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相见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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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地，阴司。
圆月高悬，光耀四方，天地一片银白，彼岸花围绕江河绽放，芬芳扑鼻，馥郁醉人，忘忧草间杂其中，为终年不见阳光的丰都增添了一分春意。
方静兰羞涩称万分地称呼杨素芬为妈，方寻跟在后面喊奶奶，杨素芬一阵天旋地转，就此晕厥，再次醒来时，已是星光漫天，一只黑白交错的怪物，正在眼前晃来晃去，程圣君及时地钻进她怀里，避免了二次晕厥，“奶奶！那是熊猫，你说要带我去动物园看他。”
东岳帝君默默转身，背影萧瑟寂寥，回家的喜悦片刻散尽，心下自思道，“我还是熊猫，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一圈的莺莺燕燕围着杨素芬嘘寒问暖，眼里全是关切，她再也无心顾及，曾经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挣扎着吼道，“那个小畜生呢？你给我死过来！”
“小畜生去找你老公了。”程红抱着张烨烨往杨素芬怀里挤了挤，关键时刻还是父母比较可靠，“妈，你要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把那边的怪物招来了，程家十几口都在这，一个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杨素芬没有再四处张望，她已心似明镜，拉住方静兰母女求证，“孩子虚岁二十五？”
方静兰语带哽咽，“遇见程伟时，我二十一，他三十一。”
“不用解释，我知道！”杨素芬紧紧抱着方静兰母女，“那一年，小畜生来找他爸，一直躲着我！”
“嗷呜！”
震天嘶吼打断一家人的团聚，蹄声如雷，斑黄色的兽影狂奔而来，一起一落，火花飞溅。
弹指一挥间，形似虎豹的巨兽就已停在十米开外，身长七米，肩高两米，五尾拖地，四足六趾，豹头独角，眼若琉璃，长眉长须，此时的它，磨爪呲牙，一脸狰狞地咆哮道， “私闯丰都，该当何罪？”
“好香！”相柳挣脱九头身的拉拽，径直冲向巨兽，震慑万物的威压无声无息降临，铺天盖地的向四方席卷。
巨兽毫不犹豫地掉头狂奔，来去如风。一道倩影紧追不舍，疾射如电，身后扬起两道沙尘，似劲风激荡战旗。
眨眼间，相柳后发先至，伸手抓住巨兽长尾，干净利落的挥舞起来，想要先拍晕再烧烤。
阵阵惨叫声中，绝仙剑及时声援，“这个不能吃，他是大人的坐骑！”
狰拔萃泪流满面，英雄末路时，‘坐骑’这个平日里侮辱人的词眼，竟然这般亲切。
喧嚣瞬间平定，杨素芬连惊慌失措的时间都没有，自顾自地说，“这是老虎还是豹子？少柳这样摔打它没事吗？川蜀怎么会有这东西？是保护动物吗？”
“妈，你傻啊，它会说话！”程红下意识的向九头身靠拢，相柳这么能打，想必姐姐更厉害。
杨素芬这才反应过来，先是抬头看天，明月高悬，有星光相伴，天色半黑半白。再看四周，峰岭峻峭，奇险少木，江河激湍，波涛汹涌。
“妈，你看看，那上面写的有字。”方静兰指了指东面的一座山峰，朝西的那面已被人削平，镌刻着几个大字。
“丰都欢迎你。”杨素芬不自觉地读出了声，“这字看起来有点熟悉啊！”
“奶奶，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方寻轻声提醒。
“程正东题。”杨素芬眯了眯眼，木然发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个丰都，不是川蜀那个丰都。”吒罗佉没敢提阴间两个字。
“程正东！丰都！”杨素芬如遭雷击，看着大大小小十来口人，悲从心来，泪眼自问，“是梦？还是地震？”
“奶奶别怕，有我在！”程圣君挺身而出，再次坑爹，“爸爸要带全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玩够了就回去！”
杨素芬狠狠地啐了一口，“别提那个小畜生，早知道有今天，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妈，真的能回去，姐姐也是哥找回来的。”李冬冬牵着李雯雯说。
杨素芬一惊一乍，心跳越来越快，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李成栋和向琬婷又携子前来致谢，尽管不知所以然，她还是微笑着回应。
相柳垂头丧气归来，死里逃生的狰拔萃紧紧跟在身后，一口一个娘娘的叫个不停，妄想抱条更粗的大腿。
绝仙剑抱着张烨烨腾空而起的时候，杨素芬终于相信一家人都能活着回去，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众人也就活跃起来，细细品味周边景致。
方寻在相柳的鼓励下，骑着狰拔萃来了张英姿飒爽的合照，连杨素芬都没能忍住，抱着程圣君坐了上去。
曾经誓言要和武心卓互骑的狰拔萃，再无一丝风骨，看见谁都拍马屁，只是希望悬缺已久的国师之位，能早点落到自己头上，可惜好景不长，山水更令人心醉，杨素芬一行人的视线慢慢转移到自然风光上。
本是焦点的狰拔萃有一点失落，看着食铁兽孤零零的背影，生起同病相怜感，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后来人，“别小看阴司丰都，这里还是很有前途的，酆都不一定比得上，你要有……”
食铁兽猛然回头，本应乌黑的眼珠已成金黄，一座雄城屹立其中，罡风凛冽，鬼气森严。
狰拔萃再度狼狈后撤，贴地狂奔之余，厉声嘶吼，“酆都大帝打进来了，大家快跑！”
众人愕然，对于狰拔萃的慌乱无动于衷，看着浑身绽放金光的熊猫啧啧称奇。
金光初时璀璨，片刻之后，如日垂落，光耀天地，绽放出万丈霞光，笼罩千里河山，食铁兽浑身剧颤，眼神散乱，似乎在忍受脱胎换骨般的痛苦。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轮回殿中，豫州鼎再次苏醒，腾空而起，一道淡黄色的身影，慢慢在半空汇聚成形，头戴斗笠，麻衣赤足，裤腿高卷，左手执剑，右手提锄，凝视正在蜕变的食铁兽，挥出一道剑气。
“大禹手下留情，这是丰都来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程伟在远处喊道。
剑气四散，没入月色中，大禹随即隐去，豫州鼎重返轮回殿。
食铁兽周身金光渐趋暗淡，化为青光环绕，一声“破”洞彻天地，男子缓缓现出身影，头戴紫金通天冠，身穿青黑帝袍，手执十二寸镇圭
，白面长髯，凤目刀眉，此时的他，睫毛深垂，羞于见人。
“恭喜帝君，开门见喜！”程伟一阵风似的现身，谁也看不清他的脸。
“素芬！素芬！”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追了过来，光着膀子，满身泥花，短裤赤脚，还是二十五年前那般粗狂，精壮。
程圣君小嘴张成O型，说好的是冥皇，怎么变成这样？分明就是农民伯伯！
方静兰静悄悄抱走程圣君，拉着方寻走到一边，腾出空间让久别重逢的人尽享喜悦。
杨素芬孤立着，呆滞着，迷茫着，像是突然梦醒，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孔，哆嗦个不停，“你……”
风一般的男子抱起杨素芬就跑，没有等待，没有徘徊，没有浪费哪怕是一秒钟，留给众人一道决绝的背影，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呜呜……”程红哭出了声，她抱着张烨烨刻意向前，渴望那梦里见过千百回的身影，能看她一眼，但是没有，男人的眼里只有爱人，没有儿孙！
东岳帝君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多谢两位赐福镇宅圣君，丰都是块福地，新任冥皇果然神勇，我应该去拜见一下。”
消失的食铁兽仿佛已附身程伟，他左眼青肿，右眼紫胀，嘴角高高翘起，脸上五颜六色，开起了染坊。
“国宝做得太久，帝君不够庄重，有失体统。”程伟义正词严。
“我也觉得是这样，通天冠不戴也罢。”东岳帝君毅然解下冠戴，随手抛向身后。
狰拔萃畏畏缩缩的躲在不远处，有拍马屁的心，却没拍马屁的胆，犹豫不决中，天官赐福，通天冠稳稳当当的罩住额头，惊喜交加之下，一口气堵住喉咙，进不去出不来，硬是激动地晕了过去。
“神威如狱，帝君好气魄，够狰拔萃吹一生了。”程伟笑道。
“狰拔萃？圣君有教无类，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通天教主。”东岳帝君说。
“我宁可像他老人家一样帅。”程伟回头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北上。
方静兰等人这才看清程伟脸色，并无心痛的感觉，反而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李成栋和向琬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帝君没必要弃冠。”对于众人的调笑，程伟仿若未闻，伸手接过程圣君和白泽，抱在怀里。
“扔掉，反而轻松一大截。”东岳帝君叹了口气，“或许，食铁兽的自由自在，更适合我。”
“要不要送帝君回幽都？”程伟问。
“泰山娘娘怎么办？”东岳帝君心灰意冷地说，“父女一场，她想要，便拿去吧。”
“帝君现在初具神形，神意欠缺太多，就算回去，也只能任人宰割。”程圣君挑了挑眉，一幅小大人的模样，“酆都大帝已在人道轮回台替帝君预留了位置，又是一个五百年。”
“想必是阴了真武帝君一把，让他心生妄念。”东岳帝君冷笑，“这些都无所谓，我入主泰山三千年，他们有私心，最正常不过，我唯一在意的是，第五殿阎罗皈依佛门，还敢占我东岳神位！”
冥地，阴司。
圆月高悬，光耀四方，天地一片银白，彼岸花围绕江河绽放，芬芳扑鼻，馥郁醉人，忘忧草间杂其中，为终年不见阳光的丰都增添了一分春意。
方静兰羞涩称万分地称呼杨素芬为妈，方寻跟在后面喊奶奶，杨素芬一阵天旋地转，就此晕厥，再次醒来时，已是星光漫天，一只黑白交错的怪物，正在眼前晃来晃去，程圣君及时地钻进她怀里，避免了二次晕厥，“奶奶！那是熊猫，你说要带我去动物园看他。”
东岳帝君默默转身，背影萧瑟寂寥，回家的喜悦片刻散尽，心下自思道，“我还是熊猫，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一圈的莺莺燕燕围着杨素芬嘘寒问暖，眼里全是关切，她再也无心顾及，曾经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挣扎着吼道，“那个小畜生呢？你给我死过来！”
“小畜生去找你老公了。”程红抱着张烨烨往杨素芬怀里挤了挤，关键时刻还是父母比较可靠，“妈，你要好好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把那边的怪物招来了，程家十几口都在这，一个不好就会全军覆没。”
杨素芬没有再四处张望，她已心似明镜，拉住方静兰母女求证，“孩子虚岁二十五？”
方静兰语带哽咽，“遇见程伟时，我二十一，他三十一。”
“不用解释，我知道！”杨素芬紧紧抱着方静兰母女，“那一年，小畜生来找他爸，一直躲着我！”
“嗷呜！”
震天嘶吼打断一家人的团聚，蹄声如雷，斑黄色的兽影狂奔而来，一起一落，火花飞溅。
弹指一挥间，形似虎豹的巨兽就已停在十米开外，身长七米，肩高两米，五尾拖地，四足六趾，豹头独角，眼若琉璃，长眉长须，此时的它，磨爪呲牙，一脸狰狞地咆哮道， “私闯丰都，该当何罪？”
“好香！”相柳挣脱九头身的拉拽，径直冲向巨兽，震慑万物的威压无声无息降临，铺天盖地的向四方席卷。
巨兽毫不犹豫地掉头狂奔，来去如风。一道倩影紧追不舍，疾射如电，身后扬起两道沙尘，似劲风激荡战旗。
眨眼间，相柳后发先至，伸手抓住巨兽长尾，干净利落的挥舞起来，想要先拍晕再烧烤。
阵阵惨叫声中，绝仙剑及时声援，“这个不能吃，他是大人的坐骑！”
狰拔萃泪流满面，英雄末路时，‘坐骑’这个平日里侮辱人的词眼，竟然这般亲切。
喧嚣瞬间平定，杨素芬连惊慌失措的时间都没有，自顾自地说，“这是老虎还是豹子？少柳这样摔打它没事吗？川蜀怎么会有这东西？是保护动物吗？”
“妈，你傻啊，它会说话！”程红下意识的向九头身靠拢，相柳这么能打，想必姐姐更厉害。
杨素芬这才反应过来，先是抬头看天，明月高悬，有星光相伴，天色半黑半白。再看四周，峰岭峻峭，奇险少木，江河激湍，波涛汹涌。
“妈，你看看，那上面写的有字。”方静兰指了指东面的一座山峰，朝西的那面已被人削平，镌刻着几个大字。
“丰都欢迎你。”杨素芬不自觉地读出了声，“这字看起来有点熟悉啊！”
“奶奶，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方寻轻声提醒。
“程正东题。”杨素芬眯了眯眼，木然发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个丰都，不是川蜀那个丰都。”吒罗佉没敢提阴间两个字。
“程正东！丰都！”杨素芬如遭雷击，看着大大小小十来口人，悲从心来，泪眼自问，“是梦？还是地震？”
“奶奶别怕，有我在！”程圣君挺身而出，再次坑爹，“爸爸要带全家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玩够了就回去！”
杨素芬狠狠地啐了一口，“别提那个小畜生，早知道有今天，生下来的时候就该掐死他！”
“妈，真的能回去，姐姐也是哥找回来的。”李冬冬牵着李雯雯说。
杨素芬一惊一乍，心跳越来越快，还没想好如何面对，李成栋和向琬婷又携子前来致谢，尽管不知所以然，她还是微笑着回应。
相柳垂头丧气归来，死里逃生的狰拔萃紧紧跟在身后，一口一个娘娘的叫个不停，妄想抱条更粗的大腿。
绝仙剑抱着张烨烨腾空而起的时候，杨素芬终于相信一家人都能活着回去，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众人也就活跃起来，细细品味周边景致。
方寻在相柳的鼓励下，骑着狰拔萃来了张英姿飒爽的合照，连杨素芬都没能忍住，抱着程圣君坐了上去。
曾经誓言要和武心卓互骑的狰拔萃，再无一丝风骨，看见谁都拍马屁，只是希望悬缺已久的国师之位，能早点落到自己头上，可惜好景不长，山水更令人心醉，杨素芬一行人的视线慢慢转移到自然风光上。
本是焦点的狰拔萃有一点失落，看着食铁兽孤零零的背影，生起同病相怜感，想以过来人的身份安慰后来人，“别小看阴司丰都，这里还是很有前途的，酆都不一定比得上，你要有……”
食铁兽猛然回头，本应乌黑的眼珠已成金黄，一座雄城屹立其中，罡风凛冽，鬼气森严。
狰拔萃再度狼狈后撤，贴地狂奔之余，厉声嘶吼，“酆都大帝打进来了，大家快跑！”
众人愕然，对于狰拔萃的慌乱无动于衷，看着浑身绽放金光的熊猫啧啧称奇。
金光初时璀璨，片刻之后，如日垂落，光耀天地，绽放出万丈霞光，笼罩千里河山，食铁兽浑身剧颤，眼神散乱，似乎在忍受脱胎换骨般的痛苦。
这个时候，不远处的轮回殿中，豫州鼎再次苏醒，腾空而起，一道淡黄色的身影，慢慢在半空汇聚成形，头戴斗笠，麻衣赤足，裤腿高卷，左手执剑，右手提锄，凝视正在蜕变的食铁兽，挥出一道剑气。
“大禹手下留情，这是丰都来客！”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程伟在远处喊道。
剑气四散，没入月色中，大禹随即隐去，豫州鼎重返轮回殿。
食铁兽周身金光渐趋暗淡，化为青光环绕，一声“破”洞彻天地，男子缓缓现出身影，头戴紫金通天冠，身穿青黑帝袍，手执十二寸镇圭
，白面长髯，凤目刀眉，此时的他，睫毛深垂，羞于见人。
“恭喜帝君，开门见喜！”程伟一阵风似的现身，谁也看不清他的脸。
“素芬！素芬！”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追了过来，光着膀子，满身泥花，短裤赤脚，还是二十五年前那般粗狂，精壮。
程圣君小嘴张成O型，说好的是冥皇，怎么变成这样？分明就是农民伯伯！
方静兰静悄悄抱走程圣君，拉着方寻走到一边，腾出空间让久别重逢的人尽享喜悦。
杨素芬孤立着，呆滞着，迷茫着，像是突然梦醒，看着似曾相识的脸孔，哆嗦个不停，“你……”
风一般的男子抱起杨素芬就跑，没有等待，没有徘徊，没有浪费哪怕是一秒钟，留给众人一道决绝的背影，而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呜呜……”程红哭出了声，她抱着张烨烨刻意向前，渴望那梦里见过千百回的身影，能看她一眼，但是没有，男人的眼里只有爱人，没有儿孙！
东岳帝君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多谢两位赐福镇宅圣君，丰都是块福地，新任冥皇果然神勇，我应该去拜见一下。”
消失的食铁兽仿佛已附身程伟，他左眼青肿，右眼紫胀，嘴角高高翘起，脸上五颜六色，开起了染坊。
“国宝做得太久，帝君不够庄重，有失体统。”程伟义正词严。
“我也觉得是这样，通天冠不戴也罢。”东岳帝君毅然解下冠戴，随手抛向身后。
狰拔萃畏畏缩缩的躲在不远处，有拍马屁的心，却没拍马屁的胆，犹豫不决中，天官赐福，通天冠稳稳当当的罩住额头，惊喜交加之下，一口气堵住喉咙，进不去出不来，硬是激动地晕了过去。
“神威如狱，帝君好气魄，够狰拔萃吹一生了。”程伟笑道。
“狰拔萃？圣君有教无类，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通天教主。”东岳帝君说。
“我宁可像他老人家一样帅。”程伟回头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北上。
方静兰等人这才看清程伟脸色，并无心痛的感觉，反而嘻嘻哈哈的指指点点，李成栋和向琬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帝君没必要弃冠。”对于众人的调笑，程伟仿若未闻，伸手接过程圣君和白泽，抱在怀里。
“扔掉，反而轻松一大截。”东岳帝君叹了口气，“或许，食铁兽的自由自在，更适合我。”
“要不要送帝君回幽都？”程伟问。
“泰山娘娘怎么办？”东岳帝君心灰意冷地说，“父女一场，她想要，便拿去吧。”
“帝君现在初具神形，神意欠缺太多，就算回去，也只能任人宰割。”程圣君挑了挑眉，一幅小大人的模样，“酆都大帝已在人道轮回台替帝君预留了位置，又是一个五百年。”
“想必是阴了真武帝君一把，让他心生妄念。”东岳帝君冷笑，“这些都无所谓，我入主泰山三千年，他们有私心，最正常不过，我唯一在意的是，第五殿阎罗皈依佛门，还敢占我东岳神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