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西京旧事 第32章 凉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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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身边的安延寿、阮文、白煜等人没有一个劝他收手，李言一言既出，他们所给予的只有最大限度的信任与践行，因为无论报社还是当时的林骜事件，李言的行事作风都让人有极大安全感与信任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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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样，我好心好意帮你们破案，你们不但不领情还言语侮辱我和我哥，怎么，天潢贵胄压不住你了？你一个捕快在那狂什么。”李言平静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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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来啊，来杀我啊，你这靖王世子还真敢光天化日杀人不成。”中年捕快吃定李言的凶狠只是装出来的，有意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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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还是不动手，各种动手的选择与如何处理在李言的脑海中飞转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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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捕快抓住李言迟疑的那一瞬，电光火石间一手隔开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枪管，右手拔刀便要砍向李言持枪的手，安延寿和白煜正要反应，留着短的青年已经带着几人持棍袭来，眼见李言手臂不保，李言深呼吸一口，脚与土地摩擦出一阵巨大的响声，以一个出正常人眼的度向后连跃两个身位，他抬头看着中年捕快眼神中有一丝疑惑：“你倒是真敢要我的手，你究竟是什么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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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捕快没有说话，脸上却不知因为兴奋还是紧张泛出一阵红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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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棍的青年捕快和他的几个同伴已经被安延寿等人擒住，李言依旧努力让自己保平静：“我是不敢动不动就杀人，我也做不到，不过要你手下一人一只手臂还是没问题的，动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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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情势再次生变化，一道身影来到众人面前，李言加强警惕，他能感觉到来者的实力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强，只见那人左手扶着刀鞘，右手紧握刀柄，仅仅是将手上那柄宝刀拔出来一点点，一阵巨大的气浪便冲向众人，来者并没有伤人的意图，只是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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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拔刀术。”在场的李言与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林如骐脱口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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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一身便装，脚上蹬着一双镶玉黑靴，最显眼的则是他手上那柄刀鞘镶着七色宝石，刀柄底部有着银色雕花的长刀，那人抬起头，是位面目十分和气地青壮年人，约莫已过三十而立之年，他看了眼李言，慢慢张嘴说道：“光天化日打压捕快，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胆子大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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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捕快动手在先呢，刚刚若非是我躲得快，现在我的手就没了。”李言不愠不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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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捕快说道：“靖王府世子仗势欺人，影响我们公务，我只是适当教训，并没有真要他之手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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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与我哥出言不敬在先，我说有办法破案，你便多加阻拦，可是怕我一个少年抢了你的风头，让三法司衙门颜面扫地？”李言也毫不留情回应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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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壮年，对李言做了一揖：“原来是靖王世子，既然是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去我主人面前，让我主人评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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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你主人有什么资格给我们评理？”那短青年虽然手上没了棍子，但依然狂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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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捕快那句“住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手持长刀的高手已经一个箭步来到那青年身前，握着刀柄的手看似轻描淡写地在那人胸口一按，只见那青年犹如被大力撞击一样，身体向后飞起，满脸不敢相信，倒地后也是没有忍住口中的腥味，吐出口中的鲜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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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了吧。”那人将长刀抱入怀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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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请带路。”李言挑了挑了，抬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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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那怀抱长刀之人回头朝不远处喊道，“远处那位可是林家二小姐，一起过来吧，我家主人邀你一起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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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骐一直在不远处看着这里生的一切，不断的情势变化让她看傻了眼，听到有人叫她，她便“嗯”了一身慢慢跟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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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言等人眼前的是一辆极致华丽的马车，旁边停着八匹一看便价值不菲的大马，马车的旁边架起了一个十分华丽的凉亭，凉亭周围蒙着一层轻纱，轻纱中若影若现坐着一位身形瘦削之人，他的声音比较阴沉：“京城郊外生如此惨案，你们三法司衙门不思办案反在这与人生冲突，按照武律当处杖责，此笔账先记着，若在五日内可以破案，则杖责可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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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又对着李言，“天潢贵胄只知仗势欺人，李存勋的儿子一个个都是这副样子吗？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你动手在先，阻碍三法司衙门办案，你可知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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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噤若寒蝉，愣是没有人回嘴，李言深呼吸了一口，抬起头说道：“我并不是有意阻拦，我只是觉得我可以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对于解决案件有莫大的帮助也说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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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真的吗？”凉亭里的人有些惊讶，“这案子连三法司衙门估计都没办法，你真有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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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只是尝试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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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皇室之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你说你有办法，便不要过多推辞。”凉亭之人仿佛做出伸手的动作，“同是五天，五天之内你们谁先破案我不仅不罚还有赏，若过五天案子还没破，你们在这所有人一人杖责五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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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凉亭之人似乎又意犹未尽道：“穿红衣之人可是镇北大将军林岳家的二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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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骐的声音比普通女子沙哑一些，却又有另一番风味，“小女子正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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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想做女捕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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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林如骐恭敬道，看到御前拔刀术，林如骐已经约莫知道凉亭之内坐着何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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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凉亭内之人说道：“反正现在你在三法司衙门也没什么机会，那你便和李言一组，若你们可以按时破案，明年才二八年华的你可以直接进入三法司衙门办案，不需要经过考试，更不会因为女子之身被拒之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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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如骐又是兴奋又是没把握，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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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难得的一个机会，你好好考虑。”凉亭再次传来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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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林如骐不再犹豫，做捕快曾经是她暗恋着的林骜的梦想，但现在，也成了林如骐自己的梦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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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一脸尴尬，他也大致猜到了凉亭之内的人是谁，但不知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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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我们也该回去了。”凉亭之人懒洋洋地说道，“我等你们的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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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等人告退后，径自去了埋尸处，并且也很顺利地问捕快们要到了他们身上带着的胶泥，白煜的小厮们，捏着鼻子用胶泥刻下了不少尸体还残留着的指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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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延寿收好取得的指纹，一边问道：“言哥要了这些东西是打算做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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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突然摸头傻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只是想知道这些死了的人是不是真的和赵士芳有关系，如果没有的话，看看能不能查到这些人的身份，然后再看看下一步再怎么走吧，实在不行不就杖责五十嘛，我的体魄没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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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只能无奈笑道，那白煜这时才突然提起道：“你说那凉亭里到底是什么人，能对我们这么多人号施令，关键我们都还不敢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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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翻了个白眼，“白兄弟，虽说你是书生剑，不过你这书看来读得还不够多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坐着的应该算是你二姑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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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姑父啊。”白煜想了一想，“我二姑父？！那不是当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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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言一脸无奈看着他，刚反应过来的白煜也只能悻悻笑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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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今天先回去休息吧，阮文你带人去把赵士芳最近接触过的几家人都搜集起来，然后去官府要到这些人的指纹，如果没有的话，让六合堂的人帮你，想办法搞到，白煜去找几个西京城手最巧的画师，然后去找两面水晶磨成的凸透镜，最好可以拼合，齐天边和安延寿今晚就麻烦你俩在这里守着以免有人过来消灭尸体，如果对方能在一夜之间悄无声息地灭掉一个大宅中之人，留在这里的几个捕快可能不行，明日巳时去报社门口的酒楼汇合。”李言一一吩咐道，“行，就这样分头行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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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李言等人分开，这时，刚刚跟在后面一言不的林如骐叫住了李言：“喂，那我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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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回头看了看这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子，“回家等消息吧，这个案件怎么看都很危险，你一个小女子还是别掺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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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比我还小的小子敢这么吩咐我，这次办案我也要参与，至少我功夫比你厉害些，不需要靠那些小聪明和手下，只要一把刀就行。”说着，林如骐向李言摆了摆自己手上那柄也很精致漂亮的长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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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做个交换吧，以后你帮我盯着林骜，他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通知我，这次我就带你一起办案，而且保证帮你保守你姐和林骜的秘密。”李言邪邪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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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无耻。”林如骐咬牙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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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林骜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事我想你要是真的去认真打听一下肯定会知道，此人城府太深，我怕他哪天卷土重来，威胁到我和我的朋友。”李言真诚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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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要如此提防他？”林如骐愤愤看着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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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到底有什么恩怨，我也希望他永远不知道。”李言一边说话，眼睛恰好和林如骐对视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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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骐看着李言难得真诚的眼睛，顿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面红心跳之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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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你要保证守你自己的诺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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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成交，明日巳时城西青衣巷外吉祥酒楼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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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身边的安延寿、阮文、白煜等人没有一个劝他收手，李言一言既出，他们所给予的只有最大限度的信任与践行，因为无论报社还是当时的林骜事件，李言的行事作风都让人有极大安全感与信任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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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样，我好心好意帮你们破案，你们不但不领情还言语侮辱我和我哥，怎么，天潢贵胄压不住你了？你一个捕快在那狂什么。”李言平静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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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情势再次生变化，一道身影来到众人面前，李言加强警惕，他能感觉到来者的实力比在场的任何人都强，只见那人左手扶着刀鞘，右手紧握刀柄，仅仅是将手上那柄宝刀拔出来一点点，一阵巨大的气浪便冲向众人，来者并没有伤人的意图，只是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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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拔刀术。”在场的李言与站在不远处观望的林如骐脱口而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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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是一身便装，脚上蹬着一双镶玉黑靴，最显眼的则是他手上那柄刀鞘镶着七色宝石，刀柄底部有着银色雕花的长刀，那人抬起头，是位面目十分和气地青壮年人，约莫已过三十而立之年，他看了眼李言，慢慢张嘴说道：“光天化日打压捕快，你们这些人是不是胆子大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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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捕快动手在先呢，刚刚若非是我躲得快，现在我的手就没了。”李言不愠不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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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壮年，对李言做了一揖：“原来是靖王世子，既然是双方各执一词，不如去我主人面前，让我主人评评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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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凉亭内之人说道：“反正现在你在三法司衙门也没什么机会，那你便和李言一组，若你们可以按时破案，明年才二八年华的你可以直接进入三法司衙门办案，不需要经过考试，更不会因为女子之身被拒之门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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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林如骐又是兴奋又是没把握，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李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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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一脸尴尬，他也大致猜到了凉亭之内的人是谁，但不知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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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延寿收好取得的指纹，一边问道：“言哥要了这些东西是打算做什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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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只能无奈笑道，那白煜这时才突然提起道：“你说那凉亭里到底是什么人，能对我们这么多人号施令，关键我们都还不敢反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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