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少年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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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想学的话，就选择‘混灵功’吧，反正你练内力也只是为了离开这里。”谢尧峰说：“没有必要去冒险。”
“是啊，不管是炼丹，还是学习内力。都是为了离开这里做准备的。”公输晟想。
“可是，就这样子选择混灵功，总有一点不甘。”他说。
谢尧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你，你不会真的打算学习‘神火决’吧？”
公输晟略作思考状，双手托着两腮，极为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了解天阶内力有多大吸引力，但是能让师傅知道是九死一生，也依旧让我自己选择，那一定是一种即使会让人付出生命也无悔的选择。”
天阶内力意味着世间最顶级的基础，绝对有着让人为之付出生命的觉悟。因为它完全值得让人付出性命去冒险。
顶级基础，意味着远超同龄人的起跑线，只要成长起来，绝对是一个妖孽。
“如果你真的想学，我不会反对。”谢尧峰收起了平时的嘻哈模样，一脸的认真。这让公输晟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
“可是……”谢尧峰说，眼里的星辰黯淡了下来，显得十分失落：“你师傅打算给你收服的火，那可是东部地区的不灭火啊！”
公输晟一楞，他知道的，他知道那种火焰的恐怖。能跟北部异兽，南部毒物并列的火焰，又怎么可能不恐怖呢？
据说，东部地区的外围，仅温度都能穿金裂石，而且还是远离火焰的区域。没有一只异兽敢踏进东部地区一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东部地区的土地，温度高到能直接将异兽的脚化开。
“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奇怪。”公输晟打算绕开话题：“东部地区明显是极阳之地，可为什么会诞生极阴药草？”
谢尧峰叹了口气，公输晟在转移话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清楚呢？
“那是因为，东部地区原本就没有不灭火，我听你师傅说过，东部地区以前是一个由许多玉龙雪髓构成的一个极阴之地。是一个类似于冰川的地方。”
“后来，不灭火出现了。极阳与极阴的碰撞直接改变了原有地形。极阴与极阳的碰撞处，诞生了大量的灵力，灵力滋润大地，使之变成灵土，灵土有着阴与阳的气息。所以这土地才能诞生出极阴与极阳药草。”
“而这灵力还扩散到了北部、南部地区。这也就是峡谷遍地药草的原因。”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公输晟有点反应不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吧。”
“‘极’本身就代表了变化的极致，是一种极端，一个极端跟另一个极端的碰撞，本身就是一个毁天灭地结果。而且，这个峡谷好像就是这样子诞生的。”
公输晟的突然想到，在那望不到的时间长河里，一团永不熄灭的、变化到极致的火焰，从天而降，一把砸在了一条同样代表变化到了极致的山脉上。
冰与火碰撞，阴与阳交织，奏出了毁灭的乐章。那一定是一副山断地陷，冰火重天的画面，也一定是一个让人为之胆战心惊的画面。
“看来，那团火焰比
异兽毒虫还可怕……”谢尧峰摸了摸他的肩膀：“是啊，那火焰的变化比玉龙雪髓还可怕。不然，竹屋外种的就不是九雪幽兰，而是一种极阳植物了。”
不知在多久前，那冰与火的碰撞，明显是火略胜一筹。竹屋处于东、北、南部地区的交界线。为了避开东部地区的余热，竹屋外可是种上了极阴植物来调节气温的。
一时间，公输晟动摇了。
一条是安逸、平凡、能达到自己目的的路，另一条，则是一个冒险、注定不平庸的路。
可是，那条不平庸的路现在给公输晟的感觉，根本就看不到希望，能看到的是，是一往无尽的黑暗。正如同在梦里，亦或许是现实里看到的那一抹黑暗。
想到那个梦，公输晟觉得右手掌心隐隐作痛，额头上冷汗直冒。
“难道真的只能选择那一条安逸，平凡的路吗？”公输晟自问，心里充满了不甘。
不管是炼制丹药，还是离开这里。于情于理，公输晟都应该选择这条安逸、平凡的路。
年轻人不缺乏冒险精神，这也是公输晟不甘的原因。没有人生来不凡，能做的，也只是一步一个脚印，留下一个让自己憧憬，让自己期待的明天。
“不管做任何事，不管成也好败也好，求的不是结果，而是问心无愧。”公输晟暗想，紧紧拽紧了手心。
时间过去了三天，公输晟一直都在思考打开哪一个盒子。
两个盒子，两种功法，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就在自己的眼前。
这几个夜晚，公输晟一直梦见自己被追杀的一幕，一直睡不好，再加上心里疑惑。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此时瞪着熊猫眼，望着眼前那两个古朴的、一大一小的盒子发起呆来。
“三天了，你还没有选择好吗？”谢尧峰端着一盘烤肉，一脸地无奈地走近竹屋。公输晟睁着熊猫眼，楞楞地望着谢尧峰。不，应该是望向他手中端着的烤肉。
“不会又是熊掌吧……”他说，自从上次鳄鱼肉过后，谢尧峰已经给他连续准备了十几天的烤熊掌肉。导致现在公输晟只要一看到熊掌肉，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本来打算吃熊掌的，但是看你最近没什么精神，所以就捉了几条鱼给你补补脑子。”谢尧峰嘟着嘴，将盘子端到桌子上。
公输晟并没有什么食欲，睡不好觉，心里有烦恼的事，又怎么可能有太大的食欲？此时一口一口地吃着，吃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在吃什么黑暗料理一样。
殊不知此刻的谢尧峰看到他的表现后，脸色从好看的葱白色，变成茄紫色，再由茄紫色变成了铁青色。
他的嘴角略微抽蓄：“我对我烤肉的技术还是十分自信的，但是你这……也太伤人了吧。”
公输晟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大哥你想多了，你烤的肉很好吃，我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谢尧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吃相太痛苦了。这让我有一种我在虐待你的错觉。”
“你都说了是错觉……”
一盘烤鱼肉过后
，公输晟总算是有了一点精神。“感觉头没那么沉了。”他说。
“那是，那可是龙须鲫鱼的肉，养神的。”谢尧峰收起盘子，缓缓道：“你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想想盒子的事。”
想起盒子，公输晟突然觉得脑壳痛，手痛，心痛，整个人都不好了。
“随便打开一个就没有那么痛苦了。”谢尧峰笑着说，那当然是玩笑话。
公输晟白了他一眼。
“你要的是那一段人生？”谢尧峰突然，难有的正经。
“如果可以，我想学习‘神火决’。但是太冒险了。”公输晟说：“而且要离开这里完全不需要学‘神火决’，可学‘混灵功’又不甘心。”
谢尧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竹屋。
“你不打算再跟我说说吗？”公输晟问走在门前的谢尧峰。闻言，谢尧峰停住了脚步，嘴角微扬。
“没有那个必要。”他说：“因为你已经有答案了。”
语毕，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公输晟沉思道：“是啊，答案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在犹豫而已。”
他一直在冒险，跟在自己想要之间做思想斗争。但是，他却忘了，冒险跟自己想要的并不矛盾啊！当然前提是冒险成功。
“我求的不是结果，而是不悔。要是选择了安逸、平凡的路。那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说着说着，公输晟的澄清双眼越发的明亮，似海里的一枚宝石，晶莹而剔透。
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竹屋外，谢尧峰望着东部地区的方向。一个老人，身穿白衣。闭着眼睛，盘膝而坐在地面上。
“我说老头，你可还真沉得住气。”谢尧峰望着眼前的老人说。
他口中的老头，自然是公输晟的师傅，神火门的门主，当今的武林第一人。人称火龙的公输炎。
公输炎没有睁开眼睛，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相信我的弟子会选择一条不悔的路。”
“不进去看看吧，你弟子可是很想你的。”
公输炎没有任何行动，依旧盘膝而坐，似一个超脱世外的高人。没有睁开眼睛，缓缓道：“进去会影响他的选择，在这里便好。”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谢尧峰跨过竹屋外围，朝北部地区走去。嘴里喃喃自语道：“装什么装，想看徒弟就去看看呗，都在这外面呆三天了……”
木盒古朴，散发着古香古色的气息，上面铭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看上去十分不凡。
“扑通扑通——”公输晟还没有如此紧张过。好像在他手里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个命运，一个十分深沉的命运。
公输晟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打开了那个装有‘神火决’的盒子。
“咔嚓——”
另一个盒子立刻化成了灰烬，没有任何预兆。公输晟暗想：“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与此同时，竹屋外，公输炎睁开了双眼，似两道闪电划过，劈开了苍穹。又似上古蛮兽复苏，盛气而凌人。
“如果你真的想学的话，就选择‘混灵功’吧，反正你练内力也只是为了离开这里。”谢尧峰说：“没有必要去冒险。”
“是啊，不管是炼丹，还是学习内力。都是为了离开这里做准备的。”公输晟想。
“可是，就这样子选择混灵功，总有一点不甘。”他说。
谢尧峰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你，你不会真的打算学习‘神火决’吧？”
公输晟略作思考状，双手托着两腮，极为认真地说道：“虽然我不了解天阶内力有多大吸引力，但是能让师傅知道是九死一生，也依旧让我自己选择，那一定是一种即使会让人付出生命也无悔的选择。”
天阶内力意味着世间最顶级的基础，绝对有着让人为之付出生命的觉悟。因为它完全值得让人付出性命去冒险。
顶级基础，意味着远超同龄人的起跑线，只要成长起来，绝对是一个妖孽。
“如果你真的想学，我不会反对。”谢尧峰收起了平时的嘻哈模样，一脸的认真。这让公输晟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
“可是……”谢尧峰说，眼里的星辰黯淡了下来，显得十分失落：“你师傅打算给你收服的火，那可是东部地区的不灭火啊！”
公输晟一楞，他知道的，他知道那种火焰的恐怖。能跟北部异兽，南部毒物并列的火焰，又怎么可能不恐怖呢？
据说，东部地区的外围，仅温度都能穿金裂石，而且还是远离火焰的区域。没有一只异兽敢踏进东部地区一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东部地区的土地，温度高到能直接将异兽的脚化开。
“有一点我一直觉得奇怪。”公输晟打算绕开话题：“东部地区明显是极阳之地，可为什么会诞生极阴药草？”
谢尧峰叹了口气，公输晟在转移话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不清楚呢？
“那是因为，东部地区原本就没有不灭火，我听你师傅说过，东部地区以前是一个由许多玉龙雪髓构成的一个极阴之地。是一个类似于冰川的地方。”
“后来，不灭火出现了。极阳与极阴的碰撞直接改变了原有地形。极阴与极阳的碰撞处，诞生了大量的灵力，灵力滋润大地，使之变成灵土，灵土有着阴与阳的气息。所以这土地才能诞生出极阴与极阳药草。”
“而这灵力还扩散到了北部、南部地区。这也就是峡谷遍地药草的原因。”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公输晟有点反应不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太恐怖了吧。”
“‘极’本身就代表了变化的极致，是一种极端，一个极端跟另一个极端的碰撞，本身就是一个毁天灭地结果。而且，这个峡谷好像就是这样子诞生的。”
公输晟的突然想到，在那望不到的时间长河里，一团永不熄灭的、变化到极致的火焰，从天而降，一把砸在了一条同样代表变化到了极致的山脉上。
冰与火碰撞，阴与阳交织，奏出了毁灭的乐章。那一定是一副山断地陷，冰火重天的画面，也一定是一个让人为之胆战心惊的画面。
“看来，那团火焰比
异兽毒虫还可怕……”谢尧峰摸了摸他的肩膀：“是啊，那火焰的变化比玉龙雪髓还可怕。不然，竹屋外种的就不是九雪幽兰，而是一种极阳植物了。”
不知在多久前，那冰与火的碰撞，明显是火略胜一筹。竹屋处于东、北、南部地区的交界线。为了避开东部地区的余热，竹屋外可是种上了极阴植物来调节气温的。
一时间，公输晟动摇了。
一条是安逸、平凡、能达到自己目的的路，另一条，则是一个冒险、注定不平庸的路。
可是，那条不平庸的路现在给公输晟的感觉，根本就看不到希望，能看到的是，是一往无尽的黑暗。正如同在梦里，亦或许是现实里看到的那一抹黑暗。
想到那个梦，公输晟觉得右手掌心隐隐作痛，额头上冷汗直冒。
“难道真的只能选择那一条安逸，平凡的路吗？”公输晟自问，心里充满了不甘。
不管是炼制丹药，还是离开这里。于情于理，公输晟都应该选择这条安逸、平凡的路。
年轻人不缺乏冒险精神，这也是公输晟不甘的原因。没有人生来不凡，能做的，也只是一步一个脚印，留下一个让自己憧憬，让自己期待的明天。
“不管做任何事，不管成也好败也好，求的不是结果，而是问心无愧。”公输晟暗想，紧紧拽紧了手心。
时间过去了三天，公输晟一直都在思考打开哪一个盒子。
两个盒子，两种功法，两段截然不同的人生，选择就在自己的眼前。
这几个夜晚，公输晟一直梦见自己被追杀的一幕，一直睡不好，再加上心里疑惑。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
此时瞪着熊猫眼，望着眼前那两个古朴的、一大一小的盒子发起呆来。
“三天了，你还没有选择好吗？”谢尧峰端着一盘烤肉，一脸地无奈地走近竹屋。公输晟睁着熊猫眼，楞楞地望着谢尧峰。不，应该是望向他手中端着的烤肉。
“不会又是熊掌吧……”他说，自从上次鳄鱼肉过后，谢尧峰已经给他连续准备了十几天的烤熊掌肉。导致现在公输晟只要一看到熊掌肉，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本来打算吃熊掌的，但是看你最近没什么精神，所以就捉了几条鱼给你补补脑子。”谢尧峰嘟着嘴，将盘子端到桌子上。
公输晟并没有什么食欲，睡不好觉，心里有烦恼的事，又怎么可能有太大的食欲？此时一口一口地吃着，吃的时候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在吃什么黑暗料理一样。
殊不知此刻的谢尧峰看到他的表现后，脸色从好看的葱白色，变成茄紫色，再由茄紫色变成了铁青色。
他的嘴角略微抽蓄：“我对我烤肉的技术还是十分自信的，但是你这……也太伤人了吧。”
公输晟没好气地应了一句：“大哥你想多了，你烤的肉很好吃，我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谢尧峰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吃相太痛苦了。这让我有一种我在虐待你的错觉。”
“你都说了是错觉……”
一盘烤鱼肉过后
，公输晟总算是有了一点精神。“感觉头没那么沉了。”他说。
“那是，那可是龙须鲫鱼的肉，养神的。”谢尧峰收起盘子，缓缓道：“你先休息一下，然后再想想盒子的事。”
想起盒子，公输晟突然觉得脑壳痛，手痛，心痛，整个人都不好了。
“随便打开一个就没有那么痛苦了。”谢尧峰笑着说，那当然是玩笑话。
公输晟白了他一眼。
“你要的是那一段人生？”谢尧峰突然，难有的正经。
“如果可以，我想学习‘神火决’。但是太冒险了。”公输晟说：“而且要离开这里完全不需要学‘神火决’，可学‘混灵功’又不甘心。”
谢尧峰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竹屋。
“你不打算再跟我说说吗？”公输晟问走在门前的谢尧峰。闻言，谢尧峰停住了脚步，嘴角微扬。
“没有那个必要。”他说：“因为你已经有答案了。”
语毕，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公输晟沉思道：“是啊，答案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在犹豫而已。”
他一直在冒险，跟在自己想要之间做思想斗争。但是，他却忘了，冒险跟自己想要的并不矛盾啊！当然前提是冒险成功。
“我求的不是结果，而是不悔。要是选择了安逸、平凡的路。那以后，我一定会后悔的。”说着说着，公输晟的澄清双眼越发的明亮，似海里的一枚宝石，晶莹而剔透。
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竹屋外，谢尧峰望着东部地区的方向。一个老人，身穿白衣。闭着眼睛，盘膝而坐在地面上。
“我说老头，你可还真沉得住气。”谢尧峰望着眼前的老人说。
他口中的老头，自然是公输晟的师傅，神火门的门主，当今的武林第一人。人称火龙的公输炎。
公输炎没有睁开眼睛，脸上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我相信我的弟子会选择一条不悔的路。”
“不进去看看吧，你弟子可是很想你的。”
公输炎没有任何行动，依旧盘膝而坐，似一个超脱世外的高人。没有睁开眼睛，缓缓道：“进去会影响他的选择，在这里便好。”
“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谢尧峰跨过竹屋外围，朝北部地区走去。嘴里喃喃自语道：“装什么装，想看徒弟就去看看呗，都在这外面呆三天了……”
木盒古朴，散发着古香古色的气息，上面铭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看上去十分不凡。
“扑通扑通——”公输晟还没有如此紧张过。好像在他手里的不是一个盒子，而是一个命运，一个十分深沉的命运。
公输晟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而后打开了那个装有‘神火决’的盒子。
“咔嚓——”
另一个盒子立刻化成了灰烬，没有任何预兆。公输晟暗想：“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与此同时，竹屋外，公输炎睁开了双眼，似两道闪电划过，劈开了苍穹。又似上古蛮兽复苏，盛气而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