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幽有鬼神，明有礼乐（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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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缓缓落幕，星光与皑皑白雪交相呼应，东京城沐浴在一片银辉之下，安静，祥和。
炊烟刚过，香火又起。
街头巷尾，坊间宅院，处处檀雾缭绕、异香扑鼻。
天子东巡之际，千家万户同告祖先：国泰民安。
‘知开封府事’李濬早已饥肠辘辘，仍然奋斗在导民忠孝的一线上，心底早把东京留守向敏中骂了个狗血淋头，因其于黄昏时分突然发疯，严令全城同祭祖先，并且亲赴各大寺庙、道观征调檀香，喊出了一句震耳欲聋、发人深省的口号，“谁让本官一时不痛快，本官让他一辈子不痛快！”
朝堂上下都认为向敏中在行阿谀奉承之举，却无法出声反驳、杯葛，谁都不敢说告祭祖先有错，毕竟人人都有那么一天，百善孝为先，事死如事生。
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叟老妪更是将向敏中夸上了天，盛赞其为诸公表率，还有人趁着夜色将一篮篮鸡蛋放在了向宅门房前。
向敏中则是喜忧交加，无奈之举竟然为重回政事堂打下了坚实的民意基础，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然则，王旦、王钦若等人和道门不清不楚，这一次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不知以后会不会如仇人相见，而分外眼红。
他抱着怀里的白瓷国酒细细品味，暗自寻思道，“醉酒误事，这真的是最后一口了……咦？神已露面，鬼还未见，难不成今夜就是请鬼之举？”
他忽然汗如雨下，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祭祖一事不太心甘情愿，会不会被祖先怪罪？
大中祥符元年，冬，十月初一，注定是让人终生难忘的一天。无数东京百姓午夜惊醒，泪流满面，那些故去的亲人纷纷入梦来，音容笑貌犹在，活着的人却已两鬓斑白，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一城香火道不尽生离死别，焚香祷告，心中哀思方缓。
当夜，人人拜鬼、家家祭祖。
于是，承继有续、代代不绝。
烧猪院。
纸钱飘香，一地凋零。
弥勒换上一身麻衣，喃喃自语道，“和尚送你们去千年之后投胎，那时，天清地宁，乾坤有序。”
灵宝天尊蹲在地上拨弄未烧尽的黄纸，闻言浑身一震，“大和尚不去泰山？”
弥勒轻声道，“去干嘛？耍猴给你们看？和尚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贫道不知此事因果，想来是有所误会吧？”
“生死抉择之间，哪有什么误会？误会这两个字存于过去和未来，无关现在。”
“能回去？”
“二十年之内。”
“这么久？大和尚不看好玄始帝君泰山之行？”
“成败重要吗？既然和尚的现在和未来，能同时出现在东京城，另外一个玄始帝君隐在暗处、也就不足为奇了。”
“撞在一起会怎样？”
“灵宝道兄肯定能看到那一天，两个程伟碰头的场面，只会出现在灵山或是三十六天，绝不会在人间。”
“这么说来，大战未起，玄始帝君就已稳操胜算？”
“胜败不论，至少有从头再来的机
会！更何况嬴荡这个变数，在始皇陵呆了两千多年，如今戾气满胸，那些鬼卒也是如此，正因为这样，玄始帝君才不肯让他们进城。不用想也知道，这一腔戾气会用在什么地方。”
“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人间，好过历朝历代，这样维持下去，未尝不是幸事。”
“灵宝道兄想的太美了，项羽引兵西屠成阳，连掘十来座历代秦王阴居，杀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东归，如此血海深仇，道门在其中居功甚伟，想这样算了？”
“王朝兴替，皆是如此，人心难测，神亦难为。”
“这话要是让嬴荡听见了，东京城就是灵宝道兄的归虚之地。”
“就事论事而已，岱宗不去也罢，在这里陪大和尚畅想未来，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和尚怕是要缺席，十一条人命，不能这样算了，必须血债血偿！”
满城香火缭绕，资圣阁穿云矗立。
绝仙剑屹立在阁顶，若有所思，“就这样算了？”
程伟抱着迷迷瞪瞪的彭瑜下楼，“白日若有此等盛景，谁也救不了燃灯，洗洗睡吧！”
绝仙剑目瞪口呆，“不是今夜启程？”
程伟微微摇头，“让他们团聚三日，赵恒的车驾走不了那么快，总得留点时间给那些有想法的人去沟通。”
回忆太长，思念太深，以至于城不能容，东京多出一分凝重。
历经百余年战乱，总有人无家可归，总有逝者无处安葬，总有孤魂野鬼无人祭奠，城隍庙的香火便旺盛起来，此处衔接阴阳，任人凭吊，任鬼寄身。
当世弥勒离城远走，灵宝天尊自囚于相国寺，蓐收所领神界根本无人出现，神道佛彻底缺失东京城。
地生神祇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天蓬真君、天猷真君、翊圣保德真君、灵应佑圣真君为此中翘楚，四人结伴前来寻找另外一分机缘，同灵宝天尊一样，他们决定另辟蹊径，押宝刘娥。入城前，他们须向城隍庙报备。
鬼主城隍事，此时的广佑王分外忙碌，忙着找人、忙着寻鬼，只为鬼能入人梦、圆一世眷恋，只是简简单单交待一句“以人心行人事”，便将四人赶出了城隍庙。
天猷真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简单？”
翊圣保德真君笑道，“那是我们三不靠，真要是受了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招安，肯定不是这个待遇。”
灵应佑圣真君却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简单，玄始帝君与三教纷争不休，求的就是‘以人心行人事’，四千年都不得圆满，怎么能说简单？”
天蓬真君连忙阻止三人攀谈，“别说那么多，先找个地方安置，得想办法往宫里递拜贴，就相国寺吧……”
“蠢货！”一道白影忽然闪过，莫名其妙的损了众人一句。
“这谁啊，飞的这么快！”天猷真君愤愤不平地道，“以人心行人事只是说说而已？”
话音刚落，日游神就领着一群人追了上来，“四位真君见过一只白……白狗吗？”
天蓬真君皱眉道，“丢下一句蠢货就向南跑了。”
日游神莞尔一笑
，拱拱手，追了下去。
天猷真君这才释然，“原来是只狗，不止是学人穿衣，还能跑这么快，也算是人间异种！”
“蠢货！是你家姑奶奶白泽在此！”一道声音从灵应佑圣真君的长袍下传了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也不愿临时改口再把日游神叫回来，就近找了家酒楼，想要无声无息的和平分手。
白泽指着灵应佑圣真君的鼻子骂道，“不要忘本，就是玄武夫妇在此，也会待姑奶奶如上宾！”
天蓬真君连忙打圆场，“神君勿怪，我们这次进京只是想为同甘共苦的兄弟们求个未来，要是被玄始帝君逐出东京城，怎么有脸回……”
白泽拍了拍桌子，气势汹汹地道，“放心吧，玄始帝君只是不愿我待在东京城而已，并未视我为敌，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号令，神位自然不在话下，更不用操心怎么联通刘娥！”
灵应佑圣真君弱弱地问了句，“赐福镇宅圣君人呢？”
白泽气焰顿消，“遇人不淑啊，那个丑八怪，看见嬴荡腿就发软，正在城隍庙阴阳司喝茶！”
灵应佑圣真君等人刚刚泛起的一丝希望，又无声熄灭。
白泽连忙派发定心丸，“玄始帝君两日之后离京，东京城尽在我掌握之中，刘娥……”
天蓬真君再也受不了白泽自说自话，出声打断道，“神君怎么着人衣，是不是……”
白泽立刻红了眼，歇斯底里的吼道，“玄始！快来！有人要杀你姑奶奶！”
天蓬真君大惊失色，刚想作揖致歉，绝仙剑就在楼内现身，四周扫了一眼，才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头上的毛也不想要了？”
白泽又羞又怒，“信不信姑奶奶死给你看？”
绝仙剑差点噎着，她还真不敢让白泽去死，“我先送钟馗上路！”
“哼！多砍两刀！”白泽冷笑，“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幽冥九狱发生了什么事！”
绝仙剑再度哑口无言，好在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她一边掐住白泽的脖子腾空远去，一边把不满发泄在了天蓬真君等人身上，“四位真君好好在这呆着，谁敢出门，就送谁去陪灵宝天尊！”
四人半晌才回过神来，接二连三的感叹东京城太过危险，难怪燃灯古佛、灵宝天尊会失陷于此，太上老君也闹了个灰头土脸。
他们并不担心会有性命之忧，敢在这个时候入东京城自然有所依仗，灵应佑圣真君是玄武夫妇千年孕育所生，程伟与她们有旧且为同袍，谁都无法抹去这份香火之情，时光也不例外。
白泽再次归来，越发的趾高气昂，虽然不言不语，眼神却亮的骇人。
绝仙剑解开众人疑惑，“神君即日起修闭口禅，直至我家帝君离开东京城，如有违反，四位真君承担恶果。”
东京城内，连续三夜哀哭不绝，离愁别绪让人肝肠寸断。
城外则恰恰相反，连续三夜秦腔不止，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战鼓催人奋进。
作为百战之地，阴兵过境常有，围城整军却是玄之又玄。
向敏中急的想在资圣阁上吊时，拔营的号角直达九霄云外，举世皆闻，洞彻阴阳两地。
夜色缓缓落幕，星光与皑皑白雪交相呼应，东京城沐浴在一片银辉之下，安静，祥和。
炊烟刚过，香火又起。
街头巷尾，坊间宅院，处处檀雾缭绕、异香扑鼻。
天子东巡之际，千家万户同告祖先：国泰民安。
‘知开封府事’李濬早已饥肠辘辘，仍然奋斗在导民忠孝的一线上，心底早把东京留守向敏中骂了个狗血淋头，因其于黄昏时分突然发疯，严令全城同祭祖先，并且亲赴各大寺庙、道观征调檀香，喊出了一句震耳欲聋、发人深省的口号，“谁让本官一时不痛快，本官让他一辈子不痛快！”
朝堂上下都认为向敏中在行阿谀奉承之举，却无法出声反驳、杯葛，谁都不敢说告祭祖先有错，毕竟人人都有那么一天，百善孝为先，事死如事生。
已过花甲之年的老叟老妪更是将向敏中夸上了天，盛赞其为诸公表率，还有人趁着夜色将一篮篮鸡蛋放在了向宅门房前。
向敏中则是喜忧交加，无奈之举竟然为重回政事堂打下了坚实的民意基础，可谓无心插柳柳成荫，然则，王旦、王钦若等人和道门不清不楚，这一次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不知以后会不会如仇人相见，而分外眼红。
他抱着怀里的白瓷国酒细细品味，暗自寻思道，“醉酒误事，这真的是最后一口了……咦？神已露面，鬼还未见，难不成今夜就是请鬼之举？”
他忽然汗如雨下，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祭祖一事不太心甘情愿，会不会被祖先怪罪？
大中祥符元年，冬，十月初一，注定是让人终生难忘的一天。无数东京百姓午夜惊醒，泪流满面，那些故去的亲人纷纷入梦来，音容笑貌犹在，活着的人却已两鬓斑白，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一城香火道不尽生离死别，焚香祷告，心中哀思方缓。
当夜，人人拜鬼、家家祭祖。
于是，承继有续、代代不绝。
烧猪院。
纸钱飘香，一地凋零。
弥勒换上一身麻衣，喃喃自语道，“和尚送你们去千年之后投胎，那时，天清地宁，乾坤有序。”
灵宝天尊蹲在地上拨弄未烧尽的黄纸，闻言浑身一震，“大和尚不去泰山？”
弥勒轻声道，“去干嘛？耍猴给你们看？和尚就不该出现在这个时代。”
“贫道不知此事因果，想来是有所误会吧？”
“生死抉择之间，哪有什么误会？误会这两个字存于过去和未来，无关现在。”
“能回去？”
“二十年之内。”
“这么久？大和尚不看好玄始帝君泰山之行？”
“成败重要吗？既然和尚的现在和未来，能同时出现在东京城，另外一个玄始帝君隐在暗处、也就不足为奇了。”
“撞在一起会怎样？”
“灵宝道兄肯定能看到那一天，两个程伟碰头的场面，只会出现在灵山或是三十六天，绝不会在人间。”
“这么说来，大战未起，玄始帝君就已稳操胜算？”
“胜败不论，至少有从头再来的机
会！更何况嬴荡这个变数，在始皇陵呆了两千多年，如今戾气满胸，那些鬼卒也是如此，正因为这样，玄始帝君才不肯让他们进城。不用想也知道，这一腔戾气会用在什么地方。”
“冤冤相报何时了？今日人间，好过历朝历代，这样维持下去，未尝不是幸事。”
“灵宝道兄想的太美了，项羽引兵西屠成阳，连掘十来座历代秦王阴居，杀降王子婴，烧秦宫室，火三月不灭，收其货宝妇女东归，如此血海深仇，道门在其中居功甚伟，想这样算了？”
“王朝兴替，皆是如此，人心难测，神亦难为。”
“这话要是让嬴荡听见了，东京城就是灵宝道兄的归虚之地。”
“就事论事而已，岱宗不去也罢，在这里陪大和尚畅想未来，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和尚怕是要缺席，十一条人命，不能这样算了，必须血债血偿！”
满城香火缭绕，资圣阁穿云矗立。
绝仙剑屹立在阁顶，若有所思，“就这样算了？”
程伟抱着迷迷瞪瞪的彭瑜下楼，“白日若有此等盛景，谁也救不了燃灯，洗洗睡吧！”
绝仙剑目瞪口呆，“不是今夜启程？”
程伟微微摇头，“让他们团聚三日，赵恒的车驾走不了那么快，总得留点时间给那些有想法的人去沟通。”
回忆太长，思念太深，以至于城不能容，东京多出一分凝重。
历经百余年战乱，总有人无家可归，总有逝者无处安葬，总有孤魂野鬼无人祭奠，城隍庙的香火便旺盛起来，此处衔接阴阳，任人凭吊，任鬼寄身。
当世弥勒离城远走，灵宝天尊自囚于相国寺，蓐收所领神界根本无人出现，神道佛彻底缺失东京城。
地生神祇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天蓬真君、天猷真君、翊圣保德真君、灵应佑圣真君为此中翘楚，四人结伴前来寻找另外一分机缘，同灵宝天尊一样，他们决定另辟蹊径，押宝刘娥。入城前，他们须向城隍庙报备。
鬼主城隍事，此时的广佑王分外忙碌，忙着找人、忙着寻鬼，只为鬼能入人梦、圆一世眷恋，只是简简单单交待一句“以人心行人事”，便将四人赶出了城隍庙。
天猷真君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简单？”
翊圣保德真君笑道，“那是我们三不靠，真要是受了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招安，肯定不是这个待遇。”
灵应佑圣真君却是摇了摇头，“一点也不简单，玄始帝君与三教纷争不休，求的就是‘以人心行人事’，四千年都不得圆满，怎么能说简单？”
天蓬真君连忙阻止三人攀谈，“别说那么多，先找个地方安置，得想办法往宫里递拜贴，就相国寺吧……”
“蠢货！”一道白影忽然闪过，莫名其妙的损了众人一句。
“这谁啊，飞的这么快！”天猷真君愤愤不平地道，“以人心行人事只是说说而已？”
话音刚落，日游神就领着一群人追了上来，“四位真君见过一只白……白狗吗？”
天蓬真君皱眉道，“丢下一句蠢货就向南跑了。”
日游神莞尔一笑
，拱拱手，追了下去。
天猷真君这才释然，“原来是只狗，不止是学人穿衣，还能跑这么快，也算是人间异种！”
“蠢货！是你家姑奶奶白泽在此！”一道声音从灵应佑圣真君的长袍下传了出来。
四人面面相觑，也不愿临时改口再把日游神叫回来，就近找了家酒楼，想要无声无息的和平分手。
白泽指着灵应佑圣真君的鼻子骂道，“不要忘本，就是玄武夫妇在此，也会待姑奶奶如上宾！”
天蓬真君连忙打圆场，“神君勿怪，我们这次进京只是想为同甘共苦的兄弟们求个未来，要是被玄始帝君逐出东京城，怎么有脸回……”
白泽拍了拍桌子，气势汹汹地道，“放心吧，玄始帝君只是不愿我待在东京城而已，并未视我为敌，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号令，神位自然不在话下，更不用操心怎么联通刘娥！”
灵应佑圣真君弱弱地问了句，“赐福镇宅圣君人呢？”
白泽气焰顿消，“遇人不淑啊，那个丑八怪，看见嬴荡腿就发软，正在城隍庙阴阳司喝茶！”
灵应佑圣真君等人刚刚泛起的一丝希望，又无声熄灭。
白泽连忙派发定心丸，“玄始帝君两日之后离京，东京城尽在我掌握之中，刘娥……”
天蓬真君再也受不了白泽自说自话，出声打断道，“神君怎么着人衣，是不是……”
白泽立刻红了眼，歇斯底里的吼道，“玄始！快来！有人要杀你姑奶奶！”
天蓬真君大惊失色，刚想作揖致歉，绝仙剑就在楼内现身，四周扫了一眼，才没好气地道，“鬼叫什么？头上的毛也不想要了？”
白泽又羞又怒，“信不信姑奶奶死给你看？”
绝仙剑差点噎着，她还真不敢让白泽去死，“我先送钟馗上路！”
“哼！多砍两刀！”白泽冷笑，“别以为姑奶奶不知道幽冥九狱发生了什么事！”
绝仙剑再度哑口无言，好在这个世界终究是靠实力说话，她一边掐住白泽的脖子腾空远去，一边把不满发泄在了天蓬真君等人身上，“四位真君好好在这呆着，谁敢出门，就送谁去陪灵宝天尊！”
四人半晌才回过神来，接二连三的感叹东京城太过危险，难怪燃灯古佛、灵宝天尊会失陷于此，太上老君也闹了个灰头土脸。
他们并不担心会有性命之忧，敢在这个时候入东京城自然有所依仗，灵应佑圣真君是玄武夫妇千年孕育所生，程伟与她们有旧且为同袍，谁都无法抹去这份香火之情，时光也不例外。
白泽再次归来，越发的趾高气昂，虽然不言不语，眼神却亮的骇人。
绝仙剑解开众人疑惑，“神君即日起修闭口禅，直至我家帝君离开东京城，如有违反，四位真君承担恶果。”
东京城内，连续三夜哀哭不绝，离愁别绪让人肝肠寸断。
城外则恰恰相反，连续三夜秦腔不止，时不时的还能听见战鼓催人奋进。
作为百战之地，阴兵过境常有，围城整军却是玄之又玄。
向敏中急的想在资圣阁上吊时，拔营的号角直达九霄云外，举世皆闻，洞彻阴阳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