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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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的一天，周未鸣照常来到中科院的生物物理所上班。当他正穿上实验服准备进入实验室的时候，费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小周，来中科院也有一年了吧？”费主任坐在桌前，总是那么和善。
“嗯，快一年了。去年毕业就过来了。”周未鸣毕恭毕敬地回答。
“感觉怎么样？我记得你研究生的主攻方向是动物生物学？”
“对，上学的时候侧重理论，在您这学到了很多真正有用的东西。”
“哈哈，我们现在的工作都侧重技术领域。只要你不觉得枯燥就好。”费主任说完顿了顿，“我记得你入职的时候，说自己的理想是造福人类，我记得没错吧？”
周未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我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现在能力还不够…”
“没关系，”费主任打断了他的话，“跟我说实话，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当然了。”周未鸣目光坚定起来：“我知道听起来很假。但我希望自己能够学以致用，为人类做一点点的贡献，这是我的终极梦想。”
“你有这样的理想很好。”费主任点点头，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遇到麻烦了，希望你能尽自己的力量，和我们一起解决。”
“是我们课题组出了什么事吗？”周未鸣紧张起来。
费主任摇了摇头。
“那是中科院遇到麻烦了？”周未鸣试探地问。
“不是中科院，也不是课题组，是全人类遇到麻烦了。”费主任皱起了眉。
原来早在半年前，类似吴落的离奇失踪案就已发生多起。失踪者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警方一点线索都获取不到。
更离奇的是，在他们失踪一段时间后，又总会突然出现，往往都出现在曾经熟悉的场所内。比如上班的地铁上，去过的图书馆，甚至是自己家里。这些突然出现的失踪者若无其事地待在那里，像从没消失过一样，甚至还正常地和目击者交流。但过程都很短，通常就只有几分钟时间，之后又再次消失。
而巧合的是，这种现象每次都只有一个目击者发现，周围人没觉察出任何异常，就像是目击者自己产生了幻觉。因此当时报案的人只在少数，剩下的目击者像我一样，在后来的调查中才被发现。
而且由于只有他们的口述，没有其他人证实，也没有相关物证，警方先开始并没在意。
但失踪并没有停止，目击者越来越多，而且彼此之间并无关联，他们才逐渐意识到这不是巧合。警方成立了特案组，然而根本理不出头绪，类似的失踪案却还在继续。于是三个月前，由各个领域的科研人员组成的研究协会成立了。
“我们怀疑这些失踪案的始作俑者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善于伪装的智慧生物。”费主任向周未鸣和盘托出，“因此现在招募的研究成员多数和你一样，都是生物专业。这些‘凶手’隐藏很深，不止是制造几起失踪案这么简单，它们很可能对人类有更深的威胁。所以我们希望你也能加入，为全人类，也为了自己的理想，贡献一份力量。”
周未鸣听完，感到体内有团火在燃烧着，当即同意加入了研究协会。
果然不过几周时间，网上就接连曝出了‘模仿者’的视频。这个被协会命名为超智人的生物已正式向全人类宣战，事态发展比他们预想中快得多。可几番的搜集数据，周未鸣他们一无所获。超智人就像幽灵一样，隐没于虚无之中，丝毫标本都获取不到。
虽然研究陷入瓶颈，可各领域之间的技术交流仍定期进行。上个月费主任带领组员去中科院化学所交流学习，为方便沟通，周未鸣照例打印了几份纸质的资料带过去。其中包括几张‘模仿者’的照片，是他从网上的视频中截取出来的。
“啪！”在参观化学所的一个实验室的时候，不知是谁撞了周未鸣一下，他手中的资料掉在了地上，正好摊开在有红帽大叔照片的一页上。
周未鸣赶紧弯腰去捡，可当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照片中的‘模仿者’消失了。
“小周，你怎么了？”费主任看到周未鸣像定住了一样蹲在那里，便忙俯身查看。
照片中的每一个像素都在显示，只有一个戴红帽的中年男人，正呈现着左拳挥向自己脸，右手却在拉扯左臂的怪异姿势。
可几分钟前在会议室展示的时候，明明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叔在互相扭打。
其他照片也是一样，本是对峙的两个人，只剩下其中一个突兀地站在原地。
费主任和在场的人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反复翻看好几遍才确信没有看错。
而更诡异的事还在后面。当他们把照片拿出实验室之后，它们又“恢复”如前了。在实验室以外的照片中，依然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帽大叔在打架，可照片一拿回到实验室，‘模仿者’便又消失了。这间实验室就像一张细致的滤网，能精准地把‘模仿者’从照片中过滤出去。
视频也是一样，在室外正常的视频，到实验室内‘模仿者’就被过滤掉了，只剩下面对着空气的被模仿者。
同事们推测实验室的某些特殊因素影响了视频的内容，先开始怀疑的对象是实验室内的设备。可无论是哪种设备，运行还是关闭，移动甚至搬走，视频和照片都没有变化。
由于这个实验室需要屏蔽电信号和磁场，于是他们开始把目光聚焦到电磁场上。研究员去到一些同样屏蔽电磁场的场所内，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一样，照片里的‘模仿者’消失了。
由此，研究人员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外界有一种特殊的电磁场，它能通过某种途径影响我们的感官，使大众产生看见‘模仿者’的幻觉。
“等一下，”听周未鸣讲到这里，我不由得困惑，“这个猜想是说，我们见过的模仿者，全部都是电磁场产生的幻觉，只有在那间实验室，在没有电磁场干扰的地方，才是原本真实的样子？”
周未鸣点了点头：“磁场是产生幻觉的开关，当时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之一。而且相关领域的同事很快通过仪器探测到了，我们周围确实遍布着一种特殊的磁场。”周未鸣低下头顿了顿，“只不过这种磁场之前从没见过，产生的原因也还不清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努力着理清思绪，“这种磁场能开启人类对‘模仿者’的幻觉。那它们都分布在哪？为什么同样在这间咖啡厅里，在我坐的位置上，我从网上搜索的视频能看到‘模仿者’，可你手机里的视频却看不到？”
“这是个好问题。”他赞许地抬起头，将整个身体仰倒在椅背上，“这种磁场几乎无处不在。除了一些军事基地，和有特殊要求的实验室以外，它渗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磁场的发现，使我们在超智人设下的迷雾中终于找到了一块路标。可就在这时，意外又发生了。”
那是周未鸣申请参与的唯一一次测试。在一间屏蔽室内，他负责翻录视频。也就是在播放‘模仿者’视频的时候，用另一台摄像机翻录下来。在没有磁场干扰的房间里，播放的原视频果然擦除掉了‘模仿者’的身影。因此他翻录的视频里也没有‘模仿者’。这次测试的目的便是查看在走出屏蔽室后，翻录的视频中‘模仿者’是否像原视频般重现。
“无论重现与否，都是我们在超智人的迷雾中，顺着路标迈出的一小步。”这是费主任对这次测试的评价。
可当他查看视频的时候，迷雾却更重了。翻录的十五段视频中，前面十一段的‘模仿者’像原视频般重现了，可当周未鸣打开第十二段视频——红帽大叔这一段的时候，就像有人当头浇了盆凉水，他瞬间被寒意打醒——这段视频竟然没有出现‘模仿者’。一同检查的同事也立刻打起了精神，赶忙查看剩下的三段视频，发现其余的‘模仿者’全部重现了，唯独第十二段倔强地保持着屏蔽室内的状态。
同事立刻去通知了领导，其间周未鸣将它翻拍在了手机上——就是他刚才给我看的那段，也依然没有出现模仿者。
随后专门的小组对相关仪器做了检查，并没有发现异常。这种莫名其妙的差别，使研究人员不知所措。大家仿佛弄丢了拼命找到的唯一一块路标。迷雾更浓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来回打转。
而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上天又一次适时地带给了他们转机。就在测试后的第三天，他们收到一条消息——之前采访过的一个目击者出车祸身亡了。毫无疑问他曾受到过幻觉的影响，于是协会立即申请对他的遗体进行解剖。
“之前同事们便有这样的推测：磁场只是幻觉的开关，真正运行的机器在我们的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将磁场和我们的感官联系了起来。因此对人体——尤其是脑神经的分析必不可少。”周未鸣这样对我说。
当时已经对志愿者——多半是协会同事做了一些测试和脑部检查，可收获甚微。如果想探索脑部的奥秘，解剖在所难免。
可距离发现磁场只过了不到一周时间，医院方面还联系不到合适的解剖对象，而用动物实验也没有任何进展。一方面很难判断它们有没有受到幻觉影响，而另一方面，就少数已解剖的动物而言，它们的脑部也确实没有可疑之处。
就在这种停滞不前的情况下，目击者的意外离世吹开了迷雾的一道缝隙。研究人员立即对他进行了解剖，终于有所发现。这名目击者的脑神经有被一种未知蛋白质侵袭过的痕迹，而且侵袭的位置极其精准，集中在影响视觉、听觉、触觉等的特定区域里。这些蛋白质很有可能是造成幻觉的真正凶手。
三个月前的一天，周未鸣照常来到中科院的生物物理所上班。当他正穿上实验服准备进入实验室的时候，费主任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小周，来中科院也有一年了吧？”费主任坐在桌前，总是那么和善。
“嗯，快一年了。去年毕业就过来了。”周未鸣毕恭毕敬地回答。
“感觉怎么样？我记得你研究生的主攻方向是动物生物学？”
“对，上学的时候侧重理论，在您这学到了很多真正有用的东西。”
“哈哈，我们现在的工作都侧重技术领域。只要你不觉得枯燥就好。”费主任说完顿了顿，“我记得你入职的时候，说自己的理想是造福人类，我记得没错吧？”
周未鸣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我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现在能力还不够…”
“没关系，”费主任打断了他的话，“跟我说实话，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当然了。”周未鸣目光坚定起来：“我知道听起来很假。但我希望自己能够学以致用，为人类做一点点的贡献，这是我的终极梦想。”
“你有这样的理想很好。”费主任点点头，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们遇到麻烦了，希望你能尽自己的力量，和我们一起解决。”
“是我们课题组出了什么事吗？”周未鸣紧张起来。
费主任摇了摇头。
“那是中科院遇到麻烦了？”周未鸣试探地问。
“不是中科院，也不是课题组，是全人类遇到麻烦了。”费主任皱起了眉。
原来早在半年前，类似吴落的离奇失踪案就已发生多起。失踪者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毫无征兆地消失，警方一点线索都获取不到。
更离奇的是，在他们失踪一段时间后，又总会突然出现，往往都出现在曾经熟悉的场所内。比如上班的地铁上，去过的图书馆，甚至是自己家里。这些突然出现的失踪者若无其事地待在那里，像从没消失过一样，甚至还正常地和目击者交流。但过程都很短，通常就只有几分钟时间，之后又再次消失。
而巧合的是，这种现象每次都只有一个目击者发现，周围人没觉察出任何异常，就像是目击者自己产生了幻觉。因此当时报案的人只在少数，剩下的目击者像我一样，在后来的调查中才被发现。
而且由于只有他们的口述，没有其他人证实，也没有相关物证，警方先开始并没在意。
但失踪并没有停止，目击者越来越多，而且彼此之间并无关联，他们才逐渐意识到这不是巧合。警方成立了特案组，然而根本理不出头绪，类似的失踪案却还在继续。于是三个月前，由各个领域的科研人员组成的研究协会成立了。
“我们怀疑这些失踪案的始作俑者不是人类，而是某种善于伪装的智慧生物。”费主任向周未鸣和盘托出，“因此现在招募的研究成员多数和你一样，都是生物专业。这些‘凶手’隐藏很深，不止是制造几起失踪案这么简单，它们很可能对人类有更深的威胁。所以我们希望你也能加入，为全人类，也为了自己的理想，贡献一份力量。”
周未鸣听完，感到体内有团火在燃烧着，当即同意加入了研究协会。
果然不过几周时间，网上就接连曝出了‘模仿者’的视频。这个被协会命名为超智人的生物已正式向全人类宣战，事态发展比他们预想中快得多。可几番的搜集数据，周未鸣他们一无所获。超智人就像幽灵一样，隐没于虚无之中，丝毫标本都获取不到。
虽然研究陷入瓶颈，可各领域之间的技术交流仍定期进行。上个月费主任带领组员去中科院化学所交流学习，为方便沟通，周未鸣照例打印了几份纸质的资料带过去。其中包括几张‘模仿者’的照片，是他从网上的视频中截取出来的。
“啪！”在参观化学所的一个实验室的时候，不知是谁撞了周未鸣一下，他手中的资料掉在了地上，正好摊开在有红帽大叔照片的一页上。
周未鸣赶紧弯腰去捡，可当看到照片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照片中的‘模仿者’消失了。
“小周，你怎么了？”费主任看到周未鸣像定住了一样蹲在那里，便忙俯身查看。
照片中的每一个像素都在显示，只有一个戴红帽的中年男人，正呈现着左拳挥向自己脸，右手却在拉扯左臂的怪异姿势。
可几分钟前在会议室展示的时候，明明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大叔在互相扭打。
其他照片也是一样，本是对峙的两个人，只剩下其中一个突兀地站在原地。
费主任和在场的人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反复翻看好几遍才确信没有看错。
而更诡异的事还在后面。当他们把照片拿出实验室之后，它们又“恢复”如前了。在实验室以外的照片中，依然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红帽大叔在打架，可照片一拿回到实验室，‘模仿者’便又消失了。这间实验室就像一张细致的滤网，能精准地把‘模仿者’从照片中过滤出去。
视频也是一样，在室外正常的视频，到实验室内‘模仿者’就被过滤掉了，只剩下面对着空气的被模仿者。
同事们推测实验室的某些特殊因素影响了视频的内容，先开始怀疑的对象是实验室内的设备。可无论是哪种设备，运行还是关闭，移动甚至搬走，视频和照片都没有变化。
由于这个实验室需要屏蔽电信号和磁场，于是他们开始把目光聚焦到电磁场上。研究员去到一些同样屏蔽电磁场的场所内，果然和之前看到的一样，照片里的‘模仿者’消失了。
由此，研究人员有了个大胆的猜想：外界有一种特殊的电磁场，它能通过某种途径影响我们的感官，使大众产生看见‘模仿者’的幻觉。
“等一下，”听周未鸣讲到这里，我不由得困惑，“这个猜想是说，我们见过的模仿者，全部都是电磁场产生的幻觉，只有在那间实验室，在没有电磁场干扰的地方，才是原本真实的样子？”
周未鸣点了点头：“磁场是产生幻觉的开关，当时这是最合理的推测之一。而且相关领域的同事很快通过仪器探测到了，我们周围确实遍布着一种特殊的磁场。”周未鸣低下头顿了顿，“只不过这种磁场之前从没见过，产生的原因也还不清楚。”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努力着理清思绪，“这种磁场能开启人类对‘模仿者’的幻觉。那它们都分布在哪？为什么同样在这间咖啡厅里，在我坐的位置上，我从网上搜索的视频能看到‘模仿者’，可你手机里的视频却看不到？”
“这是个好问题。”他赞许地抬起头，将整个身体仰倒在椅背上，“这种磁场几乎无处不在。除了一些军事基地，和有特殊要求的实验室以外，它渗透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磁场的发现，使我们在超智人设下的迷雾中终于找到了一块路标。可就在这时，意外又发生了。”
那是周未鸣申请参与的唯一一次测试。在一间屏蔽室内，他负责翻录视频。也就是在播放‘模仿者’视频的时候，用另一台摄像机翻录下来。在没有磁场干扰的房间里，播放的原视频果然擦除掉了‘模仿者’的身影。因此他翻录的视频里也没有‘模仿者’。这次测试的目的便是查看在走出屏蔽室后，翻录的视频中‘模仿者’是否像原视频般重现。
“无论重现与否，都是我们在超智人的迷雾中，顺着路标迈出的一小步。”这是费主任对这次测试的评价。
可当他查看视频的时候，迷雾却更重了。翻录的十五段视频中，前面十一段的‘模仿者’像原视频般重现了，可当周未鸣打开第十二段视频——红帽大叔这一段的时候，就像有人当头浇了盆凉水，他瞬间被寒意打醒——这段视频竟然没有出现‘模仿者’。一同检查的同事也立刻打起了精神，赶忙查看剩下的三段视频，发现其余的‘模仿者’全部重现了，唯独第十二段倔强地保持着屏蔽室内的状态。
同事立刻去通知了领导，其间周未鸣将它翻拍在了手机上——就是他刚才给我看的那段，也依然没有出现模仿者。
随后专门的小组对相关仪器做了检查，并没有发现异常。这种莫名其妙的差别，使研究人员不知所措。大家仿佛弄丢了拼命找到的唯一一块路标。迷雾更浓了，他们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来回打转。
而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上天又一次适时地带给了他们转机。就在测试后的第三天，他们收到一条消息——之前采访过的一个目击者出车祸身亡了。毫无疑问他曾受到过幻觉的影响，于是协会立即申请对他的遗体进行解剖。
“之前同事们便有这样的推测：磁场只是幻觉的开关，真正运行的机器在我们的身体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将磁场和我们的感官联系了起来。因此对人体——尤其是脑神经的分析必不可少。”周未鸣这样对我说。
当时已经对志愿者——多半是协会同事做了一些测试和脑部检查，可收获甚微。如果想探索脑部的奥秘，解剖在所难免。
可距离发现磁场只过了不到一周时间，医院方面还联系不到合适的解剖对象，而用动物实验也没有任何进展。一方面很难判断它们有没有受到幻觉影响，而另一方面，就少数已解剖的动物而言，它们的脑部也确实没有可疑之处。
就在这种停滞不前的情况下，目击者的意外离世吹开了迷雾的一道缝隙。研究人员立即对他进行了解剖，终于有所发现。这名目击者的脑神经有被一种未知蛋白质侵袭过的痕迹，而且侵袭的位置极其精准，集中在影响视觉、听觉、触觉等的特定区域里。这些蛋白质很有可能是造成幻觉的真正凶手。