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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渡心经》之《雪地迷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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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豪从马上掉了下来,爷爷大吃一惊,连忙赶了过去,只见他脸上惨白,痛苦难当,右手捂着左肩部,爷爷连忙问道:“怎么了?”许豪咬牙道:“装砖头上了,估计碎了。”爷爷赶紧回到宋横家,宋横找了几个人,抬回屋里,放在床上。然后又连夜叫醒乡医生,给许豪敷了点药。第二天就把许豪送往镇医院,检查一番,许豪肩骨碎裂,需要好几个月才能愈合,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爷爷在走到长椅上小憩一会,就进了许豪病房。房间有三张床,许豪躺在靠窗户边,中间躺着一个**岁小男孩,一脸病态,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爷爷,旁边的桌子上,摆满水果。

    爷爷见他小小年纪,眉目间隐约流露青黑色,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来到许豪身边。

    许豪躺在床上,见爷爷眉目不展,笑道:“生死有命,跟您没关系。”爷爷呵呵一笑,道:“你要是不在,搬家的事难办呀。”许豪听了,也觉得不是办法。没过多久,谢书记带着许强,彭原过来了。谢书记把手中鲜红放在一旁,道:“镇长说了,你先休息一个月,其余的事,你先放着。”许豪哈哈一笑,道:“你送花过来,还不如称几斤橘子过来。强子,这事可不能对你嫂子说。”许强听了,脸色犹豫,道:“说...说都说了。”许豪得知,骂道:“出去,把你嫂子拦在外头,别吵着病人了。”

    爷爷见事情告一段落,告辞道:“你们慢点聊,我回去看看。”许豪正准备挽留,爷爷已经出去了。转了几圈,回到道观,休息了一天。许豪在医院的那段日子,乡里移民还算顺利,那帮流氓软硬皆施,倒也有几百户人家搬到镇上。再过半个月,许豪差不多好了,此时已到初冬。一次双休日,我在道观里看小人书,天色突然阴沉,接着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带着寒风,洗刷着观内落叶。我也不看书了,趴在栏杆上,望着阴霾的天空发呆。陈文树满头湿发,卷着裤腿,从外面跑了回来,拉着我道:“天怜,走,逛街去。”

    我点下头,正准备跟他跑出去。道长突然从屋内走了出来,吼道:“这么大雨,你们去哪?”我回头道:“逛街。”跟道长久了,也就不害怕了。道长嗓门大,还没真生气过。道长点头道:“你们等等。”说完回到观内,摸出二个斗笠,盖在我们头上。我和陈文树面面相觑,那么大的斗笠,把我们半个身子都遮住了。道长见我们打扮滑稽,得意一笑,道:“去吧,早去早回。”说完就把我们推出道观。

    那么大斗笠,我们也戴不稳,晃来晃去,用绳子缠个结实,视线又被挡住,看不清路。路上的行人举着雨伞,看我们一路折腾,都像看马戏团猴子似的,大笑不已。陈文树一恼怒,也不顾雨水,把斗笠背在身后,来到一家商店,把十块钱扔在柜台上,道:“买二把雨桑”店主见我们装扮,乐道:“二把不行,只能买一把。要不我用三把雨伞,换你们一个斗笠。”我听了拼命摇头,这可是道长东西,他要是知道我们卖了,饶不了我们。陈文树接过雨伞,拿着二块零钱,嘟噜道:“这破东西,你也要。”说完后就离开商店。

    此时路上行人寥寥,阴寒的雨天,没人肯出来罢了。我好奇的问道:“你钱从哪来的?”陈文树回答道:“偷铁卖的。”我大吃一惊,问了几句,才知道镇边缘有座纺织厂,一个角落里堆满废铁。陈文树跟着几个小孩去偷铁,三毛钱一斤,偷了几次,就攒了十块钱。没钱的日子,可怜巴巴,有钱之后,反而不知道干什么。我和陈文树在街边彷徨半天,买了几盒鞭炮,一盒火柴,出了小镇,来到村中。

    走了半天,依旧是细雨朦胧,地上一片泥泞,随后来到一条小溪旁,然后二个人噼里啪啦炸水玩。玩了不久,一个妇女牵着小男孩路过,小男孩见我戴着斗笠,都多看了二眼。陈文树见他们路过,拉着我道:“走走,看他抱着什么。”我和陈文树赶了过去,只见小男孩手上捧着只小乌龟,四肢都缩了进去。我们只在书上见过乌龟,头次见到活的,自然很好奇,一路跟了过去。陈文树忍不住,追上去问道:“你拿的什么,给我看看行吗?”

    小男孩看了我们一眼,又抬头疑惑的望着妈妈。妇女点下头,小男孩把乌龟塞给我们。陈文树把小乌龟翻来覆去,恨不得敲开来看,也没发现什么稀奇,于是递给我。我看了几眼,才发现龟壳上刻着一行小字,有着小男孩的名字及生辰八字,这才知道他们是放生去的。我们把小乌龟还给他,继续跟着。半个小时后,就来到大堤上,下了码头。此时河面弥漫一片,细雨轻飘,渐出的水圈很快被浪花冲散。小男孩蹲在码头,摊开掌心,把乌龟放在手中,然后伸进水里。过了一会,小乌龟突然动了,伸出四肢,在手上挣扎几下,游出手心,在水里盘旋一圈,逐渐沉了下去。

    做完这些事后,妇女牵着小男孩走了。走了不远,小男孩上了河堤,回头招手一笑,消失在雨中。陈文树望着河面,小声道:“天怜,你说放生有用么。”我想了一下,也不知怎么回答,道:“嗯,听说可以祈福的。”陈文树清澈的眼神盯着远方,也不知想些什么。

    到了下午,我们就回道观了。童年的日子,日复一日,很快逼近年关了。以往的日子,我和陈文树的身影经常出没在菜市场,大街旁,河堤边。寒假一到,陈文树是不是偷点废铁出来,手中有钱后,就出入游戏机室。小孩都打打闹闹,我也不敢上去玩,除非没人后,才玩二把。

    寒冬的一天,小镇飘起了大雪。白茫茫的雪花,笼罩了整个小镇。树梢上也挂满雪片,寒风一吹,飘落在地。道观门前人来人往,不曾留恋,为年关奔波。当他们身影夹杂雪花,匆匆离去,也没人知道我的思念。雪花漫天飞舞,是否有一片,落在你我面前。到了晚上,地上白茫茫一片,世人都在聚会,道长也不甘寂寞,买了许红蜡烛,然后在道观做灯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竹条后院多的是,红纸也有,就看道长手艺如何了。我和陈文树蹲在椅子上,看道长编灯笼。爷爷则被许豪请了过去,几天后才回来。

    “砰砰砰。”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我把门打开后,一个老汉打着手电筒,举着雨伞,身上也沾满雪花,径直走了进来,来到道长身边,道:“道长,您要帮帮我们,村里出怪事了。

    道长点下头,示意他坐下来。老汉坐下后,才道:“这半个月里,村里出了一个鬼东西,大伙都害怕的很呀。”说了几句,见道长没反应,又继续道:“一天晚上,我在睡觉。突然感觉一只毛茸茸的东面挠我,醒来一看,吓个半死,原来是只怪物,准备吃了我呢。见我醒了,就从窗户逃走了。第二天醒来一看,准备的腊鱼腊肉,都被它吃掉不少。后来把这事对别人说了,才知道好几家都碰到这种情况。今天下午睡觉,听到门外有响动,出去一看,家里的鸡差点被它吃了。家中婆娘也害怕,让我过来找您,您行行好,帮帮我们。”

    我和陈文树听了,都好奇不已。道长则面不改色,继续编灯笼,道:“怎么不报警。”老汉眉目紧锁,道:“这种事,警察哪管。再说了,都快过年了,也不愿劳烦他们。”道长眼睛一瞪,翘胡须道:“哦,不愿麻烦他们,就找道长麻烦来了。”老汉听了,搓着手,唯唯诺诺,道长点下头,道:“你先回去吧,我明天过去看看。”老汉听了大喜,感激道:“多谢道长了,多谢道长了。我住在柏杨村五十三号,好找,好找。”说完后就匆匆离去了。

    第二天清晨,我和陈文树早早起床,准备跟着溜出去。岂止道长早就料到,一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不由闷闷不乐。道长带着斗笠,来到街上。此时雪越下越大,地上积雪,已经触及脚腕了。道长在附近转了一圈,机动车司机却都回家过年了。只可步行七八里,来到柏杨村。乡里一排瓦房,都堆满白雪,苍茫一片,连接到天边。道长见了,不由心旷神怡,一路高歌:“千里雪呀,破蓑衣,老道出山访乡亲。路难平啊,少年心,谁人与我酒中亭。”

    走了一程,来到昨天老汉家中,敲门口,老汉连忙把道长接进来,倒了一杯热茶。道长问道:“那个东西,昨晚来了没。”老汉摇了摇头,道:“昨晚倒是没来,今晚就难说了。”道长问了几句,才知道那个怪物倒没伤人,反而偷了不少腊鱼腊肉,田里的蔬菜,也被它刨过。道长得知后,让老汉带他到田里看看,此时田里雪花深,泥泞难走,有一座塑料棚子,是用长竹条架着,铺上塑料,冬暖夏凉,一年四季,都可以在里面种植蔬菜。

    道长和老汉走了进去,一阵暖风传来,不由脱掉外套,来到事发地。只见棚顶上有个窟窿,被老汉用布匹封住了。下面种着花生,地上一片狼藉,被刨开不少。花生壳散落一地,道长在地上观察一番,发现几根杂毛,用鼻子闻了闻。老汉问道:“道长,它是什么狐狸?”

    道长一奇,乐道:“谁说它是狐狸了?”老汉听了道长话,一头雾水,道:“不是狐狸精,那是啥。”道长哈哈一笑,道:“你问我,我问谁,自个想去。”说完和老汉出了菜棚,回到屋中。道长问他:“你家中有渔网么。”老汉一听,才知道道长要设法捉住它,点头道:“有有有,您等着。”说完后在家中翻出一张旧渔网。道长让他把屋里腊鱼挂在门口,在上面挂着一个铃铛。然后做了一个陷阱,把腊鱼罩住,开关处,连着一根线,欠到屋里。

    到了夜晚九点左右,道长让老汉把灯熄了,静静等候着它。此时屋外只能听到呼呼的寒风声,道长和老汉一动不动,躲在屋内。没过多久,屋外突然传来铃铛响声,道长大吼一声,把绳子一拉,然后握着手电筒,冲出门外,往渔网中照去。只见渔网在墙上晃动,一条腊鱼挂着里面,却被扒开一条口子。道长见它逃了,往雪地上照去。只见地上脚印,犹如人手,一路延伸,通往远处。道长顺着脚印,一路追了过去,老汉也紧紧跟在后面。来到一片树林处,雪地里脚印却不见了,凭空消失。老汉见了,吓的眼皮直跳,道:“怎么不...不见了。”

    道长打开手电筒,往别处照去,雪地一片平坦,不见痕迹。于是往树上照去,却也发现不出什么。地上可以积雪,树干只是被打湿罢了,很难发现它踪影。道长皱眉道:“经此一吓,很难再捉住它了。”老汉连忙问道:“那怎么办?”道长沉思一会,道:“我估计它还会再来的,你这不行了。要换个地方抓它,放心,它胆子小的很,不会害人。我先回道观一趟。”说完后,冒着大雪,连夜赶了回来。

    道长回来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此时接近年关,道观灯火辉煌,我也没睡觉,在灯泡下翻书看。道长回来一看,见只有我一个人,问道:“文树呢?”我大吃一惊,慌乱的摇头,陈文树趁天黑偷铁去了,道长要是知道,肯定重罚他一顿。道长见我不老实交待,把桌子一拍,喝道:“问再问你,陈文树去哪了?”我吓得一惊,手中书掉在地上,却不肯回答。道长不怒反笑,道:“好好,去那边站一个小时。”我老实走过去,面壁思过,却避免好奇,看道长做些什么。

    道长在抽屉里翻出一盒荧光粉,然后找点红色涂料,糅合在一起,再洒点檀香进去,很快屋内就飘满香味。道长见我偷窥,挤眉弄眼,瞪了我一下,逗得我呵呵大笑,也就不面壁了,走到他身边,好奇的观看。没过多久,陈文树溜了回来,见道长在家,面不改色。道长见了,叹气道:“我也不管你,等我死了,你就懂了。”陈文树听了,脸色一黯,垂头不语。道长弄完后,让我们睡觉。第二天雪已经停了,道长又去了柏杨村,找了三户人家,在门前挂着腊鱼腊肉,上面罩着一个筛子,藏着荧光粉,稍微一碰,荧光粉就会洒下来。然后交代村民,稍微听到响动,就喊他过去。

    晚上十点左右,道长和老汉喝茶聊天,门外突然大喊大叫,赶紧出去观看。一个人跑了过来,指着一旁,上气不接下气:“跑了,跑了。”道长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个散发着淡淡光芒的影子,正消失在远处。道长拿着手电筒,赶紧追了上去。来到树林中,又不见它踪影。几个村民也跟来了,指指点点,道长道:“你们先回去,我去找找。”村民千恩万谢,回到屋中。道长等他们走了,关掉手电筒,在林间仔细打量。

    只树梢上遗留下不少荧光粉,微微发亮。于是顺着踪迹,一路寻了过去。穿过林间,来到一条小路,只见一旁的雪地里闪亮一片,不由骂道:“挺聪明的。”原来怪物知道身上有东西,逃出危险地带,在雪地里磨蹭一番,擦净身上的荧光粉。

    道长打开手电筒,照射一番,发现脚印往草地里去了。于是一脚深,一脚浅,跟了上去。走了不远,渐渐远离乡里,来到荒芜地带,鼻中檀香味也越来越浓。道长往前望去,只见远处隐约传来光亮。于是关掉手电筒,放慢脚步,偷偷走了过去。只见面前有间茅屋,传出光亮。道长走到屋后,透过缝隙,朝里面望去。只见一个影子蹲在篝火前,烧烤着东西,传来阵阵香味。道长正要看个自己,突然“吱”的一声,一双毛茸茸的爪子搭在道长肩膀上,接着尖锐的利齿朝他脖子咬来。

    道长反应急速,反手一抓,拧住怪物脑袋,猛的一甩,怪物惨叫一声,迅速逃离。茅屋的人影也听到响声,猛的回头,篝火照耀下,慌乱的眼神中发出恐惧的光芒。道长人影闪动,已经站在他面前,仔细一看,却是个三十五六的汉子,稀疏的胡须上,挂着残渣。穿着一件青色破棉,枯木般的手指,黑漆的指甲。后面是稻草堆,散发出难闻的怪味。汉子见道长白须飘动,目光深邃,审视着他,反而不害怕了。吹了一声口哨,旁边闪过一个身影,跳在他肩膀上,原来是只猴子。道长见猴子张牙舞爪,微微点头,原来是它在作怪,不由喝道:“你是何人1

    汉子听了,茫然环顾一周,喃喃自语:“我是谁,我是谁?”念叨着,就神志不清了。道长见了,眉头一皱,喝道:“我问你是谁,是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想这么多干嘛1汉子听到清喝,清醒多了,吐了一口气,打量着道长,只见道长犹如出尘高人,不由问道:“您是?”道长找了块木头,坐了下来,烦躁道:“你管我是谁。你这只破猴,把村民东西偷了,大伙派我抓你回去的。”

    汉子呵呵一笑,道:“道长说笑了,我姓廖名光月。”道长也是洒脱一笑:“听你语气,也像念过书嘛,怎么混成这样了。”廖光月听道长问话,低头不语,良久后,游离的眼神盯着道长:“道长,您听过‘亡灵剧团’没。”道长摇摇头,道:“说说看。”廖光月往篝火中加了点木料,陷入回忆中,自言自语:“进去的人,没几个能出来。我也只是短暂的逃离,每天都要听到他们召唤。”说完面露痛苦,似乎忍受着不少折磨。

    道长眼睛一瞪,喝道:“少磨叽,说点正经的。”廖光洁把一旁的猴子抱在怀里,道:“我是一个艺人,逗猴为生的,它是我唯一的伙伴。”说完后摸了摸它的头,接着道:“三十岁后,我碰到了一个剧团,团长有一个女儿。他对我说,只要我肯入团,就把女儿嫁给我。他的女儿很漂亮,我答应了。”道长听了,好奇道:“那你娶了她没?”廖光月摇了摇头,道:“道长别插话,还是让我说完吧。”

    思虑一会,廖光月继续道:“我刚进去时,也似今天,快过年了,下着雪。一切都那么平静,都在表演,我看着她,她对我笑。一个月后,我跟他们回家,道长,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道长勃然大怒,骂道:“是你让我不开口的。”廖光月无动于衷,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那里人迹罕至,只住着剧团人员。困了一个月,我想出去。团长说,我不该出去,要学会爱上这里。他说的没错,我的确爱上那里了。因为有丑陋的女儿,美妙的夫人,可敬的团长,还有那些奇怪的演员。”

    道长听了,连忙打断了他,嘟噜道:“等等等等,你不是喜欢团长女儿么,怎么是丑陋的女儿,美妙的夫人?”廖光月轻笑一声,眼中暗淡无光,回忆中带点憎恨,道:“一年后,我再也受不了那个囚笼。团长答应把女儿嫁给我,成亲那天,他们都在,奇怪的笑容。哈哈,我真傻1说完后眼眶湿润,只恨当年。道长正听得高兴,见他又停了下来,不满道:“说嘛,难道新娘跑了不成。”

    廖光月摇了摇头,叹气道:“新娘没跑,洞房那天,我才知道,她是男的。她哭得很厉害,说深爱着我。我恨他们,欺骗的谎言。几天后,我学会借酒浇愁。团长夫人过来了,说我不应该这样,需要解脱。她倒在我怀里,让我接受这个腐朽的世界。她很会伺候男人,我的灵魂,一度在她面前跪倒。团长见我睡了他夫人,说要惩罚我,把女儿嫁给剧团其他人。哈哈,她是个男的!不过,娶她的人,真的很高兴,真的。半年后,团长夫人觉得我没意思,投入其他人怀抱。她又找到了我,愿意再嫁给我,给我生个孩子,真是讽刺!我拒绝她后,她再也没找过我了。一年后,她和丈夫生了个女儿,白白胖胖的,和我小时一样。”说到这,廖光月再也控制不住,捂着脑袋,满头冷汗,挣扎道:“所以,这很疯狂。我不知道,她究竟是男是女,那个孩子,为什么这么像我!啊1猴子见他痛苦万分,不住叫唤,求助的眼睛望着道长。

    道长把他扶了起来,疑惑的问道:“你确定团长女儿是男的?”廖光洁惨淡的点头,道:“确定,假不了。”道长忍住笑容,咳嗽一声,继续道:“看能不能这样解释,你和团长夫人睡了半年,她怀了你孩子,你不知道罢了。后来团长夫人生下孩子,给了她女儿,因而孩子和你很像。”廖光洁惨笑一声,道:“你也是个白痴,和我开始想的一样。团长夫人不是女人,也是个男人!哈哈,哈哈1

    道长又是好笑,又是好奇,笑道:“她怎么也是男的了,你不是和她睡了半年么?”廖光月茫然不知,道:“若不是那个孩子,我早就走了。我们剧团,常年呆在老巢里,只有年关逼近,才出去赚点钱。十几天钱,来到这里。团长夫人出去买药,我跟了过去。她是个变性的怪物,买的雌性激素。这是最后的打击,我再也不信他们了,也不信自己,逃了出来。唯一可信的,就是老伙伴了。”说完把地上的猴子抱在怀里,猴子吱吱叫唤,似乎听懂什么。

    道长点下头,道:“怎么,他们还抓你不成?躲在这里。”廖光月摇头道:“不,我怕的是自己。怕自己忍不住思念她,又回去了。道长,不要对别人说见过我。我再也不想回去了。”道长挥了挥手,道:“这没问题,你准备还躲几天?想把村民吓死呀1廖光月想了一会,道:“初七他们就会走了。放心吧,它偷来的食物,够我吃十几天了。”说完把一旁的稻草掀开,里面堆满腊鱼腊肉,天寒地冻,倒也不易腐坏。

    道长摆手道:“这破事,老道也懒得管,你好自为之。”说完后,又打着手电筒回去,在村里老汉家过了一夜。第二天把事情对村民说了,村民得知怪物灭绝,都大喜过望,给了道长不少年货,带回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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