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京都 第八十九章 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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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李明希刚从床上醒来就接到了报案电话，说是黄埔江边发现一具女尸，他忙带着重案组的几个警察紧急赶往事发地，江边已经围了一群早起锻炼的人，对着那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明希一进入民警划定的白线中央，就看见一具赤裸的少女尸体，虽然作为一线刑警他看到过无数的尸体，但看到这具尸体李明希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首先，这不像一具尸体，他见过的尸体都是躺着的，不管是躺在床上还是地上，还是哪里，反正都是躺着的，手脚伸直，仰面平躺。可是，这个简单的礼遇她却没有得到，她的头和脚都没着地，两只手还紧紧握着拳头，有力地前伸着，几乎要碰到大腿。她的身体像一张弓，不像一具尸体，看上去她似乎是正在做仰卧起坐，又似乎在顽强地挣扎着努力逃生，她不愿像死人一样躺下去，而是想坐起来，拔腿离去。
李明希能够看出这少女生前肯定受到了莫大的恐惧，所以死了也处在巨大的痛苦中。
“队长，法医鉴定的初步结果刚刚出来，案发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死者年纪大约十五岁左右！”一个年轻警察上前报道。
“这么年轻就死了！”李明希掏出手帕瞧着已被江水泡了浮肿的尸体，叹息一声。他看着尸体的面容一片血污，鼻子眼睛都少了，不由疑惑道：“这少女的脸怎么了？”
“是被鱼虾咬掉的，再加上打捞时不太注意，碰到了船桨，死者的面容已经完全毁了，无法确认她的身份。”
“附近的监控呢？”李明希思索良久道。
“这一代地区是监控的死角，不过我们排查了这一条街道，发现三百米外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发现了嫌疑人！”年轻警察兴奋道：“事发刚刚过去五个小时就破案了，这都是组长长期教导我们的成果！”他不大不小拍了一下李明希的马屁。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凶手！”李明希道。
忽然一个中年警察走过来，手中拿着记录案件的行车记录仪递给李明希道：“组长，你最好看一下，这几个小崽子可是背景不浅呀！”
李明希接过记录仪，点下播放键，只见画面中出现的是四个少年搀着一个身着白裙的昏迷少女向江边走去的场
景，同时污言秽语响起：“他妈的，明少你一个人玩这小美女对我们很不公平吧！”这明显是案件突破的关键证据，仅凭这段摄像就能将这几个少年定罪。
但李明希看清这几个少年的脸时，脸色慢慢变了，变得无奈和为难。
“组长，这四个少年都是大人物的儿子，前段时间城南区发生的一起高中女学生跳楼案就与他们有关，城南区重案组组长顶着压力抓捕他们，但还没关两天就被放了出来，而城南区整个重案组刑警都被开除出警队了。”中年警察看着李明希的表情，小心道：“再说他们未满十八周岁，按照未成年保护法，就算抓起来也判不了罪的！”
李明希皱紧了眉，他看了看脚下惨死的少女尸体，可以想到她生前必然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狠狠捶了一下拳头，骂道：“该死的一群小畜生！走，去抓他们，出了事我负责！”
“组长，你要考虑清楚呀！那些大人物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城南区重案组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中年警察忙拦在李明希的面前。
这时，李明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直属上司刑警部部长的电话，命令他尽快结案，务必抓到凶手，不要透露给媒体。他刚挂电话，又是一个电话打来，是京都司法部部长的电话，也是他的叔叔，嘱咐他什么时候来家里看看，婶婶好久不见他甚是想念，最后提了一句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随后又是几个电话打来，有京都防卫部队司令副官的，有副市长秘书的，甚至有联邦情报局办公室的电话。
“这些人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李明希苦笑一声，他知道这些大人物副手来的电话都代表着大人物们的意思，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刑警办案时一旦涉及到权贵之家真是举步维艰，难如登天啊。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中年警察道。
“先将这尸体收敛，证据保存好。”李明希疲惫的挥了挥手。
一个女警察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手机道：“队长，这是从附近草丛中发现的手机，从手机中信息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什么身份？你可别告诉我又是什么长的女儿！”李明希叹气道。
女警察看了看手
机屏幕道：“从手机短信称呼来看，死者好像叫苏浮屠，她的哥哥是叫做苏暮的。”
“什么？你说什么？”李明希手一抖，行车记录仪摔在地上。
……
苏暮是当天下午得知苏浮屠死讯的，一个年轻警察敲开他住在南域第二舰队高层入住的五星级酒店房门告诉他这个情况时，他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他跟着这个警察来到警署的停尸房，看到那个少女及她身旁的红色手机时，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虽然这少女面容已毁，认不出面貌，但这与苏浮屠一样的头发一样身高的少女不是她又是谁，何况她旁边的手机是他们刚到南域时，他亲自为她挑选的，手机的屏保背景图正是苏浮屠幸福依偎在他怀里的照片。
苏暮陷入一片黑暗中，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眼睛里看不到旁边的警察，耳中嗡嗡响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视野中只有那个陪伴他度过人生中最困难时光的少女。
“苏暮，你认下，这是你妹妹吗？”李明希淡淡道，他心里也不知什么想法，昨天在大酒店还见到这少年张扬嚣张，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再看他脸若死灰，眼里无神，似乎失去了人生全部希望，心里不由叹道：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李明希看苏暮仍旧呆愣在原地，想到那些大人物的电话，只希望面前这小子最好识相，不要将事情闹大，他已知道苏暮是南域第二舰队的参谋长，但那又如何，一个小小的参谋长在联邦上层这些大人物面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他继续道：“法医已经鉴定死者生前喝了大量红酒，是自愿与人发生性关系的，我们调查出她醉酒后是不慎坠入江中被淹死的。”他心里却道：“还好新来的法医很配合。”
苏暮抬起头，浑身散发着寒气，盯着李明希的双眼血红一片，一字一句冷冷道：“滚出去！”
“你……”李明希正要破口大骂，但接触到面前少年血红杀人一般的双目，不由闭上嘴。
“队长，他一时接受不了妹妹离世，让他先静静吧！”旁边的中年警察忙拉住李明希，两人退出停尸房，将门关了起来。
早晨，李明希刚从床上醒来就接到了报案电话，说是黄埔江边发现一具女尸，他忙带着重案组的几个警察紧急赶往事发地，江边已经围了一群早起锻炼的人，对着那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李明希一进入民警划定的白线中央，就看见一具赤裸的少女尸体，虽然作为一线刑警他看到过无数的尸体，但看到这具尸体李明希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首先，这不像一具尸体，他见过的尸体都是躺着的，不管是躺在床上还是地上，还是哪里，反正都是躺着的，手脚伸直，仰面平躺。可是，这个简单的礼遇她却没有得到，她的头和脚都没着地，两只手还紧紧握着拳头，有力地前伸着，几乎要碰到大腿。她的身体像一张弓，不像一具尸体，看上去她似乎是正在做仰卧起坐，又似乎在顽强地挣扎着努力逃生，她不愿像死人一样躺下去，而是想坐起来，拔腿离去。
李明希能够看出这少女生前肯定受到了莫大的恐惧，所以死了也处在巨大的痛苦中。
“队长，法医鉴定的初步结果刚刚出来，案发大约在凌晨两点左右，死者年纪大约十五岁左右！”一个年轻警察上前报道。
“这么年轻就死了！”李明希掏出手帕瞧着已被江水泡了浮肿的尸体，叹息一声。他看着尸体的面容一片血污，鼻子眼睛都少了，不由疑惑道：“这少女的脸怎么了？”
“是被鱼虾咬掉的，再加上打捞时不太注意，碰到了船桨，死者的面容已经完全毁了，无法确认她的身份。”
“附近的监控呢？”李明希思索良久道。
“这一代地区是监控的死角，不过我们排查了这一条街道，发现三百米外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上的行车记录仪发现了嫌疑人！”年轻警察兴奋道：“事发刚刚过去五个小时就破案了，这都是组长长期教导我们的成果！”他不大不小拍了一下李明希的马屁。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抓凶手！”李明希道。
忽然一个中年警察走过来，手中拿着记录案件的行车记录仪递给李明希道：“组长，你最好看一下，这几个小崽子可是背景不浅呀！”
李明希接过记录仪，点下播放键，只见画面中出现的是四个少年搀着一个身着白裙的昏迷少女向江边走去的场
景，同时污言秽语响起：“他妈的，明少你一个人玩这小美女对我们很不公平吧！”这明显是案件突破的关键证据，仅凭这段摄像就能将这几个少年定罪。
但李明希看清这几个少年的脸时，脸色慢慢变了，变得无奈和为难。
“组长，这四个少年都是大人物的儿子，前段时间城南区发生的一起高中女学生跳楼案就与他们有关，城南区重案组组长顶着压力抓捕他们，但还没关两天就被放了出来，而城南区整个重案组刑警都被开除出警队了。”中年警察看着李明希的表情，小心道：“再说他们未满十八周岁，按照未成年保护法，就算抓起来也判不了罪的！”
李明希皱紧了眉，他看了看脚下惨死的少女尸体，可以想到她生前必然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他狠狠捶了一下拳头，骂道：“该死的一群小畜生！走，去抓他们，出了事我负责！”
“组长，你要考虑清楚呀！那些大人物们不会放过我们的，城南区重案组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中年警察忙拦在李明希的面前。
这时，李明希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直属上司刑警部部长的电话，命令他尽快结案，务必抓到凶手，不要透露给媒体。他刚挂电话，又是一个电话打来，是京都司法部部长的电话，也是他的叔叔，嘱咐他什么时候来家里看看，婶婶好久不见他甚是想念，最后提了一句不要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随后又是几个电话打来，有京都防卫部队司令副官的，有副市长秘书的，甚至有联邦情报局办公室的电话。
“这些人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李明希苦笑一声，他知道这些大人物副手来的电话都代表着大人物们的意思，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刑警办案时一旦涉及到权贵之家真是举步维艰，难如登天啊。
“队长，我们该怎么办？”中年警察道。
“先将这尸体收敛，证据保存好。”李明希疲惫的挥了挥手。
一个女警察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手机道：“队长，这是从附近草丛中发现的手机，从手机中信息可以知道死者的身份。”
“死者是什么身份？你可别告诉我又是什么长的女儿！”李明希叹气道。
女警察看了看手
机屏幕道：“从手机短信称呼来看，死者好像叫苏浮屠，她的哥哥是叫做苏暮的。”
“什么？你说什么？”李明希手一抖，行车记录仪摔在地上。
……
苏暮是当天下午得知苏浮屠死讯的，一个年轻警察敲开他住在南域第二舰队高层入住的五星级酒店房门告诉他这个情况时，他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他跟着这个警察来到警署的停尸房，看到那个少女及她身旁的红色手机时，他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一切，虽然这少女面容已毁，认不出面貌，但这与苏浮屠一样的头发一样身高的少女不是她又是谁，何况她旁边的手机是他们刚到南域时，他亲自为她挑选的，手机的屏保背景图正是苏浮屠幸福依偎在他怀里的照片。
苏暮陷入一片黑暗中，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步一步走过去，他眼睛里看不到旁边的警察，耳中嗡嗡响着，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视野中只有那个陪伴他度过人生中最困难时光的少女。
“苏暮，你认下，这是你妹妹吗？”李明希淡淡道，他心里也不知什么想法，昨天在大酒店还见到这少年张扬嚣张，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再看他脸若死灰，眼里无神，似乎失去了人生全部希望，心里不由叹道：做人还是低调点好。
李明希看苏暮仍旧呆愣在原地，想到那些大人物的电话，只希望面前这小子最好识相，不要将事情闹大，他已知道苏暮是南域第二舰队的参谋长，但那又如何，一个小小的参谋长在联邦上层这些大人物面前就像捏死一只蚂蚁这么简单。
他继续道：“法医已经鉴定死者生前喝了大量红酒，是自愿与人发生性关系的，我们调查出她醉酒后是不慎坠入江中被淹死的。”他心里却道：“还好新来的法医很配合。”
苏暮抬起头，浑身散发着寒气，盯着李明希的双眼血红一片，一字一句冷冷道：“滚出去！”
“你……”李明希正要破口大骂，但接触到面前少年血红杀人一般的双目，不由闭上嘴。
“队长，他一时接受不了妹妹离世，让他先静静吧！”旁边的中年警察忙拉住李明希，两人退出停尸房，将门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