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时光回首有情人共白头（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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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界。
六道轮回台异常沉寂，还有一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弥勒垂目观心，无视周遭敌意。
因为程伟的迟迟不至，他成了三界两地最大的变数。
释迦牟尼容不下他，当世本尊同样容不下他，灵宝天尊、太上老君、蓐收等人更是不用说，元始天尊似乎已在天贶殿等着，为了谁……不难想象。
惟有白衣、大势至坚定侍立左右，不离不弃。
令人欣慰，也是累赘，若无两人牵绊，弥勒至少能试着逃离。
回退千年之初，弥勒便被神道佛三界死死盯住，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把心血花在白衣、大势至身上，假以时日必能结出累累硕果，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怕是等不到那一天。
弥勒幽幽一叹，心道，“终究难逃轮回，从哪走比较好，地府还是阴司？”
“够了！”
怒吼惊天地。
西面，十里之外，位于酆都城正中的天贶殿，应声坍塌，尘埃四起。
人人侧目，元始天尊从来没这样失态过，哪怕是道祖鸿钧归虚时。
弥勒先动，去如流星。
释迦牟尼双掌前拍，暴涨千丈，两下都打在了实处。
弥勒不回头，不停留，右手硬接两掌，去势更快，左手成拳，摧山倒海，满天泥石有如雨落，前路不见，后路茫茫，生机顿时多了几分。
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心系元始天尊，出手慢了一线，落在空处。
蓐收心思多，没尽全力。
句芒、祝融却未留情，一棍、一剑同时贯穿弥勒。
一击未能分出胜负，便不了了之，众目睽睽下，再出手实在说不过去。
千古难见的内讧场面，就这样赤裸裸的上演了，毫不拖泥带水，逃的决绝，追的更狠，神异、神祇、异兽化形看得目眩神迷。
药师佛保持中立，双手搭在白衣和大势至肩膀上，无奈地笑了笑，“由他们去吧，两尊未来佛同处一世，三界难安。”
酆都大帝是唯一的例外，既不担心弥勒死活，也不在乎元始天尊发生了什么事，喃喃自语道，“老子这地府之主太失败了，管不住鬼，管不住人，现在还无家可归。”
太上老君忍俊不禁，“要不要把玉清圣境借给酆都天子暂住？”
酆都大帝破罐子破摔，“老君多关心关心座下尊者，玄始帝君不在了，世间再无李子，想要化形，等下一个轮回吧！”
“跟一头牛过不去，你也好意思？”夔牛红了眼，“欺软怕硬，还想再进一步？”
酆都大帝微微一顿，拱手作揖，“是我不对，请尊者见谅，我这就去向掌教讨个公道。”
“闭嘴！”太上老君板着脸道，“掌教观心，稍安勿躁。”
“够了！”元始天尊怒吼，瓦砾遍地，尘埃四起。
“分出个你死我活，再说！”朦胧月色之中，影子占尽天时地利，撩腿踹阴，顶臀插眼，无所不用其极。
人、影之战，影子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后发制人而无损，人在则影存。
“别闹了，行不行？这次是真忘了！”元始天尊颇感无奈，却又别无他法，有光就有影，
光影时时共存，但谁会没事会看脚下的影子在否？
“嫌老子碍事？想让老子跟玄始同归于尽？”影子锲而不舍，元始终于破功，裆烂臀露。
“都滚！”元始天尊狠狠一跺脚，地动山摇，酆都顿成空城，想要上前查看的灵宝天尊等人立刻退了回去。
“你可真毒！自己的影子都不放过！”影子再度起脚，元始天尊下裳不翼而飞。
“老子真忘了！”元始天尊发须皆张，平生第一次爆粗口。
“还老子？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影子怒不可遏。
“讲点道理，没有我，哪来的你？”元始天尊咽下心头血。
“放屁！有光才有影，老子混沌时，你未出生！”影子说。
“贫道失言，请天尊见谅。”元始天尊放下身段。
“老子要是死了，无论是谁，都会对你敬而远之，包括阿水、灵宝、老君！”影子啐了一口，又道，“你个老不修的，屁股都露在外面，真让人恶心。”
“玄始并没把你怎么样！”元始天尊轻声道，“举家入住东京，是册立天庭的诚意，你若道明身份，他根本不会为难。”
“吃了老子一大口，还要怎样？老子怎么道明身份，能说吾儿名元始？”影子气结。
“除非……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元始天尊冷冷地问，“你进过玉林禅院？”
“老子做不到你这样，六亲不认，七情斩尽！”影子咆哮。
“每个人做错事，都会拼命找借口开脱，原来……我也是这样。”元始天尊幽幽一叹，“玄始已至，我们听听他怎么看，若是言我有情，你不要再闹。若是言我无情，就送你去轮回，日后由阿水渡你入门，承袭道统。”
程伟抵达六道轮回台时，酆都不止是一地鸡毛，还多出几许苍凉，仿佛元始天尊已经归虚，全城如丧考妣。
灵宝天尊、太上老君、蓐收、释迦牟尼等人的脸色精彩纷呈，纠结、惭愧跃然纸上。
程伟心里咯噔一下，左看右看都没能找到弥勒，而白衣眼有晶莹、大势至面露悲愤，一种无以言表的荒谬感瞬间充斥大脑，他忍不住问，“弥勒呢？”
大部分人无言以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衣双手合十，满脸慈悲，“我佛东去未归。”
程伟稍稍松了一口气，“诸位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关心，但我这张脸，必须恢复原来的样子，此乃三界所欠血债，弥勒若是不够，诸位补。”
酆都大帝立刻来了精神，开口讥讽道，“帝君晚归，才有三界同室操戈惨事，弥勒道友虽败犹荣，以一己之力硬扛六位至尊……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程伟意味深长地笑了，“方才在玉清圣境也碰上这档子事，紫微大帝和清虚大帝正商量中元地官改任火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酆都大帝看着天贶殿废墟所在眉开眼笑，“后继有人，才是我三十六天最为人称道的地方。”
程伟心领神会，朝天贶殿掠去 ，轮回台随即动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时，鬼门关迎来一位久违的拒纳关税者。
当世神荼大怒，正值阴司丰都轮回台新立，竟然有人甘冒天
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的破坏三界两地秩序，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兴怒持鞭欲还乾坤平和。
有些人是惹不起的，肥头大耳，袒胸露腹，光腿赤脚，还一脸戾气。
“没错，就是一脸戾气！”神荼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挥鞭劈开税箱，铜钱装了满满一布袋，然后紧抱弥勒粗腿，“这点香油钱请佛祖带回人间救济贫苦。”
“你家大人有没有交待过什么？”弥勒还真就把布袋背在肩上。
“我家大人没有。”神荼砸砸嘴，一脸惆怅，“那两个看门的倒是说过，他们肯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无非是时间长短。”
“好好干！”弥勒心中大定，开怀远去，既然程伟留有后手，他就去守着玉林禅院，护住方静兰等人平安，延续彼此之间的默契。
“事有蹊跷！”神荼、郁垒异口同声。
“税卡撤了吧，阴司有变。”郁垒有点心虚。
“你傻啊！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脱毛的凤凰不如鸡？”神荼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没有任何退路，必须一条路走到黑，即日起，关税翻倍！”
“别乱来，弥勒佛都那样了！”郁垒大惊失色。
“你我肆意妄为，他们才会投鼠忌器！”神荼固执己见，“这叫底气！”
“老子迟早被你玩死……”郁垒傻眼。
“即日起，鬼门关人头税加倍，兄弟们的俸禄三翻！”神荼召来吏卒宣告，“把佛祖那句‘好好干’刻在城门上，出入不念者，十倍罚之！”
元始天尊、程伟缓缓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气氛异常沉重。
久久无语，心思迥异。
程伟从没见过如此落寞的元始天尊，不停推演前夜变故。
“畜生道轮回台才是帝君牵挂所在吧？”元始天尊忽然开口，“比起阴司丰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老人家没事瞎琢磨，不怕走火入魔？”程伟微微笑道。
“畜生道轮回台分流，贫道会在一边看着，帝君若是越线，约定就此作罢。”元始天尊说。
“何为越线？仅仅只是分流时光。”程伟问。
“出乎贫道意料之外。”元始天尊字字珠玑。
“还请天尊赐教，先把条条框框划出来。”程伟说。
“贫道先开口，帝君什么都做不了。”元始天尊慢悠悠地道，“天庭是最后的诚意，不会再有任何交易。”
“你老人家占尽便宜，为何生出畏惧之心？”程伟笑了。
“帝君觉得贫道心中还有情在？”元始天尊另有所问。
“虽然看不见你老人家情在哪里，但确实还有。”程伟想了想道，“水娘娘磊落坦荡，应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之功，离不开你老人家的言传身教。”
“情，贫道确实还有，只是对人间而言。至于……人，在贫道眼里，和花草树木没有任何区别。”元始天尊微微一笑，“谁主中原，并不重要，只要他心中有道！”
“你老人家说这话不腰痛？若非人身，能执掌道统？”程伟冷冷地道。
“居上位者，有情坏事，遗患无穷。”元始天尊幽幽一叹，石破天惊，“老师当初创两法夺天地气数，本欲授我化运之道，与灵宝合二为一。”
山海界。
六道轮回台异常沉寂，还有一点剑拔弩张的味道。
弥勒垂目观心，无视周遭敌意。
因为程伟的迟迟不至，他成了三界两地最大的变数。
释迦牟尼容不下他，当世本尊同样容不下他，灵宝天尊、太上老君、蓐收等人更是不用说，元始天尊似乎已在天贶殿等着，为了谁……不难想象。
惟有白衣、大势至坚定侍立左右，不离不弃。
令人欣慰，也是累赘，若无两人牵绊，弥勒至少能试着逃离。
回退千年之初，弥勒便被神道佛三界死死盯住，不敢有任何异动，只能把心血花在白衣、大势至身上，假以时日必能结出累累硕果，照现在的情形来看，怕是等不到那一天。
弥勒幽幽一叹，心道，“终究难逃轮回，从哪走比较好，地府还是阴司？”
“够了！”
怒吼惊天地。
西面，十里之外，位于酆都城正中的天贶殿，应声坍塌，尘埃四起。
人人侧目，元始天尊从来没这样失态过，哪怕是道祖鸿钧归虚时。
弥勒先动，去如流星。
释迦牟尼双掌前拍，暴涨千丈，两下都打在了实处。
弥勒不回头，不停留，右手硬接两掌，去势更快，左手成拳，摧山倒海，满天泥石有如雨落，前路不见，后路茫茫，生机顿时多了几分。
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心系元始天尊，出手慢了一线，落在空处。
蓐收心思多，没尽全力。
句芒、祝融却未留情，一棍、一剑同时贯穿弥勒。
一击未能分出胜负，便不了了之，众目睽睽下，再出手实在说不过去。
千古难见的内讧场面，就这样赤裸裸的上演了，毫不拖泥带水，逃的决绝，追的更狠，神异、神祇、异兽化形看得目眩神迷。
药师佛保持中立，双手搭在白衣和大势至肩膀上，无奈地笑了笑，“由他们去吧，两尊未来佛同处一世，三界难安。”
酆都大帝是唯一的例外，既不担心弥勒死活，也不在乎元始天尊发生了什么事，喃喃自语道，“老子这地府之主太失败了，管不住鬼，管不住人，现在还无家可归。”
太上老君忍俊不禁，“要不要把玉清圣境借给酆都天子暂住？”
酆都大帝破罐子破摔，“老君多关心关心座下尊者，玄始帝君不在了，世间再无李子，想要化形，等下一个轮回吧！”
“跟一头牛过不去，你也好意思？”夔牛红了眼，“欺软怕硬，还想再进一步？”
酆都大帝微微一顿，拱手作揖，“是我不对，请尊者见谅，我这就去向掌教讨个公道。”
“闭嘴！”太上老君板着脸道，“掌教观心，稍安勿躁。”
“够了！”元始天尊怒吼，瓦砾遍地，尘埃四起。
“分出个你死我活，再说！”朦胧月色之中，影子占尽天时地利，撩腿踹阴，顶臀插眼，无所不用其极。
人、影之战，影子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后发制人而无损，人在则影存。
“别闹了，行不行？这次是真忘了！”元始天尊颇感无奈，却又别无他法，有光就有影，
光影时时共存，但谁会没事会看脚下的影子在否？
“嫌老子碍事？想让老子跟玄始同归于尽？”影子锲而不舍，元始终于破功，裆烂臀露。
“都滚！”元始天尊狠狠一跺脚，地动山摇，酆都顿成空城，想要上前查看的灵宝天尊等人立刻退了回去。
“你可真毒！自己的影子都不放过！”影子再度起脚，元始天尊下裳不翼而飞。
“老子真忘了！”元始天尊发须皆张，平生第一次爆粗口。
“还老子？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影子怒不可遏。
“讲点道理，没有我，哪来的你？”元始天尊咽下心头血。
“放屁！有光才有影，老子混沌时，你未出生！”影子说。
“贫道失言，请天尊见谅。”元始天尊放下身段。
“老子要是死了，无论是谁，都会对你敬而远之，包括阿水、灵宝、老君！”影子啐了一口，又道，“你个老不修的，屁股都露在外面，真让人恶心。”
“玄始并没把你怎么样！”元始天尊轻声道，“举家入住东京，是册立天庭的诚意，你若道明身份，他根本不会为难。”
“吃了老子一大口，还要怎样？老子怎么道明身份，能说吾儿名元始？”影子气结。
“除非……你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元始天尊冷冷地问，“你进过玉林禅院？”
“老子做不到你这样，六亲不认，七情斩尽！”影子咆哮。
“每个人做错事，都会拼命找借口开脱，原来……我也是这样。”元始天尊幽幽一叹，“玄始已至，我们听听他怎么看，若是言我有情，你不要再闹。若是言我无情，就送你去轮回，日后由阿水渡你入门，承袭道统。”
程伟抵达六道轮回台时，酆都不止是一地鸡毛，还多出几许苍凉，仿佛元始天尊已经归虚，全城如丧考妣。
灵宝天尊、太上老君、蓐收、释迦牟尼等人的脸色精彩纷呈，纠结、惭愧跃然纸上。
程伟心里咯噔一下，左看右看都没能找到弥勒，而白衣眼有晶莹、大势至面露悲愤，一种无以言表的荒谬感瞬间充斥大脑，他忍不住问，“弥勒呢？”
大部分人无言以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衣双手合十，满脸慈悲，“我佛东去未归。”
程伟稍稍松了一口气，“诸位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关心，但我这张脸，必须恢复原来的样子，此乃三界所欠血债，弥勒若是不够，诸位补。”
酆都大帝立刻来了精神，开口讥讽道，“帝君晚归，才有三界同室操戈惨事，弥勒道友虽败犹荣，以一己之力硬扛六位至尊……袭。”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程伟意味深长地笑了，“方才在玉清圣境也碰上这档子事，紫微大帝和清虚大帝正商量中元地官改任火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酆都大帝看着天贶殿废墟所在眉开眼笑，“后继有人，才是我三十六天最为人称道的地方。”
程伟心领神会，朝天贶殿掠去 ，轮回台随即动了起来。
几乎是在同时，鬼门关迎来一位久违的拒纳关税者。
当世神荼大怒，正值阴司丰都轮回台新立，竟然有人甘冒天
下之大不韪，明目张胆的破坏三界两地秩序，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兴怒持鞭欲还乾坤平和。
有些人是惹不起的，肥头大耳，袒胸露腹，光腿赤脚，还一脸戾气。
“没错，就是一脸戾气！”神荼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挥鞭劈开税箱，铜钱装了满满一布袋，然后紧抱弥勒粗腿，“这点香油钱请佛祖带回人间救济贫苦。”
“你家大人有没有交待过什么？”弥勒还真就把布袋背在肩上。
“我家大人没有。”神荼砸砸嘴，一脸惆怅，“那两个看门的倒是说过，他们肯定会离开这个鬼地方，无非是时间长短。”
“好好干！”弥勒心中大定，开怀远去，既然程伟留有后手，他就去守着玉林禅院，护住方静兰等人平安，延续彼此之间的默契。
“事有蹊跷！”神荼、郁垒异口同声。
“税卡撤了吧，阴司有变。”郁垒有点心虚。
“你傻啊！这不明摆着告诉人家、脱毛的凤凰不如鸡？”神荼斩钉截铁地道，“我们没有任何退路，必须一条路走到黑，即日起，关税翻倍！”
“别乱来，弥勒佛都那样了！”郁垒大惊失色。
“你我肆意妄为，他们才会投鼠忌器！”神荼固执己见，“这叫底气！”
“老子迟早被你玩死……”郁垒傻眼。
“即日起，鬼门关人头税加倍，兄弟们的俸禄三翻！”神荼召来吏卒宣告，“把佛祖那句‘好好干’刻在城门上，出入不念者，十倍罚之！”
元始天尊、程伟缓缓走在空旷的街道上，气氛异常沉重。
久久无语，心思迥异。
程伟从没见过如此落寞的元始天尊，不停推演前夜变故。
“畜生道轮回台才是帝君牵挂所在吧？”元始天尊忽然开口，“比起阴司丰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老人家没事瞎琢磨，不怕走火入魔？”程伟微微笑道。
“畜生道轮回台分流，贫道会在一边看着，帝君若是越线，约定就此作罢。”元始天尊说。
“何为越线？仅仅只是分流时光。”程伟问。
“出乎贫道意料之外。”元始天尊字字珠玑。
“还请天尊赐教，先把条条框框划出来。”程伟说。
“贫道先开口，帝君什么都做不了。”元始天尊慢悠悠地道，“天庭是最后的诚意，不会再有任何交易。”
“你老人家占尽便宜，为何生出畏惧之心？”程伟笑了。
“帝君觉得贫道心中还有情在？”元始天尊另有所问。
“虽然看不见你老人家情在哪里，但确实还有。”程伟想了想道，“水娘娘磊落坦荡，应是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之功，离不开你老人家的言传身教。”
“情，贫道确实还有，只是对人间而言。至于……人，在贫道眼里，和花草树木没有任何区别。”元始天尊微微一笑，“谁主中原，并不重要，只要他心中有道！”
“你老人家说这话不腰痛？若非人身，能执掌道统？”程伟冷冷地道。
“居上位者，有情坏事，遗患无穷。”元始天尊幽幽一叹，石破天惊，“老师当初创两法夺天地气数，本欲授我化运之道，与灵宝合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