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节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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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双双点点头，这件事情段晓飞的鬼魂曾经告诉过她，而她也曾经向艾华证实过这件事，不过她有些搞不明白艾华如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自从那次能够看见段晓飞冲我挥手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陆陆续续地看见过好几个不相干的鬼魂，有些是与我正在侦办的案件相关的，而有些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最近，你师母出事之后，我居然能够看见她，我不仅能够看见她，而且我还能听见她说话，就像你和段晓飞一样。”
姚双双惊奇地看着艾华，在她看来，艾华能够看见王美媛的鬼魂，这是天大的好事，这说明他们两人今后也能像自己和段晓飞一样，可以在没有人的场合下交流，日子又跟回到了从前一样。
“你能够触碰段晓飞吗？”还没等姚双双的惊奇劲儿过去，艾华就又问出了一个快节奏令情绪起伏的问题，姚双双捂着嘴差点惊叫出来，她和段晓飞至今也只能是语言上的沟通而已，根本就没有能够出现触碰的飞跃。
“我不能，我一碰晓飞就直接传过去了。难道老师你，你能碰到师母吗？”
艾华定定地看着姚双双，然后重重地点头，“我能！而且触感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自觉自己接受不了你师母已然离去的事实，现在能够见到她的鬼魂，其实也不错，至少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生活。”
“这是好事，为什么我觉得老师你的话里好像总是透露着一种伤感呢？”最令姚双双感到不解的，就是艾华的情绪，她始终认为艾华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并不是他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艾华也没有否认姚双双的话，他将背靠在木质长椅上，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也并不热烈，只是这样好的天气依旧挡不住艾华伤感的情绪。
“我这段时间疯狂地看了好些你师母留下来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与心理学相关的，里面讲了好多种关于心理出现障碍时产生的症状，而幻觉就是其中最典型也是最严重的一种现象。
双双你知道吗？当我开始认真地了解心理学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师母从前其实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的，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不能够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属于人类的幻觉。在心理学书籍当中，有的甚至解释为人类未开发的大脑中其实可以产生于储存一些现象，而那些现象很有可能是由于某些个体相关物质串联起来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师母虽然不愿尽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说法，但是她肯耐心地听我讲述这些与鬼相关的事情，最起码来讲，其实她也是不否认的，直到最近，我才真正了解，原来，你师母一直都是在迁就我。
双双，如果今后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过回自己的生活，尽量少于段晓飞见面。”
艾华的要求着实让姚双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王美媛不相信鬼魂的存在就一定要自己和段晓飞少见面呢？
“为什么？”
“因为，我想我们可能是病了，而这种病，我们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病了？我很好，我今天就出院了！”
艾华转眼看着稍显激动的姚双双，很明显，姚双双平时在和段晓飞鬼魂的接触当中可能就已经感受到了些许不平常，以至于艾华轻轻一说，她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不死心的艾华继续说道：“我已经测试过了好几次，我不信你没有过类似的测试，你是我的学生，你的品行我很清楚。
我虽然现在能够看见你师母，但是我很清楚，那并不是她！在最初的时候我很开心，我觉得就算是她的肉体离开了，但是她的灵魂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我随时可以见到她只要我想。但是最近几次，我询问了关于她小时候还有看诊、上学时自己单独发生的事情，她都表示不知晓，可与我一起的事情，她却记得很清楚，而且她所记得的内容全部都是我所清楚的内容。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你师母的鬼魂是我所想象出来的，可是……，有两次我在见到她时，迫使自己忘却世上有鬼的说法，强行将自己的思维定格在一个点上，没想到……，没想到她就真的不见了！”
艾华说着，伤心地弯下腰用手遮掩住自己的双眼，不想要姚双双看见自己的狼狈，或许他也不想要表现出来这样的狼狈。
“那现在呢？你还能看见她吗？”
姚双双貌似丝毫没有被艾华所打动，她冷静的情绪恰好验证了艾华的推测，姚双双果然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肯定也是做过类似的测试的，可是最后，她已然选择了幻觉，已然选择了段晓飞。
艾华闻言起身，看着一脸笃定的姚双双，心想自己的劝说算是无效了，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呵呵……，算了算了，也罢！我这个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何必要求我的学生做到呢？只要你高兴，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吗？”
姚双双对着艾华灿烂一笑，两人都知道自己正在面临的是什么，可是前方如同珠穆朗玛峰般高大的疼痛他们经受不住，就算是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又能怎样呢？
“段晓飞还好吗？”劝说无效的艾华干脆开起了姚双双的玩笑，姚双双也大方爽朗一笑。
“他还好，师母呢？她好吗？”
艾华哈哈大笑，也回应道：“她很好！好得不得了！”
回到A市后,艾华在姚双双的要求下，把她安排进了检验化验部门，经过长期治疗的姚双双，最终还是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防回归到法医的行列，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们师徒的情分。
回来后的姚双双得知自己有了一个新的师弟，小师弟，一个黑框眼镜男青年，一副青涩的模样，但是姚双双隐隐从小师弟的身影中看出了艾华的些许神韵。这或许就是艾华的神奇之处，他总能够在不经意的地方影响着其他人。
姚双双的小师弟正是之前跟着艾华解剖变态杀人案的小阎，艾华后来直接将他划作了自己的助手，而这个小阎表示也很上道，三下两下就把艾华说服了，成了艾华的第二个关门弟子，后来还因此搞了几桌以示庆贺。
“老师，看来咱们的师门在逐渐壮大呀，你要不要给师门取个什么响亮的别号，也方便咱们日后出门行走。”在研究所旁边一条小巷的饭馆里，姚双双半开玩笑地打趣着艾华，而同桌的小师弟小阎，正苦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红色川菜。
小阎一早就知道艾华是四川祖籍，知道艾华喜爱吃辣，可是他没想到，这家叫做‘超级有味’的川菜馆子还真是没有取错名字，桌上的菜那可真是有味道极了。
艾华一点也没感受到姚双双的调侃，反倒因为姚双双的建议，一下子就想到了王美媛之前嚷着要让自己的孩子取名字的事情，艾华觉得正好。
“说得也是，要不然就叫‘爱人民币’吧，简单粗暴，大胆直接，向世人展示了我们门派的良好作风。”
姚双双被艾华突如其来的风趣给惊到了，她差点将口中的饭菜喷出来，这也太怂了吧！真不知道老师在怎么想出来的。
一旁满脸是汗的小阎也紧盯着艾华直喝水，不知道他是被辣的，还是被吓的，最后干脆直接冒了句狠的：“这也太俗了吧！像我们这种高风亮节的部门，这种高风亮节、有品格的人，自然应该取一个高大上的名号啊！老师，这‘爱人民币’喊得出口吗？”
姚双双捣蒜似的跟着点头，期望艾华能够收回成命，要不然她收回之前的提议也是不错的。
可惜心情大好的艾华根本不买账，直接甩出一句：嫌弃可以转门派！旁边的两个人只好讪讪地闭嘴吃饭。就这样，艾华这稀稀拉拉的队伍就算是组建起来了，只不过这只队伍的称号有些别致，也有些直接。爱人民币！
艾华的大好心情要源于他前段时间和王美媛之间的约定。王美媛曾经在活着的时候向艾华要求过，等到他俩四十岁左右就得去环游世界，先去欧洲站。这个要求王美媛当时也是心血来潮提了一句，但就被艾华给记在了心里。现在王美媛没有了，但是这个承诺仍在，艾华还可以带着王美媛的鬼魂去环游欧洲。
这个决定得到了两个学生的大力支持，两人都认为艾华应该出去散散心，无论是带着何种目的。得到支持的艾华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向研究所和医科大学拿了半年的长假，又承诺要将小阎带出师后再离开。小阎这段时间算是跟着艾华忙晕了，研究所内其他的法医也因为艾华的这个决定而搞得有点太过悠闲，因为艾华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带着小阎到处接案子，小阎就像是被扭紧了的法条，一直转一直转，倒是小阎部队里的老爸笑开了怀，深感艾华的可怕与重要性。
艾华在一切就绪之后，简单地和身边的朋友告了别，便带着王美媛的鬼魂以及她的少许骨灰上路了。黄娟和欧阳磊嚷着要让艾华从国外带他们的结婚礼物，邱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艾华，没有多言。自打上次的试探后，邱建知道，他和艾华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但是无论怎样，他们是朋友，不会改变。
然而对于艾华来讲，不管前面的路怎样，至少他还可以把握现在，不管将来怎样，至少他还能兑现以前的承诺。（未完待续）
姚双双点点头，这件事情段晓飞的鬼魂曾经告诉过她，而她也曾经向艾华证实过这件事，不过她有些搞不明白艾华如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自从那次能够看见段晓飞冲我挥手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陆陆续续地看见过好几个不相干的鬼魂，有些是与我正在侦办的案件相关的，而有些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直到最近，你师母出事之后，我居然能够看见她，我不仅能够看见她，而且我还能听见她说话，就像你和段晓飞一样。”
姚双双惊奇地看着艾华，在她看来，艾华能够看见王美媛的鬼魂，这是天大的好事，这说明他们两人今后也能像自己和段晓飞一样，可以在没有人的场合下交流，日子又跟回到了从前一样。
“你能够触碰段晓飞吗？”还没等姚双双的惊奇劲儿过去，艾华就又问出了一个快节奏令情绪起伏的问题，姚双双捂着嘴差点惊叫出来，她和段晓飞至今也只能是语言上的沟通而已，根本就没有能够出现触碰的飞跃。
“我不能，我一碰晓飞就直接传过去了。难道老师你，你能碰到师母吗？”
艾华定定地看着姚双双，然后重重地点头，“我能！而且触感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自觉自己接受不了你师母已然离去的事实，现在能够见到她的鬼魂，其实也不错，至少我们又能像以前一样在一起生活。”
“这是好事，为什么我觉得老师你的话里好像总是透露着一种伤感呢？”最令姚双双感到不解的，就是艾华的情绪，她始终认为艾华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并不是他自己内心真实的感受。
艾华也没有否认姚双双的话，他将背靠在木质长椅上，抬头望着远方的天空，今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阳光也并不热烈，只是这样好的天气依旧挡不住艾华伤感的情绪。
“我这段时间疯狂地看了好些你师母留下来的书籍，大部分都是与心理学相关的，里面讲了好多种关于心理出现障碍时产生的症状，而幻觉就是其中最典型也是最严重的一种现象。
双双你知道吗？当我开始认真地了解心理学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你师母从前其实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魂存在的，在她的心里，所有的不能够用科学解释的现象，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属于人类的幻觉。在心理学书籍当中，有的甚至解释为人类未开发的大脑中其实可以产生于储存一些现象，而那些现象很有可能是由于某些个体相关物质串联起来的。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师母虽然不愿尽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说法，但是她肯耐心地听我讲述这些与鬼相关的事情，最起码来讲，其实她也是不否认的，直到最近，我才真正了解，原来，你师母一直都是在迁就我。
双双，如果今后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过回自己的生活，尽量少于段晓飞见面。”
艾华的要求着实让姚双双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王美媛不相信鬼魂的存在就一定要自己和段晓飞少见面呢？
“为什么？”
“因为，我想我们可能是病了，而这种病，我们并不想让其他人知晓。”
“老师，我不懂你的意思？什么病了？我很好，我今天就出院了！”
艾华转眼看着稍显激动的姚双双，很明显，姚双双平时在和段晓飞鬼魂的接触当中可能就已经感受到了些许不平常，以至于艾华轻轻一说，她的反应才会如此之大。
不死心的艾华继续说道：“我已经测试过了好几次，我不信你没有过类似的测试，你是我的学生，你的品行我很清楚。
我虽然现在能够看见你师母，但是我很清楚，那并不是她！在最初的时候我很开心，我觉得就算是她的肉体离开了，但是她的灵魂还是和我在一起的，我随时可以见到她只要我想。但是最近几次，我询问了关于她小时候还有看诊、上学时自己单独发生的事情，她都表示不知晓，可与我一起的事情，她却记得很清楚，而且她所记得的内容全部都是我所清楚的内容。
我实在不愿意相信你师母的鬼魂是我所想象出来的，可是……，有两次我在见到她时，迫使自己忘却世上有鬼的说法，强行将自己的思维定格在一个点上，没想到……，没想到她就真的不见了！”
艾华说着，伤心地弯下腰用手遮掩住自己的双眼，不想要姚双双看见自己的狼狈，或许他也不想要表现出来这样的狼狈。
“那现在呢？你还能看见她吗？”
姚双双貌似丝毫没有被艾华所打动，她冷静的情绪恰好验证了艾华的推测，姚双双果然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肯定也是做过类似的测试的，可是最后，她已然选择了幻觉，已然选择了段晓飞。
艾华闻言起身，看着一脸笃定的姚双双，心想自己的劝说算是无效了，不过那又能怎样呢？
“呵呵……，算了算了，也罢！我这个老师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何必要求我的学生做到呢？只要你高兴，什么都无所谓，不是吗？”
姚双双对着艾华灿烂一笑，两人都知道自己正在面临的是什么，可是前方如同珠穆朗玛峰般高大的疼痛他们经受不住，就算是躲在自己的龟壳里又能怎样呢？
“段晓飞还好吗？”劝说无效的艾华干脆开起了姚双双的玩笑，姚双双也大方爽朗一笑。
“他还好，师母呢？她好吗？”
艾华哈哈大笑，也回应道：“她很好！好得不得了！”
回到A市后,艾华在姚双双的要求下，把她安排进了检验化验部门，经过长期治疗的姚双双，最终还是无法突破自己的心防回归到法医的行列，不过这也不影响他们师徒的情分。
回来后的姚双双得知自己有了一个新的师弟，小师弟，一个黑框眼镜男青年，一副青涩的模样，但是姚双双隐隐从小师弟的身影中看出了艾华的些许神韵。这或许就是艾华的神奇之处，他总能够在不经意的地方影响着其他人。
姚双双的小师弟正是之前跟着艾华解剖变态杀人案的小阎，艾华后来直接将他划作了自己的助手，而这个小阎表示也很上道，三下两下就把艾华说服了，成了艾华的第二个关门弟子，后来还因此搞了几桌以示庆贺。
“老师，看来咱们的师门在逐渐壮大呀，你要不要给师门取个什么响亮的别号，也方便咱们日后出门行走。”在研究所旁边一条小巷的饭馆里，姚双双半开玩笑地打趣着艾华，而同桌的小师弟小阎，正苦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红色川菜。
小阎一早就知道艾华是四川祖籍，知道艾华喜爱吃辣，可是他没想到，这家叫做‘超级有味’的川菜馆子还真是没有取错名字，桌上的菜那可真是有味道极了。
艾华一点也没感受到姚双双的调侃，反倒因为姚双双的建议，一下子就想到了王美媛之前嚷着要让自己的孩子取名字的事情，艾华觉得正好。
“说得也是，要不然就叫‘爱人民币’吧，简单粗暴，大胆直接，向世人展示了我们门派的良好作风。”
姚双双被艾华突如其来的风趣给惊到了，她差点将口中的饭菜喷出来，这也太怂了吧！真不知道老师在怎么想出来的。
一旁满脸是汗的小阎也紧盯着艾华直喝水，不知道他是被辣的，还是被吓的，最后干脆直接冒了句狠的：“这也太俗了吧！像我们这种高风亮节的部门，这种高风亮节、有品格的人，自然应该取一个高大上的名号啊！老师，这‘爱人民币’喊得出口吗？”
姚双双捣蒜似的跟着点头，期望艾华能够收回成命，要不然她收回之前的提议也是不错的。
可惜心情大好的艾华根本不买账，直接甩出一句：嫌弃可以转门派！旁边的两个人只好讪讪地闭嘴吃饭。就这样，艾华这稀稀拉拉的队伍就算是组建起来了，只不过这只队伍的称号有些别致，也有些直接。爱人民币！
艾华的大好心情要源于他前段时间和王美媛之间的约定。王美媛曾经在活着的时候向艾华要求过，等到他俩四十岁左右就得去环游世界，先去欧洲站。这个要求王美媛当时也是心血来潮提了一句，但就被艾华给记在了心里。现在王美媛没有了，但是这个承诺仍在，艾华还可以带着王美媛的鬼魂去环游欧洲。
这个决定得到了两个学生的大力支持，两人都认为艾华应该出去散散心，无论是带着何种目的。得到支持的艾华也迅速做出了反应，他向研究所和医科大学拿了半年的长假，又承诺要将小阎带出师后再离开。小阎这段时间算是跟着艾华忙晕了，研究所内其他的法医也因为艾华的这个决定而搞得有点太过悠闲，因为艾华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带着小阎到处接案子，小阎就像是被扭紧了的法条，一直转一直转，倒是小阎部队里的老爸笑开了怀，深感艾华的可怕与重要性。
艾华在一切就绪之后，简单地和身边的朋友告了别，便带着王美媛的鬼魂以及她的少许骨灰上路了。黄娟和欧阳磊嚷着要让艾华从国外带他们的结婚礼物，邱建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艾华，没有多言。自打上次的试探后，邱建知道，他和艾华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但是无论怎样，他们是朋友，不会改变。
然而对于艾华来讲，不管前面的路怎样，至少他还可以把握现在，不管将来怎样，至少他还能兑现以前的承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