，我觉得我们兄弟俩可以再来一次强强联合，以我们的默契，肯定横扫千军，你说呢？”
杨斯音心道：横扫千军？这个千军指的是谁，罗致远，武锐，还是他们这一伙？脸上不动声色：“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知根知底的，合作起来肯定更顺手，现在只等峰总点头。”
余青峰自然是听懂话中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这么说是没有余地了？”
“峰总，我们都在屋檐下，说到底都是拿的别人的饭碗，兄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到位，还请你一定要海涵，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杨斯音这带着真诚的威胁，他只能说很无奈，别无选择。
余青峰看着杨斯音，四目相对，眼神中尽是疲惫，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余青峰知道他如果不归于罗致远这边，那么他会陷入怎么的被动局面。
但他若和杨斯音站在一起，让他背叛秦中嘉，他也做不到。
杨斯音又何尝不是如此，让他出卖余青峰，他不想行小人之事，可如果他被余青峰扳倒，就等于他创业未半，中道崩组，中年失业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谁都不是铁板一块，况且，现在这关键时刻，难保他们不会暗箭伤人，杨斯音知道，时间拖的越长，对他越不利，狗急跳墙的事情太多了。
风雪中的夜晚很冷，可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只因心里的冷更甚。
没想到年三十代驾也能来的这么快，杨斯音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个，对余青峰说：“峰总，走吧。”
余青峰点了点头，转身上车，坐进去之前，又看着杨斯音，似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下，上车关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