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时光回首有情人共白头（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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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伟不是一个人出门，还牵着李雯雯的手，十八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一头枯皱，两眉花白，满脸沟壑……
弥勒冷笑连连，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涌上心头，事实胜于雄辩，眼前所见，足以说明一切。
“帝君觉得贫僧会任人宰割？”
“别人可能会，大和尚肯定不会！”
“还有谁能让帝君恢复青春？”
“大和尚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帝君还真有这个打算？”
“不止是有这个打算，我还能肯定大和尚会心甘情愿！”
“无耻！贫僧避居天竺，当世主华夏，帝君又能如何？”
“这话似曾相识……大和尚以前也说过，需要我再次提醒？”程伟意味深长地笑道，“真是好算计，借居丧之名，布下无数暗子，只想收获，不想付出？”
弥勒眯了眯眼，“何来收获？”
程伟反问，“平白无故……我会变成这样？”
弥勒心下了然，神目如电，盛气凌人，“青莲不是贫僧的付出？”
程伟笑了，“那是大和尚的负担，若不是我将青莲转化为黑莲法台，大和尚永远也逃不出燃灯后手，更别想逃出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掌控。”
弥勒兀自嘴硬，“帝君从中受益匪浅，各取所需。”
程伟说，“大和尚以为木已成舟，无法回头？大不了……我把悉达多带回后世，两相互换。”
弥勒不以为然，“帝君辛苦几千年，又是为了什么？”
程伟斩钉截铁地说，“气顺！”
弥勒想了想道，“贫僧师兄怎么样？”
程伟闭口不言。
弥勒轻叹，“一还一报，终究难逃，成全帝君，你我两清。”
“这样不够。”程伟摇头，“天庭一事，大和尚必须倾全力支持我。”
弥勒怒目，“帝君不要得寸进尺！”
“佛门欠我的。”程伟取出一双瞳孔洞穿的眼珠递了过去，“悉达多重伤难愈，大和尚不准备还？”
弥勒瞥了李雯雯一眼，嗓音变得低沉，“定计之初，贫僧并不知晓陆压参与其中。”
程伟不紧不慢地道，“行？还是不行？”
弥勒转身离去，“帝君随意。 ”
“雯雯若是能健健康康长大，这些……我都可以不要！”程伟说，“大势至已找回前世遗蜕，而且更进一步。悉达多点燃誓雷，令烛九阴惊醒、以左眼化形入世。”
弥勒微微一顿，继续前行，“贫僧只能赞成，支持做不到。”
程伟轻扬剑眉，“杨亿杨学士大和尚见过？”
弥勒回头，“帝君什么意思？”
程伟避而不答，“老干妈和酒还要不要？”
玉林禅院十分精致，而且久无人气，很明显，赵恒不愿程伟占据资圣阁，特意打造出一处园林式的驿馆。
枕山、环水、面屏，环境偏幽，清净无染，树木参天，林荫蔽日。
七座殿阁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东京城的中轴线上，一条源自汴河的小溪自前殿左侧流入，途经莲池，延伸至后院，汇成一座占地半亩的湖泊，十米
高的假山矗立其中。
雷祖、神荼、郁垒、孟山思、余盛世、池田信昭留在前院，分居钟楼、鼓楼、天王殿三处。
中庭客堂存放各种生活物质、医疗设备、燃料、电源等等，食寮则增添许多厨具，变成现代化的厨房。
谢书英、沈佳佳入住方丈室，绝、诛、陷、戮、小、五剑入住法堂，程伟及妻小入住藏经楼，两辆房车停在大雄宝殿供众女调节身心。
彻底安顿下来已是午夜子时，玄目刺破苍穹化作星辰，神荼、郁垒化成千丝万缕，隐入千家万户。
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门，有门才是家。
城门、宫门以铜皮包木，铜皮钉钉。
府门、院门、宅门，或是木、或是竹、或是藤条、或是布帘。
无家可归的流民、乞儿也知道依偎在墙角、坑道，以脸为门，以眼为门。
有家的地方必有牌位、门、人，不论贫穷，不论富贵，必拜祖宗，必求门神。
这一夜，无数门神灵动，眸若黑星，御凶、镇宅、佑人。
就连向来不贴门神的神庙、佛寺、道观、城门，都有了异动，一道道执锏挥鞭的黑影，夜入千栋万门，止于门禁。一张张若隐若现的画像印在了门面上，近看只有些许墨色，远观可见神荼、郁垒全身法相。
无一例外，遍地门神。
三尸庙、泰山庙、袄庙、白眉神庙、武成庙……
醴泉观、四圣观、延真观、五岳观、建隆观、佑神观……
大相国寺、上方寺、开宝寺、繁台寺、太平兴国寺、保相寺、景德寺、白衣寺……
宣德门、东华门、西华门、拱宸门、朱雀门、崇明门、天波门、安远门、封丘门……
士可杀，不可辱，有压迫，就有反抗，三界神异随即奋起。
四道冰寒刺骨的剑气，瞬间贯穿内外东京城，画了个大大的?，这是诛、陷、戮、小、上书法培训班时的心得。
城隍纠夜，广祐王率阴阳司、速报司、纠察司倾城而动，遍地哀嚎的神异，一一就擒。
神荼、郁垒扬眉吐气于今夜，秦琼、尉迟敬德黯然走下神坛。
绝仙剑凌空踏月，抱着张烨烨亲了又亲，笑的肆意，笑的张狂。
“这天下……是你小舅妈家的，天上就是我们娘俩的！”
“我要！”张烨烨伸手摘星，以一泡童子尿回应。
满城神异，噤若寒蝉，只恨消息不够灵通，晚走一步，受尽牝鸡司晨之辱。
烧朱院。
大势至持瓶，白衣捧杯，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侧。
弥勒微醺，翻起脑海深处有关杨亿的点点滴滴，想得越深，心越寒。
烧朱院草创初期，他尚未回转千年，元始天尊已提前布局，还以化身之名改‘猪’为‘朱’。
可笑的是，这三年来……他还把杨亿当做知交好友，心境怕是早已被对方看透。
“无法无天！”良久之后，弥勒轻叹，“贫僧耗尽心血，还是难以超脱。”
门神瞬间灵动，神荼抢在大势至、白衣前面出言安慰，“佛祖勿要心伤，我家大人也是自东京回返之后，方才醒悟……”
“聒噪！”六块猪肉堵住神荼、郁垒眼、嘴，弥勒厉声喝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尔等这种废物都能用成花，玄始帝君也算是煞费苦心，滚！”
门画神意瞬间溃散，烧朱院恢复平静。
大势至深有感触，“玄始帝君人尽其才，以此彻底掌控东京城，化腐朽为神奇也不过如此。弟子欲将秦琼、尉迟敬德度入门下，请我佛恩准。”
弥勒点点头，“聊胜于无，三百年的民间信仰哪能跟五千年比？神荼、郁垒虽似鸡肋，能从上古混到如今，必有其独到之处。问问秦琼和尉迟敬德，他们是怎么坐上门神之位的。还有……宣文殊、普贤来见。”
大势至、白衣面面相觑，天子赵恒泰山封禅时，弥勒亲送燃灯归虚，佛门自此彻底两分，若不是适逢国泰民安，早就你死我活的分出了高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怎能指望文殊普贤来拜？
“照做。”弥勒喜怒不形于色，语气却十分决绝，“佛门流派过多，不利于弘法。正本清源，去芜存菁，势在必行，就从今年中秋相国寺法会开始。天台、三论、唯识、华严、律、密、禅、净土、八宗长老若有不到者，责其还俗，所属僧侣并入他宗。”
神荼、郁垒慌不择路，降临一腥臭之地，仍在一扇门上。郁垒还没来得及发作，神荼就已找到迁怒对象，“主家何在？五谷轮回之地，怎能如此肮脏？过来舔干净！”
郁垒无言以对，只能抱头鼠窜，降临在内城中轴线正中的宣德门上，“几千年了，你TMD还是这幅德行，能不能有点出息？”
神荼怒了，“老子敢教训弥勒佛，不是出息又是什么？”
郁垒气结，好一会才舒缓过来，“闭嘴！生死一线，你若依旧浑浑噩噩，咱们好聚好散！”
神荼泪如泉涌，“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忘了当初雷部遭厄，是谁救得你？”
郁垒没好气地道，“要不是你累大人前世屈死太极殿，秦琼、尉迟敬德能顶替我们三百年？”
神荼哭丧着脸道，“爹……孩儿错了，这事别再提了，会死人的。”
鬼门关是人间通往冥地的第一道关卡，今日不同以往，人间刚一晨晓，鬼门关便陷入沸腾，三界神异争先恐后的涌入，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追赶。
东方鬼帝神荼、郁垒主导冥地门户，不用鬼卒禀告，恍若末世的景象就吸引了两人全部注意力。
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各自专属通道，一般中高层就没这么好的待遇，只能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神荼和郁垒以四千年的老资历看大门，也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挤什么挤？赶着投胎？一个个的来，老子又不收钱！”
双方都是没什么底蕴的人，平时谁都不在乎谁，今日神荼一声吼，却令全场鸦雀无声，一众神异的表情十分精彩。
“怎么回事？咱俩最近没出什么岔子吧？”神荼有点懵，掐了郁垒一把。
“有点不太对，回桃止山再说。”郁垒转身就走，神荼紧随其后。
“两位道兄等等……帝君有请！”向来心高气傲的秦广王在数十丈外高呼，同行的还有平等王、转轮王……
哥前哥后三分险，神荼、郁垒埋头狂奔。
就在这时，一声“定”洞彻天地，人山人海的鬼门关凝滞如画。
程伟不是一个人出门，还牵着李雯雯的手，十八新娘六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一头枯皱，两眉花白，满脸沟壑……
弥勒冷笑连连，一股无与伦比的愤怒涌上心头，事实胜于雄辩，眼前所见，足以说明一切。
“帝君觉得贫僧会任人宰割？”
“别人可能会，大和尚肯定不会！”
“还有谁能让帝君恢复青春？”
“大和尚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帝君还真有这个打算？”
“不止是有这个打算，我还能肯定大和尚会心甘情愿！”
“无耻！贫僧避居天竺，当世主华夏，帝君又能如何？”
“这话似曾相识……大和尚以前也说过，需要我再次提醒？”程伟意味深长地笑道，“真是好算计，借居丧之名，布下无数暗子，只想收获，不想付出？”
弥勒眯了眯眼，“何来收获？”
程伟反问，“平白无故……我会变成这样？”
弥勒心下了然，神目如电，盛气凌人，“青莲不是贫僧的付出？”
程伟笑了，“那是大和尚的负担，若不是我将青莲转化为黑莲法台，大和尚永远也逃不出燃灯后手，更别想逃出元始天尊他老人家掌控。”
弥勒兀自嘴硬，“帝君从中受益匪浅，各取所需。”
程伟说，“大和尚以为木已成舟，无法回头？大不了……我把悉达多带回后世，两相互换。”
弥勒不以为然，“帝君辛苦几千年，又是为了什么？”
程伟斩钉截铁地说，“气顺！”
弥勒想了想道，“贫僧师兄怎么样？”
程伟闭口不言。
弥勒轻叹，“一还一报，终究难逃，成全帝君，你我两清。”
“这样不够。”程伟摇头，“天庭一事，大和尚必须倾全力支持我。”
弥勒怒目，“帝君不要得寸进尺！”
“佛门欠我的。”程伟取出一双瞳孔洞穿的眼珠递了过去，“悉达多重伤难愈，大和尚不准备还？”
弥勒瞥了李雯雯一眼，嗓音变得低沉，“定计之初，贫僧并不知晓陆压参与其中。”
程伟不紧不慢地道，“行？还是不行？”
弥勒转身离去，“帝君随意。 ”
“雯雯若是能健健康康长大，这些……我都可以不要！”程伟说，“大势至已找回前世遗蜕，而且更进一步。悉达多点燃誓雷，令烛九阴惊醒、以左眼化形入世。”
弥勒微微一顿，继续前行，“贫僧只能赞成，支持做不到。”
程伟轻扬剑眉，“杨亿杨学士大和尚见过？”
弥勒回头，“帝君什么意思？”
程伟避而不答，“老干妈和酒还要不要？”
玉林禅院十分精致，而且久无人气，很明显，赵恒不愿程伟占据资圣阁，特意打造出一处园林式的驿馆。
枕山、环水、面屏，环境偏幽，清净无染，树木参天，林荫蔽日。
七座殿阁错落有致的分布在东京城的中轴线上，一条源自汴河的小溪自前殿左侧流入，途经莲池，延伸至后院，汇成一座占地半亩的湖泊，十米
高的假山矗立其中。
雷祖、神荼、郁垒、孟山思、余盛世、池田信昭留在前院，分居钟楼、鼓楼、天王殿三处。
中庭客堂存放各种生活物质、医疗设备、燃料、电源等等，食寮则增添许多厨具，变成现代化的厨房。
谢书英、沈佳佳入住方丈室，绝、诛、陷、戮、小、五剑入住法堂，程伟及妻小入住藏经楼，两辆房车停在大雄宝殿供众女调节身心。
彻底安顿下来已是午夜子时，玄目刺破苍穹化作星辰，神荼、郁垒化成千丝万缕，隐入千家万户。
有人才有家，有家才有门，有门才是家。
城门、宫门以铜皮包木，铜皮钉钉。
府门、院门、宅门，或是木、或是竹、或是藤条、或是布帘。
无家可归的流民、乞儿也知道依偎在墙角、坑道，以脸为门，以眼为门。
有家的地方必有牌位、门、人，不论贫穷，不论富贵，必拜祖宗，必求门神。
这一夜，无数门神灵动，眸若黑星，御凶、镇宅、佑人。
就连向来不贴门神的神庙、佛寺、道观、城门，都有了异动，一道道执锏挥鞭的黑影，夜入千栋万门，止于门禁。一张张若隐若现的画像印在了门面上，近看只有些许墨色，远观可见神荼、郁垒全身法相。
无一例外，遍地门神。
三尸庙、泰山庙、袄庙、白眉神庙、武成庙……
醴泉观、四圣观、延真观、五岳观、建隆观、佑神观……
大相国寺、上方寺、开宝寺、繁台寺、太平兴国寺、保相寺、景德寺、白衣寺……
宣德门、东华门、西华门、拱宸门、朱雀门、崇明门、天波门、安远门、封丘门……
士可杀，不可辱，有压迫，就有反抗，三界神异随即奋起。
四道冰寒刺骨的剑气，瞬间贯穿内外东京城，画了个大大的?，这是诛、陷、戮、小、上书法培训班时的心得。
城隍纠夜，广祐王率阴阳司、速报司、纠察司倾城而动，遍地哀嚎的神异，一一就擒。
神荼、郁垒扬眉吐气于今夜，秦琼、尉迟敬德黯然走下神坛。
绝仙剑凌空踏月，抱着张烨烨亲了又亲，笑的肆意，笑的张狂。
“这天下……是你小舅妈家的，天上就是我们娘俩的！”
“我要！”张烨烨伸手摘星，以一泡童子尿回应。
满城神异，噤若寒蝉，只恨消息不够灵通，晚走一步，受尽牝鸡司晨之辱。
烧朱院。
大势至持瓶，白衣捧杯，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侧。
弥勒微醺，翻起脑海深处有关杨亿的点点滴滴，想得越深，心越寒。
烧朱院草创初期，他尚未回转千年，元始天尊已提前布局，还以化身之名改‘猪’为‘朱’。
可笑的是，这三年来……他还把杨亿当做知交好友，心境怕是早已被对方看透。
“无法无天！”良久之后，弥勒轻叹，“贫僧耗尽心血，还是难以超脱。”
门神瞬间灵动，神荼抢在大势至、白衣前面出言安慰，“佛祖勿要心伤，我家大人也是自东京回返之后，方才醒悟……”
“聒噪！”六块猪肉堵住神荼、郁垒眼、嘴，弥勒厉声喝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尔等这种废物都能用成花，玄始帝君也算是煞费苦心，滚！”
门画神意瞬间溃散，烧朱院恢复平静。
大势至深有感触，“玄始帝君人尽其才，以此彻底掌控东京城，化腐朽为神奇也不过如此。弟子欲将秦琼、尉迟敬德度入门下，请我佛恩准。”
弥勒点点头，“聊胜于无，三百年的民间信仰哪能跟五千年比？神荼、郁垒虽似鸡肋，能从上古混到如今，必有其独到之处。问问秦琼和尉迟敬德，他们是怎么坐上门神之位的。还有……宣文殊、普贤来见。”
大势至、白衣面面相觑，天子赵恒泰山封禅时，弥勒亲送燃灯归虚，佛门自此彻底两分，若不是适逢国泰民安，早就你死我活的分出了高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怎能指望文殊普贤来拜？
“照做。”弥勒喜怒不形于色，语气却十分决绝，“佛门流派过多，不利于弘法。正本清源，去芜存菁，势在必行，就从今年中秋相国寺法会开始。天台、三论、唯识、华严、律、密、禅、净土、八宗长老若有不到者，责其还俗，所属僧侣并入他宗。”
神荼、郁垒慌不择路，降临一腥臭之地，仍在一扇门上。郁垒还没来得及发作，神荼就已找到迁怒对象，“主家何在？五谷轮回之地，怎能如此肮脏？过来舔干净！”
郁垒无言以对，只能抱头鼠窜，降临在内城中轴线正中的宣德门上，“几千年了，你TMD还是这幅德行，能不能有点出息？”
神荼怒了，“老子敢教训弥勒佛，不是出息又是什么？”
郁垒气结，好一会才舒缓过来，“闭嘴！生死一线，你若依旧浑浑噩噩，咱们好聚好散！”
神荼泪如泉涌，“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忘了当初雷部遭厄，是谁救得你？”
郁垒没好气地道，“要不是你累大人前世屈死太极殿，秦琼、尉迟敬德能顶替我们三百年？”
神荼哭丧着脸道，“爹……孩儿错了，这事别再提了，会死人的。”
鬼门关是人间通往冥地的第一道关卡，今日不同以往，人间刚一晨晓，鬼门关便陷入沸腾，三界神异争先恐后的涌入，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追赶。
东方鬼帝神荼、郁垒主导冥地门户，不用鬼卒禀告，恍若末世的景象就吸引了两人全部注意力。
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有各自专属通道，一般中高层就没这么好的待遇，只能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神荼和郁垒以四千年的老资历看大门，也是可有可无的角色。
“挤什么挤？赶着投胎？一个个的来，老子又不收钱！”
双方都是没什么底蕴的人，平时谁都不在乎谁，今日神荼一声吼，却令全场鸦雀无声，一众神异的表情十分精彩。
“怎么回事？咱俩最近没出什么岔子吧？”神荼有点懵，掐了郁垒一把。
“有点不太对，回桃止山再说。”郁垒转身就走，神荼紧随其后。
“两位道兄等等……帝君有请！”向来心高气傲的秦广王在数十丈外高呼，同行的还有平等王、转轮王……
哥前哥后三分险，神荼、郁垒埋头狂奔。
就在这时，一声“定”洞彻天地，人山人海的鬼门关凝滞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